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五十一、你耍流氓是不是？
從來她都猜不到他的想法，他也從來不會向她坦露什麼，別說在他身邊很累，光是看著他都累。
「我是人我當然知道疼了！」慕容素素忍不住瞪眼。
夏之晨還站在浴桶中，只不過轉過了身面向她，俊臉依舊冷冰冰的。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後悔，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衝動了？
「你、你做何？」慕容素素睜大眼，開始掙紮起來。
他也不擔心這女人會跑，四周早已安排了人盯著，她插翅也難飛。
屋子裡的氣息越來越陰沉冷冽，旁邊就跟一冰凍人似的，還在源源不斷的釋放冷氣，慕容素素饒是再淡定也沒法堅持下去了，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只看到他緊繃的側臉，臉色黑沉沉的，一雙手緊握成拳頭放在膝蓋上，就跟要隨時打她一樣。
她本以為被他抱回來他肯定會對自己做什麼事，可夏之晨只是把她放在她的床上之後就一直坐在她身側，半天都沒動一下。
「你何不自己去問他？」夏之晨口氣有些惡。
慕容素素緘默的低下頭。比起高貴的他，她的確只能換一件東西，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東西。
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好幾年，對慕容素素來說，殷情不同常人她早就習以為常，特別是殷情十二歲就在衙門裡做事以後因為接觸的都是男人，她的言行更不像個女孩子，要不是她那張迷人的瓜子臉，很多時候她都覺得殷情就是男人，一個冷酷無情的小男人。她整日穿著衙役的衣服，就連女子最珍愛的長發都被她綰成一束，乾淨利落、英氣颯颯，再加上殷情個子偏高，比起她都要高出半個頭，只不過她過於纖瘦，顯得很修長。
「過來！」夏之晨背對著她，聲音更冷。
「對不起？」夏之晨嗤笑，放開她的手腕突然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鐵青的臉，「慕容素素，你可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
「希希……希希他……他恨我嗎？」張了好幾次嘴，她終於鼓起勇氣問道。儘管漓兒說希希過得很好，可具體怎麼個好法她卻一無所知。
看著她嘴唇上的血跡，夏之晨冷著臉從懷中摸出一張錦帕，輕輕的覆蓋上她的唇，儘管他臉色不好看，可動作卻小心翼翼。不管他如何恨，終於他還是會心疼，他可以騙過所有人，可惟獨騙不了自己，他就是舍不下她。
片刻之後，當扣住她後腦勺的大手摸到她腰間時，慕容素素終於忍無可忍的反咬了他一口，低吼了起來，「夏之晨，你若恨我就把我咬死算了，能不能別這樣侮辱我？」
「晚飯好了，可以用了。」站在房門口，殷情面無表情的說道。對於兩人尷尬的樣子，她一如平日那般冷漠，說完話，轉身就離開了。
兩刻鐘后，她把熱水和沐浴用的桶搬到房裡，看著桌上的碗和盤子都空了，她兌好熱水之後就去收拾空盤空碗。
「你也知道疼？」夏之晨冷哼。
聞言，夏之晨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果然，這女人都是小心眼的。難怪當初被下人羞辱以後她就變得不正常了……
「我要是說我至今為止都沒碰過一個女人，你會信嗎？」莫名的，他所有的怒氣通通消失了，將她抱緊和_圖_書，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慕容素素低著頭，這才拿手背捂在自己唇上，碰著被他咬破皮的地方，她忍不住抽了一聲冷氣，「嘶……」
「……」看了一眼進來的人，夏之晨再次黑了臉。也幸好他們沒做什麼事。
慕容素素想到什麼，趕緊追了出去，「情兒，先等等，他還在睡覺呢。」
「過來。」就在她要推出門檻時，男人霸道的命令聲又一次傳來。
夏之晨將手收得更緊，也不管她是否會疼，猛得將她拽到了自己身前，鐵青著臉咬牙切齒的看著她，「我要的不是你的『謝謝』，我要的是你的解釋！慕容素素，你當我是何人，你以為人人都可以戲弄的么？」
他把房間霸佔了，慕容素素自然就沒地方可睡，不得已她只好去了隔壁的房間。殷情回來的時候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回房之後看到慕容素素在她房裡，冰冷的眼眸一沉，直接問道，「出了何事？」
為了提前到來，他連續趕了兩天兩夜的路，說不困是假的。脫了濕漉漉的褲子以後，用手中的床單把自己擦了一遍，他這才走向慕容素素的床，枕著她的枕頭、蓋著她的被子準備補眠。床上，處處都是女人的味道，淡淡的馨香沁人心脾，夏之晨閉著眼，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想到剛才，他迷迷糊糊的把情兒當做她，嘴裏還喊著她的名字……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看著她抱著自己只知道哭泣的樣子，夏之晨揚了揚頭，突然抱著她坐了起來，「好了，不許哭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可以當你這些年是出於好玩才離開，但以後別動不動就離開，行么？就算你不在乎我，難道你就不該想想希希，你也知道他從小沒爹沒娘，可你怎麼就連他也舍下了？」
總之，在慕容素素眼中，殷情就是個聚美貌和冷酷於一身的人。她摸樣長得很美，五官像妖精似的就算面無表情也總是帶著嫵媚勾人的氣質，可她性子冷漠、不拘小節，更不受人約束，又不像個女子。很多時候她都在想，要是哪天看到殷情穿上女兒穿，她會不會被她迷暈過去。
這突來的一幕，不僅讓殷情愣了，就連跟著進門的慕容素素都有些傻眼，趕緊跑過去把夏之晨的手臂板開，對著他耳旁吼了起來，「夏之晨，你耍流氓是不是？」
像被雷劈中般，他趕緊鬆手，甚至有幾分狼狽的把被子捂緊，然後對著慕容素素怒道，「該死的，還不快些把衣服給我拿來！」
望著他依舊黑沉沉的臉，她眼眶忍不住泛出濕意，「夏之晨，我承認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要怎樣才解氣你就直說，給我一個痛快，別這樣對我行不行？」
他到底有哪裡對不住她！
慕容素素早都習慣處事不驚的樣子了，抓著她的手求救似的看著她，「怎麼辦？他是來找我算賬的。」
夏之晨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心裏還有些后怕。
慕容素素抬起頭流著淚有些激動的看著他，「我為何不逃？你身邊缺女人嗎？隨便一個女人都敢說是你房裡的人，夏之晨，我留下是不是就會和她們一樣？」
夏之晨抿緊薄唇不語。
儘管他不像之ｈｔｔps://wｗw.hｅtｕｂoｏｋ.ｃoｍ•cｏｍ前那樣發狠的咬她，可對慕容素素來說，此刻一|絲|不|掛的他比咬她的時候還讓人難以接受。
夏之晨喘著粗氣瞪著他，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怎麼的。
「你欠了我五年，你說我要做何？」夏之晨冷哼，捏著她的下巴隨即欺壓了下去。
夏之晨臉都沒側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理她。
殷情還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她，似是想從臉上看出什麼。
炙熱的男性氣息撲面的那一刻，慕容素素睜大雙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注視著他盛怒的神色，感受著他吃人一般的啃咬——
殷情走過去在她身側坐下，很豪邁利索的動作，並不像其他女子那樣規規矩矩，而是岔開著雙腿跟男人一般，挺直著背脊，雙手放在膝蓋上。
夏之晨根本就不給她反抗的機會。他是真的想把這可惡的女人咬死！
兩人再度沉默不語，只不過氣氛稍稍有了變化，主要是慕容素素坐在他腿上，兩人看著像仇人，可姿勢卻又顯得極度曖昧。
慕容素素咬著唇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甚至還有點不習慣他的態度，跟以前霸道的他比起來好像變了不少。
慕容素素趕緊轉移話題，「情兒，他就在我房裡睡覺，你要不要去見見他？」
一路上，慕容素素都沒敢抬頭，從酒樓到她所住的家有三條街，有多少人對他們指指點點她根本沒臉去看，甚至夏之晨是如何知道她的家她都沒問，反正被他抱回家中，她一直都處在一種詐死的狀態里。
也不管他是否會接住，她轉身就跑了出去。
看著房門口，夏之晨嘴角微揚，冷硬的薄唇露出一抹邪氣。別以為他就這麼放過她……
「唔……」
慕容素素看了看衣架，這才突然想起他沒有乾淨的衣裳可換，於是趕緊說道，「我這裏沒你能穿的衣服，要不你等我一會，我去市集給你買。」市集有布莊，有一些成衣出賣，應該有他能穿的。
「大寶哥哥。」殷情站在床邊，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如小時候那般喊了他一聲。
若要問他喜歡她哪樣，說實話，他還真說不出一件具體的。論相貌，她只能算清秀可人，不是那種妖艷嫵媚的女人。論性格，更談不上多好，跟他們家三寶差不多，甚至還沒三寶聰明。還記得當初三寶剛結識她的時候，每次都在他們兄弟倆面前說她是如何的笨、如何的傻、如何的膽小。
慕容素素被她盯得有些心虛，臉頰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我跟他沒、沒什麼的。」
慕容素素最終還是沒忍住，眼淚跟珠子一樣的從眼眶中滾落出來。
他雙臂裸|露在外，慕容素素這才想起他之前洗了澡，還沒有換乾淨的衣服。看著他又青又綠的臉，她最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沒想到他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我……」慕容素素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腦子還在震驚之中。不僅因為他像在表白，更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種類似掏心的話。
「希希他還好嗎？」慕容素素搖了搖他的手臂，再次追問道。
「情兒，夏之晨來了。」慕容素素也沒隱瞞她，直言說道https://m.hetubook.com.com。
殷情後背不自然的一僵，神色片刻呆愣，但很快，她又恢復如常，面無表情的反問道，「是嗎？」
「有何好哭的？」夏之晨冷聲訓道，「我被你拋棄多年我都沒哭，希希被你拋棄多年同樣也不曾哭過。」
「對不住，我以為你洗完了。」
收起害怕的心思，她突然伸長了脖子，同時還閉上了眼。掐死就掐死吧，反正她活著的意義也不大。
殷情低下頭，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門。
這混蛋，居然敢戲耍她！
此刻的慕容素素恨不得有遁地的本事，她不知道面前的男人為何從天而降，她只知道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像要從胸膛里蹦出來一樣，她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逃，逃得遠遠的。
「啊！」慕容素素忍不住尖叫，手腳忙亂的把被子抓緊遮住兩人的身子。
只是片刻之後，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又忍不住睜開眼從指縫裡偷偷看去。這一看讓她頓時火冒不已，「夏之晨，有人洗澡不脫褲子的嗎？」
「慕容素素，難道你就沒話對我說？」終於，身後的男人開口了，只不過聲音很冷，就跟冰鑿子一樣襲向慕容素素的後腦勺。
「唔唔……」察覺到他是真的下了狠勁咬她，她這才反應過來要將人推開。就算要死，她也不想就這樣被他咬死，太丟人了！
五年了，他不再是那個青澀的男子，而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他要做什麼她還能不知道？
「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夏之晨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著，深眸中依舊帶著恨意。
「情兒，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找你。」他冷著臉下令。
聽到她的聲音，夏之晨這才掀了掀眼皮，原本還有些惺忪的眼在看到自己抱住的女人時，俊臉唰的綠了。
話音剛落，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她到底在做何啊？不該把他趕出去嗎？竟然還管他餓不餓！就他剛才的狠勁，估計他要是點頭說餓，肯定會把她撕來吃了。
是，她從來都沒給過他機會，因為他也從來不給她許諾，她只覺得自己是他看上，玩玩而已，難道還能對她動心嗎？
「對不起。」慕容素素依舊沒敢看他，聲音比蚊子還細，腦袋都快低到胸口去了。
「……」慕容素素低下頭，默默的擦起眼角。她沒臉見希希，甚至不知道希希是否還記得她，畢竟那時他才五歲。
可是就在今日，看著他突然從天而降，看著他的怒氣和恨意，她一直都難受著、糾結著，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
看著還在床邊發笑的女人，夏之晨突然一躍而起將她抓住，兩個人瞬間滾到了床上。
慕容素素也沒看他，默默的爬下他的腿，然後再默默的走出房門。從見到他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他身上雖然乾淨，可帶著風塵僕僕的感覺，就連臉上也隱藏著倦容，只不過因為臉色難看讓人不容易發現罷了。看在他撫養了希希多年的份上，她可以賞他一口飯吃。
後來見面，他才知道三寶還真沒說謊，她真的就是那種一根筋傻到底的人！
看著她眼眶中閃動的水花，夏之晨微微仰頭狠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指腹落在她受傷的嘴唇上。
突然，一隻胳膊和*圖*書朝她伸出，拉開她的手不說還把她身子拽拉了過去。
等她洗乾淨碗盤重新回到房門口，聽到裏面並沒有水聲，以為他沐浴完了。於是推門走了進去。當看著浴桶里那顆腦袋時，她瞬間尷尬的紅了臉，趕緊把目光移開。
夏之晨的確在睡覺，連日來不眠不休的趕路，累極了的他睡得也有些沉。房門被推開的時候他微微動了動，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他想都沒想的伸手一抓，並快速的把人拉到床上，「素素……」
他承認當年自己也有些糊塗，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想，若是當初他開口承認喜歡她，是不是她就不會跑了？
這一睡，夏之晨從中午一直到晚上天黑都沒出來。
慕容素素軟下了身子，低頭看著地面，良久，她吸了一口氣，這才低聲回了句，「謝謝你這些年對希希的照顧。」
手腕被人突然捉住，那溫熱的大手帶著隱隱的顫抖收得很緊，似是要把她的手腕捏斷一樣，慕容素素僵硬的背對他，連頭都不敢回，剛才那一眼，她已經看到了他臉上的怒氣，那種恨不得吃人的怒氣，她膽子不小，可不知道為何，每次面對他她所有的脾氣彷彿都沒了似的。
看著她滲著血跡的唇瓣，他緊抿著薄唇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出了酒樓。
她下意識的往床里縮了縮，不敢挨他太近。嘴上又腫又痛，她根本不敢掉以輕心。
難怪他覺得不對勁，抱著的感覺很不一樣。
若不這樣，真的難以消除他這些年的恨意。更可惡的是這女人居然找媒婆給她牽紅線，還約陌生男人見面想互定終身，如此可惡，他不咬死她都對不起自己！
他盛怒的氣息慕容素素不是沒感覺到，只不過無力掙扎，一身武藝在他面前根本形容虛有，直到嘴上嘗到了腥味，她突然放棄了掙扎，閉上眼等著被他咬死。
這些年，她從漓兒哪裡知道他把希希照顧得很好，像是親弟弟一樣照顧和疼愛，出於對希希的愧疚，她更加不敢對他做什麼。因為她理虧。
夏之晨看到她也不是沒有驚喜，只是眼下的情況讓他實在高興不起來，被子下的他不著片縷不說，剛剛他還把人抱錯了，就算他是個男人，也做不到淡定自若。更何況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把殷情當他們家的妹妹。
「慕容素素，你當真是想讓我掐死你？」垂在她上方，夏之晨大怒。這女人明知道他在房裡睡覺還讓人進來打擾他，是故意想給他難堪？正好，睡也睡夠了，他現在有的是精力對付她！
「夏之晨，你能不能別這樣對我？」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沒有自信，可他偏偏一點尊嚴都不給她，在他面前，她就覺得自己很低賤，很渺小。
慕容素素臉頰發燙，哪裡敢過去啊！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啊！」看著他突然從浴桶中起身露出精壯的後背，慕容素素瞬間捂上了雙眼。
只不過想象中的窒息感沒有來臨，嘴上卻傳來被人狠咬的痛意。
「情兒，你可回來了。」慕容素素正發獃，聽到她的聲音趕緊對她招手，「你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你若不過來，那我就只好出來了。」
殷情撇開頭突然沉默起來，就在慕容素素以為她會拒絕和_圖_書時，只見她突然起身，拉開房門就走了出去。
「……」慕容素素抬頭，震驚的看著他，壓根就不信自己聽到的。
殷情目光斂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有些破皮的嘴唇。
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幾年過去，她沒什麼變化，少了那種稚氣的感覺，多了一種清麗脫俗的女人味。那雙大大的眼睛依舊清澈明亮，像鏡子一般迷人。
「先裹著！」
而她也真的是繞開了身前的人牆就準備往外沖，可想象和現實始終是有區別的，更何況某人是有備而來，又怎麼可能讓她輕易的從自己眼皮下逃走。
「我……我……」她忍著嘴上的痛哆嗦的開口，可『我』了半天都『我』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心中一急，突然問道，「你餓不餓？」
「去做點吃的，我餓了一天一夜。」不理會她的失落和傷心，夏之晨冷著臉下令，儼然把她當丫鬟奴役一般。
半個時辰之後，慕容素素將米飯和兩樣小菜端到房裡，放桌上以後她也沒招呼他，只是看了一眼他有些褶皺的衣袍，然後再次默默退出去。
「嘶……」慕容素素齜著牙躲開，嘴裏忍不住喊道，「疼！」
「放了你？放了你讓你再逃？」夏之晨冷著臉扯過被子把兩人蓋住，開始動手去脫她的衣物。
聽著她的哭腔，夏之晨緊繃著身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側臉，「那你告訴我為何要逃？」
是，她承認她當年戲弄了他一把，不告而別也算是戲弄吧？更何況她還留下了一個包袱，這讓她更加心虛和沒底氣。
他穿著褲子慕容素素也就不擔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氣呼呼的走到牆角從箱子里翻出一床乾淨的床單，然後沒好氣的揉成一團朝他扔了過去。
他壓在她身上，慕容素素也尷尬得朝他對罵，「夏之晨，你無恥，趕緊把我放了！」
慕容素素下意識的扭了扭脖子，眼前的男人，比當年更加出色，俊美如斯的臉也比當年更成熟迷人了，就連身上的氣質都更具霸道。也對，當今的天子、諸國之中最年輕的皇帝，這個與生俱來就閃著金光的男人，也是她只能遠觀卻不敢靠近的男人，他如何能夠不迷人？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誰都沒開口說話。也不知道酒樓里的人突然去哪了，整個大堂除了他們連只蒼蠅都沒有，氣氛安靜得只聽得到兩道一深一淺的呼吸。
這些年他怎麼都想不通，也怎麼都不甘心。他不相信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天在她房中，她對他同樣動了情，要不是希希打擾，他們早就成事了！可是就在他充滿希望的時候，她卻不辭而別，走得那麼乾脆、那麼絕情，要不是有希希的存在，他都要懷疑這樣的女人從來不曾出現過。
嘆了口氣，他低頭伏在她削瘦的肩膀上，綉著她墨發中的香氣，近乎低喃的說道，「當年不給你承諾是因為母后他們不在身邊，我想等二弟他們回京之後一同向母后說明，請他們把我們兄弟倆的婚事一起辦了……母后同尋常女子不同，就算我想三妻四妾，她也不會同意，更何況我對其他女人也提不起興趣。」頓了頓，他又接著質問道，「素素，你從來沒有給過我機會、沒有認真了解過我，你覺得對我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