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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作者: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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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嬌妻孩子熱炕頭 第十四章 夫妻相見宛若路人

第二卷 嬌妻孩子熱炕頭

第十四章 夫妻相見宛若路人

楚雲洲緊抿著薄唇,最後還是跟著奶娘一同出去了。這是他們夫妻倆的事,他不好參合,只能靜觀其變。
而雲娘動作停頓了一瞬間后,臉都未側一下,繼續忙著給小孫子換尿濕的褲子,見兩個奶娘受到驚嚇,她出聲吩咐道,「快些給他們換好,我瞧著寶兒和貝兒定是餓了,等換好乾凈的衣裳,你們就帶他們下去。」
明明她就在自己眼前,可是他卻觸及不到……
書房裡
甩了甩頭,他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來,不是他不夠冷靜,而是太不可置信了!
楚雲洲複雜的看著她,不得不承認,這麼多年不見,沁妃變化甚大,只不過說到具體變化,他卻有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言行舉止沒變,還是那個優雅端莊的女人,可是這性子……是不是太從容鎮定了?
「母后,臣妾已經派人去問過,父皇正在御書房同大臣議事呢。」元雪琪溫柔的向她解釋。
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晏傅天身子輕顫著,不是她從自己手中滑落,而是觸及不到。
楚雨涼皺眉看她,她眼神平靜,眸光溫柔,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的跡象,甚至身上的氣息都平靜醇和。
為了這麼一個男人,她遠離自己至親的人,只為同他攜手相依,可到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楚雨涼『哈哈』笑了起來,彷彿自己遇到了神經病一般,「皇上,說你騷擾百姓、糾纏良家婦人還真沒冤枉你。你憑什麼說裏面的人是你女人啊?她身上刻著你的字嗎?」
她一開口,楚雲洲猛的睜大雙眼,愣了片刻,他才震驚的問道,「你、你是沁妃娘娘?!」
晏傅天眸孔收緊,突然將他狠狠的推了一把,然後帶著一臉猙獰之色轉身衝出了書房。
娶她之時,他曾指天發誓這輩子會一心一意對她、絕不辜負她半分。
沒過多久,程維來報,「爺,皇上走了!」
當那清潤如泉的嗓音一出,他更是確定了她的身份!
十三年了,他們再次重聚,卻是這樣的場面……
「不、不……」楚雲洲搖了搖頭,確定自己沒眼花之後趕緊拱手,「沁妃娘娘,您別見怪,是臣失禮了。」
看著雲娘朝後院去了,楚雨涼回過神,趕緊溜去了後院。
楚雨涼吐血,「那你還想如何嘛?我們又不是故意不回去,你犯得著一直罵我?」
鳳鸞宮
晏鴻煊一直都不曾離開過這裏,而楚雲洲沒去處,只得在這裏。
楚雨涼一頭黑線的目送他離開,「……」
「嗯。」楚雲洲沉沉的應了一聲,不過卻沒有起身,而是繼續端坐在椅子上想事情。
就幾天沒回府而已,有必要甩臉色?這裏本來就是她和晏鴻煊的家,他們回來一次難道都不該?
但云娘卻用了一種急速行走的方式屢屢躲開了他。
紅庄?雲娘?
可是結果呢?
找女人可以,但他可做不到像王爺那般對女人。還有,要是找個比王妃脾氣還壞的,那他日子能好過?所以想來想去,還是打光棍最好。至於孩子嘛,有兩個小主了,他還怕沒孩子玩?
結果一護衛突然對他說道,「頭兒,要不你也找個女人生一個唄?」
「楚將軍——」他趕緊跑過去,可惜楚雲洲已經進了屋了。
晏傅天臉色忽白忽青,聽完他說的話后,更是變成了鐵青,緊斂的眸瞳突然瞪大,怒容瞬間爬滿了龍顏,咆哮般的低吼道,「她在哪?朕要見她!」
她沒有死……當真沒有死!
沁兒是誰她不知道,但母后要是知道這些肯定會動怒,她現在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御醫都說過不能讓她情緒過激,否則不利養傷。
當太后將女人送往他寢宮時,他卻……
這是她的沁兒!
他的沁兒!
但房門突然打開,楚雨涼被人拉到了房內。
看著雲娘安靜的睡過去,楚雨涼才離開,只不過剛出房門,就被門外明黃色的身影嚇了一跳。
雲娘不為所動,別說應他一聲了,從頭至尾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程維立馬撅嘴,「找女人生孩子?不嫌麻煩么?」
晏傅天定定的杵在房門口,似是怎麼都不相信剛剛聽到的。明明是她,可卻如此的陌生……
楚雲洲皺眉,「可是傷得嚴重?」
聞言,晏鴻煊勾唇冷笑。
將尿濕的床單換上乾淨的,她抱著兩個小傢伙和_圖_書尿濕的床單和褲子轉身淡定從容的朝外走去,甚至沒打算要避開門口的人。
楚雨涼下意識的搖頭。
「哦?」雲娘只是怔了一下,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隨即輕『呵』道,「他是皇上,去哪是他的自由。」
楚雲洲定眼一看,頓時皺起了濃眉。雖說他早就料到皇上會來,可看著皇上的神色,難道他還想對沁妃不利?想到這一點,他目光生出了幾分凌厲和戒備,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只要他敢輕舉妄動傷害這裏的人,那就別怪他楚雲洲對他不敬了!
楚雲洲回過神,明知打量她是不禮貌的行為,也有失尊重,可他還是忍不住將目光投向雲娘。難怪女兒女婿近日反常,他還以為他們倆偷偷密謀想做何事呢,沒想到卻是因為她。
「……」楚雨涼驚訝的張大嘴,石化當場。原來雲娘有功夫!她這功夫到底怎麼練的?就跟長了許多腳一樣……
書房裡,氣氛一直很壓抑,晏傅天那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威風凜凜,不僅是書房裡的空氣、似乎每個角落都充滿著讓人敬而生畏的氣息,冷冽逼人。
床邊,元雪琪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從昨晚深夜入宮起,一直都在替宇文嫻清擔憂。
對於晏傅天為何還能如此激動,他已經沒有心思去過問。不管他出於何種原因在這裏大吵大鬧、甚至連自己帝王的形象都不顧,總之他和娘跟他再無任何瓜葛。
「娘,你跟皇上……」
人家小兄妹倆在屋裡頭睡覺,他就在外面拉著幾名護衛說個不停,翻來覆去的誇兩個小主子長得多好,這樣那樣的,比自己當了爹還興奮。
他承認,他是傷害了她,可是他要的不過是她的一句解釋……
程維一直都被晏鴻煊安排在賢王府里,不是晏鴻煊嫌棄他,而是楚府下人多、侍衛也多,很多時候都用不上他,於是晏鴻煊索性讓他在賢王府里待著,算是守家門。
雲娘『呵呵』笑了起來,「你看我像是那種長情的人嗎?」
不怪他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而是雲娘的嗓音溫潤如泉,本就獨特,但凡聽過她說話的人就不會輕易忘記,更何況,當年的她在大晏國享有盛名,可真的是聚美貌和才情為一身的奇女子。特別是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睛,跟多年前的沁妃如出一轍,就算她矇著臉,他也能篤定這就是當年那個喪生火海的沁妃!
楚雨涼不停的翻白眼,「爹,你到底是想寶兒和貝兒、還是想我跟王爺啊?不就一天沒回去么,你急啥?」
楚雲洲也沒多大的反應,他今日已經被沁妃的出現驚嚇過一次,現在還有何事能嚇唬住他?皇上要走就走唄,反正這裏也沒人願意看到他。
此時此刻,楚雲洲覺得腦子真的不夠用,一片混亂的感覺。
「嗯。」楚雨涼什麼都沒問,只是體貼的說道,「娘,我送你回房。」
「皇上,此處不是你撒野之地,勸你早些離去,別在此惹人厭。不同你計較那是因為覺得沒必要,但並不代表我們能容忍你的欺凌和辱罵。」雲娘淡聲說完,隨即不慌不忙的將房門掩上。
對此,程維怨念了好久,特別是楚雨涼生孩子以後,他怨念就更深了。就滿月宴那天去楚府看過兩個小主子,其他時候都沒機會見到。好不容易把爺一家盼回來,可以說,程維從早上起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得不行。
對她的傷勢,楚雲洲是關心的,只不過礙於身份,他不好多問,即便很好奇她的傷勢情況,可總不能讓堂堂的沁妃把面紗摘了讓他看吧?這事他也只能去問女兒、女婿。
他就知道她的沁兒一定還活著!
而他一出房門,就見到自家女兒伸長著脖子正鬼鬼祟祟的往屋裡瞧。
可惜他咆哮的聲音並沒有引來雲娘的注意,在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的情況下,雲娘抱著一團床單然後優雅從容的離開了。
兩個奶娘趕緊上前一個人抱住一個開始哄起來,雲娘拿了乾淨的小衣裳準備給小兄妹倆換上,而楚雲洲因為不知道怎麼帶孩子,只能心急又心疼的在一旁看著奶娘給小兄妹倆換衣裳。
雲娘轉過身,眼眸含笑的看著她,「娘沒有騙你,娘真的只有這點本事。當年我懶,不喜歡習武,可父皇母後為了我的安和*圖*書危著想,硬逼著我學一樣防身的本事。我原本想學輕功的,因為笨拙,學著學著,輕功就變成這樣了。」
就在幾個大人為了兩個孩子忙得團團轉時,突然一道身影像風一般衝進了房。
幾個男人圍在一起說著調侃的話,當楚雲洲走進逸翠苑的時候幾個人都沒注意,當他身影剛走進小兄妹睡覺的房間時,程維這才發現。
那五年裡,她除了在痛苦中掙扎,見得最多的就是那個人不離不棄的身影。她除了同傷痛做鬥爭、想努力活命外,剩下的就是對他的感激。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還有何心思去想一個辜負她、憎恨她、傷害她的男人?
能死裡逃生已是蒼天庇佑,能同兒子、孫子相處在一起,更是她曾經不敢奢求的事,如今他們一家人得以團聚,她應該感恩上蒼讓她活了下來。她現在就想多陪陪兒子、孫子,彌補這些年對他的疏忽和遺憾,至於容貌,她可以說服自己不去在意。而且,煊兒說能為她醫治臉上的傷,有煊兒這份心,其實她真的可以看開了。
「母后,該服藥了,臣妾這就去膳房給您把葯端來。」元雪琪體貼的說道。
晏傅天幾個健步過去將他衣襟抓住,怒目的雙眼充斥著猩紅的顏色,看著特別滲人,「該死的,她還活著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他怎麼都沒想到堂堂的沁妃居然是……
「楚將軍,不用害怕,我並非鬼魅。」
「楚將軍?」見他神色有異,雲娘不解的喚了一聲。
「楚將軍,請坐。」對於他震驚的反應,雲娘似乎沒看到一般,客氣邀他進屋入座。
婆媳倆並沒有離開後院,而是去了廚房。
她開口的話還沒說完,雲娘就抬手打斷了她,許是知道她要問什麼,她主動開口,「別擔心,我同他早就沒了夫妻情分,更何況,他的妻子並不是我狄憐沁,我同他不過是路人罷了。也別怕他會惹事,他這人好臉面,不會去對一個人糾纏不休。」
晏傅天斂緊雙目,攤出的手心又開始顫抖,龍顏上青一陣、白一陣,似驚嚇過度般,「你、你是說你母妃當真還活著?」
楚雲洲冷哼,「認錯都沒誠意,你以為為父會相信你說的話?」
看著擋在楚雨涼身前的蒙面女子,晏傅天瞬間僵住身子,雙手懸在半空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雙熟悉的眼眸。
「沁妃……」楚雲洲不解,難道她不想見到皇上?
另一個護衛說道,「頭兒,就算不生孩子,你也要成家吧?」
特別是在沒找到那塊玉佩時,他就更加篤定她並沒有死。所以在下葬之時,他拒絕將燒焦的屍骨葬入皇陵。
以前她不敢接受這樣醜陋的容貌,要不是放心不下煊兒,她早就輕生了。如今兒子、孫子都不嫌棄她,儘管她還是不敢看一眼銅鏡中的自己,但她矇著臉也能坦然的面對外人。
他不是看不起王妃,而是無法理解他們倆,這一天到晚歪歪膩膩的,他們都不嫌煩嗎?
「沁兒!」看著眼前已無人影,晏傅天突然大喊了一聲,隨即追出了房門,激動的又要朝雲娘撲去。
雲娘搖頭,「也不算太嚴重。」想到什麼,她突然嘆了口氣,「能活著已經算是命大,容顏又算得了什麼?」
楚雨涼笑,「她是鴻煊的娘、我的婆婆。怎麼了,皇上?」
剛剛她本來想進屋的,走到門口聽到楚雲洲和雲娘在談話,所以她就沒進去打擾。哪知道晏傅天突然撒瘋一般的衝進房門,差點被他嚇一跳。這會兒屋子裡就晏傅天和雲娘兩個人,她能不好奇么?
「沁兒……」晏傅天下意識的伸出手欲想抓住她。
房間里,晏傅天既沒有離開也沒有向前,甚至奶娘抱著孩子以及楚雲洲從他身側走過他都沒看一眼,一雙目光激動的看著屋中整理房間的女人,微張的薄唇顫了又顫,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身子緊繃而僵硬,整個人猶如被點了穴一般動都不動,像是害怕她突然消失般,眼都不眨一下。
晏鴻煊垂眸,看著領口那雙很是用力、以至於骨節都泛著青白的手,再抬頭看著他因為咆哮而顯得猙獰的臉,他揚唇,笑得更加諷刺,「父皇,這是做何?你的沁妃不是早就死了嗎?」
看著晏https://www.hetubook.com.com傅天和晏鴻煊進了書房,楚雲洲將楚雨涼拉到一旁訓話,「你說你們到底在做何?好端端不回楚府、怎的回賢王府來了?寶兒和貝兒呢?他們在哪?還不趕緊給我抱來!」
晏傅天走了,楚雨涼是鬆了好大一口氣。
紅庄他不熟悉,也從不去那種煙花柳巷之地,但『雲娘』他卻是聽過的。
楚雲洲黑著臉,不過他也沒離開,而是背著手站在女兒身側,那嚴肅的樣子像是在監督女兒、不讓她幹什麼壞事一般,可是他留下到底是為何,估計他自己最清楚了,還不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是,兩奶娘恭敬的應道。
這些日子,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忍無可忍,簡直同昏君無二!
從書房衝出去,晏傅天直接去了逸翠苑,其實他也不知道楚雨涼他們究竟在哪個院子,但見有做事的下人往逸翠苑去,他就直接往逸翠苑跑。
「你……」饒是楚雲洲再如何處事不驚,面對眼前的女人,他也是一副驚嚇狀。
不是她有意要說謊,而是怕母後生氣。
「涼兒,你去陪寶兒和貝兒吧,娘有些乏了,想回房休息。」快到花園時,雲娘突然說道。
「……」楚雨涼嘴角抽了抽。可看著她認真而溫柔的雙眼,她卻無法質疑她所說的。
聽到某間房裡傳來嬰孩的哭啼聲,他想都沒想的就朝那間屋子沖——
「說,這玉佩你是從何處得到的?」一進書房,晏傅天連坐都沒坐,攤出手心,冷冽的逼問道。
至於晏傅天,管他呢!只要雲娘不承認自己是沁妃,他晏傅天就沒資格糾纏。
楚雨涼抽著嘴角頓時無言。好吧,她多心了。
「放肆!」晏傅天怒不可遏,欲上前將她抓開。
因受傷,宇文嫻清整個面部都被白布纏裹著,痛苦又難受的躺在鳳床上。
給兩個孩子換好了衣服,見小兄妹倆還哭個不停,雲娘這才對奶娘道,「帶他們下去吧。」
「岳父大人,您若覺得乏悶,不妨先回楚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晏鴻煊的聲音從書桌後傳來。
「沁兒……」喃喃的輕喚聲沙啞的從他薄唇中溢出,一如當然那般低沉溫柔。
晏傅天不甘心,一雙眼睛爆睜、眼中全是赤紅的顏色,幾次沒抓到人,頓時就失控了、抓狂了,「沁兒!」
見雲娘在後院交代做事的人,她走上前靜靜的站在她身旁。等交代完事情,雲娘才轉頭看她,問道,「怎麼了?」
楚雨涼怕他跳起來拍人,趕緊抱住他的手臂,「好了好了,你別跟個老婆子似的罵我了行嗎?我錯了行不行?」
還有皇上也是,出現在賢王府不說,就跟發瘋似的,太嚇了。
雲娘轉過頭看著她,眸中依舊帶著淡淡淺笑,「放心吧,娘最為痛心之時早就過了。」
就連楚雲洲都驚愣不已的同楚雨涼一起石化,他也沒想到雲娘竟有此等功夫!
她逃出時身負重傷,那個人用了五年時間醫治她,五年裡,她所受的痛苦和折磨讓她根本沒時間再去想那些兒女情長之事,她所有的意識都在為性命掙扎,不斷的告訴自己要活下去,因為京城裡還有她的骨肉。
晏傅天對她一直都有敵意,看到她,赤紅的雙目帶著一絲怒氣,冷聲命令道,「給朕讓開!」
房裡,兩個孩子剛醒,因為尿了身子,貝兒醒來之後見沒人理睬她,不舒服的扭動了幾下就撇開小嘴哭起來,而一旁的小哥,眼都沒睜開呢,就跟著起鬨,哭得嗷嗷的。
楚雨涼原本還想自覺的走開,可當看到他對自己憎惡的表情以及霸道的命令聲,她立馬決定不走了。抱著手臂,她無所懼的迎上晏傅天兇惡的臉,「皇上,您尊為天子,我們也敬重您的身份,可敬重不代表我們能忍受欺凌。您是一國之君、這大晏國江山都是您的,您可以在我們賢王府來去自由。但不能仗著您是一國之君就可以騷擾百姓、糾纏良家婦人吧?」
見宇文嫻清點頭,她趕緊起身朝外走,轉身時,她暗自嘆了口氣,眸中露出一抹心虛。
房間里很安靜,兩位奶娘楚雲洲是認識的,見到他到來,兩位奶娘趕緊迎上前行禮,「見過楚將軍。」
楚雨涼抱上她的手臂,不信,「娘,你就別謙虛了,你都不知道剛剛看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身手我都傻眼了。」
要不是皇上出現,他都還不知道呢。
楚雲洲瞪眼,「才一天?你和王爺這陣子成天往紅庄跑,難道為父就不該過問?」
他疾跑的步伐踉蹌而不穩,甚至險些撞上門框,帝王威武的身姿在那一刻看起來特別狼狽。
宇文嫻清眯了眯眼,沒出聲了。真有如此忙嗎?難道就不能抽空來看她一眼?
而雲娘則是在他對面的凳子上落座。
不管他是被逼無奈還是身不由己,都是他違背誓言在先。他無法恪守承諾,又如何值得她繼續付出?
不過看到雲娘平靜的躺在床上,她又忍不住替她揪心和擔心。
她狄憐沁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忍著心痛、含著眼淚同其他女人共同擁有他,這已經是她這輩子最大的讓步了,可他卻因為別人的誣陷之言懷疑她對他不忠……
聽說父皇今日去了賢王府,還聽說父皇在賢王府里追著一個女人喊『沁兒』,然後又聽說父皇回宮后將自己關在寢宮裡,就連鳳鸞宮派過去的人都被攆了出來,還說誰都不想見。
以前他還想著找個女人,自打王爺成親以後,他現在看到女人就渾身發毛。
雲娘也沒迴避他的打量,淡聲回道,「楚將軍不必在意,我受過一些傷,不想驚嚇旁人,所以才這般。」
當年,為了討她歡心,他特意請工匠打造了這塊玉佩,還刻上了她的名字。他還記得,當她見到這塊他親自監督工匠打造的玉佩時,她很開心,並答應他會將這塊玉佩隨身攜帶,一輩子都不會摘下。
看著這一幕,楚雨涼都差點跳出去叫他住手了。這可是他們賢王府,這死皇帝跑這裏來跟瘋子一樣,還堵著她婆婆不讓走,這像什麼話。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雲娘再受什麼傷害。
正腹誹著,她突然回過神,見楚雲洲已經走得沒影了,頓時暗叫一聲不好。
「沁妃,皇上此時正在賢王府中。」楚雲洲開口道,並認真觀察起她的反應。
世人都說他恨她,是,他承認,他恨,恨到了骨子裡!她背著他同那個男人來往,他難道不該恨?!
黑著臉走過去,他一巴掌拍在女兒額頭上,示意她趕緊走人。
雲娘望著頭頂上方,迷人的眼眸始終帶著絲絲淺笑,「當年的狄憐沁也的確很在乎兒女情長,可惜她目光短淺、只重表面,到頭來竟落得凄慘下場。不是我雲娘不記情分,這十多年來,我都快忘了他長何模樣了。說實話,我也並非用了十多年才將他忘記,而是當我從宮裡逃出的那一刻,我的心裏就已經沒了他。或許你們不信,但這確實是真的。」
而晏傅天在衝進房門后,突然身子定在房門口,眸孔放大,目光震驚的望著床邊背對著他的黑色身影,是那麼的熟悉,即便只是一瞥,他也能準確的分辨出是她!
這老頭兒,真是年紀越大、脾氣就越怪,早晚有一天得把他『嫁』了,找個人多管管他!
楚雨涼複雜的看著她過於平靜的雙眼,張了幾次嘴,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娘,那您對他?」
「娘,你那是什麼功夫啊?好厲害!」不提晏傅天,她只關心她的身手。
「楚將軍,是我。」雲娘大方的點頭承認。
想到什麼,他突然皺起濃眉。
逸翠苑是夫妻倆成親前翻修裝潢過的新居,整個賢王府也就這處院子最寬敞、最漂亮了,畢竟是楚雨涼婚前親自布置的。
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她有這等腳力,當年她就是用這種如風般的腳力頑皮的戲弄他、讓他將她深深的記在了心中。
晏鴻煊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似乎沒看到他激動的樣子,轉身走向太師椅坐下,對他的吼聲更是罔若未聞。
晏鴻煊別有深意的反問道,「父皇,此玉來自何處想必父皇最為清楚,此玉贈予何人,父皇也應該最為清楚,明明如此清楚的事,您又何必跑來質問兒臣?」
「娘。」看著她陷入回憶,楚雨涼拉了拉她的手。
他一進來雲娘就認出了他。見他對自己面露敵意,雲娘站起身朝他走了過去,優雅的對他點頭招呼起來,「楚將軍,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陷入回憶中的他神色恍惚、眉眼布滿了哀痛,將他所有的表情收入眼中,晏鴻煊勾唇,笑容充滿了諷刺www.hetubook.com.com,「父皇,兒臣不過是受人囑託將這塊玉佩物歸原主。如今玉佩已在父皇手中,望父皇好生收著,看何時再贈予給自己中意的女人。」
所以當知道她葬身大火時,他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她的腿腳功夫如此好,她不可能逃不掉。
「臭老頭兒,給我閃開點,別擋著我。」楚雨涼摸著腦門,瞪眼怒道。
死了十多年的人突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而且這身份還……他楚雲洲大半輩子過來何事沒見過?可這樣震驚的事卻是頭一遭遇到……
而娘……相信她應該早就看清楚了晏傅天的為人。若她心中還有這個男人,恐怕早就找他去了。
「是。」奶娘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朝外走去。
遭了!雲娘還在寶兒、貝兒房裡呢!
楚雲洲抬了抬手,示意兩人不必招呼他,床上兩抹小身影分明就在睡覺,這聲音大了萬一把孩子吵醒了怎辦?
至於送給皇后和珍妃的玉佩,不過是他擔心她們二人會心生妒忌,所以讓工匠又用餘下的玉石隨意打造了兩塊給她們……
聞言,雲娘突然低頭輕笑,「有何厲害的?娘也就這點本事。」
看著那塊精美且價值連城的玉佩,晏鴻煊微揚薄唇,笑容詭魅的道,「父皇,這乃是一個故人送給兒臣的。」
面對帶著面紗的她,楚雲洲有些不解,「雲娘,你這是?」他意指她臉上的面紗,難道是怕被皇上看到,所以才不敢真容示人?
就在他抬腳剛準備去看看兩個孩子時,這才發現床邊多了個陌生女人。看著她一身黑衣打扮、且還矇著面紗,楚雲洲臉色瞬間一沉,冷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程維抓著後腦勺,見兩人都不理睬自己,索性退出了書房,找個沒人的角落安撫自己被嚇壞的心臟。剛剛真是嚇死他了!他沒想到今早王爺和王妃帶回來的陌生女子居然就是沁妃!
從見到這塊玉佩的時候,他就猜到她一定還活著!
晏鴻煊眯起了眼,眸中沒有一絲溫暖,有的全是冷光。
涼兒也真是的,如此大的事居然瞞著他!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楚雨涼傻了眼,只見晏傅天的手剛要觸碰到雲娘的身子,但云娘身影突然一晃,避開了楚雲洲不說,人在眨眼之間就已經走出了房門。
晏傅天一字一字咬牙怒道,「她也是朕的女人!」
雲娘親自挑選了一些午膳需要的食材,交代了廚房裡的人後,這才帶著楚雨涼離開後院。
「太子妃,皇上呢?怎的不見皇上來鳳鸞宮?」眼看著天都快黑了,可一整日都沒看到晏傅天前來,宇文嫻清表示有些不滿。
不管她是真的放下了還是故作堅強給人,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晏傅天指著房門,鐵青著臉怒道,「你可知裏面的人是誰?」
他可沒忘記,他早已還肉給了晏傅天!
翁婿倆都沒說話,各自沉默。
看著那面目全非的屍骨,他從頭到尾都不承認那就是她。
不是她狄憐沁沒心沒肺,實在是她愛不起那樣的男人。
不過他還是走到桌邊,拱手之後在凳子上坐下。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晏傅天的情緒,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很在乎雲娘,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在乎。看她就沒搞明白,既然這麼在乎,為何會演變成這樣?
成家?程維突然哆嗦了一下,立馬否決道,「還是算了吧,又要養女人又要養孩子,多累。」
許是雙眼睜久了,眸中開始溢出水霧。
「……」楚雲洲再次睜大眼,剛剛的震驚還未收回,再聽她說『雲娘』兩字時,只覺得整個腦袋都開始混亂起來。
「楚將軍,請別在這般稱呼我。」雲娘突然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並再次邀他進屋入座,「你可以同他們一樣稱我『雲娘』,當然,你要叫我『親家』也行。沁妃已死,現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名普通婦人罷了。」
楚雲洲拉開她,背著手氣哼哼的往他們夫妻倆住的院子去,「懶得管你們,我要去看我的寶兒和貝兒!」
雲娘虛抬了抬手,即便矇著臉、即便只是一身黑衣,但優雅的氣韻卻不減當年,「楚將軍,我如今不再是宮中之人,不過是紅庄的雲娘罷了,如我這般身份,怎能讓楚將軍多禮?」
晏傅天臉色緊繃,略帶著黑氣,逼問的嗓音又沉又冷,「故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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