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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世子妃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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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點江山 第四十一章 輕暖情事

第四卷 點江山

第四十一章 輕暖情事

夜輕暖忽然低下頭,搖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景哥哥和月姐姐這樣的情意真深,七哥哥和哥哥都喜歡你,怕是要傷心一輩子了。」
「後來被攝政王阻止了,說興兵之事實乃大事兒,雖然孝親王說得有理,但還要慎重考量。先靜看兩日。」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笑了一聲,夜天逸如今已經在西涼推動民生動向了,他自然要看兩日,也許不用他出手,西延玥就能被西延臣民的口水噴死。
冷邵卓搖搖頭,「這要回去查查她的賣身契和入府時候的卷宗。」話落,他轉身就往外走,「我回府去查。」
雲淺月眸光微閃,「他們會找到好女子的,我一大堆毛病,沒有什麼優點。他們對我,只是表錯了情而已。」
安葬了趙可菡,容昔看向雲淺月。
「你哥哥是攔著我不讓我出來,但是我想過來送送四嫂。四哥在牢中,以前風光無限,皇室裏面的兄弟姐妹們都維護著他,如今他成了這樣子,七哥掌權,一個個的都躲得遠遠的。而四嫂當初為了四哥,一家人告老還鄉,她在京中除了我們也沒有知近的親人了。不想讓她就這樣孤孤單單的走了。在當時明知道四哥會敗的情形下,還決心下嫁四哥,這份心就值得人敬佩。」七公主嘆了口氣道。
夜輕暖面色微微一變,忽然沒了音。
夜輕暖話未說完,見雲淺月不再聽,閉上了嘴,也不再說話,跟在她身後。
「我不怕,四嫂心地好,她只會喜歡保佑孩子。不會衝撞的。」七公主搖搖頭。
「暖城是極好,我去過暖城。」雲淺月道。
夜輕暖頓時睜大眼睛,「雲姐姐?你竟然去過暖城?什麼時候?為什麼沒去找我?」
容景「嗯」了一聲,「在議論西延玥之事。」
夜輕暖歪著頭想了想,認同地點點頭,「雲姐姐說得對。我在暖城的時候過得很快樂,沒有那麼多的教條和束縛,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如今剛回來,爺爺和父王就逼著我學這個學那個。以前是擔心我的身體,疼著我,護著我,怕我累了,如今見我身體好了,卻全然不是這個樣了。若不是今日來安葬四嫂,我還被抓著在府中學禮儀呢!」
夜輕暖點點頭,「見過。」話落,她補充道:「他去過暖城,且在暖城住了三個月。」
「想必如今查不到了,這件事情既然是有人在背後早有預謀,自然不會讓你查到卷宗。孝親王府的卷宗難保不被人動了手腳。」雲淺月道。
雲淺月想著西延玥回西延後來又來一趟天聖參加她的及笄之禮,如今又回西延繼承王位,這轉眼間就是幾個月,若不是今日出了這個事兒,恐怕孝親王還想不起來他曾經有個兒子,是真的冷落到了塵埃里記不起來。她看著冷邵卓問,「孝親王府少了哪個僕人?」
雲淺月不說話,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曾經侍候三弟身邊的婢女!」冷邵卓道。
冷邵卓點點頭,疾步來到馬車前,爬上車,急急吩咐車夫一聲,如來時一般,馬車匆匆離開了榮王府。
雲淺月皺眉,「孝親王當年將醜女打出孝親王府之事天下皆知,如今不想人家只是易容躲避西延王而已,借他酒後無德演了一出瞞天過海的戲,他這是落下了面子,心中定然又氣又怒。」
雲淺月見青影下去傳信,偏頭問容景,「娘雖然有本事,但是畢竟形單影隻。讓紅閣的人也跟著去西延?」
「我也和雲姐姐一起送四嫂去皇陵。」夜輕暖立即道。
雲淺月笑著點頭。
容景帶著人離開,趙可菡興沖沖地拉著雲淺月向山上走去。
「嗯,她是自小跟隨三弟身邊,唯一的僕人。」冷邵卓道:「當時三弟離開了,她也不見了,我以為是三弟將她帶走了。卻如今不成想出來害三弟的人竟然是她。」
雲淺月見冷邵卓臉色慘白,一身狼狽,和_圖_書膝蓋上沾的雪也來不及拍,連忙疾走兩步,攔在他面前,出聲詢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我第一次到暖城的時候,看見一起玩的小孩子們拾起了山上的雪就吃,我就覺得不幹凈,還有些乾嘔。後來一年後,我也和她們一起吃。」夜輕暖笑了起來,眼睛明亮亮的,「暖城真的很好,我才來幾日,就想暖城了。太公,阿婆,張大爺,李嬸子等等。她們都是極好的人。」
夜輕暖見雲淺月不說話,便轉了話題,說起在暖城的趣事。
「孝親王府只少她一個人嗎?」雲淺月又問。
雲淺月點點頭,收了笑意。
雲淺月看著面前的夜輕暖,女子嬌小明媚的容顏在陽光下看起來暖融融的,身上雪狐披風白茸茸的,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真像個小兔子。她即便她出身德親王府,即便如今她哥哥夜輕染都令她沒了待見,可是看到她,還是討厭不起來,甚至有幾分喜歡。難道她會是哥哥的姻緣?她斂住心神,笑笑,「雖然想到了,但是沒想到你和睿太子認識。」
「當時我不知道他是南梁的睿太子,他走時我才知道。他說會再去暖城,可是這五年,一直沒去。後來我聽到了很多關於他的傳言,才不妄想了。」夜輕暖低下頭,語氣有些黯然,「我本來想一輩子都待在暖城了,可是父王派人去接我,說讓我回天聖,我本來不願意回來,可是聽去接我的赫伯說父王想我嫁入南梁給睿太子。我便回來了。」話落,她伸手入懷,拿出一方小木劍,對雲淺月道:「雲姐姐,你看,他五年前走時送給我的。」
夜輕暖見雲淺月來到,立即親熱地握住她的手,「雲姐姐,你是要將四嫂送出城,還是送去皇陵?」
夜輕暖似乎嘆了口氣,「據說前朝的帝王都是極好極痴情的,可惜……」她話猛地頓住,對雲淺月低聲道:「我離開京城那一年,偷偷跑來這裏看雪。那一次就看到了景哥哥。」
來到皇宮,雲淺月如這兩日一樣,進了議事殿的西暖閣,容景去上早朝。
「吃過,以前常吃。」雲淺月接過她手中的雪。
「衝撞迷信的說法而已。」雲淺月挽住七公主,「你能來,趙姐姐就知道你這份心了。就送她出府得了,別出城去皇陵了。這雪這兩日下得雖然不大,但總這樣飄著,地上也積了一些,地面滑。你懷的可是哥哥的第一個孩子,更要小心。」
雲淺月一怔,夜輕暖這種小女兒的表情她太熟悉,這是提到喜歡的人時春心萌動的表情。她疑惑地問,「你見過睿太子?喜歡他?」
雲淺月點點頭,「嗯,大約是的。」
冷邵卓險些撞到雲淺月身上,容景揮手將雲淺月錯了個位置,他腳步前走兩步,又立即踉蹌地退了回來,似乎想要出手去抓雲淺月,但看到容景,手又立即僵住,顫抖地問道「你……你知道不知道西延的事情,他……他被……」
雲淺月恍然,冷邵卓這是擔心西延玥,她立即道:「我知道!」
「我的病是天生來的,而景哥哥是被人毒害。我們的境遇有些相同,可是如今我的病好了,景哥哥的病據說還沒好,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夜輕暖忽然輕聲道:「雲姐姐,你如今和景哥哥相愛,萬一有一日他……你怎麼辦?」
雲淺月看著她手裡的木劍,如此熟悉,那是她小時候在南凌睿生辰給他雕刻的。當時開玩笑說讓他送給將來的嫂嫂,流傳下去,成為他家的傳家寶。沒想到,他五年前送給了夜輕暖。
雲淺月也覺得回去無事,晚些回去也好,點點頭,對容昔道:「你帶著人先回吧!記得去皇宮給容景傳個信,就說我和輕暖妹妹在一起,晚些回去。」
半個時辰后,容景和雲淺月出了紫竹院去皇宮。
「當時他就坐在那裡。和*圖*書」夜輕暖伸手一指慕容氏皇陵埋葬的地方,低聲道:「我一眼就認出了他,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就走了。我喊他,他也沒答話。」
夜天逸回到門口,向西暖閣望了一眼,便進了東暖閣。之後,容景走進西暖閣。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才不是如今風流的樣子,而是冰著一張臉,我怎麼逗弄他,那冰都不融化,三個月就沒見他笑過。」夜輕暖氣鼓鼓地,「哦,不對,他笑過一次,就是那天下雨,我沒走穩,栽倒了地上,弄得一身是泥,泥頭泥臉的,他站在一旁也不扶著我,還笑。就那一次。」
「大約是四年前吧!那時候有事情去了一趟,事情很急,我急著趕回來。因為是偷溜出去的,同時也怕去找你被京城的人發現,便沒去找你。」雲淺月笑道。
雲淺月眯起眼睛,想起因為雲香荷和三公子議親之事時她第一次去孝親王府三公子的院子,當時聽到那個婢女的話,顯然很忠心三公子,她如今依然能記起她身量嬌小,面色有些蠟黃。似乎叫做香霧,她問道:「香霧?」
一盞茶時間后,隱藏在京中的紅閣之人紛紛出了京城。
雲淺月跟著趙可菡,陽光暖好,照在山上的雪地上,發出耀眼的白光,兩人的腳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整個玉雪山靜靜的,偶爾有兩聲鳥叫。
「嗯,這幾個月來,從我改邪歸正之後,孝親王府沒發生什麼事情,除了不受人關注的三弟和香霧,也沒離開過人。一定是她。」冷邵卓點頭。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雲淺月起身站起來,對夜輕暖道:「這裏即便背風,但也是寒氣重,我們下山回去吧!你身體雖然好了,但難免不畏寒,嘴都有些紫了。」
「既然這樣,那大約就是他了吧!」雲淺月轉回頭,腳步不停,向回城的路上走去。
「香霧家裡都有什麼人?」雲淺月想著當時西延玥離開是秘密入西延,沒帶那個婢女,後來半途中便被迎去了西延王宮。至於那個婢女如何安置,她當時沒問他,他也沒提。卻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小婢女壞了事情。
就像是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葉倩,用素素做擋箭牌躲開了天聖那些女子如容鈴蘭等人的牽扯,之後覺得藍漪有趣,可以一試,後來大約發現不是他想要的女子,便闖入龍潭虎穴陣後果斷放棄,同時還為南梁扳回一局,而洛瑤是她娘中意想給他的媳婦,他歡喜地接受了,也答應了玉子書的互換協議,可是到了南梁后與洛瑤相處一些日子發現,他不是他想要的女子,於是順水推舟,借她放了洛瑤離開。所以,如今還是一個人,說明他的心還保留著。
「七姐姐,你如今懷有身孕,其實不能來的,不都是說有衝撞嗎?萬一衝撞了的話,怎麼辦?」夜輕暖擔憂地道。
冷邵卓伸手覆在心口上,似乎才能喘一口氣,他輕輕吐了一口濁氣,臉還有些白,「我剛剛從父王處得到消息,父王急急跑去了三弟的住處,才發現他已經離開數月,他如今急匆匆跑進宮找攝政王去了,我六神無主,便來了這裏找你們。」
「雲姐姐,你就別傷心,多少人想埋入皇陵,死十次八次都沒機會。四嫂能葬在這裏,來世定然還是大富大貴。」夜輕暖見雲淺月不說話,回頭對她道。
雲淺月想起容景給她指的前朝慕容氏皇陵的地方,眸光似乎掃了一圈,四下看一遍,半絲痕迹也無,她搖搖頭,「不知道,如今百年已過,已經看不出來了。」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她剛剛看到冷邵卓衝進來直接奔她時候的急切眼神以及情急之下要抓她的手時他微微不悅的神色。這個人,這個時候的醋也吃,而且還吃得不聲不響……
「雲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你那麼聰明,不會想不到和-圖-書吧?」夜輕暖見雲淺月半天不語,輕聲詢問。
「可是,就像如你所說,我有不得不回來的理由。」夜輕暖輕聲道:「皇室的公主除了六公主外,沒有一個成大器的,但是六公主先是喜歡景哥哥,因為雲離世子容貌,便退其婚,后又喜歡玉太子,她雖然還是公主之尊,但名聲卻已經不好。所以,父王命人接了我回來。雲姐姐,你明白嗎?」
冷邵卓腳步一頓,「孝親王府對於僕人的管制還是很嚴的,僕人的入府資料和賣身契以及卷宗都放置了一間單獨的書房,四周有布置了隱衛看管。」
「有沒有辦法救他?快救他,我聽說護國神女若是不貞,人神共怒,是要浸豬籠的,如今神女雖死,但他的子嗣也會是這樣下場,即便他有先皇遺詔,可是西延百姓若是真被挑唆起來,遺詔怕是也不管用吧,那他豈不是不但繼承不了王位,還會……」冷邵卓的聲音說得又急又快。
今日的早朝時間比往日長,一個時辰后,眾人還沒回來,又一個時辰,依然沒聽到腳步聲,雲淺月將容景放在書案上的奏摺看了一遍,才聽到隱隱的腳步聲。此時已經響午。
「雲姐姐,我們逛逛這玉龍山吧!你看,太陽升起了,這天也不那麼冷了,反正早早回去你就貓進了議事殿,也沒什麼意思。」夜輕暖不等雲淺月對容昔開口,便立即拉住她的手道。
容景笑了一下,「聽孝親王懺悔陳辭聽了一個時辰,說他眼拙之類的,竟然沒有發現府中一直藏有西延的禍害。之後便是以西延愚弄天聖請求攝政王出兵。群臣也認為這時候時機合適,大部分附和。西延小國先王和護國神女不止愚弄西延百姓,也愚弄天聖皇威,瞞天過海,三公子還被皇上封過官位。」
容景淺淺一笑,「冷小王爺不要小看西延玥的本事,放心,他自然會沒事兒。」
七公主點點頭,「好!」
「你不知道你被天下多少女子羡慕!在暖城的時候我就聽你的那些事情,多少人都說這淺月小姐才是真豪傑,真性情。等回來京城,茶樓酒肆裏面的人一說起你來,都是一個個眉飛色舞的。尤其是那些年輕男子,都對你神往著呢。」夜輕暖笑嘻嘻地道:「怪不得景哥哥將你栓得緊。這是有道理的。」
夜輕暖點點頭,拉上雲淺月的手,對她道:「我們從這個山頭走吧!可以從最高處走到最低處,據說曾經這裏窩著一條龍,龍用自己的身體化成了這座山,這裡是龍頭,那裡是龍尾。多威嚴啊!」
「結果如何?」雲淺月問。
在德親王府這條街的分叉口,雲淺月停住腳步,回頭看夜輕暖,夜輕暖臉色已經恢復,也停住腳步,看著她,認真地道:「雲姐姐,我其實很想回暖城。」
「我那時候就猜測,景哥哥一定也被在榮王府悶壞了,和我一樣偷偷溜出來看雪。」夜輕暖跟在雲淺月身後,笑著道。
趙可菡的葬禮自然不大,很是簡易。所以,到玉龍山夜氏皇陵時才辰時,天空飄的雪淡了,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
雲淺月眸光微閃,雖然沒聽容景和她爹提到,但她也想到了有這樣的目的。夜輕暖回來的時機太巧,她看著夜輕暖問,「那你想嫁給睿太子嗎?」
雲淺月看著冷邵卓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她笑了笑,「冷邵卓是關心西延玥的,誰能想到曾經將人踩到泥里的人,有一天真是大徹大悟,明白大是大非,改邪歸正後,竟然如此可愛。」
「我知道了。」雲淺月笑著擺擺手,容昔十歲的孩子,跟小老頭似的。他這個大管家在榮王府很有威望,容景選人自然是沒錯的。
雲淺月聽著她說,偶爾配合地問一句半句,她便又高興地說一大堆。二人不知不覺見走到了山頂。雖然天氣暖,但山頂的山風還是很清冽。
「嗯!」容景和-圖-書點頭,「孝親王是氣壞了。」
馬車簾幕落下,弦歌一揮馬鞭,馬車向皇宮走去。
雲淺月恍然,那是五年前吧!葉倩移情別戀夜輕染之事傳遍天下,南凌睿去了暖城住了三個月。她想起半年前南凌睿祈福節來天聖的時候,口口聲聲要將夜輕染的妹妹弄到手帶回去,可是後來見到素素便迷上了素素,之後又迷上了藍漪,再之後又看上了天仙美人洛瑤,最後如今他身邊還是形單影隻。那些個女子,都未曾上了他的心,而當初她得知洛瑤氣怒離開的時候,讓他去追,他卻說讓她不明不白地跟在他身邊如何如何,又說了和子書有協議如何如何,當時她一心想著容景聽到她和顧少卿的傳言不知會如何生氣,心裏一團亂麻,就沒怎麼細想,如今想來,南凌睿是他的哥哥,他的性情她了解得很,骨子裡和她爹娘以及她一樣。認準的事情,不會有那麼多的理由和顧忌。他能輕易地放了洛瑤離開,就說還是未曾上心吧?若是真上心的話?他怎麼會讓洛瑤隻身離開?
紫竹院外飄雪如畫,西南角的桃花在雪中形成獨一道風景。
「你看看秦玉凝,從小到大,端莊賢淑。還被譽為天聖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可是如今呢?原來是南疆反賊的女兒,如今下落不明,指不定躲到哪個犄角格拉哭去了。」夜輕暖哼了一聲,得意地道:「昨日爺爺說我一通,竟然拿你做我的反例,我就給她舉秦玉凝,他頓時就沒了話。」
雲淺月打斷他的話,出聲安撫他,「他會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雲淺月淡淡道:「不傷心了,人死如燈滅,傷心有什麼用?」話落,她看了夜輕暖一眼,聲音有些冷情,「托生在平民百姓尋常人家未必不好。若是趙姐姐今生托生在那樣的人家,也許現在有疼愛的丈夫,有子嗣環繞在膝,不至於埋骨在這裏了。」
雲淺月笑了笑,不說話。
雲淺月想著他那時候因為夜輕染和葉倩,笑不出來正常。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你確定那個人是他?」雲淺月笑著道:「不是看花眼了?」
雲淺月回頭看她,只見她臉色有些白,笑著問,「怎麼了?這很平常的一句話,就被嚇住了?」
二人沿著玉龍山的山脈從山頭往山尾走。
「我名聲敗壞得天下皆知,這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後果。」雲淺月好笑。
雲淺月一驚,又是一喜,連忙握住七公主的手,「嫂嫂,你懷孕了?」
「後來呢?」雲淺月問。
七公主有些靦腆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腹,點點頭,「嗯!」
「難道不可愛?」雲淺月挑眉。
雲淺月立即傳信給華笙,讓其帶領紅閣之人,迅速與玉青晴匯合去西延。
冷邵卓眼睛一喜,「有辦法救他對不對?」
雲淺月心思一動,笑道:「那是六年前吧?他不是應該在榮王府養病嗎?」
「雲王叔前去南梁恭賀玉太子登基,其實還有一件秘密的事情,就是想我嫁入南梁。若是睿太子同意,雲王叔回城之後,南梁會跟著人派來提親以及議親的人,那樣,我便去南梁了。」夜輕暖低聲道。
雲淺月點點頭,看向七公主,見她氣色不太好,問道:「嫂嫂,你身體不舒服?」
雲淺月笑笑,「京城的高門府邸都想出大家閨秀,拿出來一個個的都被人稱頌。」
容昔一大早已經來了四皇子府,趙可菡的棺木已經裝上車。三人又是憑弔一番,之後七公主由婢女攙扶著回了雲王府,雲淺月和夜輕暖送趙可菡的棺木出城。
「是啊,自然要趕緊告訴我。」雲淺月看著七公主的肚子,想著是她沒往這面想,雲離和七公主大婚數月了,自然該有喜了。她立即道:「既然有喜了,怎麼不在府中休息?這大清早的還跑了來?哥哥就沒攔著你?」
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語氣懶洋洋地和_圖_書道:「他可愛嗎?」
雲淺月腳步一頓,想著他給容景解了寒毒頑疾的事情至今除了她爹娘外沒人知道,當然夜輕暖也是不知道的。她一字一句地道:「他生我生,他死我死。生死相隨。」
二人一路沉默地進了城。
雲淺月看著她。
「什麼時候的事兒?怎麼沒告訴我?」雲淺月想著她從去西延到回來之後大病到如今又過了幾日,不止沒在雲王府待著,而是也沒理會雲王府的事情,七公主嫁進來家就交給她掌了。
「一定是他,我肯定沒看花眼。從景哥哥小時候,到如今,凡是見到他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他且記住他。」夜輕暖肯定地道。
夜輕暖吐吐舌頭,「七姐姐,這是好事兒,我自然要趕緊告訴雲姐姐了。」
轉日,則是四皇子側妃趙可菡入葬之日,雲淺月自然不再和容景去議事殿,而是到了四皇子府。她到的時候,七公主和夜輕暖已經等在那裡。
來到山尾處,夜輕暖偏頭問,「雲姐姐,你知道哪塊地方是前朝的皇陵嗎?」
冷邵卓臉色一喜,看著雲淺月堅毅肯定的眉眼,心頓時安定了大半,但還是看向容景詢問,「景世子,他真的會沒事兒吧?」
二人剛來到榮王府門口,一輛馬車急急停在大門口,冷邵卓從車裡急急跳了出來,他跳得太猛,栽到了地上,但立即爬了起來,向府內衝來。
這一日,一晃而過。
「那你回去試試吧!」雲淺月擺擺手。
「送去皇陵吧!」雲淺月道。
容昔點點頭,「雲姐姐,這雪雖然停了,但這兩日積雪,再加上山上還有早先沒化的雪,定然很厚,小心路滑,你注意一些,否則世子哥哥又該擔心難受了。」
夜輕暖先是不滿地嘟起嘴,隨即又理解地點頭,「我們身在京中,不像是哥哥可以天下遊學,女子是不能隨便出城的,容易敗壞名聲,不好說親。我理解你偷著去偷著回來。」
夜輕暖抬起頭,輕聲道:「皇宮那些子弟全部算起來,藍妃娘娘不得寵,牽連的七哥哥那時候也是不得寵的,但七哥哥卻對人很好。那時候你和七哥哥也好,我一直以為雲姐姐將來會和七哥哥在一起的。沒想到,如今七哥哥成了那個傷心人。另外哥哥他也……」
雲淺月笑了一聲,沒說話。
雲淺月見容景回來,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低聲問,「今日早朝時間這麼長?」
「沒看出來。」容景拉著雲淺月的手上了馬車。
「呀,雲姐姐,你竟然不知道嗎?七姐姐懷孕了。」夜輕暖看向雲淺月。
「昨日晚上我身體不舒服,請了太醫才知道。那時候天都黑了,便沒去榮王府告訴你,想著今日發喪完四嫂,便告訴你。不想被輕暖這個嘴碎的丫頭給先說了。」七公主嗔了夜輕暖一眼。
趙可菡能死後追封為四皇子側妃才有資格入皇陵,否則的話只能在皇陵旁找個墳墓安身。所以,走的依然是送老皇帝出喪的那條路,前往玉龍山。
雲淺月想起那次為了取胭脂赤練蛇救三公子,她前往夜輕染的住處聽到的德親老王爺那些話,雖然是教訓夜輕染,但是句句說的是她。她笑了笑。
夜輕暖點點頭,「一個個的沒趣死了。」話落,她抱住雲淺月手臂,「還是雲姐姐好,自小就和那些個人不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嗯!主要是掌控百姓輿論,是要多些人去推動。」容景點頭。
雲淺月對這種傳說的話不回答,笑著點頭。
夜輕暖臉微微一紅,點點頭,「想。」
三人進了四皇子府。
夜輕暖找了一塊背風的大石頭拉著雲淺月坐下,捧了一捧趕緊的雪潤潤說了半天有些乾的嘴唇,之後又捧了一捧雪遞給雲淺月,「雲姐姐,這雪是甜的呢?你吃過嗎?」
雲淺月肯定地點頭,「對,即便做不成西延王,也不會讓他出事。更何況西延王必須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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