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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頓時語塞，老臉一紅，搖搖頭：「沒有，我沒有成功。但我好歹你比境界高，我很清楚，你這麼做，是不可能成功的！」

「這裏就前輩跟我兩個人，既然不是留給前輩的，那自然……就是留給我的！」楚墨說著，繼續彎腰，去抓那隻斧子。

但楚墨就像是腦子有問題一樣，他依然在努力！

所謂「幾乎」，那是因為老道士知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所以，他才謹慎的，用幾乎這兩個字來形容。其實在他內心深處，是不認為有人能做到這一點的。

雖然這不是萬千大道，只是區區兩種。但到了老道士這個境界，他心裏面清楚的很，一種道的極致，跟萬千大道的極致……其實區別並不大了！

「這樣，你先停下，不管怎麼說，哪怕曾經失敗過，但我終究比你多了些經驗，我把這些經驗說給你聽聽，然後你再……咦？」老道士說著，他的眼睛猛然間瞪大，眼中露出無盡的不可思議之色。他的嘴巴張的老大，已經太多年沒有這樣和-圖-書失態過了，他就像是一個看見了天上飛過神仙的凡人一樣，眼中充滿了那種震撼、震驚和不可思議。

所以，當一名修士，將一種大道領悟到了極盡，修鍊到了盡頭，那麼他距離通曉萬千大道……也就不遠了！

楚墨身上的一節脊骨，終於承受不了這種壓力，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骨裂聲。

老道士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沒有人生下來就是聖人，凡事都有一個過程……」

咔吧！

更別說，這痛苦還是自找的！

關鍵問題是，楚墨這樣堅持，在老道士看來，是沒有任何希望的！

楚墨的衣衫都已經透著血跡，那是他強橫無匹的肉身被這恐怖的壓力硬生生撐破之後流淌出來的，他身體中的骨頭都有些變形，雖然沒有碎裂，但這份通過，遠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縱然是強大的修士，也忍受不了！他們甚至寧可被直接斷去一臂，再用法力催生出來，也不願承受這種無時不刻的痛苦。

甚至他對那個存在留在這裏的這www.hetubook.com.com樁機緣，到底存了什麼心思……都有過猜測！

這個年輕人，為了求道，對自己竟然如此狠辣？只憑著這份狠辣，他也配得起今天所有的榮譽和風光。

但終究還是猜不到，因為這樁機緣，他看得懂，楚墨也看懂了。

「就算這是留給你的機緣，但凡事也都需要徐徐圖之才可以，哪有你這麼強來的？」老道士說的是心裡話，他不想眼睜睜看著一個跟他有淵源的後輩這樣把自己給弄廢了。

楚墨沒有回頭，實際上，他連動一下都困難。

也就是說，他也好，還是目前的楚墨也好，這種境界之下，想要這兩種道碰撞，幾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他他他……他這是？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老道士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修鍊經驗，在這一瞬間，被徹底動搖了！

就算對有著強大法力的修士來說，也是一種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老道士忍不住咧嘴，他都為楚墨感覺到疼，勸道：「小傢伙，我承認，你比道爺我厲害多和_圖_書了。你先等等，咱們談談……」

又是一節脊骨碎裂！

老道士徹底傻住了。

一陣陣大道的轟鳴聲，在楚墨的體內響起。這轟鳴聲尋常人根本聽不見，但在老道士的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

他雖然嘗試過，也失敗了，但這些年來，老道士對這樁機緣，還是有些心得的。他也曾無數次的自己在心中推演論證過，到最後，他得出的一個結論，就是兩種大道的對撞，無論真仙還是帝主，甚至是至尊……准聖……都不可能成功！

萬物初始，首先要有那個一，才能有以後。

只要能夠成功的讓這兩種道對撞在一起，然後將其融合，那麼……未來的路，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準確的說，是看著楚墨的那隻血肉模糊的手——那是被大道碾壓過，已經有些殘破不堪的手，居然……緊緊握住了斧頭被磨得光潔的木柄。

振聾發聵！

甚至，他對道的認知，都破碎了！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老道士當場就噴出一口鮮血，剎那間封住自己的六識，然和-圖-書後依然獃獃的看著楚墨。

究竟有多不一樣，老道士的境界都想不出，但卻能知道，一旦成功，將會有一個無比輝煌燦爛的未來。

「……」老道士頓時一臉無語，眼中也露出詫異之色：「你怎麼知道？」

「是么？」楚墨同樣深吸了一口氣，彷彿空氣中都帶著無盡的痛苦，他繼續用力彎腰，夠向那隻斧頭：「沒試過……怎麼知道不會成功？」

這根本就不可能！

「那前輩您，成功了嗎？」楚墨一字一頓，說的很慢，而且語氣中並沒有任何的嘲諷之意，他只是在詢問。

「我看見了什麼？」老道士整個人都如同石化在那裡，他獃獃的看著楚墨。

這個小子……他是怎麼做到的？

老道士知道很多事情，他覺得沒有人能成功。

顯然是早已經不用了！

這種傷，若是換做普通人，直接就廢了！

最古老的經書上，有這樣一句話，叫：道生一，一生二，三生萬物！

咔吧！

神識感應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那種衝擊，讓見慣風雨的老道士和_圖_書都忍不住眼皮子亂跳，心都有些顫抖——太狠了！

因為要讓兩種不同的道對撞在一起，那麼首先，必須要將這兩種道都修鍊到極致才行！

此時楚墨的身體，也已經完全動不了了！

可將一種道修鍊到極致，估計就連聖人都不敢這麼說。這浩瀚宇宙，除了太上，還有誰能將萬千大道修鍊到極致？

但是那個時候，還用得著去將兩種道相互碰撞……去領悟碰撞之後的結果嗎？

哪怕楚墨一個月悟道，也不可能真正做到！

「縱然你之前已經融入到這裏的道境當中，但你想要融合這兩種道，依然不能用這種方法！」老道士衝著楚墨的背影說道。

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繼續站起來了。

楚墨卻是搖搖頭，背對著老道士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身體中的巨大痛苦，讓他的頭腦此刻清醒到極致：「前輩，其實我清楚，這地方，是留給我的機緣。」

人們都信奉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像楚墨這種自己去「求」長痛的人，真的太罕有。甚至會被別人認為是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