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曾經的故事
既然提到了趙磊，楊帆就借故問道，「能告訴我趙磊是怎麼處理的嗎，賠了多少錢？」
二十多歲的營業員疑惑的看著手中一沓鈔票，又看了看楊帆，「小弟弟，你哪兒來的錢，你家裡知道嗎？」
鄭國光睜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賠他錢？就那畜生，要不是考慮清婉的精神狀態實在不合適，那可不是被工大開除這麼便宜的事了，要是不告他個誹謗去蹲個幾年，我們家都出不了這口氣。」
不過現在的結果也讓楊帆平衡不少，至少，自己也不過也就是轉個學而已。
當楊帆掛斷電話后，鄭國光嘆口氣后說道，「本來我父親是要直接過來請你的，不過他身體不好，不適合長途奔波，被我攔住了……」
「可以，可以！」鄭國光有些欣喜地說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我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鄭國光提到趙磊的時候，完全沒有一點大學教授的風範，張口畜生，閉嘴畜生，可見他的恨意之深。
可鄭昆驥性格有些古板，雖然很欣賞這個學生，但是很不支持一個是自己學生，一個是自己妹妹的這種身份有差的兩人談戀愛。到最後，在鄭昆驥的強烈反對下，相愛的兩個人還是結婚了，這讓鄭昆驥很氣憤。再次爭吵之後，小兩口就離開了寧和-圖-書大，之後的日子過的很清苦。
路過郵電大樓時，楊帆看到諾基亞依然在搞活動，就走了進去，手機六千多，開個卡就要六百，沖了一千塊的話費，總共花了八千。
此時他對葉清婉的觀感也挺複雜，之前感覺葉清婉身上透著一種特美好，特溫暖的感覺，倒是沒想到她的身世會是這樣，那些溫暖大概是因為那時堅信著幸福吧……
一個看起來像是剛參加工作營業員，竟然對自己的調戲沒有反應，讓身為高級段子手的楊帆很不服氣，接著調笑那個營業員幾句，那段子一套一套的，直到把她弄到臉紅，才心情通透的走出了電信大樓。
至於誹謗的後果自然是極嚴重的，葉清婉精神失常可不是偽裝。甚至心狠一點，讓自己配合吃一片安眠藥睡一覺來個偽裝個自殺未遂來陷害他，自己也肯定樂意配合！
在楊帆看來，手中的5110這東西雖然挺丑，但也有一絲3210的影子，這也喚起了他的一點記憶，3210正是他的第一部手機。
也就是葉清婉現在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合適，要不然趙磊估計真是在劫難逃，這讓楊帆感覺有點可惜。
不過看著她那白皙秀美的臉龐，楊帆那混蛋的屬性就發揮了作用，起了點戲虐的心情，「美女，你不覺得你的和-圖-書稱呼有點曖昧嗎？」
難怪已經病急亂投醫到這種地步……
小弟弟，這個稱呼讓楊帆翻了翻白眼，這個年代還沒網路的各種轟炸，小弟弟雖然在特殊情況下有點歧義，但平時還算個正常稱呼。
這麼一想，楊帆也理解了她為什麼現在會心如死灰，曾經有過多堅信，現在就有多痛苦……
楊帆一愣，誹謗？
在二十一世紀前十年的記憶里，總有一款諾基亞……
到時候自己的輕傷害，用什麼精神失常之類的證明，自然也能順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之後還未滿一歲的葉清婉被鄭昆驥接了過來……
趙磊之所以偃旗息鼓，肯定也是這說法明明確確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啥時候誹謗這玩意也能判幾年了，那那些八卦小報還不挨個逮進去懟三年啊！就誹謗這玩意，別說中國，在全世界誹謗怎麼解決都是個難題！
想想日後十年叼到沒朋友的諾基亞，這時在中國還算一般化。
就像楊帆，一路3210，8250，7310，N73，N96……就是帶著這些，走過了大學，走過了畢業，走過了最好的年華……
在人情社會，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首先血口噴人的事實俱在，這個多的是學生證明。
而除了這些複雜的親情之外，還有愧疚夾雜著，已經糾m.hetubook.com.com結到鄭昆驥自己都分不清楚的地步了。
鄭國光的姑姑，也就是葉清婉的媽媽是鄭昆驥的幼妹，他姑姑很小的時候，鄭國光的爺爺奶奶就走了，等於是鄭昆驥把胞妹養大，年齡又大上二十多歲，自然有種亦父亦兄的感情。
那個年代本來就清苦，而那個學生離開了學校又沒多少謀生手段，那就更苦了。之後妻子又懷孕，為了生活，他就只能拼了命的從事一些體力工作，再加上本來身體就不好，在葉清婉剛出生時，就因為勞累真的把命拼了進去。
隨著鄭國光娓娓道來，其間也換了一壺茶，楊帆總算了解了他們家亂成一團麻的關係。
說實話，楊帆聽的有點發獃，這複雜經歷都夠拍一部電視劇了，還真有種問一句你確定你不是編劇的衝動。
九八年，郵電正在分家，中國移動還是移動通訊局，大概到零零年中國移動，中國聯通開始競爭后，卡費話費才開始不斷降低。
想想在國內備受尊敬的社科院的學務委員，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的心情，再考慮葉清婉的處境，楊帆就有點不忍拒絕了，無奈的嘆了口氣，「等我兩天，我還有點事處理。今天三十號，等七月一日過去，行嗎？」
要等九九，零零年的3210等經典機型逐漸推出才算正式發力，然後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路開掛，憑藉無人能出其右的質量和設計，成為「街機」之王。各種神機，砸核桃，跳樓冠軍的稱號加諸其身……最高時市場佔有率超過五成。
之後，楊帆還接到了鄭昆驥的電話，一個老人說的情真意切的，就差沒直接開口求人了，還口口聲聲的說著要親自過來。
市話一分鐘六毛，長途一塊多，接打雙向收費……
從茶館出去的楊帆心情有些複雜……然後深呼兩口氣，把這些都拋到腦後。
旋即一想，這也要考慮國情不是嗎。
此時已經可以想象鄭昆驥對葉清婉的複雜感情了，本來跟自己幼妹就是亦父亦兄，輪到葉清婉就更複雜了，再加上又養了二十多年。
也許楊帆現在稚嫩的面孔很有欺騙性，營業員也不把這句話當成調戲，倒也不生氣，反而感覺很好笑，「你一小屁孩倒是什麼都敢說！」
趙磊挨了打，骨折幾處，還要自己掏錢看病，最後還被工大開除，兩年的研究生算是白讀了，甚至可以想象檔案上肯定也好不了……
鄭國光也嘆了口氣，「其實我父親從開始也不看好葉清婉跟那畜生，我也能看出來那畜生的心態不好，可是因為我姑姑曾經的事，我們也不敢直接插手干涉。當年那個畜生倒是想報考我的研究生來，我沒收，也不知道那畜生怎麼就考上了工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的研究生，讓我們沒想到的是清婉竟然也跟著過來了。」
不過也是，誰家閨女被這麼糟踐能不恨！剝皮點天燈的心都有！
學生的離世，讓鄭昆驥幡然醒悟，同時悔恨不已。可惜這個時候妹妹已經不原諒他了，堅決的不接受他的幫助，產後本就休息不好，在思慮，悲傷，操勞之下，很快就大病一場，之後哪怕鄭昆驥拼了老命，幼妹還是沒挺過來。
鄭昆驥在這種心情下，恐怕任何稻草都會被當成救生圈緊緊抓住了，他已經絕對承受不住葉清婉再出什麼問題，哪怕僅有的一絲可能，他都不會允許。
當然，混蛋歸混蛋，這話他當然問不出來，否則那就是欠抽了！
在九八年，大部分成年人想著有一個數字傳呼的時候，一個高中學生來買手機，確實讓一營業廳的服務員都驚掉了下巴，反正表情很古怪。
而鄭昆驥身為經濟學界的泰山北斗，社科院的學務委員，甚至是中央的智囊之一。一輩子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到如今親朋故舊有很多都身居高位，這麼大的能量，又是這種情況，讓一個窮研究生定個誹謗還真不一定……
葉清婉的爸爸，也就是鄭國光的姑父本來是鄭昆驥的學生，在特殊年代曾因為保護過鄭昆驥受到衝擊，身體不算太好，後來跟葉清婉媽媽互相吸引，就談起了戀愛。
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