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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作者: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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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遺失的愛 二、把我丟下就是為了這

番外之遺失的愛

二、把我丟下就是為了這

回想起今日和往昔的區別,他沉痛的閉上了雙眼,將那一池水霧掩住,不讓自己被這一刻的脆弱打敗。
可高傲的他卻一直不願意接受那樣的答案。他晏子斌不是普通男人,為何要為一個女人動心?更何況他已經無法碰女人,就算她留在身邊又能如何?
「晏子斌,我不管你記得還是不記得自己是誰,但我警告你,在樂河谷最好收起你那高傲的嘴臉,別以為這裏的人都是你的奴才。你若再擺出這幅不可一世的姿態,那我這就去同村長說,讓他派人將你攆出樂河谷!」
是何時起這個女人住進了他心中?
好……很好……他在她心裏居然連一頭豬都比不上!
這女人是真的變了!
「……」晏子斌捂著胸口,不知是因為身子原因還是被她給氣的,臉色很難看。還以為這女人會在他身邊照顧他,沒想到她居然把他丟在家裡,而且去那麼久、去哪裡連個招呼都沒有。
晏子斌靠在土牆上,喘息有些急,可怎麼都抑制不住心裏的怒火,抬起另一隻手指著圈裡哼哼唧唧、又臟又臭的豬,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你把我丟下就是為了這畜生?」
她還是跑了回去,蹲在他身旁欲將他攙扶起來。
房門未關,看著空空的門口,晏子斌許久都收不回視線,蒼白而冷硬的臉再沒了愉悅的心情。這個女人應該是極其討厭……不,應該是極其恨他的!
那時的他依舊沒將她放在心中。他覺得自己已經身殘了,既然她都未有意見,那也就這麼辦吧,反正他也無法再碰女人,多一個她少一個她又如何?
「嘭——」
看著她冷冰冰的臉,他眸光垂下,落在那又黑又臭的葯汁上,那熱氣騰騰的葯汁似乎將熱氣渡到他眼眶中,讓他眼窩裡也變得迷濛起來。
端著碗的小手,還是那麼纖細,可膚色卻不像曾經那般白皙,扣著碗沿的拇指關節顯得粗糙,同她現在布衣的摸樣讓他心驚之外還有著形m.hetubook.com.com容不出的難受。如今的她除了五官模子外,不論是她的穿著、還是打扮,都是一副地地道道農家婦人的摸樣,頭上還包著帕子,土得讓人難以直視。
要說晏子斌裝柔弱,也不全是。剛剛跌下床,他因為激動而加劇了心跳,這會兒胸膛里抽痛著,他還真不敢使力。
他從來不知道這女人如此凶,還以為她當真是沒有脾氣的。
將熬好的葯端到房裡,見晏子斌閉著雙眼,聽他喘息有些急,元雪琪知道他並未睡著,遂端著葯碗走到床頭。
他知道,她變成今日這般摸樣,都是因為他。如果她沒有嫁給他,而是嫁給其他王孫公子,恐怕她不會在此受這樣的折磨。
「去哪了?」晏子斌依靠著院門,沉著臉的他語氣很冷硬。
他要再把房間弄髒弄亂,就把他扔後面豬圈裡去!
看著他慘白的臉,上面溢滿了豆大的細汗,她咬了咬唇,然後冷冷的開口,「不想我把你扔出去你就給我好好躺著!還有一碗葯,我這就去端來。」
喂晏子斌服藥以後,元雪琪就再沒出現在他房中。把房間收拾好后,她就去了村東頭阿喜嫂家,老鄔給阿喜嫂的孩子送了葯以後,孩子高熱的情況已經抑制了。去阿喜嫂家的人比較多,都是關心孩子去的,不過見孩子喝了葯睡著后,大家陸陸續續的去,同阿喜嫂打過招呼后又安安靜靜的離開了,怕影響到孩子睡覺。
「咳咳……咳咳……」因為憋笑讓他胸口悶痛,最終忍不住咳嗽起來。
可回頭時,又讓她驚了一跳,連番被他嚇到,她一下子就惱了,「你就不能出個聲嗎?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
當元雪琪將另一碗葯汁再端進房的時候,晏子斌這一次比上次要安分得多。只不過他自己服藥似乎很困難,抬了好幾次手都沒抬起來。元雪琪磨著牙不想同他說話,剛剛把葯碗打翻就有力氣、現在要自和_圖_書己端葯就成了廢人,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也對,他曾經那麼高貴,一切都有人服侍,他這種從小就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皇子怎麼可能會自己做事?
所以他從未珍惜過同她相處的時光,哪怕只是一刻也沒有。
元雪琪趕緊把背簍里的豬草切碎倒進它食槽中,看著它哼哼唧唧的進食,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給食槽里添了一些水后,她才準備去燒水洗個澡。
直到房間收拾整潔,她才離開,而且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如今的他一定很狼狽、很難看、很讓人不屑吧?他也不想留在這裏、更不想她看到自己凄慘無比的樣子。可一想到她要攆他走,他心口就疼,好似被利器剜著。
伴隨著元雪琪驚呼聲,盛著葯汁的碗碎在了地上,葯汁一半灑在被褥上、一半灑在地上,頃刻間整個屋子都是苦臭的味道。
「……」晏子斌咽了咽口水,這才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葯碗里。他感覺得到她用了很大得力才撐著她,也沒磨蹭下去,閉著眼銜住碗咕嚕咕嚕將葯汁盡數喝下。
對她表現出來的怨恨,晏子斌不是沒看到,若換做以前,他指不定就發怒了,從來都是他給人臉色看,何時看過別人的臉色。可此刻女人氣呼呼的摸樣,隱隱的還能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莫名的,他只覺得好笑。
聽她無情的說要攆他離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居然害怕……
他的生活並未改變,可突然間,他心裏覺得好空,就像是少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般,午夜之時他甚至會突然從睡夢中睜開雙眼,下意識去摸身旁的位置,可那裡再也感覺不到溫暖,一直都是冰冰涼涼的……
冷冷的警告完,她轉身欲跑出去。她也是犯傻才會讓他住在這裏,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只見晏子斌跌落在床下,修長的身子正壓著那些被他打翻的葯汁上,地上有一口殷紅的血水,狼狽的他蜷縮在地上,雙手捂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自己的心口處,那張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此刻死白如灰,面容顯得又痛苦又猙獰。
卧房裡,再也沒有那個美麗的身影,再無人為他留燈、等候他深夜回府。
而她也從未道過一句不是,甚至連一個委屈的表情都未在他面前顯露出來。她就那麼默默的陪在他身邊,服侍他、為他打理後院、為他傳宗接代……就算他身子有恙、無法再同她行房,她也一樣默默的忍受著,從不抱怨一句。
曾經的她傾國傾城、溫婉賢淑,嫁他為妃后,她一直恪守本分、對他、對母后、對所有人都小心翼翼、顫顫驚驚,生怕自己做錯了事被人詬病、嫌棄。那時的他也從未將她放在眼中,只覺得她就是自己身邊一個女人罷了,一個服侍自己的女人。
圈裡的那頭豬餓得嗷嗷叫,平時都老愛睡覺的,這會兒在圈裡走來走去。
看著他寧願把自己當廢物也不願自己喝葯,她也不好點破他的小心思,秉著憐憫的心她坐到床頭邊,手臂穿過他脖子將他腦袋抬了抬,然後將葯碗送到他乾涸的唇邊。
元雪琪抬頭,但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忙活著打掃房間。
元雪琪抬頭怒瞪著他,「沒事就回去休息,別耽誤我做事!」
他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賢王之前說他還能活兩年,可是,他自廢功力,如今怕是一年都難撐下去……
是從她離開京城以後……
待碗中一空,元雪琪突然起身,同時將穿過他脖子的手臂抽出,然後將空碗放桌上,開始沉默的打掃起房間來。就因為他之前的折騰,本來還算乾淨的屋子被弄得髒兮兮、臭烘烘的,她也不是嫌棄,只是有些火大。
晏子斌也沒拒絕她的碰觸,同時吃力的配合著她從地上坐起、再慢慢的坐回床上。
還記得當初剛學這些農活時,她笨拙、膽小,別說晚上一個人出門了,就是看到一隻小蟲子都會尖叫,手心裏起了水泡還會在家裡https://m.hetubook•com.com躲著哭好久。這個從小在富貴家出生的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可如今卻像一個地地道道的村婦,上山下河、養雞養鴨養豬,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山谷里堅強又勇敢的生活著。
「把葯喝了吧。」她面無表情的開口,並將葯碗放低,只要他抬抬頭就能夠著。
元雪琪也是,聽阿喜嫂說孩子沒事以後,她也沒久留。出來的時候她背著大背簍、背簍里裝著彎刀,離開阿喜嫂家后她就徑直去了村腳下摸黑割草。下午的時間都忙著照顧晏子斌去了,家裡那頭豬都還沒喂。雖然天黑了,可也不能只顧人不管豬。
而元雪琪則是捂著被燙著的左手,瞪著他的眸光充滿了怨怒,紅腫的眼眶裡再次蓄滿了晶瑩。果然,這個男人不管何時都是這般德性,冷傲得難以伺候。
「你怎麼出來了?」她拍了拍胸口,很不滿的瞪著他。
如今的他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的日子,更不會再有那一身耀眼的光華,他命不久矣他很是清楚,若遇見她是老天對他最後的安排,他願意放下身段……留在她身邊。
可是,在幽冥谷跳崖的那一瞬間,他腦中卻突然顯出她的身影,她閨秀婉約的身姿、傾城絕色的容顏……
整個過程看似簡單,實則元雪琪都快哭了,一半是被他嚇的,一半是被他累的。也是這一肢體接觸,她才感覺到他傷得是真嚴重,或許是她無法想象的嚴重。
可如今的她再不是那個對他唯唯若若的女人了,休想讓她再腆著臉去討好他!
從她的眼神里他就能看出,她恨他,恨到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回到家裡的時候,元雪琪差點被院門口的人嚇住。大老遠聽到後院豬叫的她只想著快些回去餵豬,幾乎把家裡多出來的人忘了,是沒想到他居然跑出來了。
就在她剛跑到門口時,身後突然傳來巨響,緊接著是『噗』的一聲,然後是沉悶的呻|吟。
「關你何事?」天黑看不到他的神色,但聽他說話的語氣就讓元雪hetubook•com.com琪厭惡,背著豬草從他身邊走過,頭也不回的往後院去。
黑漆漆的地里,她摸黑割著餵豬的草,直到背簍裝滿,這才背著沉甸甸的背簍往家回。
「啊!」
當然,晏子斌還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連頭豬都比不上,否則,這會兒鐵定直接被氣死過去。
語畢,她轉身快速的跑了出去。
誰知晏子斌突然抬手,眼都未睜的將葯碗推開。
回到府里,四下冷靜,總有丫鬟僕從無數,可在他眼中,他突然覺得這些人太虛假了,不論他們服侍得多麼周到體貼,可遠不及她一分。
「涼了我才端來的,趕緊喝了,我還有事要做!」見他沉默不語,元雪琪冷聲催促道,語氣里盡顯不耐。
他想留下,留在這裏……臨死前能看著她……
他一直都違心的告訴自己他不會愛上任何女人,也一直逼著自己不再去想這麼一個背棄他的女人……
這裏的人誰都想象不到她曾經過著怎樣富足的生活,就好比晏子斌,打死都想象不到她會在這裏做這種又臟又累的活。
「嘭!」
就在氣呼呼的要從晏子斌身邊走過去時,晏子斌突然伸出手將她手腕抓住。
如今九死一生,他真的沒想到還能再同她重逢。
她不再對自己唯唯若若、小心翼翼了,那鼓鼓的腮幫子看著讓他心生愉悅,甚至有想笑出聲的衝動。他發誓,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這般摸樣,不再是那副為夫是從的賢淑摸樣,而是像一個受了委屈卻又不甘心的小媳婦兒。
元雪琪猛的停住,轉身一看,驚得她險些慘叫,一瞬間臉都被嚇白了。
那一刻他跳崖的決心有多深,他心裏的懊悔就有多深。他這一生已經到盡頭,唯一的遺憾就是在死之前未能再見她一眼……
他也問過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她。
元雪琪被他的質問氣笑了,「怎麼,我不該養它們?我不養它們我如何過日子?」
晏子斌無力的軟癱在床上,儘管捂著胸口的他依舊很痛苦,可冷硬的薄唇卻突然揚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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