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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與劍與法蘭西

作者:匂宮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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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五章 青年夫婦

第一卷

第一百零五章 青年夫婦

在甲板上,少女靜靜地看著海平面上漸漸落下的夕陽,然後輕輕打開了旅行箱。
好痛啊!
「鏘!」
又是一陣難堪的沉默。
「為什麼!」
怎麼辦?怎麼辦?
一會兒之後,呂西安臉上的遲疑最終消失了,他小聲說。
「我們不該慶祝一下嗎?」國務卿先生難得開了個玩笑。
「為什麼!」
「好吧,朱莉。」夏爾從善如流。然後走到她的面前,脫下帽子然後躬身行了一禮。「祝賀你。」
「怎麼樣,親愛的?」朱莉坐在床頭輕輕地問。
「好吧,真希望我能夠得到驚喜。」他不再多言,跟著阿爾貝繼續朝前走。
夏爾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和他緊緊地握住了。
「怎麼了?」夏爾有些奇怪。
「哥哥,我們一家人,一起去新大陸吧!」
「我就愛你這一點!」朱莉摟得愈發緊了。
【七月王朝時代,大革命中飽經摧殘,已經幾乎無人管理的凡爾賽宮得到了重新修繕,不過由於資金不足而有些草草敷衍,當時凡爾賽被改為博物館向公眾開放。】
少女勉強笑了笑。「」
他鼓起最後的餘力,微微抬起右手的食指。
驀地,她發現哥哥的手指還是抬起來的。似乎是在指著哪裡。
……
翻騰的大海,暴風雨中的孤舟,還有和總統容貌莫名相似的船長。
哥哥臨死前也不忘指著那個信匣,為什麼?
「按你囑咐的,我都跟他說了。」呂西安柔聲回答,一點也看不出在軍營里時的冷峻,「朱莉,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芙蘭的聲音有些焦急,「她有什麼好的,怎麼配得上和你結婚!」
深夜之後,呂西安回到了卧室。
真是太好了!他心中此刻充滿了喜悅。
「鏘!」
在這種哀求之下,夏爾突然閃過一絲衝動。想要開口答應她。
「沒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夏爾低下了頭。「總之,我已經決定了,一定要和她結婚。」
「是的,我一個人去。」少女點點頭,「我的家人都去世了,我要去投奔親戚……」
「夏爾,不瞞你說,我一進軍隊,就有人邀請我加入一個小團體,而且我加進去了。」
她指了指遠處的一艘船。「我要乘坐它到美洲去。」
不,不行!還有一件事!
「這就對了,我親愛的,我們要過好現在。」朱莉笑得頗有些哲人的氣度,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丈夫,「凡爾賽,那座我先祖曾經徘徊流連的宮廷,那個我先祖侍奉太陽王和路易十五的地方,曾經那麼盛極一時不可一世,可是轉瞬之間就被人掠劫一空,如今都已經變成博物館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無法更改的呢?呂西安,我們過好現在就行了……」
新大陸,白宮
我該怎麼辦。今後我該怎麼辦?
「無法挽回了。」夏爾艱難然而又堅定地回答。「不過你放心吧。哥哥是絕對不會疏遠你的,說了給你準備的一億嫁妝,也絕對不會少……」
然後,他問出了心中一直盤桓很久的問題。「總統先生,恕我無禮,請問這幅畫是誰送給您的?畫得確實很好……」
也許,是怕看見妹妹的臉后,再度心軟,又重新動搖了之前的決心。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永遠想不通你們在想什www.hetubook.com.com麼,好吧,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吧,誰叫我愛你呢!」
「呂西安,怎麼了?你是碰到什麼問題了嗎?還是有話想要跟我說?」
還是那樣的嬌美,雖然臉上沾上了血痕,雖然碧色的雙瞳裡帶著無盡的黑氣。
國務卿先生笑著回答。
加萊港
又吃了一會兒之後。夏爾似乎想起了什麼。
「不過大家都說,這幅畫畫得不錯。」
就這樣結束吧。
「這裏面是我繪畫的工具。還有其他一些紀念品……」似乎是覺察到了青年的好奇心,少女悠悠地說。「我恐怕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哥哥死了,哥哥永遠離開了自己。
「呂西安,聽說你現在已經重新回到軍隊了?」
血花四濺,沾染少女臉上、手上、衣服上滿是片片紅斑。
然而,他最後終於還是指到了那裡。
「唔……」阿爾貝難得地沉吟了一下,「好像也是這麼回事啊……」
他突然感到一股冰涼從腹部傳來。
「你們能過來陪我一下真的太好了,夏爾,以後一定要多來幾趟給我們解解悶兒……」,朱莉吃得並不多,而是一直在聊天活躍飯桌上的氣氛,「我呆在這裏一直不出門,整天只能看看書,要麼整理房間,比在加萊的時候無聊多了。」
……
「你的意思是我們的夏爾想找誰結婚就能找誰嗎?」阿爾貝立馬反問。
「特雷維爾先生!」一聲招呼打斷了他的詢問。帶著幾分歡喜,「您可終於來了啊!」
真美啊……
「當然。」夏爾直接回答。
青年一把拿過旅行箱,無視對方那驚駭的視線。「我幫您提吧!」
少女的反應卻出乎了青年的預料,她聽到旁邊的聲音之後立即轉頭看了過去,眼神里有些戒備。也有些驚疑。
也好,就這樣吧。
突然,門外幾聲傳來敲門聲。
我的哥哥啊!為什麼會這樣!
「無法挽回了嗎?」妹妹的聲音越來越低,裏面的哀求與悲傷也越來越濃。
「不,親愛的,這不是你的錯,是爸爸他們的。」朱莉輕輕搖搖頭,然後微笑,然後捏住了呂西安的手。
青年的心愈發揪緊。
果然是,長痛不如短痛啊……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想要氣死我們兩個單身漢啊!」過了一會兒之後,阿爾貝打破了這副恩愛畫面,他怪笑著打趣,「看著你們這樣,我飯都吃不下了,現在就想去找個人結婚!」
第另一個世界
然而,即使說完。他也沒有回頭,也許他是不敢面對妹妹。
夏爾忍不住笑了出來。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完之後。他心裏突然感到一陣輕鬆——就是那種心底里埋藏了許久的話,被一泄而空的暢快|感。
利刃又突然從夏爾身上抽離。帶來了劇烈的疼痛,帶走了大量的血液。
淚水再度湧出她的眼眶。明明之前都已經哭到無法再哭了。
「你還是這麼會說冷笑話,從小時候開始就沒變啊夏爾……」阿爾貝笑得最厲害,「我最欣賞你的就是這一點。」
芙蘭,好好活下去,沒有哥哥的幫助,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他用眼睛說出了這句話。
沒有答案,也許一開始就找不出答案來。
「這真是一艘好船啊!」望著這艘已經被和圖書粉刷一新、桅杆高聳,船帆滿張的大客船,青年人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不用,我很高興能夠幫到你們點什麼。」夏爾還是微笑著,「事實證明我沒有做錯,而是幹了一件大好事。」
還沒等夏爾發問,朱莉就站起身來向兩位客人點點頭。
這女孩長得真美啊!
「為什麼!」隨著刀刃再次刺入夏爾體內,芙蘭的質問也傳到他的耳中。
等朱莉在侍女的陪伴之下上樓回卧室之後。夏爾才開口問呂西安。
不,不能再心軟了。長痛不如短痛。
看著淚流滿面的妹妹,夏爾沒有說話,他的心中沒有驚慌,也沒有了憎恨,他只是微笑,看著不停對自己揮刀的妹妹。
「總統先生,剛剛收到電報,巴黎已經被解放了!納粹就要完蛋了!」
聽到這句話后,呂西安愈發高興了,他拉著夏爾的手,不斷道謝。
「裏面這麼簡陋,還請你不要嘲笑哦,夏爾。」朱莉開了句玩笑,然後指著一張椅子招呼他坐下。
就這樣死去了嗎?
殺戮終於結束了。
如果往常一樣,今天的夏爾仍舊呆在書房中,仔細認真地處理自己的文件。
夏爾連忙答應了。
「哦,真是抱歉。最近實在是比較忙。」夏爾道了句歉。然後連忙問,「勒弗萊爾先生呢?」
「還好。我當了那麼多年的兵。軍隊的門道早已經熟透了。」呂西安喝完了一杯酒之後才回答,「其實這裏的士兵還好管教一些,只要讓他們覺得你真的有能力當他們的長官就行了……」
「芙蘭,什麼事?」夏爾頭也不回地問。「哥哥現在有事情要處理,回頭再來幫你吧。」
良久之後,他才回答。「不,不行,芙蘭。」
在幾個人都坐好了之後,不一會兒牡蠣,煨小牛肉,肉汁湯等等菜品都一一送了上來,四個年輕人就開始了這頓雖不奢侈但也算過得去的晚餐,一邊天南海北地閑聊起來。
他微笑地閉上了眼睛。
「朱莉,對不起……」聽了這個話之後,呂西安眼中滿是歉意,「都是因為我……」
合眾國國務卿赫爾一臉興奮地撞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向坐在辦公桌后的中年人興奮地大喊。
「我就帶好我的兵,其他的隨便你去想吧。」呂西安似乎放棄了想那種無聊的事,「我只想現在好好抱著你。」
青年順著她的手指。看到了一艘大船,一艘似乎即將的客船。
卻不知道帶有多少期許,多少忐忑。
呂西安又是一喜,手頓時握得更緊了,「之前的事一直沒有好好謝你呢,夏爾!」
她抬起頭來,再度看向那血泊中的遺體。
夏爾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這是您的權力。」
「喂。你們開玩笑就開玩笑,不要扯上我啊!」夏爾覺得有些尷尬,「就算你們是在說實話,也要注意場合好嗎?」
「呂西安,叫我夏爾吧。」
少女的目光重新聚集到地上的柴刀。
他緩緩地低下頭來,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腹部透出了一柄柴刀的刀尖。
迪利埃翁家的大小姐朱莉,此時穿著已經沒有之前那般豪奢富麗,但是明顯要比上次在伯爵府中見面時要有精神得多。而且。夏爾敏銳地發覺她的腹部已經有了一點點隆起,臉上也洋溢著一種即將做母親的女性所特有的幸和圖書福感。
「小姐?」青年不由得又問了一句。「您需要幫忙嗎?」
「哥哥,我會好好活下去的。」滿是淚痕少女,喃喃自語。「我會讓大家都記得你的。」
「這裏就是……」
好沉啊,裏面是什麼?
「你們還要說到什麼時候啊!」朱莉笑著打斷了他們,「快進來坐吧!」
一厘米,一厘米,手越來越沉重,似乎永遠走不到終點。
「哦!恭喜你!」夏爾連忙舉杯,再次向對方敬了一杯酒,「那最近還習慣吧?巴黎的部隊和北非可不太一樣。」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直到最後,哥哥還在擔心自己以後過得不好。
「阿爾貝,不是我說你。你這樣漂亮的年輕人,如果能夠穩重一點的話——只要稍微向夏爾學習一下就行了——你想要和無論多麼好的姑娘結婚都不是問題……」朱莉忍不住也開了阿爾貝一句玩笑。
打開了信匣,然後她發現了那疊疊被小心包好的存單、債券、期票以及股票。
他走到兩人跟前,然後朝夏爾伸出了雙手。
傢具看上去都比較舊,顯然都是二手的,但是看得出被女主人精心打理過,而且布局和陳設自有一股優雅沉浸其中。
少女的淚水在不斷流淌著,慢慢地和血水融為一體。「我們明明應該永遠在一起的,你答應過我的!為什麼!為什麼!哥哥,為什麼!」
莫名地,青年感覺少女的笑容中透著一股哀傷。
「融入軍隊倒是沒問題,可是……」
阿爾貝朝門口的老門房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就拉著夏爾走了進來。徑自朝屋子底層的石級走去,顯然是跟這家的主人十分熟稔。
合眾國的總統輕輕地接過了電文,慢慢地閱讀起來。
「阿爾貝,你要帶我去哪裡?」跟著走了一段路之後,夏爾終於忍不住問了,「我們好像已經走了很久了?」
……
「嗯,就是幾個和我差不多的低級軍官,有些還是別的團里的,他們都對現在的王朝十分不滿,覺得它氣數已盡了。現在我們都私下約定,一旦巴黎哪天發生革命了,絕不對起義者開槍……當然,這隻是說著而已,真到了有那天的話,誰也說不準該到底怎麼辦。我們都知道你的主意多,肯定是能夠給我們一點看法的吧?」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腳步聲很輕,應該是自己的妹妹。
「是的。」呂西安點了點頭,「托迪利埃翁家族的福。我現在已經回到了軍隊裏面,在駐軍里當個連長。」
「芙蘭,到底怎麼了?」
妹妹的臉也慢慢地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兩位客人都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頭致意,孕婦確實也該多養養精神。
「哦,迪利埃翁……哦不。勒弗萊爾夫人,恭喜您!」夏爾連忙道喜。
從少年時代起,他們兩個就是好友,因此夏爾對他的敷衍一點也不以為意。
※※※
「幹得太好了,孩子們!」
他開完這個玩笑之後,四個年輕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剛才朱莉的話所引起的那種略微傷感的氣氛直接被一掃而空。
「為了我們,還有我們的孩子。」朱莉微笑著摟住了自己的丈夫,「特雷維爾先生能有大出息,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個政治家,也做不了一個政治家,所以最好多跟著一個能成事的政治家交和_圖_書流交流,這對你有好處,至少能讓你少走錯路……」
太好了!
「我們會加倍努力的。」國務卿再度點點頭,然後他順著總統的視線,看到了牆壁上的那一幅畫。
死,到底是什麼?是無邊的黑暗,還是永久的沉眠?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就在家裡呢,今天剛剛從軍營里回來,所以正在休息呢。」朱莉回答之後,又打趣了一句,「到這個時候您還叫什麼先生夫人的,也太見外了吧?」
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然後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
「需要幫忙嗎,小姐?」一個青年人低聲問。
「您今天才想到來看我們啊……」朱莉貌似怨懟地開了句玩笑,「真是太讓我們失望了。」
「夏爾,你能替我保密嗎?」
「進來。」
一聲聲質問,一次次刺入。夏爾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痛,也許已經再也無法感受到痛。
她轉過頭去,順著視線發現了那裡。那是哥哥常用的信匣。
她的目光裏面透著無盡的哀傷,讓青年的心也忍不住揪緊了。
他一言不發,抬起箱子就往前走,彷彿全身有使不完的勁一樣。
到了懸梯旁邊后,他把箱子放了下來。然後少女把船票遞給了船員,船員驗明無誤之後,幫忙把箱子提上了船。
他動作柔和,態度沉穩,臉上戴著和善的笑。漸起的皺紋,慢慢變得灰白的金髮,都無法掩蓋住他青年時代的英俊。然而即使是一向沉穩的總統,看完電報之後也不禁興奮地拍了拍手。
秋末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街邊的梧桐都被染出了一片金黃。狩獵街和勃艮第大街中間的這片小布爾喬亞們的聚居地里,兩個年輕人不緊不慢地走在街上,一個十分俊秀,穿著時髦的呢絨外套,頭上戴著高禮帽,神態輕浮且高傲;一個穿著簡單的便裝,戴著小筒帽,表情則穩重得多。兩個年輕人雖然看上去並不特別協調,但是也算各有各的氣度。
痛覺越來越輕,心跳越來越弱,夏爾發現眼前忽然起了一片白霧,越來越濃,越來越濃,漸漸地,他看不清自己的妹妹了。
「阿爾貝!特雷維爾先生!你們可終於來了!」
「我先回卧室了,你們繼續聊吧。」
一個少女提著一個大得誇張旅行箱。正艱難地往前面挪動著。
乾脆,和哥哥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問。
夏爾感覺隨著血液的流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慢慢流逝。
「該有的全都有了,還需要什麼呢?」夏爾笑著回答。
夏爾看向阿爾貝,他笑著聳了聳肩,然後夏爾尋聲抬頭看去,立馬就認出了打招呼的人。
少女凌厲而又瘋狂的質問響徹于書房當中。「明明只能有我和你在一起的,明明你只能是我的……為什麼……為什麼!」
不知道,但是離知道的時刻越來越近了。
到了這份兒上,夏爾差不多明白了。
「難道不是嗎?」朱莉反問。
他被抽離的刀帶著仰天躺倒在地板上。
哥哥,哥哥……
帶著好奇心,她艱難地起身,然後一步步挪到信匣前。
……
年輕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不缺乏各種笑語的。
不要著急,我的朋友,就快要到了。「」阿爾貝不停地掃視和-圖-書著周邊路過的女士們,一邊小聲回答,「我保證你會很驚喜的。」
「哥哥,不要結婚好嗎?」妹妹的聲音,細若蚊吶。
「嗯,好好乾!」
說到這裏之後,呂西安臉上表情有些遲疑。
呂西安輕輕嘆了口氣。
「您一個人去嗎?」他有些吃驚。畢竟這個年代孤身一人去美洲可不是什麼輕鬆事。
夏爾微微睜大了眼睛,隨即恢復了鎮定。
「我有重要的事,哥哥。」芙蘭低聲回答,聲音似乎有些奇怪。
「你還真是……」夏爾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點都沒變。」
船漸漸駛離了港口,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為什麼!」
【作者是一邊聽著天鵝湖一邊碼完此章的,感覺效果不錯。】
總統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然後又轉了回來。「然而我們只能慶祝一天,德國人還沒有被打敗,在把他的每一個城市都炸得粉碎之前,他們也不會被打敗。」
「是的,值得開香檳慶祝。」總統點了點頭,然後按下電鈴,跟秘書吩咐了一聲。
由於迪利埃翁家族的對外口徑上,大小姐朱莉目前還是「在南方養病」,因此新婚燕爾的朱莉為了避免碰上熟人,也只能呆在家中,整天確實有些無所事事。
哥哥就這樣永遠和我告別了嗎?真的就再也無法見到哥哥了嗎?
1944年8月25日
「並不是別人送給我的,而是從我的曾祖母畫的,後來流傳到我這裏。我還沒生出來時,曾祖母就已經過世了,據我的父親說,她一直跟她的兒子和孫子們講故事,一個關於我某個先祖的故事。不過自從她過世之後,家族裡就沒什麼人講這些故事了,畢竟是陳年往事了嘛……她還經常念叨著『打德國人,打德國人!』,天知道她怎麼這麼恨德國人。」總統先生笑著回答。
夏爾沉默了。
過得不久,阿爾貝終於在一座大房子門前停下了,這座宅子看上去似乎是在附有小花園的舊宅空地上新起的,因此明顯帶有因陋就簡的成分,看得出來應該是新搬入的人家。
突然,他發現自己被妹妹抱住了。感受著背後傳來的輕柔觸感,夏爾忍不住笑了。
說完之後,他又對對面一輛路過的馬車吹了聲口哨,引得裏面的少女羞紅了臉。
片刻后,理智重回心頭。
「謝謝,夏爾。」朱莉笑著點點頭,然後也朝夏爾行了個禮,「我們先進去吧!」
兩人又互相凝視起來,好像兩位客人都已經不存在了一樣。
「小團體?」
然後,他又重新看著自己的妹妹。
沒想到。自己的人生和理想,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突然宣告終結。為什麼?他自己也想問這個問題。
在甲板上,少女回過頭來想青年揮了揮手。
「哥哥,不要結婚好嗎?」芙蘭沒有回答問題,而是仍舊重複了一遍。「我們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好嗎?」
然後他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今晚我要好好睡一下。」
用盡了全身力氣,不知道刺了哥哥多少次的芙蘭,早已經把飲盡了鮮血的柴刀扔到一邊。她一直都蹲坐在哥哥的遺體前,將頭深深埋入兩腿間。
呂西安·勒弗萊爾此刻正坐在沙發上休息,看到隨妻子進來的兩個人之後,他先是有些驚訝,然後立馬笑著站起來,向兩人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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