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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作者: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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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胯下定終身 第一百二十八章 昭王死爺求抱

第一卷 胯下定終身

第一百二十八章 昭王死爺求抱

許久之後,夫妻倆才分開。
他們只知道昭王早退,可沒想到昭王居然帶著人去了楚府。
而在楚秀清身後,晏秋翔一身狼狽、滿目戾色的瞪著她們。
「大姑母,你先別說話。」楚雨涼吃力的攙扶著她讓她在一旁癱坐下。
楚雨涼吐了吐舌頭,伏在她頸窩裝死。
「爺,求抱。」
看著他嚴肅的神色,楚雨涼隨口問道,「是不是很嚴重啊?可我沒覺得有任何不對勁啊。」
兩丫鬟很是不解,紛紛道,「大小姐,奴婢知道這是暗器,雖說奴婢不知道該如何用,但您教教奴婢,奴婢還是可以的。」
感覺到腰間的手臂收緊,身前溫暖的胸膛在微微顫慄,她抬起頭想要看一眼自家男人的樣子,可是眼皮卻莫名的變重,重得她怎麼都掙不開雙眼,在失去意識之前,她聽到耳邊有他緊張的呼喚聲——
默了默,她突然又問道,「要不我們挖坑把他們埋了?」
看著夫妻倆膩歪的勁兒,岳嬤嬤送了葯之後就離開了。
聞言,晏鴻煊嘴角抽了抽,不答反問,「你不嫌累的?」
說起來這事他也有一定的責任,要不是他堅持『清者自清』,女兒何以為他操勞如此多?早知如此,那日太子讓他留下之時,他就該抗旨不從的!
「後悔選擇了賢王。」
兩丫鬟鄭重的點頭,似是被她感染了一般,同她一樣都是一副決絕的神色。
「你?!」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晏秋翔眸孔放大,很是震驚,「你居然回來了?」
今早才傳出天降大禍的消息,這還不出半日,昭王帶兵前往楚府,如此多的人竟全部喪命,且連昭王自己都死了,前前後後一聯繫起來,這難道還不能說明是遭了天譴嗎?
晏鴻煊緊抿著薄唇,臉色不好看,冷眼睇著她,明顯帶著氣性。
還能看到他……真好!
晏秋翔眸光忽閃,「嗯?」
同楚秀清和張海會合之後,楚雨涼得知月兒和巧兒被楚秀清安排去保護王氏了,而三德則是疏散楚府的家丁讓他們盡量找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嗯?」
楚雨涼緘默,有點想裝死了。
「嗯。」晏鴻煊面色突然沉冷起來,倒不是因為懼怕什麼,而是怒……無法形容的怒意!
由於楚雨涼卧病在床,加之又有晏鴻煊勒令不讓她再插手過問,對外面的事她暫時不清楚。
昨晚上她寫了一宿的字,今天又傷了元氣,甚至動了胎氣,她知道她現在不能再做任何事,否則把孩子搞掉了,那她才真的要哭死。
晏鴻煊將她手指緊握在手心中,繼續瞪她,「我看你被他追著之時還挺有力氣的。」
可某爺心裏的氣性還沒消,繼續訓道,「好在你這次命大,為夫不同你計較,若再有下次,你還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看我如何收拾你!」
明白了這些,他陰戾的雙目頃刻間溢出赤紅之色,幾乎是不留餘力的朝高牆上追去——
「哼!」晏秋翔冷哼了一聲,隨即又朝身側遞過去一眼,那冷傲的樣子似是不願同她多說一句話。
聞言,楚雨涼瞬間睜大眼,想都沒想的驚呼道,「你是說我懷了兩個?」
這一場混亂,是她衝動之下的結果,可是她卻一點都不後悔……
楚雨涼動情的迎合著他,眸光同他的膠著在一起,彼此眸中只倒影著對方的影子。
見張海、三德、月兒、巧兒、還有楚秀清都在外、且被眾多侍衛阻攔著,她走了過去,朝那幾名侍衛輕笑道,「都快成為自己人了,你們趕緊放過他們。」
這兩日宮外發生的事以及昨日楚府發生的事,楚雲洲已經了解得一清二楚,一大早從軍營回來,得知女兒為了他差點把孩子都弄沒,說什麼他也要在女兒房中等著她醒來。
晏鴻煊瞪眼,「你還好意思說?」
他尚且亂了陣腳,更別說群臣了。楚雲洲麾下的將士全都是經歷過沙場的人,他們連兇狠的外敵都不怕,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即便是太子一黨的人,這一次也不得不承認,太子軟禁楚雲洲的確是過頭了。就算要對付楚雲洲,也要把楚雲洲犯事的罪證拿出來,沒有罪證,誰服?
想想也是,她家男人這會兒離了京,她爹又在宮中,可以說現在的楚府就她一個人撐著,也是對付她最好的時刻。
「昭王,我能問一下,你要賜我死,是何罪名?總不能讓我死得不明不白,這樣恐怕會影響我下輩子投胎。」她嘴角嚼著冷笑,望向那氣勢奪人的高貴男子。
黑著臉上前將自家女人從楚雲洲懷中拉開,冷聲冷氣的朝楚雲洲道,「岳父大人沒事就回房休息,涼兒現在急需養胎,不宜大悲大喜。」
晏秋翔眯著眼冷笑不停。背著的手的他朝楚雨涼走了一步,頎長的身子站在她面前,垂眸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淡定的秀顏,突然低沉的問道,「m.hetubook•com.com楚雨涼,你可後悔?」
「轟——」
望著那張熟悉的俊臉,楚雨涼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楚雨涼這才看到在他們身後有一名侍衛手中端著托盤,那小廝將托盤接過,呈到她面前,還代替自家主子說道,「賢王妃,這就是我們王爺的意思,您請吧。」
偌大的楚府,一時間就如同戰場般,硝煙瀰漫,塵土像被驟風捲起,如同一張張大網罩著楚府。
看著滿面殺氣的男人朝自己一步步走進,楚雨涼餘光一掃,猛的一躍,從他身側飛過,「姓晏的,想殺我有本事追上了我再說!」大姑母已經受了傷,她現在只能把戰場轉移。
整個楚府的空氣都還瀰漫著硝煙的味道,是那麼嗆人,可她連犯嘔的力氣都沒有。
激動的她從床上坐起抱著楚雲洲就哭了起來,還邊哭邊說,「臭老頭,你總算回來了!」
「楚雨涼,今日本王非要親手殺了你不可!」
楚雨涼現在算是同他拚死一戰了,她壓根就沒想到這混蛋居然如此命大,她還以為炸死他了呢,結果這男人不但沒死,現在還窮追不捨的要殺她,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她現在緊張得心都快從喉嚨里蹦出來了。
看著張海等人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憤怒,恨不得同昭王拚命的樣子,楚雨涼不動聲色的挨個看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稍安勿動。
她面帶微笑,意味不明的看著那張深情專註的俊臉,突然柔著聲音說道,「王爺,能否讓我回房換件衣裳?」
這楚府里裡外外都是他的人,他倒不是擔心她逃跑。就他們這幾個人,就算人人都是江湖高手,但想要對付這麼多侍衛,也得費上一番力氣。
晏秋翔『哼』了一聲,許是早就知道她不會承認,遂朝身側遞去一眼,只見站在他身側的隨從拿出一張巴掌大的紙,並將紙上的內容面向楚雨涼。
晏鴻煊冷哼,「你好意思說為夫彎損你?誰讓你動手的?誰讓你把岳嬤嬤支開的?誰讓你不怕死的?」
整個京城,從巍峨的皇宮到大街小巷,說是全城動蕩都不為過,不是一個『亂』字能形容的。皇宮有造反趨勢想逼,宮外有『天譴』之謠言,饒是晏子斌再鎮定也是坐不住了。
楚雨涼往他懷裡拱了拱,拿身子蹭他,「爺,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可晏鴻煊卻脫了黑靴上床躺在了她身側,將她身子輕擁入懷。
「你給為夫好好養胎,其他事不用你再插手。」晏鴻煊沒好氣的回道,言語中盡顯霸道本色。
「你快把我捂死了。」
晏秋翔咬牙,「你裝傻也沒用!」
他捧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蛋,她撫摸著他流露著心疼的俊臉,彼此的心在這一刻相溶,如同唇上的深吻般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她這舉動根本就不用多解釋了,月兒和巧兒也跟著要裝手雷,楚雨涼見狀,趕緊朝兩人說道,「你們不必出手,只需要把這些東西交給張海和我大姑母就行了。」
他要忙著救治她、還要救治被昭王傷到的楚秀清,於是這事就委託給了隨後趕到的佟子貢去做。
大門是敞開的,這也是某人故意安排的,當前來看熱鬧的人看著滿府的狼藉以及遍地屍體時,所有的人都嘩然了。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說昭王逆天而行欲殺忠良,所以遭到天譴,慘死楚府。
而此刻,接住她的男人一個利落的轉身,躲過了晏秋翔凌厲的一掌。
他、太子、賢王,他們三兄弟同年出生,但自從賢王的母妃沁妃死於那場大火之後,賢王就徹底的失寵了,甚至在很多人眼中並不將他當皇子看待,因為有人說他是沁妃和男人私通生下來的野種。由於那對男女已死、死無對證,加之這是皇族醜聞,所以皇祖母和父皇封鎖了消息,將所有知情人都以各種理由斬殺了。
不管代價是什麼,她都要殺了他!
「轟——」在第三枚手雷巨響炸起時,她縱身一躍,朝院外飛去。
「嗯?」某爺面不改色,依舊瞪著她。
楚雨涼繼續正色的叮囑道,「你們千萬要小心,不可拿這些東西當玩物,要輕拿輕放。還有,你們一旦找到機會就要趕緊離開,然後去安定候府,告訴侯爺,讓他過來收屍。」
「爺。」
房間里很快又剩下夫妻倆。
而就在這時,一道白影突然向她襲來——
而就在她剛躍過一棵樹,想借其枝葉掩護自己、順便再給某人扔枚手雷的時候,突然一道颶風襲來,熟悉的身影讓她猛得一驚,就連身子都險些失去平衡跌落。
晏秋翔同樣冷笑,盡顯他的高貴和得意,「楚雨涼,你捏造謠言、甚至妖言惑眾,欲擾我大晏國之安寧,有謀反之嫌,身為我皇族之人,你如此行徑已觸犯我皇族大忌,所以今日你必須hetubook.com.com得以死謝罪,以此告慰我皇族先列,撫平百姓之恐慌。」
而就在他笑聲更狂之際,一道破空的響聲突然想起,讓原本笑得得意無比的他『呃』了一聲,只見他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目光猙獰的望著被自己輕視的男人,「你……你……」
「唔——」晏鴻煊一口鮮血噴出,同腹部噴出來的血一同濺落在地面上。來不及去捂自己腹部的傷口,甚至來不及收斂突凸的眸孔,頎長挺拔的身軀就僵硬的朝身側倒了下去。
「是啊,本王回來了。」晏鴻煊面無表情的迎視著他那充滿殺氣的眸光,涼薄的嘴角微微勾起,嗓音低沉卻又夾雜著冷冽,「本王回來取你狗命。」
而就在他帶著百官準備前往楚府探明真相時,宮門口突然被數千名將士圍堵——
「爺。」楚雨涼又喚了一聲,從被子里伸出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爺,我爹被軟禁在宮中還不知道有沒有危險,我派了小南去宮裡保護他,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樣了。爺,剩下的事交給你了。」窩在他頸窩裡,她將事情簡單的交代出來,「你得把他們平安救出來,知道不?」
聞言,晏鴻煊突然瞪她,「難道你還不知道要如何處理?」
楚雨涼頓時閉上了嘴,對上他含怒的黑眸,她心虛的垂下眸光。
好在對方身手敏捷,牢牢的將她接住。
「轟——」驚雷般的響聲震耳欲聾,捲起的不光是嗆人的塵土,還有幾個侍衛的身體。
晏鴻煊身子明顯一僵,摟著她肩膀的手臂又開始收緊。
晏鴻煊抿了抿薄唇,蹙起的濃眉像是被什麼困擾了一般,「為夫也不知道為何,昨日替你把脈之時發現脈象有異。」
待楚雲洲走後,晏鴻煊趕緊霸住床頭的位置,儘管臉色不好看,但替她擦淚的動作還是比較溫柔。
頓了頓,她朝張海下令,「張管事,你去看三德在哪,讓他把府里的人都叫上,咱們今日就大開殺戒,把那些沒死通通弄死!」
「呵呵……」楚雨涼笑,並挺了挺自己並不高聳的肚子,「昭王問這話似乎太傻了些,瞧我現在都這樣了,還有後悔可言嗎?」
她沒有接隨從手中的托盤,更沒有看一眼那捲白綾,而是步伐輕盈、施施然的繞過一群男人,優雅而從容的走出廳堂。
楚雨涼抬起頭,纖纖素手將下巴上的大手推開,轉身之前對著他抿唇一笑,「請王爺稍等片刻。」
噢!真滴假滴?!
「涼兒,趁著現在他們傷亡慘重,你趕緊離開楚府!」楚秀清拉著楚雨涼的手就準備帶她走。
楚秀清皺眉,怒道,「你不走難道想等他們抓你嗎?」她現在總算知道大哥為何看重這丫頭了,這丫頭簡直是太讓人稱奇了,都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弄來的那些東西,儘管昭王帶來的人沒有全部喪命,可卻傷亡慘重。
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家男人接下來的舉動,他沒有立馬讓人將那些屍體弄走,而是讓人大肆宣揚楚府出事了。
楚雨涼被他堵得瞬間沉默,片刻之後,她才抬頭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可是他在我心中就是親爹。」
楚雨涼抿了抿唇,突然正色的望著他,「昭王,恕我直言,我真不知道你來楚府的目的。」
「……」楚雨涼想抹汗,不滿的在他懷裡扭了扭,「爺,能不能不彎損我?咱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那雙猙獰的眸孔,即便在他呼吸停止后也依然充滿了恨意和殺氣。或許在最後死亡來臨的那一刻,他都不敢相信這個一直被他看不上的弟弟會對他動手。
今日他死……真的是一場意外……一場讓他怎麼都想不到的意外……
看著他倒下,楚雨涼喘著粗氣,雙腿突然打軟。
晏秋翔挑了挑眉梢,「到現在為止,難道還不能說明本王是你最好的選擇?」他垂眸看了一眼她並不突兀的肚子,「只要跟了本王,順便把你爹說服讓他站在本王這一邊、助本王登上皇位,你肚子里這個東西,本王會想辦法為你解決。」
楚雨涼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的笑了笑,「爺,說實話,我還真沒想過要如何處理他。」她殺昭王的心是臨時起的,因為昭王突然出現,讓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腦子一衝動就想著要和他死斗一番。
此刻的晏秋翔渾身破爛且又沾滿了塵土,就算那張俊臉完好可此刻五官扭曲,跟他高貴又帶著假深情的樣子判若兩人。
楚雨涼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緊張的望著他,「怎麼了?難道孩子真出問題了?」
「嗯嗯……」楚雨涼臉上還掛著淚,不過也沒留他。出了這麼多事哪有不忙的?她把京城折騰得不成樣子,總得有人善後吧?
楚雨涼袖中的手攥得更緊,她肚子里這個東西……
張海等人皺著眉都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何事,最主要的她和*圖*書和昭王在廳堂里的對話沒有一個人聽到。
張海先是皺眉,但隨即點頭,「是,大小姐,小的這就去!」
「呵……」似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般,晏秋翔突然揚起下顎笑了起來,那笑聲飽含了許多輕蔑和諷刺,「就憑你也想殺本王?就算你有這個能力,你也沒那個膽子……呵呵……」
「王爺!」灰塵滿天之中,有人驚呼。
這不足為奇,那些人肯定不能留的,她也清楚得很,所以才讓三德帶家丁想把那些活口變成死口。
楚雨涼轉身之前又朝他們遞了一眼,也就是這一眼,讓他們穩住了焦急的心。
托盤中盛放的不是其他,而是一卷白綾。
如今昭王一死,他們倒不擔心有人和太子爭奪皇位了,沒了昭王,太子就是大晏國未來君王的不二人選,當務之急就是要平息這場混亂,趕緊將楚雲洲放出去。
而這時,腰間一緊,她穩穩的靠在男人的胸膛上。
感覺到身後真有人追了上來,她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朝高牆之上飛去,人還未站定,就朝那追上來的身影甩了枚手雷出去。
再次掙開雙眼的時候,看著熟悉的房間,看著床邊熟悉的男人,楚雨涼笑了。
看著打開門的女人面帶肅殺之氣,身上的衣裳並沒有換過,晏秋翔當即就變了臉,可還不等他下令將楚雨涼拿下,楚雨涼忽然一躍,沖向了他們頭頂——
楚雨涼掀了掀眼皮,抬頭同他對視,「後悔什麼?」
「嗯。」晏鴻煊應了一聲。
楚雨涼咬著牙,不甘心的繼續回拒道,「離開了這裏又如何?他們不死,我和我爹依然不能安生。」
就連坐鎮宮中的太子晏子斌都為之震驚,不是不信,是不敢相信。這些年,他早就想除掉昭王了,可礙於皇祖母偏袒,他們根本不敢輕易動手。
也不知道是誰把消息漏進了軍營中,聽說楚雲洲被軟禁在宮中,這還得了,當即就有數千將士衝出軍營,一個個帶著憤怒趕到宮門口,正欲破了宮門闖宮城救楚雲洲。
「大姑母!」見楚秀清臉色蒼白、嘴角溢著鮮血,甚至身子還往下縮,楚雨涼忍不住驚呼。她當然知道楚秀清替她挨了一掌。
但總有些人看不得他們好、看不得他們快樂……
這女人居然私藏這般厲害的暗器!
站在高牆之上,楚雨涼眯著眼,冷肅無情的看著下方瀰漫的塵土。
她永遠不知道當他看著她被人追殺時的心情,那一刻,他心都漏跳了好幾下。他無法想象她要是出了事的後果,他任勞任怨的伺候著她,就差沒把她捂到自己心窩裡了,他為的不單單是她腹中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她……她要是有何意外,那他該如何辦?
楚雨涼點頭,「嗯。我明白了。昭王今日來,就是專門來取我性命的。」
「我想你了。」沒有他,她真不知道自己靠什麼來支撐自己的毅力,就算有孩子,她也不滿足,她要這個家,要他在自己身邊,他們一家人缺誰都不行。
不是她要給他施加壓力,而是現在只有靠他了。
晏秋翔眸光一沉,死死的盯著她不施半點脂粉卻依舊秀美的臉,「楚雨涼,你敢說這不是你做的?」
帶著一身肅殺之氣,她打開了房門,見門外圍著不少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正是讓她厭惡到骨子裡的男人。
楚雨涼掙開楚秀清的手,快速的朝楚雲洲的書房飛去,片刻之後,她手提這楚雲洲放在書房中的寶劍,氣勢洶洶的沖了出來。
楚雨涼一邊抽泣一邊撇嘴,「哭一下又怎樣嘛,我這是激動,瞧你剛才的小氣勁兒,跟個老頭子吃什麼醋?也不嫌丟人的。」
看著岳嬤嬤急著出去的背影,很少見到她有如此緊張的時候,楚雨涼心裏偷偷捏了一把汗,看向身側男人時,心裏就有些心虛,「爺……」
聞言,兩丫鬟這才趕緊點頭,「是,大小姐,奴婢們知道了。」
一句『親爹』讓晏鴻煊沒再多言,小心翼翼的將她平放在床上,又替她掖好被子,這才又出聲輕道,「這幾日你好生歇著,不可再大喜大悲知道么?」
而他此時也終於明白了,上一次他被父皇關了三個月緊閉的原因,並不是什麼凶兆,而是這女人搞的鬼!
直到第二日早上她才得知昨日她暈迷期間發生的事——
「轟——」隨著第二枚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落地的瞬間又是同一番『落地生花』的壯觀景象。
看著兩個丫鬟懷揣著手雷離去,楚雨涼獨自在屋裡坐了一會兒。
對方明明長得俊美非凡,可再她眼中,彷彿就是一坨屎般,由心而外的讓她感到噁心。
穿越至今,她受到多少委屈、多少逼迫、多少無可奈何……所有的經歷都告訴她,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國度,永遠沒有道理可講的。既然無理可講,那就憑實力說話。
看著那紙上hetubook.com.com熟悉的字跡,楚雨涼湊近了一些,狀似不懂般左瞅瞅、右瞅瞅,「昭王,能否告訴我這紙上寫的是什麼?我這人從小就不識字,你給我看這些東西,不是故意要為難我嗎?」
可楚雨涼卻反手將她拉住,冷肅的拒絕,「我不會走的。」
抬起頭,她目光同樣蓄滿了陰戾,恨道,「晏秋翔,你還沒死?!」
楚雨涼拿手指戳了戳他胸口,「這種體力活肯定要男人去做,我一個弱女子,你捨得讓我累?」
「嗯。」這一次,某爺的聲音明顯溫柔了許多。
她多想過平靜的日子,有疼愛她的爹、有愛她的丈夫、還有肚子里沒有出世的孩子,雖然人不多,可是溫馨甜蜜……
「到底要如何處置昭王的屍體才好?」楚雨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楚雨涼對他眨眼,「我怎麼不好意思說了?分明就是你小心眼嘛。」
張海也焦急的附和道,「大小姐,你就聽大姑奶奶的話,離開這裏吧!」
沒想到他多年的心腹大患今日卻在楚府出了事、還丟了性命,這如何能不讓他震驚和激動?
楚雨涼忍著將他推開的衝動,壓下心中的厭惡,勉強的擠出一絲冷笑,「昭王是想讓我拋棄賢王,然後轉投昭王你懷抱?」
那幾名侍衛扭頭看向廳門口的男人。
看著高牆之上的女人,他渾身的殺意更深,緊握的雙手恨不得立馬將她捏得粉碎。可惡!
或許是因為身體里流著楚雲洲的血,所以她對楚雲洲一直都有一种放不下的情感。再加上同情他一連串的遭遇,她更是對這個老頭兒產生了心疼。
「涼兒小心!」楚秀清驚叫一聲,同樣朝她飛去。
楚雨涼眯了眯眼,即便再鎮定,此刻的她也忍不住在袖中緊握拳頭。他們這是明目張胆的要她的命!
敢罵她孩子,好,好得很……
「王八蛋,你去死吧——」
「放了他們。」晏秋翔冷聲道。微斂的眸光一直都落在那纖瘦卻不失玲瓏的身子上,幽幽沉沉的,不見喜色、不見怒色,彷彿在猜測某個女人的心思。
「涼兒……咳咳……」楚秀清剛要說話就猛咳起來。
晏鴻煊搖頭,「這倒不是,只是為夫發現多了一道滑脈。」
晏秋翔眯起了眼,背著手的他一身氣勢盛氣凌人,「楚雨涼,別同本王裝傻,那些消息可是你散播出去的?」
卧房裡,楚雨涼將床下的大籮筐拉了出來,把那些手雷不斷的往腰帶中塞,好在她那腰帶寬大,擠一擠倒也裝了七八枚手雷。
儘管他臉色不好看,可還是伸出手臂穿過她脖子,傾身,將她腦袋捂在自己胸口上。
驚呼聲、慘叫聲一片片、一陣陣……
對到過楚府的人來說,這不是謠言,而是事實。
聞言,晏鴻煊磨牙,「他又不是你親爹!」
他眸光中的殺氣一覽無遺,在這裏不到半刻鐘,這廳堂里的氣氛都渲染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別說她擾亂京城的安寧,就算有朝一日為了生存要她和整個天下為敵,她也敢!
晏鴻煊突然拍了一下她屁股,怒道,「給為夫老實些!」明知他還在『火頭上』,還敢撩他!
「嗯。」晏鴻煊低沉的應了一聲,抱著她微微顫慄的身子,他低下頭尋到她輕顫的紅唇,先是溫柔的在她唇上輾轉碾磨,再慢慢的撬開她貝齒探入。
一旁的某爺看著父女相聚的場面,臉都黑成鍋底了。這女人是不是太偏心了?他連夜快馬加鞭的回來,也沒見她激動成這樣!
死到臨頭都還敢輕視他們,他不死誰死?
他難得溫柔,呼吸間全是想念的氣息。
「楚雨涼,你可知本王的來意?」一見面,晏秋翔就先發質問道。
他現在連太子金印都沒有,最多也就是個代掌權人,壓制百姓還行,但要壓制氣勢洶洶的將士,即便心有不甘,卻不得不妥協。
要想使人滅亡,她自己必先瘋狂,她不瘋狂,又如何能變強?
晏秋翔突然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勾著她白皙精緻的下巴,含笑的眼眸帶著三分輕佻七分打量,落在她不施脂粉卻秀美精緻的臉蛋上,磁性的嗓音突然從他嘴裏溢出,「本王給你一次機會如何?」
早就發現他身體起了變化,楚雨涼也清楚他在壓抑自己,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一邊喘著氣一邊問道,「昭王和那些侍衛還在外頭嗎?現在怎麼辦?要如何處理?」
楚雨涼正色的道,「不是我不讓你們用這些,而是你們沒武功,這些東西交給你們,你們一旦用不好,反而還會傷及自己。最重要的是,我這一次是鐵了心要和昭王拚命,東西就這麼點,要是沒有發揮到它們該有的作用,我所有的期望都會打水漂。昭王一旦不死,那就是我們死!所以你們不許逞能,聽到沒有?」
不過看到楚雨涼氣色不好,他也真不敢大意,於是起身對女兒溫柔的道,「和*圖*書涼兒好生養胎,爹還有些事要去處理,等爹空閑就過來看你。」
衡量弊端過後,他只得將楚雲洲從地牢里放出,但同時也要求楚雲洲立刻將鬧事的將士驅散。
嗅著他身上乾淨的男性氣息,好聞而又讓她安寧。他知道她是因為擔心她出事所以才這般生氣,她不生氣,她應該感激他在最危險的關頭出現。
楚雨涼第二日醒來的時候,看到楚雲洲的那一刻,都險些淚崩。
「……」晏鴻煊手臂微微鬆開,低下頭沒好氣的訓道,「給為夫安分點,知不知道你動了胎氣?!」
岳嬤嬤送了葯進來,她也沒多說一句,端著葯碗就一口咽了下去,想的就是好好掙表現。
一聽他這話,楚雨涼就猜到他可能有了主意,儘管想打聽,可對著他冷臉,她只好先閉嘴。一部分是因為自己心虛,差點讓孩子不保,最主要的原因她的確感覺到累,這次不是心累,而是真正的身子疲憊。
「……」晏鴻煊抿成直線的薄唇忍不住抽了抽。
在被她緊緊抱住的同時,楚雨涼感覺到她身子一震,痛呼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耳中。
而背著晏秋翔的她淡然的說道,「你們不要怕,昭王來此並沒有惡意的。一會兒我要同昭王出去,月兒、巧兒隨我回房更衣,其他人先下去,各做各的事。」
摸著自己的肚子,她眼中釋放著決絕的寒芒。
晏秋翔這次已經有了防備,在她拋擲『暗器』的時候就快速的閃身,儘管躲過一劫,可腳下的震響聲讓他耳膜一震,騰飛的身子都忍不住顫抖了一瞬。
「涼兒……苦了你了。」抱著女兒,他內心動容,甚至偷偷的紅了眼眶。
從早朝開始,文武百官就一直在宮中為了楚雲洲的事爭執不下,聽聞楚府出事、昭王慘死楚府之時,還沒消停下來的百官們全都傻眼了。
「王爺,王妃醒了,奴婢這就去把葯端來。」不等她先說話,岳嬤嬤先開了口,看向楚雨涼之時眼中帶著一絲緊張。
晏秋翔安排在楚府外的侍衛本來安然無恙的,結果因為響聲炸起都忍不住跑進府想一看究竟,可誰都沒想到,自踏入楚府大門之後,就如同進了地獄之門,有的人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有的人重傷在地,就算幸運躲過一劫的,也被耳邊的轟炸聲弄得不知所措,只能抱頭捂耳四處逃竄。
「別動不動就哭,都要做娘的人了,你是想教壞兒子不成?」
「……」楚雲洲一肚子感動的話還沒說出口呢,看著黑臉的女婿,頓時就拉長了臉。這女兒可是他的,憑何他不能留在此?!
是,這一次她要殺了昭王!
想趁著她身邊的男人都不在的時候逼死她,還想要她肚子里孩子的性命,這口惡氣,她是怎麼都不會再忍下去——
很快,從主院也傳來轟炸的巨響聲,半空之中,女人衣帶飛舞、翩若彩蝶,劃出一抹優美的弧度,秀美的容顏上,嘴角上揚,優美的迷人的微笑卻帶著蘸毒的狠意,果決的向地面拋擲著一枚枚手雷,笑看著滿天塵土飛揚……
看著他陰鷙的眸光,楚雨涼『呵呵』一笑,「昭王百忙之中抽空來楚府,恕我愚鈍,還真不知道昭王您的來意。」
楚雨涼眨眼,「什麼消息?」
「鴻煊。」頭埋在他肩窩裡,她沙啞的喚了一聲。
他脖子上那根細長的銀針清晰的映入楚雨涼的雙眼,激動的她立馬從自己男人手臂上掙扎跳下,舉著從楚雲洲房中拿到的寶劍,對著晏秋翔的腹部狠厲的插了上去——
聽說華太后得知消息后,當場就暈死了過去。
在她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才不是個東西!
那名隨從收到他的暗示,將手中的紙快速的塞進袖中,然後轉身。
昭王死後,晏鴻煊把那些還活著的侍衛全都處決了,可以說昭王帶來的人全軍覆沒、沒留下一個活口。
「爺……」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涌了出來,是為他平安歸來而流的,也是為自己劫後餘生而流的。
自那以後,他打從心眼裡排斥這個兄弟,也同其他皇子一樣從不將他放在眼中。而皇祖母也說過,這大晏國的江山給誰都不會給賢王。他有皇祖母撐腰,他不懼怕任何人,就算是太子,他也不怕。因為他知道只要皇祖母還在,是絕對不會讓太子得到皇位的。
很快,聽聞消息的京城百姓紛紛前來楚府,本以為只是傳言,可楚府大門口的眾多屍體讓前來的百姓紛紛大驚,甚至有人還不怕死的跑進楚府里圍觀。
「涼兒——」
儘管心有不甘,可晏子斌還能如何?他可以調動其他將士,但楚雲洲麾下幾萬人不是小數,眼看著昭王一死,這皇位穩穩噹噹是他的了,他在這個時候和楚雲洲的麾下將士斗,他能得到何種好處?
「爺……」楚雨涼從他胸口中悶悶的又喚了一聲。
楚雨涼攤手,「我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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