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簡陋網吧
周六，當楊帆睜開眼，陽光已經老高。
也就是這兩年沒高鐵，否則他那感覺指定像常年坐著四位數的綠皮車，突然看到動車，高鐵的感覺……
學生時代，能弄來錢的翻來覆去也就這兩個理由了，這讓楊帆撓了撓頭，感覺人生特無奈，自從重生后，好事沒幹一件，坑爹的事先幹了一籮筐。
不管怎麼說，只要能發的起工資，在九八年處在下崗職工大潮中，工作都算相當不錯。
太嗆人了！
十五寸CRT凸面屏，白色雙飛燕滾珠滑鼠，還帶軟盤插口的老式機箱……用句十幾年後的時髦話說，這滿滿的都是情懷啊……
想著這些，楊帆揣著一百塊錢，循著記憶，來到後街的那家電腦屋。
忒特么快了！
之後楊帆在網上找了許久，只找到了幾個出版社的地址，卻沒發現出版社的郵箱，沒辦法只能列印出來郵寄，悲劇的是，尼瑪連郵費都出不起啊……
無間道……無間道……無間道，沒錯，就是那部電影，不過楊帆打算改成小說。
楊帆爬了起來，在自來水中把自己涮了一番，用毛巾抹乾后才看到桌上留了一百元錢。這是他昨天晚上問媽媽要的，說要去買學習資料。
楊帆等了好一會，才找到一台沒網的電腦，沒錯，這時電腦屋裡電腦分兩種，有網的五塊一小時，沒網的四塊一小時。
自此，書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大概也就是等消息了。
整體來說，楊帆家的生活條件怎麼都算中等偏上，沒有壓力，也正是因此養成他愛玩愛鬧的性格。
路上多數的都是自行車，還有些踏板和摩托和-圖-書車，衣服在楊帆看來，多數樣式有些土，放眼過去，男的多數都是夾克，西裝，運動服，以及男人經典三顏色，黑，灰，藍……女的式樣和顏色稍多點，但跟後世還是不能比。
正人君子什麼的，跟他的關係就像帝都的APEC藍，真有必要可以裝那麼兩天的純潔，天天這麼干……想啥呢，別做夢了！
努力回想著無間道的劇情，先把能想起來的大概，台詞什麼的先記錄下來。最後結合評價，以及無數次的劇本還原……
九八年的輸入法可不是普通的難用，什麼片語記憶根本沒有，電腦屋的鍵盤也極難用，楊帆只能彆扭的打著字。不過即使這樣，有著範本的無間道，一天時間他也打出了三萬多字。
時間這時也走到了五月中旬。
就這破環境，破電腦，不到十小時，編理由騙來的一百塊就用去了近一半，簡直就是搶錢，土匪都不帶這麼狠的！
在外面跟楊爸說了幾句話，張芸走進了書房，看著兒子正在看書，稍微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從包里掏出一個白色的塑料瓶，放在了桌上，說道，「看書呢，我看你這兩天精神不好，我給你買了盒忘不了，上面有說明，別忘了吃啊……」
一路都在觀察著這些，楊帆的視線突然停住了，定在人潮中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的身上……那人騎著一輛富士達變速自行車，後座上坐著一個女人，很親密的摟著他的腰。
後街還是記憶中那樣的殘破，凌亂的招牌，亂拉的電線，電話線割裂了天空。水泥路坑坑窪窪的，有幾處甚至石和_圖_書子都被掏空了，一腳陷下去都能崴到腳脖子。兩邊的商戶把生活污水都是直接倒在路面上的。比起十年後大理條石的街面，整齊劃一的招牌的漂亮勁差遠了。
楊遠志把桌上的菜向兒子的方向推了推，說道，「多吃點，是不是最近學習太累了？看你這兩天精神都不好。」
第二天，又是周六，楊帆騎著自己還算嶄新的捷安特來到郵局，按著幾個地址寄出去了好幾份，什麼上海北京香港台灣都有，到最後，基本把錢花的一乾二淨。
在他回家時，看了一天CRT顯屏的眼睛很痛，迎風流淚，還有被煙霾折騰的很胸悶……另外，還有一個感覺，環境太的差了！價格太貴了！
一推門，楊帆眼淚差點直接流下來……
當然，這純屬胡扯，他就是想要點錢。
從郵局回去路上，楊帆注意到街上的情況。
楊媽叫張芸，一個效益不錯國營廠里的會計。
楊帆不是來玩遊戲的，雖然曾經他確實相當不爭氣的干過騙家裡錢去電腦屋玩遊戲的事……
自重生后的幾天，楊帆還是總有種做夢的不真實感，幾個晚上碾轉反側，都是在不知半夜幾點，在想著未來路線的渾渾噩噩中才睡著，這讓他的精神有點差。
楊爸叫楊遠志，是此時還叫電業局的工程師，後來他大學畢業能進入電力公司可以安心的混吃等死，也是托楊爸的福。
接下來的幾天，除去上學之外，楊帆也盡量抽出時間去電腦屋。周五，下午放學后他再次忙了兩小時，終於把無間道大體寫完。並未擴展，通篇才十三萬字。
尤其是價www.hetubook.com.com格，九八年，帝都的房價才敢賣兩，三千，很多人一個月工資也就四，五百，這玩意敢賣二百多一瓶！
說完，張芸也不等兒子反駁，說句要做飯就走了出去。看著媽媽此時還顯的矯健的身影，楊帆鼻子又開始發酸。
當然，楊帆暫時還是沒有取代誰的想法，他根本不懂這些東西，他現在只想賺點錢，然後搭個順風車。
路旁的商店也很簡陋，也沒有那些電子顯示牌，這些讓楊帆有些恍然，還真是滿滿的時代感。
雖然還只是上午，可二十台電腦，最少有五十多個人在裏面，整個屋子煙霧繚繞，比十幾年後帝都的霧霾還誇張。
打開電腦，風扇很響，屏幕很小，刺眼，不平，還有點晃，讓習慣液晶屏的楊帆很不習慣。可惜，現在只有這種條件。
那十指紛飛的打字速度，當場閃瞎了旁邊那個還在修鍊一指禪傢伙的鈦合金眼，反正當時他心中就一個念頭，我操，這太快了，T字頭特快！
這部片子，楊帆重生前一段時間重溫過一遍，劇情什麼的還比較熟悉，照著電影改成小說也能把劇情還原的八九不離十。這個故事很出彩，最關鍵的他字數少……楊帆估計全本十來萬字也就差不多了。
「唔……」楊帆嘴裏塞滿了飯和菜，咕噥了一聲，算是回答了爸爸的問題，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考慮未來大業的吧……那指定會得到考慮啥？學好習就是未來的答案。
他的視線還是上一世那個半輩子混吃等死的傢伙，看不到太遠的風景，談什麼雄心壯志。就像那句聽起來挺扯淡的一句話一樣……
強
和_圖_書忍著不適走了進去，轉了一圈，全是單機遊戲，暗黑，紅警，星際，仙劍，大富翁都有人玩，角落裡還有個玩帝國時代的，真是值得回憶的一幕……天快黑時，楊帆拿出高大上的軟盤，讓老闆幫忙保存了一下……九八年在網吧，玩的都是單機遊戲，偶爾也有人要保存存檔，老闆乾脆弄了一個軟碟機，通過區域網，誰要保存存檔就自己買個軟盤。
想著，楊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媽媽說道，「媽，這東西就是一個保健品，心理安慰比實際作用大，以後就別浪費這錢了，我不稀的吃它！」
看著年輕十幾歲的媽媽還有點不適應，以及放在桌上的塑料瓶，包裝上印著一個金色的大腦。楊帆突然間就有點鼻頭髮酸，果然，這兩天神思不屬的情況都被爸媽看到了眼裡。
床頭明晃晃的羅納爾多，巴喬的海報，硬實的木板床，一切都清晰的告訴了他，不管幾覺醒來他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晚上，一家人樂樂呵呵吃坐在一起吃晚飯。
無奈，楊帆只能再次以補課作為借口，又從家裡坑了點錢。
十幾年後，爸媽頭上的白髮，一半是因為愛玩的自己讓家裡操碎了心，尤其是在婚姻問題上。
記憶中的電腦屋上面的招牌還是鞋店，門口就一個燈箱，還破了幾個洞，上面就貼著電腦兩個字，連具體名字都沒有。
因為不管楊帆知道多少未來，有多少的想法，總有一個最現實的問題，如何以一個高中生的身份，在最多只有幾百元的情況下，賺取人生的第一桶金。而且是越快越好，因為就這麼幾年，才是最大的機會。
特
和-圖-書么世界都沒觀過，談你妹的世界觀。
第二天，星期天，楊帆繼續在髒亂差外加黑心搶錢的電腦屋裡坐了一天……
也許鍵盤進灰太多，老闆咔咔的操作著電腦，把楊帆要的給保存了下來。
相比後世，此時街上依然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只是汽車少了許多，有的基本都是方頭方腦的神車桑塔納，捷達。至於堵爆膀胱的事情，在這個城市十幾年內還屬於傳說。
考慮了幾天，楊帆就決定先搞這個，絲毫沒有擔心毀掉經典電影的覺悟，反正矯情的事他一般是不幹的。
張芸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笑著說道，「我當然知道沒有廣告那麼大的作用，但是總能有點作用的，這錢就不算什麼浪費……」
楊帆曾經高中時經常來，重生后第一次。
在嗡嗡聲中，楊帆建了一個WORD文檔，取了個名字叫《無間道》。
這兩年，類似產品那廣告做的，簡直就是排山倒海。玩命的推出各種高考狀元是怎麼靠吃著保健品考上清華北大的。對此，楊帆就直想呵呵，拉特么倒吧，這玩意吃起來還不如吃糖豆，至少糖豆還是嘎嘣脆，有滋味，而不是那一嘴腥不拉嘰的味道。
楊帆從網吧回家時，爸媽也很快回來了。
BAT還沒成立的兩個，一個一年多以後才開始尋找第一輪融資，另外一個要到零零年才開始尋找第一輪融資，而零一年，一款傳奇同樣鑄造了一段傳奇。雖說以後的機會還很多，但是這麼好的機會可沒幾個，不管哪一個，都是改變一生的機會。
如果想輕鬆，隨便干一票就能退休。如果不想渾渾噩噩一輩子，任何一個都是最好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