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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驚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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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冠蓋滿京華 第十八章 血色威懾

第二卷 冠蓋滿京華

第十八章 血色威懾

璃王府大門口,君紫璃翻身上馬。璃王府一行護衛相隨,駿馬四蹄揚起向著南城馳去。
青藍青葉立即動了一下手中的劍,他的脖頸瞬間被劃了一道血痕,只聽兩聲清冷清脆的聲音響起:「是,小姐!」
軍棍聲落下序幕,清一色黑衣騎垂首立在一旁,聽候指示。
轉眼間就來到了南城門,君紫璃一眼便看到了被扒光了衣服掉在城門的人,正是被他派去丞相府打探消息一夜未歸的逐風!
鳳紅鸞嘴角扯動,細挑眉梢,揚起一抹冷笑。伸手將信封毫不憐惜的扯開。隨著信封撕裂,裏面一張精美的紙張掉了出來。
而城門的守門士兵都嚇傻了,逐風掛的位置不高不低。他們都是小兵,哪裡會輕功什麼的。而且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不敢冒然解救。萬一是這逐風做了什麼惱火璃王殿下的事兒,璃王殿下自己掛到這來的也說不準。
心中被灌輸了無數遍,可是還是控制不住惶恐和疼痛。手心攥出了血痕。手背那日被鳳紅鸞簪子刺傷的口子愈合上再次裂開。有鮮紅的血滴落,一滴一滴染紅了腳下的玉石地面,綉成一朵朵紅艷的曼陀羅。
「是,王爺!」身後立即有兩名護衛上前,大喝一聲:「王爺駕到!過往行者,一律靠旁!」
從鳳三小姐性情大變之後,王爺便也不是原來的王爺了!
抬頭,鳳目森寒的看著底下圍堵的人善人海的人。
鳳紅鸞看著逐風,嘴角扯了扯,緩步走進他身邊,蹲了下來:「要怪就怪你是君紫璃的人!」
逐風是他的貼身護衛。從小就跟隨在他的身邊,放眼天下,能蓋過逐風身手的寥寥無幾。如今被人扒光了衣服吊在這裏。他實在難以想象。
鳳紅鸞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過去。想著今日東璃大街上又會是一片你擁我擠的繁華景象!
鬼影離開如出現一般,無聲無息,甚至連一絲氣息也不留。
須臾,一把扯開被子,擰著眉頭下了床,走進了屏風后,鑽進了浴桶里。將自己洗了兩遍跑了出來,才覺得沒有那氣息了,今日一日也累的倦了。幽幽睡了過去。
手中的寶劍返回,就要刺開眼前的圇圄,只覺手腕一麻,一個不受控制寶劍脫落,他的腿幾乎在同時被踹了一腳,身子頓時通入骨髓,半跪在了地上。剛要出掌,只覺脖頸上一涼,他的寶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怕是君紫璃求娶她不成反娶兩個妹妹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這位瓊華公主的耳朵里了。
轉眼之間,南城水泄不通的人流一掃而光。沒人再敢談論今日之事半句。
一個沒有任何內力的女子,他如今都難以相信她是如何將他給抓住的。
君紫璃充耳不聞,冷聲道:「開路!」
璃王的貼身護衛被扒光了衣服掉在南城門上!
全身筋脈盡斷,僅可以保住性命,她,她是恨極了他才回對逐風如此!
可是被人群圍住,派出去的人擠了半個時辰,好不容易才擠了出去,才連滾帶爬的向璃王府跑去。
「嗯!」鳳紅鸞也看的累了,合上書頁,起身站了起來,伸手一指,對著二人道:「你們將這幾本書都拿到我房間去!」
說完一句話,逐風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再次昏死了過去。
「主子!」凌青瞬間出現,英俊的面色恢復正常人的血色,雖然那日生命垂危,但是經過智緣和天音的救治,再加上皇宮好葯無數,再加上身體底子好,自然恢復大好。
「是!」鬼影接過玉佩,瞬間消失了身影。
僅此一句話,端正秀麗的字跡再無其它。鳳紅鸞看著這句話忽然笑了。這樣的一封信,實在該讓君紫璃看看。不看太可惜!
「參見王爺!」城門的守兵一見璃王出現,就救下了逐風。立即惶恐懼怕的齊齊跪地。他們城門守衛失職不查之罪,可是大事兒。
「哦?」君紫鈺終於抬起頭,然後勾唇一笑:「你告訴他,我一怒之下將禮單給毀了!」
君紫璃抿唇,看著逐風,目光看向鄭太醫:「人我要活的,武功也要!」
走進了房間,一絲淡淡的香料味從桌子上傳來,鳳紅鸞抬步走進桌前。只見一封精美的宮廷信紙密封的嚴實,正面寫了端正秀氣的一個『璃』字,下方一角兩個秀氣的小字『瓊華』。
剛一入街,便見大街上擠滿了人,一眼望不到盡頭通向南城,將通往南城門的路圍堵的水泄不通。人群三五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不止。
青藍立即止住了腳步,鳳紅鸞躺著的身子從床上起來,披上一件衣服走出了房門,一眼就見逐風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衣服扯開,胸前有肌膚露出來,看不見傷痕。但是鳳紅鸞知道,一定有比皮外傷更嚴重的懲罰。
這一消息天還沒亮就被傳了出來。震駭了整個東璃京城!京中百姓和-圖-書們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然後都齊齊蜂擁涌去了南城門。
鮮紅的血順著南城城牆流下,下面的一眾百姓都嚇傻了,有的人直接軟到了地上,那些女子更是見了血嚇的昏死了過去。
鳳紅鸞手中的寶劍同時嫌惡的鬆手,向後退了一步:「他交給你們了!除了他這張臉,全身給我扒一層皮下來。明日早上掛在南城門,讓全京城的百姓都瞻仰璃王府的風采。」
「主子……」逐風一滴淚滾落了下來。
所有太醫聞言,身子齊齊都軟倒了地上。
逐風乍然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住了手,猛的一驚抬頭,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那人的臉。但這聲音……這聲音他無論何時也忘不了。是鳳三小姐!
「嗯?」君紫鈺挑眉,看向李文:「朕說毀了就是毀了!你要是敢透露半個字給他,你的腦袋明日就去午門外侯著吧!」
御書房,君紫鈺從丞相府回來一直皺著眉頭看著手中鳳紅鸞寫的那張禮單,好長時間一動不動。
回到房間,鳳紅鸞看了一眼青藍、青葉放在桌子上的十幾本書,想起剛才沒看的那一本書就那麼毀了,頓時沒了看的興趣。
「王爺……」趙啟走過來,想勸君紫璃,但是看到王爺的樣子,心也跟著心疼。
「逐風怎麼了?」君紫璃閉著眼睛睜開,從軟榻上站起身看著趙啟。
聞言,逐風俊臉一下子就白了,知道鳳三小姐認出他來了,剛要開口。
逐風一見鳳紅鸞出來,閉著眼睛睜開,一雙眸子現出多種情緒的看了她一眼,又合上了眼皮。那眼中情緒太多,到叫鳳紅鸞怔了一下,隨即清涼的眸子微微眯起。
璃王府書房。
「主子!」一團黑影瞬間出現在了君紫璃身後,跪地應聲。連氣息也感覺不到。只依稀看到一個朦朧的影響。可見隱藏功力是何等精妙。
君紫璃在東璃國的威望,不是一朝一夕。無論背後多少流言蜚語。但是人們心底根深蒂固的卑微讓他們見到高高在上尊貴非凡的璃王,還是卑微跪地,被那森寒的目光看的膽戰心寒。
君紫璃在鬼影走後,負身站立的身形一動不動。如玉的俊顏一片暗沉。紫色琉璃之光滿是濃濃的陰暗之色。他昨日根本就不該讓逐風去,早就應該料到,她怎麼可能卧床不起有病?那日的身手,即便是他也難以躲開。更何況逐風?
身後人出現,君紫璃不回頭,一揮袖,腰間的玉佩扔給了鬼影,沉聲開口:「速趕去林城,給你一日的時間,接應到皇上派去的人,將回春堂的大夫帶回!不得有誤!」
「逐風被人扒光了衣服掉在了南城門……」趙啟立即慘白著臉開口。
璃王府門前,君紫璃抱著逐風翻身下馬,趙啟早已經等在那裡,當一看到君紫璃懷裡的逐風,頓時老臉慘白如紙:「王爺……這……」
「王爺,王爺不好了……」璃王府大管家趙啟得了稟告,急匆匆的跑到了書房,都顧不上禮節,一下子就將書房的門推開闖了進來,老臉發白,渾身發顫:「王爺……您快去南城門看看吧……逐風……逐風……」
緊接著清一色的黑衣騎紛紛上馬,踏踏的馬蹄聲緊隨君紫璃身後遠去。
「不知道為什麼?那我東璃要你們守城做什麼?」聞言,君紫璃面色更是陰寒如雨,聲音凌厲狠辣,看著當前跪地的南城城守,聲音冷寒如冰:「來人!南城守城拖下去即刻處死!其他所有人杖責五十軍棍!不論死活,一律發配西疆。」
趙啟在身後跟著,看著王爺都坐上了車,也沒提帶著琴簫的事兒,試探的輕聲道:「王爺,您……昨日不是說今日去璃王府給鳳三小姐送琴簫的……要不要老奴去取來?」
內力源源不斷的注入身體,可是輸進去如石沉大海,連半絲波紋也掀不起。君紫璃面色更是陰沉了幾分。但依然沒有放棄。
即便是君紫璃不提名字,逐風也知道主子說的人是鳳三小姐,困難的開口:「鳳……鳳三小姐沒病……躺在床上的人……是……是那日被追月傷……的婢女……」
「備馬!」君紫璃推開書房門寒著臉走了出來,向外走去。
瓊華……西涼國的一朵嬌花,也不過如此!
幾乎京城所有人對逐風都不陌生。因為那是璃王最近身的護衛,幾乎璃王殿下走到哪兒都能看到逐風的影子。
須臾,鳳紅鸞站起身,抬步向房間內走去,清冷沒有一絲感情的開口:「弄下去!」
真是郎情妾意啊!
君紫璃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四蹄揚起,箭一般的向著南城門而去。踏踏馬蹄聲響成一片,在他的身後清一色黑衣勁裝的黑衣騎相隨,所過之處掀起一片肅殺氣息。
緊接著一個一個,所有太醫都跪地請罪和-圖-書。得出同樣結論。能保住人,但是如此全身筋脈盡斷,恢復都要儘力而為,更別說保住一身修為了。根本就不可能!
「是,奴才不敢!」李文嚇的身子猛的一哆嗦,躬身退了出去。
大雨來的急去的也快。四更的時候就停止了。
身子堪堪剛飛出了窗子,只覺腳下一緊,連忙拔出劍來看也不看向腳下砍去。剛砍斷了腳下絆住的東西,只覺眼前一黑,一大塊布從他臉上罩了下來。
不過她倒是很滿意。她的人,就該如此,狠沒有關係,沒有人性也沒有關係,只要一心為她就行了!
其中還有不少女人和孩子都跑了來,那些女人自然大多數都是愛慕君紫璃的,便愛屋及烏,連他身邊的俊秀冷冰冰的逐風也一同愛慕上了,如今一個個是小臉紅撲撲的,嫁了人的雖然捂著臉,但還是透過指縫在自己丈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看,沒出閣沒見過男人裸體的女人們則是含羞帶怯的睜大眼睛看。心頭小鹿撞撞。
「是!」青藍推開門走了進來。向鳳紅鸞的簾帳走來。鳳紅鸞擺擺手,她轉身放在了不遠處的桌子上。回身看著鳳紅鸞:「那奴婢二人去了!」
「是!」二人一看鳳紅鸞指的位置,那哪裡是幾本啊,一堆總也有十幾本,見鳳紅鸞走了出去,立即去搬書。
君紫璃還沒開口。逐風猛的搖頭,目光哀涼堅定:「逐風的職責就是……就是守護主子,沒有武功,逐風不如一死……」
所以,一行商議之後,由管事兒的趕緊分派了幾個人去璃王府通報。
君紫璃剛一出房門,負身站在院中,低暗的聲音開口:「鬼影!」
「王爺饒命……老臣……老臣有一法……」鄭太醫眼看護衛上來拖人,立即驚呼。
「皇上?」李文看著皇上手裡拿的明明就是璃王殿下送來的禮單。從回來就看了半響不動了。皇上這是不打算給王爺了?
五更時分,便聽到青藍、青葉悄悄的回到了清心閣。二人動作儘管放的很輕,但鳳紅鸞還是醒了,閉著眼睛不睜開,微微慵懶的聲音傳了出去:「你們也累了,去睡吧!」
「是!」趙啟立即應聲頭前跑去牽來君紫璃的馬。
璃王十歲統帥三軍,馳騁沙場。他的威嚴,在東璃等同於皇上親臨。
話音未落,君紫璃狠厲的眸光掃過來,那城守頓時身子一哆嗦,連連磕頭:「王爺饒命,小的們一直都看守在此,沒敢玩忽職守……真的不知……不知怎麼會……」
「備車!去丞相府!」君紫璃沉聲開口。
「南城守城的人來報,說沒有看到是什麼人,今晨五更的時候發現就掛在那了……」趙啟立即開口:「如今南城都聚集了不少京中百姓,王爺,您……」
君紫璃離開之後,南城依然殘留著他冰寒透骨煞氣,還有漫天彌散的血腥味。
全身筋脈盡斷,好狠的手法!
「你再動一下,我現在就要你命!」鳳紅鸞手執寶劍,橫在眼前人的脖頸上,聲音透入骨髓的冷。她自然已經認出來這個人是誰了。君紫璃的貼身侍衛逐風。
「不要……主子……沒有武功……我寧願死……」逐風一聽,猛的搖頭,一雙眸子堅定的看著君紫璃,虛弱的開口:「主子……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逐風願意一死……」
「屬下……屬下給主子失了顏面……萬死不足惜……」逐風臉色慘白如紙,一開口,嘴角有鮮血湧出來,浸濕了一大片被褥。
「也就是說是她傷的你了?」君紫璃面色瞬間一寒。他猜測的果然不錯,她怎麼可能有病?她的身手連他都能傷,更何況是逐風了?
一時間南城門吵吵嚷嚷聲一片,熱鬧非凡。
一眾太醫頓時齊齊一哆嗦,立即又有太醫走上前給逐風把脈。
鳳三小姐不是病了么?難道真的是假的?逐風心中驚異,那麼房間里的那個人是誰?
「是!」太醫院最資深的鄭太醫頓時一哆嗦,立即上前,給逐風把脈,剛一觸到逐風的脈搏,老臉頓時面色大變。
從今以後有她鳳紅鸞在,就會讓它日日繁華!
「嗯?」君紫璃如玉的面色瞬間一寒:「什麼人做的?」
「逐風!」君紫璃喊了一聲,逐風一動不動。心頭一沉,君紫璃伸手把上逐風的脈,觸手處手腕綿軟無力,心底再次一寒。
鳳紅鸞看也不看青藍、青葉托著逐風走遠的身影一眼,轉身抬步進了東暖閣。走到床前,先看巧兒無恙,再低頭看地上的書,早已經被逐風的真氣震成了粉末。本來暗沉的小臉瞬間一片冰寒。
「沒有武功,你一樣在我身邊!」
三更十分,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嘩嘩的下了起來。
瓊華公主給君紫璃的信?鳳紅鸞閉著眼睛睜開,一片清冷之光:「拿進來吧!」
天色漸漸暗了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青藍、青葉過來給鳳紅鸞掌上燈,看著鳳紅鸞坐在地板上,輕聲開口:「小姐,您身子本來就畏寒,去房間看吧……」
君紫璃在書房一夜沒合眼,天亮的時候才躺在軟榻上閉上眼睛。剛閉上眼睛,一陣急急的大呼聲從大門口傳了過來。
「王爺……」鄭太醫壓住心中的懼怕惶恐,試探的開口:「回春堂大夫醫術堪絕。昨日皇上已經派人去帶回京中給鳳三小姐診病,想來不日就會進京。也許……也許他有辦法!」
第二日,東璃國京都城距前幾天鳳紅鸞被未嫁先休,又傳出丞相府姬妾虐待幼一女風波,璃王再次求婚,鳳紅鸞拒婚,皇上聖旨賜婚鳳三小姐兩個妹妹為璃王側妃等等一系列風波還沒落下之後。再次掀起了軒然大|波。
南城門不出兩柱香就被圍堵了個水泄不通。距離的近的,腿跑的快的,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南城門上掛的人。吊的不是太高,讓人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臉和他胸前掛著的牌子。
「說!怎麼回事兒?」君紫璃沉著臉抱著懷中昏死過去的逐風。他的身子抱在懷裡軟的沒有筋骨一般,逐風是從小跟隨他一起長大,感情自然非同一般。今日如此大難,讓他心中陰寒盛怒可想而知。
洗漱躺回了床上,開始吸收這一天下來所看的東西。
一個兩個,轉眼間底下人山人海跪倒了一片!
君紫璃抿唇不再言語,雖然輸入的內力石沉大海,但他依然陸續不斷的給逐風輸送內內。沒有半分停住。
五十軍棍打罷,已經有人挺不住死了過去,還有人皮開肉腚奄奄一息。鮮血流成一片,幾可匯聚成河。片刻血腥味便彌散了整個南城門。
「王爺饒命……王爺……」城守當場被殺,守城的士兵都嚇傻了,都紛紛磕頭求饒,連頭都磕破了。
「好!本王只求你保住他的命!」君紫璃心底頓時鬆了一口氣。冷聲開口。
他昨日等了一夜,都沒等到逐風回來。心中雖有感覺出了什麼事兒。但是這些年逐風從來沒有失手過。他太相信逐風了,才沒再派人出去。如今不成想會是這般。
「是!」李文走了下去。
鳳紅鸞嘴角彎起,看著手中的信,笑意寒涼。須臾,將手中的信紙放下,轉身躺回了床上,伸手蓋上了兩床被子。睡了過去。
「是,小姐!」青藍、青葉應了一聲,二人托起逐風軟軟的身子出了丞相府。
「主子恕罪。屬下還沒查出來。這些日子隱衛嚴守京城各個角落。都沒有見到那名女子下落。」凌青開口:「屬下懷疑她可能真不是東璃國人。」
「小姐……」青藍、青葉此時也跑了出來,當看到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頓時小臉一白,跑到了鳳紅鸞的身前,『噌啷』兩聲寶劍出銷,同時架在了逐風的脖子上。
「那人處理好了,要現在掛在城門去么?」青藍再次詢問。
「逐風!」君紫璃手觸到逐風的鼻息,當感覺那微弱的氣息,心底微微鬆了一口氣。
「別再說了,我知道了!」君紫璃看著逐風,琉璃鳳目眯起,神色凜然不準反駁:「我說不準死就不準死!這是命令!」
緊接著有人點了他的啞穴,逐風再想開口已經不能。只覺心裏眼裡一片灰濛濛的陰暗。他都已經夠小心的了,沒想到還是被鳳三小姐給發現了。
「嗯!」鳳紅鸞閉著眼睛不睜開,應了一聲。
「如何?別告訴我你不能救他!」君紫璃鳳目眯起。毫不掩飾眼中的森寒冷芒。
「回春堂?」君紫璃聞言,鳳目微微眯了一下,森冷的目光環繞在所有身子打顫的太醫身上,低暗的聲音寒可入骨:「回春堂的大夫回來之前,誰也不準離開這裏!有多大本事給我使多大本事。若是他出了任何紕漏。你們就洗凈腦袋等著!」
「嗯!」鳳紅鸞點點頭。青藍剛走出門口,又立即道:「等等!」
「王爺……恕罪……臣……」那太醫把完脈哆嗦著請罪。話都說不全了。
「說!」君紫璃陰沉著臉開口。
如此綿軟無力,怕是全身筋脈盡碎也不為過。看來是青藍、青葉也是恨極了君紫璃,對於她的吩咐沒有半分手下留情。扒一層皮可以有很多解釋。而她們所做顯然比這個扒一層皮要重許多。
「不用!」君紫璃身子一顫,隨即伸手放下帘子,低暗的聲音傳出:「趕車!」
薄唇緊緊抿起,君紫璃只覺得心中氣血翻湧。心口被撕扯的生疼。為何要在他知道的時候……不,或許那個人不是她……
「是!」外面立即有璃王府的護衛涌了進來。
丞相府清心閣。
「王爺,老臣……老臣實在無法……他全身筋脈盡斷……即便修復,武功也廢了……」鄭太醫連連搖頭,咬牙道:「老臣只能儘力保他和*圖*書以後能與常人無異……」
「是……是鳳三小姐……將屬下給抓住……是她身邊……那兩個婢女……」逐風說話聲音漸漸虛弱:「主子……逐風……怕是不行了……不能再……」
「主……子……」一炷香后,逐風終於睜開眼睛,虛弱的開口:「主子……您別費……力氣了……逐風知道不行了……」
後半夜,鳳紅鸞剛要睡去。青藍、青葉走了回來,輕聲在門外開口:「小姐!」
「是!」車夫立即應聲,一揮馬鞭,馬車立即快而穩的走了起來,向著丞相府而去。
心中頓時惱恨,眼看那黑影透過依稀的燈光無聲無息到了巧兒的床前,鳳紅鸞身形一轉,上前一步,手中的書猛的扔了出去。力道拿捏的正好打在那黑影的頭頂百會穴處。
「王爺恕罪……老臣只能保住他的命……武功怕是廢了,恕老臣無能……」鄭太醫立即跪地請罪。
話落,數名黑衣騎都齊齊飛身上了城門,將求饒的那些士兵都拖了下去。瞬時間噼里啪啦的軍棍聲響起,一片鬼哭狼嚎。
「是,王爺……」一眾太醫人人臉色發白。哆嗦著身子垂首叩頭。人人心底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希望回春堂的大夫真有通天本事。否則,他們真的難逃一死了。
「今日之事,我要是在京城聽到誰敢言論半句!挖眼、割耳、亂棍打死,拋屍亂葬崗!」君紫璃看也不看那些或死或傷的守城士兵。陰寒著臉站著,看著底下人山人海跪著的人們,一雙鳳目內積聚著濃郁的風暴,不高不低的聲音透入骨髓的森寒,傳遍了整個京都城每一處角落。
「查出來了么?」君紫鈺進行每日必問一遍的功課。
那些百姓好半響才顫抖的站起來,如來時一般快的蜂擁離開。
膽戰心驚的站起身,立即聚集在一起商量藥方。
鳳紅鸞吃過了晚飯,又鑽進了藏書閣醫書堆里繼續看了起來。相信別人,不如相信自己,她從來就知道。
想起鳳紅鸞的話,心中更是膽寒心驚。逐風恨不得咬舌自盡。但穴道被點,讓他連自盡也不可能。即便是自盡了,以他對鳳三小姐那日對追月的情形來看,她也還是會給他掛到城門上羞辱主子的。
「是!」凌青躬身,君紫鈺擺擺手,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她既然出現在東璃,必然還會出現。」君紫鈺眉眼一暗,沉聲開口:「再查!」
南城門人山人海。距離的遠的,看不清楚人的,只看到白花花的一片。
黑影感覺不對,立即飛身躲閃,可還是晚了,書已經打在了他的腦袋上,有一瞬間的暈眩,但畢竟是經過隱衛訓練出來的,暗叫一聲不好,立即飛身離開。
話落,君紫璃抬步走出了房間。隨著他離去,房間內冰凍三尺的氣息依然繚繞不去。
「你聽到了沒有?我說了這是命令!」君紫璃聲音加大。
「別說話,我一定會救你!」君紫璃沉聲開口打斷。
「是,小姐!」青藍、青葉應了一聲,二人也折騰的累了一夜,便去睡了。
「不用跪了!不管用什麼方法,將他給我救過來!」君紫璃鳳目暗沉的看著一眾太醫院的太醫,沉聲開口,帶起一片陰暗煞氣。
「君紫璃……」鳳紅鸞咬牙吐出了一句話,轉身出了東暖閣。
百姓們更是恨不得將身子埋到地底下去,癱軟的拾不起來。璃王十歲就上戰場,殺伐果斷,從來沒有人懷疑璃王殿下的話。人人臉色慘白如鬼。
逐風閉上了眼睛點點頭。
「回……回王爺……小的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南城守城立即請罪。
「回府!」話落,君紫璃冷冷的掃了一眼四處,低頭看向懷裡的昏死的逐風,薄唇緊緊抿起,飛身下了城牆,落身馬上,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四蹄揚起,抱著逐風風一般向著璃王府而去。
「繼續看!」君紫璃不看跪在地上的鄭太醫,看著一眾太醫,一片冷凝肅殺之氣:「沒有辦法也要有辦法!太醫院養了你們,這也不能,那也不能,你們讓本王今日就清理太醫院么?」
「是!」趙啟立即應了一聲,親自跑去了太醫院。
「皇上,王爺求見!」李文走了進來,輕聲道。
「是!」趙啟躬身,擔憂的看了一眼君紫璃,快步走了下去。雖然不知道逐風為何會被傷成這樣。但看王爺神色,一定跟丞相府的鳳三小姐有關。
出了藏書閣,鳳紅鸞直接向房間內走去。剛到門口,猛的看向巧兒的東暖閣,清涼的眸子閃過一道冷芒,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書,微微抿唇,自然是捨不得扔出去的。伸手向頭上摸去。才想起從她將髮釵撤下來給雲錦用了之後就一直披散著頭髮,而繡花針更是一根也沒有。
雖然太醫院的一眾御醫都不願意承認外面的大夫比他們厲害。但是為了保住小命hetubook•com.com,只能盼著有人趕快將逐風治好。
「凌青!」君紫璃收好了那張紙,低沉開口。
須臾,趙啟從外面急匆匆趕回來:「王爺,太醫院的太醫都請來了!」
想起玉痕,鳳紅鸞就想起醒來時候居然在他懷裡的情形,頓時小臉沉了下來。居然是她自己將他給拽上床的?簡直就是該死!如今似乎還可以感覺到纏繞在她身體的那種清雅氣息,揮之不去。
「即刻進宮,將太醫院的所有御醫都請來!」君紫璃吩咐一聲,抱著逐風步履匆匆的衝進了他的房間。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俊面瞬間一寒,一勒馬韁,駿馬立即止步君紫璃飛身而起。紫衣划起一片紫色灧華的金光,掠過人山人海,衣袖掀起,將吊著逐風身子的繩子全部斬斷,逐風身子軟軟的掉落。
高山流水,她那樣狠辣冷情冷性的人,怎麼能彈出那樣清泠無垢的曲子?只有瓊華那樣的女子才可以!
「是!王爺!」立即有兩名黑衣騎上前,將那城守拖了下去。
如今只盼著主子早一些發現,將他救回去。
不多半響,李文又走了回來:「皇上,王爺說還有一事兒,他是來拿回那張禮單的。」
趙啟連連嘆息又心疼,不多時備好了馬車,過來請示君紫璃。君紫璃抬步走出了璃王府。
「來人,拉出去!午門外斬首,一個不留!」君紫璃看著一眾請罪的太醫。全身冰寒氣息繚繞:「一群無用的東西,還留著你們有何用?」
轉眼間,逐風就被青藍和青葉拖了下去。她們在黑暗中長大,懲治人的法子多的是。所以,今天一夜她們會按照小姐說的,好好給他扒一層皮。
君紫璃伸手接住逐風的身子,披風脫下,包裹住了他裸|露的身子。身形一閃,頸長的身影立在了城門上。低頭看懷裡的逐風,他全身冰寒,臉色蒼白無血色,眼睛緊緊閉著,早就昏了過去。
「嗯!扒光了掛到南城門去!只留他的貼身腰牌掛在他胸前,讓這東璃京城再熱鬧熱鬧!」鳳紅鸞想起毀了的書,再加上了君紫璃的人,新仇舊恨一起算了,但僅是一個逐風,還差的遠呢!
當看清楚是璃王一等貼身護衛逐風,這讓百姓們更轟動了!
璃王殿下的話,在東璃,從來就沒有人懷疑。無論他和鳳三小姐的事情有多麼損壞他的聲譽,但是璃王殿下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璃王殿下。雷厲風行,殺伐果斷,根本不會減少一分。
「都拖下去!」君紫璃看也不看一眼,目光依然森寒的看著底下跪著人山人海的人。
「王爺饒命……王爺饒……」那城守剛哭喊了兩句,一個命字沒喊出來,煞然而止。就被手起刀落結束了生命。
君紫鈺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緩緩將禮單折起,放進了懷裡。這副字跡,讓她想起了那日在馬車見的那個女子,鋒芒利劍一般,清華風骨。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但是由這種感覺就行了。
一聲大喝,人群頓時驚醒,人人都看向發聲的方向,當看到端坐在駿馬上的紫色身影,立即如潮水一般的退卻兩旁。剎那間通向南城門讓出一條寬寬的道。
君紫鈺頭也不抬,緩緩開口:「你讓王弟回去吧!他要說的我知道了。等皇祖母齋戒回來請她老人家定奪。」
「老臣給王爺請安!」當前進來的鄭太醫和一眾太醫跪地。
君紫璃寒著臉開口:「繼續!」
「都讓他們進來!」君紫璃撤回手,下了床。
「閉嘴!不準給我說死!顏面在我心裏,不值幾斤幾兩!」君紫璃斷然開口:「告訴我是不是她傷的你!」
進了房間,將逐風放在了床上,君紫璃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白玉瓶,將裏面所有的丹藥都倒了出來,塞進了逐風的嘴裏。然後扳過他軟綿綿的身子給他運功。
一定是瓊華,一定……
她前些日子一直以為是這個世界沒有大氣污染,保持天然溫度,所以晝夜溫差大,才會晚上如此冷,沒想到卻是她身體的寒毒在作怪。不過今日回來,感覺倒是不那麼冷了,看來玉痕給它喝的那些苦藥湯子管用了。
「是!」青藍、青葉立即應聲。青藍又小心的道:「小姐,奴婢二人在他的身上掉下來一封密信,是……是西涼國瓊華公主寫給璃王的。您要看么?」
頓時底下百姓早已經昏倒一大片。沒昏倒的連頭也不敢抬。身子不停的哆嗦。
逐風嘴角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麼。終是沒發出聲。閉著眼睛也沒睜開。
所有人只看到一片灧華華光,再看,城門吊著的逐風已經不在,璃王殿下正站在城門上目光森寒的看著他們。被君紫璃的目光看著,人人都感覺身體發涼,吵嚷的聲音頓時煞然而止,都不約而同的跪在了下來。
「不要……」逐風搖頭:「主子……沒有武功,逐風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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