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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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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死了,我給你陪葬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死了,我給你陪葬

在藍笑傾抬步的同時,藍王府門口的兩個巨大的石獅子轟然倒塌。碎成粉末。
風雲輕埋在藍笑傾懷裡,對一切不聞不問,似乎與己無關。她寧願一輩子躲在龜殼裡,不管外面山崩地裂,滄海桑田。
那男子看了一眼楚昭顏平靜的臉,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太子殿下,屬下懷疑公主和那刺客合謀殺害了四皇……」
楚緣夕臉色一變,悶哼一聲,身子一瞬間被白綾打出了數丈。他慘白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風雲輕。
「是!」暗衛應聲。
剛走了兩步,藍笑傾再次開口:「等等,請他進來吧!」
「那麼你殺了我吧!能死在你的手裡,我心甘情願。」楚昭顏固執的向著風雲輕走進,一步一步,鞋子陷進了地面,踏出重重的聲響:「如果死能讓你記我在心裏,就算死上一百次,我也在所不惜。」
「將那處蓋衣冠冢!不用留名姓了!」藍笑傾頓了頓,眸光掃見風雲輕一直跪的地方和燕雲消失的地方,又道。
是藍笑傾。
「你……你怎麼了?」楚緣夕聽到風雲輕冷冷的話,前走的腳步猛的頓了一瞬,但依然走上了前。
藍笑傾如詩似畫的容顏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心中更是溢滿溫柔,他能得這個女子的愛,何其所幸?所以,從今以後,藍笑傾的餘生,只為她一個人活。
『砰』的再次一聲,楚緣夕的身子砸出了十丈之外。再次的噴了一口血。青絲凌亂,鮮血混合著污泥,這一刻的楚緣夕像飄零的秋葉。
「滾!」風雲輕手腕的白綾再次的抖出,凌烈的風呼嘯而過,將楚緣夕踏入十步之內的身子給甩了出去。
「是!世子!」藍焰身子一閃,走進風雲輕,抱起地上的楚緣夕,飛身而起,向著九皇子府離去。
他說:今生辜負春情,來世我一定不再被世間困苦仇恨所累,只為愛你……
藍笑傾系完最後一顆紐扣抬頭,就看到了風雲輕的笑。明明是在笑,很溫柔,很美,但他偏偏的感覺那種透骨的蒼涼和哀傷。
風雲輕身子落進木桶里,睜開紅腫的眼皮看了藍笑傾一眼,然後點點頭,溫暖的水流包裹她的身子,抿唇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看著漫山遍野的屍首,那暗衛只覺從骨子裡往外冒著寒氣,對著錦袍男子躬身道:「太子,這些都是公主殺的,屬下幸好離開的快了一步,否則也不能倖免!」
「你來幹什麼?」楚緣夕聽到步履簌簌的聲音,猛的轉過頭,看著藍笑傾,冷聲道。
眼淚早已經被風吹乾,鮮血彌散中風雲輕纖細的身子第一次感覺徹骨的寒冷。從今以後她怕是再也不需要寒玉床了。
「是!」婢女立即應聲走了下去。
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漸漸的踱上了紅暈,周身迎上了晶瑩的汗珠,蹙緊的眉頭緩緩舒展,緊繃的身子鬆軟在溫水中,心底才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山風靜靜,依然是木魚聲聲。月光照在兩個相擁在一起的身影上,不見暖意,更顯清寒。
聞到熟悉入骨的氣息,風雲輕低著的頭緩緩抬起,看著那緩步走來的人兒。清涼入骨的眸子沒有一分變化,此時此刻,更覺手中的一縷青絲灼傷她全身各處。
風雲輕安靜的坐著,藍笑傾如玉的指尖滑過她的肌膚,將一和*圖*書件一件的衣物給她穿點妥當,動作自然而然,沒有半絲的生疏和冷硬。
風雲輕的身子一顫。
走進了海棠苑。雖是清晨,但今日的海棠苑其暖融融,到處彌散著海棠花香的氣息,枝枝蔓蔓間海棠花開的如火如荼。
『砰』的一聲,楚緣夕的身子砸到地上,他口噴出一口鮮血,死死的看著風雲輕,儘是痛苦。衣袖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艱難的站起身,再次的向著風雲輕走來。聲音大的嚇人:「你這副樣子是所為何?連一隻螞蟻都能住進你的眼裡,那麼我呢?我算什麼?我在你的眼裡連螞蟻也不如么?」
愛,不能承受之重。
棄了紅塵牽絆,凡俗瑣事,脫離塵世污穢,尋一處沒有人找到他們的地方,男耕女織,月下賞花,品茗下棋,觀風弄月,相互偎依著坐看庭前花開花落,耳鬢廝磨間愛意濃濃,笑看天外雲捲雲舒。
風雲輕一直看著藍笑傾,目光怔怔。
房間內靜謐,流動著溫馨的氣流。海棠花香夾雜著藍笑傾身上的淡淡葯香,令人心情放鬆,緩解一身疲憊。風雲輕在藍笑傾的懷裡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楚昭顏離開不多時,楚緣夕飄身而落。當看到滿山遍野屍首一怔,一雙鳳目閃過驚異的神色,當看到風雲輕跪在那裡,一怔過後立即的迎上前來:「你怎麼了?」
風雲輕扯動了一下嘴角,看著藍笑傾,眸中清涼不變,似乎要看盡他的眼底,看了許久,緩緩的低下頭,沒有伸出手,身子也沒有挪動一寸。
荒山寂靜,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距離在十丈開外,一襲黑衣暗衛打扮的男子站在一襲身著黑色錦袍的俊美男子的身後半步。兩個人靜然矗立,周身被踱上了一層血氣,顯然是來了有一些時候。
「從今以後管好你媽,別再惹我,否則她的下場就跟這些人一樣。」風雲輕冷入骨髓的聲音摻和著凜冽寒涼的風,直直的衝擊進了楚緣夕的耳里。
良久,藍笑傾緩緩開口:「告訴平安王,就說公主睡著了!」
「藍世子這樣抱著如雪的妻子,是否于理不合?」低沉的聲音響起,梅如雪一襲黑衣的身影飄落在了藍王府的門口。聽到梅如雪的聲音,風雲輕在藍笑傾懷裡軟下來的身子霎時間僵硬。
如玉的指尖輕抬,一縷氣線飄過,楚緣夕的身子頓時鬆開了風雲輕的手,倒在了地上。藍笑傾聲音清越中透著低迷:「藍焰,將他送回九皇子府!」
楚昭顏依舊不語,鳳目波光一片平靜。似聽非聽。
藍笑傾抱著風雲輕進屋,柯伯工作很有效率的帶著人已經抬了兩大木桶熱水在其後進了屋,直接的放在了屏風后。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藍笑傾一直看著風雲輕,鳳目漸漸的染上了氤氳迷離的色澤,許久,他暗暗嘆息一聲,從水中撈出風雲輕的身子,抱在懷裡走出屏風后。
風雲輕不語,手中的白綾輕顫,輕輕的鳴吟,似乎在極力忍耐著寶劍出銷。
楚緣夕距離自己天靈蓋一寸的手猛的頓住。
風雲輕不再言語。一雙眸子依然看著地面。手中的青絲死死的攥著,不松一分。
藍笑傾看著風雲輕,目光從她散亂的青絲,蒼白的小臉,乾澀的眸子和唇瓣一一掃過,www•hetubook•com•com最後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一縷青絲上,停頓良久,看向地上凝固的一灘血跡。
伸出手臂,將她孱弱纖細的身子抱在懷裡,聲音難得的沙啞:「如果你還願意要我,什麼時候我都是你的。」
不回身,藍笑傾一手抱著風雲輕,柔軟的衣袖拂過風雲輕的臉,綿柔的掌風是看不見的風霜刀劍,門口的石獅子被震的響聲更大,錦繡乾坤,包羅萬象。
藍笑傾站在木桶邊,也不離去,只是看著蒸蒸霧氣里的人兒,一雙鳳目溫和如玉。半響,見那水汽減少,玉手將風雲輕的身子輕輕執起,放進了旁邊那依然冒著熱氣的木桶。
「滾!」風雲輕一如既往的重複一個字。
「嗯!」風雲輕終於用力的點點頭,伸出手臂,反抱住藍笑傾的身子。
「別過來!」風雲輕不抬頭,只是看著地面,她不願意誰闖入這十丈軟紅,打擾了燕雲。她總覺得燕雲沒有離開,就躺在她的面前,他一定不希望有人來打擾。
瑩白的身子,凝脂如玉,觸手溫華,如一批上好的錦緞,藍笑傾看著風雲輕,清淡的眸子暖了幾分,玉手輕輕一抬,直接將風雲輕的身子落入了水裡,聲音淡而溫潤:「暖暖身子,免得落下病根。」
梅如雪堪堪站穩,鳳目凌厲的盯著藍笑傾:「不知道藍世子人壽幾何?」藍笑傾的身子猛的一顫,周身瞬間的散出清冷之意,隨即淡然的開口:「怕是比雪公子的壽數要長几分。」
「正是如雪!」梅如雪目光定在風雲輕身上,看不見她埋在藍笑傾胸前的小臉,聲音低迷冷硬:「藍世子可以將人給我了么?」
心弦猛的一顫,一道冰河轟然倒塌。風雲輕的身子輕輕的顫了起來。
話音未落,只聽咔吧的一聲輕響,楚昭顏黑色的衣袖拂過男子的臉,白玉骨節分明的手指掐在了男子的脖頸,男子驚恐的眸子看著楚昭顏:「太子……您……」
「如果你想逼我死,你就儘管死,你死了,我給你陪葬。」風雲輕一動不動,任楚緣夕抱著。清冷麻木的話語縈繞在他的耳邊。
「至少不是藍世子的妻子不是么?」梅如雪挑眉,鳳目同樣清冷:「如果如雪沒記錯的話,藍世子的妻子應該是九公主和十五公主。」
到藍王府門口時,月光退去,天邊升起晨輝,天已經朦朦亮了。風雲輕的哭聲也漸漸的止了,只是窩在藍笑傾的懷裡抽噎。府中護衛躬身而立,藍笑傾清淡的抱著風雲輕踱步往裡面走去。
楚昭顏不語,男子繼續道:「屬下帶人追查刺殺四皇子的人,中間被不明勢力所阻礙,後來得到線索查到這裏,便看到了公主在這裏……後來公主不發一言的便對屬下等人下了殺機,僅屬下一人得以逃開。」
「她……」楚緣夕一手捂著心口,看著風雲輕,嘴角有血絲溢出。
許久,楚昭顏不發一言的離開。
藍笑傾停住腳步,緩緩回身,看著梅如雪,鳳目少見的清冷:「原來是雪公子!」
「風雲輕……呵……你好狠……」楚緣夕趴在地上看著風雲輕,澀澀涼寒的笑意溢出嘴角。然後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再次的向著風雲輕蹣跚走來而來,執拗而堅持:「既然活著如此沒有意思,我甘和*圖*書願死在你的面前……」
藍笑傾靜然而立,良久,緩緩抬步,抱著風雲輕往府內走去。白衣的背影一身清冷。
山風瑟瑟,清清涼涼。明月銀輝灑落,照在風雲輕跪著的白衣和楚昭顏靜然而立的黑衣上,各自的踱上了蒼涼之色。
「是不是下不去手?那麼我自己來!」楚緣夕一直笑看著風雲輕,走進她,忽然一手死死的抱住她的身子,一手對著自己的天靈蓋打去。
長袖掀起一道冷凝的弧度,梅如雪玉手輕抬,森寒如利劍的殺氣射向藍笑傾,門口的石獅子被震的簌簌聲響。一指江山,大氣磅礴。
風雲輕的心弦一顫,一雙寒徹骨的眸子染上迷茫,她該怎麼辦……
梅如雪的周身霎時間掀起一片陰寒之氣,墨玉的眸子凌厲的看著藍笑傾,黑色的錦袍踱上了陰寒之氣,俊秀挺拔的身子散出濃濃殺意。
只見一襲黑衣鬼魅的身子飄落,清冷的聲音躬身應:「是!」
剛走了幾步,藍笑傾停住腳步,對著空氣中清淡的道:「將此山封了!任何人不準踏進一步。」
慢慢的踱步進了房間,早有婢女掀開珠簾,躬身規矩的行禮:「世子!」
原來看透世間事兒容易,原來放下一切也並不難。藍王府繁華的夠久了,就讓它消散於塵埃吧!
一人在水中,一人站在木桶邊。房間內靜靜的,呼吸輕淺中才知道彼此的存在。自始至終,風雲輕依然閉著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藍笑傾的心思一動,低頭看在他懷裡睡的很熟的風雲輕,長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帘的神色,半響無言,柯伯立在門口,安靜的等著。
胸中的惱恨和怨懟瞬間的退去,只剩滿滿的心疼,半響,楚緣夕緩緩的放下手,緊緊的抱住風雲輕的身子,聲音沙啞含淚:「我該拿你怎麼辦……」
風雲輕看著楚緣夕,疼的麻木的心就那樣的顫動了一分。
似乎輕嘆了一聲:「地上的涼氣重,起來吧!」
藍笑傾話音剛落,風雲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本來以為眼淚已經流干,原來不是,只是化血沉寂在了心底,淚如泉湧,瞬間便粘濕了藍笑傾潔凈的衣襟。
風雲輕僵硬著身子被藍笑傾抱在懷裡,今日忽然發覺藍笑傾一直清寒的身子是那麼的暖。暖入她的心脈骨血。清涼的眸子再次怔怔然。
風雲輕不再言語,只是看著藍笑傾,半響,嘴角微彎,淡淡的笑了。薄薄的嘴角彎出了一個弧度。笑的輕柔,笑的淺顯。
「是!」柯伯立即應聲走了下去。
「別拿你愛我當理由!我殺人也可以不眨眼。你……同樣不例外!滾!」風雲輕猛的抬頭,一雙寒涼的眸子死死的看著楚緣夕,手腕一甩,楚緣夕的身子飛了出去。
「那如雪拭目以待!」梅如雪忽然的轉身,黑衣劃出一道孤絕的弧度,離開了藍王府門口。
輕輕開口,艱澀沙啞:「我們離開吧!」
柯伯緩步走來,躬身立在門口,輕聲道:「世子,平安王的車攆來接公主了!」
忽然漫天血腥的空氣中飄來一縷草藥的清香,清風揚起月牙色錦袍一角,瘦峭挺立的身影步履緩緩而來,青絲玉帶,目光掃過滿山遍野的屍骨,一片悲憫,越過那屍首看向地上跪著的白衣如水人兒,雲淡風輕的眸https://m.hetubook.com.com光染上滿滿的疼惜。
藍笑傾穿衣物的手一頓,然後抬頭看著風雲輕,當看到她清涼的眸子中裂開了一汪溫泉之水,裏面倒影著柔柔波光,心思一動,笑的溫和的點點頭:「好!」
楚緣夕轉頭,看著風雲輕蒼白如鬼的小臉,那眉那眼,還有纖細冰寒瘦弱的身子,無論從哪一個側面來看,她都如從死人堆里拖回來的幽靈。
手腕的白綾飛出,帶著強大森寒的殺意,風雲輕頭也不抬,白綾似活了一般,直直的向著楚緣夕的命門而去。
婢女捧著衣物走上前,想動手幫風雲輕傳,藍笑傾接過衣物,淡淡的開口:「下去吧!將膳食端上來,做些調理寒氣的葯膳。」
清音寺院房頂上,梅如雪一襲黑衣被月光踱上了清冷的光華。青絲有些凌亂,遮住了半邊臉,雍容俊雅的容顏隱在暗影里,看著藍笑傾抱著風雲輕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山,薄唇緊緊的抿著,一雙墨玉的眸子中一片陰鬱的濃霧,看不清顏色。
「好!」藍笑傾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後繼續低頭給風雲輕系紐扣,神色認真,骨節分明的手指白皙,挑動紐扣,動作優雅。
「是!」柯伯立即應聲,連忙疾步去了。
伴隨著木魚聲聲和清音寺的鐘聲,風雲輕一直大哭不止,似乎要將所有的淚都流盡。藍笑傾一步一步走的堅定沉穩,清音寺通往藍王府的路,既漫長而又短暫。
又一聲嘆息飄散在風裡,藍笑傾緩緩的彎身,伸出手臂將風雲輕從地上抱起來進懷裡,抬步往山下走去。
「是!」婢女立即的去了。
往日清涼如冰的指尖,風雲輕在這一刻覺得柔軟溫華,貪戀不去。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隨著藍笑傾的手,忽然感覺要是這樣一生一世,他為她穿衣,她也為他穿衣,該是多麼的幸福。
兩道強大震撼的氣息相碰,梅如雪的腳步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藍笑傾的腳步後退了半步。兩張容顏同樣踱上了蒼白之色。
「她似乎不是雪公子一個人的妻子。」藍笑傾看著梅如雪,冷然的道。
目光定在風雲輕始終沒有放進水裡的手上,那裡依然緊緊的攥著那縷青絲。
「現在呢?」風雲輕盯著藍笑傾的眼睛。
身子無聲的滑落,死不瞑目。
「風雲輕,你殺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殺了我,只要你殺了我,我就再也不會出現你面前了。那日夜思你,想你,愛你的日子我早就受夠了。」楚緣夕終於走到風雲輕的面前,伸手去抓她的手往自己的脖子掐去。
藍笑傾淡而冷的看著梅如雪,鳳目冷然,月牙白色的錦袍被清晨的霧色踱上了一片氤氳的霧色,瘦峭挺拔的身形清淡而平靜。
男子一襲黑色錦緞長袍,青絲用一直墨玉簪子綰著,容顏俊美,薄唇微抿,看著不遠處跪在地上的風雲輕,一雙鳳眸底部是憐憫和心疼,是楚昭顏。
梅如雪鳳目微微眯起:「這麼說藍世子是故意要和如雪作對了?」
「雪公子請便吧!」藍笑傾淡淡的看梅如雪一眼,緩緩的轉身,繼續向府內走去。
藍笑傾抱著風雲輕嬌軟的身子,覺得上次抱她到現在又瘦了好多。心中溢滿心疼,聲音暗啞:「你能如此,有的人即便是煙消雲散也是幸福的。都過去了。」
hetubook.com.com柯伯,吩咐人準備熱水!」藍笑傾淡淡的點點頭,清淡的聲音溫和了幾分。
風雲輕不語,只是看著他。他臉上的笑刺的她眼睛生疼。
藍笑傾聞言,眸光一片冷凝的定在梅如雪的身上,半響緩緩開口:「平安王已經傳了話,說只消片刻便來接人,恕傾不能將人給雪公子。」
「想哭就哭出來吧!」藍笑傾不看風雲輕,清淡的聲音飄散在風裡,驅走了涼意。
這樣的女子,讓他如何不愛……
藍笑傾緩緩的伸出手,遞到了風雲輕的面前,骨節分明,修長如玉,沒有安慰,沒有斥責,沒有波動,依然雲淡風輕:「難道你要一直在這裏?讓心疼你的人也跟著一起難受么?」
藍笑傾腳步不停,雲淡風輕的容顏有那麼一絲鬆動。眸中悲憫、無奈、嘆息、一一閃過,最後都化為心疼,然後再轉為平靜。
天空明月高懸,照在她如水的白衣上,更顯清寒,周身十丈軟紅之處,儘是一片死寂。山風卷著血腥,彌散耳邊,手中的一縷青絲隨風清揚,她的眼中只能看得見那個少年絕艷瀲灧的笑。
「你不是殺人不眨眼么?那麼就殺了我吧!你可以一招殺人,又何必給我留有餘地?」楚昭顏一邊說著一邊向風雲輕走來,袖子蹭上了鮮血,臉上笑著,一雙鳳目是惱恨,是痴怨。
婢女端了飯菜走了進來,藍笑傾擺擺手,婢女們又端著飯菜退了出去。
藍笑傾淡淡的點點頭:「去仙衣紡取一套公主的衣物來!」
藍笑傾腳步不再停頓,抱著風雲輕往山下走去。一步一步走著,並沒有用輕功。月光將他的影子拖的長長的。風雲輕的目光迴轉,一直看著燕雲消失的那處,直至走出了山,她的眸光依然收不回來。
藍笑傾將風雲輕放到床上,取過毛巾給她將身上的水漬擦乾,然後用動手給她穿衣。婢女取來的衣物很細心,從裡到外是一套的,臉肚兜褻衣都有。
她心中有愛,不要成魔。燕雲,正如你所說,下輩子我願意像愛藍笑傾一樣,不計前因,不理後果,不管世間雜塵污濁,只看見你的好,只傾心愛你。
楚昭顏鬆了手,自始至終沒看滑落死去的男子一眼,俊美的容顏一片平靜的看著前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荒山寂靜,鮮血彌散,濃郁蒼涼。清音寺的鐘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更顯得清晰,木魚聲聲,給那些逝去的靈魂順便超度了。
柯伯一直守在海棠苑門口,見藍笑傾抱著風雲輕回來,淡淡的血腥味融合進了海棠的花香中,一張老眼儘是擔憂神色的看了風雲輕一眼,試探的開口:「世子!」
藍笑傾腳步不停,抱著風雲輕走進了屏風后。看著大木桶里騰騰的水霧,抿唇猶豫了一分,如玉的指尖挑開風雲輕身上的衣物。
風雲輕緊緊的抿著嘴角,身子輕輕的顫慄。
風雲輕似乎是沒了靈魂的木偶,身上的血似乎凝固了一般,一直僵硬的跪在地上,手中的白綾旋舞飛揚,連纏回的力氣都沒有。
聞言,楚緣夕的身子一震,看著風雲輕,眸中的不敢置信漸漸的變成了是怒是惱是恨,捂著胸口再次的踱步走了過來:「你趕我走?你憑什麼趕我走?連一個刺客也能入的了你的眼裡。我愛你的心你根本就看不到么?就該拿去喂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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