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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雙

作者: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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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快將她拿下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快將她拿下

「王爺有令,但凡擅自叨擾王妃者,先殺后稟!」
「美男啊!」白心染挑了挑眉。
「老夫人,王妃在後院耕作,賤妾可否去看看?」有了初步的計劃,麗容就覺得應該先去接近對方。
他就沒搞明白,爺跟聖醫關係如此好,怎麼不讓聖醫給王妃瞧瞧,興許不僅能治好這個王妃的傻病,說不定還能治好天生的聾啞疾。
「唔——」
麗容感受到她的不善,心裏多少有些膽怯,可轉眼一想,不由得挺了挺腰背——她雖說是王爺的妾室,可也是王爺的女人,這承王府的主子,憑什麼怕一個以為做做樣子就能嚇唬人的賤婢?
不,她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
這樁婚事已定,縱然那賀鳴不是個東西,可是她女兒已經是他賀家的人,難不成讓他去悔婚?
「老爺……」張氏進門,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白心染,然後朝白翰輕走過去,雖然略顯緊張,不過還是主動勸道,「老爺,您先冷靜冷靜,我看啊此事有些蹊蹺……我們先把母親送回房再說好嗎?」
「哧!」白心染突然樂了,手臂纏上了他的脖子,沒好氣的回瞪著他:「我說看了你就相信啊?」
「是!」幾名侍衛恭敬的應聲,隨即搬動屍體的搬動屍體,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明明是來抓殺人兇手的,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儼然成了幫凶,幫人善後。
背對著她們,聽到麗容傲氣的話,白心染頓時皺起了眉頭。
白心染目不斜視的繞過她,低著頭徑直往前走。
賀鳴起身,一臉煞氣的走到榻邊,將她下巴掐住抬得高高的,目光凶厲的盯著她充滿疑惑的臉,「說,今日之事,到底是如何回事?」
「賤妾麗容拜見王妃。」當她從麗容身邊走過的時候,麗容端著溫柔討好的笑意,突然朝她蹲膝行禮。
這樣下去,她們這些女人還有何用處?
在所有人都預料不及之下,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到了白心染的臉上。
「你沒看?」男人冷颼颼的問道,明顯不信。
雖然白翰輕的動作夠快,可是在帷幔被放下的一瞬間,賀鳴還是看清楚了枕頭上睡著的一顆腦袋。
麗容心中一喜,趕緊拜別:「那賤妾就先退下了。」
承王府的伙食那是真的好的沒法形容,可以說她是幾輩子都沒見過那些吃的。有些東西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可是再補身的東西吃多了也不行啊,天天上火,也難受。種點蔬菜吃吃,正好可以刮刮她肚子里被山珍海味養出來的腸油。
敢說她腦子有問題……。
「岳、岳父?」饒是賀鳴再如何風流膽大,也被白翰輕的出現給嚇了一跳,雙手猛的捂在自己的下面,受驚過度的臉有些青白的看著白翰輕,「您、您怎會在這裏?」
邱氏揮了揮手,也沒阻攔,似是隨意的說道:「你們都是予兒的女人,去看看那白氏也是可以的。」
血影冷眉微蹙,再繼續掘土。
唉!
「啪——」血影抬手,利落而乾脆。
看著殷杜垂頭喪氣又怨念無比的走了,白心染『哧』的一聲才笑出了聲。
生生的挨了一拳頭,賀鳴頓時被打偏了頭。好在白翰輕是文弱書生出生,若不是,他的一口牙怕是都會被打掉。不過即便如此,對賀鳴來說,那也是痛的。
此刻的白翰輕是恨不得自己一頭撞牆死了算了。
站在遠處,麗容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忙碌的幾名侍衛,可惜她不敢上前,穩著腳軟的身子,她跌跌撞撞的快速朝梨院跑去——
他現在終於相信了,面前的男人風流無恥的品性並非浪得虛名,這真的是一個徒有家世和容貌的偽君子、畜生不如的東西!
早膳過後,白心染帶上血影去了後院。昨日只把蠶豆播種了,今日還得再開墾一些土壤,她準備種點大白菜。
知道他工作繁忙,白心染也沒過多的去打擾他。
身上各處傳來的痛意讓他皺起了眉,還沒回過神來的他在看到一臉怒容、恨不得殺人的白翰輕時,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同時也發現自己的異樣——
以往,邱氏雖然掌管著承王府的內院,偶爾差遣侍衛也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事。但今日侍衛的『抗旨』讓邱氏不但惱怒,甚至很是意外。她沒想過這些侍衛居然不聽令於她……
「畜生!」白翰輕猙獰的對他咆哮了一聲,見賀鳴四處張望,氣得渾身哆嗦的和*圖*書他趕緊將帷幔給扯了下來,擋住了賀鳴的視線。
轉角處,看著那猶如有鬼在後面追的女子,白心染心裏冷笑。再看一眼血泊中已死的丫鬟,她又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
將女人手中的鋤頭丟開,偃墨予冷著臉瞪了她一眼,隨即將她給打橫抱了起來。
麗容自然聽出來邱氏對白心染的偏袒,只是對於這麼一個又聾又啞的廢物霸佔了承王妃的位置,她卻怎麼都不甘心。
「喂,我說你怎麼跟王妃一樣,成啞巴了?」對於血影的無視,殷杜相當的不滿。這個女人搶了自己在爺心中的位置不說,還冷傲得對他總是不屑於顧,憑什麼?
「老夫人……」
現在想起來,他都覺得噁心不已。
他侮辱了自己的母親不說,還對自己的女兒、承王的妃子也起了齷齪之心!
主僕倆還未走出後院,就見一妙齡女子帶著一名丫鬟朝她們走過來。
「……」殷杜哭笑不得。他堂堂承王府一等大侍衛,居然讓他來地里守夜,就為了這還未長出來的東西?
這狗東西,居然讓主子做事、自己偷懶?
她的嫉妒,邱氏不是看不出來。但這也只能怪她不爭氣,連個廢物都比不過。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一連丟了好幾個白眼給他:「開心,當然開心,看著一個美男光溜溜的,怎麼可能不開心?」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相比起血影的默默無聞、無私奉獻精神,殷杜就不幹了——
看著樹下睡覺的手下以及在土裡勞作的女人,某爺那臉頓時就黑得猶如要刮狂風暴雨似地。
白心染看了一眼樹下睡得跟豬一樣的人,淺淺的笑道:「我這不是閑的發慌嗎,要不明天你也來試試?」
不多久,府中侍衛也聞聲而來,麗容見侍衛前來,哆嗦著身子朝他們指向某處,嗓音發抖的說道:「快、快去抓那個殺人兇手……她、她在承王府里殺人了!」
「說!到底是誰做的?」憤怒之下,他雙目赤紅,厲聲問道。
他當然知道這是自家爺故意懲罰他的,誰讓他昨日睡覺不找個好地兒,承王府如此寬敞,他犯傻的居然在王妃面前睡覺,還被爺抓了個現行!
主院那地方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去的,就算是老夫人,如果去的頻繁了,也會惹來王爺的不快。她們這些做妾室的,更不可能隨意的進出那裡。
此刻的她早就被雷的里嫩外焦了,儘管賀鳴已經走了,可她心裏還是震撼無比。
為今之計,只能如此了!他不能讓母親知道今日之事,否則以母親的性子,還能活在世上嗎?
只是這樣的日子,大多數時間她都是閑著的。有時候閑的慌了,又不知道自己該幹嘛,畢竟府里還有個婆婆在當家主事,她一個外人所稱的廢物也不可能到處跑。
血影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朝幾人一一看了一眼,垂眸盯著腳邊的血跡,冷聲道:「把人弄走,清理乾淨,莫要髒了王妃的地。」
就在殷杜倍感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血影說道:「王爺今日說了,讓你白日回去休息,晚上繼續在後院守夜。」
新婚三日過去,偃墨予開始繁忙起來。早上天不亮就要入宮上早朝,且回府之後總會在書房忙個大半天才出來。
「有何了不起的?不就是在王妃身邊當名丫鬟嗎?依我看,你這當丫鬟的也未免太不把別人當回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主子呢!」被無視到底,殷杜有些口無遮攔起來。
現在只有逐個暗中觀察,看看誰能留,誰不能留!
出了命案,白心染也不好回房,說白了,她就是想看看那麗容到底要做什麼。
被摔到地上的賀鳴,突然睜開了眼。
「也不能全怪那白氏不懂事。」她自認為頭腦清楚,還沒到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時候。
像她這個樣子,話都不能說,他又能問出什麼?
而且剛才賀鳴說的話……
一到後院,遠遠的就看到地里像木樁子一樣佇立的身影,勾了勾唇,暗罵:活該!
「啪——」一想到今日的事,自己還被那個老頭子打了,賀鳴怒氣難消,一耳光就甩到了白心碧臉上,「得手?得手個屁!都是你這賤人乾的好事,讓你把風,你竟然被人打暈,現在還好意思問我!」
殷杜欲哭無淚的立在土裡,展開雙臂,如同稻草人一般。心裏那個悔啊——
hetubook•com.com白心碧撇嘴,不理他。
所以,剛開始還好奇圍觀的下人們,這會兒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還有人敢在承王府里作惡?幾名侍衛一聽,頓時抬腳朝麗容指的方向快速而去。
邱氏淡淡的瞥了一眼說話的麗容,嘲諷的哼了一口氣:「承王府還有臉面么?自從娶了那個女人開始,承王府就已經沒有臉面了。」
「大胆狂婢,竟敢在我承王府中行兇,來人,給我拿下這殺人的狂婢,送柴房關押起來!」邱氏一臉肅冷,朝那幾名忙活的侍衛厲聲命令道。
白心染目不斜視繼續走著,不過卻將妙齡女子認了出來——就是那天去梨院時見到的那個美貌如花的女人,據說是她家男人的小妾,且還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
這樣也好……這件事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則要是被爹娘知道,還不得打死他?
雖然邱氏一直沒法安插自己的眼線到主院中,可也能從管事的那裡多少問出一些主院的事。
他居然把自己心愛的女兒嫁給這種人!
咬著牙,憤怒的回過頭,眼底凶光乍現,可看著隨時會與自己拚命的白翰輕,以及那厚實的帷幔,他雙手握拳,最後重重的『哼』了一聲,找到自己的衣物快速的穿戴起來,隨後鐵青著臉咬牙切齒的離開了——
「老爺。」張氏走了過來,將白心染從他手中拉到身後,面露擔心的說道,「她什麼都不懂,您就別嚇她了,這萬一把她給嚇出個好歹來,我們可不好向承王殿下交代。」
血影點了點,轉身離去。
見他這樣,白心染好笑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怕我看了長針眼。」
「老夫人,您看這王妃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的身份當回事了?她可是蜀夏國堂堂的承王妃,怎麼能與鄉野村婦一般?這要傳出去,豈不是丟咱們承王府的臉面?」那個傻女人可真是夠蠢的了,榮華富貴在身,她不知道享受,還去鋤土耕地?
十日啊,這不是要他老命啊!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敗德的人!
一般人哪可能這個時候進去,嚇都嚇慘了。而且出了這種事,一些膽小的下人早就偷偷的離開了。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白府在朝堂上的威望也不小。他們都是被買進白府的家奴,性命都被這個一家之主掌控著,若是這位老爺為了保全白府的聲譽,一怒之下全將他們殺人滅口,這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男人胸口一震一震的。
而白心染嫁入承王府之後,偃墨予也沒多調人手到主院來,主要還是想為她保密,怕有些人知道她的秘密而封不住口,加之奉德王來過承王府,偃墨予更不敢馬虎大意。
看他被氣得不輕,怕自己遭他欺負,她趕緊笑道:「我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小氣?以前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上午的時候怎麼說的?你這王爺病是不是會隨時發作?明明是你乾的事,我不過就說說而已,你反倒還怪起我來了!誰讓你叫殷杜把人家弄那樣的?」對著他,白心染忍不住的連連噴道。
不能接近王爺,老夫人肯定不會再喜歡她們,到時讓她們全都滾蛋,那她們下半輩子該如何生活?
剛才他是真的被氣暈了頭。不過誰讓是她這給廢女來通知自己的呢!
女兒在院子里暈迷不醒,而且母親的樣子也不像是睡著,他在這裏半天了,母親居然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
只見那張描繪得精緻嫵媚的臉頰上郝然出現了幾根手指印。
自己一個人說了半天,人家屁都沒放一個出來,殷杜頓覺無趣,起身,拿起鋤頭髮泄似的往地里一扔,找了一棵大樹,偷懶睡起覺來。
這人……以為她嘴巴不能說話,所以不敢告他的狀?
偃墨予的臉更黑了幾分:「還有呢?」
白心染走過,背對著殷杜的方向,嘴角揚得老高。這二缺孩子,活該!
「放肆!」邱氏抬手指著她,怒目:「有我在此,豈能容得下你一個小小的婢女出言?還妄想命令於我,你好大的膽子!」
那陰狠的眼神讓白心碧哆嗦了一下,隨即溫柔的喚道:「夫君,我們怎麼回來了?」
縱然百花叢中過,可他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一個快入土的老太婆睡一起。這要是傳出去,他還不得被人笑死?
「啊——」他瞪大眼忽然慘叫一聲,被刺|激到連自己都顧不上遮掩了hetubook.com.com,見鬼一般的指著榻上,哆嗦,「這、這、這怎麼回事?」
白心染也被送回了承王府
而在她的房裡,賀鳴坐在椅子上,一臉黑氣,見她醒來,目光噴毒死的瞪著她。
這地是王妃的,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損毀?
「王妃不喜與人接觸,王爺早就有所交代,你等擅自跑來叨擾王妃,是何目的?」對於女人之間的爭鬥,血影沒有那些歪歪腸子,一句『目的』就將麗容的心思給逮了出來。
麗容這一呼叫,頓時就吸引了在後院做事的下人。雖說她只是名承王府的妾室,可深受老夫人邱氏疼愛,大家想不認識這麼一個人都不行。
白心染心裏嗤笑。她蹲坐在地上,背後靠著一堵牆,沒有形象的坐著,低著頭,極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沒有王妃求情,王爺根本就不會輕易的饒過他。雖然他是練武之人,整個通宵不眠不休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可是爺說要讓他在這裏站崗十日,不準離開一步。
「如何回事?」白心碧不解的重複,「夫君,難道你沒得手嗎?」
眸孔猛睜,他扭頭看向匍匐在地的傻女,鐵青著臉幾步走過去,攥著白心染的手臂狠狠的將她拉了起來。
得知白心染在後院開闢了空地要種瓜果蔬菜,邱氏嚴肅的神色一如既往,倒也沒表現出有什麼不滿。
「你!」邱氏瞪圓了雙眼,壓根不信血影所說的,「你殺人在先,還敢亂傳王爺之令,今日不將你拿下,我威信何在,承王府威信何在?」抬手,指向那幾名侍衛,「站著做何,還不將她拿下,再不聽令,信不信我讓王爺把你們通通斬了!」
「啪——」
麗容美眸一沉,面露不悅:「你區區一名卑賤的丫鬟,居然敢如此對我不敬?再如何,我也是王府的夫人,王爺的女人,豈能受你這狂傲的賤婢頂撞?」
白心染徑自從殷杜身邊走過,連頓都沒頓一下。
「來人——」白翰輕突然朝著門外一聲厲吼。
後院
想來想去,為了打發時間,她就讓血影在後面弄了一處空地,又讓血影去買了一些蔬菜水果的種子,翻土種了起來。
見她驚恐慌亂的又跑又叫,有下人就順著她跑來的方向尋著去看是如何回事,結果一看,全都嚇得目瞪口呆。
一回去,她就徑直去書房將某個男人給拉回了卧房。
你好歹給人留個全屍啊!
臨到晌午,陽光開始炙熱起來。白心染決定帶著血影回主院,等下午睡過午覺后才接著忙活。
血影沒有跟上去,而是面無表情的在麗容身前站定,凌厲的視線閃著寒光射在麗容嫵媚迷人的臉蛋上。
看著黑面而來的男人,白心染扭頭再看了一眼樹下睡得憨香的男子,心裏險些都笑翻了。
該死的!偃墨予咬牙,一把掐上了女人的下巴,「你再給我說一次?」
偃墨予抿了抿薄唇,狠狠瞪著她:「誰讓你去看別的男人?」
聽到張氏溫聲相勸的話,白翰輕這才稍微冷靜了一些。
侍衛的這番舉動不光讓在場的人驚訝,同時也激怒了邱氏。
許是知道她聽不見,麗容神色也沒有多大變化,正欲伸手去拉白心染的衣袖,卻被白心染身後的血影突然喝住:「大胆,誰讓你擅自觸碰王妃的?」
梨院里
「你說呢?」嘴角含笑,她狡黠的反問道。似乎嫌自己說得不夠清楚,她接著刺|激某人,「你都不知道,原來那賀鳴身材還真有料——」
地上已經不見了屍體,雖然侍衛提了水想要衝凈血跡,可到底地上還有一片的血漬沒來得及沖刷乾淨。
白翰輕瞪著眼,卻是什麼話都沒說。
血影冷冷的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王妃有耳疾,她聽不到小的求請。」
而且她也不好意思離開。畢竟血影是為了她殺人,她這個當主子的就算插不上手,可也不能拍拍屁股就一走了之啊。
「殺人了——殺人了——」看著脖子被人一道割斷的貼身丫鬟,麗容臉色慘白的尖叫起來,回過神頓時拔腿而跑,邊跑邊忍不住的高呼出聲。
唉,遇到個啞巴女主子,真是他們做手下的不幸!
幾名侍衛立刻停下動作,不過讓所有人詫異的是,侍衛並未如邱氏命令的那般將血影抓起來,而是不聲不響的站在了血影身側。
「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個廢物罷了,沒想到你還如謠傳所說和-圖-書那般是個災星!這才進我承王府幾日,就讓府里不得安生!為了你一個廢物,這些下人竟然一個個的敢與我作對!」
聞言,偃墨予突然黑了臉,走到榻邊直接將女人給撈了起來,冷測測的看著她:「你看到了什麼?」
白心碧眼淚啪啪的往下垂落,搖頭,更是可憐楚楚:「我只記得我頸后突然疼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著白翰輕鐵青的臉,賀鳴才驚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可是已經晚了。
血影眯起了眼,眼底的寒意更深。
「你們、你們還不趕緊動手?是想等著我連你們一同治罪不成?」
不光是家奴,就是白翰輕的幾個妾室也都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在白翰輕喊人的時候,就只剩下張氏了。
轉頭,她目光死死的盯著坐靠在牆邊的某個『傻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厲色,抬腳不由的走了過去。
自己的丫鬟慘遭橫禍,她做主子的不可能置之不顧吧?
而且那天她也看到了對方對她男人那種虎視眈眈的感情。
很快,老夫人邱氏在麗容的攙扶下,帶著一眾丫鬟浩浩蕩蕩的來了。
偃墨予嘴角抽了抽。
白心碧被送了尚書府,等人到了尚書府,她才悠悠轉醒,頓時覺得驚訝無比。
「啊——」
尼瑪,這就是傳說中的殺人于無形啊……
所以白心染要種菜種果子,這翻土播種的事就全落到了殷杜和血影身上——
抓了一把種子,她朝血影走過去,然後拉了拉血影的衣服,示意血影停下來。將手中的種子給了血影,她從血影的手中拿過鋤頭,朝那些土窩裡指了指,意思就是讓血影去播種。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這個廢女見到他時,神色慌張,像是驚嚇過度,然後拉著他就往這邊跑。
「母親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件事就此打住,不準人提起,更不準任何人在母親面前提起!若是有多嘴之人,同樣杖斃處死!」
張氏點了點頭,放開白心染,擔憂的朝榻那邊走去,在背對白翰輕的時候,嘴角突然微揚,一抹得意頓時掛在她端莊溫柔的臉上……
「老爺,放心吧,這事妾身一定會好好交代下去的。」張氏點頭,皺著眉,她看向榻那邊,「可是母親她……」
看著那大搖大擺睡覺的人,白心染在不遠處嘴角狠抽。「……」
偃墨予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傍晚了。聽侍衛說自己的女人還未回房,於是就找去了後院。
冷冷的掃了一眼樹下的手下:「想如何處罰他?」
麗容心中一喜,有些期待的看著邱氏:「老夫人,這王妃也實在太不像話了,即便人傻了一些,可也不能任意妄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啊,她這般做,簡直就是沒把您放在眼中。」
看著麗容離去的背影,邱氏眼底閃過一絲冷色。這些個女人,也太沒用了,若是連那個廢物都對付不了,她是該考慮考慮換一批新人了……
不經意的瞥到地上的某個女人,讓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手一轉,指向白心染,受驚過度的他猛得低吼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氏順從的點了點頭:「妾身知道該如何做了。」頓了頓,她又緊張的皺起眉,「老爺,碧兒那裡……」
這丫頭是殺人魔轉世的不成?
麗容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瞪大美眸,死死的盯著血影:「你敢打我?」
華麗的服侍,端莊大氣的妝容,一干丫鬟擁護,那姿態尊貴、高傲,若不是知道她是承王府的老夫人,恐怕還以為這是太后駕到了呢!
眼下,這廢女或許是知道什麼,可是……
「夫人?」跟在麗容身後的丫鬟頓時驚呼起來。
唉!守夜就守夜吧,好歹白天不用在這裏……
「清漣,通知下去,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膽敢泄露半句,一律杖斃處死!」握著拳頭,冷厲的朝張氏下令。
「……」賀鳴被罵得有點懵。
這簡直就是對他賀鳴的侮辱!
王妃也是,為何王爺來了,都不叫醒他的?
殷杜一聽,頓時焉了氣。是啊,他怎麼就忘了,王妃根本就聽不到任何聲音,剛剛從自己身邊走過,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聞言,偃墨予這才將臉上的冷色褪去。
看了一眼樹下開始打鼾的殷杜,白心染嘴角勾了勾,隨即埋頭,繼續血影沒做完的事。
血影面無表情的臉冷了幾分。
不就是偷懶睡個覺嘛,王爺居然如此罰www.hetubook•com•com他——讓他在地里守夜!
「你好大的膽子,區區丫鬟身份,居然敢打主子,你是不想活了嗎?小心我們告到老夫人那裡,有你好受的!」麗容的丫鬟忍不住的替主子出頭。
血影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抿唇,收回視線,繼續專註的掘土。
捂著臉,白心碧眼中瞬間盈滿了淚,委屈可憐又疑惑不解的看著他,「夫君……碧兒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看到賀鳴離開的背影,白心碧掐著自己的手心,良久,鬆開手,她緩緩的捂上自己發疼的臉頰,心裏的恨意全涌到了眼底,讓那張嬌柔的臉布上了濃濃的戾氣。
「這齣戲看得可開心?」男人眼眸含笑的問道。
「老夫人息怒,小的是按令行事,還請老夫人離開,莫要追究下去。」血影面色沉冷,不卑不吭的說道。
「血影姑娘!」看著站在血泊旁的黑衣女人,幾名侍衛突然抱拳齊聲喚道。
反了,簡直是反了!她高高在上的老夫人,竟然管不了一名下人,甚至連府里的侍衛都不聽她命令!
「誰讓你親自動手的?」他壓低了聲音。
麗容被驚了一跳,緩了緩臉上的驚色,不悅的看著血影,精緻的下顎揚得高高的:「你是何東西?憑什麼阻攔我與王妃說話?」
她男人怎麼招來的這麼傻缺的人啊?
「那白氏自幼在山中長大,生活習性自然如那些村婦一般俗不可耐,想必她還不適應這承王府錦衣玉食的生活。自從知道予兒要娶那麼一個聾啞女開始,我啊就沒抱什麼好的希望。予兒他是為了報恩才將那女子娶回府養著,我也不好為難於她。」
主院是偃墨予所住的地方,沒有多餘的閑雜人等,除了侍衛,連一個貼身服侍丫鬟都沒有。偃墨予平日的飲食起居,全是由殷杜負責,可以說殷杜這個承王府的一等侍衛,是既當保鏢又當傭人,身兼數職。
今日之事,他料定賀鳴不會張揚,也不敢張揚,否則,別說他大學士府名聲受損,他尚書府同樣也落不到好處!
這世上,還有比那男人更陰、更毒的人嗎?
他剛才因為看到母親那樣,整個人陷入憤怒之中,根本沒有去考慮其他。現在想想,似乎不對勁的地方太多了。
聞言,賀鳴這才放開她,臉上的狠厲少了一半。
白翰輕一拳頭揮在他臉上,指著門口咆哮:「你給我滾!滾出我們白家!」
想到自己的女兒,白翰輕眼底浮出一抹痛色,拳頭握緊,牙一咬:「將她送回尚書府,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隨意的回白家!」
邱氏一來,雖然也看到了白心染,可是卻沒走向她,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她傻氣的樣子,就朝血影走了過去——
兩人在地里有條不紊的忙著,血影也是個有眼力勁的人,幾乎都不需要白心染怎麼安排,她就會自己找事做。
白心染『哼哼』的笑了笑,嘴角扯出一抹得意。
血影一如既往的任勞任怨,指她往東她不會往西,指她刨地她不敢撒種。
午膳過後,他剛準備回書房,就聽管家來報,說承王妃來了。
血影眼底的冷意更深,涼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手在袖中一晃,一把泛著白光的小刀出現在她手心之中——
他是很想殺人滅口,可是若是大學士府一下死人太多,別人也會覺得蹊蹺。
聽到她的話,賀鳴突然收斂了一些厲色,眯了眯眼,問道:「你當真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走過來的兩名女子,殷杜趕緊朝血影點頭訕笑:「血姑娘,幫我向王妃求求情,請她向王爺說說,饒了我唄?」
那白氏如此也好,反正都是個廢物般的人,該讓人笑話的早就讓人笑話了。她要的也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媳婦,只要不礙她的事,不破壞她的事,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是看在予兒的面上容忍那麼一個人。
還有,他怎麼回房了?
「喂,女人,你說王妃這腦子能治好嗎?」穿著侍衛統領的服飾,原本該瀟洒威風的殷杜此刻坐在一把鋤頭柄上,看著面無表情,埋頭掘土的血影,抱怨的問道。
原本她們還想著新王妃進府以後可以藉著每日晨昏定省的時候去與王爺見面,哪知道王爺如此護著那個女人,連給老夫人請安這個身為兒媳理應做的事都給罷免了。
白心染驚恐的看著他,突然張大了嘴,然後雙手掩上臉,似是被白翰輕厲鬼一樣的神色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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