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二十億的壓力
想著，石岩就看向了面前這個年輕人……
聲音很洪亮，甚至有種咋咋呼呼的味道。
所以石岩認為如果能跟這兩年寧城企業中的後起之秀啟航合作，讓啟航的活力把熊貓那一汪死水攪活，那真是皆大歡喜了。
至少在機卡分離成主流之前，手握開號權的郵電系統就是這些通訊工具的唯一銷售商。有著絕對壟斷的地位，再加上一台手機幾萬塊，裝個電話初裝費小一萬，裏面的利益確實不小。
可是看到自己在這裏，居然還這麼說，看來周新對這事激烈反對的程度甚至比傳言跟嚴重……這壓根是一點緩衝餘地都不想留！
之前李同義戲言說自己挖社會主義牆角，當然，這隻是戲言，不管怎麼說，楊帆都是在堂堂正正的陽謀……
走進了辦公室的周新發鬚髮白，根根直立，一看就是那種性格強硬的人，一進門，僅僅瞄了楊帆一眼也就不當回事了，直接說道，「石書記，我們為什麼要跟啟航合作！」
楊帆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很明顯是把所有壓力都給寧城，給蘇省，給熊貓。反正我條件擺出來了，同意或者不同意，爭議或者不爭議，那都是你們的事。
一邊走進市委，楊帆一邊聽著陳大剛的報告，最後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關鍵是特么二十億m.hetubook.com.com的誘惑啊！
世創，蘇省最大的手機銷售公司……
啟航想跟熊貓達成合作，周新絕對是繞不過去的一個人。
看來他是一貫的凌志不倒啊！
石岩沖門口說了句，就見秘書走了進來，「石書記，熊貓集團的黨委書記，董事長在外面……」
手機銷售商！
啟航待遇高？
當然，這些楊帆都可以不在乎，楊帆在乎的是這種人很難跟自己有共同語言。因為他們習慣了抄近路，之後也會習慣性的抄近路。
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一台大哥大賺他個上萬都沒問題。同樣，不管是電話，還是大哥大的發售權都在還未郵電分離的郵電局上。當時郵電局龐大到什麼地步？包括現在的郵局，電信，移動，聯通，鐵通之類所有的公司都是從當初的郵電局慢慢分離出來的。
六十三歲，在熊貓幹了大半輩子，先是廠長，後來是廠長書記一把抓，改組后就成了董事長，書記，在熊貓已經獨攬大權多年。資歷很老，在太宗，現任一號參觀熊貓時都參与了陪同，再加上熊貓集團的級別不低，哪怕面對石岩他也沒有太大的壓力。
看來剛才的想法還是錯誤的……一個手機銷售商，還是一個很大的手機銷售商，跟想進入手機行和-圖-書業的啟航聯繫，很明顯不是像給某地當說客這麼簡單的。
眼看著熊貓兩年前跟愛立信合資的項目越來越不好，當年大筆貸款都讓銀行愁煞人……
恐怕比他兒子還要小几歲，卻已經可以跟自己面對面的坐著正式談論了……這一幕，哪怕不服老的石岩也有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覺。算了算自己快六十的年紀，石岩感覺自己距離死在沙灘上確實沒幾年了。
楊帆不想跟這些國企有著這樣那樣的牽扯。
何況啟航挖人的心思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了，沒了那批老人，熊貓還是熊貓嗎，這情況換誰誰也不接受啊，所以，楊帆也不反駁，就看著石岩的反應……
真年輕啊！
「行，注意著吧。」楊帆交代著陳大剛，「包括他辭職後跟郵電系統的合作，有一個算幾個，能搜集到的都搜集一下吧。」
周新見楊帆無動於衷的樣子，簡直恨的牙痒痒，忍不住就從鼻孔里冷哼一聲，真是卑鄙的小子……
外面突然一陣嘈雜，然後就聽到外面一陣兵荒馬亂。
經過陳大剛的報告，楊帆基本形成了幾點概念，「發家經歷有些不清不楚，至少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獲取客戶資料是跑不了了。」
正談著熊貓是否能給啟航合作時……
因為啟航的體量擺在了這裏，動和圖書作肯定小不了。
從外面進來的人楊帆可不陌生，既然打算借熊貓的東西，他自然不會不了解一下熊貓的掌門人。
聽到秘書的話，石岩眉頭皺的更緊了，「讓他進來吧。」
楊帆也喜歡抄近路，可惜絕不是這種方式，對啟航來講，這種近路只能是自取滅亡！
怎麼個意思，合轍就讓熊貓給啟航做貢獻了？
在陳大剛去車裡等著，順便把楊帆安排的事情吩咐下去時，楊帆走進了市委大樓，走著還忍不住搖了搖頭。
想佔便宜心就要狠，要是能把熊貓逼到死角上，那啟航就可以予取予求了……
所以，楊帆越是什麼都不表現，越是無動於衷的樣子，讓熊貓受到的壓力越大。楊帆也樂得讓熊貓承受壓力，熊貓的壓力越大，屈服的幾率才更高。
當然，楊帆可以理解他的態度。自己站在他的立場上，也是這個態度。合作建廠，熊貓至少還有一些湯來喝，可支援建設明顯是等啟航一走上正軌就一腳把他們踹開的態度。
零零年，僅僅科健一個牌子，世創就是賣出去了二十六萬部，要知道是零零年，中國手機市場才是千萬級的。而熊貓零零年的總銷量才不到三十萬部，僅僅跟世創賣出去的科健差不多的銷量。
日後翻舊賬，清算國有資產流失，或許翻不到外資身上
和-圖-書，但是啟航這種民營企業絕對是重點關注的對象……或許啟航什麼事都沒有，但是楊帆不想沾染一點政治風險，但是跟國企牽扯上本身就是一種因果。誰也沒限制熊貓的待遇啊，既然你不樂意提高待遇，那就別怪別人人往高處走！總之，這一切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放在檯面上，而馬承志這種人才是真正挖社會主義牆角的人。
如果真沒了解過，那隻能說他這個熊貓的董事長太不稱職了。
面對寧城市委、書記石岩的提議，楊帆沉吟了一下。說實話，楊帆並不想跟熊貓合作建廠，如果啟航是真正的外資，這確實是吃掉熊貓最好的手段。但是啟航的根基是在國內，也將一直都在國內。
對此，楊帆真的挺奇怪，居然有人敢到市委、書記辦公室門口鬧事，於是，楊帆疑惑的看向了坐在對面的石岩，就見他皺起了眉頭。
馬承平，世創的老闆。
周新……
至於石岩的想法，雖然說熊貓現在已經不單純的屬於寧城了，但是寧城在熊貓那邊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力。雖然熊貓在寧城還能做出一些的貢獻，比如說用工，稅收。但實際上熊貓已經逐漸成了寧城的負擔了。稅款越欠越多，也就是國企了，換了別家企業早被稅務部門吃了，而現金流基本都是靠著銀行貸款在支持。甚至
和-圖-書銀行到現在都有怨言了，畢竟貸款是有限的，熊貓拿多了，其他企業拿到的自然就少了。可是看著熊貓一年年衰落，如果不是政策上的問題銀行根本不想貸款。
誘惑有多大，熊貓的壓力就有多大，想想零零年，熊貓這麼大一個集團的手機銷量二十七萬部，銷售額三億多，算上其他部門，總銷售額不到十個億，可整體處於虧損狀態……
石岩今年五十七……
一聽到這句話，楊帆嘴角立即勾出了一絲笑容，他才不相信周新不認識自己。啟航要借熊貓的牌子這個消息最少傳出去一個月了，身為熊貓一把手的周新能沒了解過啟航？
「合作？」
不過看起來也就五十左右，精神還很充沛，髮根隱約有著白意，不過頭髮卻是烏黑！
曾經寧城郵電的職工在，在八十年代就利用職務便利開始銷售大哥大，在九十年代初，就很有實力了。大概很多早期發家的人都還記得一個開著凌志跑銷售的人，沒錯，那就是馬承平。
楊帆倒沒什麼伸張正義的心理，只是有備無患。
從這點就能明白二十億的誘惑了。
而馬承平正是郵電系統的職工，還在自己獨立銷售手機想當長的一段時間里都保留著這個身份，要說裏面乾乾淨淨的，楊帆才不信呢。實際上，陳大剛的報告中已經多次點到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