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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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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婚7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婚7

皇權要更替,浪里要淘沙,時代要進步,這腐朽的南陽江山終歸有一日要有個新氣象。無論是踏著白骨森森成就一個人的霸業,還是依舊便腐朽為更腐朽,化繁華虛榮為鼎盛。都與她無關。
阮雲樓不抬頭,似乎也能感受到風雲輕清冷和嘲諷的氣息,撫摸著鳳血蕭,半響,輕聲道:「鳳血蕭我一直帶在身邊,三年前一次我受了傷,醒來便不見了鳳血蕭。」
風雲輕看著鳳血蕭,想起王凌然的話,嘴角不由自主的撤出一抹清冷嘲諷的笑。
「是!世子吃了兩杯酒,身子不適,先回府了。」柯伯看了一眼風雲輕身上的大紅嫁衣,心裏為自家世子嘆息,希望有一日可以看到他家世子和七小姐三拜天地。可是如今,不知道是否會容易。
風雲輕不語。心裏好受了一分之餘突然不知為何又多了一抹沉重。至少不是雲哥哥將鳳血蕭送給那個女人的。
手心裏攥出汗,風雲輕心底有隱隱的害怕和凌亂,看著柯伯:「告訴你家世子,我再想想。」
風雲輕咬著唇瓣,盡量不讓眼淚留下來,半響點點頭,聲音哽咽:「好!」
阮雲樓走進風雲輕,在幾步遠的距離停住腳步,薄唇微微的抿著,看著她一身的鳳冠霞披,輕聲道:「塵兒!」
風雲輕的心思再次一動,十年前王丞相之女得怪病她是知道,據說後來請了神醫谷的人治愈的。卻不知道原來是阮府的白年血參。沒想到還有這一層。想來不但她不知道,就是這個天下這等隱秘之事,怕是鮮少有人知道,老皇帝怕是也不知道。
風雲輕按照柯伯所說,將玉佩高舉,對上陽光,然後發現玉佩漸漸的現出紋理,紋理所繪是一把古琴和一個右下角是藍字。
阮雲樓的臉一白,看著風雲輕,重新的低下了頭,繼續摸索著手中的鳳血蕭,嘴角扯出一抹清苦的笑:「千嬌於我,只是妹妹。」
風雲輕看著阮雲樓,每多一眼,那心底的酸澀和疼痛便會湧出一分,本以為會隨著時間流逝掉,去原來暗藏進了心底的某一個角落,再挖掘出來,還是有些疼。
但想來王凌然是愛上了阮雲樓,但她後來嫁給了楚朝顏。想起王凌然手腕似乎有一道割腕自殺落下的疤痕,那時候她是不願的吧?而王丞相既然受阮府大恩,定也願意女兒嫁給阮雲樓。但為何嫁進太子府了?
「你家世子才應該叫狐狸!」風雲https://m.hetubook.com.com輕頓時訝然,然後輕碎了一聲,紅著臉點點頭:「我知道了!要是沒事兒的話,您就先回去照看他吧!」
如今再看阮雲樓,發現雲哥哥身上居然有著各種各樣的氣質組合一體一般,他的身上居然有著同雨燼一樣,溫潤中透著滄桑,清華中透著清冷,卓然中透著朦朧,眉眼隱隱還有一種陰鬱和暗沉之色,周身有一種冷清,很像一個人……
「世子說藍王府繁華太過,自古繁華中有落幕之時,如今該是落幕了。」柯伯語氣里有嘆息有不舍,緩緩開口,看著風雲輕:「世子說今後餘生,他只為七小姐而活。」
「那次我醒來不見了鳳血蕭,婢女說只有王凌然出入了我的暖閣。那一次也只是因為我昏迷,她第一次進了暖閣。想來是她拿走了鳳血蕭。」阮雲樓依然不抬頭,繼續輕聲道。
風雲輕轉身,秀雅的背影,婀娜娉婷。轉過了一道迴廊,便遮住了身後靜然站立焦灼著她背影的視線。
「世子有一物事兒囑咐老奴交給公主!」柯伯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遞給風雲輕。
「好!」阮雲樓點頭。
但她也不會管,不想管,更不想身陷進去。只等著藍笑傾死遁,等著藍王府衰敗。等著那一口口隱了風府,和自己心愛的人兒離開這一片是非之地。
阮雲樓點點頭,從袖中抽出一個物事兒,玉手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撫摸著,風雲輕看著阮雲樓手中的物事兒頓時一怔,是鳳血蕭。
這中間似乎有一個大的陰謀,在這南陽腐朽的暗夜下像一張網一樣的滋生。
風雲輕點點頭,有些怨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然後見柯伯看著她,頓時小臉染上了一抹熏紅,將玉佩放入了懷裡:「告訴他我收下了!不過只限今天,明口口就差人給他送回去!」
風雲輕看著柯伯手裡的玉佩,晶瑩剔透,白玉無瑕,躺在柯伯的手心裏,她看了半響,也沒看出什麼,反正不是自己送給他的那塊玉佩,伸手接過,左右擺弄了一下,還是什麼紋理也沒有,她抬頭,疑惑的看著柯伯。
「主子說月底是天道吉日,最適合白帆遠行。」柯伯想四下看了一下無人,對著風雲輕凝重的輕聲道。
「既然如此,那雲輕就不問了。各有各的緣分。也許雲輕和雲哥哥前世五百年並沒有修得共枕之緣。又何必強求。再說如今,www.hetubook.com.com木已成舟。雲輕再也不是當年的塵兒。一切……就讓它煙消雲散吧!」
「是,老奴這就回去回復了世子!」柯伯見風雲輕點頭,躬身道。
「一早就知道塵兒穿上嫁衣一定會很美。」阮雲樓輕輕的讚歎。
三年前?風雲輕心思一動,王凌然說五年前她的阮哥哥就將鳳血蕭送給她了。面色不變,淡淡的看著阮雲樓:「雲哥哥如今和我說這些作何?」
阮雲樓也在同時抬頭,嘴角溢出一抹苦澀,輕聲道:「我的心裏裝下了一個女人,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風雲輕的身子一顫,看著阮雲樓,盯著他的眸子,想看清裏面的神色,那是壓抑很深的複雜和痛苦,還有壓抑如海的感情。心弦一顫,笑道:「我問了,雲哥哥會告訴我么?」
那個人是……
風雲輕看這阮雲樓,心神頓時一醒,立即的眨眨眼睛,再看阮雲樓,就是一個翩翩卓然的佳公子,似乎剛才她的一切都是幻覺。
她記得不久前鳳血蕭是在王凌然那個女人手裡拿著的,後來被楚朝顏要去了。她也就沒再收回。如今這鳳血蕭居然又回到了雲哥哥的手中。
看慣了雲伴月淡雅似仙縹緲如雲的氣質,看慣了玟初瑩潔雅緻如鈴蘭的氣質,看慣了玉無情清冷中透著溫潤的氣質,看慣了楚朝顏俊美風流的氣質,看慣了楚緣夕華麗高貴的氣質……
「那日子時世子會服下勾魂草。大賓要需三日,皇上和欽天監三位天師都會在三日之後裝檢驗陵。但公主必須要在十二個個時辰之內救回世子。」柯伯從懷裡取出一個瓶子,遞給風雲輕,頓了頓又凝重的叮囑道:「勾魂草的解藥必須要在十二個時辰服用,否則過了時辰,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世子性命了。便會真的……所以此時公主要萬不可馬虎。」
「雲哥哥!」風雲輕開口,聲音同樣很輕,也有些為的暗啞。
柯伯看著風雲輕,繼續道:「世子說總會有這麼一日,他不死,藍王府便退不了。只此一路,別無他法。」
柯伯立即解釋:「世子說本來是打算親自給公主的,但是今日情況特殊,身份所累,不能留下來找公主,但又怕公主多想。所以讓老奴將這個交給公主,說公主看了就明白他的心意了。」
如果藍笑傾想走,想離開,天下何處都是他的容身之地。非要讓藍笑傾這個名字煙消雲散么hetubook.com.com?以死告終么?
風雲輕看著柯伯遠遠走來,想起藍笑傾,心裏頓時一暖。抬步迎了上去。
「嗯!」風雲輕點點頭。
她只要比翼雙飛,泛舟碧波,走馬揚鞭,快意江湖。
雲哥哥……
這是藍王府傳承幾代的玉佩吧!風雲輕放下手,看著柯伯:「你家世子讓你把這塊玉佩交給我?」
「嗯!」風雲輕點點頭。心裏有一絲失望不過也有一絲輕鬆。她看著柯伯的神色,心中有些瞭然,淡淡一笑:「您老可是特意來找我?」
良久,他苦澀一笑,開口,聲音僵澀沙啞:「好!」
一聲塵兒,很輕,以至於剛吐出口,便隨風飄散了。讓風雲輕還來不及細細的品味這一聲輕喚所壓抑的感情還有其他。
大紅的嫁衣光彩炫目,衣袍的一角隨風揚起優美的弧度。風雲輕不知不覺間站了許久,直到有腳步聲走來,她才拉回思緒,回頭,見是阮雲樓,不由一怔。
更何況藍笑傾死乃是南陽大事,與帝王一般待遇,到時候整個藍王府都會掛白帆,重兵把守。要想換人,已是一難,況且還有三日之後蓋棺定論檢驗,還魂草只有十二個時辰的時間。這中間要有兩大的時間差,是二難。再則有心人定會從中找到蹊蹺,想要瞞住梅如雪等有心人,怕是很難。這是第三難。還有諸如許多的細節,都要考量。
「公主可以執起手對著陽光看。就能看出不一樣了。」柯伯對上風雲輕疑惑的眼光道。
口氣微微鬆軟,淺淺一笑:「雲哥哥今日能來,雲輕很高興!」
五年來的痴和惱,如今一併的煙消雲散了。沒有尖酸刻薄,沒有凌厲質問,沒有拔劍相向,沒有哭訴控訴。一切原來是這樣的平靜。也許是壓抑的時間太長了,五年的時間,一千七百五十多個口口夜夜。最終化為一場相顧無言的解脫。
風雲輕接過柯伯手裡的藥瓶,攥緊,心下有些害怕失去,看著柯伯:「真的要用此法么?就沒有別的了?」
阮雲樓抬頭,鳳目看著風雲輕,朦朧複雜:「你難道不問問我五年前為何離開么?」
今日只是餘光掃了一眼雲哥哥,見他一直低著頭,只是一眼,她便也離開,如今看著他一步步的走進。心底那隱隱的疼痛又犯了出來。
這一步置之死地而後生之棋中間困阻重重。根本就不如所說一般簡單,更可況藍王府如此的萬眾矚目。藍笑傾的身份又不若一https://m•hetubook.com.com般的公孫王侯。王師御帝故去。普天同哀!這要是部署不好的話,如果中間有星點兒的紕漏,那麼藍笑傾就會必死無疑。
風雲輕對著柯伯點點頭,露出一抹淺笑:「你家世子呢?回藍王府了?」
不過也許是經歷的多了,如今卻可以平靜。
風雲輕長長的睫毛輕眨了一下,聞言心中溢滿苦澀:「雲哥哥是愛沐郡主的。雲輕還沒對你說恭喜呢!」
阮雲樓不語。風雲輕笑顏不變,看著他手中的鳳血蕭:「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讓他隨風飄散吧!鳳血蕭既然給了雲哥哥,雲哥哥如今又拿回,便留著吧!」
阮雲樓的身子一顫,俊美非凡的容顏再次一白,風雲輕目光看見他白皙的指尖似乎都白了幾分,冷硬的心忽然又軟了幾分。對待愛過的人,即便那是曾經,又何必渾身帶刺?在這個強權世界,人人都有著不得已。阮雲樓也許比藍笑傾和梅如雪的不得已並不會少一分。
柯伯將風雲輕的神色看入眼底,對世間有這麼一個女子真心愛他家世子而欣慰,看著風雲輕:「皇上的聖旨昨日已經到了藍王府了,七公主和十五公主下月初八行大婚之禮。世子若再不離去,就來不及了。」
一襲暗紅色的錦緞長袍,包裹著俊秀挺拔的身軀,如臨風玉樹,遠遠走來,步履翩然。青絲玉帶,面若冠玉,依然如五年前斷魂崖初見一般風采卓然,少年風華中多了一抹抑鬱成熟。
風雲輕抿著唇瓣,低頭看著手心的白玉瓶,半響,終於點點頭:「這幾口口會抽空去一趟海棠苑。就依你家世子的,先著手準備吧!」
「是!」柯伯點頭。
風雲輕的身子一顫,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唇瓣有些微的顫抖,聲音很輕:「他……當真放下?」
柯伯點點頭,老臉露出了一絲笑意:「我家世子說了,公主明日要是差人送回,他會親自再送給公主的!」
聽見阮雲樓親口吐出的好字,風雲輕一笑,壓抑住苦澀:「雲哥哥既然來了,就多去前廳吃幾杯酒吧!上等的千里飄香,可是千兩銀子一壺的。雲輕今日累了,恐怕不能陪雲哥哥喝一杯了,就先回房了。」
阮雲樓似乎站立不住一般,腳步後退了一步,看著風雲輕,這一身華光異彩的大紅嫁衣,刺的他眼睛生疼。心也疼的似乎不會跳動了。
風雲輕看著阮雲樓,這算是五年來第一次單獨的見面,也算是更仔細的看著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讓她日思夜想了五年的人兒,如今近看,儘管看慣了梅如雪如雪似梅雍容俊雅的氣質,看慣了藍笑傾如詩似畫淡薄清涼的氣質,看慣了雨燼絕代風華的氣質……
「王丞相之女王凌然在十年前得了一種怪病。需要一味百年血參。天下間除了皇宮有一株千年雪參之外只有阮府有。王丞相請求阮府相助,阮府將那株血參送與了他。」阮雲樓依然不抬頭,看著鳳血蕭輕聲道:「從此之後,阮府和相府相交莫逆。王丞相同王凌然時常出入阮府。」
風雲輕靜然而立,看著阮雲樓一步一步的走進,靜心湖有清涼的風吹來,她的青絲頑皮的飄起,頭上的鳳冠珠翠發出悅耳的清泠之音,身上的大紅嫁衣華光異彩,美的讓人不敢走進。生怕嚇壞了這偶然墜入凡塵的仙子。
妹妹啊!哥哥妹妹,時間長了,便裝進去了。風雲輕淡淡一笑,不以為意。抬頭看看天色:「雲哥哥不會想在今日同我說這個吧?雲輕不能要夫君久等!」
風雲輕淺笑,壓住心中的苦澀:「雲哥哥找雲輕可是有事?」
刻意的不去想雲哥哥和阮府在這南陽江山大漩渦中扮演著怎麼樣的角色和地位。刻意的不去想三年前王凌然在愛著雲哥哥之餘卻受了楚朝顏八拜丞相府之禮嫁進了太子府的原因,刻意的不去想雲哥哥和沐千嬌自小訂婚的牽連,刻意的不去想沐王府、丞相府、阮府、太子府、還有皇宮這幾者之間的關聯。刻意的不去想沐王爺似乎也是十年前離開京城的……
柯伯又作揖退了去,身影有些蒼老佝僂。風雲輕看著柯伯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視線,前方依然喧囂熱鬧。心底卻有一種無言的哀傷。
風雲輕蹙眉,微微嘟起唇瓣:「那他為什麼不親自交給我?」
阮府和丞相府相交莫逆。這等大事兒,十年不為世人所知。往深處想來,覺得真是意義頗多啊!她原來還只是以為王凌然這個丞相千金認識阮雲樓而已呢!沒成想會是這般。
風雲輕蹙眉,手心緊緊的攥著。
「公主!」走進,柯伯停住腳步,對著風雲輕躬身一禮。
帶著疑問,風雲輕抬頭。
周身籠罩著淡淡的霧氣,就如斷魂崖上中年繚繞的霧一般。讓人看不清他的本色。
緊緊抿著唇瓣,阮雲樓搖搖頭:「不會!」
管它是誰爭了天下奪了那把椅子?更管誰顛覆了這個南陽來個改朝換代,或者是改頭換面?更管它那些人心傾軋,謀權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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