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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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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姻緣會3

第一百零三章 姻緣會3

山呼萬歲的聲音響聲不斷。風雲輕扶著老皇帝一步一步的向著玉階走去,玉石鋪地的玉階面光滑如明鏡。倒影著她白衣的身影,忽然心底那沉重感越來越濃,有一種想要掉頭逃跑的衝動。
風雲輕也是一怔。她也沒有得到柳香殘是家住的消息。同樣看著柳伯。
沒有跪的自然還有藍笑傾。他是王師御弟,自然不用跪的。老皇帝在風雲輕的攙扶下走了幾步,來到藍王府的車前,此時藍王府車前的帘子緩緩撩開,藍笑傾鳳目一片淡然溫潤,清淡如風的聲音響起:「吾皇萬歲!」
感覺四周人怪異的氣息,風雲輕先前還有些不自在突然就消散了,目不斜視,聲音很輕,但是足夠場中每個人都能聽到:「皇上小心!」
「皇上!已經酉時一刻整了!」陳公公的聲音在風雲輕的身後響起。
楚緣夕從柳香殘身上收回視線,改為死死的看著風雲輕,半響,忽然一甩衣袖,踏步的回到了自己的車裡,轉眼間便車簾緊閉。
「天下還有什麼地方比輕輕的身邊安全呢!」柳香殘衝著風雲輕風情萬種的一笑。
「老太君說此物是雙刃劍,有害自然也有利。難道公子想一事無成於此生么?柳府未來的命運就交給公子了。是榮是衰,當也要看公子的。」柳伯立即道。
「咳咳……」老皇帝拉回神智,看著那相擁在一起的二人,輕輕的咳了起來。
「朕都說了不計較了!孩子而已!」老皇帝不看徳貴妃,自然沒有發現她臉上的變化,只是和藹含笑的看著風雲輕,嘆道:「朕果然是老了!」
「真的嘛!皇上您笑什麼?一會兒有我相中的公子,你一定要為我做主!」風雲輕很是認真的搖晃了老皇帝兩下胳膊,像是一個撒嬌的孩子。
柳香殘看著那枚柳府的印章,緩緩不出手,而是轉頭看著風雲輕,桃花目第一次沒有了遮掩和隱藏,將眸底的深邃顯出。只是那麼抿唇看著。
「怎麼不回去?」風雲輕待柳伯走後,轉頭看著柳香殘。
「呵,不過香香的心裏如今可是只有輕輕呢……弱水三千,我只取你這一瓢好不好?」柳香殘的唇瓣輕輕的劃過風雲輕的臉頰,引起一片迤邐柔情。
「呵……」老皇帝當看見風雲輕眸子里的神色和臉上的表情,也是微微的露出一絲訝異,但頓時欣慰的一笑,緩緩開口:「無礙!」
柳香殘擺擺手,打斷他,不悅的道:「你回去吧!」
「公子……」柳伯似乎還想再說什麼。
「七丫頭!好好的為何嘆氣?」皇上聽見風雲輕嘆氣的聲音,頓時轉過頭疑惑的看著她。
身形飄落,腳尖沾地,風雲輕回頭死死的瞪了一眼梅如雪。然後羞澀的將頭埋進了柳香殘的懷裡,聲音嬌媚輕柔,還有女兒家的嬌羞:「飛的這麼高,我都頭暈了呢!」這一聲很輕也很柔,但是卻飄蕩了很遠,將那些痴迷的人都拉回了神智。包括內心激動的老皇帝,徳貴妃,還有銀牙緊咬的王凌然,還有十指深深扣入手心的楚卿露,還有王丞相、劉亦青,以及那些王孫公子,公主千金……
有心的人都會感覺的出,今日的觀星樓,似乎有著一種極其詭異的氣氛!
風雲輕一時間也是不能適應這突如其來的榮耀。心頭萬千的想法閃過,還是不能撲捉到一絲一毫。但這雙緊緊握住她的手的手,似乎將自己的全身重量都交託給了她。忽然心底升起一種沉重的感覺。
「小陳子!宣旨!觀星樓敬天!」老皇帝的聲音也很輕。
「會!」風雲輕很誠懇的點點頭。那些深宮裡的小公主,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自然不如楚卿露得老皇帝的寵愛,不能隨意出宮,可想而知今日的柳香殘可謂是大出風頭了。
再一次山呼聲響起,眾人全部都下了車,跪倒在地。但是風雲輕知道,她車裡的那幾個人一定沒出來,沒準此時都在車裡睡覺了。
那是一張沾滿了風霜的臉,被歲月侵蝕,打磨上了時間的痕迹,一雙眼幽深而深邃,眼中沒有探究,沒有疑問,沒有審視,有的只是淡淡的溫和,淡淡的凝視。
白衣舞動,綠衣飄袂,翩然如仙子下凡塵。美已經代表不了什麼。但只有少數人將那細微的變動看在了眼裡。比如發出冰寒利劍的梅如雪,比如長長睫毛垂落的阮雲樓,再比如雲伴月、玟初、玉無情、還有抬步慢慢向御攆而來的楚昭顏,還有正從車裡緩緩走出的楚緣夕,還有一臉雲淡風輕的藍笑傾。
「老太君說從今以後吃齋念佛,安享晚年!」柳伯立即道。
「朕恭請世子同上觀星樓!祈福我南陽風調雨順,萬民安享太平!」老皇帝深深對著藍笑傾躬身。
「皇上說人生在世,韶華白首不過轉瞬即逝。」風雲輕緩緩開口。
「不回!」柳香殘立即道。沒有半絲猶豫:「不用管他們,要是有本事兒,這個破玩意兒隨時等他們來取好和*圖*書了!」
萬千人的場地前,似乎所有的都失去了聲音。數千道目光都齊齊的註釋著御攆和御攆下走出來的皇帝,目光定在老皇帝抓著風雲輕的手上,連一根針落地怕是都能聽得見。
「嗯!」楚昭顏點點頭,如玉的手一撫車欄杆,輕身跳下車,青絲玉帶,俊美風流的容顏掛了一絲淺笑,聲音清潤:「走吧!」
忽然想到一種可能,她的臉色在一瞬間慘白如紙,身子都有些微微的輕顫起來。不可能……根本就是不可能……
陳公公則是小心翼翼的上前,想伸手但是礙於老皇帝的指示,一時間站在那裡似乎生怕風雲輕扶不好皇上給一個不好弄栽了。
「我給過她機會,是她不珍惜,如何能怪我心狠?」風雲輕立即道。
「嘻嘻,我就喜歡你這種愚蠢無知的女人!」柳香殘嘻嘻一笑,伸出手臂突然毫無預兆的攬起了風雲輕的纖腰,足尖輕點,飛身而起:「酉時已經到了,我們去觀星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那老奴告退!」柳伯看了風雲輕一眼,見風雲輕根本就不理會,無奈的轉身,向著柳府的旗幟下走去。
「嗯!」老皇帝擺擺手,眸中含了絲笑意,似乎甚是欣慰:「朕還不老!你還真當朕不能動彈了不成!」
「雲樓公子到!」
「嗯,朕是說過這句話,可你年紀輕輕,哪裡來的感觸?」老皇帝微微一怔過後,點點頭,承認自己剛剛是說過這話。
人們的心頭都齊齊的湧上疑惑,綜合老皇帝往昔以來,對風七小姐格外的寬厚。別說這些年對她在府中公然的豢養美男子而不聞不問,昨日夜臨風府,卻是雷聲大雨點小,而今日此舉,更是讓人琢磨不透。
當觸及到面前幾個人同樣驚異不敢置信的眸子,她終於的察覺到哪裡不對。這個世界是一個男權的世界,雖然女子的地位不像中國古代女子地位那般的低,但還是不能容忍她在藏嬌閣公然豢養男子的作為。但是老皇帝一直居然是一種變相的默認,如今便成了公然承認了。還要幫她選夫主,這玩笑可開大了!
「你看著我幹什麼?要接就快接!」風雲輕白了柳香殘一眼。對他眸中那深邃的神色視若無睹。
這個男人和他的江山,就是祖婆婆和娘親數代人隱忍艱辛想毀掉的。可是此時再見,她連半分想要摧毀的感覺也沒有。是真的沒有。
「謝父皇,謝德母妃!」楚昭顏微微的直起身,俊秀挺拔的身子,風儀一如既往。引得那些躲在車裡偷偷往外看的大家閨秀一陣心頭小鹿撞撞。心中皆想,要是能給太子做妾也甘願。
四大世家的勢力再大,但畢竟這不是三百年前始祖皇帝封王時候。四大世家沒有上觀星樓的功勛。也沒有理由。
柯伯看在眼裡,疼在心裏,看見藍笑傾的指甲已經無知覺的扣進了肉里,終於忍不住的出聲:「世子?」
她似乎無形中被捲入了一個漩渦中。難以自拔!
「只是想到皇上剛才那句話,有些感觸而已!」風雲輕立即輕聲道。
「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聖體康泰!給德母妃請安!德母妃永駐芳華!」楚昭顏清潤的身影響起的同時,一襲黑色錦袍包裹著俊挺的身子已經緩緩的踏進了御攆前,對著御攆的老皇帝和徳貴妃微微彎身。身子真好的站在了風雲輕的身邊。
沒有什麼天下大義下不去手,更沒有什麼她心底仁慈想學別人悲憫蒼生,也沒有背累在她身上那些沉重不能背負的負擔,有的只是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和哀涼。
「就算入主,也要有一位夫主!今日朕就為你選一個好夫主!」老皇帝似乎根本就沒有覺得對風雲輕說出這話有什麼不對。
緊接著四周便響起一連串的咳嗽聲。但是那兩個相擁在一起的人就跟沒看到一般,旁若無人的依然柔情蜜意。今日是姻緣會嘛!可是將那些禮法視如無物。
「輕兒,還不謝過皇上不怪罪之恩!」徳貴妃袖中的手死死的攥了一下,再次開口。
此時三聲清潤的聲音同時響起,梅如雪、阮雲樓,柳香殘,三人從不同的方位緩步走上前,對著老皇帝躬身一禮。
風雲輕被柳香殘攬在懷裡,清風吹起輕紗,傾城絕色的容顏如一朵出水芙蓉,素衣傾城,紅顏絕世,美的讓人目眩神迷。柳香殘一張俊美絕倫的容顏,掀起一片桃花風情,妖嬈魅惑,同樣是奪天地之色。讓人移不開眼睛。
風雲輕見徳貴妃的神色自然的看入眼底,但是面上不動聲色的淺笑著:「皇上怎麼會老呢!這一路而來,可是聽見都喊萬歲的聲音,震得雲輕的耳膜都嗡嗡響,如何會老?」
藍笑傾淺淺一笑,伸手握住了老皇帝的手。風雲輕只覺得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藍笑傾是王師御弟,身份決定他站在老皇帝的身邊,那麼她呢!
「原來那個仙子是風七小姐www.hetubook.com.com……」劉老將軍府的車攆里,劉亦青痴痴的看著那被綠衣男子抱在懷裡的人兒,喃喃出聲。
風雲輕不語。這兩句話頓時打破了場中沉悶的氣氛,立即再次的規定一片,山呼:「吾皇萬歲!」
「好!」老皇帝點點頭,聲音洪亮,頗有些帝王嚴肅威儀:「朕攜幾位愛卿和太子皇兒同上觀星樓一同敬天!為我南陽千萬子民祈福!」
突然一聲薄怒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聲嬌呼聲,風雲輕的身子被拉進了一個硬挺的懷裡。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不是金冠玉帶,而是通體上下一片黑色,青絲,黑色的緞面錦袍,楚緣夕俊美絕倫的容顏滿是怒意,一雙俊眸更滿是盛滿盛怒。
風雲輕怔怔的看著藍笑傾,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這個人,面前的這個男人,無論怎樣,他都能輕易的牽動著她的心。無論是涼薄,還是博愛,無論是多情,還是無情,都能讓她心動,心不能自己。
風雲輕聽見陳公公的高呼聲,微微怔愣了那麼片刻,不知道老皇帝此舉何意,要說讓藍笑傾陪同上觀星樓那是無可厚非的。因為藍笑傾的位置擺在那裡,藍王府打著王師御弟的旗號,根本脫離不了這泥潭,讓楚昭顏陪同,那也是說得過去,因為楚昭顏畢竟是儲君,未來的皇帝。但讓四大時間的家主陪同上觀星樓,這確是有些意外了。
「自當受得!王師御弟是我南陽江山之福!」老皇帝將另一邊空了的手遞給藍笑傾,意思不言而喻。
楚昭顏隨後跟上,緩步走在中間。看著老皇帝拉著風雲輕手的背影,一雙俊美的容顏鮮少的出現凝重之色。感覺今日的觀星樓好像是特意為了給一個人正名而準備的,那個人就是一直為世人所不齒的風雲輕。除了藍笑傾這個王師御弟和被他父王牽著手的風雲輕外,他們後面的人,都是擺設而已。
藍笑傾一直不語,一臉的雲淡風輕。但是眸光染上一抹連他也沒發現的黑。袖口的衣角以及被他攥出了深深的褶痕。
昨日風雲輕還曾經拿她家老頭子的臉和皇上的臉進行比較,此時才發現,根本就沒有比較,就相當於你拿一個二十歲風華正茂的小夥子和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子進行比較一樣,那根本就沒有比較。心中忽然的聲音一種哀涼。關於這個執掌了南陽幾十年江山的男人,他才五十歲,便已經人生七十古來稀了。讓她感受到了一種生命在他身上一點點兒的流逝的感覺。
「自然是不會!不該是你的,休要肖想!」雲伴月立即截住柳香殘未出口的話。
「這是柳府的家主印信。就在奴才出發前,老太君命奴才交給主子的。」柳伯伸手入懷,取出一方物事兒,和風雲輕手裡的印信一樣大小,是黑玉石打磨而成的,畫面上雕刻著的是白虎圖騰。遞給了柳香殘。
山呼聲再次響起,老皇帝一手緊握藍笑傾的手,一手緊握風雲輕的手,拉著二人向觀星樓的九十九道通天玉階走去。
這個女人一定不能留!王丞相看著那在半空中被綠衣的身影護在懷裡的一抹白影,眸中迸發出利劍一般的色澤。
「……是!」風雲輕緩緩的遞出了自己的手。
「祖奶奶呢?」柳香殘將印信隨意的放進了懷裡,看著柳伯。
柯伯只是看著藍笑傾,又轉眸看著風雲輕,連他都忍不住幾乎要跑上前去拉開風雲輕和柳香殘抱在一起的身子,風七小姐在世子的面前和一個男人如此的親密,這不是用刀剜世子的心么?
徳貴妃心裏咯噔一下子,怔怔的轉頭看著老皇帝,這才發現,當初那個桃花樹下俊秀挺拔,高雅威儀的人已經垂垂老矣了。心頓時的一片凄涼,這就是紅顏白髮。他們相差僅是十歲而已。卻一個紅顏,一個白髮。
而楚卿露挑著車簾的手怔怔的看著半空中被柳香殘抱在懷裡的風雲輕,一如仙子奇葩,一如凡塵雜草,塗了豆蔻的指甲深深的扣進了手心裏,連梅如雪到來都沒有發覺。她感覺自己不及那人兒一分,懷裡挑選了一夜的面具,忽然覺得無足輕重起來。
「公子,您不和老奴回柳府的車攆?」柳伯驚訝的看著柳香殘,望了一眼柳府旗幟後面密密麻麻的車駕:「那些公子們可是都蠢蠢欲動呢!以免意外,公子還是隨老奴回去的好!」
可是她有些不明白老皇帝為何非要將風輕煙放出來。難道要讓那個女人對付她?看起來似乎也不像。至少老皇帝不糊塗,能看得出來風輕煙那個女人也就是給她下酒菜而已。
如玉透明的容顏暴露在夜明珠下,一瞬間,天地失色。
訝異的抬頭,風雲輕如水的眸子望進了柳香殘一望無垠的桃花目,裏面的漩渦似乎要將她吸進去,一直忽略的桃花香隱隱吸入鼻息之間,在這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他的心底深處。原來藏著那濃濃的渴望。心和*圖*書弦不由得一顫,頓時怔怔的看著柳香殘。
「哈哈哈……好!」老皇帝立即開口:「一會兒有你相中的公子!朕定為你做主許婚!」
風雲輕一怔,沒有想到老皇帝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有些無言。
「何必多費周折!就算你給了她機會,她更不甘心不是么?關在暗無天日的祠堂,和死有何區別?一個弱智女流都不甘心,你以為我那麼兄弟會甘心?」柳香殘瞥了風雲輕一眼,輕叱道:「愚蠢無知!」
「顏兒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徳貴妃嘴角勉強的扯出一絲笑意。眸光瞥見楚緣夕緊閉的車簾,她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怕是真的愛上風雲輕了。這可如何是好?頓時感覺心都涼了半截。
萬千道目光聚集在兩個人的身上,風雲輕第一次感覺到這種真正的萬眾矚目,她的臉頰微微的發熱,微微偏身,將臉埋進了柳香殘的懷裡。
「原來是九皇子,香殘眼拙了,一時間倒是有些沒認出來!」柳香殘視若無頓一般,淺淺含笑,眼波流轉,顧盼風情,端的是讓在場的女人忍不住想尖叫出聲,她看著風雲輕:「輕兒,在皇上面前,雖然九皇子是你的表哥,也別太失禮了!」
風府的馬車內,玟初緊緊的抿著嘴角,看著風雲輕和老皇帝牽手在一起的背影,一雙眸子晦暗難測。玉無情和雲伴月兩張俊顏皆是顯出疑惑和凝重。
「嗯!」柳香殘點點頭,擺擺手:「去吧!」
在楚昭顏的身後,梅如雪、阮雲樓、柳香殘三人同時的看了彼此一眼,眸中神色各異。也齊齊邁步跟上。三張俊美的容顏同樣變幻莫測。
風雲輕在剛才徳貴妃開口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驚醒了過來,當她眸中的厲色一閃而逝的瞬間,也清清楚楚的被她捕捉到了,莞爾一笑:「第一次得目睹皇上龍顏,雲輕失禮了!」
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如今近距離看著楚緣夕,風雲輕才發現他一張俊顏有著微微的蒼白之色,顯然是失血過多所致,忽然想起昨日宮中遭了刺客,楚緣夕重傷昏迷之事,不由一陣擔憂:「表哥,你的傷好些了么?」
不得不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是這裏面的心狠和涼薄,總是讓人覺得這個世界有那麼一絲瀕臨滅絕的味道。忽然自嘲的一笑,其實她又和柳香殘有什麼不同呢?其實是一樣的人,她還不如他。繞了一個大圈子,最後結果都一樣。
剛要說話,陳公公的聲音響起:「皇上!再耽擱時間的話,吉時可就要過去了!」
「我什麼時候成了家主了?」柳香殘看著柳伯。
「我覺得既然如此,短短几十年,應該及時行樂啊!」風雲輕立即開口,頓了頓又道:「我藏嬌閣今日一定要再進數名公子!否則一直空著的話,那就太浪費地方了。」
阮雲樓對這一切就跟沒有看到一般,自然的坐在那裡,俊挺的身子,靜默淡然。他的身旁坐著沐千嬌。沐千嬌在面紗下的小臉有些慘白的看著距離不遠處梅如雪的臉,心裏有著千頭萬緒不能消化的信息。鳳塵兒是風府的風七小姐,而枚公子居然是天下第一公子雪公子,這個世界似乎亂了……
「死不了!」楚緣夕死死的看著柳香殘,俊眸迸發出的寒氣冷若冰封。
第一眼的感覺和先入為主的感覺最是可怕!
「輕輕,你這是向我公然示愛哦!」柳香殘感覺懷裡的嬌軀柔弱無骨,不覺心神一盪,清潤的聲音如風,在風雲輕的耳畔飄了一個迴旋又飄散了。
那些皇子們都是一臉痴迷加嫉妒的看著空中飄懸的身影,柳香殘的輕功和容貌,讓他們雖身為皇子,但也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沒關係,我給你揉揉,你就不暈了!」柳香殘桃花目微微一閃,自然的將環著風雲輕纖腰的手揉向了她的額頭,聲音如酒,溫純醉人。
柯伯伸出手連忙的攙住藍笑傾的身子,頭微微的偏低了幾分,青絲垂落在臉頰,玉帶隨著微風輕飄一盪,沒有血色的唇瓣微微的抿著,緩緩下了車攆,俊逸挺拔的身子長身玉立的站在了老皇帝的面前。
「嗯!」老皇帝淡淡的應了一聲,眸光掃向風雲輕,那些不悅漸漸的隱去,目光變得柔和:「七丫頭!走到近前來,讓孤看看你!」
老皇帝眸中忽然的閃過一絲飄渺的神色,轉瞬即逝,隨即有滿足的一笑,一雙有些皺紋的手穩穩的抓住了風雲輕柔軟的小手:「扶朕下車!」
楓霧心疼的看著自家的公子,在他看來他家公子可是天下最好的男子,塵兒姑娘那個女人怎麼就看不到公子的好呢?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公子愛上那個沒心的女人真是遭罪。
只要她不可能把風府給風輕煙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會不甘心,也許直至她死。但是她心慈手軟念她是她的姐姐,雖然不想承認,但血緣關係不是說抹殺就抹殺的。就風輕煙那個女人在她身上下的那和圖書些劇毒,足夠她死一百次也不足兮。關在祠堂,至少她沒有要她的命。
柳香殘一怔,然後蹙眉,嫌惡的看了一眼那印章,嘟著唇道:「祖奶奶這是害我!」
「要死!你還要晃到什麼時候?」風雲輕感覺頭很暈。很想出手將這個傢伙打下去,但是感覺到攬在她腰間如鐵鉗一般的手,動了幾動手指還是放棄了,將這個傢伙打下去,她也會跟著摔下去,絕對摔得連她家老頭子都認不出來她了。
「七小姐!老奴過來請我家公子!」在風雲輕愣神片刻的功夫,柳伯來到了風雲輕的車攆面前,躬身道。
其他的公主則是驚艷的看著那抹紅白相纏在一起的身影,男子風華妖嬈,女子素衣紅顏,讓身為公主的她們都自慚形穢。但同時心頭都小鹿撞撞,柳府的香殘公子有此風情,即便是讓她們做妾也心甘情願。
說完一句話,當前抬步向著御攆走去。陳公公連忙的在他身後跟上。
「你沒看那些公主看我的眼神么?你說一會兒她們會不會都想嫁給我?」柳香殘微微偏頭,一縷青絲滑落在風雲輕的小臉上,聲音輕柔。
心裏猛的翻了個白眼,風雲輕嬌柔的任柳香殘攬在懷裡,輕輕的揉著額頭。既然柳香殘想錦上添花,她也不妨助紂為虐一次。
伸手死死的擰了一把柳香殘的腰,聽得他細微的悶哼一聲,但依然在半空中迴旋飛舞,沒有要落下的意思。似乎是一種變相的向世人宣告,懷裡的這個女人是他柳香殘的。
「嗯!」風雲輕點點頭,回過神,看了一眼柯伯,柳伯眼裡並沒有因為那日在風府的事兒而露出恨意,讓她有些意外,轉眸回頭看著依然坐在車廂里向外四下看的柳香殘道:「你還不回去?」
雲伴月剛要出手,聽到柳香殘說酉時到了,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玉無情的寒冰劍出銷入銷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玟初看著柳香殘放在風雲輕腰間的手,鳳目一瞬間蹦出利劍,手指剛一動,看到那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終是頓住了。
「吾皇萬歲!」
只是片刻間。風雲輕的神志便魂游天外了一圈。最終繞了回來,揉揉額頭看著柳香殘:「你不無知,我無知,那麼柳大公子你告訴我,你還要跟著我這個愚蠢無知的女人多久?」
兩聲前後的吆喝聲響起,兩道車攆相繼而來,停在了風府旗幟的兩側。如玉的手挑開帘子,梅如雪和阮雲樓同時的看向半空中翩然的兩道身影。一個淡雅無雙的俊顏沉了沉,一個風神玉潤的俊顏長長的睫毛輕眨了一下,遮住眸中的神色。
尤其是那些皇子、公主還有大臣們心頭齊齊的湧出那樣一個齷齪的想法,是否皇上看上風七小姐了。準備來個姑侄同樂。但這中想法也是那麼一瞬間便被打的灰飛煙盡。因為一張是滿布風霜古來稀的臉,一張是紅顏絕色,美的天地失色的容顏,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象點。
「公子,這于理不合。您可是咱們柳府的家主。」柳伯立即道。
徳貴妃也只是一瞬間的詫異,便立即的怒喝出聲。她此時深切的認識到,這個女人不能留。不為了別的,就算是為了他的兒子也不能留。但當下要除去她,她根本就沒有辦法。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風雲輕一怔,轉頭看了一眼柳香殘,又看了一眼楚昭顏,聲音清淡帶著恭敬:「是!」說完一句話,低斂了眉眼,抬步走到老皇帝的御攆面前,緩緩的抬起頭,當清清楚楚的看到御攆上老皇帝的面目,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頓時的湧上心頭,頓時一怔。
風雲輕被柳香殘的話一噎,頓時無語。是啊!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柳香殘不回去。才能脫離柳府的中心處在一個三界外的角落看著他那些兄弟爭鬥,然後等有異心的都忍不住出動,暴露,然後他再出手,一擊致命,將對他家主之位構成威脅的所有人一舉清除。
「呵……是么?」柳香殘輕輕一笑,一雙桃花目深邃盡退,又變回了那個讓人熟悉的柳香殘,緩緩的伸出那隻比女人還漂亮的手,將柳伯手中的印信取過,在手中把玩著。
「太子殿下!皇上請您過去!」陳公公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只是覺得當年斷魂崖一見驚魂,歲月流轉至今,她只是寄錯了情而已。忽然一聲輕嘆,罷了,既然雲哥哥不愛她,她又何必執著。
「是!」陳公公立即有了事情做,扯著尖尖的嗓子立即喊道:「皇上有旨!觀星空敬天!擺香案!」
怪不得徳貴妃會著急了!如果要是她天天的對著這個一腳將踏進棺材里的老頭子的話,她也會以防突然有一天睜開眼睛,那讓她依靠了二十年呼風喚雨的男人已經再也不能呼吸。那種感覺,她此時忽然的有了一種莫名的體會。
老皇帝看著走了一個兒子又來了一個兒子,而且那站立的方位都是風雲輕的身邊,不由蹙眉,淡淡的擺擺手,https://m•hetubook.com•com聲音有些壓抑的不悅:「嗯!起吧!」
「如果我不接這印信,你會不會……」柳香殘看著風雲輕,朱唇輕啟,緩緩開口。
「不要!我一會兒和輕輕一塊上去!」柳香殘立即道。
梅如雪被風雲輕瞪的一愣,一雙眸底滿是暗沉之色。心不可抑制蔓延的痛了起來。這個女人,為了誰都可以毫無顧忌的對她出手。看來只有折斷她的羽翼,將她困在自己的身邊,方能抓住她的心。心下狠狠的攥起了手。已經攥出青筋而不自知。
突然一指冰寒刺骨的風襲向了柳香殘的後背,還帶有強大的破力之氣,迤邐柔情的感覺瞬間的被打破,柳香殘面色一白,風雲輕手指一動,眨眼之間衣袖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罩氣迎向了那冰寒之氣,抱著柳香殘飄然而落。
「風輕煙不也是你的姐姐么?你還不是如此?」柳香殘不理會身邊還坐著別人,沒有一絲避諱的道:「這次出來,你不是想讓她萬劫不復?」
一聽到許婚二字,梅如雪的面色一變,柳香殘唇角緊緊的抿起,阮雲樓的身子微微一僵,藍笑傾依然是雲淡風輕,一旁站立的楚昭顏鳳目輕閃了一下。
夫主?風雲輕的身子一顫。看著老皇帝老眼中認真的神色不像是開玩笑,總感覺哪裡不對,但一直想不到。心底頓時升起一股說不清的慌亂。
好一招以退為進啊!若是柳香殘不住進風府,柳老太君怕是還沒有這麼快就將這執掌柳府生殺予奪大權的印信交出來的。風雲輕看著柳香殘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印信的樣子,忽然很像那時候她拿到印信的神情,至少她能體會那種沉重的心情。
猛然的驚醒,藍笑傾垂下眼帘,從風雲輕的身上移開視線,緩緩的鬆開了手,怔怔的看著那月牙色的錦袍被他弄成褶皺的一角,半響,輕輕的伸手撫平了上面的褶痕。
鳳目閃過一絲悲涼,但轉瞬即逝,藍笑傾似乎看了一旁扶著老皇帝的風雲輕一眼,又似乎沒看,雲淡風輕的聲音再次響起:「吾皇聖明!傾愧受!」
「哦?朕說過什麼話,讓你如此的感觸?」老皇帝一怔。
「咳咳……」徳貴妃也咳了起來。
「雪公子到!」
「……是!」風雲輕立即點點頭。
「人生在世,韶華白首不過轉瞬,朕也是凡人,如何能不老!」老皇帝輕嘆了一聲,看著風雲輕,嘆息里似乎沉澱了什麼。
「呃……哈哈哈哈……」老皇帝一愣,頓時哈哈大笑。
「你何止是失禮?」徳貴妃雖是嗔怒的表情,但是心裏暗恨。皇上對哪一個公主也不曾如此的和顏悅色過,就算是深得他寵愛的七公主楚卿露也不曾如此,這說明了什麼……
「唔……」楚昭顏似乎終於睡醒了一般打了個大哈欠。看著那凌空飛起一白一縷翩然的身影,鳳目眨了眨。
輕兒?風雲輕嘴角抽了抽,但依然很聽話的從楚緣夕的懷裡撤出來,點點頭,對著楚緣夕道:「我聽說你受傷很是嚴重,如今怎麼不在府中好生的休息!」
萬千道目光聚集。太子妃王凌然當看見抱著風雲輕的那個人不是楚昭顏,心裏忽然的鬆了一口氣,但是小手依然緊緊的抓著車帘子,心裏不停的在問自己,這樣的女人,她和太子可再有迴旋的餘地?
御攆內老皇帝看著那半空中飄懸的身影,目光定在風雲輕的臉上,身子微微的輕顫著,連指尖都是不停的在顫動。但依然穩穩的坐著。老皇帝身邊的徳貴妃袖中的手死死的攥著,唇瓣緊緊的抿著,腦中轟轟炸響。
老皇帝看著楚緣夕緊閉上的帘子,面色有些白。徳貴妃的臉色亦是好不到哪裡去。
「你幹什麼?不成體統!」
在眾人的眼裡。風雲輕依然的偎依的柳香殘的懷裡。如小鳥依人,柔弱無骨。
「不是許婚,是入主我風府啦!」風雲輕面紗下的小臉一紅,立即開口。
嘴角扯了扯,風雲輕看著柳香殘,如水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們可都是你的兄弟啊!難道你想一網打盡?不留一絲餘地?」
可能是風雲輕的想法頭一次的不加掩飾暴露了出來,就連徳貴妃看著她,臉上都有一絲驚異,驚異於風雲輕竟敢直視龍顏,而且還是那麼大不敬的寂寞哀涼。「輕兒!你好大的膽子!怎麼能如此藐視龍顏!」
眾位皇子、公主還有大臣以及那些宮女太監對老皇帝對風雲輕的態度都齊齊的湧上驚異和不敢置信。而王丞相老眼微微的眯了起來。
離得近了,風雲輕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阮雲樓。她的雲哥哥,才發現無論時間如何的無情流逝,無論他無情的悄聲匿跡了若干年,無論他將鳳血簫送給了別的女人,無論他此時的眼裡根本就不看他,但是在她心底還是無法恨這個風神玉潤的男子。
「嗯!」老皇帝點點頭,將手緩緩的伸出,陳公公立即的上前來攙扶,他擺擺手,聲音平緩:「七丫頭!今日就由你來攙扶朕上觀星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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