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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門風月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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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錦繡輕歌 第九十二章 插足

第二卷 錦繡輕歌

第九十二章 插足

他說最後一句話時,嘴角是笑著的,眸光有些柔暖。
「我聽到的意思是你不讓我見我的未婚妻了,可是這個道理?」秦錚瞅著他,眸光青黑,「別說雲瀾兄你只是華兒的堂兄,就算她的親哥哥,子歸兄在此,我想什麼時候見她。也是沒人能攔得住我的。」
「雲瀾兄,從來沒有人將爺趕出府門,你是第一個!今日我記住了。」秦錚一甩袖子,丟下一句話,扭頭往外走,語氣沉沉,「不必送了!」
「雲瀾兄的意思是我就該讓她嘴邊一直掛著秦鈺了?」秦錚臉色頓時寒了下來。屋中氣息因他一瞬間發惱也低涼了幾分。
秦錚聞言抿起唇,沒說話。
不多時,風梨送秦錚離開后,回到院子里,見趙柯滿面憂愁地立在門口,他低聲問,「趙管事兒,公子呢!」
「忠勇侯府的小姐金嬌玉貴,她更是謝氏所有女兒頭上的那一顆明珠。秦錚兄既然靈雀台逼婚,一心求娶她。如今聖旨賜婚已下,就該好好地愛護她。哪怕她有些女兒家的小性子,也是因為在忠勇侯府因生病而拘束得太久了,一朝放飛牢籠,也該包容她才是。」謝雲瀾道。
謝雲瀾在人都走後,忽然轉過身,一手扶住門框,極力地壓制什麼,過了好半響,還是沒壓下,低頭吐出了一口血。
大約兩盞茶后,鳳梨和玉灼二人回到了東跨院。
秦錚面色更是沉了,「爺的女人和別的女人如何能一樣?別的女人好奇我管不著,但是她好奇就是不行。」
趙柯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和謝雲瀾愈發白透的臉,面露憂心,「本來您去請芳華小姐來府里住,屬下就覺得不是太好。如今您壓制好轉了三年的病卻又前功盡棄了。這樣下去怎麼行?錚二公子既然來接人,您讓她離開也就是了。」
「他離開時可說什麼話沒有?是何表情?沒再強行轉道去芳華小姐的院子?」趙柯問。
「她跟我來平陽城,卻口口聲聲說秦鈺要回京了,我們在這裏,問我是否會等到他。」秦錚臉色難看,提起秦鈺,有些咬牙切齒,「爺的女人不是該眼裡心裏只有爺嗎?她倒好,嘴邊上一直掛著看秦鈺是怎麼回事兒?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難道不該對她怒?」
平陽縣守極其不敢相信謝雲瀾竟然敢將秦錚趕出府,讓他碰了一鼻子灰。再三確認他派出去的那人是不是打探錯了。那人一直搖頭。但hetubook.com.com他依然不太相信。
這麼多年,除了一個四皇子,沒有人會明面上得罪錚二公子。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
謝雲瀾笑笑,不置可否,既然他要站著等著,他也不再說話,陪在一旁。
玉灼對秦錚暗暗吐了吐舌頭。
話落,他狠狠地甩開門口的簾幕,推開門,大踏步,怒氣沖沖地出了房間。
風梨想了想道,「錚二公子出了東跨院后,一臉怒氣,沒打算再去西跨院,而是直接出了府門,上馬走了。」
謝雲瀾聞言瞭然,笑了笑,「原來如此。」頓了頓,她道,「四皇子火燒宮闈被貶去漠北,又因在漠北立功而恢復皇子身份回京。可謂是從天堂到地獄,再從地獄到天堂。京中多少人想見回來的四皇子是何模樣。芳華久病初愈,想看看四皇子,也是好奇心,人之常情。」
風梨點點頭。
「風度?」秦錚冷笑一聲,揮手打開謝雲瀾的手,臉色漆黑,「去你的見鬼的風度!爺活了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人對爺說過風度二字。」
謝雲瀾雖然是謝氏米糧的公子,謝氏米糧下一任繼承人,但是相比較秦錚的身份,還差了一大截。一個在官,一個在商。商人向來圓滑狡詐,從來不把面子上的事情做死。更何況能將經商做到謝氏米糧這般地步的謝家旁支大族。但是這謝雲瀾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竟然不再圓滑應對,公然趕秦錚出府,不賣他的面子。
謝雲瀾一時無言,蹙了蹙眉,半響道,「芳華因你誤會他思慕四皇子秦鈺,甚是委屈,我去接她的時候,她氣色極差。我勸了半響,好不容易與我來了府邸。」頓了頓,他道,「若是秦錚兄的氣還沒有消,我看你暫時還是不要見她了。免得你將她惹哭了鼻子,我這個身為堂哥的還要費心去哄。哄她真是很累的。」
謝雲瀾掏出娟帕,抹抹唇角上的血跡,對他無力地搖搖頭。
謝雲瀾身子一僵,臉色微微清透了兩分,對秦錚的態度由平和轉為清涼疏離,語氣極平靜地道,「秦錚兄,堂妹的情事我的確不該插手,但是你帶了芳華出來,卻將她獨自一人扔在胭脂樓。她是我從胭脂樓接出來的,不管你們之間是誤會也好,矛盾也罷。我不希望是在我的地方再起爭執,更不希望她在我這裏再受什麼委屈。換句話說,只要她在我這裏一日m•hetubook•com.com。秦錚兄就不能去她面前對她發火。」
秦錚這一揮手,是用了極大的力氣的。雖然他受傷內力僅剩微薄,但休息兩日,好葯喂著養著。也是緩和過三分的。可是,卻沒打開謝雲瀾的手,他的手紋絲不動地擋住了他離開的腳步。
謝雲瀾閉了閉眼睛,擺擺手,止住趙柯的話,對他道,「你將這一處血收拾了。」話落,他轉身進了屋,腳步有些虛踉。
謝雲瀾偏頭看著秦錚,緩緩道,「秦錚兄是不是對芳華有何誤會?」
「東跨院距離西跨院有些距離,秦錚兄暫且回屋坐吧!」謝雲瀾讓開身子,做了個請字。
謝雲瀾隨後站起身,追到門口,伸手攔住秦錚胳膊,語氣溫淡,「秦錚兄,芳華今日身體的確不適,你身為男兒,若是未來真想與她大婚,成就一家。就該包容他,這是我們男兒的胸襟。斷然不該和女子置氣。有失風度。」
秦錚頓時眯起眼睛,冷冷地瞅著謝雲瀾,「雲瀾兄,你是什麼意思?雖然你是謝氏米糧的人,與謝氏同姓一脈,但是難道你連堂妹的情事兒也要插足?」
「公子自有主張,我們就無需多問了。你只管侍候好公子便好。我再進去看看公子。你守在門口,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人來了。」趙柯道。
謝雲瀾看了風梨一眼,風梨跟著出門送客。
謝雲瀾見他面上湧上風暴,他淺淺一笑,「我不是攔阻秦錚兄不見芳華,只是你如今氣怒未消。冤枉她,使得她受了委屈。如今她只不過是與你聖旨賜婚,你們還未大婚,她還是姓謝,不姓秦。她最起碼還是自由的。別說忠勇侯府的千金小姐,就是謝氏任何一個女兒,任誰也是不能給氣受的。」
秦錚面上喜怒難辨,盯著謝雲瀾眉心,「雲瀾兄這是讓我連我未婚妻住的地方都不能踏足了?可是我剛來的時候,若是先去她那裡,你此時也不能攔住我不是嗎?」
「爺沒法心平氣和!」秦錚扭頭就走,發狠地道,「本來我覺得冷落她兩日,她會自己反省了,今日也想由得她休息,向你詢問一些她今日的心情也就罷了。可是目前看來。她還委屈上了。她由你這個堂哥出頭抱屈,那麼誰來給爺抱屈?」
謝雲瀾聞言本來要送的腳步停住,當真不送了,只道,「秦錚兄慢走!」
「早先秦錚兄來的時候,我身體略微不適。否則秦錚兄也不和-圖-書能踏進我這個院子。」謝雲瀾面上也看不出情緒。
趙柯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娟帕,彎身將地面上的血擦了。
一時間實在讓他費解。
趙柯從裡屋走出來,伸手扶住謝雲瀾,焦急地道,「公子,您怎麼辦?」
鳳梨恭敬地對謝雲瀾稟告,「回公子,芳華小姐身體不適,說不想見錚二公子。讓您請他離開。」
「表哥,您怎麼就這樣輕易出來了?」玉灼在秦錚身後,低聲問。
趙柯點點頭。
平陽縣守一眾府兵都聞到了些錚二公子碰了一鼻子的灰的氣息,乖覺地跟在他身後。
「是!」那人連忙應聲去了。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聽人來報,秦錚已經滿面怒容地回了府,他有心自己過去探探口風,但想起他此時正在氣頭上,他已經吃過殃及池魚的虧,斷然不能再傻啦吧唧地去挨踢了。便堪堪給忍住了,思索片刻,對旁邊招手過來一人,吩咐道,「去將謝雲瀾三年前來平陽城所行事的卷宗拿來我看。」
秦錚一言不發,目光看向西跨院,臉色陰晴難測。
謝雲瀾笑了笑,「世子不曾隨芳華一起來平陽城,而將她放心地交給了秦錚兄你。你獨自帶了芳華來平陽城,不該讓她一個女兒家隨你住進胭脂樓。住進胭脂樓也便罷了。卻不該將她自己仍在胭脂樓。那等地方,豈能是她忠勇侯府小姐待的地方?」
秦錚瞥了謝雲瀾一眼,「若不是我趁機私闖進來,雲瀾兄連這院子的泥土大約都不會讓我沾到。如今客氣就不必了。」
那人先秦錚一步地回到平陽縣守府,將事情原委稟告后,平陽縣守大驚。
「就是秦錚兄你聽到的意思。」謝雲瀾語氣平緩溫和,卻是不卑不亢。
風梨點點頭,「好吧!」
秦錚頓時可笑地看著謝雲瀾,冷冽地道,「雲瀾兄這是非要多管閑事了?」
玉灼沒想到真有人敢不客氣地攔阻他表哥秦錚。秦錚是誰?向來他想做的事情,何人敢攔?就算攔了,豈能攔得住?別說以往那些不給皇帝面子,不給左右相面子的傳言。就是京中一幫貴裔子弟,與他身份不相上下的人裏面,除了一個四皇子秦鈺外,還真沒有人當面跟他作對,使得他下不來台。如今這謝雲瀾瞬間讓他刮目相看了。他見那風梨看來,看向秦錚。
秦錚板著臉,拂袖立在一旁,「那好,爺就等著!看她見不見我。」
秦錚聽罷,沉默m.hetubook.com.com片刻,板起臉道,「我倒希望是個誤會。」
平陽縣守派出的那個人暗中一路跟著秦錚來了謝雲瀾的府邸,見秦錚怒氣沖衝出來,將事情了解個七七八八后,連忙快一步地快馬加鞭回去稟告。
謝雲瀾看著他,等著他解惑。
「我雖然身為旁支堂兄,不該管秦錚兄和芳華連理情事兒,但是如今世子不在這裏,平陽城謝氏米糧也是忠勇侯府同族,分屬謝氏一脈。芳華是女兒家,孤身在此,恰巧我在,卻不能不管她。」謝雲瀾慢慢地淡淡地道,「將她一人仍在胭脂樓,秦錚兄自己卻住去了平陽縣守府。這等事情如今傳揚得許多人都知曉你們不和。所以,我身為堂兄,是想問問,秦錚兄如何對芳華不滿了?讓她狠心扔下那等地方。是否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你又怎知她不想見我?」秦錚看著他。
秦錚忽然眯起眼睛,「雲瀾兄這是何意?」
「你看來當真要與我作對?」秦錚臉色幽幽暗暗。
秦錚盯著謝雲瀾看了片刻,見他絲毫不想讓,他忽然笑了,「我竟不知雲瀾兄是個讓我也刮目相看的人物。你確定你能攔得住我?」
「是,公子!」風梨連忙放下茶點,看向玉灼。
謝雲瀾回到內室后,徑自又去了屏風后。
玉灼小臉有些垮地看著秦錚,低聲道,「表哥,芳華姐姐似乎確實身體不適。」
趙柯看著風梨,不答反問,「錚二公子走了?」
謝雲瀾看著秦錚似又動了怒,揉揉額頭,笑道,「秦錚兄在意芳華,也是可以理解。但是你也該放眼看看,多少女子也是嘴邊一直念著四皇子的。不止她一人。好奇而已。」
秦錚轉回頭,吩咐了一句,打馬回城。
「這回公子可是得罪錚二公子了。」風梨低聲道,「不知道公子怎麼想的?他怎麼會得罪錚二公子這樣的人?錚二公子可是不好惹啊。」頓了頓,又壓低聲音對趙柯道,「今日見到四皇子,公子也不十分熱嘮。」
秦錚嗤笑一聲,「我冤枉她?他將我氣了個半死,到頭來還是我冤枉她?」話落,他騰地站了起來,一臉風雨欲來,「可真是好的很!我今日偏不信了,就是要見見她。我到底要看看她有多委屈?跟我賜婚就委屈了,難道非要讓她見著秦鈺,她就不委屈了?」
秦錚「哦?」了一聲,聽他稱呼芳華,而不是堂妹。顯然心裏是有著某些親近的情緒。他眸光縮和-圖-書了一下,看著謝雲瀾,漫不經心地道,「雲瀾兄此話怎講?」
趙柯轉身進了房間,房門在他進去之後,緊緊地合上了。
話說秦錚出了謝雲瀾的府邸,端坐在馬上,回頭瞅了一眼,滿是怒容的面色湧上幽暗深邃。謝雲瀾……倒是讓他頗為意外。
謝雲瀾眉頭微皺,面色的笑意也收了起來,「秦錚兄消怒。芳華今日身體不適,回到我府邸便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我覺得你該是心平氣和時候再來找她。」
「我沒有要與秦錚兄作對的意思。只是,芳華想不想見你,由她說了算。她因好奇四皇子,你誤會她,將她仍在胭脂樓,我去接她時她極其委屈。如今好不容易開心了些。我不希望她因你再委屈。若是她此時想見你,我自然不攔著,若是不想見,也請秦錚兄尊重你的未婚妻。」謝雲瀾語氣尋常,聲音不高,卻是隱隱有不退讓之意。
秦錚嘴裏雖然說著客氣不要怪罪的話語,面色卻是絲毫不覺得歉然。
他說的是插足,而不是插手!
玉灼、飛雁立即跟在秦錚身後。
秦錚看著謝雲瀾,眸光動了動,依然沒言語。
「若是秦錚兄覺得我這是多管閑事,那麼便是多管閑事吧!」謝雲瀾淡淡道。
不多時,一行人便走得沒了蹤影。
「既然秦錚兄是自己人,便無需說這等見外的話了。」謝雲瀾聞言微笑,走過來坐在桌子一旁,對小童吩咐,「去端幾碟點心來,再換一壺茶來。」
謝雲瀾忽然放下手,對正端著點心和茶水而來到門口的小童道,「風梨,你帶著秦錚兄身邊的那位小兄弟去西跨院問問芳華想不想見秦錚兄。」
「秦錚兄大約不久前身體受了重傷吧!你如今功力不足三分。雲瀾不才,雖然身體略有不適。但是攔住秦錚兄還是沒問題的。」謝雲瀾看著他。
「我已經說了她身體不適,秦錚兄,今日你氣色也是不好,心態不平和,你們不見面也可以都冷靜一番,再好不過。」謝雲瀾看向秦錚,輕輕一擺手,「我送秦錚兄出府。」
「是,公子!」小童見謝雲瀾好模好樣出來,心底暗暗吁了一口氣,連忙走了下去。
秦錚冷冷哼了一聲,轉眼出了東跨院,向府外走去。
秦錚瞪了玉灼一眼,「我不出來難道讓謝雲瀾動手將我扔出來嗎?目前我的武功可是打不過他。只消他動動手指頭的事兒。」話落,他冷聲道,「敢趕爺的人他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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