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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鳳金鈴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

「是，老爺！」杜海含著淚站起身，立即走了下去。

「爹，我憑什麼要住口？這個賤人敢做，還不讓人說了？她就是一個賤人，和她那死去的娘一個樣，處處犯賤，勾引男人……啊，爹，你幹嘛打我……」

丞相府大門口再次陷入沉寂。

「哦？原來是四妹妹，我到不知道我怎麼就不要臉了？」鳳紅鸞挑眉。看著突然衝出來的鳳金鈴，想起本來她要等著修理她的，沒想到後來因為君紫鈺她去了青山寺倒是給耽誤了，如今讓她醒來了。

「我的鳳鳴琴和碧血蕭被五妹妹和六妹妹借了去，如今你去看看，要是她們兩個的屋子裡沒有，應該就是帶走了，派人去璃王府給我取回來。」鳳紅鸞掃了一眼三夫人，淡淡的聲音特意加重了那個借字。

「你不要臉，你個賤人，打了眾位姨娘，還將我打昏，將五妹妹牙齒打掉了，還將六妹妹臉給破相了，更是還打了眾位妹妹。如今還對你出言不遜，大逆不道。」

這個世界的女人，無論你驚才艷艷，但也抵不過骨子裡被延續出來的大家禮儀規範還有那些束縛。她們的一生，在家要謹遵父，嫁人要謹遵夫。

三夫人、五夫人、六夫人對看了一眼，眼中齊齊閃過陰狠的神色。另外幾位夫人也眼中也同時不約而同的閃過陰狠的神色。

鳳丞相一怔。

「你們都給我住口！」鳳丞相聽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青白交加，見鳳凰樓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聽著，猛的大手一揮，大喝了一聲。

鳳丞相回頭，就看到氣勢洶洶衝過來的鳳金鈴，頓時怒斥道：「金鈴！」

琴簫雙絕……呵呵……

今日她就把屬於鳳紅鸞的都拿回來！一分不少。

聽到鳳紅鸞的笑聲，三夫人作為五小姐鳳青玲的娘，頓時心都提起來了。但一想到她女兒如今在璃王府，雖然不知道璃王殿下為什麼來要青玲，但是鳳紅鸞的手如今也伸不到璃王府去。頓時便放寬了心。

三小姐再不必從前，她說的話就是真話，假話也是真話。「嗯！」鳳丞相點點頭。顯然不疑有他。無論現在鳳紅鸞說什麼都是好的。他還在享受他叫他爹爹的喜悅中。

「嗯！」鳳丞相點點頭。心底忽然鬆了一口氣。

心中十分滿意鳳丞相配合。這個老頭如果以後什麼都聽他的，念在他怎麼也是鳳紅鸞的爹的份上就算了。如若不然。她對付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爹，你居然打我，你居然為了這個賤人打我，她都將我們丞相府的臉丟光了，你怎麼就不打她？我只是說出了事實，你憑什麼打我？」鳳金鈴從小沒被打過，如今當著這麼些人的面被打。她自小就囂張跋扈慣了，自然不服。

「來人！將四小姐關進祠堂，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出來！」鳳丞相一揮手。

聞言，鳳紅鸞臉頓時一黑。晃動鑰匙的手猛的頓住。

頓時那些夫人駭然不敢言語了。

「不，爹，我錯了，我不要關祠堂……爹……爹……鳳紅鸞，你個賤人……你不要臉，你個害人精……」鳳金鈴頓時慌了，大喊大叫，鳳丞相不為所動。她哭著大罵鳳紅鸞。

鳳金鈴頓時捂著臉住了口。看著鳳丞相。

這隻是她本來該有的東西而已！

鳳丞相鄭重的點點頭，彎著的身子直起，看著那些夫人和小姐和一干丞相府的家奴，面色雖然慘白，但又恢復一臉威嚴。

鳳丞相慘白的老臉頓時大怒：「金鈴，她是你姐姐！」

丞相府那些丫鬟僕人早已經都嚇的人人跪倒在地。此時聽到鳳紅鸞的話，更是感覺通體發涼。哪裡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鳳紅鸞！再怎麼說相爺也是你的父親。你這樣是大不孝！」三夫人頓時衝著鳳紅鸞大怒道：「丞相府的小姐一個個都溫婉端莊，看看你，將忠孝禮儀都不知道了么？」

「是，三小姐說的是。」三姨娘點頭不已。如今她一個妾室的身份自然沒有丞相府的嫡女身份大。

「丞相大人，你告訴我，我娘是賤人么？」鳳紅鸞轉眸看著鳳丞相。

「如今天色也晚了，爹爹也勞累了大半日了，明日再進宮也不遲。」鳳紅鸞淡淡開口。

但她如今早已經不是那個被禮教束縛捆綁住的鳳紅鸞。她的人生。從來就是她做主！

「是，你娘是這丞相府的夫人，你是這丞相府的嫡長女。我唯一的嫡女。」鳳丞相點頭：「我早已經立誓，此生不再娶妻！」

她們的天就是鳳丞相，如果鳳丞相出什麼事兒，她們就沒了依靠。如今看鳳紅鸞這樣，這個丞相府還不任憑她為所欲為了？那她們如何還能有活路？不行，一定不能讓鳳紅鸞這個小賤蹄子得了勢。

「爹爹，紅鸞好不容易被爹爹正了位。苦日子剛過去了，爹爹萬一有了萬一，那紅鸞可怎麼辦啊？我孤女無一，倒時候還不是任人欺負？」鳳紅鸞立即道。

「但云公子畢竟不是一般人，自然不能插手管我們丞相府的家務事兒。後來還是府衙的張捕頭和李捕頭請來了璃王才將這件事兒解決了。爹爹要是想知道具體情況，現在天還早，可以將張捕頭和李捕頭傳來問話。」鳳紅鸞心中冷笑加深，面色不變，輕聲開口。

「住口！你給我住口！」鳳丞相老臉灰白，再次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那爹爹就吩咐吧！」鳳紅鸞淺淺而笑。

「五妹妹和六妹妹以及幾位妹妹在璃王殿下和雲公子走後，下了學大喊大叫的跑來打罵我，說我打了姨娘們，還勾引璃王。都要打我，後來還是杜管家無奈之下出手將她們請進了祠堂。祠堂里出現了那些事兒，至於五妹妹和六妹妹如何會傷成那樣。我就不知道了。估計是璃王殿下那日不小心看了我後背的傷疤，她們也想施展苦肉計勾引璃王殿下吧！」

鳳紅鸞看著鳳丞相：「今日丞相大人就當著這丞相府一眾人的面好好的說說這件事兒。要不我們召個告示。讓這京城的人都來評評。或者是讓天下人都來評評，看看我娘到底是不是賤人！如何？」

「老爺，賬房的鑰匙取來了，二姨娘昏死過去了。賬本送到小姐的清心閣去了！」杜海領著兩人回來，對著鳳丞相躬身道。

「丞相府的夫人自始自終只有一位，就是紅鸞她娘。我的妻子也和_圖_書只有一位，就是紅鸞她娘，我的女兒只有一位，就是丞相府的唯一嫡女紅鸞。」鳳丞相威嚴的聲音響徹在丞相府，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里：「從今以後，再讓我發現有誰敢對夫人不敬，對紅鸞不敬，亂棍打出丞相府！」

「你帶上兩個人去，她若不交出丞相府的鑰匙，就地亂棍打死！」鳳丞相再次吩咐。一片威冷。毫無半絲情意可言。

「是，丞相大人事務繁忙。忙著往這丞相府里娶女人，造孩子。自然是事務繁忙的。忘了我的確不稀奇。」鳳紅鸞看著她身後十幾個女人冷笑。

你若是要見到，便有鬼了！鳳紅鸞想起那天君紫鈺死賴著她不下車就有氣。

可以想象，如今當著他的面，她都敢這麼罵鳳紅鸞賤人，這些年看來這個賤人就是她時常的稱呼了。

「我打你，就憑我是你爹，就憑她是你的姐姐。你唯長不尊。我打你便是輕的。」鳳金鈴一口一個賤人，讓鳳丞相不能忍受。怒喝道。

「她就是一個賤人，也配當我的姐姐？」鳳金鈴捂著臉看著鳳丞相：「她更是對長輩不尊，你怎麼就不打她？她打了我娘，打了三娘、四娘、五娘、六娘……這些姨娘，還打了眾位妹妹們，長不尊，幼不愛，你怎麼就不打她？」

呵……鳳紅鸞似笑非笑看著鳳丞相的後背。這就是最值錢的東西？

「我也聽說了，三小姐一連三天沒回來，去了青山寺，雲公子也從三天前就失去了蹤影，莫不是你們去了見不得人的地方……」八夫人立即接過話。

璃王殿下都休棄了她，她還不知廉恥死皮賴臉霸者璃王殿下，如今天下都傳遍了雲公子居然為了她要入贅我們相府，估計就是這個賤人沒準現在的肚子里已經有了雜種了，才用此來要挾雲公子，讓雲公子……」

「你現在才說對不起，不是晚了么？」鳳紅鸞聽著鳳丞相的話，心中連半絲波動也沒有。

杜海看著鳳紅鸞的神色，沒見小姐開口讓她去取，而是說起了別的事兒，便知道小姐必有深意。躬身等著。

鳳青玲剛站住身子，就伸手指著鳳紅鸞，大罵道。

他的確是從來就沒有盡過一次做父親的責任。甚至遺忘了這麼多年。

「嗯！」鳳紅鸞點頭。心中森冷。

「是！」杜海立即躬身應聲。心下佩服小姐。

「杜海！你去！將那兩個丫頭給我接回相府來！帶上鳳鳴琴和碧血蕭，不得有誤。就說是我的命令！未出閣的姑娘家，不明不白的住在璃王府成何體統！」鳳丞相轉頭對著杜海吩咐道。

「賤人？」鳳紅鸞看著鳳金鈴。面無表情的重複她的字。

「呵呵，爹爹這樣，別人會不服的。」鳳紅鸞輕笑，美眸流轉，遮住眼底的冷意：「這話要說就是我突然不明所以的被璃王殿下退了婚開始說起了。關於那些外面的傳言，不知道丞相大人信多少？」

「三姨娘點頭也就是同意我說的話了。」鳳紅鸞也不急著叫杜海去取琴簫，而是轉眸對著鳳丞相：「爹爹可有興趣聽我將這兩天丞相府發生的事兒都說一遍給您？」

如今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喊鳳紅鸞小姐了。丞相府的嫡女，唯一稱得上是小姐的人。以後人人都要喊她小姐。心中有苦有甜。小姐終於出頭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三姨娘這樣說就好了，我怕你說我小氣。實在是為了五妹妹和六妹妹著想。雖然她們不敬我為姐姐，但是我可是一直將她們當妹妹看待。從來沒稱呼過賤人或者是別的。」鳳紅鸞淡淡道。

鳳紅鸞笑的清涼！她也想看看琴簫雙絕到底是怎麼一個絕字，能招蜂引蝶！

鳳紅鸞說完一席話看著鳳丞相，嘴角冷笑，鳳眸冷然。

「對不起……都是爹不好……」鳳丞相兩鬢不知道何時白了幾縷白髮。

鳳丞相頓時停住了腳步，看著鳳紅鸞：「那紅鸞說怎麼辦？難道你就這麼讓人欺負了？」

「這麼好賺的錢，都沒人敢賺么？」鳳紅鸞挑眉。聲音依然是輕飄飄的。

今日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有些話不是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那麼好說的。更不是你是尊貴的璃王，就可以胡鄒八扯，為所欲為，別人非要給你舔|腳趾頭不敢惹你的。

「呵呵，相爺怕是糊塗了吧！我貌似不是這個家的人，如果是的話，為何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參加過家宴？」鳳紅鸞輕笑。笑聲清清冷冷。

鳳丞相一聽鳳鳴琴和碧血蕭居然被五小姐和六小姐給借走了，不用說也是搶走的，老臉頓時凌厲的看向三夫人：「你有什麼不滿意？說出來！」

「我怕眾位姨娘姐妹們不服，到時候又跑去丞相大人那給我告狀。她們這麼多人，紅鸞就一人，真是百口莫辯啊。」鳳紅鸞漫不經心的開口。

「我……我……」鳳丞相抬頭，猛的吐出了一口血。

「這樣說來，三小姐如今是霸上了雲錦公子了，但就怕是男人心海底針啊，萬一這雲公子不要三小姐了，那麼三小姐失了清白不說。這我們丞相府可是蒙羞，從今以後沒臉見人了……」十夫人道。

「紅鸞，你……你有什麼交代，如今都是你說了算。你開始吧！」鳳丞相看向鳳紅鸞，見她沒有半絲欣喜激動的神色，老臉頓時一暗，溫和的道。

「你個孽女……」鳳丞相勉強的支住身子，半響才大口的喘上來一口氣，怒道。

「你……你住口……」鳳丞相大喝了一聲，一用力，一口氣上不來，猛的捂住心口，向地上栽去。

「杜總管！五妹妹、六妹妹可在？」鳳紅鸞看著杜海，清淡的問道。

「只能買一大塊布出門矇著臉了……」十一夫人道。

她繼續漫不經心的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娘當初可是被丞相大人八抬大轎從這個大門口迎進丞相府大門的。而眾位夫人可都是從後門進來的。」

「爹，你是不是被她給灌了什麼迷魂湯了？」鳳金鈴仗著平日鳳丞相嬌寵，不理會他的怒意，看著鳳紅鸞，恨聲道：「

須臾……

家丁立即手下用力，死死的拖著哭打的鳳金鈴。向祠堂走去。

「三姨娘想說什麼就說吧！正好丞相大人也在這。」鳳紅鸞看著三夫人：「五妹妹是不是很喜歡我娘留給我那把鳳鳴琴？」

「紅鸞說的對，是爹一時情急，將這馬事兒給忘了。皇上的確ｈｅtｕbook.ｃom.com有好幾日不曾早朝了。對了，就是你去青山寺那日。爹回來還沒見到過皇上呢！」鳳丞相立即道。

「回小姐，五小姐、六小姐在三日前就被老奴得了小姐的吩咐送去璃王府了。」杜海立即躬身，頓了頓又道：「五小姐、六小姐如今在璃王府調養身子。」

鳳丞相面無表情的掃視那些女人和早就嚇的一直哆嗦沒停的小姐和那些家丁僕人們。威嚴凌厲的聲音再次開口：「我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么？」

後來四年前，她在青山寺上香，回來便將這種期盼轉移到了君紫璃的身上。一盼就是四年。直到前幾日她收到了君紫璃的休書。

「我只是想請爹爹知道一些事實，而不是一些胡言亂語對我的誣陷。正好這麼多人在場。我就將這兩日的事兒都說說。省得別人對我誤會。咱們丞相府的人都是自家人，誤會倒是沒什麼。若是傳揚出去，又該有人私下說我侮辱了丞相府的門面了。我雖然不在乎。但是這個丞相府的門面是爹爹辛苦賺來的。我怕我雖然拿了鑰匙，別人還是不正經將我當做主子！」

外面的天還沒亂，也會被這群女人攪亂。先前他本來還不大信這樣的紅鸞如何會被欺負，如今這些女人自成一個陣勢對她，剛才那些話不堪入耳。如今便是讓他深信不疑了。

「我剛才的話你們都當耳旁風么？」鳳丞相一個冷眼掃了過去。怒道。

嘴角扯出了一抹笑，鳳紅鸞緩緩開口：「其實我早先是不認識雲公子的。認識雲公子那天也是眾位姨娘在我的院子里打了起來那天，雲公子正巧路過牆外，聽到了裏面的聲音，出手救了當時被幾位姨娘打成一團亂中遭殃的我。」

清清楚楚的看著鳳紅鸞眼中的淡漠，如對一個陌生人。鳳丞相心如刀絞。顫抖的嘴唇半響，沒發出一個音。

鳳紅鸞淡漠的看著鳳丞相被一眾女人扶住，嘴角冷笑不變。這些女人想什麼，她又如何會不知道？她的心理學博士學位可是拿了滿分。

鳳紅鸞也看著他，鳳眸清冷，眸光清淡，一襲藍衣站在那裡，明明清華高貴，天上的萬千驕陽光華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但偏偏讓人感覺寒涼如水，黑如子夜的冷。

「是，老爺！」杜海立即一揮手，兩個壯碩的家丁立即跟上，很快的就消失了身影。

「是么？」鳳紅鸞不信的看著鳳丞相：「那我怎麼聽說了十幾年我娘是賤人呢？而且我還聽說丞相大人將我娘給廢了，我娘是以妾室的身份被葬在了棲霞山頂。連我們丞相府的祠堂排位都沒有她的呢？」

「丞相大人，你看，我剛只是說說，三姨娘就嚇成了這個樣子。」鳳紅鸞轉頭看鳳丞相，淡淡的道：「我說的也是事實。」

鳳紅鸞說的認真。一雙眸子始終淡淡的看著那些小姐們。聲音始終沒有半絲波動。

「姐姐？我才沒有這麼不要臉的姐姐！」鳳金鈴唾棄的看著鳳紅鸞，嬌美的小臉扭曲：「她就是一個賤人，還沒出閣就耐不住寂寞，暗中勾引雲公子暗通款曲，被璃王殿下發現，將她休了，她假裝跳湖，故意引璃王殿下來咱們府中，脫衣服勾引璃王殿下，勾引不成，便威脅璃王殿下給她十萬兩銀子……」

「爹，你還糊塗不知醒醒，我不是孽女，這個賤人才是孽女。」鳳金鈴當真是無法無天，頓時反駁道。

「自然……自然好……你……你說吧……」鳳丞相聽到鳳紅鸞終於喊他爹了，頓時激動的看著鳳紅鸞，話都說不清了，連連點頭。

鳳紅鸞淡淡的看了一眼鳳丞相，鳳丞相想說什麼，忽然住了口。

鳳紅鸞話落，那些女人齊齊一變。這些是她們的痛。

從小到大，爹爹總是什麼事兒都由著她，從來就沒有打過她。

鳳金鈴正說的激動，鳳丞相一把推開扶著他的眾人，快走了兩步，大手一揮，一巴掌扇了下來。

鳳紅鸞鳳目劃過冷光。她就等著，看她給他些值錢的東西。

鳳金鈴更是一臉不相信的看著鳳丞相。嫡女？嫡女該是她鳳金鈴才是。她娘如今掌管丞相府後院的大權。人人都尊稱她娘為夫人。她從小到大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怎麼一下子天就變了？嫡女到是鳳紅鸞了？

他曾經也是多麼的期盼這個孩子出生，曾經日夜歡喜在心頭。可是什麼時候所有的都變了？什麼時候起他便刻意的去遺忘曾經。

「不……不是我不相信……我……」鳳丞相頓時搖搖頭，慘白的臉開口：「丞相府永遠是你的家，我不會趕你出去……」

「我……」三姨娘要開口說什麼，看了一眼鳳丞相板著的臉又噤了聲。

她可以想象的到，如果這個身體的主人，那個女子還活著，如今聽到這麼一番話，該會如何？即使投湖不死。這一刻也死了。

「誰敢不將你當做主子，亂棍打出府去！」鳳丞相頓時給鳳紅鸞長氣勢。

「從今以後再不會了！」鳳丞相立即搖頭：「你娘的地位一直都是丞相府的夫人，你一直都是丞相府的嫡女。誰也不敢再欺負你。」

聞言，鳳丞相的身子猛的一顫，一張老臉慘白如紙的抬頭看著鳳紅鸞。

「相爺……」那些女人立即驚醒，上前扶住他。驚呼一片。

「我從來就沒有廢了你娘，我的一生只認她是我的妻子。我……我只是恨她就那麼死了，死了也不愛我，我怕我一見到你就想到她，我才刻意忘了有你……紅鸞，我對不起你……」鳳丞相悔恨的搖搖頭道。

「三小姐，不是我當姨娘的說你，要尊長愛幼。你看看你如今，成了什麼樣子？我們丞相府可不允許這種傷風敗俗的女兒。平白丟人。」六夫人開口。

「你們呢？你們聽到了么？」鳳丞相看向那些沒有一人出聲的女人和小姐。

「都聽到了，老爺。」三夫人、五夫人、六夫人等一眾夫人立即開口。一個個心頭駭然。感覺到真正的大難來臨了。

鳳紅鸞淡漠的看著被一群女人扶住的鳳丞相。今天她就要看看她這個爹能給她拿出什麼交代！看看他的自責到底值幾斤幾兩！

雲公子可是不好惹的人。他不希望這個女兒和雲公子真的有那種關係。如今他正視了這個女兒，後悔這些年對她的遺忘和疏忽。如今像是得回了寶貝，璃王殿下和圖書不是良人，他丞相府的女兒，又是這般的容貌清骨，他以後一定給她找一個好人家。

這些女人能在相府活到至今，自然都是有幾下子的，如今一看，也立即達成一致。她們如今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能讓鳳紅鸞翻身。

鳳丞相一句話，他身後那些升起希望的女人頓時小臉一白。未嫁先休的女人，丟進了丞相府的臉，就應該趕出去。可是相爺居然……

鳳丞相老臉頓時一灰，大退了一步就要向後栽去。

「都沒臉見人了，還出什麼門啊，我看……」十二夫人接過話。

「你是我的女兒，就是丞相府的人。這裡是你的家。」鳳丞相立即道。

不過也不晚。該收拾的人她都給記著呢！一個也落不下。

「既然不去找他理論，你說如何？爹爹都聽你的。」鳳丞相畢竟不是傻子。三朝元老。為官數載。高居丞相之位。先前的激動過後冷靜下來，看著鳳紅鸞。知道這個女兒必定是有別的想法。便順著她道。如今他不求別的，只求贖罪和補償。

「老爺……」眾位夫人似乎放在火坑邊上烤了。齊齊驚呼。她們深深的知道鳳紅鸞會整死她們的。

想著畢竟還是她的女兒，她會原諒他的。

「老爺……」

聽見熟悉的聲音，鳳紅鸞眸光一冷，抬眸就見丞相府的四小姐鳳金鈴提著裙擺跑了過來。一張貌美的小臉紅潤潤的，一雙美眸盛滿怒意的火花，憤恨的看著她，如下刀子。

整個丞相府的大門口再次陷入寂靜無聲。連一根針落地怕是都能聽的到。

「是，老奴給小姐作證。」杜海立即躬身。

鳳紅鸞繼續道：「如今我們最先做的是應該給五妹妹和六妹妹接回來。我們丞相府的女兒，總是在璃王府待著可不好。就算璃王殿下喜歡兩位妹妹，哪怕是當璃王府一個小妾，也要來提親，三媒六聘的抬回去。不能就這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您說是嗎？」

「我說的有什麼錯？不信你問問這些姨娘們。鳳紅鸞就是一個賤人！我說她賤人還是看得起她，她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鳳金鈴用大力的吼了出來。

鳳紅鸞一直靜靜的站著，面無表情的聽著看著。不氣、不怒、不惱。周身如一片死寂。

對於父親，這個身體的主人曾經期盼過，也想著自己有朝一日和別的姐妹一樣，膝下承歡。可是一年又一年。她都沒有見到這個傳言的父親。

「就是，三小姐，你如今真是無法無天了。就算你不把妾身們當做長輩，你眼裡沒有那些妹妹們。但相爺是你父親，你怎麼能如此不孝？」五夫人立即接過話，怒道。

有父等於無父，有夫不如無夫。所以，鳳紅鸞的最終結局就只能死。

鳳丞相自知說錯話了，掏出手帕擦著嘴角的血，不再言語。

「當然不能！」鳳紅鸞立即斷然開口：「雖然璃王殿下補償給了我金銀，但是那些都是死物，要知道女人的名節最是重要。如今我因為他被天下人恥笑。再加上這些年有些人刻意的敗壞我的名聲。如今女兒的一生就這樣的毀在了他的手裡。又加上爹爹也被打了臉面，如何還在文武百官中立足？自然不能這麼算了！」

那些夫人和鳳金鈴頓時不敢再言語了，一個個都如風中調花，慘白的臉看著鳳丞相。更是見鬼似的看著鳳紅鸞。

丞相府雖然如今對她還有用處。但是他要是惹了她，她也不介意先將丞相府毀了再說別的。

「爹，爹……你幹嘛關我……爹，我又沒做錯什麼……」鳳金鈴頓時哭鬧的大喊。拍打腳踢的要掙開兩個家丁。

他從來就不知道這個女兒在丞相府過的是這般的日子。從來就不知道她……

徹底的斷了她的生念。香消玉殞。

鳳紅鸞繼續開口：「雖然我也很想將那把琴送給五妹妹，但是畢竟鳳鳴琴和碧血蕭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沒準我娘的魂魄就附在上面呢，在我手裡沒什麼，要是在別人的手裡的話，我娘怕是不太樂意。如果她一不樂意，就跑出來嚇唬兩位妹妹，兩位妹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彈琴或者吹簫的時候缺了胳膊少了腿，那我可就是難辭其咎了。三姨娘？你說是不是？」

三夫人頓時不敢置信的看著鳳紅鸞，她當真是瘋了，敢去璃王府要人。她可是聽說那二人是璃王殿下親自來要的人。這小蹄子別以為如今在丞相府得了勢就敢去招惹璃王殿下了。先前璃王殿下那是不跟她計較。如今她得了便宜還不知足，還要送上門去。真是不知死活，無法無天了。

「爹……」

「不用了，我相信你。」鳳丞相搖頭。在對鳳紅鸞說什麼是什麼了。

「相爺……」看到鳳丞相吐血，一眾女人的臉更是齊刷刷的白了。脂粉都掩蓋不住。

他進宮也會白跑一趟！

鳳紅鸞看著鳳丞相激動的神色，心中冷笑。爹不過是一種稱呼而已。在她的心中，和丞相大人根本就沒有半分區別。但一會兒就讓他知道，她鳳紅鸞的爹不是這麼好當的。

「我相信紅鸞說的，你說吧！」鳳丞相立即道。

「嗯！給紅鸞吧！」鳳丞相擺擺手。

「鳳紅鸞！你不要臉！」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向著大門口跑來，伴隨著一聲充滿恨意的嬌喝。突然打斷了鳳丞相的話。

「是，奴才（奴婢）們也給小姐作證！」頓時跪著的丫鬟家丁僕人響起一聲迎合聲。他們早從有了那日的教訓就知道這丞相府如今換了天地了。再冥頑不靈遭殃的就是他們。

「爹？」鳳金鈴驚呼。瞪大眼睛看著鳳丞相。滿臉不敢置信。她聽到了什麼？她居然聽到了爹要亂棍打死娘親？

「就是啊，老爺，我們說的都是事實……」五夫人、六夫人連帶著其他夫人一起開口。

『啪』的一聲脆響，鳳金鈴驚呼一聲，身子頓時被打的跌出了一丈遠，小臉蛋瞬間腫成了包子。頓時眼淚橫流，不敢置信的看著鳳丞相。

「我十幾年都被人搓扁捏圓，別人鳩佔鵲巢，看來這丞相府唯一的嫡長女真不值錢，不要也罷！」鳳紅鸞看著那些女人和鳳金鈴。心中冷笑，不屑冷叱。

「看來丞相大人不相信我所說的。」鳳紅鸞冷笑：「那你相信什麼？相信我禍害丞相府，你如今來興師問罪，將我趕出丞相府么？」

「我倒是不知道了，誰知道，ｈｅｔubｏoｋ.cｏm•ｃｏm鳳紅鸞才疏學淺，在場的有人站出來給我解釋解釋賤人這個詞的么？解釋好了，我給她一萬兩銀子！」鳳紅鸞笑著開口。眸光森涼的掃視了一圈。

「你……」鳳丞相指著鳳金鈴。

「聽說宮裡的太皇太后最為睿智，皇上神武英明。這等不公平之事。爹爹何不進宮稟明太皇太后和皇上。就由太皇太后和皇上定奪。」鳳紅鸞看了鳳丞相一眼，知道他明白，便淡淡開口：「舉頭三尺有神明，儘管沒有神明，我們東璃還是有人能主持公道的。爹。你說是么？」

「你們……你們……」鳳丞相氣怒肝田的看著那些摔倒的女人。第一次發現這些女人多的七嘴八舌恨不得想讓他殺了他們。

「如果我娘是賤人，那麼眾位夫人是什麼？」鳳紅鸞掃視那些女人突變的臉色，似笑非笑：「二夫人當初進府的時候可是先做我娘的丫鬟呢！那二夫人和四妹妹不更是賤人了？」

「對！」鳳丞相立即點頭：「我這就進宮去稟明太皇太后和皇上。由太皇太后和皇上給我們丞相府一個公道！」

「你娘是我丞相府明媒正娶的妻子，怎麼能是賤人？要是賤人也是別人。」鳳丞相搖搖頭。心中凄苦，渾身顫抖。一字一句的道。聲音很大，顯然很激動。

「哦？」鳳紅鸞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麼新鮮的話：「我的家？」

「都將我說的話當成耳旁風么？」鳳丞相頓時一個厲眼看過去：「誰再敢多說一句，即刻逐出丞相府！」

整個大門口再次陷入寂靜。

「是，老爺！」兩個家丁立即上前拽住正要離開的鳳金鈴。

「你……你如何會被……這樣的你……如何會被……」鳳丞相輕顫著開口。

「我……」鳳丞相伸手扶住心口，似乎極力的壓制某種情緒。

「不錯！紅鸞說的對！」鳳丞相一直想著君紫璃對鳳紅鸞的未嫁先休了。如今話題又被引到鳳青玲和鳳銀鈴的身上，才想起他還有兩個女兒。但她們的名聲倒是不重要。他這些年一直被困在紅鸞她娘死後不能接受的事實上。誰也不愛。但是如今，他找回了女兒，為了紅鸞，他一定不會輕饒了君紫璃的。

鳳紅鸞想著這血真方便，說吐就吐出來了。看來是好的東西吃多了。像她這麼瘦的乾巴的樣子，昨日放一碗血她就沉沉的睡到了午時，自然是血窮的沒的吐的。

轉眼間一晃十幾年過去了，這個孩子都長這麼大了。

許久，鳳紅鸞輕飄飄的開口：「是，四妹妹說的不錯。我是賤人。」

鳳紅鸞不語，淡淡的眼神看著場中的眾人。眸光一寸寸的掃過每個人的頭頂臉上略過。每個人都感覺寒氣都頭頂上涼到腳底下。

若不是璃王殿下未嫁先休，若不是丞相府的家務事如今傳的天下皆知，若不是這短短几日關於這個孩子不少的震驚之舉。他怕是還會遺忘下去。

「你放心，我還不怕他！今日我就去找他理論！」鳳丞相怒著搖搖頭。

「閉嘴！我說了她是你的姐姐，你沒有聽到么？我不准你這麼說她！」鳳丞相大怒的瞪著鳳金鈴。

「丞相大人怎麼不說話呢？」鳳紅鸞盯著鳳丞相的眼睛，猶如利劍。

「不錯！」聞言，鳳丞相頓時青筋突起：「璃王的確是欺人太甚！今日老夫就要去丞相府找璃王殿下理論！先皇指婚，居然他未嫁先休！當真是可惡！當初可是陳貴妃求了先皇給他要了你為妃子。如今居然如此侮辱！簡直是可恨！」

那些女人也齊齊不敢置信的看著鳳丞相。

鳳丞相每聽著鳳紅鸞一句話，身子便佝僂一分，不停顫抖，眼底的悔恨自責將他吞噬。似乎稍微戮一根手指頭，他就會栽倒在地。

果然這句話管用，那些女人齊齊住了口。但還是不甘心的看著鳳丞相。只是不敢再言語。

不是她不相信鳳紅鸞所說。而是這樣的鳳紅鸞，她說的那些事兒怎麼可能？丞相府這麼些女人，刁鑽潑辣者有，但不過都是些難登大雅之堂的小伎倆，如何能將她欺辱成所說的那般。

「聽說雲錦公子和我們三姑娘早就認識。如今這京城都傳遍了，說雲公子要入贅我們相府。這……這怕不是璃王殿下休了你的原因吧？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不貞……」七夫人道。

鳳丞相滿意的迴轉頭，看著鳳紅鸞，剛才的威嚴一掃而空，像個垂垂老矣想討孩子歡心的老人：「紅鸞，為父給你討還公道，你看這樣如何？」

「紅鸞……你……」鳳丞相回頭，平復了一下怒意，看著鳳紅鸞，開口想說什麼。

鳳紅鸞冷眼看著，面色不動。

鳳金鈴似乎根本就沒聽到鳳丞相的怒斥。裙帶跑來，帶起一陣疾風。朱釵裙配叮叮響動。跑上前看著鳳紅鸞，憤恨重複道：「鳳紅鸞！你不要臉！」

眾人只覺得這聲音如地獄來的魔鬼的聲音，讓他們聞到了嗜血的味道。

鳳丞相伸手指著鳳金鈴，渾身顫抖，一張老臉神色駭人，雙眼噴火。

「從今以後？」鳳紅鸞挑眉。

鳳紅鸞看著杜海帶著幾個人身影走出了丞相府大門口。心中冷笑。鳳青玲和鳳銀鈴要死要活都必須要在丞相府。必須在她的眼皮子地下活著。君紫璃想要什麼目的利用她們或者想要她們暖床的話，那也要問問她同意不同意。

「妾身不敢。三小姐說的對。借去的東西就應該趕緊給三小姐還回來。」三姨娘頓時搖搖頭，連連道。

「拖下去！」鳳丞相沉怒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們閉嘴！」鳳丞相怒看著這些女人：「誰再敢多說一句，我就將誰趕出去！」

「很好聽！」鳳紅鸞嘴角微彎，淡淡一笑。

「啊……」一片驚呼聲響起，那些扶著她的女人都被甩了出去，摔倒一片。

聞言，鳳丞相渾身一震，老臉猶如土灰。

微微凝眉，鳳紅鸞看著鳳丞相，淡淡開口：「爹爹如今可不單是東璃國的頂樑柱，更是我們丞相府的頂樑柱，還是紅鸞的頂樑柱。一定要保重身體。就讓璃王殿下逍遙幾日也沒什麼。」

想著不知道那個可憐的女人如果聽到會如何？可是很可惜，聽到的是她鳳紅鸞。再多的對不起已經彌補不了鳳紅鸞這十幾年所受的罪。

想著如今宮裡那太皇太后估計還擔心君紫鈺死活呢！哪兒有心情管這個。而且君紫鈺如今剛解了毒，怕是如今還在青山寺和*圖*書呢！最快也要明日回宮。

霎時間驚叫連連，朱釵碰撞聲聲響。

女兒家還是要注重名節的。只要這個女兒不是在和璃王有婚約的情況下和別人背地裡真的暗通款曲就好。儘管那個人是天下第一公子云錦。但這關係到她以後的終身幸福啊！

他不敢面對那人死去的事實，不敢面對看到這張和那人相似的臉，這些年一直不管不問，刻意遺忘，但是他忘了，她是無辜的，她也是他的女兒啊。

鳳紅鸞立即出手，攔住鳳丞相：「爹爹稍安勿躁！人家可是璃王殿下，您雖然是相爺，可是明面上對著來也是不好。璃王殿下人家貴為王爺，畢竟是皇家的人。我們吃的皇家的俸祿，你就這樣去了，萬一弄得僵起來，爹爹的前程堪憂不說，相爺之位怕是都不保。」

鳳丞相愈說愈怒，說著就要大步出府！

而她，更是不會領情！原諒更談不上。

「她們誰敢！從今以後我不理會丞相府的事兒。這個丞相府，從今以後你說了算。」鳳丞相立即威嚴的道。

「也就是說我娘還是這丞相府的夫人了？我還是這丞相府的嫡長女了？」

瞬間，人人都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哦？」鳳紅鸞看著鳳丞相：「也就是說我娘不是被你廢了正妻之位貶為妾室了？」

「你喜歡聽就好，以後天天聽！」鳳丞相見鳳紅鸞終於笑了，一時間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鳳金鈴紅腫的只看得出另一邊的小臉頓時慘白。

鳳紅鸞慢慢的伸出手，漫不經心的結果鑰匙。兩大串鑰匙在她手中，沉甸甸的，輕輕手腕一抖，鑰匙相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是，就是不能這麼算了！我的女兒明明很好，卻被傳言的那般不堪！如今又加上個璃王未嫁先休。簡直就是恥辱！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他。金銀咱們家多的是。不差他那些。這個補償遠遠不夠！」鳳丞相立即道：「什麼也換不回來我女兒的清白和名聲！要知道一個女人的名聲大於天！」

至於千年血靈芝本來就是她娘的，自然也就是她的。那十萬兩銀子和三個條件也是該償還死去這個身體主人的。對於她要算的賬，還沒算完。自然不可能就這麼完了的。

鳳金鈴……鳳紅鸞不怒反笑。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只是這笑寒可透骨，如千年冰封，幾乎可以將周身十丈凍結。

「老爺……」那些女人正被鳳金鈴罵鳳紅鸞暗爽，如今齊齊的驚呼一聲。躺在地方的身子都一窩蜂的站起，再次出手扶住鳳丞相。

「不要……」鳳金鈴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去追。

「你……你給我閉嘴！再說一句話，我今日就將你趕出家門……」鳳丞相氣沖腦門，看著鳳金鈴。

「紅鸞你……」鳳丞相滿眼怒色愧色的看著鳳紅鸞。

小姐們一個個身子哆嗦，大概是想起了鳳紅鸞的那日的恐怖，沒有一人敢言語。

「是，我也聽說了，從三天前鳳凰樓之後，雲公子是追著三小姐的馬車離開的，當時璃王殿下就在樓上看著。京都城的百姓都親眼所見。後來便說三小姐去了青山寺。誰都知道青山寺都是山溝旮旯的，保不住兩個人在一起幹了什麼……」九夫人道。

「都是為父不對……我不該忘了你……」鳳丞相似乎極力忍耐什麼，慚愧的看著鳳紅鸞開口。

「說不出來么？看來我娘真是賤人了……」鳳紅鸞冷笑。

「爹不累……可以進宮的……」鳳丞相聞言，頓時感動的就差流淚了。

鳳紅鸞說著，話音一轉，終於入了正題：「雖然兩位妹妹都沒出閣，又是庶出，但總的來說也是我們丞相府的小姐。如今如何能不明不白的就進了璃王府跟了璃王殿下？這要是被傳出去。豈不是讓別人笑我們丞相府好欺負？笑爹爹雖然貴為東璃國的一國丞相，實在是軟弱無能！璃王殿下不明所以就休了我侮辱丞相府，如今又跑來要走了五妹妹和六妹妹，沒準現在兩位妹妹就在璃王殿下的床上呢！這實在是欺人太甚！」

「是，老爺，都聽到了……」眾人齊齊回答。

「哦？」鳳紅鸞挑眉，忽然輕笑：「我倒是忘了，五妹妹和六妹妹那兩個嬌人兒都是有人疼的。」

「是，爹爹。」那些小姐們立即脆生生的開口。免不了聲音顫抖。那是由心底的恐懼。

「杜總管！你去二姨娘的房裡拿丞相府的賬本和鑰匙。從今以後丞相府紅鸞管家。」鳳丞相看向杜海開口。

「是！」杜海將手中的鑰匙躬身遞給鳳紅鸞。

尤其是那些曾經狗仗人勢欺負過紅鸞的人。一圈掃過來，發現對鳳紅鸞好的人，根本就沒有。

那些女人聽到鳳丞相的話，齊齊面色大變。此生不再娶妻？那她們不就是沒了盼頭。爭鬥了這麼多年有什麼意思？不就是為了一個正妻之位么？

「不是，你娘不是。」鳳丞相忽然抬頭，看著鳳紅鸞，痛苦的道：「是你娘不願意入住鳳氏祖墳。願意埋葬在棲霞山。你娘她……她怨我……」

三夫人一聽鳳紅鸞的話，煞時慘白無血色。渾身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第二日璃王殿下便又來了，跑過來跟我要五妹妹和六妹妹。爹爹不在家，我也不敢得罪璃王。無奈之下便將兩位妹妹送去了璃王府。」

君紫璃，誰叫你好好的人不做偏偏管我懲治鳳青玲和鳳金鈴了？誰叫你傷了巧兒害得我去求雲錦了？誰叫你那日在鳳凰樓出言不遜侮辱我了？

「老爺，我們說的可是事實……」三夫人不甘的開口。

三夫人不語。

但是儘管她們再聰明，卻還是愚蠢。看不到如今鳳紅鸞早已經翻身了！

「等等，你先別走！」杜海剛要離開，鳳紅鸞叫住杜海，看向三夫人：「三姨娘似乎很有意見？有什麼意見不防說出來。我和你一起討論！」

即便不死，她也沒活路了！

「爹爹忘了么？這兩日聽說皇上身體抱恙。朝中諸事都是璃王殿下在決斷。您現在進宮，皇上不能處事。您豈不是撞在璃王的刀口上？」鳳紅鸞挑眉。

鳳金鈴頓時住了嘴。捂著臉委屈的看著鳳丞相。果然是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怎麼？鳳丞相是不是很自責？」鳳紅鸞見鳳丞相的樣子，嘴角不屑加深，清冷淡漠的道：「你的自責很值錢，可是我不稀罕！」

話落，看著鳳丞相，聲音清淺：「爹爹，你說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