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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夏爾一邊笑著一邊鬆開了瑪蒂爾達。

而瑪蒂爾達這時候也已經平靜了下來。

「瑪蒂爾達？」

「說得倒是挺合意的，可是誠意呢？」瑪蒂爾達仍舊是一副毫不信服的樣子，「什麼都肯做的意思不就是只做想做的嗎？如果我叫你以後再也不要去見瑪麗。你會嗎？」

出於僥倖心理。他小心翼翼地再問了一句，「瑪蒂爾達，到底怎麼啦？誰惹你這樣生氣？」

所以，等她發泄了一會兒之後，他才低聲開口。

深沉的喜悅，讓夏爾一時間有些忘乎所以，他強行抱住了瑪蒂爾達，然後吻住了她，而瑪蒂爾達並沒有反抗。

門口遲遲沒有應答。

他的心裏，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嘲諷自己。

而瑪蒂爾達只是用一種嘲諷的視線看著夏爾，「亂來嗎？我感覺您倒是因此而受益良多才對啊？」

算了，現在也不是深究這種事情的時候。

然後，他感覺就這樣站在門口有些不得體。連忙伸出手來拉住了她的手，想要將她拉進來再說。

「不，這都是我。」夏爾聳了聳肩，苦笑了起來，「我喜歡你，所以我會對你溫柔，我不忍心讓你受到傷害。而且，我想讓你能夠享用到我所能給的一切，作為我成功的證明。但是，如果溫柔沒有用，我也會殘酷，只要能夠達到目的，我是能夠做任何事的……別以為我只是在說笑，我是認真的！所以，我懇求你，不要將我逼到牆角，否則……在需要的時候，我連至親都能夠毫不猶豫地去動手的！好吧，詛咒我吧，我就是這樣一個混蛋！就算是詛咒我，我也要把你留在身邊！」

「怎麼會這樣！」聽完了之後，夏爾只覺得心裏一陣驚愕，又好氣又好笑。「爺爺他……他簡直是亂來！」

眼見她就像是要離開了的樣子了，夏爾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了。他驟然伸出了手來，然後強行抓住了瑪蒂爾達的肩膀。

他沒想到，在那次祖孫兩個人罕見的爭吵之後。因為擔心自己，爺爺居然暗地裡做下了這樣的事情。簡直讓人無法評說。

「你在威脅我嗎？」

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這種平靜沒有了平常時候的hｅｔubook•coｍ.coｍ從容淡定，反而顯得有些詭異，像是有什麼陰雲籠罩在了其中。

啊，看來她確實完全知道了啊，夏爾的心裏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不過。他還是不明白，瑪麗為什麼要見她，又為什麼要將一切都和她說清楚。

告訴她自己只是一時酒後亂性，貪圖片刻的歡愉而犯下了錯。其實心裏還是愛著她的？然後把一切責任都推給誘惑了自己的瑪麗？

然而，雖然煩悶，但是他卻還是無法對爺爺產生怒氣。

「是誰？」他回過神來之後，馬上小心地重新收好了自己的信。「有什麼事嗎？」

「瑪蒂爾達，對於這件事我確實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冷靜地說，「我希望你能夠接受我的歉意，如果需要為此做什麼事，你可以儘管說，只要我做得到我都會去做的。」

完了，肯定是因為那件事——夏爾的心頭驟然變得一片冰涼。

啊。那應該怎麼安撫她呢？

「老實跟您說吧，一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我也很生氣，但是瑪麗又跟我解釋了一下，所以……我是想來找您問一個解決辦法的。」瑪蒂爾達平靜地說。「我希望聽完接下來的事情之後，您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然而。當他剛剛牽住瑪蒂爾達的手時，像是觸了電一樣，瑪蒂爾達驟然甩開了他的手。

「我說過了，我決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為此去做任何事情也在所不惜。」忍住了心中的鬱悶，夏爾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你對此很生氣，那麼，我也沒有辦法。要怪就怪……要怪就怪你讓我愛上了你了吧！就算我的爺爺也沒辦法讓我離開你！」

他不想就這樣就這樣和瑪蒂爾達鬧翻。

「即使他大發雷霆。」夏爾低聲回答，「我會想辦法跟他隱瞞，但是，如果真的隱瞞不過了，他生氣的話我也絕對不會退縮，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先生，瞧瞧你這模樣！看看您做了多沒有風度的事情啊！」瑪蒂爾達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嘆了口氣。

確實是太過分了，但是就算過分又怎麼樣？

當瑪蒂爾達和瑪麗還在會客室進行兩個人之間最為隱秘的對話和_圖_書的時候，夏爾還在自己的書房裡面奮筆疾書。

正當他還沉浸在那些文牘當中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那麼，她的這種惱怒，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呢？

從夏爾的這種氣急敗壞的反應當中，她反而已經發現了對方的真意——他確實並沒有隻是當做一次逢場作戲，而是認真地喜歡著自己。哪怕要因此影響到自己的前途和利益，他也要莽撞地干到底。

不，姑且不說這種話到底有沒有什麼說服力，就算真有說服力他也不打算這麼說——否則的話，那就太沒有擔當了。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狂妄自大到了這種地步……平時那個溫柔和藹的你，都是裝出來的嗎？」

許久之後，他才輕輕地鬆開了臂膀。「好的，還有什麼想要的嗎？我盡可以都答應你。」

「情別碰我！」她帶著怒氣說，然後自行走了進來。

生於她那樣一個家庭。又從小跟著爺爺，她早已經見慣了各種各樣的鬥爭。利用權勢威脅對方，在她看來甚至可以說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即使他大發雷霆？」

她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對夏爾來說卻是難以言說的喜訊。

「看來是沒什麼可說的了啊。」最後她搖了搖頭，似乎是已經對夏爾失瞭望。

瑪蒂爾達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瑪蒂爾達，別這麼說……」

她並不是特別反感的夏爾的威脅。

「那麼，先生，現在可以放開了我了嗎？」瑪蒂爾達冷冷地問。

「我答應了嗎？」瑪蒂爾達生氣地反問，「我只是說『也許』而已，如今您用這種表現來回報我，那麼為什麼我還要那麼做？」

現在的他已經牽涉到了這個國家最為機要的活動當中了，就算是難得的休息日，他也必須保持專註，同各方進行聯繫。

「那我應該怎麼說呢？『先生，您受苦了……』？看上去好像不像吧？」瑪蒂爾達還是十分平靜地看著夏爾，「算了，為此說太多也沒有意義。既然您的爺爺這麼反對我們來往，就算不惜做到這種地步也要阻止我們，那麼……我們還是聽從老人的忠告吧……？」

現和-圖-書在是時候停手了。免得逼得太緊反而讓大家就此決裂。

如果是那樣，那就太糟糕了啊！

「瑪蒂爾達。怎麼了？」他不由得收斂起了笑容。

雖然不明白瑪蒂爾達的態度為什麼突然轉變了，但是夏爾發現面前已經出現了希望的曙光。

生平罕見地，他將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看來真的是被我逼到了牆角了。瑪蒂爾達心想。

其實，就是這樣的吧？我心安理得地背叛了夏洛特，又心安理得的背叛了瑪蒂爾達，這又有什麼好辯解的呢？我就是和那個人一樣的人，有什麼區別呢？

「我真的很抱歉。」他小小地嘆了口氣，「不過，這都是我自己的責任，是我自己犯下的過失，請你不要責備瑪麗。」

這從側面來看，不正也是他愛著自己的證明嗎？

「我欺瞞你，正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你，請你相信我好嗎？我仍舊是愛著你的。」

「不，不行。」夏爾馬上斷然拒絕了，「爺爺那邊我會想辦法去說服的，總之我絕對不會同意我們就此不再來往。」

然後，在夏爾疑惑的眼神當中，她將瑪麗跟自己說過的事情。又一五一十地轉給了夏爾聽。

「不行，你不能離開我！你答應過我的，絕不離開我！」

「這不是威脅，這是在講述一個事實。」夏爾冷靜地回答，「你是知道後果的吧？」

難道說……夏爾的心裏突然升起了一個最為不妙的預感。

「是啊，人人都用這種口吻來解釋自己的風流韻事。」瑪蒂爾達看上去仍舊不為所動，「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您自然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周旋在我們之間，哄得我們團團轉，順便在心裏嘲笑我們都是傻瓜！這種事，我在社交界看得還不夠多嗎？」

「是啊，看您玩得多開心啊……那您為什麼不幹脆跟我說個清楚呢？告訴我，我已經被您厭倦了，我會安然離開的，不會給您帶來什麼麻煩。您為什麼還要繼續騙我呢？」瑪蒂爾達冷笑了起來，「就在剛才，您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哄得我團團轉！」

夏爾有些疑惑，正當他開始在心裏猜疑剛才是否是自己的幻聽時，一聲小https://m.hetubook.com.com聲的應答終於再度傳了進來。

瑪蒂爾達慢慢地不再掙扎了，只是難以置信地看著夏爾。

這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滿是壓抑的平靜持續了好一會兒之後，瑪蒂爾達終於開口了。

但是，心裏仍舊忍不住很生氣。

好的，這不就是自己等待的回答嗎？

不管這麼樣，雖然方法奇特，但是這個老人確實是只為自己著想的。

夏爾垂下了視線，他能夠理解瑪蒂爾達那種受到了愚弄之後的憤怒。

然後，她嚴厲地看著夏爾，「不過，以後請不要再向剛才那樣糊弄我了！否則到時候不管是哀求還是威脅我都沒有用了！」

「是我。」

她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快就失去了一貫的風度，如此氣急敗壞地威脅自己。如果自己真的離開的話。他恐怕真的什麼都幹得出來。

焦躁和慌亂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好吧，看在這次的過錯不全在你的份上，如果你希望如此的話……那就繼續吧。」

「理屈詞窮了嗎？先生？」瑪蒂爾達惱怒地看著他。「惡劣的欺瞞被揭穿了，花言巧語被識破了。於是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平日里口口聲聲說的那些甜言蜜語呢？說不出來了吧？」

雖然事前就已經打算逼迫一下他，把他擠到了那種對自己充滿了歉疚的有利境地，但是夏爾出乎預料的爆發。仍舊讓她感到有些后怕。

她越是這樣說，夏爾的明白她心中的怒氣就越是濃厚。

「抱歉，這個我是不會做的，我不想欺騙你。」夏爾馬上回答，「如果你叫我以後再也不要和瑪麗，嗯，做那種事，我可以答應。但是，我不會拋開她不管的，畢竟她為我做了這麼多事。」

「對我來說那已經就是答應了！總之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夏爾蠻橫無理地回答，「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你以為我是好惹的嗎？聽著，我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我剛才見到了瑪麗。」

然而，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了，因為瑪蒂爾達現在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同尋常。

如此厚顏無恥的話，顯然讓瑪蒂爾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置評。

雖然從門縫裡傳來的聲音稍微有些變形，但是夏爾很快還是分辨了出https://m.hetubook.com.com來這是誰。

「瑪蒂爾達。對不起。」他頹然嘆了口氣。

他無視地瑪蒂爾達的掙扎，然後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瑪蒂爾達，聽我說。別走！」

他從沒有看過瑪蒂爾達這麼惱怒的樣子。

「我知道，我深深地傷害了你，但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不希望你離開我。」他低下頭來，看著瑪蒂爾達因為激動而漲紅了的臉，然後不管不顧地喊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資格興師問罪，同時也不想表現得氣急敗壞，甚至她也明白其實這個人也並不是有意在羞辱自己。

在瑪蒂爾達嘲諷的視線下，夏爾漸漸地恢復了鎮定。

帶著莫名的慌亂，他小心地關上了門，然後重新走回到了房間當中。

然後，他馬上起身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

夏爾被瑪蒂爾達的回應給驚呆了。直到片刻之後他才回過神來。

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再怎麼驚慌失措也沒有意義，想辦法解決問題才有實際意義。

一種莫名的輕鬆感，伴隨著淡淡的喜悅，縈繞到了她的心頭。

然後，在夏爾驚愕的眼神當中，她再次冷笑了起來「您這就是請求我原諒您的態度？」

瑪蒂爾達靜靜地看著夏爾，直到確定他說得是認真的之後，她總算輕輕點了點頭。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先生？」瑪蒂爾達卻還是十分平靜，「您並沒有對不起我什麼啊？您並不對我負有任何義務。完全可以自行其是。」

「並不是這樣的！」如此激烈的指責，讓夏爾一時間有些焦急，他想要跟對方解釋，但是平日里滔滔不絕的口才，現在突然變得不靈光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重複著說這一句。

「放開我，先生。您無權管束我！我想走就能走！」瑪蒂爾達帶著怒意看著他，一邊劇烈地掙扎了起來。「您是不是太過分了？」

「瑪蒂爾達，怎麼就過來了啊？」一打開門，他就笑著問，「和芙蘭談得怎麼樣啦？」

瑪蒂爾達仍舊沒有回答，她只是抬起頭來看著夏爾，鏡片后的目光犀利到足以刺痛人心。

自從那一天開始，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漸漸地都湧上了她的心頭。往日的美好回憶，此時卻讓人倍感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