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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邪皇

作者:開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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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五成勝算

第三百六十二章 五成勝算

天聖帝一聲冷哼后,繼續看著眼前:「億先你覺如何?沖兒他能有幾成勝算?」
「這是朕的安國公,不負朕望。朕再怎麼英明,也奈何不得這些碩鼠宵小,更動不得他們身後的主子。」
幾日來京中流言四起,說天聖帝已氣病身亡的都有。如今隨著兩次捷報入京,這暗潮洶湧的咸陽,必能有一段時日安寧。
「與你無關!便是孤,也未料到那嬴沖有此等能為。」
李億先的人又轉回到了地圖前面,神情興奮道:「一座馬邑城,至少能牽制住匈奴十萬鐵騎!固原盧氏再怎麼出工不出力,左谷蠡王也需分兵至少十五萬人防備側翼。嬴沖他正面之敵,不會超過三十五萬騎。只需他能撐過一個月,對方能使用的弓弩,就不超兩成。匈奴騎軍皆擅控弦,以強弓對抗墨甲,可今次敗因也種於此。可惜陛下你,現在拿不出足夠的陰陽士,否則這一戰,會更簡單。」
齊王贏控鶴搖頭,笑意高深莫測:「且即便本王停手,那幾位只怕也不會輕易罷休。為了這主帥之位,他們可是寧願門下數位三品高官被天聖帝罷職,也仍咬死不放。咬緊了牙關,就等著嬴沖兵敗冀州之時。你以為他們,會因本王一二猜測之言,就放棄之前一切?」
說到這裏,李億先微微蹙眉,有些不解的踱步走著。直到他偶然間走到窗旁,往外看了一眼,才驀然醒悟:「是回潮?」
在他的對面,赫然有一位身軀魁偉異常的男子挺立著,面容方正,一身https://www.hetubook.com.com重甲,勢如山嶽。
以往咸陽城,正常的糧價是一石三兩半到四兩紋銀。可今年北方遭災,大水肆掠,一石八兩的價格,不算太貴。
「前後捷報,只時隔兩日,衝擊力自是截然不同。」
那女聲中含著強烈的疑問:「天聖帝亦深通兵法,早年駐守邊疆七載。雖是比不得嬴神通,可亦非是一般泛泛之言能夠說動。」
「露布飛捷這麼快就到了咸陽,這是我皇兄的手筆吧?他一向擅於操弄人心,如今也是!」
不過此時,天聖帝卻稍稍分心:「也就是說,咸陽城的糧價肉價,都已回落了?」
白衣公子聞言微覺詫異,側過了頭:「你不走?」
「如今就不知那小子的統兵之能怎樣,是否能真正整合這四十三萬大軍。不過他身邊既有嬴宣娘在,也無需太擔憂。只是陛下,最好是給嬴宣娘一個副帥的名分,才可名正言順。這一戰,只要不出大錯,四十三萬人,定能穩守住宿州郡與慶陽一線,保住冀南不失。」
不過這次,錯非是多少聽了些這位的警告。昨日那場權天大戰中,她們也將折損慘重。
李億先若有所思道:「一不利為寒冬之後馬瘦無膘,馬匹體力不支,不耐久馳;二不利則是春末雨多,地面泥濘難行,尤其是如今北方大水,又有陰雨連綿;三不利則是春夏之交,天氣炎熱,匈奴易生病疫;至於這四不利,當是老上未亡,下落不明,左翼諸部中不m.hetubook.com.com聽其號令者眾。而五不利——」
梨園中的某座高樓,本來緊閉的木窗分開一線。齊王贏控鶴立在窗檯后,饒有興緻的看著下方,那些奔走歡告著的人群。
※※※※
幾乎同一時間,終南山巔,白衣公子正臉色青白的定定屹立。而這裏的殿堂,乃至外面的宮廷,正化為火海,熊熊燃燒著。
天聖帝正立於一處書案之前,低頭仔細看著眼前一張地輿圖。圖中地形正是冀宛二州,而他注目之處,則是樓峰口到宿州的地段。
「五不利?有意思。」
「也虧得是陛下英明,早已有備。否則這京城之內,必定物議沸騰!」
天聖帝面上含笑,眼中微現亮澤。李億先之兵法,僅遜於嬴神通,既然連這位,都認為嬴沖有五成勝算,那麼這一戰,確可期冀。
「至少五成!」
那黑衣謀士面上滿是苦澀之意:「昨日之敗,皆因屬下料敵不足,哪裡還有顏面偷生於世?」
「正是!捷報入京之刻,京城物價都應聲而落。」
「天庭?是終南山?」
「他說匈奴左翼選擇春末南下,是為昏招,還說一旦戰起,共有五不利於匈奴。不知億先你,可能猜得?」
「就是終南!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時至今日,我那皇兄豈會再繼續隱忍?而今洛州節度使李億先已歸咸陽,那位如再不逃命的話,只怕也就沒命了。」
「殿下!」黑衣謀士不禁微微怔神。
贏控鶴負手身後,目中異芒閃爍;「不過嬴沖的本事,我和圖書一向都信得過。他定是看到了那匈奴大軍的破綻,確有幾分把握才是!」
這本是繡衣大使的職責,可如今王承恩已經出京,這些事也只能暫時由他擔起。
贏控鶴嘖嘖的笑:「他要是再把那匈奴鐵騎也打退了,那就真的是力挽狂瀾了!」
「十日間平定宛州,又順手把武陽嬴氏這個禍患拔除。古之名將亦不過如此——」
說到此處時,這位已將那木窗再次合上,語意悠然:「何況本王,也樂見其成。北境無論勝敗,都是無妨。」
也在這刻,遠方一道劍氣凌空而至,只是一劍,就將這方小虛空世界斬塌近半。
此時在咸陽宮御書房內,氣氛卻是自一個月前北境大亂以來,少見的安寧祥和。
贏控鶴嘲諷的一哂,眸中也顯出了精芒:「給我去看看那人,那個西方大帝,到底是何身份。是否二十余年前,逃出咸陽的那個孽障!又是憑什麼,讓銀馬金劍司馬眉為其效力!」
白衣公子不以為然的搖著頭,只一雙手緊緊握著,絲絲鮮血溢下:「且這一戰,我天庭雖失元氣,根底還在。大不了,就是從頭再來一次。你,莫非是不願輔助孤?」
白衣公子卻已不願多言,深深看了遠方一眼,而後就袍袖一卷,裹挾著身旁數人,都飛空而起。
「放棄?為何放棄?在你等看來,嬴沖他輸的幾率,不是仍高達九成?」
須臾之後,那位黑衣謀士,又回到了他身旁,神情愧疚萬分:「殿下,一切都已準備周全,殿下可以撤離了。」
「是不能和*圖*書走!」
大秦地近北方,天氣都以乾爽居多。回潮這種事情,只有南方楚越等濕熱之地才有。
且這場大捷,影響的也不僅僅只是糧食而已。
「越傾城?」天聖帝失笑:「你既已回來了,那麼他自然是去了終南山。」
說完這句,李億先又好奇問道:「對了,臣入宮之後,還未見得越總管,他去了何處?」
那女聲一陣沉寂,只一雙秋水般的雙瞳,定定看著贏控鶴的背影,心想這位。到底是在想什麼了?明明心有異志,卻竟然將嬴沖在北方的大勝,視為喜事——
天聖帝只看這位的神情,就已心中大定,卻依然問道:「億先你還未答朕,沖兒他到底有幾成勝算?」
「也不是沒有可能,安國公的用兵,確是犀利無雙。無論是破彭瑩玉,還是敗湯神昊,都在一兩日內。現在誰能斷定,他就定會敗在匈奴之手?聽說此前安國公曾給天聖帝上過一份密折,之後才被委以行宛州節度使,督冀宛二州諸軍事重任。如今許多人都在好奇,嬴沖密折中到底說了些什麼,令天聖帝信之不疑,將北疆戰事,盡托其手?」
雖說如今之局,已事與願違,可贏控鶴的臉上,卻並無多少沮喪之意,反而是笑意盈盈,似乎頗為歡喜。
那女聲不禁一陣沉默,良久之後才又問道:「那麼北征大軍主將之爭,是要就此放棄?」
可如今有了樓峰口之勝,此事已可水到渠成。他現在決定不了北征主將,可一個區區左候衛大將軍,難道還拿不下么?
這使他眼神大亮和*圖*書:「天潮弓軟么?原來如此,那孩子的兵法,果然可比肩其父。」
可此時他卻見那窗外的青石地面與牆壁,赫然都是潮濕不堪,布滿了水汽。
「陛下無需憂心,只觀前兩戰,就可知那小子是真正知兵之人,定不會讓陛下失望。」
在後方處傳來的,依然是那略顯妖媚的女子聲音:「我剛才從幾處糧商門前經過,發覺麥價又降了。在三日前還是一石糧十七兩,可到了前日,就已跌到了十兩。等到露布飛捷,又應聲而降,售價最低的,已至一石八兩。」
而此時這位,也正注目看著地圖:「如今他麾下有軍十四萬,冀南府軍殘兵兩萬人,破虜軍四萬,冀宛二州世族之軍十三萬,臨時招募的洛州老卒十萬。也就是四十三萬眾?這可不太妙。臣想知道那小子,究竟是怎麼對陛下說的?」
這時贏控鶴卻又繼續道:「此事無需糾結,日後也不用可惜,本王胸中自有成算。倒是那天庭,你若有空,不妨代本王去一趟,看一看那位的究竟。」
天聖帝微微頷首,之前他就有任命嬴宣娘為左候衛大將軍,統領冀州府軍的打算。可卻因其時嬴宣娘坐鎮樓峰口,並無功勛,又有樞密院眾臣反對,只能作罷。
※※※※
「我亦好奇,可這本奏摺,如今卻只有米朝天與劉雪岩兩人得知,如之奈何?總不可能把他們兩位的腦袋剖開給我們看?」
米朝天躬身奏報道:「奉陛下之命,今日內務府三家皇商調糧二十二萬石入京,各家糧店座商,都再不敢哄抬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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