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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我教你。」李沐清對她又招了招手。

謝芳華靠著樹榦不動，「李公子編吧！我在這裏也能看得清。」

「聽你這話語，你是見過紫雲道長？」崔荊看著謝芳華，有些訝異。

謝芳華看著他手中幾根草。

謝芳華看著他，反問道，「不是嗎？英親王府錚二公子靈雀台逼婚，天下皆知。忠勇侯府就算勢大根滿，但也是臣卿，不能違反皇上的聖旨。」

「他難道也想修道？」謝芳華是不能想象李沐清要修道的，更是難以想象將他那些心機詭辯深沉想法隱藏在道袍之下該是如何觀看。

崔荊點點頭，「可惜了那一面鏡子。尤其是紫雲道長注了心血的鏡子。」話落，他摸摸謝芳華的頭，「不過也就說明，你的魂魄穩住了。自此後，若是沒有紫雲道長一般道法的人，再也難為不到你，你可以安心踏實地過活了。」

謝芳華是從來沒玩過這等小玩意兒，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如今看得頗有些新鮮。

謝芳華彎起嘴角，「我的手自然也是巧的。」

謝芳華看了他一眼，見他目光溫和淺笑，她接過幾根草，憑著極好的記憶編起來。但到底是第一次編，還是出了錯。

謝芳華本來想將那草螞蚱要回來，如何倒是沒法要了。不由瞪了李沐清一眼，「右相府一直維持中庸之道，皇上器重右相府比器重左相府更甚。明知忠勇侯府與皇室如今水與火只一線之隔。皇上器重李公子，李公子前途無量。以忠勇侯府如今的不利形勢，如今又何必這般暗中相助？若是被皇上知道，那麼李公子就不怕雷霆之怒使得右相府被皇上所厭棄？」

謝芳華心思一動，這話不可謂不直白了。她一時顰眉看著李沐清，住口不語。

李沐清微笑地看著她，「明日是上元節，京中這些日子太過熱鬧。上元節怕是更會熱鬧。不過我今日就得離京。賞不了萬展花燈了。秦錚兄若是帶著你去賞燈的話，你小心些。」

謝芳華摸摸懷裡的鳳血玉，點點頭。

二人熄了燈，上了炕。

李沐清在一旁糾正指引。

謝芳華點點頭，關於當年她娘和她爹如何相遇如何又有哪些揪扯的事情她不清楚，但後來博陵崔氏的女兒和清河崔氏的女兒進京之後的事情她倒是清楚不少。尤其是英親王妃本來和七皇子屬意，卻後來嫁給了英親王。而右相夫人當年似乎是屬意她爹吧？

一夜無話。秦錚在裡屋睡得熟，夜間顯然沒被餓醒。

李沐清抖抖腰間的荷包，「芳華小姐既然在秦錚兄的威壓下沒對我退避三舍地避著，且編了一隻草螞蚱給我，投桃報李，我就送你個消息。也算是有來有往。」

既然早早地等在這裏，應該就是猜測到她會早醒出來，看來是有話對她說。

「若你說與你娘那個掛鏈一個模樣的白月簪，真是他戴著的話，那麼就是他和-圖-書無疑了。天下僅有那一支白月簪，是魅族國師的信物。」

陽光未升起，草木沾著露珠，摩擦在錦繡長裙尾曳華貴雲緞上，染上一層層晶瑩的霜色。

「是嗎？」李沐清挑眉，聲音聽不出什麼意味。

崔荊搖搖頭，「只是探討而已，李公子雖然有慧根，但與道無緣，不是我道門中人。」話落，又道，「若是我將李延的獨子帶走，李延怕是會追我到霧黎山。」

「臻緣鏡？」謝芳華疑惑，「那是什麼東西？」

謝芳華偏開頭，面色一瞬間有些冷然，「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婚事兒從來不由得我一個小女子做主。」

錦緞長衫，貴氣清流。正是李沐清。

「外公和右相很熟？」謝芳華問。

「當年來的那少年溫和謙遜，彬彬有禮。又是右相府的嫡子，我見了一面，回府後誇獎了兩句，被你舅舅聽到了。你舅舅當年頑劣，不喜讀書，喜好習武。我每每訓斥他不上進。他沒見我誇過別人，一時氣不過，去找李延的麻煩。說他一副小白臉的書生樣，弱不禁風。卻沒想到那李延雖然一副書卷氣，沒有武功，但話語機鋒卻不遑多讓。三兩句話便將你舅舅噎得啞口無言，你舅舅文不成，但武成。李延雖然不會武，但文不弱。你舅舅鬧了一場，再不小瞧他，兩人不打不相識，惺惺相惜起來。」

「說什麼啊？過去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崔荊擺擺手，但還是簡單說道，「當年，右相府有一女兒，嫁給了博陵崔氏的旁支。那女兒是右相府的庶女，比李延大兩歲。也就是李延的庶姐。但自幼教養在老夫人的身邊，和嫡出的李延關係親近。可是那庶女嫁到博陵崔氏沒二年，便因難產，一屍兩命死了。右相府得到消息，李延前往博陵崔氏吊念。因那一件事情，遇到了你娘。」

「我第一次編沒有你編的好。」李沐清笑意柔和了幾分。

過了片刻，李沐清收回視線，忽然拿著手中的青草問，「芳華小姐可是會編草螞蚱？」

謝芳華輕吐了一口氣，「照這樣說的話，那個人就是紫雲道長了。」

「外公只管答就是。身著紫袍，手持拂塵，頭戴與我身上這彎月形狀的白月簪，又名喚紫雲的人。天下除了一個紫雲道長，可還有第二個？」謝芳華又仔細地描述了一遍那雕刻的畫像。

李沐清好笑地看著她，「我又不會吃了你！難道你怕秦錚兄稍後出來看到我們在一起發怒？」見她不語，又補充道，「一道賜婚的聖旨而已，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天下多少人可是沒怎麼當真的。畢竟英親王府和忠勇侯府都舉足輕重。前路漫漫，變化太多。芳華小姐就算靠近我些，又怕什麼？據我所知，你可不是一個甘願被誰困頓圇隅之人。」

「外公，同是我娘的血脈，為何沒應到我哥哥身上？https://www.hetubook.com.com」謝芳華不解地問崔荊。

謝芳華這回臉不用裝也徹底地紅了，想著英親王妃為了兒子，可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他們沒有大婚，怎麼能一個房間？某些時候事急從權也就罷了。但也不能再三如此，傳出去的話，好說不好聽。她可是半點兒都不想避諱。她搖搖頭，「我和您在中屋休息。」

拿不準李沐清的想法，謝芳華笑了笑，便不再拘泥，向他走近了兩步，站在了他身邊。

大約是察覺出了她的視線，李沐清抬起頭，目光向她看來。

崔荊不再說話，沿著山林慢慢踱步。謝芳華該了解的都了解了，也沒什麼可問的了。於是二人一前一後慢慢走著。

須臾，他對她招招手。

謝芳華得到肯定，點點頭。

謝芳華看著李沐清不多時便走出了山林外，消失了身影，一時間情緒莫名。李沐清是腦袋不太好使嗎？他是腦袋太好使了才是。

謝芳華眯了眯眼睛，忽然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沐清，「這麼說李公子是喜歡我了？不過我倒是沒從你的眼中看出多少喜歡。難道你是因為忠勇侯府小姐而想求娶我？」

李沐清失笑，「你沒看出來，不代表我沒有心思。」

她寵秦錚嗎？倒也沒有！她說得是實話，今日他那般折騰個死活，的確是累了。

謝芳華眯了眯眼睛，「就是紫雲道長？」她看著崔荊，「外公前日說紫雲道長為我逆天改命后就仙逝了。您可是親眼看著他仙逝的？他仙逝多久了？」

李沐清看著她，沉默下來。

謝芳華在原地站了片刻，聽到身後又腳步聲傳來，她慢慢地轉過身，見是崔荊，喊了一聲，「外公！」

崔荊一驚，「照你這描述，不就是紫雲道長？」

「如今那面鏡子呢？」謝芳華沒想到還有這等寶物，聽起來匪夷所思。不過她既然能重生，比起自己這件最大的匪夷所思之事，一件寶物便也算不得什麼了。

隔著山林草木，那雙眸子看不清，但視線卻直直地穿透了過來，帶著慣有的溫和清潤。

謝芳華目光攸地凝緊。皇上給崔意芝下了明旨，竟然給李沐清下了密旨。

李沐清拿過自己早先編的那一隻與她剛剛編的這一隻放在一起。謝芳華編的雖然不如李沐清編的栩栩如真看著精緻，但也勉強看出是個模樣。

謝芳華見他錦緞長衫染了一層清涼，但哪怕這層清涼沾在了他外衣上，他依然溫和意暖。她不再言語，目光平和地看著他。

「就是當年為你逆天改命時以遙映星雲的鏡子，是一件寶物，據說可通陰陽，有聚魂奪魄的作用。」崔荊解釋道，「我和紫雲道長從魅族回到南秦時，他下決定為你逆天改命，遂將那面鏡子放在了碧天崖頂。後來我們回了霧黎山，他便為你逆天改命施道法，後來囑咐我，待今年上元節子午時，將其撤掉。hetubook•coｍ.ｃom否則臻緣鏡便會反噬你。」

「你看著，不太難的。」李沐清似乎真打算教她編螞蚱，見她來到近前，便仔細地慢慢地開始纏繞著編草螞蚱。

李沐清點頭，「這倒是事實。」話落，他又道，「不過我問的不是婚事兒，而是喜歡。芳華小姐怕是已經喜歡上秦錚兄了吧？」

「毀了？」謝芳華問。

謝芳華知道崔荊從別院出來時，應該是看到了李沐清的身影，嗤了一聲，「有慧根沒慧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倒是一隻狐狸。」

「你哥哥是男嗣，魅族血脈若是外流，與不是同族通婚，那麼就是男承襲男，女承襲女。所以，你承襲了你娘。」崔荊看著謝芳華，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魅族雖然被滅族了。但照法佛寺失火，無忘屍首消失來看。魅族應該也不是真正地消失了。未來關於魅族，端看你自己因時因勢決定了。」

英親王妃見謝芳華打定主意，想著自己對於這倆孩子是的確有些操之過急了。一個房間是不太妥當。便也不再執意，笑著點點頭。

品竹如今還以聽音的身份留在英親王府，若是此時暴露出來，那麼對她最是不利。

「嗯，李延年輕的時候差點兒娶了你娘。」崔荊向山林上走去，「距離早膳的時辰還早，我們上山走走吧！」

「在我撤回時，它便散了精氣，碎成光影，落下碧天崖了。」崔荊道。

不多時，謝芳華也編了一個草螞蚱。

出了門扉，一眼便見到前面山坡半山腰處站著一個人，倚靠在一株梨花樹下，周圍淡淡雲霧輕煙，那人低著頭把玩著一個看不清的物事兒。

謝芳華想著她稍微有些改變，便能被周圍的人看得清楚嗎？她笑了笑，淡淡道，「應該算是吧！我沒有不喜歡秦錚的理由。」

「外公，天下有幾個紫雲？」謝芳華從昨日去了那處半山腰的洞府伊始就一直壓著疑惑。昨日晚上回來沒找到空隙，今日正巧可以趁無人的時候問崔荊。

李沐清點點頭，「芳華小姐聰明絕頂！令人佩服。」話落，從腰間拿出荷包，打開，將兩隻草螞蚱放進了裏面，封緊了荷包的絲帶。

李沐清微笑地看著她，淡淡溫和，「你這樣看著我，是不相信我所言？」

謝芳華向碧天崖方向看了一眼，想著紫雲大師埋骨碧天崖，是否也有此舉。若真是也有此心的話，為她做到如斯地步，那麼之於魅族，將來若是有任何事情，她可能袖手旁觀？畢竟她也是有著傳承她娘的魅族的血液。

「探討了一些道法命理之術。」崔荊收了笑意道。

期間又閑談了些別的閑話，之後看天色不早了，才回到了別苑。

「你就當我腦子不太好使吧！」李沐清莞爾一笑，丟下一句話，向山林外走去。

崔荊道袍仙風道骨，鬚髮隨風飄蕩，慈愛地應了一聲。向李沐清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右相和*圖*書府李延的公子倒是個極具慧根的人。」

謝芳華一怔，「你……」

謝芳華一怔，昨日哥哥問她，今日一早李沐清又問他。哥哥問她是應該，但是李沐清這樣問便是有些唐突了。她偏開頭，淡淡道，「這和李公子有關嗎？」

李沐清眸光動了動，搖搖頭，「也不是太早，只比你早出來兩盞茶而已。」

上一輩子的那些人，也是有著亂麻一團的那些牽牽扯扯。

果然，片刻后，李沐清輕聲問，「芳華小姐可否喜歡上秦錚兄了？」

謝芳華眸光微動，最後一句話他是意指她聽音的身份了。

謝芳華被驚了一下，跟在崔荊身後，實在難以想象當初右相會險些娶她娘。她忍不住問，「外公說說。」

謝芳華再次唏噓，「右相後來就那麼算了？」

崔荊被謝芳華問得有些不解，但也知道這個外孫女的話語不是空穴來風，他想了一下，嘆了口氣道，「前日我是有一件事情沒與你細說。那就是我沒親眼看著紫雲道長仙逝。當年紫雲道長給你逆天改命之後，只說自己命不久矣。將霧黎山託付給我，他便離開了。我以為他想落葉歸根回魅族安葬自己，便也沒攔著。」話落，看著她，「你為何這麼問，你後來見過他？」

謝芳華看著崔荊，忽然想起昨日李沐清說是來找他，便問道，「外公，昨日李沐清來找您何事兒？」

謝芳華看著英親王妃揶揄含笑的臉，生生將一句實話轉了個彎，身邊這幾個至親之人大概都是希望她和秦錚相好的。但偏偏她卻覺得踏出那一步比登天還難。她暗暗嘆了一口氣，配合著她的話語臉紅了紅，沒說話。

不多時，謝芳華便來到了李沐清的面前，站在了三步開外，用忠勇侯府小姐該有的閨儀端莊地看著他，微笑道，「李公子起得好早。」

謝芳華猶豫了一下，便抬步向他走去。

第二日清早，謝芳華醒來，見英親王妃還睡著，便沒驚動她，無聲無息地下了炕。穿戴妥當，走到裡屋，挑開門帘，見秦錚也還睡著，氣色紅潤，她悄悄放下簾幕，轉身出了房門。

「因你舅舅和李延交好，便攔下了他立即回京的打算，留他在府中做客幾日，自然也就識得了你娘。」崔荊道，「右相府清貴，雖然繁衍不及兩代，但得天子喜歡，正日日中天。尤其是李延確實是有治國輔助的才華，比他父親青出於藍。我那時便有了結親的想法，與你外祖母說了。你外祖母捨不得你娘，想多留兩年，也順便再考驗一番。雖說是考驗，但我們都知道，李延有才華人品也不錯，這是一門好姻緣。李延也察覺出我們的意圖，對你娘顯然也是有意求娶的。於是，雖然沒坦言，但彼此也算是心照不宣。」

「我沒有見過紫雲道長，但是秦錚見過。」謝芳華搖搖頭，對崔荊問，「外公，你與我說實話，你這回回京，除了你所說的天成和*圖*書異象，使你參悟不透，故而回來查探一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外，是否還有關於紫雲道長之事兒？否則昨日你為何去了碧天崖？」

崔荊一怔，「丫頭，怎麼這麼問？」

崔荊失笑，「不那麼算了又能如何？右相府才清貴幾代，哪裡如忠勇侯府世代鐘鳴鼎食？更何況，右相風骨不及你爹。而最重要的是你娘喜歡你爹。又正值當年皇室想要制衡朝局。那麼聯姻最是有效。崔家兩個丫頭也就一個嫁了忠勇侯府世子，一個嫁了英親王府的王爺。」

謝芳華沒想到如今的右相和舅舅有這一出淵源。

謝芳華琢磨著李沐清的話，抿了抿唇，「既然是密旨，你為何要告訴我？」

李沐清彎腰從地上拔了幾根草，遞給謝芳華，「你來試試。」

謝芳華覺得李沐清繞了半響，似乎沒說出他要說的話，便也靠在一棵樹榦上，等著他。

山裡空氣清新，晨起有淡淡雲霧。

謝芳華不由得讚揚出口，「李公子的手很靈巧。」

崔荊無奈道，「不久后，卻不想忠勇侯府的世子也去了博陵崔氏，你娘雖然是個大家閨秀，但也不過是明面上罷了。是個閑不住的主。背著我們總是出去玩，不知怎地就和你爹遇上了。直到你爹登門拜見，言談間，我才知道背後竟然還有這一樁事。我和你外祖母以及你舅舅自然都是疼你娘的，所以，即便李延先入為主，但你娘不喜，我們也不會硬給她做主。而忠勇侯府世子卻是光風霽月的人物。令人折服。也就不再去想右相府那一樁婚事兒了。」

「自然是有關。」李沐清看著她，「芳華小姐可知道曾經我是有意求娶你的。只不過是被秦錚兄搶了先而已。」

「你這小丫頭，著實太聰明。果然瞞不住你。」崔荊嘆了口氣，「我去碧天崖只不過是受紫雲道長離開前所託，讓我於今年上元節前兩日子午時回南秦將放在碧天崖的臻緣鏡給撤了。」

謝芳華伸了個懶腰，未免在院中打擾到屋中睡著沒醒的人，抬步向院外走去。

李沐清骨節分明的手指靈巧，不多時便編了一個草螞蚱，綠油油的，看著栩栩如真。

李沐清向別院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對謝芳華溫聲道，「皇上昨日給我一道密旨，命我一日後啟程，暗中沿途去迎接四皇子回京。」

崔荊聞言哈哈大笑。

謝芳華倒是不知道曾經有右相府的庶女嫁去了博陵崔氏的旁支這件事情，靜靜聽著。

「我看你也累了，快去睡吧！臭小子在裡屋，就別挪動他了。」英親王妃向裡屋看了一眼，說的雖然隱晦，但意思不言而喻。

謝芳華有些唏噓，「然後呢？我娘後來怎麼卻嫁了我爹？」

謝芳華站在門扉處看著他，多次接觸，無論是聽音，還是謝芳華，她一直沒琢磨透李沐清的想法。若說他喜歡她，那麼卻不是如秦錚一般明明白白，若說不喜歡，卻又讓秦錚將他防的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