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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採薇遞過羽衣，還轉過身去，只是沈煉還是聽見她的低笑聲，大約這位師姐也覺得有些好笑。

而靠太虛神策獨力成就還丹之人，除卻紫鈴仙子，和這一脈祖師之外，僅僅只有顧採薇的師父。

按照張若虛的意思，顧採薇將對沈煉代師收徒。

大家都清楚了一點，適才便是元清祖師在給陳劍眉授予法意。

陳劍眉殊無欣喜，好似得到法意的並不是他。只有經歷了那種清冷孤寂，才會理解他，任何榮耀不過是對過去艱苦修行的註腳。

換上了這件法衣，沈煉運起法力，過了一遍，發現這還是一件法器，在法力貫注之下，令他好如一片樹葉般毫無重量，同時袍袖寬大，他微微一拂，如若翅膀一般，差點就飛了起來。

等沈煉振去微塵，一身潔凈。

法典有條不理的進行，殿中自有眾生百態，只是修行人喜怒難形於色，外表所見皆有些平靜。

顧採薇略帶笑意道：「咱www.hetubook.com.com們這一支，許久都沒有男子拜入，只找到這件以前某位師長用過的法衣，你且穿上試試。」

因為與其自己存疑，不如相信修為深不可測的張若虛，畢竟在修道這條路，張若虛算是達者，更何況讓他自己選擇，也不知道該修鍊何門功法。

沈煉這裏只是紫府峰那些疏疏落落道院中的其中一個，位於一片山崖之中，這裏與其說是道院，還不如說是一座道殿。

其實無論三問亦或是陳劍眉，這些前代的下院師兄，都對張若虛敬重無比，沈煉在與張若虛的相處中，也深深被這位掌教風采和見識折服，若無張若虛，他只怕現在還得為之前修行埋下的隱患而操心。

之前那位和盧守義有過節的白衣男趙思明，見此更是覺得『大丈夫當如是』，恨不得立刻回去閉關修鍊。

大殿中的修士都忽然感受到靈台的震顫，一種不可名狀的和*圖*書感覺，從道心中蕩漾，所有人不由自主看向陳劍眉，他似乎就在那裡，又彷彿超脫于天地。

紫府峰沈煉不是第一次來，因為藏有青玄道法和歷代長生真人法像的太微閣便在紫府峰，看守太微閣的老道士更是深不可測。

然後顧採薇才捧出一件物事出來，卻是一身羽衣。上面沾了不少灰塵，瞧來似乎放了許久。

顧採薇的師父亦是隕落在百多年前，乃是當初沈煉所見到紫衣少女的徒弟。

陳劍眉法典已經過去三日，引起的轟動，亦漸漸平息，只是令人意外的是，他還丹之後，沒有選擇到天元、紫府二峰開闢洞府，而是離開了青玄。

裏面供奉著一幅畫像，畫像中的事物，乃是一潭清水，裏面飄動著幾許白雲，仔細望去，清水怡然不動，裏面的白雲卻變幻無常，頗有道家動靜的玄妙，令人似有所悟，深思之後，似乎又毫無所得。

因為張若虛對沈煉做出了最後的和-圖-書安排，所以沈煉到了如今到了這裏。

畢竟仙流中人，也不過於講究尊卑。

青玄門中，只要不是同一脈的師徒關係，其他的輩分都是以境界來稱呼。

沈煉倒是很坦然，畢竟前世社會當眾脫衣服，都不算什麼新聞。

沈煉在此之前知道其中的詳細，仍舊選擇修鍊太虛神策。

沈煉暫時沒有閒情逸緻關心陳劍眉的去向，儘管他對『還丹』分外好奇。

當然張若虛也說過，天大之大，陳劍眉已經盡可去得，但沈煉覺得事情未必那麼簡單，張若虛或許明白，但沈煉知道他問了，對方也不會說。

只是見到陳劍眉成就之後，大殿中一些到了出神或者入化的弟子，心思又復活絡，也想效仿陳劍眉那般，畢竟還丹六轉之上，才有機會成為長生真人，自青玄立派以來，包括其餘門派，都未曾聽過有人在還丹六轉之下，還能成為長生真人的。

這種感覺並不持久，一閃而逝。

因為如她和-圖-書這般修行，轉不轉身，有什麼區別，只要想看沈煉換衣服，便是出去了也能瞧見。

他很乾脆，顧採薇也答應下來，沈煉更看得出顧採薇是對張若虛發自內心的敬重。

沈煉是隨著一位女子進來的，這位女子便是之前在陳劍眉法典見到的那位溫婉女子，她的名字叫做顧採薇。

同時亦證明了，這立派祖師，依然存在，作為無盡前方中的領路人，冥冥中庇護著青玄的道統。

顧採薇才正色道：「太虛神策為我青玄第二十位長生真人李清水祖師所創立，亦為青玄一百零八法中上三十六法，修行之難，之前也給你說過，而今我代替師父『碧雲』真人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畢竟雖然是代師收徒，有些儀式依舊不能免去。

故而每次拜入這一脈之前，都會事先講清楚。

……

因為沈煉如今情況，最適合修習『紫玲』一脈的太虛神策，亦是青玄根本大法之一，一萬年憑此得長生者，只有兩和圖書個人，還得包括『紫玲』仙子在內。

那位紫衣少女乃是前代一位長生真人，道號『紫玲』，因為遭劫，轉世重修，故而張若虛得稱呼她為師叔。

當然也可稱呼對方的道號，或者以真人相稱。

而憑藉外丹或者仙丹，還丹而成，雖然也不容易，到底有跡可循，故而連青玄這般強調道心修行的仙門，亦少不了通過這兩種手段，步入還丹的。

『還丹』以下皆稱『還丹』以上的長老或者真傳為師叔、師伯，長生真人便是師祖，大抵如此而論。

沈煉留意供奉殿前的畫像，亦在隨意想著入道以來的各種事情。

故而世上真正能堅持憑藉自己之力還丹的並不算多，即使一直堅持下去，亦極有可能如三問道人那般，直到大限將至，難逃一死。

不過他沒有嘗試飛行，因為顧採薇正笑吟吟看著他。

還丹作為問道之難，即使已經經歷過一次的人，都很難說清楚如何過去的，即使再來一次，也未必能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