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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的心尖愛妃

作者: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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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嚇壞袁貴妃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嚇壞袁貴妃

快速的收回目光,她朝兒子露齒笑道,「那個壞女人都被你給整慘了,不可能還來欺負我。娘就是沒睡醒而已,誰讓我昨晚認床呢。」
這個讓她一度厭惡的地方……
「受驚?受何驚?」司空齊目光凌厲的掃著寢宮裡的宮女,「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娘娘會受驚?」
房間里再次明亮起來,袁貴妃被宮女抱著,哆嗦著指著外面,臉色蒼白如紙,「怪物……有怪物……跑出去了!」
「那你千萬要小心,知道嗎?」她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嚴肅又認真的叮囑他。
他一如既往的霸道,甚至比任何時候都急切。
老鼠、蜥蜴、蜈蚣……還有一條蜷縮但已經死僵的青蛇。
聽完后,司空齊都忍不住睜大雙目,不敢置信,也覺得不可思議,「簡直荒謬!宮裡如何會有這般東西?」
「幹什麼啊?放我下去!」裴芊芊在他手臂上掙紮起來。他越是這樣,她越是篤定心中的猜測。
「南召,這事讓我們去做,你別管行嗎?」裴芊芊揪心的勸道。貌似她低估兒子心中的仇恨……可他們也沒法,袁貴妃跟裴倩雲做的事兒子都看在眼中,想避都避不開。
「爹,我早就想給碧霞宮那妖婦一個教訓了!給你們吃那樣的東西,肯定跟那妖婦脫不了關係。先前我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邊有老鼠,我就想捉幾隻給那妖婦送去。敢噁心你們,我就噁心死她!」司空南召說得振振有詞,小臉綳得緊緊的,又恨又不解氣。
「你可想讓朕不再追究裴氏推到瑞慶王妃之過?」司空齊突然歇了火氣。
「啊——」
說道最後,她咬著牙起身,走到裴蓉欣身前,在裴蓉欣仇視的怒瞪下,突然一腳踹向她的肚子,「給我滾出裴家!」
他還扭頭對桌下做了一個乾嘔狀。再抬起頭時,他精緻的小臉上有了一絲怒氣,「這裏的人怎麼能如此對你們?這是給人吃的嗎?可惡!實在是可惡!」
裴芊芊用眼角冷冷的斜了一眼身側。她現在壓根不想同他說話!
「……」裴芊芊哭笑不得的跺腳。這混蛋,真是越來越沒個正行了!那些高傲、冷漠都跑哪裡去了?
「娘,我不能留下。」小傢伙瞥了她一眼,「我留下了,誰給你們送吃的來?再說了,王叔還等著我回去呢。你們是沒看到王叔著急的樣子,今日都差點丟下我跟嬸嬸不管了。」
司空冥夜一聽她那話,緊繃的俊臉更沉冷,「不是親生的,難道還是撿的?」
御醫剛替袁貴妃把完脈,見他們來,趕緊行禮。
司空冥夜長臂一出,將其穩穩抓在手中。
肖芹臉上的譏笑瞬間沉了下去,美目中溢出的恨也不比她少,「裴蓉欣,你們母女大勢已去,你最好認命。若是乖乖討好我呢,我或許還能替你在你爹面前說幾句好話。你若是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小姐,那我肖芹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了。你們母女對我們多年的欺凌,這口恨氣我肖芹可是忍了十幾年,我早就巴不得你們母女去死,如今你娘算是徹底完了,就剩下你……哼!你最好自求多福!」
看著那小小的背影,可流露出來的卻是霸道又堅烈的性子,裴芊芊眉頭皺了又皺。第一次她發現兒子如此倔強,倔強到她心亂難受。
裴文安猛然拍桌,「就是因為我位高權重,你娘做出這樣的事,我更沒臉去面對皇上!皇上不追究我裴家的罪,已經是網開一面了!」見她還想說話,他惱怒的起身,第一次對這個疼愛到大的女兒用著無比厭惡和狠厲的語氣,「你若不知道好歹,再提半句讓我去求情的話,以後你就別會這個家了!要我裴家所有人搭上性命去救你娘,我沒你這樣自私的女兒!」
裴蓉欣止住哭聲,從手心中抬起頭,紅腫的淚眼狠狠的瞪著她,「誰讓你來的?滾!」
「我抓蟲去!」誰噁心他爹娘,他定要加倍讓對方噁心!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司空南召沒再接話,而是被桌上精緻的食盒吸引到了,好奇的揭開蓋子,可惜驚喜的神色還沒露出,頓時拉長了小臉,「爹,娘,這是啥玩意兒啊?怎麼如此噁心?」
裴芊芊抬起頭,下巴抵著他小腹,「什麼驚喜?晚上去做賊嗎?我才不要!吃這宮裡的東西,我寧願選擇餓死。」那盒飯菜真是嘔心死她了!
裴蓉欣跪著爬到他腳邊,拉著他袍角苦苦哀求,「爹,求您救救娘吧,只有您才能救娘啊。娘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您不能這樣看著她去死啊……爹,我求您了,救救娘吧……」
「沒事才怪!」裴芊芊根本不信。就昨口口們父子吵完架他都沒有這個樣子,瞧他的眼神,連她都不敢看。
袁貴妃眸孔突睜著,眼皮都沒來得及合上,就倒在宮女懷中。
司空南召撇了撇嘴和圖書,提著帶來的籃子朝桌邊走,邊走邊搖頭嘀咕,「還說要給我生個妹妹陪我玩,可你倆天天親嘴也沒見娘的肚子變大。看看別人家,嬸嬸有寶寶了,就連那個誣陷娘的壞女人都有了,可再看看你們……」他嫌棄無比的對自家爹翻了個小白眼,「爹,你是不是不行啊?」
「我不!我是家裡的男子漢,才不要你們幫忙呢!」小傢伙把包袱往肩膀上一掛,轉身就走,「行了,你們早點睡吧,我辦完事就去王叔家了,明天再來看你們。」
語畢,他抬起腳甩開她的手,憤袖走了出去,再不願多看她一眼。
「快說!到底發生了何事?」司空齊震怒。
夫妻倆玩鬧著,煞風景的聲音讓彼此都沉了臉。
裴蓉欣聲音都哭啞了,可還是不願意放棄,「爹,不會的,皇上如此器重您,瑞慶王又如此信任您,您出面皇上一定會給娘一條生路的。」
侍衛不敢大意,立馬退了出去,開始四處搜查起來。
隨之司空冥夜卻突然將她打橫抱起,邊走邊道,「你若再為我生一個女兒,為夫敢保證她更能幹。」
「芊芊……」
好在司空冥夜沒去多久,看到他回來,她立馬蹦起身跑過去,拉著他緊張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又跟你父皇吵了?」
司空南召也沒多理他,反正他也不怕爹的。在裴芊芊幫助下,他把背上的包袱卸下,賣乖一樣的對裴芊芊笑說道,「娘,王叔聽說你們這裏沒吃的,特意準備了許多好吃的讓我給帶來。」
「所為何事?」司空冥夜冷冷的盯著他。
於是乎,宮裡也就自然而然的傳開了,有妖怪藏匿在深宮中,那妖怪不僅龐大,還要吃老鼠、蜈蚣……對於袁貴妃床上出現的那堆東西,她們只能夠猜測到是妖怪為了逃跑所以來不及把自己的食物帶走。
裴芊芊嗔了他一眼。想到外面那些侍衛說得神乎鬼乎,她還是忍不住笑,「看情況袁貴妃應該會安靜一段時日了。我覺得啊,我們兩個還真是沒用,年紀加起來都過半百了,連個五歲的娃都不如。」
「恕兒臣無能為力。」司空冥夜一口回拒,絲毫不給他顏面。
「嗯。」裴芊芊知道他身邊有暗衛,這才稍安了一些心。想到先前兒子跑出去說是要抓蟲,她好奇的問起來,「南召,剛剛你說去抓蟲,蟲呢?你抓來做何?」
裴芊芊給他一粉拳,「有用……沒你我怎麼生得出這樣能幹的兒子!」
「嗚嗚嗚……」裴蓉欣絕望的捧住臉。
司空冥夜俊臉一沉,猛然勒緊她腰肢,「為夫沒用?」
聽說有妖怪出入碧霞宮,且還把袁貴妃嚇暈過去,後宮各妃嬪都紛紛派了人前去。至於是關心袁貴妃的情況還是打探熱鬧,這也只有各宮的主子才清楚了。
「是,娘娘。」
「爹!」裴蓉欣癱坐在地上,絕望又無助的朝他喊了起來,「你怎能這樣無情?我是從小到大疼愛的女兒啊!你怎能如此心狠的對我們?」
「娘娘!」
「娘娘!」
司空冥夜暗暗蹙眉,將她爪子抓下,低下頭就想給她一點懲罰——
確定他不是跑出去之後,夫妻倆也沒追出去。兒子雖小,可對危險係數還是有很強的警覺和判斷力。
裴芊芊才不管他喜歡不喜歡,把糕點舉到他唇邊,板著臉下令,「不吃也得吃。」
裴芊芊剛反應過來,正準備拍他,什麼『小賊』,說得好像他倆是『老賊』一樣!
多名宮女留在寢宮裡,看著三人被嚇壞的摸樣也不像是看錯了眼。一個個愣在原地,心思恐慌的偷瞄著周圍,頭皮莫名發麻。
「曹鳴,你說說,這世上當真有妖怪嗎?」
裴芊芊推了推他,「還抱著做何?你還真不怕兒子笑話的!」
「有……有東西!」紗幔罩著的床上,袁貴妃哆嗦著身子,連說話都打顫。
誰能想到一個屁大點的孩子會去逮這麼多老鼠,還全弄死了裝在一起!看看包袱里,除了死老鼠,還有蜥蜴、蜘蛛……
「啊——」尖叫聲打破夜晚的寧靜,響徹寢宮。
裴芊芊掙扎了好幾下都沒成功,只能捏著他腰間軟肉來個『連環掐』。
「娘娘!」
曾經在落霞谷,兒子雖然也狡黠、老成,可那時候的他也單純、善良,何時起,兒子變得這麼具有報復心?
一邊是兒子得逞的笑聲,一邊是自家男人的懷抱,裴芊芊兇巴巴的,可臉頰卻不自然的發燙變紅。總有一種被兒子戲耍的感覺……
寢宮裡又黑了起來,但身邊多了兩個人,袁貴妃也放心的睡下。
「你給我過來!別以為有你爹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收拾你,惹毛我我連你爹一起收拾!」裴芊芊叉著腰,一副母夜叉架勢。
「父皇,你確定要讓兒臣出這個風頭?」司空冥夜微眯著眼,薄唇輕勾,似笑非笑的和_圖_書看著他。
先前看見牆上『妖怪』的兩名宮女哆嗦著身子,主動把看到的經過如實稟出。
「……」裴芊芊差點被嚇一跳。
「爹,快救我啊!」小傢伙喊著救命,卻突然把自家爹往前推去。
「掌燈……快給本宮掌燈!」袁貴妃驚呼道。
昏暗的寢宮明亮了起來,袁貴妃掀開紗幔,指著她倆下令,「快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跑進來了!」
「南贏王,袁貴妃病重,朕想讓你去碧霞宮替她看看。」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明了要司空冥夜來的目的。
司空冥夜哭笑不得的看著母子倆掐架,被兒子一推,順勢將撲來的女人抱住。
燭台上,孤零零的油燈似乎都被一家三口溫馨的笑鬧聲感染,單薄的光暈都顯得那麼溫暖瀲灧。
「沒有?」袁貴妃冷著臉,美目中睡意全無。
「可……」裴芊芊咬著唇,心裏的話沒敢說。
司空齊今日被兒子氣壞,哪個宮都沒心情去,半夜還留在御書房裡。聽說袁貴妃被妖怪嚇暈,他又驚又覺得荒謬,於是立馬帶著曹公公趕了過去。
「葉敏茹膽大妄為,蓄謀加害皇族宗室,父皇已定奪秋後將她處斬。」
而袁貴妃這一受驚,直接就病癱了。
可今夜,寂寞了二十多年的月西宮迎來了最歡快熱鬧的一天。比起其他宮殿的金碧輝煌,頹廢的月西宮雖少了華麗和端莊,可別樣的溫馨和甜蜜卻是任何一處殿宇都無法比擬的。
「司空南召!」某爹臉色黑成了鍋底,冷眼如放箭般射向他,「給我過來!」
司空南召不滿的看向他,「爹,我才剛來耶。」
「啊——」
裴蓉欣怒指著她,紅腫的眼眶裡全是恨,「肖芹,別以為你得勢了就目中無人!我乃裴家嫡出,就算你再有手段,也改變不了你的低賤!」
直到糕點在她嘴裏融化,留下滿口的香甜,他才放開她。
「我沒事,就是困了。」裴芊芊坐起身要幫他解下身上的包袱。
一家三口圍著桌子,用著從外面帶來的食物,明明失去了自由被軟禁在此,可每個人都似來此度假的一般,男人優雅,女人開懷,孩子調皮。
肖芹扭著腰從她身旁走過,在主位上坐下,嫵媚動人的臉上全是得意的神采,紅唇中吐出的話更是充滿了譏笑和奚落,「我說大小姐,你還當自己是個人物啊?我雲兒早就取代了你的位置嫁給了瑞慶王為妃,如今我也快取代你娘成為裴家名正言順的女主子了。你高貴的日子早已經去了,如今還有何資格跟我這般說話?」
天剛黑,某個小傢伙又出現在月西宮。這次不是帶著籃子,而是背上系了個大大的包袱。
「不是還想收拾為夫么?」司空冥夜大有要同她算賬的架勢,圈著她身子的手臂越收越緊,只是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紅潤嬌艷的臉,眸底深處的笑意出賣了他此刻好玩的心情。
「爹,你是在說孩兒嗎?」從窗外突然傳來一道稚氣的聲音。
翻身的時候,她無意識的掀開眼皮,惺忪的美目隨意的掃了一眼紗幔。可就是這麼不經意的一眼,讓她猛然坐起身,美目大睜。
宮女嚇得齊聲驚呼。
司空冥夜眯著眼對兒子磨牙,「為父一定努力!」
兩宮女不敢大意,抹黑跑到燭台邊,點亮燭火。
「寶……」裴芊芊推開身前的男人,激動的把兒子抱住。
「王爺,皇上有令,讓您即可去御書房。」太監低著頭態度也算恭敬。
儘管宮女描述得也夠詳細,可沒一個人能想象出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大內侍衛把碧霞宮裡裡外外、仔仔細細翻找了好幾遍,依然沒一點蛛絲馬跡。
還有一根長長的東西……
「走開!」不理他伸來的手,更不理他親昵的喚聲,裴芊芊臉色更冷。
輕薄而精緻的紗幔中,熟睡中的女人突然感覺到腳下有異樣,緩緩的翻動身子。可不經意間似乎又碰到什麼,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腳。
很快,夫妻倆就見他提著一個包袱進來,那包袱還是用月西宮裡破舊的布製成的,看樣子包袱也不重。
「皇上,奴才哪裡敢妄言?」曹公公面帶微笑。
小傢伙還不願意,盯著她臉仔仔細細的看,一口咬定,「娘,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啊?要不然你氣色怎麼如此差?」連笑都笑不出來了,這還是他娘嗎?
「娘,你冷靜冷靜……」司空南召別開頭,一臉嫌棄的朝自家爹訴狀,「爹,快把你女人拉開,這眼淚鼻涕的太嚇人了。」
司空南召翻了個小白眼,「笑得這麼假,說的話肯定是假的!」
「司空冥夜,你別跟我岔開話題。」裴芊芊扒開肩膀上的手,轉身嚴肅的瞪著他,「葉敏茹的罪怎樣都洗不掉,就算只是關她幾十年我也高興。我只想讓你老老實實交代,你父皇讓你過去跟你說了什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
書房裡,氣氛又變得緊張起來,冷眼對怒眼,大有劍拔弩張之勢。
「爹,娘,這就是我抓的,你們要不要看看?」小傢伙稚氣的小臉上帶著賊呼呼的笑,黑漆漆的眼仁兒眯成一條縫,縫裡全是狡黠。
司空冥夜正在清理櫃中的一些舊物,頭也沒抬的應了一句,「無事,隨他玩去。」
「快些用吧。忙了一日,你不累?」司空冥夜把食物推到她身前,淡定得彷如兒子沒來過般。
只不過被驚醒后,她一時間也睡不著,睜著眼時不時翻轉身子。就在她最後翻身面朝床里的時候,眸孔倏然睜大,尖叫聲又從她喉嚨里衝出,比之前還刺耳——
「爹、娘,我來了。」還不等她起身,小傢伙已經跑進了屋,手裡提著一隻籃子,到他們身邊笑嘻嘻的道,「爹,娘,我猜到你們晚上沒吃的,特意從外面給你們帶吃的來了。」
丟下食盒蓋子,她氣呼呼的回床邊坐下。見男人還盯著食盒看,她沒好氣,「還看什麼啊,也不嫌噁心的?這些要能吃下去,估計毒藥毒不死我們,我們也會腸穿肚爛。」
自以為看花了眼,她抿了抿唇,放下紗幔躺回床上。可在閉眼的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再次晃進了她視線中。她再次下意識的抬眼,透露薄薄的輕紗,看著對面牆上緩緩移動的影子——
司空冥夜把她放下,牽著她手一同走了出去。
裴芊芊原本只想發個脾氣讓他把心中的不快說出來,誰曾想他今日居然忍不了她這麼小的情緒,一句話都不多說,直接用他的瘋狂索要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見他還瞪眼,她從籃子里拿起一塊糕點朝他走過去,嘟著嘴道,「張嘴!」
「爹,娘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司空南召包袱都沒取下,急著撲到床上,還不等自家爹回話,他就帶著哭腔喊了起來,「娘,你這是怎麼了啊?可別嚇孩兒!」
司空冥夜欲伸手,她突然往後退了幾步,避開他后冷著臉到桌邊坐下,只給他一個生氣的背影。
「回王爺,皇上說您去過就知道了。」
昨日才吵得臉紅脖子粗,可今日,司空齊態度有所好轉,龍顏上甚至多了一絲溫和。
「爺,南召這次是不是整大了?」月西宮現在成了禁宮,自然沒有人來跟他們說昨晚的事。她以為兒子帶著那包東西跟暗衛一起最多去碧霞宮『送送禮』,哪知道會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來。連妖怪都出來了……
「娘,你看我抓了好多。」小傢伙無比得意,還從包袱里捻起一條老鼠尾巴,將已經死掉的老鼠提到她眼前晃來晃去。
「司空南召,你還有玩的沒有?!」真是被兒子變態的舉動刺|激到了,刺|激到她那個凌亂啊!
裴芊芊抿緊紅唇,也不知道該怎麼決定了。他們夫妻的事不能把司空瀾也拉扯進來,畢竟他府上還有個懷孕的妻子,若冒然進入別人的視線,他們夫妻會成為別人最先打壓的對象。還記得以前,袁貴妃要替裴倩雲出頭,首先就逮著司空瀾欺負。
看他那閻王般的臉,裴芊芊沒好氣,「兒子惹的你又不是我惹你,發脾氣也要找對人好不?」
「爹,娘,你們打算在這裏住多久啊?」小傢伙手撕著烤肉,問得有些沒心沒肺。
「嗯,味道不錯。」男人背著手朝外走去。
邱皇后不禁皺眉。黑乎乎的東西?
「司空冥夜,放我下去——」
不等爹娘說話,他突然沖向了外面。
「娘,我不是玩,我捉這些來是有用的。」許是看出她生氣了,小傢伙又趕緊把包袱紮好。
「閉嘴!」他話還未說完,司空冥夜猛然怒喝。
從他被叫去御書房開始,她心中就有一種不安,而他回來之後就是那樣一副摸樣,敢說沒事?!
「嗯?!」被無辜牽扯的男人黑了臉,眸光冷颼颼的剜著她。
「爺……」她揪心的看向身側。
「回娘娘,都找過了,沒發現任何異樣。」
「噗!」最後一句話讓裴芊芊直接噴了。
「娘娘?!」外面值夜的兩個宮女被嚇了一跳,驚驚慌慌的跑了進來。
「爹,你就不能管管她嘛?看看都凶成何樣了!」小傢伙逃到司空冥夜身後。以前那個喜歡刺|激自家爹的小屁孩如今已轉了舵,而且還轉得徹底。
他神色很不對勁,布滿了陰沉,連她都有幾分些害怕。
「你想做何?」司空冥夜斂緊冷眸,狹長的眼縫中,寒芒凌厲如刃,玄黑色的長袍也蓋不住他身軀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
「東西?」宮女看了看四處,沒發現任何異樣。
司空冥夜唇角動了動,似乎才想起還有個『小礙眼』。直起身,他眸色一沉,朝身後斜了一眼。
「你不在這裏陪我們啊?」裴芊芊皺眉,跑來跑去這危險係數也太大了,她哪裡放心兒子這和_圖_書樣無所忌憚的出入宮門。
司空冥夜這才將她放開,只是臉色還是黑氣沉沉,顯然還沒從被兒子打擊的羞惱中走出來。
司空冥夜瞪了他一記。
「喲,這不是我們家的大小姐嗎?怎麼今日有空回娘家呢?」就在裴文安剛走不久,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想住多久住多久。」男人回得也隨意。
「回皇上,貴妃娘娘是受驚所致。」御醫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道。
看著哭得快斷氣的女兒,裴文安最後把臉扭開,有些不耐的道,「你娘的罪名已定,為父無能為力!」
「放開啦!」她摸到他腰間捏了他一把。
這次她看得更加真切,床里的那面牆上一團黑影正爬動著,猶如一隻龐大的巨蟲。
裴芊芊一頭黑線狂掉,「……」總感覺自己後背冷颼颼的……
她原本打算去求裴芊芊,可誰知裴芊芊連個裴倩雲都鬥不過,還被陷害到囚禁冷宮之中。她求人無路,只能回裴家……
「臭小子,你給我出來!敢再說一次,看我不把你屁股打成兩瓣!」裴芊芊急著撲過去逮他。
六年分離,再次重聚,她以為他們之間已經徹底改變,可以無話不說了……
「皇上饒命……」一眾宮女跪在地上直磕頭。
小傢伙見狀,『哈哈』大笑。
可司空冥夜卻無視她的掙扎,將她抱到床上,一句話沒說,先吻上了她紅唇。
「嘻嘻……」小傢伙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還在自家爹身後偷笑,「娘,你這樣子好醜哦。」
「唔——」
「何用?」一旁某爹似乎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冷冰冰的問道,順便將地上的女人給拉了起來。
司空冥夜不自然的怔了一下,眸底有什麼一閃而過。看著她逼問的樣子,他突然勾唇輕笑起來,「我同他還能說什麼?不過是理了幾句心中不快罷了。」
聽著她話,司空冥夜抽了抽唇角,走到她身前,將她腦袋輕擁到小腹上,撫著她後腦,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笑意,「稍後會有驚喜,你且安心等著便是。」
從碧霞宮離開,司空齊帶著曹公公回到自己的寢宮,也是怎麼都睡不著。
丞相府——
「啊——」兩名宮女也看到了,同樣嚇的驚聲尖叫。
「……」裴芊芊瞪大眼,已經沒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華麗的寢宮內,月光透過窗戶灑近,像是給寢宮各處罩上了一層縹緲的紗衣,彷如夢境般朦朧。
見狀,司空冥夜俊臉一沉,突然彎下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裴文安腳步頓了一下,可也只有片刻,他毅然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廳堂。
碧霞宮的事還沒等到天亮就在各宮傳開了。
「什麼東西?」裴芊芊起身走過去,抓蟲能用這麼大的包袱?
夫妻倆相視了一眼,壓根沒想到他去『抓蟲』竟是為了這般。
「啊——妖怪——」
裴芊芊無語,走上去從後面抱住他,「你就不能表現得緊張一些嗎?」
曹公公認真的聽著,也不搭話。
邱皇后一直沒出聲,可也忍不住好奇她倆說的話,於是問道,「那怪物有多大?可否看清楚長何樣?」
司空冥夜嫌棄的蹙起濃眉,「為夫不喜甜食。」
聽著司空冥夜后牙槽磨響的聲音,裴芊芊嗔著他,用著兩個人才聽得到的嗓音對他訓道,「你還好意思生氣?誰讓你當初騙他來著?也不知道收斂些。」
裴芊芊一臉尷尬,「……」
「哼!」司空齊不自然的收回目光,從桌上拿起一卷黃帛朝他扔了過去。
裴芊芊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你說謊!」
「你可是非要同朕作對?」司空齊又起了怒意。可不管他神色突然惱怒,站在下方的兒子就是能做到面不改色。
「呃……」裴芊芊朝身旁看去。
「無事。」司空冥夜攬著她朝屋裡走。
其中一宮女用手比劃起來,「有……有這般大……不過沒看清楚摸樣,只看到黑乎乎的好大一團。」
一旁被母子倆冷落的男人突然冷冰冰的開口,「東西送來了就早些回去,不許再去碧霞宮了。」
而那龐然大怪物正以極快的速度朝窗戶爬去。
「臭小子,你討打是不是?」裴芊芊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兇巴巴的瞪著他。
臭小子敢說他不行!他若不行,也沒那個臭小子了!
兩名宮女睜大眼四處尋找,可找遍了角落都沒有發現一丁點不該有的東西。
一主兩仆嚇得眸孔突兀,別說去逮了,沒被當場嚇暈、嚇死過去都算好的了。
「你別忘了曾經答應朕的事。」司空齊雖收斂了怒色,可威嚴卻不減絲毫,「朕同意你娶裴芊芊為妻,你也該信守承諾把朕賜下的婚事辦了。只要你點頭納側,今日就可帶著裴芊芊離開。」
看著兒子小手打開包袱的動作,她還很好奇的彎下腰想湊近看個清楚。可就在包袱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她『啊』的一聲和*圖*書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掀開紗幔,藉著朦朧的月光定眼一看,對面那堵牆上卻是什麼都沒有。
京城……
司空冥夜冷眸斂得緊緊的,彷彿她手中的糕點比食盒裡發霉的飯菜還招人厭惡。就在裴芊芊想把手收回之時,他又突然張開嘴,一口將糕點含進嘴裏。裴芊芊正想笑,突然間他俊臉朝自己壓來,身子也被他勾到懷中,她睜大眼,傻了般瞪著他吻上自己,然後……然後他將嘴裏還未咽下的糕點用舌尖頂到她口中……
「南贏王。」門外突然傳來昨日那名太監的聲音。
司空冥夜轉過身,輕撫著臉,低聲道,「要對南召有信心。」
司空冥夜俯下身,在她唇上輕啄著,「我們家有『小賊』,不需你我親自出馬。」
「幹嘛呢?」小傢伙無辜的眨著小眼神,「爹,難道我有說錯嗎?可是你親口對我說的要讓娘給我生個妹妹的。這都幾個月了,可我妹妹呢,在哪啊?」
什麼人啊,胡來也有個限度吧。她不過就是小小的生了個氣,他卻跟以前一樣用那樣的方式來欺負她。
兩名宮女低著頭,等著她繼續吩咐。
只見華麗的床上,綉著金線的薄被下面一堆死物……
「你偷著去,也無人能察覺是你治好了袁貴妃。」司空齊臉色微沉。
司空南召把包袱抱到桌上去,一邊分揀包袱里的食物,一邊隨口問道,「娘,我來的時候剛巧路過一個花園,聽到兩個宮女居然在談論我們家的事。我聽他們說皇祖父好像要塞什麼人到我們家……」
可說是蜘蛛什麼的,那也未免太大個了……
裴文安轉回頭,目光里也帶著怒和恨,「你還讓我救她,你不知道她做了何事?她擅自加害小世子,若她得手了我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道。可她自己沒用,能怨我嗎?你讓我去救她,我現在敢出面幫她說一句話,那都要賠上我裴家所有人的性命!你可是想要那樣的結果?」
「那我負責每日給你們送吃的。」小傢伙很體貼。
只是今日的氣氛跟昨日比,大不同。小傢伙一進房就察覺到了,自家爹坐在床頭邊看書,某娘還睡在床上,整間屋子都瀰漫著一種僵冷的氣息。
月西宮裡,裴芊芊如坐針氈,腦子裡想著無數種可能會發生的事,越想越揪心。
說是人吧,可人捲成一團比宮女比劃的大多了,更何況,人如何能在牆上爬著行走?
「袁貴妃怎麼了?可有點大礙?」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猶如大病中的女人,司空齊威嚴的目中有著深深的擔憂,幾步過去坐在了床頭邊。
裴芊芊去桌邊看兒子提來的籃子,揭開布,笑眯了眼,「咱們家南召果然是親生的,你看給我們帶這麼多吃的。」
裴芊芊摸著他腦袋笑笑,「回去替我們謝謝王叔。」
「無事,讓他去好了。」司空冥夜攬著她肩膀回到桌邊坐下,「有暗衛在,南召不會有事的。就算被人發現,別人也抓不到他。」
司空齊斜了他一眼,鋒利的濃眉鎖得緊緊的,「兩名宮女都說見到了妖怪,朕也不相信她們敢欺君。可朕始終無法相信這妖怪之說。如果是有人故意裝神弄鬼,可那般大小常人如何能偽裝?更何況,誰人能在牆上隨意爬行?」
「啊——」
「瞪啥瞪?」裴芊芊當真連他一起訓,指著他身後的小傢伙,「你看你就知道護他,簡直讓他都不把我放眼裡了!你爺倆現在組團成一夥了是不?」
「把火熄了,你們就在這裏守著。」
「娘,我知道的。你放心啦,又不是我一個人。」小傢伙竊笑。
「南召,你幹什麼啊?」裴芊芊緊張喚道。
就在他即將覆上她紅唇時,身後傳來煞風景的聲音,「嘖嘖嘖……你倆也真不害臊的?我還在這裏呢!」
聽聞寢宮內接連的叫聲,外面值夜的宮人和巡邏的大內侍衛都紛紛趕來。
裴芊芊這下不僅臉紅,脖子都紅了。
這一晚,整個深宮幾乎沒一個人睡著的,甚至鬧得人心惶惶,各個心驚膽顫。
難道真的是成了精的東西?
長年的空置,月西宮清冷幽靜,就連白日在陽光下都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更別說晚上了,就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也能讓人毛骨悚然。
司空齊自言自語一番后,突然沉下臉對他下令,「今晚之事不許任何人口口相傳,如若誰敢妖言惑眾,當斬不赦!」
翌日,裴芊芊正打算到門口望望風,不小心聽到大門外幾個侍衛的談話,驚得她趕緊跑去找司空冥夜。
其中一名宮女見袁貴妃身著單薄,於是上前拉扯薄被欲為她披上,可就在她拉開薄被的瞬間,不止她自己,其他人全都神色驚變,頓時尖叫聲此起彼伏——
邱皇后也帶著人趕到了碧霞宮。
聞言,司空南召愣了一下,隨即把咬了幾口的烤肉放下,手都沒擦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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