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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智回想了一下那兩個文字，在嘴中默念了幾次之後，在鬼童的面前，清晰的讀了出來。

「鬼木。」

那張本該稚嫩白凈的臉上，滿是青灰色的皮膚，讓人一眼看去滿身雞皮疙瘩，眼白向上翻著看不到黑眼仁，嘴唇已經乾癟，露出了一排陰森森的小牙，而雙眼底露出重重的血紅色，這孩子像是被酷刑折磨過之後，被做成了人體標本一樣。

陳智這時注意到這孩子的身上所穿的那件兜衣，那是商周時期常見套頭式兜衣，用的是那時典型的土綢。那時的紡織技術原始，這種人工紡織的綢緞只能身份高貴的人家才能使用，那件兜衣的顏色晦暗，質地僵硬，看起來年代久遠。看來這室內的熏香真的有防腐維新的功效，可以讓這樣年代久遠的絲織品沒有變成灰燼而消散。

當陳智的聲音剛剛出口的時候，只見眼前如惡鬼一般的鬼童，渾身觸電似的抖動了一下。吧嗒一聲，兩個和圖書上翻的黑色眼仁轉動下來，用極其怨恨的眼神看向陳智。乾癟的嘴中吐出兩個字。

「如果當時申公豹大敗於姜子牙的手下，那他的愛徒赤雲子在那場戰役后，就落到了姜子牙的手中，然後……，姜子牙竟然會把這孩子殘忍的製成鬼童嗎？」

鬼童也叫做古曼童，是古時一種非常盛行的邪法產物，在古代時期，一些貴族為了得到便於驅使且壽命很長的奴隸，就用邪法將活生生的孩子浸泡在藥油中，殘忍折磨，最後製成鬼童，類似於養小鬼一樣。這些鬼童會永死不生，供主人隨意驅使。即便是現在，養鬼童這種習俗在泰國，印尼等東南亞一帶依然非常盛行，被稱為運財童子。只不過現在養的鬼童都是些騙人的把戲，真正的邪法早已經失傳了。

「這孩子肯定是來找我的，而且既然他能自己走過來，那就說明他是活動的，他想幹什麼？他的這副樣子絕對和_圖_書不可能是人類，這慎人的模樣……，難道是鬼童？」

「如果這個藏書閣一直以來，都是歷代姜氏族長一個人進出，難道……，這鬼童所接受的語言必須要是神文嗎？」

陳智想到這裏時有些不寒而慄，那個慈眉善目，素衣白髮的姜子牙形象此刻有些模糊，如果人性是複雜的，那神性就更加的複雜。也許幾千年前的姜子牙並非是後來傳說的那樣風仙道骨，謙良和善。也許他曾經也是心狠手辣，也許他殘忍的手段並不比那些神靈遜色。

在之後的時間里，陳智一直在試圖與這個鬼童赤雲子進行交流，但他很快就發現，無論自己做出什麼指示，這個鬼童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陳智看著這個鬼童恐怖的面孔，腦中繼續思索著。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稚嫩孩童的面孔，那是一個才大概六七歲的孩子，還不到陳智的一半高，穿著暗紅色的兜衣，扎著一對小犄角。但就和*圖*書是這張本該天真可愛的孩童面孔，現在卻是極為恐怖的一張臉。

在幾次交流失敗之後，陳智試圖用手去摸這個鬼童的心臟，他驚訝的發現，這鬼童的心臟居然是有微軟的跳動聲的，但跳動的頻率卻比普通人要慢得多得多。

神文是一種直白的語言。它通過腦神經直接翻譯成信息傳達給人腦，並不是靠學習就能夠讀懂的文字。對於神文的發音，陳智目前還沒有完全掌握。在閱讀神文時，陳智的腦海中自然形成了一些發音，但還有一些尚未形成。如果要直接用神文跟這個鬼童進行交流，陳智暫時還做不到。不過單是「鬼木」那兩個神文的發音還是比較簡單的。

這個鬼童的皮膚十分的冰冷，摸起來就像是深海中的魚類一樣滑膩。他的毛髮石化，關節僵硬，但全身的骨骼完全正常，像是一個冰冷的石娃娃一樣。大腦後方的頭髮被剃過，皮膚上刻了很多符咒，還有幾支長ｈeｔｕｂook•ｃoｍ•cｏｍ長的銀針，扎在了他的後腦穴位上。

「這個鬼童被留在這裏肯定是為姜氏族長服務的，鬼童能反抗主人的遺願，是最可靠的奴僕，而且壽命很長，的確很適合留在這裏管理藏書閣，但既然他是姜氏的奴僕，為什麼對我的命令沒有任何反應呢？」

那是兩個褪色的神文，寫的是一個名字——赤雲子。

「這是什麼東西？孩子？你這傢伙是活的嗎？完全像是一具殭屍啊！」

申公豹是中國人熟悉的反派神話人物，他姓申，名豹，公是一種稱呼，是闡教弟子，他與姜子牙同拜于元始天尊門下，是姜子牙的師弟，因為嫉妒姜子牙手掌封神大權，一生與姜子牙為敵，故此挑動大批高人對付姜子牙，助紂為虐，給武王姬發伐紂造成巨大困難。後來因為其惡貫滿盈，被元始天尊填了北海的海眼，最後被子牙封為「東海分水將軍」。而赤雲子則是他座下的護法童子，也是他的愛徒。

陳智忽和*圖*書然想起了鬼童這個古老的邪惡詞彙。

看到了眼前這個真實的鬼童之後，陳智不僅想起了神聖的祖先姜子牙。幾千年來，姜子牙一直是神聖和正義的化身，難道昔日也會做出這種狠毒的法術嗎？而且為什麼如此對一個幼小的孩子？

「遵命！」

陳智在那件小兜衣上看到了一處微小的污漬，像是原來的圖案褪色后所留下的印記一樣，但這個細節依然逃不過陳智的眼睛。

鬼童的眼珠一動不動，看起來獃獃的，但眼瞼有時會波動，這證明他的神經系統絕對是完好的。

陳智知道這個赤雲子，雖然這個名字鮮有人知，但提前他的師傅來卻大名鼎鼎，那便是封神演藝中的傳奇人物——申公豹。

陳智腦中思索著向後退了兩步，手中緊緊的拿著匕首，隨時準備應對這具幼小的殭屍撲上來攻擊。就這樣僵持了很久之後，這個殭屍孩子依然就這樣在陳智面前站著，一動不動，也不出聲，完全沒有攻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