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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前，前沿的部隊紛紛在電台中聽到了對岸的呼叫，告訴他們所有的炮擊只針對較後方的印藏特種部隊，同時也警告他們，解放軍攻擊時不得反擊，不得破壞武器和道路，同時必須停止與後方聯絡。

下到了簡陋昏暗的地下室內，巴森馬發現洛桑嘉措並不在這裏，看來只是準備讓一個中尉來與自己談了，他不免有些動怒起來：「洛桑嘉措是什麼意思，我們連夜過來與他商談軍情，他卻躲起來不肯露面？」

「中將已經指定洛桑嘉措當總指揮了。」

巴森馬說完，整了整帽子轉身就要走。扎西貢布有些為難，按照原計劃，這一刻他應該迅立即攤牌，並拿下這個傢伙，但是洛桑布置的計劃有些輕敵，沒有料到這傢伙帶來了這麼多人。

「有書面委任文件嗎？」

「但是總指揮他……希望閣下今天就能交出交出3個連，與下游地區一些不可靠的部隊進行換防。」

「明天就會有了。」

巴森馬聽聞此言，立即就明白了這次會議的主旨就是要吃掉自己。

「少校，你還不能走。」

城內的火併持續了幾分鐘，尼泊爾人佔據了上風，然後驍勇的雇傭軍車隊試圖強行離開，雖然無法獲知具體情況，但是可以看到大街上有一支包含輕型裝甲車的部隊，正從西面試圖包抄。此刻攜帶炸彈的無人機正巧到達了目標區域。

很快城內的通訊透出出一些消息，印藏特種部隊正四處調集人手填補第5山地師逃走後的空缺，但是洛桑本人好像沒有在該地區露過面。情況難免讓徐景哲失望，他有一部專門為重要目標準備的語音監視系統，24小時內，已經數次截獲疑似洛桑的聲音在步談機頻道中出現，雖然談話有很多暗語，情報上無價值，但是大致上他敢確定，這個老對手現在就在河對面的某個地方，hetubook.com.com一個炮火必然能夠打倒的地方。

趙長斌遠遠看到一列車隊沿著盤山公路過來，確實嚇了一跳，廓爾喀營一共只有950人，好像一下子拉來了5分之1強。他也知道敵人個系統之間造就心懷的芥蒂，顯然尼泊爾人對印藏特種部隊保持著相當的戒心。

先期過河的解放軍人馬迅速控制了已經掛出白旗的陣地，期間有3架直升機正巧飛到陣地上空準備空投物資，遭到了過河攻擊部隊的防空武器打擊，1架被摧毀，只有2架趁夜色逃脫。一直機動指揮的洛桑此刻才發現對岸解放軍已經過來了，但是深入多遠和兵力多少都不詳細，幾乎沒有前沿部隊向他報告敵情。如此，他只能執行第二計劃，讓自己死忠的部隊在第二線上反擊，為了防止敵人的優勢炮火，他的人只能主動放棄制高點，躲到山後方。但是無處不在的無人機可以準確地對斜面目標進行攻擊，防守迅速地垮了下來。

此時，上級要求指引目標的要求也到了，他權衡后迅速向上級彙報了情況，並判建議停止攻擊。

「統一指揮？昆塔中將已經離開了，這裏已經沒有什麼統一指揮了，作為軍人我們只能各盡本分而已了。」

趙長斌正在校驗激光照射器，他估計軍事會議還有一會兒，只要無人機先到了，就可以指引它們投彈，接下來總部大概能從敵人的通訊中監聽到洛桑是死是活。儘管這樣的攻擊與徐景哲要求的「可靠情報與精確殺傷」的願望有一些距離，不過戰爭有時候，難免也需要撞一下大運。

「少校，敵人的間諜正在四處刺探總指揮的下落，非常時期，他只能委託我來與您詳談合作了？」

洛桑在約定見面的區域，布置了大約一個連的部隊，他原本預料巴森馬只是敢或者不敢來的問和_圖_書題，沒成想，他竟然帶來了那麼多人。巴森馬的吉普車一到，後面的卡車上就跳下來幾十名戴著奔尼帽手持自動武器的士兵，與四周人數差不多的印藏特種部隊，形成了對峙。

「有上級的命令我自然執行，沒有就免談。另外既然洛桑躲著不出來，看來也沒有什麼誠意，我只能按照昆塔中將留下的部署，繼續守住我的防區。現在敵人大兵壓境，最忌不必要的調動。分散兵力下級軍，最容易犯的毛病。」

仍然停留在40公裡外，懷著忐忑心情緩慢行軍的昆塔中將，這時才從後衛偵察部隊那裡獲悉解放軍已經渡河了，除了河流和山地耽誤了敵人的行動外，被他寄予期望的狂人洛桑似乎完全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中將難免開始擔心起來，因為瓦弄那裡一直沒有敵情，顯然中國人不急著收復要地，他最害怕中國軍隊一路窮追過來，他出現在是整個阿薩姆的最高階將領，似乎是一個容易招來敵人注意力的目標。

「這個……」

徐景哲剛從電台中聽到洛桑的聲音，側向小組大致可以確定其不在城內，他迅速猜到了大致情形，同意了趙長斌按兵不動的請求，這個局面看來可以利用一下。

趙長斌請求攻擊的要求一發回，立即就獲得批准，徐景哲要求其臨機自行判斷並指示目標，不要在往來請示中錯失戰機。隨即山鷹開始跟蹤敵人車隊。

「我都不怕，他區區一個上尉倒擺起譜來了。」

徐景哲很快就監聽到了攻擊效果，在他的名單中排前10的扎西貢布被炸成重傷，似乎快不行了，扎西以下還有200多人傷亡，包括敵人內部交火時的死傷。另外，技術小組已經縮小了洛桑躲藏處的範圍，大概就在城西南2公里處的移動平台上，似乎在逃脫了雪狼的一擊失利之後，這回他又自己送到和圖書了山鷹的槍口上。沒有人知道這個執著的老傢伙，為什麼還在進行無意義的抵抗？提斯普爾或者新德里已經顧不上他了，他不停地飛來飛去，倒是起勁的很，大有一個人將戰爭進行下去的意味。

中國軍隊的精確火力，已經完全有能力完全切斷這個地區的空中運輸線（至少破壞降落場），但是徐景哲還是特別要求指揮部留下一些缺口方洛桑進來，可惜這個混蛋卻遲遲不現身。軍區直屬的山鷹部隊能夠佔據的位置也不太理想，距離城區比較遠，現在最壞的打算就是跟蹤到巴森馬的車隊找到他與印藏特種部隊的某人會面的地點，然後設法進行一次賭博式的攻擊，如果無法擊斃洛桑，實際上對戰役進展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巴森馬開門見山道，他故意直呼洛桑的名字，而不提什麼總指揮，指揮通訊體系正陷入一片混亂，似乎沒聽說有誰任命洛桑一個上尉，當了本地的總指揮。

察隅河下游的流速終於下降到了可以涉水泅渡的程度，比徐景哲向指揮部保證的最後時間，晚了8個小時，在這條河流近30年的水文記錄里，這個月份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夜視儀中可見，大院里突然出現了連續不斷的閃光，一眼可知那裡正在交火，幾秒鐘后槍聲也傳到了郊外（非常小的城鎮）。

「呃……先請進來吧。」

凌晨時分，他的防線已經被沖的七零八落，地圖上的很多部隊找不到了，有一些是被消滅了，更多的是故意躲著他，他這個自封的「前敵總指揮」，瞬間變回了上尉。

「如今敵情嚴重，總指揮認為，只有我們兩軍統一指揮，才能挫敗敵人的攻勢。」

急促的炮火射擊了40分鐘后，大約一個營的步兵趁著月色渡過了這條冰冷的河流，然後迅速登上了對岸，期間西岸高低上的曼尼普爾聯隊m.hetubook.com.com一個連，開著探照燈，卻一槍未開。雖然這些人非常畏懼洛桑的心狠手辣，但是印藏特種部隊人數太少，無法控制每一個連隊。

徐景哲看到前方發回的信息后，仍然還在躊躇著下一步該怎麼辦，如果需要炮擊的話，他可以立即向司令員提交目標位置，不過他總覺得還可以再等一等，因為之前從監聽到的印藏特種部隊的內部通訊中可以發現，洛桑一直在用某種內部暗語向下屬面授機宜。洛桑如同狐狸般狡詐，實際上他即信不過印度的密碼，也信不過上級的印度軍官，所以通訊時加入一些內部約定的只有他的人才聽得懂的暗語，以防被中印雙方監視，這些暗語簡單而又經常更換，似乎是他在關島受訓時學到的技術活；就在不久前上午洛桑空降屠村的時候，其中一些詞曾出現過，直覺告訴老頭子，這件事也許可以繼續觀望一下。

「還是說說看，他打算怎麼合作。」

徐景哲一直希望能搞清楚洛桑是否與會，但是趙長斌告訴他，不會派人混進城去，實在太冒險。他只能將他觀察到的大致地點報告上來。徐景哲在城內倒是買通了幾個平民充當探子，但是洛桑在街頭架起機槍實行嚴格的宵禁后，也無法靠近刺探了。

巴森馬假裝沒聽到中尉的威嚇，加快步子走上了樓梯。

長時間的炮火準備，果然都落到後方，完全切斷了印藏特種部隊對前沿的控制。既然大勢已去，山上的地方武裝索性掛出了白旗。他們的權衡並不複雜，洛桑固然兇殘，但是也只在一時了，24小時后他和他的部隊可能都已經下地獄了。自從印度部隊逃走後，這些部隊就陷入了士氣低落中，完全沒有半點抵抗的意志了。

「我時間不多，所以最好長話短說，這個鬼地方，隨時都會有炮彈掉下來。洛桑在裏面嗎？」

洛桑嘉措的副手扎和*圖*書西貢布中尉大大咧咧走出平房，沒有敬禮，只是與巴森馬握了握手。

巴森馬帶著他的連長和衛兵往屋裡闖，但是印藏特種部隊荷槍攔住了後面的人，少校從容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人留在外面，於是尼泊爾雇傭軍只能留在外面，與四面的印藏特種部隊面對面對峙起來，場面異常緊張，似乎只要一顆火星就能引爆激戰。

「老兄，好久不見了，如今戰事緊迫，總指揮正有要緊軍情與你商量，我們還是進屋詳談。」中尉用尼泊爾語問候道，他是洛桑身旁的人精，差多會說印度軍隊內常用的所有北方語言。

空中2枚炸彈落下，將行進中的敵人車隊攔腰截斷，同時為尼泊爾人炸開了一個缺口。可以看到，有幾輛車子從缺口內跑了出來，一路向北疾馳，看來是逃脫了。這次交火倒是又試探出了城內的空虛，原本以為還有2000敵軍，現在在看起來，大概只有7、800人,。

趙長斌指引炸彈，再次攻擊了原來的會場，和一股追兵，耗盡了三架無人機攜帶的所有彈藥。但是對岸炮群始終沒有加入打擊，顯然對居民區十分忌憚。爆炸過後，小城很快有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幾座房屋熊熊燃燒了一陣子然後倒塌下來。

四川指揮部的徐景哲一直留心著洛桑的下落，他早早從別的煩勞中脫身，開始接手指揮山鷹部隊，如果必須讓他做出取捨，他寧可要洛桑這個上尉，也不要昆塔中將。

趙長斌用熱成像儀追蹤敵人車隊到了城區西北角的一處，地圖上沒有特別標示的院落後，整隊人馬停了下來，隨後敵人車輛熄火，在熱像儀內的影像也開始漸漸消失了。他在地圖上標記了這個地區，然後通過衛星通訊及時告訴了上級，他估計在這些低矮建築下面可能有有一處從未被發現的堅固地下堡壘，洛桑是不是在哪裡?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