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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擊后，可以看著125毫米炮彈直接鑽進了人叢，這種彈道平直的高速彈藥與一般曲射榴彈不同，沒有尖銳的劃破氣流的嘯叫聲，可以為步兵提供一段躲閃時間，他們直接就在無措的人群中間爆炸，劍型的殺傷破片四散飛行，挨著死碰著亡。印度步兵過於密集的隊形，導致了殺傷威力的驟增。

不時有槍彈擊中坦克炮塔發出噼啪作響，賀凡指示所有車組不得將頭伸出車外，以防被附近的零星的冷槍打中，他的機步連此刻還在5公裡外磨磨蹭蹭，單靠坦克還無法肅清周圍守備物資的敵人。

天空中想起尖銳的嘯叫聲，幾個人趕緊躲到坦克後面，一發炮彈落在了大約100米外，索性爆炸威力不是很大，一塊彈片擊中坦克，掉到賀凡跟前。

中國軍隊的隊形展開，要比各自為戰的敵人好得多，豹II坦克發射的穿甲彈動能要略高於99式，不過最後能抓住機會開火的豹II坦克鳳毛麟角，荷蘭政府提供的3個營的此種坦克，被斯潘加分散開來，一部分給了白虎師的2個團，一部分留在了後方獨立部隊，作為劇中策應的預備隊，最終的結果是沒一個方向上的豹II坦克都不多，而中國軍隊的無人機和空軍飛機，是優先對這些很容易從空中辨識的坦克下手的。

林淮生將優勢火力和兵力全部集中到白虎師頭上造成的唯一不利後果在於，其餘的幾支印度部隊，發現苗頭部隊，紛紛開始自行後撤，他們在後撤的同時，接到了斯潘加司令部要求有序後撤的命令，斯潘加終於意識到了包圍圈中奄奄一息的巴基斯坦部隊，不僅僅是啃不動的硬骨頭，而且是做好了被犧牲準備的魚餌。

賀凡下令用坦克將敵人丟棄的卡車、火炮以及各種板條箱推到公路上，堵塞住交通，然後在制高點上推出一道遮擋坦克正面的土牆，作為掩護。工程過半的時候，總部告訴他敵人目前已經開始自主後撤，先頭大約在7公裡外。所有善於機動作戰的坦克指揮官，都討厭陣地戰，不過有時候陣地戰又是不可避免的。

「為什麼不是白虎師？」電台里有人失望道m.hetubook.com.com。

最終林決定因勢利導，在外線進行一次大迂迴機動，全面包抄4個師又3個旅的敵人，上級首長罕見地立即答覆了請求，這是一次難得的殲滅敵人重兵集團的機會；斯潘加突然大開大合的主動出擊，與他一貫的，試探、攻擊、退卻的猥瑣打法截然不同，他終於昏了頭，為了奪取某一局部的優勢，發起了全面攻勢，這使得他在全局上漏出破綻。集中兵力消滅重兵集團，是中國軍隊一貫的傳統，當然誰都看得明白；另外斯潘加的部隊中有整合了太多雜牌，所以在執行他的戰役企圖時，必然會拖後腿，這一點也是可以期待的。

遠在主要戰場南方15公里處的賀凡接到總部命令，立即放棄原定的破壞敵人淺近縱深運輸線的任務，轉而在公路地帶建立阻擊陣地，準備攔截隨時可能收縮的敵人，為了執行這項重要的任務，一支加強營巴基斯坦傘兵部隊將在附近降落，提供一些支援，另外坦克燃料以及必要彈藥，也將通過空投補充。總部預計，敵人前方集團行將崩潰，隨之而來的，可能會是一次有序總退卻。所以內線穿插部隊必須立即轉變任務，扼守住要道，堵住敵人主力向新德里逃遁的主要路線，將敵人的有序打成無序，將總退卻打成大潰散；命令強調，必須最大限度地攔截印度陸軍技術兵器和有生力量。

敵人尚在5公裡外，這樣的距離，他們還沒有準確的直射火力可以使用，但是賀凡的第一輪炮擊已經展開，他曾經發誓自己的坦克永遠不會充當炮台，不過林淮生的計劃迫使他自食其言。

印度26師的步兵在得到命令下車作戰的時候，完全沒有敵情意識，他們只知道是竄到後方的幾路小部隊。指揮官告訴士兵們，不要離開自己搭乘的車隊太遠，也不要離開自己的軍官太遠，以免待會兒重新上車時，與友鄰部隊攪在一起出現混亂。顯然他們考慮的還算長遠，但是唯獨沒有考慮正面敵人戰鬥力，賀凡的坦克較之傘兵先到，有時間推出一道低矮的土牆，將車體藏住，這使得印度指和*圖*書揮官根本不知道前面還有坦克。

賀凡這才鑽出坦克，看到不遠處有幾名巴基斯坦軍人朝他這裏跑，這群人沒有明顯的軍官標誌，也沒有緊跟在後背著電台的通訊兵，不過從為首的軍人精心修剪過的小鬍子以及不慌不忙的氣質上，可以認定是一名高級軍官。對方顯然也看懂了戰車上偽裝過的首長坐車戰術標誌，直接向賀凡這裏走來。

「別犯傻，這隻是第一部分。他們沒有其他的退路，最終都會撞到我們炮口下。」

由於斯潘加的指揮部並不在包圍圈內，一舉從建制上消滅該部隊並不現實，不過林淮生是個講求實際的人，他知道現代軍隊不是短時間內，靠後備兵員就能恢復過來的，只要大量地摧毀敵人的技術兵器，敵人即使恢復了番號，也不會有戰鬥力。當然在平坦地區，要完全攔住敵人也不現實，他只要求能扼守要道，將無法脫離公路的重裝備攔下來。

賀凡和亞希尼，是林淮生打亂敵人全盤計劃，為包圍圈內友軍爭取時間，而打入的兩個楔子，亞希尼有豐富的在敵人內線穿插，進行坦克游擊的經驗；而賀凡是軍內少數從理論上研究過，坦克無後方機動作戰的人，按照他的理論，突擊部隊按照坦克與機步兵力按照3比1編成，可以在敵後較複雜地形區域，執行諸多任務，完全勝任搗毀敵人在縱深地帶部署的炮火、防空、通訊、指揮體系作戰，也可以隨行打擊敵人脆弱部隊和運輸部隊任務，然後在有利方向上實施有序退卻。目前這些破壞任務已近完成，賀凡以及亞希尼的使命也將相因發生變化，當然不是退卻，而是阻擊逃敵。

斯潘加是在中國軍隊突然突破白虎師後衛防線后，才察覺到了林淮生的全盤計劃，原先他只是認為最壞的情況，本次戰役會打成一場添油式的消耗戰；而實際上中國人的計劃與他的計劃類似，都是要一口吞掉一支突出於戰線的敵人有生力量，所不同的是，斯潘加著眼于孤立在亞穆那河以東的巴基斯坦第1裝甲師，而林淮生胃口更大，他要將經過數次擴充后，人數超過11萬人的整m.hetubook.com.com個印度第21集團軍一舉殲滅。

從戰役層面上看，發起夜間突襲的印度軍隊，必然會暫時佔據戰役主動，在斯潘加預料中，對手似乎只能在短時間內疲於應付，步步緊跟，投入更多兵力解救被圍的部隊，這似乎也是最直接的辦法；如果劇本按照這樣發展，斯潘加確實可以認為，最壞的一種情況下，他的部隊無法吃掉第一裝甲師，仍然能夠全身而退。但是在偵察、火力、制空權等諸多絕對優勢的支配下，中國軍隊在戰略上的主動已經無法撼動，不是通過一次戰役級別的偷襲能夠扭轉的。實際上，林淮生的部隊在斯潘加大軍開始調動之前，就已經察覺到敵人有在某一方向上採取行動的戰役企圖，於是推遲了第1裝甲師退到亞穆納河以西的請求，從百公裡外急掉亞希尼部隊靠近作為策應；斯潘加一動手，林就通過各種偵察手段大致了解到了敵人部署。

周圍潛伏的印度步兵開始向空中開槍，賀凡的坦克四面出擊，將小股敵人驅散，傘兵得以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降落並集結起來，此刻北方已經瀰漫起滾滾的煙塵，一支龐大的機械化車隊正在向這裏靠近。

巨大的降落傘隨風飄過，不偏不倚，將賀凡連同戰車全部罩住，他費了不少力才扯掉討厭的降落傘，巴基斯坦軍官已經在眼前了。

過了一會兒，賀凡就可以看到一字排開敵人的大隊了，竟然卡車在前，裝甲車在後，顯然敵人是以戰場上的梯次隊形，直接掉了個頭，前隊變成了后隊往回跑；從密集未展開的隊形看，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後路已經被切斷了。每一輛步戰前面，都走著一群鬆鬆垮垮的步兵，行進速度比散步略快一點。

看不到雲層上的飛機，只能看到天空一溜一溜的傘花打開，最先落下來的是各種板條箱，然後是人員。這是巴基斯坦最著名的傘兵部隊第411團，本次戰爭中，打過很多場艱苦卓絕的敗仗，但是今天他們是來複仇的；該團已經分成了幾部分投入了戰鬥，大部分搭乘戰車，只有眼前這個加強營，得以從空中降落，這是林淮生能夠給與深入敵後的賀凡m•ｈeｔubｏok•ｃｏm•ｃoｍ，唯一的兵力上的補充。

「果然是一群烏合之眾。以為這樣就能踏過我的陣地，」他輕蔑地拿起通話器「全體裝填步兵殺傷榴彈，瞄準人叢打，別浪費彈藥射擊零星敵人，那些雜碎有巴基斯坦人對付。」

「後撤的敵人又2.5萬人，而我們加起來不到2000人；對了，為什麼我沒有看到步兵戰車？」上校四周張望，顯然他知道賀凡的部隊編成。

與此同時第二波運輸機飛過，丟下來的全部是各種物資，甚至還有裝著燃料的油筒。賀凡瞄了一眼公路上印度人丟棄的大量油罐車，心想無人機就不能長點兒眼睛？非把寶貴運力浪費在重複物資上，多扔一些步兵殺傷彈下來不好嗎？ 「各車組下車，就近收集燃油和彈藥，至多還有15分鐘，敵人就到跟前了，所以不要磨蹭。」

「敵人的100毫米迫擊炮。他們要衝鋒了。我這就去準備戰鬥。」薩爾特上校說著起身離開。

他小心揭開艙蓋，可以聽到空中隆隆的轟鳴聲，是運輸機的聲音，顯然夜裡自己橫掃敵人後方的作戰取得了巨大的效果，現在敵人完全喪失了控制這片空域的能力了。

炮手們在炮控台上調整到了榴彈工況，這是一種很罕見的情況，彈道計算機，重新按照新的射表進行自動裝表，射擊本身相當簡單，指示對著敵人以連為單位的，走的稀稀拉拉的人群開火，對精度的要求並不高。

林淮生當然不會被敵人牽著鼻子去硬拼，偵察優勢使得他可以將應變能力，以及部隊機動性發揮到極限，當然還有他對包圍圈內部隊可能被消滅的代價，作出的取捨決心，斯潘加的精銳部隊一直是中國軍隊的心病，是不惜代價也要解決掉的。

賀凡沿著夜間他穿越過的公路向北，找到了林淮生指定的攔截區域，這裏不錯的地形依託，又是所有公路的彙集處。賀凡心想，林淮生這個人還是有一些小才，可以從地圖上找到要害地方，這個地方也符合他的想法。實際上，敵人發起戰役前的物資堆積場也在這裏，主要是便於將各種物資分發到各部隊，所以這裏必然也是攔截回撤敵人的最佳位置。

賀和圖書凡呼叫了幾遍總部，要求火力支援，得到的答覆是東部戰場正在收拾白虎師，打得很艱苦，所以炮兵必須優先支援那裡。賀凡哼了一聲，雖然有些不買賬，但是林淮生的決定顯然是對的。

「我是411傘兵團，薩爾特上校。將協助貴部，一同扼守住這裏的通道。」

甚至來不及稍微交代一下分工，雙方在簡短的會面后，就要投入各自的戰鬥力了。上校離開始招呼他的人趕緊將板條箱里的反坦克導彈以及迫擊炮彈收集起來的時候，而賀凡已經站到了坦克上，用他的望遠鏡觀察敵人的散兵線。

「還在4公裡外，會趕回來的……」

暈頭轉向的白虎師，在衝到敵人跟前之前，就損失了超過一半的兵力，在排列隊形前方的豹II看到前方對手后，迎面而來的又是中國坦克在4.5公裡外的第一輪炮射導彈攻擊。實際上，同時在其餘戰場上發起進攻的部隊，都發現了火力支援減少的問題，林淮生將手頭幾乎所有能調動的火力都投入到了王鎮北的方向上，除了他無法直接調動的兵力，例如空軍。

周圍一時槍聲大作，是傘兵與敵人守備部隊接上了火，過了一會兒槍聲漸漸遠了，看來小股敵人肅清了。

「我是坦克指揮官賀凡，看來你們來不及構築工事了，敵人就在眼前了。」賀凡手一直，北方地平線上黑壓壓的敵人正在靠近中。

可以看到敵人在行進間對戰線做了一些調整，卡車減速到了後面，第一線是步兵，後面是跟隨的是BMP戰車，以及用BTR戰車底盤改裝的自行迫擊炮，這些車輛數量很大，正不緊不慢的壓過來，沒有看到更重型的傢伙。根據情報，這是自行放棄白虎師側翼，最先退下來的印度26步兵師，是一支最近才被整編進21集團軍序列的部隊，原來的駐地在曼迪蒂爾，屬於西方集團軍，在入侵巴基斯坦作戰中，打了幾個含金量不高的勝仗，一度還攻克過拉合爾，成為該部隊戰史上最光榮的一筆。賀凡從敵人隊形看，排列的倒是還算規整。

賀凡跳下車與高大的來人握了握手，他們沒有互相敬禮，附近可能還藏著敵人的狙擊手，那樣做顯然不太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