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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的功夫，董學林心裏也非常好奇。最近賦閑在家的他，早上接到了獵頭公司的電話，說有一位老闆要面試他，至於工資福利什麼的，要等面試過後再談。

方遠山沒有再問出「是不是越南盾」的話，前幾天在那個陶瓷娃娃店裡他學了個乖，這條街上的東西全部超貴，一般人還真的消費不起。

裏面的婦女一看這都要付錢了，臉上的笑容更盛，趕忙從收銀台後面走了出來，嘴裏喊道：「那個小李啊，你過來，快給這兩位先生倒茶。」

結果可好，這位看著二十四五歲的「老闆」，見面之後也不問他以前的工作經歷，就是跟他聊什麼發展前景、商業圈、生態環境什麼的；說出來的話給人一種他是港督、要重新規劃市政建設的錯覺，這讓董學林有點哭笑不得，這是他該操心的事嗎？

他笑了笑朝旁邊的董顧問道：「來，你也選兩雙，就當我這個老闆給你發的福利。」

徒和-圖-書步跟隨在方遠山身邊的男子，聲音頓了一下才道：「但是下海街從上世紀開始、外在形象就一直不曾改變過，人們對它的形容就是『過去的』、『老古董』之類的。外地遊客過來也多以參觀為主，對這條街實際的作用微乎其微。他們購物更傾向於左敦道和銅羅彎那邊。」

走到跟「波蘭街」交匯處時，他停下了腳步，帶著董學林進了一家茶餐廳。等坐下后他才笑著道：「現在來談談你的工作吧……」

那邊的店員「小李」、見到老闆娘都親自出來招呼了，知道是兩位貴客，趕忙拋下身邊的女士走了過來。

「你這鞋子定做一雙要多少錢啊？」

收銀台後面的婦女隨手接過了畫冊，見到上面勾出來的款式，一下站了起來，面帶驚喜地問道：「兩位先生確定這些都要嗎？」

站在旁邊的董學林隨手指了兩雙6000左右的皮鞋，然後就沒說話了。方遠和-圖-書山笑了笑道：「你在幫我省錢嗎？」說完按照他偏好的款式、幫他重新選了兩雙三萬的，他自己也選了2雙。

「不用客氣，我這還有事呢！~」

「……」

出了店的方遠山領著他繼續在「下海街」上閑逛著，不時的進店看看。他發現除了那些賣風水相關的店面，這條街上的東西普遍都超貴，動輒要好幾萬。不過越是這樣、方遠山臉上的笑意就越盛，這跟他心中所設想的事情有了最基本的吻合。

等付過錢把送貨地址留下來后，他帶著一臉獃滯的董學林出了這家鞋店。此時的董學林已經是滿臉苦笑了，兩雙鞋子兩個月工資沒了，關鍵是他現在還沒上班呢。

看著方遠山微笑著的側臉，董學林也想起了這幾年的經歷，臉上的肌肉都不由跟著抽了抽。

除此之外履歷也非常重要，你為哪些公司做過戰略分析、幫助他們獲得了哪些成就？這都是決定你將來在找下https://m.hetubook.com.com一家公司時的籌碼。

戰略分析要想獲得成就不是一朝一夕之間能看出來的，而董學林在畢業沒多久的時間、好死不死的遇到了金融風暴；在那之前他剛剛幫助公司制定了一條新的發展戰略，然後公司就倒閉了……

見到這樣的服務態度，方遠山不由暗自搖了搖頭。不過他也能理解，正如那家陶瓷娃娃店，他們做的基本都是老顧客的生意，對於他這樣看起來像大陸遊客的人，並不如那些新興購物中心一樣服務熱情周到，有一點愛買不買、不買拉倒的意思。

旁邊的董顧問一聽趕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方遠山還問老闆娘多少錢一雙呢，他這個香江「土著」人可是很清楚這些鞋子有多貴的。

已經坐下來的方遠山、手中正拿著一個圖冊，看著裏面的皮鞋樣式說道：「男人怎麼可以沒有兩雙好鞋子呢，來吧，選兩雙！~」

「董顧問，你對下海街是如何看待的hetubook.com.com？」

見到方遠山的堅持，董學林無奈的笑了笑還是走了過來。看著圖冊上面動輒要兩三萬的鞋子，他的眼睛有點暈。別看「戰略顧問」名字挺唬人的，其實一個月也就是兩三萬塊錢，在香江這個高消費城市裡，生活起來真的是捉襟見肘。

「喏，這些都要，幫我們下單吧！~」

方遠山再次看了看那位婦女，心理多少也明白了一點。怪不得她有點愛答不理呢，一般人問了也是白問，時間長可不就是這樣嘛！~

「油尖旺這邊的商業圈已經非常成熟了，各種配套設施也很齊全。下海街之所以沒能跟上周邊商圈的發展步伐，主要還是定位問題。香江這幾年發展很快，吸引來了包括大陸在內的各地年輕人，他們願意、也捨得花錢。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年輕人也成為了消費的主力軍。他們的接收能力很強，願意去嘗試新東西。」

「當然，可以刷卡嗎？」

兩個人邊走邊聊，在一家家的店鋪門https://www.hetubook.com.com前經過。正如這位董學林顧問所說，這條街熱鬧歸熱鬧，但其實離繁華有很長的一條路徑；各家店鋪里真正購物的人群沒有幾個，店家做的生意也大多是老顧客。

收銀台後面的婦女頭也不抬地回道：「看你要什麼材料，還有心理價位。一般的在4000到8000之間，中高檔的1萬到5萬都有！~」

走到一家手工鞋店門前時，方遠山方向一轉走了進去。屋內有幾名女士正在挑選樣式，一名店員正在旁邊講解著；而收銀台後面一位五十來歲、看著像老闆娘的婦女坐在裏面看著圖冊，見到方遠山兩人進來、只是說讓他們自己隨便看看，選好樣式了再說。

董學林的身份是「企業戰略諮詢顧問」，香江大學畢業、之後到芝加哥大學商學院深造，畢業后他就到一家知名公司的商業部做戰略顧問了。不過戰略顧問這種職業，往往經歷比學歷更重要，擁有敏銳的直覺、才能幫助那些大企業制定出一條合理的發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