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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維圖像還在看著的方遠山，突然在這個小老頭的襠部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這個看不清本來面目的小老頭，在自己的內褲上縫了個小口袋，四維圖像看進去、裏面裝了大大小小數十個綠色的寶石原石。

「哦，是嗎？」

「哦？生病了？很嚴重嗎？」本來已經走到椅子旁的方遠山，轉過身來關心的問了一句。

「每個月大概三千雷亞爾左右，效益好的時候能有四五千。」

「工資呢？一個月多少錢啊？」

對於這個小老頭的做法方遠山能理解。這個國家是個人吃人的社會，特別是在這些茫茫叢林的礦區上，說個不好聽的話，萬一他敢拿出大把的高品質綠寶石，分分鐘都能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一個。

「你家裡是沒有，但是你身上就說不定了。」

躺在辦公椅上的方遠山，把兩腿往桌角上一放，嘴角微微翹道：「我有問你寶石是從哪裡來的嗎？」

問了兩句的方遠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飲水機旁邊親自幫這個小老頭倒了杯水，遞到他手中問道：「家裡呢，還有什麼人？他們也在礦上工作嗎？」

「你在礦上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聽到這個老頭話的，方和_圖_書遠山坐不住了，趕忙打開了手中袋子口查看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個小老頭幹什麼了，在說話的時候臉上黑灰好像都跟著「簌簌」得往下落著。

「老闆你找我？」

聽到方遠山的話，低著頭的伊格納茲肩膀動了動，但還是沒說話。

等他說完這個小老頭把手伸向了褲襠，摸索了一會後掏出了一個黑色絲絨袋子，走到方遠山面前道：「那邊的寶石很多，品質也非常不錯，老闆你可以看看。」

對面的小老頭謙卑道：「回老闆，我在這邊主要就是做分揀工作，偶爾也下礦幫他們運送原石。」

對於前面兩種凈度他還不是太過在意，但是最後一種凈度卻是「無瑕級」下面的最高等級了。這樣的一顆寶石，只要重量跟切工跟得上，一顆怎麼也得賣個十幾二十萬雷亞爾的。而且這也是全球市場上最受歡迎的一種凈度。

聽到是這麼一個惡性腫瘤病，方遠山的臉上露出一絲同情的神色。雖然「非何傑金淋巴瘤」可以治愈，但是很多病人是死於「非何傑金淋巴癌」引發的心肌梗塞或是肺纖維化。

「呃……呵呵，老闆沒問，是我理解錯了老闆的意思和-圖-書。」

沒有急著打開，把這個袋子拿在手上顛了顛道：「你覺得它值多少錢？」

「當然，我方遠山說話一口吐沫一個釘，既然開口了就絕對不會反悔。哪怕這個寶石礦沒有任何的價值，你妻子的治療費用礦上也會幫你報銷的。」

「家族遺傳病，低度非何傑金淋巴癌~」

「非何傑金淋巴癌」方遠山了解一點，大一的時候他的一位同學的父親就是得的這種病，學校里還因此減免了他的部分學雜費。這種病非常的痛苦，要定期的接受放化療，而且所用到的藥物也非常昂貴，其中一樣藥物「美羅華」售價高達兩萬華國幣五百毫升。

對面的小老頭抬起頭倔強道：「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寶石礦，之前賣掉的那些寶石是我僅有的幾塊，我家裡現在沒有任何的寶石了。」

剛剛方遠山看過了，那些寶石明顯都是新開採出來的，上面的稜角分明，根本就不像長時間放置的樣子。

沉默了幾分鐘，見到這個老頭還是不肯開口，他笑了笑道：「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吧。這些寶石在你手裡沒有任何的作用，它們並不能挽救你妻子的生命，你覺得呢？」

見到這一幕的方遠山，和_圖_書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這個伊格納茲肯定是發現了產綠寶石的礦坑，只不過隱瞞不報而已。

洋洋洒洒說了一大通的方遠山、緩了口氣才問道：「怎麼樣，可以說了嗎？」

講道理、擺事實，最後還加上幾個美好的條件，對面椅子上的伊格納茲終於鬆動了，抬起頭看著方遠山道：「你說得都是真的？」

「你……你……」

賈德森還有三名礦區主管離開后，他才看著這個小老頭道：「聽賈德森說你賣過祖母綠寶石給礦上，有沒有這回事啊？」說完之後方遠山的四維圖像呈三百六十度的緊緊盯著他。

「其實你可以把那些寶石賣掉救你妻子的。」

對面的伊格納茲衣服下的大腿肌肉僵了一下，黑漆漆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眼睛的瞳孔明顯收縮了一下。見到對面方遠山直直的看著自己，小老頭嘿嘿笑道：「老闆，那幾個寶石確實是別人送我的，我真不知道哪裡有啊！~」

這下小老頭徹底的傻眼，本來佝僂的身子一下子挺直了，隨後憤怒的看著方遠山道：「我絕對不會把寶石給你的，你不用妄想了。」

旁邊的一位礦區工作人員好笑道：「老闆讓你坐你就坐，和-圖-書這麼謙虛幹嘛？」

伊格納茲搖搖頭道：「不用~」說完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水杯。

「這些寶石的凈度都非常不錯，基本都是VS1、VVS2、甚至有一顆的等級達到了VVS1的標準~」

看到小老頭眼睛里震驚的神色，方遠山笑了笑道：「你知道的，這附近幾十公里範圍內都是我的，雖然我還不知道那個綠寶石礦脈在哪裡，但我只要派幾支探測隊過來好好的找找，總是會找出來的，你說呢？」

等這個伊格納茲坐下后，方遠山擺擺手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靠在辦公桌上的方遠山攤攤手道：「伊格納茲先生你瞧，你既然沒有離開庫亞巴，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這個綠寶石礦脈就在我的礦場附近。而你利用閑暇時間去偷偷的挖掘，然後再到鎮上或者是收購寶石的店裡去出售，用來支付你妻子昂貴的治療費用，我沒說錯吧？」

「坐~」

通過他嘴角的弧度、方遠山看出來他在謙笑，而且身子更加的佝僂。方遠山微笑道：「你不用緊張，我就來問你一點事情的。」說著他把這個老頭帶往了賈德森的辦公室，一座二層的小樓。

倒不是「無瑕級」大家不喜歡，關鍵是那個和圖書價格受不了啊，動不動就是百十萬幾百萬的，甚至幾千萬上億的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就好比他從那個「森林狼」收過來的幾塊「帝王托帕」，普通人連見都不會見到的。

「老闆我……我身上臟，站著就行了~」

不過這個小老頭的妻子是低度的，有很大的治愈希望，方遠山看著他道：「有什麼我能幫你做的嗎？」

不等這個小老頭說話，他接著道：「其實我並不想這麼麻煩，既然我把你找過來了，而且還開誠布公的跟你談到這件事情，就是想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要主動說出來，以後你妻子治療的醫藥費全部由礦上報銷；你女兒讀書的費用也一併有礦上出；另外每年再給你一筆不菲的數字。當然了，這個不菲的數字還要根據那個寶石礦的價值來決定。要是它價值過低、或者是沒什麼價值，那我只能給你報銷妻子的治療費用，至於後面的兩個條件就作罷了。」

本來有點受寵若驚的小老頭，在聽到他的話后，手臂上的肌肉僵硬了一下，聲音放低道：「我的妻子生病了，最近一直在醫院里治療。女兒還在讀書，不過快要畢業了。」說到他女兒的時候，這個伊格納茲的眼睛里明顯出現一絲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