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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我也不會手下留情。」鳳紅鸞沉默半響，淡淡的聲音飄出去。

當看著攜手走近的二人。衣袂飄擺，步履隨意。如清風明月，燦燦而華。即便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道風景很配。

「你若真不想她回雲山墓葬。到也無不可。」雲錦道。

藍澈頓時一怔：「媽是什麼？」

雲錦手攥得更緊。只有他心中清楚，當初玉痕較之他有多麼大的優勢。他有好幾次都想將姑姑的囑託搬出來。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一旦搬出來。鸞兒的性情只會離他更遠。

「姐！」藍澈扯動嘴角，對著鳳紅鸞笑了一下。

話落，玉痕仰脖，杯中酒一飲而盡。

鳳紅鸞目光從玉痕的身上，定到玉子墨的身上，來迴轉了兩圈，心底發出一聲嘆息。

「我也知道。比起姐姐，我幸運太多。以後再不想了。」藍澈暖暖一笑。

書房內僅剩下雲錦和鳳紅鸞。

藍子逸搖搖頭：「明日西涼使者回京。皇上命子逸去送行。後日便是七日之期。皇后要入住皇陵。接下來公主和雲師兄百日後大婚。一切都要準備。」

話落，藍澈離開了公主府，向著皇宮而去。

「給你配兩個女人如何？」雲錦挑眉，冷冷的：「那兩個小郡主據說還對你念念不忘。我倒不介意幫你弄來。」

「以後，我便是西涼六皇子。」玉子墨道。

「你跟人大婚？」雲錦聲音拔高。他是知道很早以前鸞兒心裏是住著一個人的，心裏一緊。

鳳紅鸞伸手揉揉額頭，好笑的想著這兩人到底誰黑心？藍子逸的軟肋被雲錦捏住了！

藍子逸俊臉頓時一僵，伸手揉揉鼻子，苦笑道：「師兄饒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玉太子對本少主倒是了解。」雲錦輕叱一聲。不以為意，拉著鳳紅鸞懶散隨意的坐下，如玉的手輕彈了一下酒罈，一聲清泠的響聲劃破天際，他笑的邪魅：「玉太子要多喝兩杯。這風飄雪可是最後一壇了。本少主以後專門釀給我的夫人喝。」

「來的晚了。但至少還能陪著喝一壺酒！」鳳紅鸞和雲錦攜手進了送君亭，目光在玉痕和玉子墨臉上掃過，最後定在桌子上的酒罈上，淺淺一笑：「是萬金難求的風飄雪。好酒！」

雲錦臉頓時寒了一下：「君紫璃有眼無珠。爺可是有眼有珠。」

是了！雲錦要騙的不是別人，只是她和雲族主。他是要她長記性，而雲族主則是為了奪雲族的權利。所以，身在局中，太過在乎，才看不清。

雲錦和鳳紅鸞坐下，書房靜了下來。

「雲族之人。死後葬于靈山。無論天涯海角，走之多遠，都會葉落歸根。」雲錦看著藍澈，緩緩開口。

鳳紅鸞想著。這人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難道是她身在局中。所以看不透徹？

他也是在清楚的看著自己沉淪。不是一月兩月，一年兩年，而是整整十幾年。那個小丫頭那時候的脆弱，和如今的堅強，他似乎在https://m.hetubook.com.com陪著她走過那些歲月。

「那你是騙他？」鳳紅鸞睜大眼睛，拉住雲錦：「為何？」

「七弟，你該放手了！」玉子墨道。

雲錦冷哼一聲。

鳳紅鸞一怔，盯著雲錦：「為何？」

「好，你也別手軟。因為我也不會手軟。」鳳紅鸞看著玉子墨的背影，同樣走遠。明明今日陽光正好。他的背影是如此的清傲孤寂。忽然很想衝過去，將她抓回來。但她似乎沒資格。

玉痕和玉子墨在二人馬車一出城便看著那輛馬車一點點走近。心中百味陳雜。那個車中的女子，與他們都牽連甚深。此一去，真不知道何時再見了。

「最好沒有下次！」雲錦冷哼一聲。

「爺就要張揚。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將你升任為雲夫人一直是我的夢想。」雲錦抱著懷中的軟玉溫香，總也感覺抱不夠：「最好都來看著。看爺怎麼將你娶回去！」

「大婚之時你不準備給他下請帖？」雲錦挑眉。

二人再不言語，在送君亭坐了片刻。上了馬車，回到公主府。

雲錦看了鳳紅鸞一眼，緩緩的，慢慢的，輕輕的吐口：「因為她必須葬在雲山。」

須臾，玉痕優雅的放下酒罈。酒罈依然完好。

鳳紅鸞想起記憶中的畫面，那一身大紅嫁衣的人兒，可惜，懷中是一紙休書。偏頭看雲錦：「你不會大婚之日再給我一紙休書吧？」

「我忍不住了，還要等百日才大婚。我現在就想要你升任雲夫人。」雲錦軟軟的呼吸噴洒在鳳紅鸞耳邊：「好不好？」

話落，玉痕再不看鳳紅鸞和雲錦一眼，抬步出了送君亭。

但有雲師弟那樣的愛和那樣的人，他們這一生，又如何會有機會？即便是粉身碎骨，破釜沉舟，玉碎石裂。也難以將她收攬入懷。

鳳紅鸞想著

「以後，我再不會手下留情！即便是你！」玉痕收回視線，盯著鳳紅鸞淡然的小臉：「這一局棋。我總會讓你下完。我還是那句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鳳紅鸞挑開帘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藍澈。才短短數日。這個孩子就瘦的僅剩一把骨頭了。頓時心疼，走過去拉住他的手，看著他單薄的衣衫和觸手冰涼的溫度，嗔怒道：「怎麼不多穿些？不知道冷么？」

「哪裡有那麼多為何？」雲錦大手揉揉鳳紅鸞的腦袋，將她身子抱住：「說那些令人厭煩的事情做什麼？不如我們說些別的。」

遠遠的，鳳紅鸞伸手挑開帘子看向送君亭。那兩道雅緻的身影在送君亭的背景襯托下錦袍翩翩，尊貴非凡。一眼所見。什麼也沒有的送君亭，卻是因了那兩人，四處皆可入畫。

天明十分，雲錦和鳳紅鸞才放下手，出了書房。

如車攆過後，在他心坎上，留下了那麼一道永遠也磨滅不了的痕迹。

這人估計還在嫉恨玉子墨和她去雲山那一趟。或者是那些日子ｈetｕbｏｏｋ•ｃoｍ•ｃｏm玉子墨住在公主府，日日陪她下棋的那段過往他嘴上不說，估計很是在意。

「別的？」鳳紅鸞腦中還在想著為何藍皇后必須葬在雲山。

雲錦抬頭瞥了鳳紅鸞一眼：「你何時如此關心過我？」

「不去！」雲錦冷哼。

大管家立即走了。

「想你！」雲錦低頭，眸光凝視在鳳紅鸞的臉上，似乎怎麼也看不夠，綿軟似乎帶著魔力的聲音響起：「想著你若是著一身大紅嫁衣。一定很美！」

她不准許有人破壞她和雲錦的大婚。

心中總是有那麼些不甘和不舍。

藍子逸特指的別人是誰。鳳紅鸞自然心中清楚。

這一坐，就是一夜。

「我知道了。告訴他，我們這就去。」鳳紅鸞一邊給雲錦穿戴，一邊道。

鳳紅鸞心思一動。難道她娘親的墓寢搬入了雲山？

一場風雨虛驚過後。大街上又恢復了原有的生機。人群熙熙嚷嚷，極其熱鬧。但大多數都是看熱鬧的人。

玉子墨斂了眸中的神色，溫笑著看著那二人走近。眼睛一錯不錯。此次回去，以後再見，怕是什麼都遠了。

鳳紅鸞偏頭看著雲錦，這人白衣如雪如月，不知道換了一身大紅錦袍，該死何等的風華絕代！輕咬著唇瓣：「你想什麼呢？」

或者看不清的還大有人在。天下芸芸眾生，多者眾。但玉痕絕對不會看不清。

進了書房，藍子逸正埋首在賬目中提筆快速的書寫。見二人進來，抬頭瞥了一眼二人眉眼間的春色，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不滿道：「雲師兄和公主太不厚道。子逸孤身一人在這做勞力，可是很寂寞的。」

雲錦抱著鳳紅鸞手臂收緊，眸光染上一層氤氳飄渺，似乎是在想那情形。

鳳紅鸞一嘆，既生瑜何生亮！估計就是這個說法吧？

鳳紅鸞嘴角笑意蔓開。看著雲錦的動作：「你的處理完了？」

「是有些捨不得。」鳳紅鸞誠實的道：「是人就會有感情。子墨於我，實乃益友。此次一別，不知道何處經年再見了，總有不舍。」

雲錦慢悠悠的收回手。

「是好酒！雲少主釀酒的功夫了得！」玉痕笑道。目光落在雲錦的臉上溫涼：「今日雲少主似有不同。玉痕果然沒猜錯。」頓了頓又道：「怎麼？雲少主這些日子玩膩了。換換口味？」

「就是你娘！」鳳紅鸞一時口快忘了。

「嗯！」鳳紅鸞鬆了一口氣：「你今日來幹什麼？可是有事？」

「嗯！」玉子墨點點頭，執起杯，與鳳紅鸞遞過來的酒杯輕輕碰撞。

用手指揉揉眉心。如今藍雪皇后大殯，百日之期。東璃太皇太后斃，也百日之期，百日後，她和雲錦大婚，那麼的確必須要在這百日弄出來。而且保證她大婚萬無一失。

直到將手頭的處理完。鳳紅鸞抬眼看天色，居然又已經深夜。見藍子逸還在埋首寫著，沒有要睡的意思，想著這些日子他不但幫襯她這裏的，而且還有朝事和他自己https://m.hetubook.com.com的事兒要處理。如何受得住？

雲錦攥著鳳紅鸞的手猛的一緊。

鳳紅鸞看著藍澈道背影，覺得這個孩子一夕之間就長大了。伸手揉揉額頭，抬眼看著雲錦，蹙眉道：「你說的是真的？如此之神？還有輪迴之說？」

鳳紅鸞本來剛剛好的情緒被他又弄得酸了起來，教訓道：「多大的人了！生老病死，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你還能親眼見著你媽多年。我呢？不是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還不是好好活著。」

一旦投入工作，時間便過的異常的快。

不甘的是誰？不舍的又是誰？二人心中都清楚。

「幾百年前，不是有一位雲族的皇夫葬入皇陵了么？」藍澈就是靠這個來的。一上來就堵住雲錦：「更何況姐姐的娘親不是也沒葬回雲族？」

「子逸想著必須要在百日之內處理完畢。讓公主全部掌握金鳳樓。等公主和雲師兄大婚後。怕是想再處理，已經沒機會或者晚了。」藍子逸瞥了雲錦一眼，又道：「畢竟僅有這麼一段時間可用。但我們動作，別人也在動作。」

馬車來到送君亭，緩緩停下。雲錦和鳳紅鸞牽著手下了車。

「雲族之人，身死會保存一魄。葬于雲山，受天地靈氣孕養。來世可再為雲族人。即便不為雲族人，也會富貴榮華，不必受輪迴之苦。」雲錦挑眉。看著藍澈：「難道你想你的母後下一世再不為人？」

不想，便不痛。

鳳紅鸞輕笑，鬆開抱著雲錦的腰，發現兩人在公主府門口，立即拉著雲錦向里走去：「你該謝他。他若是不給我那一槍。我如何會遇見你。」

雲錦在鳳紅鸞臉頰落下一吻，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目光溫柔：「可我想要全天下人都見證我們的大婚。怎麼辦？」

玉痕同樣執起酒杯，輕輕一彈，兩人的杯子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一撞過後，各自返回，伴隨著他溫涼溫潤的聲音響起：「好！我看著。不但要看著。還要好好看著。」

鳳紅鸞點頭。事情的確很多。

吸了吸鼻子，鳳紅鸞靠近雲錦的懷裡：「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為何如今這小小的離別，憑的傷感？」

雲錦臉色暖了一分。一推自己手上的密函，伸手拿過藍子逸未曾處理完的事情，點點頭：「好！」

出了城門。十裡外送君亭。

鳳紅鸞不再言語，低下頭。

「我只是想與你商量一件事兒。我母后入住藍雪皇陵。不送回雲族。」藍澈道。

「六哥，如今要我放手，你不覺得晚了么？」玉痕苦澀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一如初見時候的馬車樓上：「這一局棋。我十分清醒的看著自己沉淪。卻無可奈何！」

鳳紅鸞看向雲錦。這麼一個要求，她也覺得對於雲錦來說不是難事兒。

「那子逸就先去休息了。公主和雲師兄也別太晚。」藍子逸揉揉額頭，抬步走了出去。

送君亭里，玉痕玉子墨相對而坐。自然是在等雲錦和鳳ｈｅtｕｂoｏｋ.cｏｍ•cｏｍ紅鸞。

身不由己，這個詞該用在這裏吧？鳳紅鸞想著，他們都是身不由己。這一局江山為棋局，萬里河山為棋盤。她們都是棋盤上的子。總要向著自己命運的軌道運轉的。

「不準備！」鳳紅鸞道：「那是我們兩個人的大婚。有我們兩個人就好。最好是誰也不用來祝賀。」她不想生事。只想太太平平做雲夫人。

聞言，玉子墨一嘆。其實他又何嘗不沉淪？

鳳紅鸞再次輕笑，打開他在她腰間來回遊走的爪子：「別鬧了，到了！」

鳳紅鸞繼續埋頭落筆。藍子逸說的對。她僅有三月的時間。而且這段時間，也會有人有所動作。畢竟如今西涼無事。雲族主還活著，也一定會不得安靜。

西涼國的儀仗隊緩緩走了起來。玉痕和玉子墨的馬車緩緩離去。那馬車簾幕再未掀開。一直到走離了鳳紅鸞視線之遠。

玉痕馬車再未有聲音傳出。鳳紅鸞轉眸看向玉子墨，溫軟一笑，執起酒杯，眼眶忽然有些發酸：「子墨，一路保重！」

雲錦面色稍好：「還好沒成。否則爺不介意用通天之術將他大卸八塊！」

鳳紅鸞小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紅到耳根，極小的聲音道：「你不想留到洞房花燭？」

只念著陪著她在房間下棋品茗的那些日子。是雲錦和紅鸞的地獄，卻殊不知，是他的天堂。此生，有那麼一段日子，他距離她的笑顏如此近。便也夠了。

雲錦冷哼一聲，跟著鳳紅鸞往府內走去，走了老遠，只聽他喃喃的道：「訂做婚紗么……爺也會做……」

鳳紅鸞想著這人又氣了。指尖在他胸腹畫了兩道圈圈：「玉痕離開，我也只是嘆息。子墨離開，我也只是不舍。但你若離開，我會很痛。所以，為了不讓我痛。你以後再也不要離開。好不好？」

「子逸，你去休息吧！」鳳紅鸞開口。這麼個累法也不行。

洞房花燭夜，鳳冠霞披，滿目鮮紅中，紅紗軟帳里，如玉如月的人，該是怎樣的一種情形，只要每一想起，鳳紅鸞便抑制不住心口怦怦跳動。

「捨不得？」雲錦抱著鳳紅鸞手臂一緊。

「我日日關心你！」鳳紅鸞笑著看了雲錦一眼：「今夜要通宵了。明日子墨回西涼。我們去送送。」

鳳紅鸞點點頭，將心裏最嘆息和最不願壓住：「我知道！」

「家國天下，心之所系。我以後，也不會手軟。比如……金鳳樓！」話落，玉子墨抬步下了送君亭。

東璃儀仗隊先走了一步。西涼儀仗隊等在那裡。

雲錦哼了一聲，怪不怪他也不以為意。

酒罈隨著他輕輕一敲，壇身雖然裂出無數道痕迹。但偏偏滴酒未灑，依然好好的放在那裡。

鳳紅鸞安撫的捏了捏雲錦的手，淡淡一笑，雲淡風輕：「是啊，那一日，我是真心想隨你去西涼看看的。想著陪你站在高處。也好！」

鳳紅鸞搖搖頭：「確切說是沒成！」

「沒有！」雲錦拉著鳳紅鸞轉身，吐口道。

多留一刻，m.hetubook.com.com就是不舍和心傷。不如早些離去。

「那也要注意身體。這兩日我籌備妥當，會讓弄蘭等人插手分擔一些。如今上手了，一切運作起來。三月之內綽綽有餘。你去休息吧！」鳳紅鸞強行的拿過藍子逸的筆。

洗漱過後，用罷早膳，公主府的大管家來到：「公主，皇上派了朱公公來傳話。今日西涼使者返回西涼。公主和雲少主若是無事就去送送。」

「我的無事。」雲錦頭也不抬的道。

「那段日子，沒有子墨相陪。我估計是撐不過來的。」鳳紅鸞嘆息一聲：「去吧！」

鳳紅鸞默然的看著玉痕身影一步步走遠，上了馬車，簾幕落下，遮住那人的雅緻風華。心忽然緊緊的縮了一下。她心系雲錦，註定辜負玉痕。而辜負的背後，也許有朝一日，雲錦和他兵戎相見。

「好！」雲錦的神情瞬間暖了下來。

不如，不想。

昨日東璃君紫鈺和君紫璃快馬回京，丟下了東璃儀仗隊。今日西涼使者回京帶走了瓊華的棺木，同時也連帶東璃儀仗隊和四具棺木一同今日離開。

放下酒杯，玉痕不再看雲錦，而是眸光轉向鳳紅鸞，深深凝視，半響開口：「紅鸞，你說心動那日，可是在那處山谷？」

雲錦同樣一飲而盡。

「我來找他！」藍澈看向雲錦，緊抿著唇，半響道：「我知道即便你不出手，母后怕是也要自殺的。所以我不怪你。」

鳳紅鸞頓時莞爾一笑，手臂摟住雲錦的腰，輕聲道：「那個世界都穿婚紗。當初爺爺給我耗資千萬訂做了一件。可惜，我還是沒能享受那婚紗下的幸福！」

公主府門口，早有備好的馬車。雲錦和鳳紅鸞上了馬車。馬車快而穩的走了起來。向著城門而去。

「張揚！」鳳紅鸞輕笑。

也許不久，也許一輩子再也不得見。

玉痕不動聲色一笑，雍容雅緻的容顏也染上了一抹恣意邪妄：「那也不一定。說不定雲少主因何原由到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獨獨靠這釀酒為生呢！」

如今說起來，是那樣平靜。就如很遙遠的記憶。

「玉太子可以睜大眼睛看著，永遠也不會有那一日。」雲錦端起酒杯，手指一彈，杯子向著玉痕面前的杯子撞去。

她為何總感覺不信？

「那也不枉我來藍雪這一趟了！」玉痕抬頭，目光看向東璃方向，天邊白雲悠悠：「你可知，其實我心動更早。那一日，馬車樓上，我就該下去留下你。帶回西涼。或者在青山寺後山。我不該那麼理智。」

話落，他如玉的手輕輕一托。酒罈完好無損的被他托起。在每個人面前的杯子倒滿酒液。清澈如泉的酒液帶著濃濃酒香飄散出來。送君亭的空氣似乎都醉了。

藍澈臉頓時一白。

藍澈唇瓣緊緊咬著，半響，搖搖頭道：「我去問父皇。父皇說母后葬在哪裡。就葬在哪裡。」

不多時，二人穿戴妥當，出了房門。

『叮』的一聲清越響聲，二人執起酒杯，一飲而盡。

公主府門口，藍澈等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