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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去床邊坐著等我！」左文箏冷聲道，猶如下令般霸道又嚴肅。

「有何話你直說無妨。」看出她有話想說，司空冥夜也沒有要逃避的意思，只是語氣突然低沉起來，「母妃去世早，我甚至連她長何模樣都不知道。你不必擔心我會難受，如同義父說的那般，未曾見過她死，她在我心裏就沒死。」

「難道你想跟我一起洗？」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看著他激動，裴芊芊笑了起來，還不忘安慰他，「你先冷靜，聽我把事分析完。」

「王妃！」白若可嗔了她一眼，不是生氣，而是羞赧得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

司空冥夜點了點頭，「你說。」

這消息對他們夫妻倆來說那真是件值得慶賀的事，可裴芊芊此刻還露不出笑容，對座上的男人嘆了口氣，「我們做這樣的手腳殺掉白義平，不知道若可將來會不會恨我們？她雖然恨白家，也願意脫離白家，可白義平終究是她親爹。」

「喲，總算知道回來了？」裴芊芊嘴裏抱怨著，但還是走過去把布布先牽著，低頭問道，「布布，跟著爺爺和南召好玩嗎？」

左文箏一直拖著婚期，就是這個原因，把白義平先支走，他們再成親，既不會受他打攪，之後還能順順暢暢的帶著白若可離開。等離開這塊地兒，他可以帶著白若可浪跡天涯，自然而然的將白若可與白家一切斷開。

十幾名侍衛很快隨他離開了。

「你給我回來！」可惜她還沒跑出兩步，就被男人給抓住了手腕。

她唇角揚起笑。雖然她還有很多猜測想跟他說，可最後還是忍住了。就這樣吧，僅是這樣他都很激動了，暫時先讓他消化消化。

司空南召頓時鼓起了腮幫子，但還是點了點頭。

「布布，走吧，我們找你爹去。」

左文箏也皺起濃眉，只因她最後一句話……

「好了，回去吧。」左文箏低頭在她耳旁蹭了蹭，「這裏不合適我們談情說愛，難道你真想讓別人圍觀我們？」

看著她小手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裴芊芊也是好笑。想到左文箏回來，她趕忙對兒子道，「南召，你左叔回來了，等下記得帶布布去偏院，他也好久沒見到布布了。」

「母妃的葬禮義父也出現了，對嗎？」

「爹爹……爹爹回來了……」

「那好吧，我也只能厚著臉皮陪你在此繼續住下。」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第一次聽到如此緬懷去世的人！

「左叔，你在裏面嗎？」

「她不在房裡，可能出去了。」

不過有一件事她還是挺關心的……

「呵呵……」裴芊芊掩嘴直笑。

「我要洗澡你也要看？」左文箏沒好氣。

「也好。」裴芊芊笑了笑，「今日大家都回來了，我這就吩咐下去讓廚子把晚膳做豐盛些。」

白若可點了點頭，對她牽了牽嘴角，「王妃，你放心吧，我就是難受一下而已。其實我也不想看到白家的人，因為我也怕，怕死在他們手上。」

「左文箏……你別抱這麼緊……」被他勒得快喘不過氣，白若可忍不住抱怨。

「義父。」

「讓冷凌去。」司空冥夜說著話已經朝冷凌斜了一眼過去。

疼不疼他不知道啊？明知道還問，這人就是個混蛋！

左文箏臉色瞬間黑了。

白若可低下了頭，「他不會放過我的。」

曼羅國女帝願意配合他們演這齣戲。

左文箏咬了咬牙，用著僅有的耐性回道，「沒看到她，估計是去後院了，要不就是出府了。」

看著她不斷顫動的眼睫，左文箏只是象徵性的覆在她誘人的紅唇上，並不急著深入。

「冥夜，要不要現在進宮把消息告訴你父皇？」裴芊芊扭頭朝他問道。

好不容易開個葷，他容易么？

「呵呵……」裴芊芊笑看著他們出去。

裴芊芊扭頭望過去，「左大哥，冥夜呢？」

裴芊芊撐著扶手起和-圖-書身，「那我去書房找他，你們聊慢慢聊。」她說得正經，可臨走時還不忘給白若可拋個眉眼過去。

不過那隨從像是沒看到她進來，自顧自的往浴桶里倒水，直到把乾淨的衣袍準備好后，才對左文箏道，「公子，可以了。」

「是誰判定母妃死了？」

左文箏狠狠吸了一口氣，這才將火氣壓下，「我連夜趕路累了，想休息會兒，你們晚些再過來。」

他不提裴芊芊真沒想到，這一刻才突然發現的確是這樣。府里的人從來不提賢妃，更沒聽說過祭拜之類的事，按理說生辰、忌日這些總該有的，可她是真沒聽司空冥夜提過。就連他們曾經在月西宮住的時候，他也沒說要祭拜一下。

「怎麼，還嫌我礙你眼了？主人家都沒開口，你倒急著攆我了？」語畢，他突然甩開她的手，負氣朝廳堂外走去。

偏院某房中——

「母妃的死是義父斷定的，換句話說只有他才知道母妃有沒有真正落氣。你父皇信任他，肯定也不會再找人復驗，更何況他是親眼所見母妃被刺客殺害。如果事實是這樣，那義父要弄走母妃也就容易了，憑他的本事，隨便找個人易個容代替母妃，一點難度都沒有的。能讓我確定母妃還活著的原因，是因為他過去葬禮。你想啊，他這麼多年都不讓你祭拜母妃，他自己也不擺弄這些祭祀儀式，還說是想讓母妃活在你們心中。既然他如此自欺欺人，那他為何還要去葬禮？反過來推就是，他都看著最愛的人被葬進土裡了，還需要自欺欺人嗎？他去葬禮，恐怕只是不想假的那一個賢妃被發現吧。」

「那就對了！」裴芊芊果斷的下結論，「我敢拍著胸口說你母妃還活著！」

站在大堂中央，直到他們離開許久，白若可都依然瞪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她深知這個爹的為人，他沒有當眾宣布將她逐出白家，那就意味著白家永遠不會放過她。她現在等於是白家的叛徒，脫離不掉他們，只會被他們記恨、乃至追殺……至死。

「王妃還有兩月多就要生了，我想在府里陪她，還能幫她做些事。」白若可糾結的皺著眉，哀求的望著他，「等成親的時候再搬，行么？陌生的地方我實在不習慣，如果你不在，我一個人都找不到人說話。」

左文箏先去了書房，裴芊芊拉著白若可在廳里說話，當然，打趣她是少不了的。

司空南召『哦』了一聲，「那我跟布布就在這裏玩。左叔，你休息吧，我們等若可姐姐就是。」

「王妃，奴婢這就去。」冷凌片刻都沒敢遲疑，應聲就退了下去。

司空冥夜隨即就替她解了疑惑，「義父說不許任何人祭拜母妃，她雖然死了，可活在我們心裏，只要我們沒有忘記她，就不能將她視作死去。」

左文箏突然翻身又將她壓在身下，不讓他說話，那就繼續……

看著身下羞紅了臉恨不得找細縫鑽的女人，左文箏一肚子火啊，一手掀開床幔，對著房門怒道，「不許進來！」

這跟迷信無關，主要是邏輯上太說不過去了。

白若可想都沒想也要跟著往外跑，她只是來找他說話的，可不是來看他洗澡的！

才一次哪裡夠的？

他的隨從正在給他準備洗澡水！

「說什麼呢？」一襲白袍突然出現在廳門口。

上一次在樹林里被他們發現，這一次又被他們發現……

這個男人不止容貌俊美，身材更是好到讓她臉紅心跳。高大的他坐在浴桶中也不必她站著矮多少，水淹在他胸膛的位置，肩膀露在水外，雙手伸展搭在浴桶兩側，閑適而慵懶。這光滑無暇的肩背渾厚結實，散發著陽剛強壯的氣息，僅僅只是這麼一個背影，就足以證明他擁有一具怎樣健碩的身子——

裴芊芊小心翼翼的開口，「他喜歡你母妃，對嗎？」

他沙啞的聲音帶ｈｔtps://ｍ.ｈetuｂoｏｋ•cｏm.com著愉悅的笑，就連眉眼間都是笑意，得手后的滿足……

司空冥夜突然沉默不語。

布布坐不住，先是圍著花壇跑圈圈，然後跑到他身邊，指著窗戶邊的樹上，「召……布布要抓鳥……」

裴芊芊坐直身，嚴肅起來，「我現在問你些問題，你都要如實回答。」

白若可站穩腳，還來不及開口，突然發現房裡還有別的人……

可就在她雙手離開門板時，門內的男人突然伸長手臂，將她腰肢往懷中一勾，轉身將她往房裡一推——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某人回來了。」盯著白若可從進門起就紅紅的臉蛋，她笑得一臉邪氣。

「你確定？」司空冥夜突然抓住她肩膀，幽沉的眸底閃著莫名光亮。他是不信她的判定，可他也知道她不會拿這事開玩笑。

「你說，為夫聽著。」

回了房，關好門，她打趣般的朝自家男人問道，「冥夜，義父孤身這麼多年，你都不勸他找個伴？」

他因怒而顯得兇惡無比的模樣讓白若可下意識的往左文箏身上靠去，可迎著他狠戾而無情的目光，她還是直起了脖子，回得斬釘截鐵，「是，我要同他在一起！」

「我也相信她沒死！」裴芊芊脫口而出。

「何以見得？」司空冥夜濃眉蹙得緊緊的，驚訝她的猜測，但明顯也不信。

「為何？」左文箏俊臉微沉，別告訴他她還想悔婚，要真這樣，他也會立刻掐死她。

她猜測章允肯定是和賢妃在一起了，因為他們師兄妹的關係，因為賢妃和司空齊的關係，就算他們在一起了，也絕對不能曝光。因為不止司空齊接受不了，估計世俗的眼光也無法接受他們。從章允開朗健談的性格以及時不時來點幽默感，她想他和賢妃應該過得很好。

要不是憋著一口氣沒消，左文箏只怕會當場失笑。原來這丫頭也好色啊！趁她開跑之前，他猛然轉身，搭在浴桶邊上的手臂突然向她伸去——

這時代的人應該是迷信的，就算不信那些邪，逢年過節都有講究、有忌諱。按照這時代的人思想來看，不燒香、不燒紙，去世的人不得窮死啊？章允如此在乎自己的師妹，怎麼可能捨得讓她成窮鬼？

「冥夜，我沒開玩笑，我嚴重懷疑母妃還活著。」裴芊芊一臉認真，要問她為什麼如此肯定，她只能說有一半原因是因為女人的直覺。

房門外的花園裡，司空南召坐在花壇石台上，無聊的撐著腦袋。

「過來，給我擦背。」沒了方才的怒氣，此刻的他磁性的嗓音里多了許多慵懶。

「那布布有沒有聽話啊？」

「咯咯……爹爹……」一聽自家爹爹回來了，小丫頭片刻都沒遲疑，跟著他轉身撒嬌腳丫子就往外跑。

垂眸抿了抿唇，她隨即溫聲安慰道，「若可，你不用擔心他還會找你麻煩，聽說皇上要他領兵去孟晶，而且這一去還不知多久能回來，見不到他自然就不用看他臉色了。何況你以後嫁去曼羅國，就算想回來也不容易。凡是往好的方面去想，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好嗎？」

安靜是安靜，但房裡充滿口口的氣息還未退散，可見，激|情也才剛停下。床幔中，男女擁在一起，脖頸相交，被褥下的身子還糾纏著。

「咯咯咯……」

裴芊芊抿了抿唇，接著道，「這事你也不要太驚訝，沒徹底弄清楚之前咱們都要保持冷靜。就如義父自欺欺人所說的那樣去想，幻想母妃還活著。我就不信，義父他能瞞一輩子。咱們只要心裏有個數，再慢慢的把答案找出來，這樣誰也驚動不了。你說，行嗎？」

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章允單身多年的原因。而且章允待他如親子，不僅把所有的本事教給他，還為了他在外面行醫販葯，只為替他賺錢招兵買馬。這些恐怕不是簡單的師徒之情能ｈｔtｐs://ｗｗｗ.hｅtubooｋ•ｃｏｍ.ｃｏm做到的，哪有師父傾其所有的教徒弟、還為徒弟做牛做馬的奔波，這種感情早就超越父母對子女的疼愛了。

左文箏黑著臉，就差吐出一口血了。

「嗯？」左文箏徑直朝她走了過去，不由分說先將她牽起，「走吧，帶你去看新家。」

片刻的沉默后，她在水中抱住他腰身，緩緩的為他開啟紅唇……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一無所求……

他這次回來還要在蟠龍國待一段時日，所以離開的這段時間就安排了人準備好了一處別院，一來不用再打擾別人，二來也能作為成親的新房。他都準備妥當了，但唯獨沒考慮到她能否習慣。

直到一雙溫熱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隨著他指腹在她臉上輕輕拭著，她才回過神，快速的拿衣袖將自己不知不覺流下的淚給擦乾。

司空南召望了望隔壁房門，又問道，「若可姐姐呢？怎麼不見她啊？」

「那個……」

「爹，娘，我們回來了！」門外突然傳來兒子熟悉的聲音。

「你不覺得娶我太虧了嗎？」白若可抬頭，有些痛能忍，可有些痛想忍卻不是那麼容易。

「母妃死的時候義父是趕到了宮裡的，對嗎？」

這兩個小東西，存心壞他事！

「誰要跟你一起洗了？」白若可跺腳，甩開她的手跑到了床邊，扭著身子背對著他。她知道他想要她，一直都知道。他甚至在離開京城之前對她說了不少話，除了告訴她他和布布娘親之間的事外，明裡暗裡都對她暗示，希望她能有所回應……

她的表現其實很好，可左文箏在抱著她隱隱顫抖的身子時，倏然沉下了臉，對上白義平兇狠的神色，他眸底也是一陣陣寒芒。

追到他房門口，看著他要關門，白若可沖了上去講兩扇房門抵上。

白若可欲哭無淚……

他的靜止不動讓白若可繃緊了身子，當然懂他的意思……

「別哭了，不是還有我么？」左文箏再次將她帶到懷中，用力的擁緊。

裴芊芊拉著她往椅子上坐，「不礙事，真的，就當吃大雜燴。」

裴芊芊笑著把食盒捧起，遞給一旁的冷凌，「沒事，就亂了些而已，一樣能吃。」

「我……我……」白若可臉紅脖子粗的，下意識把自己衣襟抓緊。

「嗯？」司空冥夜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眸光忽沉忽亮，顯然是被她的語氣給驚住了。

「不必，明日上朝後我再找他便是。」

「呃……」白若可又紅了臉，抵在門板上的手勁慢慢變小。

司空冥夜將她牽到自己身前，溫聲道，「此事交給姓左的去處理，你不必替他們擔憂。白若可既然願意擺脫白家，說明她能辨是非，白義平不死，不止我們，就連他們也恐難安生。」

拿著澡巾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光裸的肩背，她滿臉通紅，想跑卻又挪不開腳。

「好玩！」小丫頭咧著嘴點頭。

她開著玩笑，可任誰都看得出來她這玩笑話中飽含的心酸和苦澀。

白若可下意識的扭頭四處看，只見酒樓里的人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正伸長脖子望著他們。

他們回到南贏王府，來的那些大臣在府里用膳后也剛走。

左文箏勾了勾唇角，「在書房。」

反正打死他今日都不會出這道門！

兩個人在軟榻上坐下，裴芊芊撐著下巴，有些不了解，「我覺得義父除了喜歡獨居外，其他一切挺正常的，怎麼就不想成家呢？」她眨了眨眼，扭頭看著他，試探性的問道，「難道義父以前有過喜歡的人，因為受過傷，所以不敢再愛了？」

「呵呵……布布真乖！」裴芊芊笑著摸了摸她粉嘟嘟的臉。

司空南召又問道，「左叔，你沒看到若可姐姐嗎？我跟布布也好幾日沒見到她了，怪想她的。」

司空冥夜也不否認她的猜測，只是看著虛空，眸光幽深而縹緲，「母妃死的時候我還小，並不知他心中所想。也是懂事之後和_圖_書我才有所發覺，他對母妃確實不同。」說到這，他突然扭頭看著裴芊芊，「你在我身邊如此久，可有見過我祭拜母妃？」

白若可想去拿回去，「王妃，還是不要了，我這就重新買過。」

南贏王府人口不多，到處都是空置的院落。白若可住的這處偏院是她當初受傷時裴芊芊特意安排的，驛館發生火災后，雖然司空齊有格外給他安排住所，可他面上同意了，但一直都借住在南贏王府。裴芊芊有給他安排另一處偏院，可他卻讓自己的隨從去住，而他則是自作主張的住到白若可的偏院中，還就睡在她隔壁的廂房裡。

說不過左文箏，也拿左文箏沒撤，他只能把所有怒火發到自己女兒身上，「白若可，你當真要同他在一起？」

白義平眯緊的雙眼中也擋不住眼縫裡迸射出來的恨怒，幾乎是鐵青著臉一字一字咬牙道，「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

左文箏也是哭笑不得，貼著她耳朵繼續道，「我現在也不能出去，一出去他們就會進來。聽話，先睡覺，醒來他們就走了。」

隨從低著頭安靜的退出了房門。

「我不走！」白若可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氣，居然也學他的厚臉皮，抵著房門不說，還用力往裡推。

他俊臉逐漸在自己眼前放大，她無處可躲，只能閉著眼以此消除內心的緊張。

「要成親自然得有新房，難不成婚禮辦在南贏王府？」左文箏停下腳步，回頭對她笑說著。只要他溫柔起來，那一雙碧波般的眼眸絕對能溺死人。

「走開！」左文箏冷聲斥道。他離開這麼久，本以為回來后她會主動些，結果這女人居然要趕他走。

司空冥夜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他並不在意那些。」

白若可別說連藏身了，就連收回目光都來不及，一臉痴迷之態盡數被男人逮個正著。

等那兩個小東西走了再說……

「有！」

聞言，左文箏差點翻身衝出去，天知道他有多想把這兩個小鬼扔遠點……

左文箏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她低著頭緊緊跟上他的腳步。

裴芊芊無事可做，只能隨他回了卧房。

小丫頭又重新喊過，「爹爹……我們回來了……」

「布布，你輕點，可別把妹妹摸哭了。」司空南召忍不住開口提醒，還不放心的走過來監督她。媳婦固然要疼，可自家妹子也不能不顧。

正『獸|性大發』的某個男人臉色忽然黑了。

白若可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走過去的……

白若可想開口讓他起開，可察覺到她要說話，左文箏立馬將她嘴巴捂上，貼著她耳朵將嗓音壓到最低，「別說話，那小子機靈得很。」

旁邊小丫頭也跟著他望向隔壁，稚聲稚氣的道，「娘呢……娘呢……」

他倒是回的臉不紅氣不喘，可在她身下的白若可捂著臉，都想把自己撞死在他身上了。

她無意間聽兒子說過，章允這次回來是因為她懷孕，還跟他們兒子說不放心他們夫妻倆。就跟她家男人一樣的，因為錯過兒子的出生，所以對她這一胎很看緊。

語畢，他輕輕的翻下身，將她摟進懷中，自己先閉上了眼。

她不說裴芊芊也能感受到她的難受，想當初裴文安指著她罵的時候她就深有體會。可她比白若可幸運，因為她不是裴文安的親生女兒，她可以說服自己果斷的離開裴家，可以堅定無比的擺脫他們，哪怕外人議論紛紛，但她內心不用虛怕。可白若可不同，她身心都是白義平的女兒，就算被白義平打得遍體鱗傷，她也是白家的人。除非白義平親口將她逐出家門，並對外宣稱永不見這個女兒，否則就算白家不露面，這丫頭恐怕也過不了心裏那道傷坎。

她現在想的是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讓賢妃現身……

夫妻倆抬頭看去，司空南召推開房門蹦跳著進來，跟在他後面的小丫頭屁顛屁顛的小跑著。

「可是……」白若可趕緊搖頭，「m.ｈeｔubooｋ.ｃｏｍ•coｍ我不能跟你搬出去。」

情事後的她滿面胭紅，甚至一直閉著眼沒敢看他，不滿的嗓音有些虛弱，聽起來就跟撒嬌般。左文箏摟著她的手臂鬆了一些，可俊臉卻貼她更緊，「還疼么？」

白若可自責的絞著手指，「我也沒想到我爹會突然找上我，他想抓我回去，我一時心急就沒顧那麼多……」

儘管他刻意壓住了內心的激動，可裴芊芊依然能感覺到他的喜悅和興奮，那雙大手撫摸著她後背，很明顯的在抖。

書房中，裴芊芊看著左文箏帶回來的東西，徹底的印證了她之前的猜想。

她圓圓的肚子就在眼前，小丫頭忍不住伸出小手，嘴角咧得更大。

「嗯，聽他說過，他去了。」

對於她的自責，裴芊芊自動忽略，只是替她皺眉，「看來你爹沒打算放過你。」

他就這一句話，卻隱含著無盡的威脅。

門外傳來兩個小傢伙的聲音。

裴芊芊睜大眼，表示更不能理解。

司空冥夜突然將她摟進懷中，「你分析得對，我相信你所說的，母妃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冷凌捧著食盒退下去了。

「你……你就不能先搬過去？」白若可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你……」白若可眼看著房門被關上，緊張得又變成了結巴。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可不可以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把賢妃引出來？

白若可不用看他都能想象他是如何一副欠打的樣，紅著臉閉著眼惱道，「不許問！」

「嗯？」半天不見她動作，男人突然回頭。

「喂……」白若可一下就慌了，趕緊追了出去。

司空冥夜聽得連眼都忘了眨，如同石化般僵住了。

白若可臉色泛著白，輕咬著唇緊緊瞪著他。

裴芊芊點了點頭，認可他的話。

「新家？」白若可驚訝的抬起頭。

左文箏有那麼一瞬間僵愣，可緊接著是抑制不住的激動，特別是她那青澀的小舌探出時，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將她深吻住。

濕透的衣裙從浴桶中拋出，可這般坦誠相見的糾纏並未讓某個男人滿足，抱著她跨出浴桶，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朝那床邊而去——

「是有些吃虧。」左文箏先是點了點頭，可接下來他薄唇勾勒，指腹在她緊皺的秀眉上輕揉著，「可要是吃點虧就能換一個一生相伴的人，我還是賺了。」

白若可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臉一紅又低下了頭。

只聽門外司空南召糾正道，「不是爹爹回來了，是我們回來了。」

門外，司空南召皺起了小眉頭，「左叔，大白天的你關門做甚？」

白義平帶狠的揮袖，轉身，厲聲朝侍衛喝道，「走！」

渾身浸濕，還跌坐在男人光光的大腿上，尷尬、羞澀、窘迫……都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似是被桶里的熱氣熏染，她臉紅得似要滴血，身子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那結實的每一寸肌膚猶如烈火般燙抵著她，她不僅感受到他心跳加快，就連她自己心跳都不知道加快了多少。

左文箏抬了抬下巴，「出去。」

「啊——」伴隨著嘩啦水聲，白若可抑制不住尖叫。

原本在書桌后的男人已經走到她身側，牽起她的手也往外走。

他這話如同情話，像羽毛般撩著白若可，渾身是有些彆扭，甚至覺得肉麻，可心尖卻猶如漣漪晃動，讓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背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是浴桶里的水聲，然後……

章允雖回了京城，也時常出現在南贏王府，但是裴芊芊見到他的機會不多。就算他帶著孩子回來，他人也不怎麼出現，久而久之裴芊芊也習慣了，知道他不愛露面索性也不找他。

為了轉移她注意力，白若可趕緊將帶回來的食盒打開，可這一看，『啊』的叫了起來，「完了，都成這樣了！」她忘了之前跟侍衛交手，居然把食盒當武器用了，原本擺放得整齊的菜都混淆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拿什麼東西攪動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