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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色生香

作者: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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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生了一根鳥毛

正文

第六十一章 生了一根鳥毛

羅魅譏笑,「我嫁入蔚卿王府是做妃的,不是來討口的。」
羅魅眯了眯眼,冷笑問道,「依照丁姨娘的意思,南宮志在口口女子的時候,對方家人不該出手,而是應該大大方方的歡迎他玩樂?」
想到兒子的傷,丁紅芸紅腫的眼裡溢出一絲恨,「這些刁民,真是膽大妄為、無法無天。我志兒再不濟,也是冠著『南宮』的姓氏,也算是皇家的人,他們竟如此毆打他,簡直都沒把皇上放在眼中!」
從中午一直到現在,南宮司痕都備受她冷漠,當然知道她在生氣。
丁姨娘臉色由白變青,剛剛還帶著微笑的面孔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
羅魅淡淡勾唇,莫名的,她突然很喜歡看別人這幅難堪又不敢怒的摸樣。難怪娘一直都提醒她要她早點把主事權拿到手中,此刻她總算體會到了。
「孫兒……我的孫兒……」看著那血腥的一幕,丁紅芸掙脫掉慧心慧意的手,直朝床上撲了過去。
南宮司痕剛走沒多久,墨白突然返了回來。
眼下的場面突然亂成了一團,羅魅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也是很意外。上午的時候顧巧英撲在南宮司痕腳下痛哭,她也踹了她一腳,可那時候也沒見她有何反應。這下午同樣踹一腳,就踹了一個孩子出來?
「乖寶……」
南宮司痕沉著臉沒搭話,估計也沒想到南宮志會傷得如此重。
見墨白走了,丁姨娘臉色更難看。
「你、你要做何?」丁紅芸霸佔著床頭,有些戒備的瞪著她。
羅魅白眼,「我又不是氣包做的。」
廳堂里,就剩下羅魅和慧心慧意。
「不說了。」南宮司痕回得也快。反正安一蒙已經知道了,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以後會如何,看他自己的造化,他幫人只能幫到這。
「我不會傷害她。」羅魅臉色微沉。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安翼微微牽動唇角,一抹邪笑在他臉上浮出,又如曇花一現般消失……
丁姨娘立馬住了嘴,臉色有些白。
羅魅牽了牽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如何,就是要奪權而已。丁姨娘,我乃皇上欽賜給王爺的妃子,也是王爺八抬大轎娶回府的妻子。除了輩分比你低外,論身份地位,始終在你之上。可我不過是要點銀子而已,還得看你心情,我不開心,也不甘心。」
羅魅接著問道,「丁姨娘,在你的眼中,就你兒子是個人,別人家的閨女就是根草,對嗎?你自持高貴封為人,人家一介布衣就不算人了?」眯了眯眼,她冷哼道,「在我羅魅看來,你兒子還不配做人,你這個做娘的,更不是個東西!」
羅魅端坐在椅子上,繼續面無表情的道,「我身為蔚卿王妃,在這蔚卿王府中的地位只比王爺低,如今我不過是要一筆銀子而已,還得看人臉色,說出去,本王妃也真夠沒面子的。你們一個個都要臉,我也不能不要啊。丁姨娘,你說是吧?」
可那女人實在可惡,可惡到他真想掐死她!
丁紅芸咬著唇不出聲了,但眸光含恨的瞪著她,就跟蘸了毒汁般恨不得把她毒死。
安一蒙沉著臉點頭,「那女人很是倔強,如何都不願同我回安府。」
就他這般德性,自私又暴戾,如何能養好他的孩子?所以她若真有了孩子,無論如何他也會將孩子要回來!
「王妃……」兩丫鬟擔心的喚道。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勾引別人丈夫的女人!
那賬房說什麼也不給他支取,還說要先問過丁姨娘。氣的他都差些打人了!這府里到底誰才是主子?
聞言,羅魅僵住,冷滯的目光朝她肚子瞪去。
其實對兒子他也是第一次提這些事,主要是他之前從未考慮過要和其他女人有交集,所以無話可提。只是這一次事關到府里添人,他當然要同兒子商議。
可羅魅突然將手縮回,不給他碰觸的機和*圖*書會。不是在為南宮志的事生氣,而是在為他把自家母親有可能懷孕的事泄露給了安一蒙而生氣。真沒想到他這麼『大嘴巴』,而且都不跟她商量就拿出去說。
丁紅芸臉色青得都快冒煙了,眼孔赤紅,「王妃,你別欺人太甚!」
顧巧英房裡很熱鬧。丫鬟們進進出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都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
「我去看看。」羅魅突然起身,面無表情的朝外走去。被那兩婆媳弄的,她差點都沒法思考了。
南宮司痕低著頭,眸光來回在她臉上打轉,「不生氣了?」
羅魅突然笑開了。她就喜歡他這樣,跟母親一樣護她。
她懷了孩子?
看著他一臉難色,安翼笑著安慰道,「爹,那羅氏我見過,性子極壞,非一般女人。」
安翼臉上的笑就沒斷過,「爹,您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安家要添人,這是天大的喜事,孩兒怎會多心?爹待孩兒如何孩兒心裏清楚,如今爹能有親生骨肉,孩兒也替爹感到高興。安家就我們父子倆,人丁本來就單薄,此時添人,不僅我們父子有伴,就是安家的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也會甚感欣慰的。」
丁姨娘猛的睜大眼,紅腫的眼眶裡全是怒火,「你、你竟辱罵我們?」
「她還敢阻攔?」羅魅臉色變冷。
「何事?」羅魅皺眉先問。
這一幕,連羅魅都有些心驚,更別說其他丫鬟了。一個個嚇得直哆嗦。
「丁姨娘讓讓。」
丁紅芸恨恨的剜了他幾眼,最後朝自己的大丫環冷聲道,「紅兒,去跟賬房說,王妃要什麼就給什麼!」
另外有兩名丫鬟上前,緊張又小心翼翼的將顧巧英攙扶起來。
見到她來,丁紅芸一點都沒意外,還驚訝的問道,「王妃,聽說您讓人去庫房支取銀子?」
安翼臉上的笑突然僵了一下,一抹異光快速的從眼中劃過。
南宮司痕倒也沒拒絕她,隨即朝慧心慧意看去,「好生護著王妃,她若少跟頭髮,你們就提頭來見本王!」
丁紅芸咬著唇再次閉了嘴。
丫鬟趕緊應聲,「是,王爺,奴婢定會保護好王妃的。」
只見床上一片殷紅,不僅被單上都是血,顧巧英的下半身也幾乎被血水浸濕。
羅魅抬眼,「她要真懷了呢?」
顧巧英很快被丫鬟扶走了,丁紅芸也哭著跟去了。
要說這府里她最厭惡誰,其實不是丁紅芸,也不是那個被人打的南宮志,而是眼前這個柔弱得像水一樣的女人。
安翼溫聲安慰,「爹,您也別急於一時,反正此時她也並未產子,您逼急了反而對她身子有害。」
「啟稟王妃,丁姨娘說給那家人補償一些銀子就可,其他的不願多出。庫房鑰匙在她那,屬下無法拿取贈禮。」墨白抱拳冷肅的回道。
對這種想勾引她男人的女人,羅魅那真是見一次厭惡一次。這女人不常在他們面前出現,但一出現就讓她噁心。
聞言,羅魅有些火大,「丁姨娘,說話還是要注意些分寸,別以為長了嘴巴就可以亂說。」這女人,死到臨頭還想咬她?
安翼繼續道,「爹,我同她們母女二人打過交道,也有些交情,不如讓我去同那羅氏說說,看能否勸服她搬來安府。」
羅魅冷聲道,「有何不合適的?這是王爺和我都應該做的。此事雖是南宮志惹下的,可我們也要顧忌蔚卿王府的顏面,這攤子若不收拾好,你讓王爺以後如何服眾?就算今日南宮志以死謝罪,我們也要出面給人家一個說法的。銀子和禮物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安撫人心。」
墨白也不敢再遲疑,將丁紅芸推開就跑了出去。
羅魅以為他在生自己的氣,於是抬腳就準備走,「我去看看她有事沒有。」
顧巧英痛苦的蜷縮成一團,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捂著肚子,「娘……www.hetubook.com.com我的孩子……快救我……」
他從早朝回來就一直陪著她,心情好些了后,羅魅這才催促他,「行了,我沒事了,你有事就去忙。」平日下午他都會在書房辦公,她知道他其實也很忙的,偶爾晚上還會加班。
而就在羅魅走出廳門時,遠遠看到南宮司痕和墨白正朝這邊趕來。
「慢著!」羅魅突然出聲制止。
慧心慧意都皺上了眉頭。
南宮司痕突然將她攬到身側,冷聲怒道,「管她做何?」
大廳里很快就剩下夫妻倆。看著身旁不言不語極其冷漠的人兒,南宮緊抿著薄唇,伸手想將她放在桌上的手抓住,順便將她人拉到自己身前。
「我給二少夫人看看。」羅魅面無表情的回道。
聞言,墨白點了點頭,眼裡帶著一絲欽佩,「王妃所言極是。」
羅魅再朝墨白遞了一眼,「還愣著做何?」
墨白低頭回道,「回王妃,那家人知道二公子的底細,所以也沒敢報官。至於那位姑娘,屬下也不清楚她是否安好。」
那是他的骨血,安家的子孫,也是他安一蒙第一個親生子,他如何能讓孩子流落在外?
丁紅芸哭著反駁,「我有亂說話嗎?你就是看不慣我們母子,就是恨不得讓我們母子離開蔚卿王府。如今你還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手,王妃,你太狠心了!」
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如果不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除了證明自己窩囊外,這個王妃也白當了。
有兩名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安一蒙點頭,「原來如此。」兒子長年在外奔走,他所熟識的人自然多,這點他是清楚的。想到羅淮秀,他再次嘆氣,低沉道,「羅氏有可能懷了我的子嗣。」
站在羅魅身後的慧心慧意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住了。
丁紅芸瞬間被慧心慧意夾住胳膊。看著羅魅坐到床邊,她激動得直掙扎,「你不要傷害我孫兒——不要傷害我孫兒——」
安一蒙欣慰的對他點了點頭,「翼兒,你也別多心,爹就算有了其他孩兒,對你爹會一如既往的疼愛。」
丁紅芸死死的咬著唇,臉色忽青忽白。
墨白趕緊應聲,「是,王妃,屬下這就去把王爺叫來。」
羅魅沒心情跟他多話,擺手,「快去辦。」
兩丫鬟見她去了,趕緊跟上。
同羅氏發生那樣的事,純屬意外,別說他不近女色,就算他府里缺女人他也從來沒想過會同她……
安一蒙詫異的看著他,「你何時見過她?」
眼下的情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似乎說什麼話都起不了作用……
墨白得令,趕緊朝丁紅芸走過去,冷著臉伸出手,「丁姨娘,把鑰匙拿出來吧。」
羅魅哼笑,「不錯,還知道我是在罵人。看來你還是聽得懂人話的,只不過不會做人事而已。」
對這事,安翼似乎也沒打算隱瞞,「爹,孩兒去過榆峰縣,同她們母女早已相熟。」
南宮司痕緊抿著薄唇,眸光沉沉的。
朝墨白遞去一眼,「墨白,讓王爺過來吧。趁著今日有空,是該好好整頓一下府里的規矩了。告訴王爺,我在這裏等著,如果今日沒讓我滿意,這『王妃』誰願意做誰拿去。」
但墨白卻有些看不過去了,冷肅的看著丁紅芸,「丁姨娘,你在府里也算是『老人』了,可別分不出輕重好歹。」連他都看不下去了,王妃始終是王妃,居然還要看她臉色。這丁姨娘真是越活越不像話!
從蔚卿王口裡得知這消息時,他是又驚又怒。驚的是她有可能懷上他的子嗣,怒的是這等大事居然不是她居然隱瞞著。
「王妃還有何吩咐?」丁紅芸忍著怒火,佯裝卑微的味道。
見兒子沒意見,安一蒙甚感欣慰,但想到羅淮秀,又不禁嘆氣,「翼兒,你是不知道那羅氏性子有多壞,爹有意納她為妾和圖書,可她卻反說我羞辱她,為此事,我真是萬分頭痛。」
「你?」丁紅芸更是展開手臂將她攔住,紅著眼怒道,「你走開,不許你傷我孫兒!」
羅魅也沒催促,平靜而從容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比耐心么,她有的是,成天無所所做,她時間也多得很。
他一番欣喜的感言讓安一蒙臉上都多了幾分愉悅,心情似乎好了不少。的確,他們安家是太冷清了。他常年在外征戰不覺孤獨,今年戰事少,他留京的時間多了,加之翼兒忙於邊塞要事,也時常不在家,這份清冷不提也罷,一提及的確讓人倍感心涼。
「……」羅魅抽了抽嘴角。
蔚卿王府里,南宮志雖然保住了性命,但身上多處骨折,據替他診治的大夫說恐怕要在床上躺上好兩三月才能痊癒。
雖說今日有些不愉快,但也沒傷及到夫妻倆的感情,兩口子間哪有不鬧矛盾的?最重要的是看彼此處事矛盾的態度。
聽她痛苦的叫喚,丁紅芸『啊』的一聲跑過去蹲在她身前,緊張的問道,「巧英……巧英……你怎麼樣了?可是孩子被傷到了?」
她不願跟他,也無妨,反正事起因她,也是她不要他負責,他也不覺心虧。
拉了拉他的手,她語氣緩和了一些,「我還是去看看吧,畢竟我也是大夫。」
丁紅芸急聲命令道,「快扶二少夫人回房!」
墨白抬起頭,有些驚訝的看著她,「王妃,這、這合適嗎?」
羅魅依然面無表情的坐著。也就她自己清楚,她那一腳根本沒踹到顧巧英的肚子。她伸出腳的時候顧巧英下意識的用雙手擋住了,至於她跌倒,那只是慣力往後而已。而且她是手肘先落地,後背並未直接撞地上……
丁紅芸怒道,「妾身已經說過了,要什麼讓人去庫房支取就是。王妃又何必把話說得如此難聽?」
那晚她到書房裡送湯的事她至今都還耿耿於懷。府里不是沒丫鬟下人,需要她一個弟妹去送湯?還大半夜的去。
真是夠了!
聽著婆媳倆傷心欲絕的哭聲,羅魅回過神,有那麼一絲無措。說實話,她是真厭惡這對婆媳,但對無辜的孩子,她也沒心狠到那種地步。
見她不應聲,南宮司痕只得起身走到她身前,居高臨下的瞪著她。看她能氣多久?
南宮司痕哭笑不得,彎下腰將她整個人從椅子上抱了起來。小樣兒,還敢給他使臉色,看他今晚能放過她不?
「有何看的?她若再阻攔,就給我狠狠打!」羅魅冷著臉往外走,「走,叫上人隨我去靜雅院,我倒要看看她有多蠻橫無理!」
同在一個府里,她們也沒聽人說過,自然不怎麼相信。可顧巧英痛苦的摸樣又不像作假。
他承認,他的確沒有迎娶她的打算。不,應該說他沒有迎娶女人的打算。既然她也不願意跟隨他,那就隨她去了。可如今,她要是真懷上了他的骨肉,他如何能坐視不管?
羅魅冷眼睨著她,「怎麼,丁姨娘有意見?」
對他膩歪的舉動,羅魅最受不了了,趕緊推他,「好了,你快忙你的去,晚飯的時候我再去叫你。」
而就在她心生疑惑時,床上的顧巧英突然大叫起來,「啊……我的孩子……孩子沒了……」
事後,他也想過負責,反正府里清冷,接到她府上住下並不成問題。可他又沒想到,那羅氏居然拒絕了他。還要他忘記發生過的事,彼此橋歸橋、路歸路。
羅魅見他不說話,也沒理他,只是朝墨白問道,「那家姑娘怎樣了?」
兩丫鬟在後面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依照丁姨娘和二少夫人的人品,她們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但這事也不好說,萬一是真的呢?那王妃豈不是變成殺人兇手了?
想到這些,她一肚子火再難忍下去,抬起一腳就朝顧巧英踹去,「滾開!」
「你hetubook.com•com再把我娘的事泄露出去,我就掐死你。」羅魅在他手臂上掐了兩下,以示警告。
看著她極度痛苦的摸樣,羅魅猛的將被子掀開,這一看,讓她臉色瞬間慘白。
看著腳邊的哭求的女子,羅魅非但沒生一絲憐憫,反而更加火大。
慧心先回過神,然後皺眉朝丁紅芸問道,「丁姨娘,二少夫人是何時有孕的?」
聽著她句句自私又無恥的話,羅魅都快被氣樂了,「丁姨娘,可是想讓對方來給你們賠禮道歉?」
羅魅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而她也沒像之前那般無動於衷,抬腳就朝床邊走去。
羅魅垂眸沉默了片刻,然後對他道,「去庫房支一筆銀子,再帶上一些禮物去那位姑娘家中看看。就說是王爺的一點心意,順便跟他們說一聲,此事王爺會做主,絕對會還他們一個公道。」
「王妃,發生何事了?」墨白只看到她們三人,不見其他人,有些奇怪。
羅魅眯著眼,面無表情的盯著她,「丁紅芸,自己主動些還能為自己留點顏面。若是把王爺請來,丟了臉可別怪我。」
而正在這時,一旁一直未開口的顧巧英突然撲倒羅魅腳邊,一邊哭一邊求道,「王妃,求您息怒,我娘她不是故意惹您生氣的。她只是因為二公子受傷心煩意亂,所以做事才欠穩妥。您大人大量,求您饒了她吧。」
羅魅冷著臉朝慧心慧意看去,「把她拉走!」
丁紅芸回頭朝那些丫鬟激動的吼道,「你們還杵著做何?還不趕緊把大夫找來!」
羅魅沒好氣的瞪著他。看在他態度良好的份上,這次暫且原諒他。
床上,顧巧英咬著唇,嬌柔的臉因為痛苦變得有些扭曲,一邊流淚一邊呻|吟。
他高大的身子擋住自己的視線,就跟一塊巨石般,既礙眼又心煩。羅魅抬頭同樣瞪著他,「閃邊,別跟我說話。」
羅魅都懶看她一眼。坐下之後就將顧巧英的手腕從被子里抓了出來,冷著臉搭上她的脈搏。
之前他不在意這些事,覺得誰當家主事都無所謂。可今口口也被氣慘了,別說王妃要銀子是去替他們母子收拾爛攤子,就算王妃要銀子自己花銷也是應當。他去庫房,居然還會碰壁。
聞言,安一蒙眼中露出一絲喜色,「翼兒,你有把握?」
想起羅淮秀,安一蒙臉色又難看起來。站在他身旁,將他的神色看在眼中,安翼斂住笑,問道,「爹,可是羅氏惹您生氣了?」
羅魅眯著眼,那真是恨不得一刀給她捅過去。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上前抓著丁紅芸的後背就將她從顧巧英身上扯開,然後把她推向慧心慧意。
墨白躬身退下,「是,王妃,屬下這就去。」
羅魅朝主僕倆各看了一眼,最後朝南宮司痕輕道,「顧巧英懷孕了,被我踢了一腳。」
就在他剛要轉身時,丁紅芸突然衝到他身前將他攔下,激動的瞪著羅魅,「王妃,妾身已經答應讓庫房支取銀兩了,您還想如何?」
「你捨得讓為夫死,為夫還捨不得你做寡婦呢。」南宮司痕在她耳旁低笑。
羅魅冷哼,「那你可知道我要把銀子送給誰?」
聽墨白把那邊的情況彙報完,羅魅抱臂冷笑,「這種貨,真該打死,留著也是禍害。躺兩三月,除了便宜他外,還得好吃好喝伺候著。」
見狀,丁紅芸突然撲在顧巧英身上,死命的抱著她,「我不許你們再傷害我的孫兒!」
安一蒙『嗯』了一聲,也認同他的話。正是因為怕傷及她身子,所以暫時也沒逼她做決定。
她也不知道顧巧英有了孩子,要是知道,自然會忍住那一腳。
可沒想到意外再次發生了。那女人月事沒來……
這一摸,她忍不住皺眉。兩個月身孕,沒道理摸不出來的。
在一灘血水中,她居然看到一根類似於羽毛的東西!
丁紅芸點了點頭,臉和_圖_書上多了一絲嚴肅,「王妃,恕妾身多嘴。志兒雖然有錯,可那家人不過是一介布衣,不足以讓我們記掛。更何況,他們一家人將志兒打成重傷,我們沒找他們麻煩就已經算是心慈仁厚了,為何還要我們給他們送銀子送禮?」
羅魅也沒掙扎,因為兩人身高、力氣懸殊太大,掙扎也是白費勁兒。坐在他臂彎里,她拉長了臉怒視著他,「下次還亂說話不?」
對外人他從不提自己的私事,哪怕外頭流言滿天飛,他也冷漠以對。悠悠眾口,豈是他能封住的?
「王妃,這事您看?」墨白有些為難。
南宮司痕瞪著她,「那也是她活該!」他不相信自己的女人會無緣無故動手,更何況,對某些不要臉的人,他也是厭惡得緊。
她兒子惹出來的麻煩他們夫妻幫忙收拾,她不替兒子感到慚愧,反而還阻攔她的決定。要知道,送銀子送禮都是面子上的事,真要她來處理,絕對會親手宰了南宮志那畜生。
而就在她準備離開去見南宮司痕時,突然餘光瞥到一絲異樣。她愣了一下扭過頭看去,這一看,讓她眸孔睜大——
「啊!」顧巧英又一次遂不及防的被她踢倒。但這一次,她沒像上午那般只知道哭,而是抱著肚子在地上抽搐,「好痛……孩子……我的孩子……」
丁紅芸一雙眼睛還是又紅又腫的,可比起先前在主院的激動,此刻不禁人冷靜了,連態度都帶上了幾分恭維,「王妃,妾身沒有要與您作對的意思。您要支取銀兩,儘管說,要取多少都無所謂。只不過聽說您要把銀子送人,妾身不得已才加以阻攔。」
她的激動和扭曲的神色讓墨白都徹底的冷了臉,「丁姨娘,注意你的身份!」
「我現在不要那些東西了。」羅魅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我就要丁姨娘手裡的鑰匙。」
南宮司痕雖有大義滅親的想法,可照他說的那樣等人傷好後去自首,那也等得太久了。
南宮司痕在她唇上最後偷了個香才將她放地上。
安翼點頭,「爹,就讓我去試試吧。她若真懷了我們安家的子嗣,我身為安家的一份子,自然不會讓弟弟和妹妹流落在外。」
但也只是一瞬間的反應,隨即他驚喜的朝安一蒙拱手,「爹,若此事是真的,那孩兒可得恭喜您了。」
她睜大眼看著,是沒想到她居然真懷了孩子!
而丁紅芸坐在她床邊,一邊抹淚,一邊溫柔的安慰她,「巧英啊,你先忍忍,大夫很快就到了。孩子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安一蒙欣慰的點頭,「好,既然翼兒願意幫為父,那你就去試試,希望能說服她早日搬來安家。」
毛?
「你還好意思說不會傷害她?」丁紅芸突然激動起來,指著床上的兒媳痛哭,「你看看你都把她傷成何樣了?王妃,縱然你身份高貴,可是你也不該隨便傷人。我們母子再有不對,可孩子是無辜的啊!你怎麼能如此狠心?有何事你沖我來就是,我死都不會讓你再靠近她們母子的。」
丁紅芸突然激動起來,指著羅魅怒道,「你憑什麼讓我交出鑰匙?王爺都沒發話,你有何資格命令我?」
羅魅都沒多看她一眼,朝身後墨白遞了一眼,「還站著做何?還不趕緊讓她把鑰匙交出來。」
丁紅芸正打算離開,聽到問話,轉過身突然抹淚哭了起來,「二少夫人也是剛被診出懷了身子。就今日大夫來為二公子治傷的時候,二少夫人突然暈厥,大夫替她把脈,說她已經有了兩個月身孕。」
南宮司痕忍著笑,在她唇上啄了起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羅魅這才揚了揚嘴角。
丁紅芸眸孔睜得老大,本就紅腫的眼眶此刻看起來極其嚇人。
她不願跟隨他也就罷了,居然還用利器做要挾,寧可傷害孩子也不願讓孩子認祖歸宗。試問,天下間還有比這更可惡的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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