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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的信號？」

苗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洪曉芸，臉上似有狐疑之色，而那個中年女人更加，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看來你還有得救。」苗苗眼睛一彎，笑著對我說。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全國通緝的重刑事犯，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有可能遭到圍捕，風險太高了。我不禁想到了鬼點丁，難道說，洪慶生就是鬼點丁的幕後人？

「這……」

「怎麼了？」苗苗看出我的異色，詢問道。

「我好像明白了。」

洪慶生現在已經被列入了五人兇殺斷屍案，正被豐都縣公安，以及市廳省廳甚至是全國通緝。有外人的話在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否則不光是洪曉芸，就是我都會麻煩不斷。

我滿頭黑線，可回頭一想又覺得不對了，洪慶生如果要找我合作，為什麼要通過洪曉芸對我釋放善意，他不能親自來嗎，搞一隻千紙鶴，打謎語不成？

「怎麼說？」苗苗問我。

我心裏惴惴不安，就把這個猜測和苗苗一說，可她搖頭，說：「不太可能，洪慶生為什麼要從外圍的人開始殺？正主應該是高明昌柴金花夫婦才對，再者，如果他是鬼點丁的幕後人，那你身上的鬼點丁印記如何解釋，你和洪家可沒有仇。」

洪慶生還活著，他沒有復讎而是潛伏著，鬼點丁的幕後主使另有其人，假設就是之前那個殺死高小龍的問號人。

洪曉芸還是不回話，獃獃的坐下，拿起一張黑色的紙又默默的疊起來，一如方才。就好像和-圖-書剛才送我千紙鶴純粹沒發生過一樣。

「這叫見多識廣。」

洪曉芸，為什麼要送我一隻千紙鶴，僅僅只是感謝我們來看她么？

可她有嚴重自閉症，怎麼會對旁人的舉動做出反應？從中年女人那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來看，他的自閉症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只是問題是，他要找我合作什麼，我沒權沒勢沒地位，犯不著啊，要是想給自己討回公道，那應該去找公安局啊。

「什麼？」我大吃一驚，道：「你也太能扯了吧，一隻千紙鶴就合作，怎麼合作，合作什麼？」

再者，我和洪家可沒仇，為了救海梅蓉剛出生的孩子，那是賣了老把子力氣的，雖然後面沒成功，但怎麼算也不能賴我頭上不是？復讎歸復讎，但眼睛不能瞎的恩將仇報呀。

完全有可能，他在復讎，在殺死禍害他家破人亡的兇手。從那五個流氓地痞開始，到柴家的柴大運，再到高家的高水平。

這個特點絕大多數人都不具備，不可能是意外。再者，經歷了那麼多，我已經不再相信意外，迷霧重重之下，有時候直覺來的更可靠。

換個問題就是：洪慶生現在，是人是鬼？

苗苗準確接受到我的示意，便說：「回去說。」

就算高明昌在看守所不好動手，那不還有柴金花么？她是二號幫凶，現在雖然喪子失夫，但人身安全沒有受到威脅。

我定了定神，就對洪曉芸開口：「洪曉芸，你知道我是誰嗎？能說句話嗎？」

ｗww•ｈeｔｕｂoｏk•cｏm•ｃｏｍ而且他家裡還發現了很多犼的紅色毛髮，牆上破了一個大洞。

我和洪家沒有仇，雖然我沒能救得了洪慶生一家人，但總算是出過一膀子力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存在合作的基礎。

我心裏有些發毛，因為洪曉芸的樣子實在像木偶，或者說是硅膠娃娃，太面無表情了。

我咽下一口唾沫，瞥了一眼中年女人搖搖頭，沒說話。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身邊可謂是鬼影重重，他不怕給洪曉芸帶來什麼不測？中了鬼點丁的人可是不祥人啊，苗苗之前說過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邏輯又回到了之前。

再者，他出現在福利院還給了福利院一筆錢，肯定不是小數目，印象中的洪家可是窮的叮噹響，哪來的錢？

我走過去，緩緩接過千紙鶴，說了一聲謝謝。

我點點頭，把帶來的水果禮品放下，轉身準備離開。

我滿腹幽怨，沉吟了一下，就問：「那他想和我合作什麼？」

我一拍大腿，道：「他在找害他家破人亡的兇手，幕後兇手，這是我們的共同點，對不對？」

中年女人一攤手，表示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點就不清楚了。」苗苗搖頭，說：「但至少是件好事情，他對你沒有惡意。」

一大堆的問題讓我腦袋都快炸了，原先自己的目標就是找到問號人，因為它極有可能就是整個洪村事件的幕後推手，也極有可能是鬼點丁的下印人。

我蒙圈了，洪曉芸送我祝福，為和_圖_書什麼？

洪慶生如果真要復讎，顯然應該從高明昌開始，仇恨這東西刻骨銘心如蟲蟻噬骨，洪慶生不可能放著正主不殺反而找那些幫腿的小嘍啰。

洪慶生到底在做什麼？

於是我把疑問和苗苗一說，她一聽，便一臉認真的對我道：「對，你確實是個廢材，但是呢，調動了你就調動了皮衣客，也調動了陳久同，甚至是我和整個洪村，明白了嗎？」

這時苗苗問我：「你知道千紙鶴的含義嗎？」

那麼最重要的問題來了，那個冤魂指的是海梅蓉，還是洪慶生，亦或者兩者都是？

我咽下一口唾沫，道：「那個人是洪慶生，他沒死！」

哪知道苗苗一打響指，說：「恭喜你，答對了！」

可就在這時，卻聽見房間內傳來一陣凳腳摩擦地板的聲音，我和苗苗回頭一看，洪曉芸居然站起來了，而且，直愣愣的看著我。

等等！

那就產生了下面幾個問題。

「啊？」

我心裏甚至隱隱感覺他變的強大了，不在是原來那個老實巴交的殺豬洪。

這可是大案要案，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該不會之前一語中的，洪慶生是鬼吧！

他是鬼，所以才不能和我見面？！

「切！」

「笨蛋，你這智商要是在諜戰劇里，絕對活不到第二集。」苗苗毫不客氣的打擊我，道：「這隻是一個小試探，他在對你釋放善意的信號。」

我一時語塞，細細一想，苗苗的思維雖然跳躍，但似乎不無道理。

洪慶生的樣子很好辨認，年輕的和_圖_書時候聽說他脊椎受過傷，說是殺豬的時候不小心被豬給撞的，此後就一直駝著背，人也乾瘦乾瘦的，很顯老。

第一：鬼點丁的出現如果不是洪家復讎，那它目標為什麼，總不能為了殺人而殺人吧？

第三：洪慶生和問號人之間有沒有某種關聯？

「祝福？」

苗苗一聽，頓時皺起秀眉沉默了，手指撩著耳邊的頭髮沉思起來。

……

苗苗沒好氣的橫我一眼，說：「你沒抓住重點，重點是，千紙鶴代表祝福。」

「你說話就不能客氣點嗎？」

我帶著滿心的不解和疑惑和苗苗回到了車上，臨走之前，苗苗還給那個中年女人留下了兩千塊錢「捐助款」。

我心裏七上八下，當初洪慶生失蹤的時候是被鎖在家裡的，後來的證據表明他被那隻犼給擄走了，被生生扯斷的鐵鏈就是最好的證明。

第四：高小龍臨死之前曾經和問號人達成協議，要以我為籌碼換取高家的平安，他肯定是受到了某種威脅，而問號人在手機簡訊里提示是冤魂復讎。

可線索和邏輯才剛剛清晰了一點，洪慶生又加入了進來，這就增加了莫大的變數，使得事情一下子又變得更加迷霧重重。

可現在洪慶生卻活了下來，不光活了下來，還來看洪曉芸，為了她過的好一點，還特地冒著風險給洪曉芸鎖在的福利院送錢。

想到這些問題，我不禁又將目光回到了手中這隻粉紅色的千紙鶴。

第二：海梅蓉的屍體從棺材裏面消失，洪慶生知道嗎，和他和*圖*書有沒有直接關係？

久久，她依然不開口，愣愣的看著我，而後緩緩伸出手，手指尖捏著一隻粉紅色的千紙鶴，那樣子分明是要把那千紙鶴送給我。

首先，他隱忍了下來，這可太不容易了，刻骨的家破人亡之仇啊，這種程度的仇恨一般人是根本隱忍不下來的，只會讓人變得瘋狂而不擇手段。

我之前和她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解釋不通啊，這種事誰要是往感情方面扯，我是絕對不會認可的。於是不以為然地說道：「她想祝福我什麼，長命百歲嗎？」

我咽下一口唾沫，向中年女人問道：「你不是說她嚴重自閉么？」

「你居然對那東西有研究？」我十分詫異，那不是乖乖的小女生才有浪漫幻想么，這個魔女和乖乖女完全不搭界啊。

苗苗說：「千紙鶴來源於日本，開始時只為了祈禱得病的人早日病愈，後來也有祈禱某事情的成功的含義，傳說如果一天折一隻千紙鶴，堅持一千天，就可以給自己喜歡的人帶來幸福。」

我一時語塞，苗苗說的對，自己的推測根本經不起推敲。

我搖了搖頭，只知道一些小女生好像喜歡疊這個東西，真沒研究過。

我不自覺的就看向苗苗，苗苗朝我點點頭，示意我收下來。

「啊什麼啊。」苗苗伸出手指一戳我腦袋，鄙視道：「這是洪慶生在向你傳達一個信號，他想和你合作。」

我不禁回想起昨晚夢囈喊她名字的事，隱隱的就感覺發毛，不是說嚴重自閉么，這樣看著我，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