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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神冢1

作者:焚天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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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黃泉地府 第五百四十五章 和親鬼城(二)

第四卷 黃泉地府

第五百四十五章 和親鬼城(二)

秦月陽篇(九)
每天在病房裡等著鮑平來看望她,變成了秦月陽最幸福的事情,她的身體慢慢的恢復,造血功能逐漸正常,她的腦子裡又開始充滿幻想了。
「過來……」
她父親當時聽到秦月陽的話后,常年緊鎖的眉頭竟然展開了,他笑著說秦月陽真是可愛,說她一定會找到幸福,擺脫家族的厄運。
這個消息太意外了,當時所有的人都被震驚了,東北的黑色人物們開始大力的表示支持,他們不停的誇獎鮑平有眼光,並對秦月陽說讚美的話,說一看她就是個有能力的人。
「袁叔……」秦月陽的語氣依然十分客氣。
但秦月陽並沒有因此而高興。
鮑平聽說秦月陽受傷的事後非常震怒,他去醫院看望秦月陽,並保證會在神墓中獲得靈藥,讓她的眼睛復明。
鮑平沒有再說什麼,他站起來拍了拍秦月陽的頭,便離開了房間。
山頂的夜空很美,天上星光點點,耀眼璀璨。
秦月陽當時認為他的伯父實在是太嚴厲了,他總是這樣謹慎惶恐,為什麼總是口口聲聲都要提及死亡呢?為什麼要把外面的人想的那麼壞呢?他們都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吶,但現實很快就給秦月陽上了血腥的一課。
「願望?我現在可以許願了嗎?太好了~~~」
「誰?」
所以在這段時間里,秦月陽被接去了溫泉別墅,每天為鮑平調配藥草,敷用巫葯,來維持重造手臂的活力。那段時間,秦月陽每天都和鮑平在一起,而秦月陽也是從那時開始變得無法自拔。
「走吧!」鮑平冷著臉說了句,隨後站起身來去開車。
可秦月陽那時還不知道,等待她的,卻是真正的離別……
在菲律賓人的傳統觀念上來說,女人的貞操是聖潔的象徵,聖潔對一個女半神來說更是非常重要。所以,既便是土豬對少女時期的秦月陽垂涎三尺,他也不願意冒險去讓一個半神變得一文不值,畢竟,他買下秦月陽花了很高的價錢,玷污她是個賠本的買賣。
「豹爺,您可以到處去問,我這兩個月真的在到處跑銷售,但鋼材真的跌了,兩個月加起來賠了將近一個億了……」
「走吧!」鮑平回頭對身後臉色發白的秦月陽笑著說,「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星星嗎?今晚帶你去……」
「嗤~~」
秦月陽那時很愛夢想,覺得這世界上一切都是美好的,陽光每天都在,雖然現在他們的家庭顛沛流離,但就像《灰姑娘》的故事一樣,只要王子出現了,一切困難就都解決了,所以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決定,她一定要找到王子,然後在城堡里和王子幸福的生活。
秦月陽披著鮑平的外套,像小貓一樣靠在他身上,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這個男人看見秦月陽醒來之後,先將旁邊的水杯遞給她,讓她補充水分。在大量的失血之後,秦月陽的喉嚨非常乾渴,她貪婪的大口喝著水,喝的滿衣襟都濕了,最後當她放下水杯時,就看見那個男人一直在淡笑著看著她。
但那次行動的傷亡非常慘重,鬼刀全身被打成了篩子,鮑平的左肩膀全部被蠪侄咬廢了,筋骨寸斷,而且傷及了心臟和血管,非常的危險。
秦月陽默默的聽著鮑平的這些話,一句話都沒有說,夜晚的千華山非常安靜,風涼涼的。
在此之後的秦月陽變得非常繁忙,在幾夜不眠不休之後,將鮑家所有的賬目完全整理了一遍,他不相信任何人報上來的數字,所有的賬目她都親手算一遍。
那聲音告訴她,失去雙眼並不是件壞事,因為從那時起,她將獲得封瞳之術。
老筋斗的嗓子似乎腫了,說話非常的艱難,他告訴秦月陽,鮑家的秘密倉庫被人襲擊了,守在那裡的三子被人殺害了,他想請秦月陽用通靈術幫他召喚回三子的死靈,他想見三子最後一面。
還沒靠近大門,秦月陽就遠遠的聽到屠宰場內傳出極其凄慘的喊叫聲,那聲音太慘了,秦月陽被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向前,而藍帶武士硬拉著她走了進去。
但秦月陽當時正躲在床下的箱子里,沒有人看見她。
鮑平看著秦月陽的樣子,用深灰色的眸子窺視她的眼睛,「告訴我,你心裏藏著什麼秘密,說出來沒關係……」
秦月陽篇(十)
但她半神的直覺卻告訴她,這個男人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和善,他身上的煞氣很重,手上肯定沾過很多血腥,是個不能招惹的角色。
才五歲的秦月陽完全沒聽懂傲狠話中的含義,她在夢中非常的高興,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最大的願望。
但她對這個叫做鮑平的男人卻有好感,就像是在水中奄奄一息的人,終於看到浮板的感覺。
這時鮑平用深灰色的眼睛,看了一眼老袁,平淡的說,「大家常在一起,誤會總是有的,這沒什麼,不值一提……,不過我女朋友今天說,我的鋼鐵生意出了些問題,她沒有說清楚,你再跟我說說吧!」鮑平說完後接過老袁老婆遞過來的茶水,不緊不慢的喝著。
看著自己母親的頭顱被割下來,扔在麻袋中,秦月陽抬頭看向了那些人的面孔,那都是一些面無表情的人,雖然也是人類,但卻好像是冰雕的一般非常冷酷,而秦月陽這時才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死亡。
豹爺一揮手,似乎對秦月陽現在的情況沒有興趣聽,接著說道,「但你們帶她進地府的同時,也要對她嚴加防備,如果她有任何奇怪的舉動,就立刻處決她。」
「沒虧!沒虧!」
但那個時候,秦月陽已經清楚了鮑平在社會上的地位,她不敢期盼一個呼風喚雨,高高在上的人,會喜歡她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半神。而且她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經常會想起在菲律賓那些日子,想起那段羞辱的往事,這讓她心裏無比自卑。她怕團隊的人知道她的過去,如果那些不堪的往事被鮑平知道了,估計再也不會對她這樣溫柔了吧?
「沒關係,有我在……」鮑平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這兩個月的虧損將近一個億,這麼大的數目我怎麼可能不聞不問,你爸這個時候還有心情下廠房嗎?馬上讓他回來……,不然我就要告訴豹爺了。」
而從那一刻起,秦月陽就決定使用紅葯了。
陳智聽完這些話后,看了豹爺一眼,又看了一眼他手中鮮紅色的茶水,緩緩說道,「這些犼血晶……,真的可以清除已經侵入到意識上的神蠱嗎?」
「去!」陳智毫不猶豫的回答,「去地府,是我們現在唯一的選擇。而且姜尚寫這段話的時候,是在5000年前。現在5000多年過去了,一切都改變了,郢都鬼城不再有活著的冥王,有的也只是一具屍體。」
秦月陽此時十分的緊張,聽話的轉身關上了房門,而在此同時,鮑平強有力的雙臂已經抱住了她,鮑平渾身滾熱,熱血就像要噴濺出來一樣,滾燙的嘴貼上了秦月陽的嘴唇,秦月陽能感覺到,鮑平的這種慾望已經壓制很久了。
豹爺深灰色的眸子忽然一閃,他將雙手交叉放在眼前窺視著陳智,臉色冷的嚇人。
從秦月陽病情轉好之後,鮑平經常會遣人送來一些珍貴的咒法書籍,有些都是世上難尋的珍本,價值連城,他讓秦月陽仔細的閱讀這些咒法書籍,並選些喜歡的留下來,也可以索要一些自己想要的書籍。
但當她走到亭子,剛剛要邁進去的時候,就聽見鮑平沙啞的聲音在裏面響起。
屠宰場里到處都是濃濃的血腥味,鮮血淋漓的死豬一排排的掛在牆上,滿地滿牆都是鮮血,身為半神的秦月陽立刻覺得不對勁,她感覺這裏的血有些太多了,而且非常濃,不像是豬,更像是人類的。
鮑平沒有去看情緒激動的老袁,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賬目的事我不太懂,就不必再查了。這樣吧!你說虧了多少?說個數字,我聽一聽,如果錯了,我就糾正你……」
在鮑平的格外關心之下,秦月陽一時之間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她覺得鮑平也許是喜歡她的,只是不善於言表。在這種心情下,秦月陽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用雙手觸摸鮑平的臉,用封瞳之術去窺視他的內心。
但秦月陽卻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一個億的虧空肯定有問題。
秦月陽在黑暗中扶著樓梯走到二樓,見到卧室的大門沒有關。
秦月陽篇
從那時起,秦月陽變得越來越喜歡陽光了,她喜歡在陽光下曬太陽,喜歡在鏡子里看自己年輕憔悴的面容。同樣的,她越來越喜歡這個叫做鮑平的男人了,她喜歡他深灰色的眼眸,喜歡他溫潤的笑容,喜歡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牢固可靠,喜歡他渾身散發出的強大安全感。
然後就在那一年的冬天,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秦月陽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的天空中飄滿了鵝毛大雪,那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將所有的一切都染白了。
在這段時間里,鮑平一舉剷除了在東北勢力僅次於鮑家的曹家,並將老豹爺死去的真相公佈於眾,在那時候秦月陽才知道,原來鮑平忍受了他的殺父仇人那麼長時間,而且從未提起過。
「嗯!還需要些時間……」秦月陽輕聲回答。
秦月陽從來是個喜歡安定的人,但是現實總是事與願違,從她記事起,她的家庭就在顛沛流離中生活著,她一直不理解為什麼她的父親還有她的伯父一直都生活在恐懼中,他們總是不停的搬家,不停的躲藏在這個國家的每個角落裡。總是惶恐會有人來追殺他們,因為他們都是傲狠的血脈。
封瞳之術是強大的,秦月陽從此可以看到死人留下的執念,還可以窺探人心,不過她的眼眶上滿是刀疤,這讓她十分痛苦,因為她不想讓鮑平看見這張不堪的面容。
老猿猴豪不遲疑的答應著,並從懷中取出一把鑰匙,打開旁邊的大保險柜,取出厚厚的一沓子庫存明細和內帳存根來。
雖然就這樣一直生活在恐怖的黑暗中,秦月陽也有一絲絲的希望,她依然記得媽媽小的時候教給她的一個小小的算命法術,將煮沸的茶葉中吐入口水,然後默念咒文,將茶葉潑在地上,根據茶水濺出的形狀來占卜命運,據說非常靈驗。
當老袁看見鮑平出現在門口時,臉立刻白了。
「你想要一個王子,這個概念太空泛了,你是想要得到人類皇室的血脈嗎?還是想獲得皇族的權利?」
「豹爺,您饒了我這次吧!我就是一時糊塗,我貪心了,我就這一個兒子,您放了他吧!」
後半夜時,已經疲憊至極的老筋斗,讓秦月陽去看看鮑平的情況,如果他疼痛的太厲害,必要的時候可以給他打一針限制性藥物。
秦月陽十分傷心的痛哭了好幾天,並大病了一場,從此再也不養兔子了,當時她的父親和伯父都搖頭說她太執著,可她的媽媽卻很開心,她說女孩子這樣挺好,對感情專一。
紅葯的成分根本就不是麻藥那麼簡單,它本身是一種隱藏性的微生物,是活的,在不動的時候,就像是普通的藥物一樣,秦月陽無法分析它的成份,更無法控制它,無論她用多少巫術藥水,都無法挪動出紅葯分毫。
秦月陽每天把那些刺|激性極其大巫葯,敷在鮑平血肉模糊的左臂上時,都會問這句話。
但是她現在知道了,其實這個世界很小,女人不堪的過去永遠是男人嘴中最有趣的話柄,小袁的耳朵里到底聽到了多少,秦月陽不確定,也不敢去深想。
但是她反反覆復地將這些賬目看了很多遍,卻真的看不出任何問題來,如果從這賬目上看,鋼鐵業確實是虧空的,而且老袁把每一筆賬都記得很仔細,沒什麼挑剔之處。
「是的!但死靈來時我沒有意識,他們說什麼我聽不到……」
對此,她父親和伯父非常的失望,不停的嘆息說秦月陽實在是太笨了,將來長大之後不知道要如何自保,但秦月陽卻不以為然,她當時天真的說,「我不需和圖書要自保啊!只要我找到王子,他就會保護我的~~」
「剛才金叔來見三子了嗎?他們說了什麼?」鮑平輕聲的問,聲音有些沉重。
她剛才說了謊,其實從昨天晚上開始,她的眼睛就能看見東西了,她昨晚看見鮑平的眼圈微紅,臉上滿是深深的疲憊。
這時的鮑平,因劇烈的疼痛已經面目鐵青,但他卻依然冷靜,右手拿著一支減震手槍,對準著門口。
那是一個非常黑暗的地下研究所,裏面很久沒有人活動了,他們驚恐的發現,在黑暗的地下中,竟然像一種像血人一樣恐怖怪物,菲律賓的隊員們很快就遭受到了襲擊,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一些隊員身陷幻境之中無法自拔。而這個時候,菲律賓隊員中的隊長,也就是土豬的表弟,下了一個最殘忍的命令。
但當她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卻驚喜的發現,她的病房內到處都是滿天星,那一支支潔白的小花球,將這個小房間填滿了。護士告訴她,豹爺昨晚知道了她的要求,立刻讓人連夜去買,這些花都是他讓人送來的。看著這片潔白花海的房間,秦月陽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融化了。
秦月陽篇(六)
老猿猴臉上帶著圓滑的笑容,回頭對秘書說道,「快去,拿新的茶具來,換最好的茶葉,你們怎麼這麼沒有眼色……」
「你在幹什麼?」
「好!」陳智微微的點點頭,「我回去與她溝通一下,她現在正在醫院里,情緒……」
第一件事就是去大法祠,看一看那個結界的狀態,人類結界現在還算是穩定,那顆旱神戒指上的寶石依然在傳送著火性能量,不過那顆紅寶石已經明顯開始褪色了,對於一顆非靈石性的寶石來說,即便是內在蘊含的火性屬性再強也是有時間限制的,結界對能量的吸取非常貪婪,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秦月陽知道,自己愛上這個男人了,而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愛已經變成了深愛,讓人無法自拔。而那個溫泉湖的中心,似乎是鮑平最私密的地方,能進入的女人,估計只有他的女朋友吧!
之後的幾天,秦月陽再也沒有見過鮑平,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接到。但忽然有一天下午,一個藍帶武士回到避世閣來接秦月陽,說豹爺讓她去一個地方。
現實總是比想象中的更加殘酷,這位一直與秦月陽家人交好的靳叔叔,就是出賣他們的人,他將秦月陽家的新地址以高價賣給追殺者,換取了大量的財富和滿手的血腥,秦月陽後來想起,也許那場滅門的屠殺,從很久以前就已經註定了。
小袁慘叫了一聲就暈了過去,鮮血流了一地,那武士將掉在地上的兩根手指撿走了,不給他去醫院縫合的機會。
而旁邊的秦月陽卻面色鐵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鮑平的聲音響起……
「答應我……,永遠不要死好不好……」秦月陽的眼淚忽然大顆大顆的落下來,浸濕了鮑平的前襟。
秦月陽篇(三)
老袁嚇得面目鐵青,「豹爺~~,豹爺您別生氣,我這次是馬虎了,價格賣的太低了,但是不要緊,我和買家都是老關係,我把鋼材要回來明年再賣,這樣我們今年就是不賠不賺……」
秦月陽雖然不是一個對巫術有天賦的人,但是她對於計算卻非常自信,在菲律賓的時候,她經常會代管探險團隊的資金,如果弄丟一分錢,就會被土豬捆起來毒打,所以她對數字有一種本能的敏感。
傲狠浮動在半空中,身上彩色的毛髮隨風舞動,靈光閃爍,它人身獸體,尾巴很巨大,上半身是男性,面孔很模糊,但似乎充滿了哀愁和憂傷。
秦月陽當時就在桌子上翻看這些賬目,說實話,秦月陽對自己數字的敏感性非常自信,這段時間她和那些高級會計師也學習了不少,他知道賬目這東西萬變不離其宗,如果中間有貓膩,肯定會看出破綻。
土豬以前在菲律賓靠拐賣兒童發家,他販賣器官、設立童娼無所不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後來他開始經營探險尋寶業,發了大財。自從買來了秦月陽,他最遺憾的事情,就是不能親手給她破身。秦月陽作為一位半神,最值錢的地方無疑是她神靈的血脈,血液的潔凈非常重要,在探險尋寶的過程中,很多地方都是需要半神的血液。秦月陽從很小的時候就不停的被抽血,然後再恢復,再不停地被抽血。在反覆的折磨中,她的身體已經被折騰的脆弱不堪,但是她的意志卻被磨練的堅強了。她可以跟著探險人員上山下海好不猶豫,只要為了活下來,她可以去吃任何的苦。
201*年9月。
「我不太懂得市場,不過現在鋼鐵業這麼不景氣,總是賠也不是辦法,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把這些內賬和明細拿回去和會計師們細看看,然後再給您送回來……」
與小袁不同的是,老袁對秦月陽的態度極其的客氣,他親手給秦月陽倒茶水,並不停地斥責小袁沒有禮貌。
201*年7月,秦月陽和團隊一起去曼谷皇家私人博物館尋找白淺的遺骨,在這次任務中,她的表現非常優秀,在關鍵時刻用符紙擋回傳世人魚的攻擊,順利協助團隊完成任務,鮑平對她的表現都很滿意。
而占卜結果總是給她莫大的希望,茶水呈現的圖形告訴她,她馬上就會擺脫這裏的一切,新的生活和保護她的人馬上就會出現,到那時,一切就都不同了。
鮑平進到房間之後先靠在沙發上沒有說話,點起了一根煙。
秘書走出門去打了個電話,老猿猴很快就回來了。
土豬並不是一個善於經營生意的人,但是他對尋寶探險業卻很有經驗,他在短時間內打探到了Z市青年鍛造廠的資料之後,就派出了一隊探險人馬,讓他們帶著秦月陽前去尋找黃金,而那個時候秦月陽就知道,改變她命運的時刻終於到來了。
老袁磕頭如搗蒜一樣,「我老糊塗了,我在您面前耍小聰明了,是我讓人上外地去哄高鋼價,然後又低價返購回去,所以賬面上看不出來,其實今年鋼材賣出去的價錢一點都不低,今年盈利9000多萬。」
她的伯父告訴她,傲很的後裔雖然執著,但他們通常能力都很強大,很容易就會掌握政權,而且革命性極強,經常會起兵謀反,就像當年的吳三桂一樣,所以所有的統治者都視他們為眼中釘,不能容忍他們存活下來。
但現實馬上給了秦月陽沉重的一擊,因為她發現,鮑平開始日夜的咳嗽了。
相反的,另一隊進入地下室的人卻發現了她。
傲狠說完之後一閃就不見了,空氣變得非常的冷,而秦月陽也立刻醒過來了,她發現自己的窗戶是打開的,木頭窗框上滿是燒焦的痕迹,天上的月亮又圓又亮,非常夢幻。
老袁聽到鮑平的這幾句話后,鬢角開始流汗了,他隨後咬了咬牙,走到鮑平身邊說道,「豹爺,我老袁在鮑家效力這麼多年,我的忠心您是知道的,今年鋼材的生意的確實不好,這人盡皆知啊~~,我的帳目秦小姐也看了,您也可以拿回去讓會計師再看看,我真的儘力了……」
鮑平被秦月陽的手觸摸到之後,冰冷的問道。
「豹爺,我之前用入心咒進入過她的思維,她的腦中完全沒有關於暗部的任何信息,這一點是肯定的。其實她本身對我們沒有敵意,只是陷於對你的一種偏執的感情,所以運用了神蠱,其實她並不是我們在找的那個內鬼……」
「你好,我叫鮑平,是這裏管事的人……」
此時的秦月陽立刻清醒的意識到了一點,鮑平是要探查她巫術能力的程度,如果她想留在這裏生活,想要在這裏獲得一席之地,她就一定要有價值,而半神最大的價值就是巫術。
但秦月陽那時是團隊中唯一的巫術能力者,她知道,團隊中的每一個人都信任她,他們不知道秦月陽的實力,不知道她的膽小和軟弱,所以秦月陽一定要繼續扮演成一個厲害的半神,哪怕是為了鮑平,也要逞強演下去。
秦月陽儘力的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厲害一些,因為即便她不用眼睛看,也能感覺到小猿猴對她的目光已經輕視到了極點。
豹爺說完后,把匕首遞給陳智,而陳智並沒有立刻去接,而是直直的坐在那裡看了豹爺很長時間,最後輕聲問,「那如果,她沒有任何不軌行為,完全配合我們的行動,順利完成任務呢?」
之後陳智留在西岐王城內又做了兩件事。
在她剛剛年滿18歲的那一年,土豬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說在中國東北一個小城市的廢棄地下工廠中,存放著大量的高純度黃金。那些黃金的價值很巨大,甚至可以買下土豬的所有家當,這個消息讓土豬動心了。
秦月陽說完這句后,沒想到老袁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秦月陽第一次見她的隊友,是山東的陶山上,他們去尋找狐仙的墳墓,在一個挖開的古墳裏面,救過秦月陽的那三個人在土坑中閉目不醒,他們正被幻術所困,其中兩個人倒在土坑中拚命的掙扎,另一個則直直的站在那裡,滿頭都是鮮血。
「呵呵!」
最後,在一本叫《古神通考》的筆錄中,有一段姜子牙的親筆字跡,內容如下:
那是一個瓢盆大雨的晚上,老筋斗忽然出現在秦月陽的病房裡,他渾身被大雨淋得像落湯雞一樣,樣子非常的嚇人。
那些人將她家人的屍體拖走後,就離開了房子,躲在箱子里的秦月陽,嚇得失魂落魄,她不敢出去,外面全是她父母的血。但她實在太害怕了,甚至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這時,屋子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陳智和胖威回到Z市之後,鮑平陰鬱的面孔終於舒展了,陳智續任了姜氏族長,身份改變,鮑平告訴秦月陽,以後不許再和陳智嘻嘻哈哈哈,他從此在組織的地位僅次於首領。
傲狠在空中懸浮了很久,很長時間沒有反應,秦月陽記得,傲狠那時模糊的面孔似乎更加的憂傷了,「好!我可以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人,但從此以後,你就獨自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一切了……」
「啊……,袁叔,我是來問問賬目的事。」因為老袁是鮑家的老人兒,秦月陽以長輩相稱,語氣更加的客氣,「我剛剛接手鮑家的賬目,有些地方不太明白,鋼材生意一直是鮑家最主要的支柱,以前利潤都穩定,但是這兩個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虧空呢?」
但說完之後,秦月陽立刻就後悔了,他看見鮑平的臉色登時就變了。通過這段日子的相處,秦月陽知道鮑平這個人有一點小小的潔癖,鮑平從來不用別人用過的杯子喝酒,而且自己的餐具也不許別人碰。
秦月陽開始變得恐慌和神經質了,她幾次做夢,都夢到自己被扒了皮,血淋淋的掛在屠宰廠里,嚇醒之後一頭的大汗。
這位靳叔叔把年幼的秦月陽抓住之後,並沒有交給追殺秦月陽父母的那批人。他將秦月陽帶了回去,像做生意一樣在東南亞到處販售秦月陽這位小半神,半神是極為稀有的,何況是一個容易控制的小女孩。秦月陽在黑市拍賣場,以一個很高的價錢,被賣給了菲律賓一個做探險尋寶生意的老闆。
在秦月陽4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和大伯嚴肅的把她叫到大廳里,讓她開始學習家傳咒法,並鄭重的告訴她,作為傲很的血脈如果想要生存,就一定要非常強大,而且要擅於偽裝和說謊,否則死亡馬上就會降臨。
【秦月陽篇到此結束,回歸正文】
「那怎麼辦?那你還去嗎?」赤雲子被嚇了一跳,眨著大眼睛問。
她很快就發現,很多新上來的賬目虧空很大,尤其是掌控著鮑家命脈的鋼鐵外貿生意,在這兩個月已經虧損將近一個億了,但這麼大的赤字,秦月陽從賬目上卻看不到任何問題。
在菲律賓的生活是漫長且殘酷的,殘酷的m.hetubook.com.com讓人甚至忘記了陽光的樣子,也讓人忘記了童話和夢想,留下來的只有活下去的原始慾望。
鮑家在東北各處都有重量級經濟脈絡,重工業;輕工業;商業;傳媒業,無所不至。
「陽陽~~,你在這裏嗎~~」
那些笑臉的下面,是一張張輕視她的面孔,一張張瞧不起她這個小女人的面孔,還有這些人都希望可以在鮑家的這次危機中撈取些利益。
秦月陽聽見他的聲音后,再也無法控制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大哭著爬了出去,但是她馬上就呆住了,因為她看見靳叔叔的背後,站了很多拿衝鋒槍的人。
之後吳三桂的命運大家都知道,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得到天下的清王朝最終也拋棄了他,巧立一個名目將他殺死。可悲的是吳三桂死後並沒有體面的喪葬,反而受到了漢族和滿族人共同的唾棄。他被滅九族后,祖墳被掘,屍骨無處藏身。
在這段時間里,秦月陽被送回組織中用靈藥治療雙眼,靈藥的效果非常明顯,秦月陽被損壞的眼角膜重新生長出來了,在巫術治療完成之後,秦月陽被轉到了鮑家的私人醫院中療養。
從那之後,秦月陽的父親再也沒有強迫她去學習咒文,秦月陽又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了,相比家族沉重的命運來說,秦月陽更喜歡她的媽媽,一個優秀的園藝師。她們母女每天在自家的院子和天台上種滿漂亮的花花草草。然後看著這些花草慢慢的長大,看著陽光從天台上照下來,感覺非常的快樂。
秦月陽並不是一個對巫術有天賦的人,而且自從五歲離開父母之後,她根本沒有機會去學習,現在的她其實就是白紙一張,什麼都要重新開始。但秦月陽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她不能讓人知道她是個無用的半神,尤其不能讓鮑平知道。
在兩具滴著鮮血的屍體下面,鮑平穿著屠夫的黑色罩衣,臉上已經被鮮血濺滿了,他右手擺弄著一把尖刀,上面的鮮血還在滴滴答答的流淌著。
「我想要找到一個王子,讓他保護我~~」
傲狠是上古時期的一位凶獸,他上身壯碩,人頭獸身,極為兇惡。而且它生性固執,報復性極強,所以和窮奇一樣被列為四凶之一,人類經常用它的名字比喻頑固不化,過於執著的人。
陳智和胖威還帶回了一張黃泉地圖,說是下一步的計劃是要到地府去,那個時候團隊的目標非常渺茫,急需尋找鬼木做一條通往地府的冥舟,想在地府中找到一顆結界急需的火靈石,但並沒有人知道,地府中到底有沒有火靈石。胖威當時酒後還開過玩笑,說要把秦月陽一起帶到地府去,留下來給閻王爺當小妾。
曹家倒台後,大部分的生意都歸屬到鮑家,山東最繁榮的港口貿易也引入鮑家旗下,但是在這段關鍵時期,卻出了一個重大變故,一直掌控著鮑家所有內務的老筋斗,忽然消失了。
秦月陽當時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進去了,她看見屋子裡沒有開燈,周圍一片漆黑,在窗邊的角落裡,鮑平一個人站在那裡抽煙,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只有煙頭髮出星點火光。
在秦月陽僅存的理智中,唯一的希望就是等陳智回來,她了解團隊中幾個人的個性,陳智這個人心思縝密,雖然平時思慮很多,但在關鍵時刻卻是最決絕果斷的人,他十分在乎團隊的情誼,會幫她找到一條出路。
「我最近太忙,家裡的生意有些亂,以後鮑家的賬目就由你來管吧!」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猥褻秦月陽的機會。
秦月陽家的門前總是有一個無家可歸的拾荒漢,他穿著破爛的衣服,滿是洞的棉襖漏著破棉花,他靠在秦月陽家門前的垃圾箱邊睡覺,經常哆哆嗦嗦的向過路的人索要食物。
【下面是《番外篇:秦月陽》,可讓大家對《詭神冢》的人物感覺更立體,因為裏面有些牽扯到主線的情節,在正文中是看不到的,對整個劇情走向很有幫助,希望大家喜歡,一定要閱讀啊!】
秦月陽那時精神已經徹底崩潰,情緒激動,性格越來越偏執,終日守在鮑平身邊衣不解帶,滴水不進。
豹爺聽見陳智的問題后,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然後將匕首放在陳智手中,靠坐在椅子上,「如果她能夠配合我們拿到火靈石,就是將功折罪,首領已經特許,從此組織對她的一切罪過全部赦免,而且還可以保護她的安全,從此她就自由了。」
隨著這種慾望越來越強烈,秦月陽也變得越來越焦慮,而在這個時候,一個噩耗傳來了。
對於秦月陽來說,也是第一次碰觸這麼古老的幻術,她將半神血塗在黃紙上,默念著破幻咒文,將黃紙大把大把的撒入墳中,沒有想到卻有效了。
但在一天晚上,鮑平重造的那隻手臂忽然斷掉了,當時的場面十分駭人,鮮血和碎骨濺了一地,鮑平昏倒在地上,巫醫連夜趕來,將鮑平的傷口打開,重新續肉,那種脫骨攢筋疼痛讓鮑平無法忍受了,他在卧室里痛苦的呻|吟,秦月陽在外面淚如雨下,捂住耳朵不敢聽。
鮑平說完這句話后就走了,從此再也沒有來看過秦月陽,房間里的滿天星一天天的枯萎,從此,再也沒有人送花過來。
回到避世閣后,秦月陽一直躺在床上不停地哭泣,也不吃飯,她這段時間一直有個自欺欺人的想法,她認為菲律賓的那段事已經過去了,土豬的宴會邀請的人不多,和這裏沒有任何聯繫,那些不堪的往事都可以忘記了。
老筋斗走了之後,鮑家的生意登時大亂,鮑平平時並不管賬目,鮑家生意上真正的當家人其實是老筋斗。
「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旁邊的小袁一下站了起來,臉上極為難看。
凶獸傲狠在他夢中的樣子非常夢幻,簡直比麒麟還要光彩奪目,完全和圖片中那個掛著屍體,兇狠異常的怪獸不同。
「好,我記住這句話,你可千萬別忘記了……」秦月陽說完后,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鮑平當眾宣布,從此以後鮑家所有的生意都由秦月陽負責,老筋斗旗下的幾十個會計師也全部歸秦月陽管理,以後鮑家所有的往來賬目;經濟明細都有秦月陽簽字即可生效,不必告知鮑平。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唯一不睡覺的動物就是魚,因為魚沒有眼皮,無法在水中閉上眼睛。
秦月陽坐在那裡等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看見小猿猴穿著嘻哈風的休閑裝進到了辦公室里。
「你想說什麼?」
他用滿是鮮血的刀指了指身後的池子,沙啞著說,「你不必再擔心了,看過你的眼睛都在這裏……」
而就在秦月陽五歲生日的那一天,她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在夢境里,她看見了她家人嘴中常常提到的祖先,凶獸傲狠!
他們後期的任務,變得越來越殘酷和危險,在黑龍江的狐狸村中,他們的團隊被暗部伏擊。在那個時候,秦月陽真實的感覺到真正巫術力量的強大,和暗部的神巫相比,自己微薄的能力就像玻璃一樣脆弱。
但從那個時候開始,她體內的另一個聲音卻出現了,那聲音很耳熟,像是小時候聽過的聲音。
「那……,我要是做不好呢?」秦月陽沒底氣的問。
其實在去日本之前,秦月陽早就聽說過日本陰陽術的厲害,她曾經用巫術占卜過日本之行的吉凶,但占卜的結果卻讓她害怕,盤踞在日本的那股力量十分強大,那是一種古老的近似於神靈的力量,秦月陽與之相比就像是滴水對汪洋,如若前往,必有血光之災。
「你眼睛還看不見嗎?」這是鮑平早晨醒來后,看見秦月陽說的第一句話。
老袁聽到這些話時已經汗如雨下了,但他的眼神卻依然很堅定。
「我們鮑家的生意太多,你不可能在商業上控制所有人,但你可以讓他知道欺騙你的代價,只要有一次,他們就再不敢動騙你的心,我們鮑家本就不是什麼好出身,不必裝模作樣,畢竟,被人敬畏比被人尊重更安全……」
那段時間,是秦月陽最開心的一段日子,在眾星捧月之下,秦月陽變得會打扮了,她雖然長得很單薄,但是半神的眼睛都十分的美麗,秦月陽也不例外,她的眼睛呈淡棕色,裏面星光點點,就好像浩瀚的星海一樣,她的頭髮柔軟,有一種憂鬱的純美氣質,這些都讓鮑平非常著迷,或者說,讓服用紅葯之後的鮑平著迷。
「說吧!」
「啊——」
秦月陽帶人進到袁家父子的辦公室時,秘書告訴她,老袁正在車間里監察生產,讓秦月陽等一會。
剛剛進入少女時期的秦月陽對此非常的羞愧,她無法忍受自己被如此的羞辱,在那段時間,她經常在半夜的時候夢見自己赤身裸體的被一群人蹂躪,非常的噁心,這種感覺簡直讓她崩潰了。秦月陽在夜中經常瘋狂的抱頭大哭,然後就用刀片去割自己的動脈,但昏迷之後,她最終還是被搶救回來,到第二天的時候,她就會因為自殺被土豬變本加厲的毒打。
再之後又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陳智跑到福建去抓胖威后,很久都沒有傳來消息,而老筋斗的精神卻在這段時間徹底垮了,他一直在糾結三子的事,和鮑平之間開始出現隔閡,鮑平那段時間的眉頭永遠是緊鎖著。
老袁家是一座獨棟別墅,這幾年經營鮑家的鋼鐵業,讓他們家賺了不少,客廳的茶几很大,周周是一圈真皮組合沙發,鮑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而當秦月陽醒來之後,發現老筋斗已經處於崩潰邊緣了,他老淚縱橫,大聲哭泣著說對不起三子。然後他就離開了,帶著滿腔的怒火。
一天晚上,鮑平又一次來到她的病房,請她幫忙定位陳智的方向。在那天,秦月航把這些紅葯不經意的散到鮑平的鼻孔中,這種蠱葯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的味道,鮑平在和她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查覺。
要不是我有些老關係,把積壓的庫存低價賣掉了,不然三四億都是輕鬆賠出去的,不瞞你說啊,因為這件事我天天的睡不好覺,我這白頭髮都不知道長了多少……」老袁說完后指了指自己白髮蒼蒼的腦袋。
秦月陽事先預防過這種情況,在給鮑平下藥前,她用巫葯將神蠱整體包裹起來,如果神蠱真的有副作用,她也可以用巫葯將神蠱抽離,但她馬上發現,她想的實在太簡單了。
耳中聽見小袁在後面罵了一聲,「呸!婊子~~~」
「這是玄劍。」豹爺聲音冰冷的說,「據組織的資料記載,凶獸傲狠的喉嚨就是被這隻匕首割斷的,這是一把專門斬殺凶獸的神刃。幾千年來,組織用這柄匕首取下了無數傲狠後裔的首級,如果那個女人敢在地府中有所不軌,你就用這把匕首隔斷她的喉嚨,取下首級,用火徹底焚燒后掩埋,不必猶豫。」
被剝了皮的屍體看起來血淋淋的嚇人,但不知道為什麼,秦月陽依然能認出那兩具屍體的身份,那是土豬和靳叔叔。
「不是。」秦月陽清晰的回答,「我只是想要一個能保護我的王子,他非常的非常的強大,能打跑所有壞人,就像童話里的王子保護公主一樣……」
「秦小姐,你這麼說就是信不過我老袁了,我剛才都說了,我在鮑家幾十年了,老豹爺在時我就在這裏效力,還從來沒人把我的賬拿回去查呢。如果您要是信不過我,我們父子倆也不強求,我們今天就遞辭呈……」
但這個說法不正確,其實這世上還有很多人也睡不著覺,好比這個男人,他總是站在狂風暴雨的頂峰,在深夜中孤獨的看著這個世界,下面的,就是我與這個男人的故事……」
她媽媽後來將這個夢告訴給了秦月陽的父親和伯父,他們都嚇壞了,他們仔細的查驗窗框上被燒焦的痕迹,然後用大張大張的符咒糊在上面,希望能重現半夜時發生的事情,但最終那個夢境沒有被複現出來和-圖-書,他們在當天晚上就搬了家。
但在關鍵時刻,她咬破舌頭嚼碎口中的符咒,吐在偽裝者傅葉完達的身上,暴露了他的身份,並成功將團隊行蹤隱藏起來,保護了隊員們的生命。
201*年,11月入冬,團隊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你裝模作樣的說來查賬,我們把賬給你找出來了,你又看不明白,我說你原來到底是幹什麼的?跑著來裝大瓣蒜啊?呵呵!我可聽幾個東南亞的朋友說了,你在菲律賓……」
而從那以後,秦月陽在東北無人不知,再也沒有人敢對秦月陽說半句不敬的話,甚至一個眼神也沒有。
秦月陽和豹爺交往的事情,很快就在鮑家乃至東北傳開了,秦月陽在那時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在東北,有了鮑平,就有了一切。
秦月陽聽后頗為失望,但她沒有再多要求,她對現在的環境已經很滿意了。
不過剛才豹爺已經告訴陳智,姬盈現在的情況非常穩定,正在醫務室中用靈藥治療表面傷痕,靈藥的能力可以加快她身體恢復的時間,姬盈很快就會痊癒。
——秦月陽
秦月陽當時身體剛剛複原,視力模糊不清,她勉強的為老筋斗召喚三子的死靈,並將死靈附在自己身上,隨後她就失去了意識。但至於老筋斗和三子說了什麼,她並不知道。
在那天晚上,那個蜷縮在外面的拾荒漢忽然站了起來,他扔掉身上的破棉襖,露出渾身健壯的肌肉,他們帶著一群身手極好的人闖進了秦月陽的家裡。
鮑平看著一臉茫然的秦月陽,臉上淡淡的笑著。
晚上的時候,鮑平告訴她,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歸宿都是一樣的,很多事情無法判斷是對還是錯,所以有的時候,還是不問恩仇好一些。
秦月陽篇(一)
就在當天晚上,鮑平在盛都舉辦了一個非常正式的見面會,把東北的一些頭面人物,各個集團的大股東,還有鮑家管事的夥計們,全都聚集在一起,將秦月陽介紹給大家。
按住小袁的武士,立刻將小袁的左手按在了茶几上,小袁拚命的掙扎,叫的像殺豬一樣,武士一刀落下,將他的手扎了個透心涼。
鮑平依然沒有說話,深灰色的眼睛一直冷冷的看著天花板,聽著秦月陽哭了很久之後說道,「放心吧!這世界太殘忍,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
在後來的一段時間里,團隊又經歷了很多事情,為了方便,秦月陽一直與團隊住在一起。在這段時間里,鮑平經常派人送很多珍貴的咒法資料給她,並經常送來漫天星,這讓秦月陽的心中感到非常溫暖,甚至嘗到了一絲愛情的滋味。
秦月陽此時渾身都硬了,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腿像灌了鉛一樣。
「我在菲律賓的時候……」秦月陽啜泣著將她在菲律賓土豬宴會上,被當成裸體觀賞品的事情告訴給了鮑平。
鮑平看到了秦月陽的臉后,便將手槍放下來。
鮑平沙啞的聲音,讓人有一種望而卻步的冰冷,秦月陽當時就從那裡退了出來,快步離開了溫泉湖。不知道為什麼,從那以後,鮑平在溫泉中那血肉模糊的手臂和痛苦鐵青的面孔,總是出現在秦月陽的眼前,久久不能消散。
其實那個時候的秦月陽,對男人這種動物早已經不抱幻想了,在菲律賓所遭遇的一切,都像刻在她心靈上一條條的傷痕,想起那些窺視她身體的齷蹉面孔,都讓她感覺男人無比的噁心。
「是!是!是!我真是老糊塗了,我看鮑家這段時間沒人管事,我貪財了,想撈一筆提前退休,我該死,您怎麼處分我都行,饒了我兒子吧!」老袁已經方寸大亂,不停的哀求。
秦月陽莫名其妙的上了車子,開了之久之後,到了郊區一家偏僻的屠宰廠。
在天狐神墓的行動中,所有的團員都受到了重創,鸚鵡等幾個鮑家頂級的槍手,都死在了神墓之中。
秦月陽篇(五)
老袁說到這裏后抽了抽鼻子,眼圈兒紅了,「我老袁當年一無所有,現在的一切都是鮑家給的,如果您怪我無能,那我和我兒子就不給您添麻煩了……」
在之後的一段日子里,秦月陽把紅葯研究了無數遍,其實這種神蠱聽起來很厲害,但配方非常簡單,其成分就是人類的麻|醉|葯而已,從原理上來說,無非是讓人的心靈去掉防備,更容易接受別人的感情,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危險,秦月陽不明白,天狐一族當時是如何用這種紅葯稱霸人間的。
那三個男人很快就清醒過來了,他們滾的滿身滿臉全是土,跟泥猴一樣,看起來很好笑,秦月陽後來才知道,剛才在土中掙扎的兩個男人叫做陳智和胖威,而旁邊滿頭是血默不作聲的人叫做鬼刀。
雖然她全家總是顛沛流離的到處逃亡,但是她們家是不缺錢的,像很多小女孩的童年一樣,秦月陽的媽媽給她買了好多的童話故事書,包括《灰姑娘》《白雪公主與七矮人》等等很多,每天看這些美麗的故事變成了秦月陽最大的快樂。
秦月陽看著老袁真摯的眼神,心裏有些猶豫了,她思索了一會後說,「袁叔,真是辛苦你了,如果方便的話我還是想看看……」
在老曹爺的葬禮上,鮑平帶著秦月陽一起給老曹爺磕頭敬香,就像對自己的親叔父一樣,而且鮑平的臉上十分平靜,看不出一絲波瀾,這讓秦月陽十分不理解。
折騰了大半夜后,鮑平再次安靜了。
但是秦月陽的伯父卻厲聲的訓斥了秦月陽,他警告秦月陽,不許輕易的與外面的人說話,不許拿家裡的東西送給別人。這世界上很多看起來可憐的人,其實都很可怕,讓她從此放棄憐憫這種軟弱的情緒,因為對於他們這個家族來說,隨意一個放鬆警惕的行為,都可能導致死亡的降臨。
陳智說完后,將這本筆錄合起,甩到了案子上。
但這些書籍對冥王的介紹都非常的浮夸,基本上都是一些十分恐懼的形容語言,但卻沒有確切的記錄。好像這位郢都城的冥王,即便對身為神子的姜子牙來說,也是古老和神秘的存在,是根本無法觸及的最終神靈。
在一天晚上,鮑平吐血的情況十分嚴重,醫生來了之後看不出什麼病症,開了些鎮定的藥物就離開了。那天晚上,秦月陽無力的靠在鮑平的身上,有一種身心俱碎的感覺。
但秦月陽在卧室中卻找不到鮑平的影子,她找到了溫泉湖邊,遠遠的看見溫泉湖中心的亭子里有燈光,她就沿著溫泉湖中的小路,慢慢的走到溫泉湖的中心。
鮑平的話剛剛落下,武士的刀就將小袁的兩個手指切了下來。
而鮑平,卻注意到了秦月陽這段時間的不正常。
晚上鮑平回來的時候,已經從夥計的嘴裏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鮑平從容的應著,看了身邊的武士一眼,那武士幾步走過去一把提起了小袁的脖子,像扔死狗一樣,把他扔在了茶几上。
秦月陽向那池子里看了一眼,頓時後腦勺全涼了。
秦月陽篇(八)
秦月陽被嚇了一跳,急忙向前走了幾步,跨進亭子里。這時她看見,鮑平全身赤|裸著躺在溫泉池裡面,亭子里水汽瀰漫,鮑平上半身堅實的肌肉在溫泉水中浮動,而重造的左臂血肉模糊,已經腫成了兩倍多粗,看著都嚇人。
「哎呀!原來是秦小姐來了,失禮!失禮!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不早點告訴我,讓秦小姐在這裏等了這麼長時間。」
這就是秦月陽家族的歷史,但對秦月陽來說,這段歷史就像是跟她毫無關係的傳說故事一樣。
秦月陽後來想起來,其實在那個時候,她是非常興奮的,因為鮑平的意思很明顯,從此以後她就是鮑家的女主人了。
就這樣,在一段不長的時間里,秦月陽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巫術,她的能力迅速的增長,已經可以繪製一些小符紙了,而且她的半神血咒非常的靈驗,可以破除陣法和虛幻之物,幻術逃不過她的眼睛。
「豹爺,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但是,我害怕……」秦月陽的聲音小的聽不清楚。
他的聲音非常冷酷,冷的好像能把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凍結了一樣,秦月陽嚇得哆嗦了一下,立刻收回了雙手。
鮑平和秦月陽以前接觸過的那些男人不同,他溫文爾雅,態度謙和,說話時總是尊重的和秦月陽保持一段距離,與那些噁心的菲律賓人非常不同。
「豹爺,是我……,金叔讓我來看看你……」秦月陽聲音輕輕的說。
從秦月陽13歲開始,她的身份就是土豬家中的地奴,是完全沒有人權的,她除了跟著探險隊出去跋山涉水的尋寶,在需要時,被慘無人道的抽取血液之外,還有一個非常特別的工作,那就是在土豬舉辦大型宴會招待客人時,她需要赤身裸體的坐在中間被大家觀賞,就像是一件特別的展示品一樣。
秦月陽篇(十一)
用了紅葯之後,鮑平對秦月陽的態度沒有任何改變,甚至很少正眼去看她,就好像從沒注意過她的存在一樣。
老筋斗走後,鮑平並沒有派人去尋找,也不許別人提起這件事情,就好像將老筋斗這個人忘了一樣,所有心思都在和團隊一起準備尋找鬼木的事情。
屠宰廠的事情發生之後,鮑家所有人的心裏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管好自己的嘴。
「閉嘴!你想死了嗎?」老袁狠狠地挖了兒子一眼,對著小袁輕輕的搖了搖頭。
千華山的山路又彎又長,鮑平一個人開車帶著秦月陽向山頂駛去。
秦月陽求護士去外面買一些滿天星給她,她想把花放在自己的床頭上,這樣她就像每天看到她的媽媽一樣。但護士卻告訴她,她接到嚴格命令,不允許秦月陽接觸任何外界的東西,也不能私自買東西給她。
秦月陽讓夥計去鋼廠請負責人到避世閣來,但是對方卻回復太忙,沒有時間過來,秦月陽無奈只好帶了幾個夥計一起去鋼廠見那裡的負責人。
秦月陽篇(四)
面對鮑平的詢問,秦月陽心裏的防線立刻崩潰了,心中藏著秘密,是極為辛苦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向鮑平坦白一部分。
但逞強,就要付出逞強的代價,面對如明月一般閃耀磅礴的力量,秦月陽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在封印墓中,她簡直是用自己的生命去打開封印,但在最後被圍剿時,她被白奪去了雙眼。
小猿猴的臉上戲謔的笑著,用眼睛的餘光去看秦月陽的大腿,就像菲律賓土豬宴會上那些人的目光一樣。
鮑平走進卧室里,推醒了哭的滿臉浮腫的秦月陽,微笑著說,「走吧!我帶你去會會他們。」
但那時的秦月陽並不知道,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鮑平,就是東北讓人聞風喪膽的黑色人物,豹爺。
老袁的老婆和小袁聽到聲音都出來了,站在那裡不敢說話。
「啊!您是想看庫存明細和內賬吧?好好好,我馬上拿過來。」
在這段時間里,她腦中反覆的在糾結著一件事情,一件讓她觸及底線的事,那就是給鮑平下紅葯。
6月,鮑平和團隊一起去山東日照尋找鬼木,鮑平因為變異人類的事情緊急被組織調回,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咳血了。
「我這個人,做事很公道……」鮑平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老袁,「你貪了我兩個億,我留下你兒子兩個手指頭,我們算是兩清了……」
鮑平說出的話,好像能讓人的心貼在絲綢上一樣,非常的柔軟。
而鮑平卻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兇狠笑容,那種恐怖的眼神真的像一隻魔鬼一樣。
秦月陽坐在了床邊,等著鮑平對她傾訴些什麼,但鮑平最終卻沒有說話,而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弄得滿屋子都是煙味,最後,竟然慢慢的睡著了。
「你不要害怕,你現在失血過多,身體很虛弱,而且你過去因為經常過度輸血,造血功能紊亂,導致嚴重貧血綜合症。但你放心,我可以給你安排最好醫療,你在我們這裡是安全的……」和-圖-書
「這是姜子牙留給我們這些後人看的,警告我們不要惹怒冥王,否則會被地獄的烈火焚身。」
但他的一脈血親卻逃到了山中,這些人中就有她的愛妾陳圓圓,陳圓圓當時已經年邁,她帶領著這支血脈一直在山中低調艱難的生活,後來才得以延續下來。
離開豹爺的房間之後,陳智想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姬盈,姬盈自從在長白山中受傷之後,被送回了組織治療,陳智還一直沒有見過她。
鮑平似乎覺得秦月陽的話很好笑,轉頭看向她,「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永遠不會傷害你,而且我答應你,任何時候我都會保護你,放心吧……」
剛才小袁的那一句話像一顆炸彈一樣,在她的腦中炸開了,秦月陽頓時感覺到自己渾身體無完膚的站在那裡,一種難以言喻羞愧感,讓她的眼前都看不清了,她的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轉身立刻離開了辦公室。
但在父親和伯父的諄諄教導之下,在秦月陽日日夜夜的努力之下,她終於不負眾望的,一個咒文都沒記下來。
秦月陽篇(七)
秦月陽至今還迷迷糊糊的記得,她當時是被胖威幾個人背回來的,但她從地下室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
在溫泉別墅的這些日子,秦月陽每天都陪著鮑平,鮑平似乎沒什麼別的愛好,在敷藥之後,秦月陽會讀一些報紙上的新聞給鮑平聽,鮑平總是躺在沙發上鎖著眉頭不說話,似乎聽的很認真。
但她的媽媽已經被抓住了,秦月陽在箱子的縫隙中,親眼見到自己溫柔的媽媽被尖刀一條條的割下肉來,嚴加拷問,問的都是秦月陽聽不懂的問題。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秦月陽對這個男人的習慣有所了解了,他這個人平常的生活相當無趣,而且喜歡一個人想事情,他的卧室里就像是軍營里一樣到處掛著武器,睡覺的時候枕頭下永遠放著一把槍。
從做了那場夢之後,秦月陽非常的高興,她先把這個夢告訴給了媽媽,並天真的說以後什麼都不必擔心了,只要這個夢中的願望成真,王子就會來保護她的,那他們一家人就不用再過顛沛流離的日子了。
「豹爺,您疼嗎?」
隨後便是一陣寂靜,這時,秦月陽即使看不到鮑平的臉,也依然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陰冷冷的氣息。
如果要說鮑平有什麼喜好,那就是每天晚上拆卸他的幾架微型衝鋒槍,然後再組裝起來。
這個看起來非常不人道的主意,沒想到最終卻救了秦月陽。那時秦月陽被割的血淋淋的扔到死人堆中之後,她用最後一絲力氣,將自己的身體藏在屍體的下面,避開的血人的注意。
陳智知道,豹爺口中的那女人指的就是秦月陽,他身體向前探了探,低聲說道。
所有的人都對秦月陽都非常客氣,甚至於諂媚,口口聲聲稱她為嫂子,極盡奉承之事,而秦月陽作為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對浮華和虛榮也是非常喜歡的。
「孩子~~,我是你的祖先。你是我們這一族中最特別的一個人,命運賦予了你一段特別的使命,你的人生將要非常艱難,作為交換,我現在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秦月陽被這眼光看的心裏一緊,並沒有表現出不高興,也沒有表現出緊張,鎮定了一下情緒后說,「你父親呢?我有些賬目要和對對。」
鮑平似乎沒興趣聽老袁說這些話,而是徑直走到屋子裡,幾個藍帶武士也跟著一起走了進來。
秦月陽就這樣在那裡坐了一晚上,一直到天亮。
「你去吧!我沒事,以後不許再來這裏……」
秦月陽在菲律賓的那段經歷,就像在這世界上被抹去了一樣,從此再沒人提起,甚至連菲律賓這三個字也變成了忌諱。
秦月陽聽到這個聲音,當時就哭出來了,這個聲音非常熟悉,那是靳叔叔,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他是秦月陽父親和伯父的莫逆之交,以前經常來他們家裡吃晚飯,有的時候會帶糖果給秦月陽吃。他們每次搬家,都會告訴靳叔叔他們新的地址,這一次搬到這裏,唯一通知的人也只有靳叔叔。
童年時代的經歷,讓秦月陽十分沒有安全感,鮑平對她來說像是保護神一樣的存在,她十分害怕失去鮑平,而另一方面,她也害怕鮑平發現她秘密后的憤怒。相比菲律賓的事情來說,秦月陽傲狠血脈的身份和紅葯的事情,才是真正的秘密,如果這些事情被鮑平知道了,後果很難想象。
而同樣被嚇壞的,還有秦月陽自己,她不是不恨土豬和靳叔叔,如果可能的話,她恨不得親手扒了他們的皮。但當她真切的看見那個場景的時候,卻害怕了,她本質是個軟弱的人,這是她一直無法改變的。同時,她也徹底明白了鮑平這個人,是那樣的殘酷無情。
這一次進入地府的任務至關重要,不能有任何疏漏,所有的事情都要為你們讓步,組織可以為這次任務付出任何代價。」豹爺說到這裏,搖了搖手中鮮紅色的茶水,繼續說道,「你可以告訴那個女人,如果她這次助我們從地府中拿到火靈石,我可以對她以前做的任何事情既往不咎,組織以前對傲狠血脈的態度是一律誅殺,絕不寬容。但如果她這次願意配合我們,組織可以對她特赦。」
不過自從組織被暗部襲擊之後,族長命令將所有的房間都重新規劃,尤其醫務室中有很多受傷的武士,需要嚴格保密,現在想要進入醫務室需要首領的特准,讓陳智再等一段時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的這個想法不可以再有。還有……,我只對你說一次,永遠不許把巫術用在我身上……」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的友善,有一種清風拂面的感覺,但他的眼神深處卻非常的冷酷,即便是他在微笑著,依然能感覺到那種不可碰及的威嚴。
秦月陽將剛才的情況告訴給鮑平,並向他形容老筋斗激動憤怒的樣子。最後,秦月陽輕聲的問,「您和金叔出什麼事了嗎?」
很快,新的變故出現了,陳智帶著胖威回來了,胖威並沒有叛變,就像秦月陽在鮑平面前對胖威的評價一樣,吃喝嫖賭無一不通,但卻絕不會背叛朋友。
在鮑平回到避世閣的幾天里,秦月陽的情緒十分不穩定,她日以繼夜地調配新的巫術藥水兒,像是犯了魔障一樣,但是卻沒有任何效果。她終於發現,這種紅葯其實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騙局,它根本就不是藥物那麼簡單。
當她的手觸碰到鮑平的臉頰時,已經看到了他的內心,他的心靈已經被黑暗佔滿了,對秦月陽沒有一絲的愛戀。他之所以對秦月陽另眼相看,是因為在打開天狐神墓的時候,需要一位女半神來做鑰匙。
「哎呀!秦小姐,你是不知道。現在的鋼材市場已經大不如前了,這幾年歐洲和老美的建築業早就飽和了,根本不需要鋼材,國家也在控制房產,鋼材根本賣不出去啊!
團隊離開神墓之後,胖威叛變離開團隊,鬼刀生死難料,陳智受傷嚴重一直處在昏迷之中。
秦月陽也時常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和鮑平的感情是真實的,當時那微小劑量的紅葯,也許根本就沒起任何作用,又或許那紅葯本身就是浪得虛名,只是她在庸人自擾而已。
剛開始並沒有人注意這件事,鮑平的咳嗽越來越重,而且是在沒有病症的情況下咳嗽,精力急速下降,這些情況都很不正常,秦月陽那時就明白了,這是神蠱的副作用。
所有的人都對這個半神少女很感興趣,他們用目光一點點的猥褻一|絲|不|掛的秦月陽,把酒吐在她身上,說著污垢淫辱的話,那個曾經是她父親生死之交的靳叔叔,也在土豬的被邀請之列,他在一群酒醉的男人中,色眯眯的用眼睛欣賞秦月陽青澀的身體。
「我想問你一件事……」秦月陽小心翼翼的說。
鮑平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不緊不慢的搖著茶水,「我剛才還是沒聽清楚,虧了多少?」
她當時還不知道,這個被他拉住了的人雖然那時看起來很普通,但後來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內,卻變成了叱吒風雲的關鍵人物,這個人的名字就叫做陳智。而秦月陽的命運,從那時起也步入了正軌。
於是在之後的一段日子里,秦月陽的父親和伯父,開始不厭其煩的傳授她一些厲害的咒法,這些咒文十分複雜,都是攻擊性非常強大的高級咒文。有的咒文甚至可以改變天象,引天雷下降,海水逆流,非常的厲害。
老筋斗剛剛離開之後,鮑平便跨入了秦月陽的房間,看來老筋斗的行蹤,他一直都清楚。
「這上面都寫的什麼啊?」赤雲子拿著他的寶貝智能手機,扭扭噠噠的走了過來,天真的睜著小圓眼睛翹著腳向上看。
秦月陽當時很不理解,就算是她們家族人的性格很執著,別人討厭他們,又何必追殺他們呢?
「哦……」
「哎呦,豹嫂,幾天沒見又漂亮了……,看來咱們豹爺每晚給你的滋潤不少吧?」
鮑平的語氣總是非常從容,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一樣。但秦月陽依然能看見他緊鎖的眉頭,秦月陽當時就知道,這種痛苦一定非常難熬,鮑平一定在強撐著,如果可以的話,秦月陽真的希望,鮑平永遠也不要再受這種痛苦了。
秦月陽長久以來陰鬱絕望的心靈好像被無數陽光穿透了一樣,似乎又對生活有了希望。
「秦小姐,今天貴腳踏賤地有什麼事兒啊?」老袁客氣的問。
終於在那一天的下午,老筋斗遵照豹爺的命令接秦月陽出院,並將她帶到山東去,介紹給陳智的團隊。
如果說秦月陽在菲律賓的十幾年中學到了什麼,那就是在這些笑容的背後,看到了他們真實的面孔。
「沒什麼,我只是問問。」陳智淡笑著回答。
鮑平看見了秦月陽,對她招招手。
秦月陽被司機帶入避世閣的時候,裏面安靜的嚇人,所有的夥計都被遣走了,司機告訴秦月陽,豹爺在二樓等她,然後轉身就走。
但一段時間之後,秦月陽這短暫的理智就被陽光徹底磨滅了,鮑平似乎很忙,每次都來去匆匆,但他總能抽出時間來醫院看秦月陽,並帶來昂貴的補藥,讓秦月陽恢復身體。
鮑平這時才放下茶杯,深灰色的眼睛冷冷的看向了老袁的臉。
鮑平之後經常來看秦月陽,他總是淡笑著和她交談,語氣從容,他告訴秦月陽,如果她願意,她以後可以留在這個城市,為組織工作,組織會照顧她的一切,並保證她的安全,當然,都是在她自願的情況下……
負責鋼鐵外貿的人姓袁,外號叫老袁頭,他有一個兒子小袁兒,今年20多歲了,他們父子一起管著鮑家最重要的鋼鐵生意,在過去的幾年裡為鮑家賺了很多錢,他們也成了東北有頭臉的人物。因為他們父子兩個極其的精明鬼道,擅於經營之道,在道上被人稱為老猿猴和小猿猴。
他們在日本的封印墓中終於找到了白淺完整的屍骸,獲得了前往天狐神墓的鑰匙,但與此同時,秦月陽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浸泡在伐水池中的時候,陳智非常的舒服,這段時間運用的法能太多了,已經完全掏空了他的潛力,即便是體力上看不出來,但陳智卻已經知道自己的虛空,他在伐水中整整的泡了一整天,感覺法能已經慢慢的補充回來了。
「哈哈~~」小猿猴立刻放肆的笑了起來。
秦月陽天生有一種憐憫弱者的情節,無論他的父親如何教導她,這種情節都無法磨滅。她看著外面紛飛的白雪,那個拾荒漢卻穿的非常單薄在雪中顫抖,秦月陽不停的請求媽媽,卻拿一些熱的食物和舊衣服給那個拾荒漢,哪怕給一杯熱水也好。
秦月陽小時候是個膽子極小的孩子,最怕黑暗,每天都要媽媽陪她一起睡。而且她極富同情心,她從小非常喜歡收養小動物,喜歡種花草,但她最喜歡的還是她那些美麗的hetubook.com.com童話故事。
那池中是上百隻被挖下來的人眼球,血淋淋的,非常滲人,秦月陽心裏明白,這些都是在土豬宴會上看過她身體的人。
他下令將身為地奴的秦月陽渾身割滿刀口,將她血淋淋的扔到地下室最下一層的死人堆中,以吸引那些怪物的注意。如果那些怪物全都撲向了秦月陽,那它們在啃食秦月陽的同時就會有一段緩衝時間,這些菲律賓人就有機會逃出去了。
而自從秦月陽和鮑平在一起之後,鮑平曾經明確的告訴過她,她已經不用再和團隊去做任務了,而且組織的事情也不需要參与太多,知道的越少越好。即便是這樣,秦月陽的心裏也明白,組織的事對於鮑平來說是最大的事,而且組織的首領在鮑平的心中也有決定性的分量。
看到了這血腥的一幕,秦月陽徹底的崩潰了。
「哦!」
「給他用紅葯吧!這樣他就會愛你了,人類的感情本就是盲目的,他們無法判斷自己的愛恨,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既然如此,你就可以引導他去選擇,這是愛,並不是罪!」
他們走進了屠宰廠的最深處,那裡站著好多鮑家管事的人,其中就有袁氏父子,他們臉色鐵青,渾身顫慄,眼睛直鉤鉤的看向最前方。
那個菲律賓老闆外號叫做土豬,顧名思義,那是一個像豬一樣,滿臉油膩的黑矮胖子,他身上總是散發出讓人作嘔的汗臭味,滿是油光的頭髮貼在頭皮上,嘴上叼著昂貴的雪茄。
豹爺說完之後,從桌子上拿起那個布包,然後一層層的打開上面包著的布,裏面露出了一柄發著青黑色的小匕首。
當然,再也沒有人敢在她面前做假賬了。
他們搬到了內蒙古邊界的一棟小房子里,那裡是邊界的繁華地帶,很多做生意的外地人在那裡暫住,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沒人注意他們,他們在新住所中,平安的住了一段日子。
「疼嗎……」激|情過後,鮑平打開檯燈,點上一根煙,看了一眼床單上鮮紅的血跡。
「嗯!好……」
老袁的老婆當即就昏了過去,老袁馬上跪了下來。
在這段時間里,赤雲子按照他的命令,尋找到很多關於地府的資料,陳智在這些古籍中尋找有關冥王的信息。
但是團隊卻從神墓中拿到了傳說中的靈藥,秦月陽可以復明了。而對於秦月陽來說,她還有一個秘密的收穫,那就是在沒人在意的情況下,獲得了一種特別的神蠱——紅葯。
這句話像一顆定心丸一樣,安定了秦月陽的情緒,她睡著了,在夢中,她又夢見了傲狠跟她說的那句話,「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但從此以後,你就要一個人了……」
但秦月陽身上的確有一種特性,她媽媽曾經送給她一隻小白兔,她十分的喜歡,天天喂它和它玩,撫摸它身上軟軟的毛,但是有一天,白兔因為吃錯了東西忽然死掉了。
對於吳三桂的故事,秦月陽耳朵都快要聽出繭子來了,她根本對追殺這種事情完全沒有概念,而且她也並不認為執著到底有什麼錯的,為什麼會被人認為是一種偏執。
那時的秦月陽竟然有一個自欺欺人的想法,她認為她和鮑平之間就是純粹的愛情,是她的祖先傲狠送她的禮物,跟那些所謂的紅葯完全沒有關係。
「不疼!」秦月陽趴在床上,聞著枕頭上鮑平淡淡的味道。
她睜開眼睛之後看到的第一張臉,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這個男人有一雙深灰色的眼睛,八字眉,長相頗為英俊,當他用眼睛看著秦月陽的時候,秦月陽好像看見了一潭深不可測的湖水。
這個聲音反覆的在秦月陽腦中響起,讓秦月陽懷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了,但是她心中的確有一種強大的執念,那就是想要鮑平愛她,她想要做可以進入溫泉湖中的人,想要永遠被鮑平保護。為此,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生命。
但是她的父親和伯父總是不停的叮囑她,千萬不能把自己血脈的秘密說出去,否則立刻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因為長時間的大量失血,秦月陽體內的血液已經乾涸了,血管幹裂的疼痛讓人難以忍受,她渾身就像屍體一樣的冰涼,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種活下去的希望在她的心中燃燒起來,她知道,她終於擺脫了那種地獄般的生活,新生活就要來了。
鮑平吐了口煙圈,摸了摸秦月陽柔軟的頭髮。
這是一隻中國人的隊伍,當時帶頭的是一個胖子,當他們走過秦月陽時,秦月陽拚命的拉住了一個隊員的腿,大聲的呼救。
小袁失心裂肺的叫的起來,那種凄厲的慘叫聲把整個別墅樓都震動了。
好在,組織的咒法書籍是非常完備的,而且秦月陽自小懂一些巫語,在這段時間里,秦月陽將鮑平拿給她的所有巫術古籍都閱覽一遍,在字裡行間尋找巫術的秘密,並開始學習基本的巫法。
鮑平聽到老袁的話后沒有回答,依然低頭喝茶,隨後輕輕做了個手勢。
而秦月陽的命運,從此便與這支隊伍結合在一起……
鮑平好像沒有聽見她說話,沉默了很久后說道,「如果害怕,就別說了……」
秦月陽在醫院的這段時間又開始想念她的媽媽了,她媽媽最喜歡滿天星這種花,因為滿天星很容易存活,雖然不想牡丹芍藥那樣的艷美嬌貴,但卻樸素耀眼,就像是兒童時期的秦月陽一樣。
這些神蠱的特性稱得上絕妙,如果說絕妙不足夠形容的話,應該說紅葯本身就是有生命的。
從那天開始,秦月陽就住在了避世閣,鮑平在眾人面前對她的態度依然很平淡,但秦月陽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鮑平的心裏非常在意她。
「我和你說一件事……」
而鮑平卻沒有任何回答,他沉默了一會後,有些疲憊的靠在秦月陽的床上,點起了一根煙。
秦月陽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渾身的汗毛立刻豎了起來,屠宰場的池子上面,掛著兩具剛剛被剝了皮的人類屍體,從肢體扭曲的樣子上看,是在活著的時候被硬生生剝皮的,剛才的慘叫聲應該就是他們。
郢都鬼城,乃萬物終極之地,冥王神體無影無形,與天地同尊,我姜氏子孫切記,萬萬不可與之相抗,否則地獄焚天烈火無可抵擋,終歸虛無。切記!切記!
但現在的秦月陽已經不再像兒時那般的天真了,她很快就明白,這個叫做鮑平的男人之所以對她另眼相看,是因為她是半神的身份。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也犯了錯誤,你也會那樣對我嗎?」
而這種紅葯似乎發現了秦月陽的恐懼,開始更加瘋狂的吸取鮑平的生命了。
「關上門!」鮑平聲音輕輕的說。
秦月陽還聽他們談起過,他們家族中的一個名人的故事,這個人叫吳三貴,他是典型的傲狠後裔,為人非常的執著,不能容忍任何背叛,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條道走到黑,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鑽牛角尖兒。
秦月陽看過傲狠的畫像,那是一個身上掛滿了人類的屍骨的恐怖怪獸,秦月陽其實很難想象,自己究竟與這怪獸有什麼關係。
在回去的路上,秦月陽不停的在冒冷汗,她不是沒見過流血,而是害怕這恐怖的一幕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沒事……」
秦月陽的父親和伯父全部被按在了地上,他們的法術無法抵擋這些人,秦月陽的父親甚至連聲都沒有發出來,就被一柄發著青黑色的小匕首生生的割開了喉嚨,然後他們的頭顱被割下,扔到了袋子里。
與這些滿天星一起枯萎的,還有秦月陽的心。
「豹爺,我下午正想給您打電話呢!今天我兒子和秦小姐有了一些誤會,惹秦小姐生氣了,我今天下午給了他兩個大嘴巴子,狠狠的罵了他一頓,秦小姐是您的人,我們怎麼敢……」
吳三桂在他的愛妾陳圓圓被擄后,又慘遭背叛,在盛怒之下逼死了舊主,引清兵入關,逐鹿中原,導致中原地帶血流成河,背了千古罵名。
鮑平說這句話時聲音十分輕,好象沒有力氣一樣,但卻讓秦月陽的心怦怦亂跳起來。
「我知道你的意思。」豹爺淡淡的回答,「但是我要告訴你,人是最擅於偽裝的動物,我以前聽說過一些半神可以把自己的記憶刪除替換掉,完全偽裝成無辜的人,雖然那女人現在看起來沒有問題,但我們還是不要去輕易相信她。
秦月陽用水份把紅葯稀釋了幾百倍之多,她對第一次運用紅葯還是很謹慎的,而這種劑量估計連一隻老鼠都麻醉不了。
就這樣,鮑平帶著秦月陽再次去找袁家父子,但這次他們沒有去工廠,而是直接到了老袁的家裡。
鬼刀和鮑平被送入了組織內部接受治療,首領下令,一定要保住鮑平的左臂,鮑平後來輾轉到各個地方接受會診,專家都束手無策,最後,還是組織的巫醫運用巫術配製出一種黑色巫葯,重造鮑平的左臂。
鮑平對秦月陽非常寵溺,避世閣的後院永遠種著花海一樣的滿天星,避世閣內的一切都隨便秦月陽布置。但鮑平卻非常繁忙,秦月陽總想去千華山看夜空中的星星,緬懷她少女時代錯過的浪漫。但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鮑平卻一直沒有時間滿足。
那是一段相當痛苦的治療過程,鮑平的左臂全部報廢了,重造筋骨和連接血脈是極其疼痛的,在重造了一隻左臂后,需要每天在傷口敷上新鮮的巫葯。
「我這幾天睡不著覺,陪我說說話吧……」
鮑平在長白山圍剿變異人類時失蹤,后被陳智的團隊救回,鮑平當時回來的時候已經完全失去意識,呼吸微弱,大量失血,生命已經到了邊緣。
但就在一天晚上的時候,鮑家的車忽然停在了醫院門口,司機上來敲開秦月陽的門,說豹爺要見她。
從那時開始,秦月陽被帶去了菲律賓,度過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女時代。
她喜歡那些漂亮的名牌服裝,喜歡把貴的咂舌的名牌包每個顏色都買一遍,喜歡那些珠寶商人單獨向她銷售特級鑽石項鏈,嘴甜的能把天上的月亮說下來,喜歡其它女孩子嫉妒到怨恨的目光。
「……」秦月陽聽到鮑平的話之後愣住了,他知道鮑家的產業鏈有多麼的龐大,知道老筋斗手下光是高級會計師就有幾十人之多,也知道這產業鏈條上一層層的關係錯綜複雜。
甜蜜的生活只在秦月陽一個人的世界里,團隊的問題卻一宗連著一宗。
在曹家生意引入的關鍵時期,整個鮑家龐大的經濟鏈條忽然缺了管理者,隨時有崩潰的危險。
一天中午,秦月陽正在二樓小憩,就聽見外面響起樓梯聲,自從她住進避世閣之後,鮑平就不許夥計們再上二樓,所以當她聽見樓梯響的時候,立刻就知道鮑平回來了。
她的母親渾身被折磨的鮮血淋漓,而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邊哀嚎著,一邊用巫語告訴秦月陽要堅強,千萬不要從箱子中出來,後來她也被那柄青黑色小匕首割斷了喉嚨,倒在了血泊中。
陳智的第二件事,就是回到了王城後山的藏書閣中,他去看看一直守在那裡的赤雲子,然後浸泡在藏書閣的伐水池中恢復法能。
「你們想要幹嘛……」老袁的老婆立刻就瘋了,尖叫起來。
秦月陽聽見老袁要辭職有些慌了,在這個時候,內部的管理層變動是傷根本的事,「袁叔,我不是這個意思……」
「9000多萬……,加上你剛才黑我的那一個億,一共就是兩個億嘍?」
秦月陽篇(二)
「我爸每天可是忙得很,我們又不是靠人養活的娘們兒,張開大腿就能賺錢,廠子里的事情那麼多,他哪有空看什麼賬目。豹嫂,要我說你沒事兒就去逛逛街吧!何必扯這些沒用的……」
小猿猴輕蔑的哼了一聲,然後在地上啐了一口,回頭對秘書微微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鮑平一直都沒有說話,回到家裡之後,也沒有睡在秦月陽的房間里,秦月陽非常的後悔,後悔自己太愚蠢了。
第二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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