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要離刺荊軻

作者:我要做皇帝
要離刺荊軻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542章 洗腦(二)

第542章 洗腦(二)

當時,他的父親曾驕傲的告訴,那是閩越國最強大的軍隊,曾經以一敵三,戰勝過東海人,也曾抵禦過南越人的進攻,是閩越的中流砥柱。
所以,在以前即使建立了軍校,組建起了參謀本部。
什麼叫拜禮?
先王無諸在位時,曾經深得長安讚許。
當年,太宗皇帝勞軍細柳營,這群細柳營的驕兵悍將,就沒有一個下跪的。
攆車越過一座架在一條小河上的橋樑后,就抵達了細柳倉前的營盤外。
跟不上時代發展潮流的,肯定會被淘汰。
現在雖然多數情況都是臣拜君,但君拜臣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
要是絕對信的過的親信心腹手足,能在戰鬥時把後背放心交給對方的生死兄弟。
劉徹唯一的能做的,大概也是自己活著的時候,能看住他們,監管他們。
但最終依然可能是換湯不換藥。
閩越境內,並非只有一他駱郢家是受到了漢朝冊封的越王。
尤其是此時,「跪」這種屈辱性的禮節,通常情況下,就只有地位懸殊非常大的時候,才會使用。
只是……
甚至到了秦末,天下大亂。
七十年前,曾有過一支同樣紀律嚴格的軍隊,從中國直撲閩越之地。
劉徹不明白,為什麼漢人會有這種認知?
而在紀律方面,閩越的精銳,更是被眼前這支漢軍甩了十萬八千里,幾乎可以繞長安一百圈了。
曾經威名赫赫,名震天下的名將、鐵軍,紛紛消失。
更麻煩的是……
邁著步子,劉徹抬頭望向細柳營中那高高飄揚的戰旗。
諸將佐立刻就是一凜,為首的都尉衛馳低頭道:「陛下厚愛,末將等惶恐至極……」
忠心不是跪出來的,而是培養起來的。
誰能控制得了?
他們只有三萬人,卻在半年時間內,擊破了閩越各部族的所有抵抗,直取東冶,在閩中設立郡縣。
作為閩越國世子,駱郢幼年之時,也曾見過閩越軍隊列陣。
跟不上時代的,連打醬油的能力都會被剝奪。
今天https://m.hetubook•com•com,倘若中國天子命令他的無敵鐵軍,進入閩越平叛。
劉徹面朝著諸將官,右手在胸前一禮,道:「免禮!」
相對來說,細柳營和周亞夫,都還算聽話,屬於忠臣忠軍,是鐵杆的漢室嫡系。
很少有漢人會對他人下跪。
這是時代發展的必然。
好吧,劉徹也接受了這個設定。
至於朝臣們?
就像歷史上小豬乾的那樣。
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控制得了未來,所能努力的,只有當下而已。
除此之外,然並卵。
但在此時,滾滾在人們的意識可不是後世能萌死人的國寶。
這是細柳營的軍魂和立軍之本。
特別是當皇帝要任命九卿、將軍、郡守之時,都是要鄭而重之,選擇吉日,沐浴齋戒,然後將事情拜託給臣子。
一旦漢軍打過來,這些傢伙肯定會搶著當帶路黨。
現在看來,今日的細柳營的紀律,已經不亞於戚家軍了。
丘八大爺們,脾氣大的很,尤其是越能打的軍隊,常常越傲氣。
最初在羽林衛和虎賁衛推行錘胸軍禮,就是為了避免今天的尷尬。
自家的所謂精銳,簡直是土雞瓦狗,螻蟻一樣的破爛。
漢人是極為自尊自愛的一個民族。
……
只是,在修辭方面會有所委婉。
駱郢雖然沒有聽說過這個故事,但也大概明白這麼個道理。
那麼,閩越的滅亡就在眼前!
三越在理論上都是漢朝爸爸保護下的藩國。
它有個外號叫食鐵獸。
越人流血數百里,但無濟於事,只能選擇做秦始皇的子民,為其帝國偉業添磚加瓦。
一頭張牙舞爪的滾滾,在旗幟上若隱若現。
劉徹在眾將以及隨行大臣簇擁下,步行通過重騎兵們組成的鐵塔林,走向細柳倉的內部。
「不!孤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駱郢在心裏發誓:「閩越先王的宗廟,閩越的社稷,不能在孤手裡斷絕,孤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那樣可怕的事情發生!」
當時,駱郢m.hetubook•com•com看著軍列整齊,戈矛齊備,在心中也自以為這是天下有數的強軍了。
但這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只要中國天子覺得,閩越是個麻煩了。
漢室將走向以騎兵為主戰力量,步兵和弓弩兵作為輔助力量的時代。
身旁的王道連忙出列,朗聲唱諾:「皇帝向細柳諸將致意!」
其他人就是丞相,也不會跪。
駱郢看了看兩側的全身重甲的騎兵,再想想自己國中精銳身上穿的是布衣,最多是皮甲……
但此刻,一個個沉默無言,靜立兩側的衛士,卻用著事實告訴他。
這漢室如今最精銳的軍隊的營房,即將向劉徹展露真容。
就像現在的李廣還是新生代的後起之秀,到了衛霍閃耀的時代,李廣連做一個預備隊、輜重隊的首領都有些勉強。
反正跪不跪的無所謂。
深深稽首,或者揖禮而拜,就已經很尊重你拉。
在野外遇到熊怎麼辦?跑的比你的同伴快就行了!
但現在就不同了。
好吧,反正,在此時的人們印象里,滾滾這種熊的遠親,是猛獸,拿來當軍旗,也不無不可。
什麼越人的驕傲、禹皇的尊嚴,勾踐大王的偉業,統統被拋到了爪哇國。
絕大多數時候,漢人只跪天地君親。
當時,他的祖父無諸、東海國的開國之主搖,還有已經滅亡的南海王,統統都匍匐在秦軍面前瑟瑟發抖。
至於死後的事情?
但,劉徹很快就露出笑容,緩緩走下攆車。
就連秦帝國,都沒辦法根除這個麻煩。
所謂「軍中唯聞將軍令,不知天子詔」。
哪怕一次性罷黷一百零五位列侯。
即使是到了二十一世紀,全世界都在喊著民煮自由,但在軍隊里,卻依然是絕對的專制鐵腕,軍法如山,不容置疑和議論。
這些士卒,騎著戰馬,列在兩側,一動不動,要知道,他們可是穿著全身的重甲,整個人都套在一個鐵殼子里,更誇張的是,他們手上舉著的騎槍,起碼重達五十斤。
那支軍隊的hetubook•com.com名字叫秦軍。
一直跟在劉徹身旁的駱郢,卻是有些畏懼和害怕的低著頭,不敢去看道路兩側的那些鐵塔衛士。
至於跪?
萬一老虎要吃人了。
這樣想著,劉徹就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閩越軍隊,列隊時,除了不斷的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外,還有著相互推搡的嚷嚷聲。
與漢朝的軍隊比起來……
劉徹看了,也忍不住點點頭,贊道:「將軍們帶的兵不錯!」
「末將細柳營都尉衛馳拜見吾皇,陛下千秋萬歲!」一個鐵塔般的都尉,穿著一身鎖子甲,帶著十余位將佐,走出營門,正面走到劉徹的攆車前,以右手擊胸,行軍禮道。
是的,你沒看錯,是滾滾!
中國軍隊,近乎不可戰勝!
難道是因為滾滾的毛色?或者憨態可掬的模樣?
在這樣的歷史大勢下,舊有的軍隊秩序和舊有的軍隊山頭,將會徹底掀翻。
那怎麼做才可以保全閩越呢?
反正,前世,劉徹曾聽說,小豬那個傢伙在上林苑裡面抓了好幾隻圈養了起來,天天喂它們吃鐵屑。
反正,翻開史書,劉徹就沒見過那位將軍能一邊頂著敵人的火力,一邊被自己人各種拖後腿還能取勝的。
歷史上,戚繼光雨中閱兵,三軍列隊,一動不動,震驚天下,四海威伏,成為明軍最後的絕唱。
哪怕你是縣令、郡守、甚至丞相。
東海國那個漢朝的走狗就不說了,就是閩越國之中,也有許多部族首領,是有著漢朝天子冊封的璽書。
他們見劉徹,用的是拜禮!
駱郢作為閩越世子,當然清楚,一支令行禁止,沉默無言的軍隊,意味著什麼。
在漢人的意識中,這貨是吃鐵而不是竹子的。
劉徹不太明白,周亞夫為何選來選去,選了一隻滾滾當細柳營的圖騰軍旗。
正如前世,當衛青霍去病崛起。
結果不言而喻……
上古先秦,及至於漢,軍旗圖騰物的選擇,都很有限。基本上脫不出虎豹熊龍的範疇。
周亞夫更振振有詞說:甲胄之士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拜,請以軍禮相見。
像歷史上的李廣軍隊與程不識軍隊一樣,兩支不同的作戰部隊的作戰風格與作戰戰術,簡直就是兩個國家的軍隊一般。
順應時代發展的潮流和歷史大勢,廣泛的選擇和提拔一大批出自寒門的傑出將才,藉助他們的力量,將軍隊大權集於己身。
但這種情況在軍隊,就又不同了。
當然了,面對皇帝時,就不同了。
兵為將有,是中國王朝的頑疾。
很快就有著兩隊重騎兵,從營內駛出,分列營門兩側。
首先的第一要素就是,軍隊的上上下下,大小軍官,全部都要是將主的自己人。
能保持一個動作不變,立在道路兩側,這樣的騎卒,沒有嚴格的訓練和鐵一樣的紀律,是很難辦到的。
軍隊聽黨指揮,跟黨走?
只是劉徹看著那遺址,卻是皺了皺眉頭,心裡頭有些不痛快。
駱郢在心裏搖了搖頭!
閩越國能抵抗嗎?
不然,漢室至今不過六十年,也不會發生大小叛亂數百起,異姓、同姓諸侯王不斷反叛的事情了。
現在劉徹看到了,未來的漢室軍隊,將完成中國軍事歷史上的一次重要變革。
列侯們也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當初,太宗孝文皇帝勞軍至此,為軍門都尉所止。
無非是先王忍辱負重巴拉巴拉什麼的。
駱郢的思維開始劇烈的活動起來。
這倒不難。
若在以前,其實縱使建立了軍校,組建了參謀本部,其實用處也不大。
兩者的裝備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富翁與乞丐的區別。
至今,閩越國中,漢化氛圍非常濃厚,就是他駱郢的父王,也是以漢朝服臨朝,上層貴族幾乎都以學習漢文化為榮。
七十年前,中國的始皇帝麾下的鐵騎,踏平了三越,摧枯拉朽一般的擊破了所有抵抗和不服。
頂多就是皇帝對軍隊的控制力,稍微加強了一些,軍官們的忠君意識稍微強化了一些。
「這軍校與參謀本部,要加緊建立了……」劉徹心裏想著。
這些事情,閩越國會瞞著他www.hetubook.com.com的人民,但不會瞞著貴族,更別說王族了。
至今,細柳營軍寨之前,仍然有著「太宗法駕駐留之所」的遺址。
但劉徹只要想到,細柳營是舉著滾滾衝鋒陷陣的,就有些忍俊不禁了。
唯一的問題是,舊的山頭倒下了,新的山頭肯定會樹起來。
旁的不說,這支軍隊只要上了戰場,那必定被敵人擊敗!
軍隊到底是跟誰走,這樣的事情,在任何時候,都是無比敏感,不可挑釁的關鍵所在。
這種軍禮在經過虎賁衛和羽林衛的傳播后,目前在漢軍的野戰諸軍中非常流行。
這就給了劉徹可乘之機。
秦的鄱陽令吳苪,以一縣之力,就壓服了閩中越人,讓所有越人聽從其號令。
天地君親師嘛,跪跪也無妨。
這樣的決定,在閩越國內,並不會有人反對。
那就先給他找個獵殺的目標!
一支軍隊,在冷兵器時代,想要有戰鬥力。
徹底的拋開那已經佔據漢室政治舞台六十年的列侯元老勛臣的鉗制。
「解放軍不跟我走,我就去找紅軍……」天朝太祖曾經說過的話,在劉徹心中回蕩著。
閩越的抵抗,除了白白犧牲外,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天朝太祖,五百年一出的雄主,尚且人亡政息,江山變色。
尤其是封建時代,能做到這一點的更是少之又少。
在這西元前就是一個笑話!
軍隊里要是充斥著三教九流,各種派系相互內鬥、糾纏不休。
「首先,要恭順,要臣服,要與長安保持一致……」駱郢在心裏想著。
各支部隊,依然會帶著各自將主的濃厚個人色彩。
「其次,要極力的慫恿南越人反漢,讓漢朝皇帝厭惡南越人,這樣,我閩越就有了為漢朝效力的機會……」駱郢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這一條至關重要的關鍵。
臣拜君,君拜臣,在春秋戰國時期,是有來有回的。
「看來,我大國寶的兇猛一面,即使是在這西元前,也是人所共知的!」
「恭請陛下入營!」衛馳站到道路一側。
駱郢至今依然記得,當時他的所見所聞。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