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索命瘋人院
第421節 驟變的環境
如果是真正的月色，只會使人神瑩氣清……
雷在低低的雲層中間轟響著，震得人耳朵嗡嗡地響。
頭頂慘淡的銀白光線，逐漸接近了地平線，「月」光為黑絲絨似的雲層，鑲上了一道銀色的邊……
尤其是在這種看似龐大，實則禁閉的有限空間內，聲響動靜也是空前的巨大，天地間，好像有千軍萬馬在馳聘，在前進，那磅礴之勢堪比天地開創之初。
前面並排有六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著兩條巨龍，一條在上面，一條在下面，他們盤繞升騰，騰雲駕霧，向中間游去。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原本那淡薄的光線，陡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通紅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地面看似著火了，反射出油一般在沸煎的火焰來。
頭頂的閃電，用它那耀眼的藍光，劃破了黑沉沉的空間，照出了在暴風雨中狂亂地搖擺著的十二實驗室。
在其中的一個子檯子上，那封閉建築的窗戶，就像是閉著眼睛，和圖書而眼睛里湧出兩行珠淚，淚水落入腳下亘古無人履及的黑水深淵。
這風如灰燼般輕盈，在濁霧裡愉快地呼嘯、搖擺、盪動，寒風柔軟的尖端裊娜地搖動著，輕輕地翻起了妮可和艾達娜的裙擺，戲弄著她們……
這種鮮明的紅色光遇上了黑色的蒸汽，也不知道誰會更佔據優勢……
而圍繞著中央圓形檯子的十二實驗室，就像是海市蜃樓一般，若隱若現的出現在對面。
十二實驗室的距離，可以說近，也可以說遠，說近不過就是一座橋樑的距離；而說遠，能不能安全的抵達其中的任何一間，都是一個謎，這個距離可以跨越生死……
突然風雨大作，雷聲隆隆……
一剎那，巨大的閃光撕裂了黑暗，吃力地抖動了幾下，又惱怒的隆隆吼叫，從茫茫的空間深處，從八極之外，推涌過來，似劍刀相擊，似山崩地裂。
而現在遍觀蒼茫空洞的空間，則湯湯來潮，縷縷生煙，月華墮地則和*圖*書更氣象萬千了。
她們的頭頂，忽然吐出一片耀眼的、慘白的火光，憤怒的雷聲傳來，驚得兩個女人都趕緊捂住了耳朵……
這座並不算大的建築，多是木結構，黃琉璃瓦頂、于石底座，飾以金碧輝煌的彩畫。
妮可甚至能感覺到腳底的圓台都在晃動著，她想退回到這個門口的外面去，可是那個拱形門的入口卻已經嚴嚴實實的關閉了，無路可退！
一陣陣猛厲的風。不時發出破碎的哭聲……
只不過光與黑色液體蒸汽交匯之後，它們的蒸騰、窒塞、酷烈、奇悶，簡直要使人的細胞與纖維，由顫抖而炸裂了。
它們所處的檯子，居然以中央圓形檯子為圓心，忽快忽慢的順時針轉動了起來，就像是多個小島在圍繞著一個中央島嶼旋轉一樣！
周圍一片靜謐……
不過眼前的景象倒是讓妮可嘖嘖稱奇，距離最近的一個圓台上的建築，倒有幾分中式的建築風格——
艾達娜趕緊質問俄和*圖*書國軍官——對於這種室內環境的驟變，她感到極其的不安。
其檐分二層，八角挑檐，凌空飛起，只見帳幡掛中央，大鼓大鍾架兩旁，描金方桌擺置於門前，青銅爐鼎飄煙香。
妮可和女竊賊艾達娜都焦慮的對視了一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十二實驗台的中央場地中——
女神抬頭望了望頭頂，上方高處的燈光在黛藍色的「天幕」上互相擁擠，眨著眼睛，好像在悄悄地議論著什麼邪惡的計劃。
妮可壓住了裙擺，她想仔細觀察風的來源，但是周圍的光線也很詭異，到現在為止已經變換了好幾次光線了。
俄國軍官回應了一下艾達娜，擺了擺手臂，示意讓她不要擔心……
驟雨急停之後，在這封閉的空間當中，又漸漸的產生了一股氣流，形成了有點微寒的風……
中央圓台下的黑色水波，搖蕩不息，卻載著慘白的「月光」，幽幽然向岸邊湧來，發出低低的、耳語般的潮音。
這種和*圖*書光影交錯，又伴隨著黑色薄霧的阻攔，讓視野變得很差，根本就看不清楚什麼東西。
可是艾達娜都已經明顯能感覺到身體的不適了，那種細胞在膨脹，皮膚上不斷出現灼燒的刺痛感，怎麼可能會是正常的反應！？
風聲、雨聲、濤聲交織成一片，這些聲音完全都不知道是從哪裡湧出來的，只覺得是從四面八方的包圍了過來！
這似乎是講述著一種什麼故事的設計……
忽然間，那疾風驟雨又停息了！十二實驗室也停止了轉動，這種感覺，就像是時鐘上的分針秒針走了幾下而已……
妮可覺得其中的設計也定然暗藏著什麼玄機，但是一時半會又捉摸不透，她覺得在哪本書上見過這種設計，卻印象不是很深刻。
緊接著頭頂的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遮天蓋地地卷了起來。
樑柱上都是油漆彩畫，有展翅欲飛的鳳凰，有張牙舞爪的金龍，有花鳥蟲魚、有山水風景、真是五彩繽紛。
圓形檯子下面那些黑和圖書色滾動的液體，散發著黑色的蒸氣已從水面上緩緩升起來……
這看似有情又無情的寒風，在戲謔了一小會兒之後，也就消停了。
沒錯！環繞中央檯子的十二實驗室，竟然都在搖擺著！
她又看了眼那名俄國軍官，雖是魁梧的身軀，但是在這種周邊的疾風暴雨環境當中，也不過是那麼的渺小……
此時的氛圍很詭異，這種驟變的氣候，應該是機關觸發而導致，又或者是有人蓄意而為！
只有細絲般的浮雲給它織出憂鬱的皺紋，這些浮雲是由剛才那些黑色液體的蒸汽也形成的，此時形成了雲狀飄浮在上空。
無限靜穆中，似乎聽得見每一個人胸腔里的心聲，每一個腦海中的潮音……
只是這背著洛伊德的俄國軍官，卻不為這風雨所動，他似乎在等待著……
都說月亮是位最善良、最好傷心和最易受感動的姑娘，可她在這個空間里卻顯得那麼的狡黠，像是在空中竊笑著——即便大家都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