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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為了得到好處而救他們，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給你帶來好處！」莫拉尼嚴肅地說，「我知道你是好人，但好人做好事，也不該只是損害自己去幫助別人，而是要讓大家都得到利益。」

一位高階法師，就算面對那些實權的大貴族們都可以平等地說話，豈不比她這個區區副鎮長強得多嗎？

這位總是溫和微笑的副鎮長，實際上是個頗為固執的人。她的人生理想似乎就是當個好民政官，除此之外的事情，她都根本不感興趣。

但工作也總是能夠暫時告一段落的，對誰也都是如此。

對女人來說，哪怕僅僅只為了青春長壽，難道不就應該已經值得去努力追求了嗎？

菲雷克斯真的不明白，區區一個小鎮的副鎮長，怎麼可能比一位法師更有身份地位？而且她相信，以這位部下的資質性情，如果投身魔法研究的話，傳奇不敢說，但至少踏入高階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在這個世界上，普通人只能活到五六十歲，和圖書活到七十歲的就已經稱得上老壽星，令人敬佩不已。但對於法師來說，哪怕只是中階法師，也有辦法較為容易地將自己的壽命延續到上百年。高階法師就算不用一些高難度風險大的手段，光靠簡單安全的方法，想要活到兩百年也並不困難。至於傳奇法師……當年帶著學生們結束了「巫師時代」，開創了秘法塔聯邦的伊米亞·蘭佩魯斯大師，他和他那些踏入傳奇境界的弟子們，可沒有哪怕一位是老死的。

「總算是結束了！」

但是，遇到一個對於青春長壽都沒興趣的女人，她也是沒轍了。

「我覺得您要求太高了，這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已經說服或者掌控了這麼多的人。按照這個速度，完全掌控西北四鎮，估計也用不到幾年。就算我這樣的凡人也等得起，更不要說您這樣偉大的法師了。」

「要求他們轉變信仰吧。」莫拉尼說，「既然受了你的救命之恩，以信仰相報，也算是理所當然的。」

「也許和-圖-書很難，但我們難道不應該這麼做嗎？」莫拉尼勸道，「你已經為他們做的夠多了的，現在該他們回報你了。有付出就該有回報，身為神祇，你尤其應該維護這個法則！」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總覺得很不好意思啊。」隋雄用觸手撓著臉，苦笑著說，「我救他們，並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好處。只是不忍心看他們跟著豐收女神陪葬而已。」

「茲因鄙人神國缺乏人手，現招募信徒若干，有意者可來我處洽談，待遇比照你們過去的待遇並從優。」

名單上寫著一排十幾個名字，正是實際上統治西北四鎮的諸位大人物們。

失去了來自豐收女神的神力，他們將會失去永恆的生命，為了活下去，換個信仰，又有什麼關係呢？

而且，成為法師，壽命也能大大增加啊！

她提起筆來，在淘金鎮礦業工會會長名字前面打了個勾。

「是啊，講規矩的人，總是比不講規矩的要受歡迎得多。」菲雷克斯點頭，卻又忍不住嘆https://m.hetubook.com.com了口氣，「只是……太浪費時間了！」

隋雄沉默了一會兒，說：「這也很難吧。」

「怎麼會用不到呢？魔法可以做到很多特別的事情啊！」

「請容我拒絕。」副鎮長微笑著搖頭，「我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學習魔法需要太多的時間精力，我不願意把人生一半以上的時間花費在學習或許一輩子都用不到的本領上。」

「……哪有那麼好的事啊！」

一揮手就將胖子會長傳送走，菲雷克斯卻猶有一些不高興，皺了一會兒眉頭，拿出了一張名單。

畢竟，豐收女神陛下，已經隕落了啊……

「但不會魔法，我也能做到那些事情。」副鎮長說，「魔法可以搬動東西，可以點燃篝火，可以治療傷病，可以消滅魔怪……但這些事情，要麼我可以通過別的辦法做到，要麼可以讓別人去做，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民政官員，本來就沒必要一定親手去完成它們。」

隋雄尷尬地笑了兩聲，顧左右而言他。

副鎮長笑了和-圖-書起來：「可是這樣的話，大家也會更加放心一些吧。」

比方說，對隋雄而言。

在這名單裏面，「龍吼鎮」幾位實際上的統治者，以及他們安排的代言人們都打了勾，黑麥鎮的軍隊首腦、冒險公會會長等人也打了個，但淘金鎮那邊，打個勾的人還不多。

菲雷克斯笑了：「你說的對，現在對我來說，最不重要的事情就是時間。我還是沒能擺脫固有的舊思維，被凡人的時間觀念束縛著——你真的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不考慮跟我學習魔法嗎？」

因為這個重要原因，法師裏面，女性的比例可是遠遠超過半數的。

幾天之後，被拯救的豐收女神的信徒們，得到了來自虛空假面陛下的通知。

自從發現這位副鎮長擁有不錯的魔法資質和清晰平穩的思緒之後，她就一直在設法勸說對方跟著自己學習魔法。但直到現在，勸說了若干次，卻沒有哪怕一次能夠奏效。

「真是眼怕手不怕，那麼多的靈魂，我本來以為需要凈化很久，結果也沒多久，就全部做完了。ｈｅtｕｂoｏｋ•coｍ•ｃｏｍ」

工作總是做不完的，對誰都是如此。

「又解決了一個。」放下紙筆，菲雷克斯嘆著氣說，「陛下非要我們用能夠交代得過去的合法手段做事，真的是不方便！」

又一次勸說失敗。

「你準備怎麼安置他們呢？」莫拉尼走過來，好奇地問，「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都還沒想好。」

菲雷克斯嘆了口氣，有些沮喪地垂下頭。

一些固執的信徒們對此不屑一顧，更有偏激的信徒們表示這是在侮辱他們的信仰，但終究還是有不少信徒動了心。

隋雄點點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看著最後一批從豐收女神神國救出來的信徒靈魂們前往居住區，隋雄長長地吐了口氣，用觸手擦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啊，世界上往往並沒有那麼好的事情，所以我們退而求次，起碼應該讓好人不至於只是完完全全的付出，讓他們的付出有一些回報，這樣至少也算是安慰。」

深深地嘆了口氣，菲雷克斯拿出剛才放下的那些文件和資料，繼續投身永無止境的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