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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真是令人終生難忘！」八皇子輕吐了一口氣。

鳳紅鸞守著的自然是辣的那個火鍋，她喜歡這種一直辣到心裏的感覺。尤其這種不尋常的日子，更覺得胃裡填充點兒這種東西踏實。

「當真是風雲變化，旦夕之間！」藍子逸輕嘆，那一刻，他的心又如何能淡然？

那一劍，她忽然覺得，刺她的那一劍還是太輕。應該狠一些。再狠一些。應該當時不那麼快，讓她感覺疼。她記得，當時是一點兒都不疼的。

半年前，鳳紅鸞和玉痕下了三日的棋，如今放在這兩人手中，不過三炷香。

「你還過不去那道坎么？或者說你永遠也過不去那道坎了？那一劍，在你的心裏。刺的很深，是不是？」鳳紅鸞不看雲錦，問道。

一頓飯，一個時辰，接進尾聲。

「鸞兒，你在跟我說對不起。」雲錦提醒鳳紅鸞：「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永遠也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你就是不長記性。」

「皇上，王爺，不好了！」就在這一刻，外面一聲疾呼。

「我從千年寒池破冰而出。父主便真以為我通天咒大成，絕情棄愛了。」雲錦忽然冷笑一聲：「我便真的給他絕情棄愛來看。他果然上當。」

但知道的是，總會有成全之人！「想來總有一日。希望君紫璃有幸，能見到最後一顆落子！」君紫璃目光定在雲錦手中的子上，扔下一句話，也轉身快步出了房門。

所以……

雲錦坐在鳳紅鸞身邊，如玉的手指敲打著桌面，一下一下，靜靜的房中響起連續的敲打聲響，形成優美的旋律。

這是既駙馬終選塵埃落定後頭一次鳳紅鸞扔下雲錦，一句話也不說的走了出去。

鳳紅鸞也不強行向前，停住腳步，視線聚焦在梅花枝頭：「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頓了頓又道：「雲錦，你有多久沒喊我鸞兒了？」

鳳紅鸞身子猛的一震，伸手推開雲錦：「你……你喊我什麼？」

鳳紅鸞唇瓣緊緊咬住。本來身受重傷九死一生的人扔進寒池後果如何，可想而知。她忽然從來沒有這一刻這麼恨自己軟弱。恨那時候退縮。

心裏一嘆，她那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由雲錦將這一局棋擺出來。代替她的位置。那時候，她初來異世，是攜帶著毀天滅地的恨的。如今，恨早已經消失，她只剩下愛了。

雲錦身子一震。

該來的還是會來！

雲錦一直坐著不動，鳳紅鸞偏頭對著他笑了一下，動手將他喜歡吃的青菜夾到他碗里。那人才慢條斯理的舉筷。之後也自然給鳳紅鸞夾她喜歡的菜。

鳳紅鸞心裏頓時一緊。小手不由得緊緊攥起。如果若是知道這個情況，她死也不會讓她離開，心中悔恨：「是我沖昏了頭腦。對不起！」

雲錦不語，緊抱著的身子一點兒也不松。

「回皇上，確認無誤！」凌青道。

「沒有！」鳳紅鸞不回頭，只是看著前方。有梅花從梅園的牆角探出頭來，春寒料峭，梅染新春。但鳳紅鸞忽和_圖_書然覺得沒有那日她和藍子逸在此已經前次和雲錦在此看的艷了。

這一局乾坤如何定，端看這一顆子如何落。

玉痕同樣不動聲色。欺霜似雪的容顏一如在青山寺同鳳紅鸞下那一局棋一般，雍容閑適，清淡超脫。

鳳紅鸞眼淚涓涌。

「後來，就在我認為一定會死了的時候。是雲靈衝破神殿禁錮，跳下了千年寒池用它的血救了我。」雲錦又道。

鳳紅鸞想著，估計是孕婦的原因。其實她可知道，她心底還是羡慕錦瑟的。能有一個孩子，該是一個女人多大的福氣。

「你……」衝擊來的太快，鳳紅鸞一時間有些思路跟不上，好半響，她才試探的道：「雲錦？」

「今日的事情就算了！」鳳紅鸞重新看向遠處的梅花，深吸了一口氣：「剎那芳華也好！總好過從來沒見到芳華！」

寒暖玉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泠的聲響。

「那日你棄了我，我離開藍雪，一路遇到西涼和雲族的隱衛殺手。九死一生，回了雲錦。最後支撐不住，倒在青山屏障外。」雲錦緩緩開口。

「那你……」鳳紅鸞吸了吸鼻子，那他這些日子以來冰寒的凍死人是怎麼回事兒？

玉痕淡淡道：「本太子也等這個機會很久了！」

雲錦抱著鳳紅鸞不鬆手，聲音有些悶悶的：「你不是許久沒聽到我喊你鸞兒了么？怎麼？一時高興，傻了？」

那天在青山寺，除了他和玉痕，再就只有流月和青藍、青葉。她敢確定，除了他們之外，再無別人。若是有別人，能瞞得過她，也瞞不過玉痕。

窗外自然是凌青。君紫鈺的貼身護衛。

如今依然是新年過後初寒天氣。清冷的風拂過，衝散了火鍋辣味在身上灑下的熱度。昏眩的腦子，清醒了幾分，突然心底的后怕是那樣的強烈。

鳳紅鸞心裏一嘆，這一局棋，果然還是應該留到合適的時機。有些事情，就是天註定。西北天空那兩顆鋒芒，驚天偉略之能，通天地靈氣匯聚孕育出這麼兩個傾世才華之人，他們如今還什麼也沒做，就因為一個她，如何能這般悄然隕落？

「什麼算了？」雲錦問。

鳳紅鸞忽然心一軟，眼眶有些發酸，另一隻沒被雲錦攥住的手伸手揉揉額頭，移開視線，這樣的雲錦令她不忍再看，搖搖頭，有些無力：「算了！」

鳳紅鸞看了玉痕一眼。那一局棋，至今兩個人都還記得的。

一陣風吹來，撫亂兩個人的青絲，纏繞在一起。許久，鳳紅鸞聽到雲錦聲音有一抹暗啞：「鸞兒，我也怕的！」

鳳紅鸞眼淚滑下：「好，我記得了！」

剛走了兩步，手腕死死的被雲錦拽住。

三人一開了筷子，眾人紛紛下筷。

鳳紅鸞將頭埋在雲錦的懷裡，猛的點頭：「一定會！」

七星幻陣和九轉連珠。上古兵法古陣，能親眼見，自然是激動非比尋常。連智緣和天音大師那樣的得道高僧都受不住誘惑。更何況身在十丈軟紅高處的人。

雲錦蹙和*圖*書眉看著鳳紅鸞的身影離開，清淡的眉目蹙緊，一緊再緊。半響，聽到腳步聲走遠，鳳紅鸞並未向往日一般回頭膩著他，身子再也坐不住起身，快步追了出去。

棋盤展開。鳳紅鸞自然坐在了雲錦身邊。

「父主問我，是要雲族，還是要你。我說要你。他便棄我如敝履。令人將我扔下千年寒池。說無用的東西，留著也是無用。」雲錦又道：「掌刑堂四大長老力保我。但是無用。娘親跪地哀求。父主不為所動。」

鳳紅鸞只是看著雲錦，覺得這一刻，怎麼也看不夠。一生都看不夠。

玉子墨也依樣而坐，點點頭，笑道：「是不錯！」

話落，君紫鈺當先疾步出了大廳。

鳳紅鸞瞥了一眼棋盤。這一局棋，看來今日還和青山寺那日一般，還是一局殘棋了。到底成全的是誰？雲錦？玉痕？還是她？還是這天下眾生百姓？

「呵呵……」雲錦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像個孩子：「那時候我也覺得你一定會。」頓了頓他又道：「但我還是恨你。」

「可是那時候好無能為力。我都出不去千年寒池。半死不活。如何還能拉你去死。」雲錦嘴角嘲弄的一笑：「我就想著，若是我死了。你會不會殉情？」

「你想要開幾時，它就開幾時。」雲錦停住腳步，拽住鳳紅鸞的手，不讓她再向前走。

正是那日和鳳紅鸞所落字的位置。

早先熱鬧的大廳待眾人離開后徹底的靜了下來。

「擺棋！」玉痕同樣淡淡挑眉。

「繁花似錦，原來總也有褪色凋謝之時。只是不知道這梅花還能開幾時。」鳳紅鸞道。

話音剛落，身子突然被抱住，雲錦手臂緊緊的，似乎要將鳳紅鸞箍進懷裡。

房中數人，靜寂的仿若無人。錦瑟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小手緊緊的攥著，似乎也很緊張。玉子墨、藍子逸、君紫鈺、君紫璃、八皇子同樣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棋盤。

雲錦偏頭看鳳紅鸞。

手被抓住，雲錦微微低暗的聲音傳來：「你在生氣？」

許久，鳳紅鸞忽然起身，一言不發的走出房門。

「果然世事如棋，難以預料。」玉痕淡淡開口。

或者說是看雲錦手中的棋子。

「似乎不成！皇祖母大喪殯天，東璃舉國哀慟。皇祖母在天之靈必是不願意東璃興兵，百姓困苦。所以……」君紫鈺一字一句的道：「朕和王弟回東璃，東璃撤兵！」

君紫璃身子猛的一震。

君紫璃目光同樣落在鳳紅鸞握著雲錦的手上，半響，抬頭看著鳳紅鸞的臉，意味不明的道：「不知道我皇祖母歸去，到底成全的是誰！」

她不挖苦諷刺如刺蝟一般的針對鳳紅鸞，心裏就不舒服。

「你看你哭的跟個淚人似的。真丑！」雲錦伸手，指腹覆上鳳紅鸞眼睫，將淚水給她輕輕抹去：「你這女人，不知道對我下了什麼魔咒。讓我將心恨不得挖出來給你。」

雲錦面色始終清淡，眸光亦是溫涼清淡。如玉的手把玩著棋子，一下一下，似https://m.hetubook.com.com乎旋轉在眾人的心坎上，而他如遊戲一般，不動聲色。

鳳紅鸞吸了吸鼻子，眼淚受不住的又流下來。

鳳紅鸞閉上眼睛。任眼淚打濕兩個人的衣襟。

鳳紅鸞一怔。揚起小臉看著雲錦。淚眼朦朧中，她依稀看到他如玉的臉上是她一直以來熟悉的，放蕩不羈的，不可一世的笑。

「不是不相信。是我怕。」鳳紅鸞道。她今日看著那一局棋，是真的怕了的。她不怕死，怕這種失而復得又被奪去了的幸福。

「這一局棋也可以下完！」雲錦眸光微冷的看向玉痕：「子一樣可落！」

鳳紅鸞伸手揉揉鼻子。這人知道？故意的？還是偶然？

「你在生氣！」雲錦肯定的道。

「你裝的！」鳳紅鸞想著這麼些日子她想著一心捂熱他，重新學會愛，都被他看在眼裡，估計很享受，有些悶的道。

許久，雲錦緩緩的，穩穩的落子。

「秉皇上，王爺，大事兒不好了。太皇太后……」凌青開口。

她不求傾盡天下，只求別天妒紅顏就好！

錦瑟無論吃哪個都挑剔的言語一番，無人理會，她半響索然無味，便也不再開口。

她知道，她有多幸運。

「此事當準？」半響，君紫鈺暗啞的聲音響起。

鳳紅鸞並沒有去書房，而是直接向著後院的梅苑走去。

眾人都被她的舉動逗笑了。儘管在坐幾人道不同，但不影響一起享用些新鮮的。

鳳紅鸞突然扯開雲錦的手，抬步向前走去。

「你不相信我？」雲錦盯著鳳紅鸞的眼睛。

雲錦尾隨而至落子，緊隨雲錦之後。

房間靜寂，即便是從進來便一直話語不斷的錦瑟此時也沒了言語。

鳳紅鸞想著，這人有什麼不知道的呢！

偌大的房間只聽到炭火燃燒的很旺，和眾人下筷子的聲音。

君紫鈺身子頓時向後退了一步。

眾人心頭都齊齊的響著那一個斃字。

「千年寒池下，我重傷提不起靈力。那時候我就恨你。」雲錦又道：「我真的很恨的。恨當初我為何要選你，不選金鳳樓。恨去丞相府那日，我偏偏為何要那日去見到黑心的小丫頭。我恨明明無心無情，為何要動心動情。我恨你既然要了我，為何將我推開。」

席間都沒有太多話。或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四個角落填滿，然後你追我奪，鳳紅鸞徹底的不再懷疑，雲錦是知道那局棋的。她不由得又看了雲錦兩眼，那人依然沒看她。

眾人紛紛選了位置落座。

「不裝他如何上當？」雲錦挑眉，指腹來回的摩挲著鳳紅鸞的臉，她眼圈都哭的紅了，一雙眸子紅腫，微有些心疼的嘆道：「你這眼淚，真是我的剋星。一見你流淚。我的心就跟揪的什麼似的。」

「那個小東西是神女靈寵，千百年來一直都是世間最好的葯餵食它。它的血就是葯。想不活人都難。再加上我本來就在寒池下待過。身體有了抵禦寒氣的抗力。」雲錦又道：「所以，那時候我就想。上天還是沒有棄了雲錦和-圖-書的。」

雲錦冷哼一聲，『啪』的一下子將手中的棋子扔進錦盒：「別人讓我做嫁衣也要有命消受！」

「何事？」君紫鈺心中提起，聲音帶著一絲微顫。

「太皇太后今日午時……斃！」凌青沉痛的開口，困難的吐出一個字。

「皇祖母如何？」君紫鈺和君紫璃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七星幻陣和九轉連珠，這一局棋擺下來，分毫不差。

藍子逸學者鳳紅鸞的樣子，夾了一片羊肉，在面前的碗里沾了一下，放進嘴裏，品了品：「不錯！」

錦瑟瞪著鳳紅鸞，沒了反駁之詞。

鳳紅鸞淡淡瞥了一眼錦瑟緊攥著沒松的小手，不以為然的道：「東璃大軍臨境之時，我藍雪都不怕。如今又如何會怕了雲族和西涼？笑話！」

玉痕也抬眼看了雲錦一眼，眸光掃過鳳紅鸞，如玉的手落子。放在雲錦棋子的身邊。並駕齊驅。

鳳紅鸞緊緊抱住雲錦。她想，那位一定如雲錦愛她一般愛上了那個幸運的女子。

鳳紅鸞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看著腳尖，許久，一動不動。

「但云靈的血也有一處禍害。就是它催動了我體內被我封印的通天咒，破體而出。我百般控制，通天咒還是大成了！」

「吃吧？都看著做什麼？知道怎麼吃么？」鳳紅鸞對著眾人挑挑眉，夾起一根青菜沾了料放進嘴裏做示範：「就這樣！」

聽到身後腳步聲追來。鳳紅鸞並沒回來，不快不慢的走著。

眾人紛紛落筷之後，鳳紅鸞吩咐人將東西都撤了出去。

「大愛就是天地萬物都愛。才能催動雲族至高無上的靈氣匯聚己身，為我所用。呵……」雲錦忽然笑道：「你說我連天地萬物都愛，能不愛你么？」

「風雲際會，總也要上天之意。看來是天意如此！」玉子墨同樣輕嘆，那一刻，他的心也同樣被提起。他想到了什麼，也只有自己知道。

鳳紅鸞猛的出手抓住雲錦的手。

就連一直厭惡如蟑螂的錦瑟，她都能給她飯吃，和她坐在一張桌子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雲族的通天咒，千百年來都被世人誤解了。更是被雲族之人誤解了。」雲錦忽然嗤笑：「通天咒大成，不是絕情棄愛，而是大愛。」

這是這麼些日子以來，君紫璃唯一開口的兩句話。

鳳紅鸞不置可否。她想著的是，有朝一日，繁花落定，那一顆子該下哪裡……

流月忠於玉痕之心，自然不必說。而青藍、青葉不懂棋局，而且也是斷斷續續所見，即便見全了，她們也未必能擺出七星幻陣和九轉連珠。

「立即備快馬，朕和王弟即刻回東璃！」君紫鈺吩咐。

心忽然很緊張，緊張的似乎要跳出來。

「本太子不會做令人漁翁得利之事。少了東璃，如何會有意思？」玉痕一推棋盤：「難道雲少主願意為他人做嫁衣？」

鳳紅鸞這一刻，只有她知道，她有多麼的感謝那隻狐狸。

鳳紅鸞想著，這人不是對他和玉痕太過通透，就是真有通天遁地之能了。她還是相信www.hetubook.com.com前者，這人的心思，比他的通天咒要深不可測許多。

「好！」雲錦不以為意的向著窗外看了一眼，點頭。

在坐的都是敏感之人，看到兩人之間流露的氣氛是如此不同。即便隔著騰騰熱氣，也擋不住那二人的深愛和知之甚深。

君紫鈺回頭看雲錦和玉痕，目光從二人臉上掃過，又定在鳳紅鸞緊抓著雲錦的手上，半響，笑比哭還難看：「看來二位該謝謝我皇祖母！」

屋中沙漏沙沙而響。很快就要未時整。

雲錦當先落子，放在棋盤最中間的位置。鳳紅鸞頓時一愣。一舉中鋒？這正是她那日在寒山寺和玉痕下的開頭。偏頭看雲錦，雲錦瞥也不瞥她。

雲錦挑眉：「為何要謝？本少主到盼著可以一舉顛覆了這天下。」

鳳紅鸞偏頭看著他，只見他薄唇緊抿，眉目神情閃過一絲脆弱和倔強。而攥緊她的手腕死死的扣住，似乎生怕她離開一般，執拗的像個孩子。

「便宜她了！」錦瑟瞪了鳳紅鸞一眼：「你這個女人倒是命大。看你下次還有沒有這麼幸運！」

「你弄疼我了！」鳳紅鸞不滿。但毫無疑問，這種被玉蘭香緊緊包裹的感覺令她心裏踏實。

鳳紅鸞薄唇緊緊抿著，還差雲錦手中最後一顆棋子。只要這一顆棋子落下，今日之事，或許這天下之事，便在此時此刻，塵埃落定。

鳳紅鸞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

雲錦再落子，果然是那個角落。

「不準哭了！」雲錦將鳳紅鸞腦袋按在她懷裡，霸道的道：「若不是看你這些日子誠心悔過。爺才不會這麼便宜你！定要你好好受受苦。」

鳳紅鸞身子一顫。想著那些日子她在公主府日日閉門在床上悠閑度日。可是他經歷了什麼？生死輪迴，鬼門關上轉了一遭。而她全然不知。

「但是我還愛你，哪怕剩一口氣，哪怕很快就要死了，我卻在想著你那時候會做什麼？會不會想我？會不會以後不再愛我了，愛上別人。所以，我不甘心就那樣死了。」雲錦又道：「你是我的，要死，我也要拉你一起死。」

「是！」凌青立即下去了。

隨著二人開口，流月進來，還是那副寒暖玉棋子，放在了案上。雲錦和玉痕同時落座。

雲錦薄唇緊緊抿起，臉色有些發白。

鳳紅鸞對著他一笑：「等等，先聽聽何事，再落子也不遲。總之早晚之事！」

這一子未落，不得而知。

鳳紅鸞不再言語，任他抱著。

「哼！鳳紅鸞，你也別得意。即便東璃撤兵了，還有雲族和西涼！藍雪照樣傾覆！」錦瑟不承認自己心底鬆了一口氣，而是嘴硬的道。

「那些不過是表象而已。」雲錦輕叱，似是嘲弄：「枉雲族千百年來鼎立世間。將通天咒奉為神明。卻不知，不過是愚弄世人而已。」頓了頓又道：「更甚至幾百年前雲族那位伴月公子為了甘願為一個女人皇夫，通天咒大成卻不外露，甘願繼續蒙蔽世人。這世間，真是可笑！」

「擺棋！」雲錦挑眉看向玉痕。

看，連上天也是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