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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傳來他在上面說話的聲音，還是只有他一個人的。

與此同時，大鬍子也從後面沖了過來，飛起一腳踹在門上，門縫嘭的一聲合攏，將探進來的那隻手給夾斷了！

緊接著從門縫伸進來一隻手，去抓門后的防爆鐵鏈，想要開門。

此時，鎮子的街道上已經完全看不到行人。

我心裏儘管早有預感，但還是大吃了一驚，在簡訊上打字：鬼會生病嗎？

這時候我才發現，那隻斷掉的手上密密麻麻全是屍斑！

沒多久，大鬍子的第一個病人就上門了，是一個病怏怏的女人，面容蠟黃蠟黃的，身上穿一件很單薄的素衣，感覺風一吹她就會飄走。

「時辰已過，明日再來！」大鬍子低喝一聲。

我和胖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時候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快開門，是我！」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沒說話，默默的吃完午飯收拾了一下，又等了幾十分鐘，期間沒人來過。一點整，大鬍子準時下樓。

沒影子！

樓上應該有什麼東西，之前他很嚴肅的讓我們不許上樓，恐怕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樓上的秘密。

鬼！

我頭皮發麻，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穿一身壽衣幹什麼？那不是死人穿的么？

女人接過黃表紙，轉身緩緩離開了店子，中間連一句話都沒有。

大鬍子說完便上樓去了，上樓之後還聽見他在樓上說話，只是奇怪的是，自始至終就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就像自言自語一樣。持續了好幾分鐘，也聽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清到底在說什麼。

我和胖子猛的捏緊武器，臉色大變！

我和胖子猛的一愣。

胖子急忙摸出手機指了指。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說完他不再理會我們，自顧自的點亮了幾根蠟燭，將電燈拉掉，站在門后獃獃的立著。此時才發現，他手裡還提著一盞點亮的油燈，火苗慘白，陰森森的。

胖子搖頭。又寫了一條：鬼不會生病，但會受到各種各樣的魂體損傷，嚴格來說也可以稱之為「病」。

聲音和之前的不同，帶著幾分焦灼。

「對呀，快開門，還以為你們沒在這過夜呢。」瓜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分外清晰。

我們得了大鬍子的叮囑少出門，於是便在隔間坐著。

大鬍子看了我們一眼，說：「休息吧。」說完便徑直上樓去了！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皆是頭皮發麻，這個鎮子貌似不止是鬧鬼的問題，而是這裏的人也有問題！

大鬍子覺察到了我們的動作。但沒有任何解釋，而是道：「記住我們的約法三章，不管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都不許多問，最好連聲都不要出。」

大鬍子終於開口了：「兩個本家侄子，剛入行，無礙。」

大鬍子不對勁！

大鬍子面容沉靜，從旁邊拿出一根紅線纏在女人手上。綳直捏了一會兒，解開，拿出一張黃表紙在上面唰唰唰的寫了一些，交給女人。

我倆急忙走出隔間來到門后，我問：「瓜哥，https://m.hetubook.com.com是你嗎？」

「篤篤篤！」外面沒說話，又敲響了門。

大鬍子依舊是紅線診脈，開了單子，老人接過之後轉身離去。

白天做活人的生意，晚上做死人的生意！

我和胖子連忙起身，之後敲門聲又響了好幾聲，聲音挺大，奇怪的是大鬍子彷彿沒聽見一樣，沒下樓。

由於離的太近，我也不敢和胖子說話，因為怕被聽見。

我和胖子一下就反應過來，一齊用力將門一頂，夾住了伸進來的手。

換句話說，他一開始就不喜和我們打交道，只是不知什麼原因他無法拒絕。

打開門之後，大鬍子便坐回了診桌後面，似乎在等著病人上門。

我和胖子急忙點頭。現在是巴不得他走開，否則連說話都覺的彆扭。

我頓時明白，將手機靜音，然後胖子在手機上按了幾下，寫下一條簡訊：大鬍子在給鬼看病！

我遲疑了一下，丟給胖子一個詢問的眼神，胖子沉吟了一下點點頭，表示應該是瓜哥。

這鎮子原來不光是鬧鬼，還在做鬼的生意！那家典當行，還有這家藥鋪。甚至還有更多的商店，都是在和鬼做生意！

之後我們就聽到，不光是大鬍子的草藥鋪開門了，左右的店鋪都將門打開了，門栓摩擦的聲音在整個鎮子接連響起，居然都在夜裡同時打開的店門。

此後，又斷斷續續來了三四個看診的鬼，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急匆匆來，拿到單子后急匆匆離去。

我這才得到機會小聲問https://www.hetubook.com.com胖子：「他和苗家有關係嗎？」

漸漸的時間推移到了八點五十多，亥時將至，也是子時的前一個時辰。

大鬍子起身將掛在門上的油燈取下來，把門拴上，還掛上了一根防爆鐵鏈。這時正好十一點，子時。

本能的，我瞄向女人的身後，一看差點沒驚的我叫出聲來。

瓜哥！

可就這時，身後卻傳來一聲炸吼：「不許開門！」

「篤篤篤！」

此時大鬍子換了一身衣服，身上套著一件暗紅色的棉襖，上面一個斗大的「壽」字驚爆眼球！

很快，店裡面的掛鐘指向了九點整。大鬍子將門打開，然後將油燈掛在門的左邊。

漸漸的時間臨近十一點，子時將至。

我和胖子面面相覷，感覺實在有些匪夷所思，沉默了一陣也躺下，鬆開了武器。

胖子回頭和我對視了一眼，急忙站起來，我倆本能的摸向各自的武器，戒備起來。

我被徹底顛覆了三觀，原以為奇門人和鬼之間，除了鬼奴以外，應該都是見面就是廝殺的關係，但結合之前的經歷和眼前發生的事，我越來越覺的，人和鬼之間似乎並不是天然的仇敵。

是瓜哥的聲音！

我三觀都被顛覆了，原來這世間，人和鬼還有這樣的關係。

大鬍子下樓了，我聽到聲音的時候正躺在裏面的桌子上，胖子則靠坐在隔間口玩手機。

時間推移到傍晚，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鬍子又出去給我們帶回了晚飯，等我們吃完天色就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我和胖子這時候www.hetubook.com.com終於覺的不對勁了，大鬍子明顯是在交談，但詭異的是自始至終就只有他一個人說話。

「上當了！」

只是我不太明白，大鬍子接診的鬼都沒有給任何看得見的報酬，也不知道他這樣做能得到什麼好處。

然後還和之前一樣。大鬍子在樓上交談了一陣才靜了下去。

之後又是無聊加悶人的一下午，胖子無聊，索性玩手機，我沒興趣，就躺著睡覺。

「篤篤篤！」

就這樣和胖子大眼瞪小眼坐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時候，大鬍子什麼也沒說，鎖上櫃檯便出門了。

大鬍子不耐，厲喝一聲道：「時辰已過。概不接診，不知道規矩是吧？」

「不知道。」胖子直搖頭，說：「世家大族在各地的關係網盤根錯節，別說我了，就是苗苗姐也不一定知道全部。」

大鬍子終於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將鋪門關上，轉身上樓了。

赫然是一件壽衣！！

又過了一會兒，突然，藥鋪的門再次被敲響！

大鬍子這次還是說了幾分鐘便停下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樓梯口，還是沒看到大鬍子，於是一咬牙將門栓取下，接著又去接鐵鏈。

我正想坐起來，就見胖子朝樓梯口瞟了一眼，然後整個人愣住了，嘴巴忍不住張大，手機都掉了。

我吃了一驚，急忙起身一看，也瞪圓了眼睛。

外面的夜色似乎一下子變的濃重起來，對面那家原本看的清清楚楚的典當行，一下子就蒙蒙的只能看見油燈光亮的輪廓了。

老人頓了頓。這才走到診桌上，伸出了手。

我和胖子和圖書大吃一驚，還沒反應過來，門突然就被撞了一下，但卻沒有完全打開，因為被鐵鏈給拉住了，卻也露出了一條縫。

我莫名其妙，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哪來的病人上門？

我忍不住就往鬼啊魂啊那一類的東西去想，頓時感覺后脊背生寒；胖子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顯然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這時候我發現，大鬍子在面對上門診病的鎮民的時候還挺面善，但不知道為什麼對上我們立刻變的嚴肅起來，甚至是排斥，而這一點是在我們還沒有表明身份之前就已經有苗頭了。

我一陣無語。過了一會兒大鬍子又回來了，手上提著兩份飯菜和兩瓶水遞給我們，道：「我要休息一個小時，你們吃完替我守一個小時，如果有人來了就說我不在，讓他們一點鐘后再來。」

我在暗暗猜測這個人的身份，以及他和瓜哥甚至是苗家之間的關係，但搜腸刮腦卻一點方向都沒有。

女人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外面又來了一位，是一個老頭，身上穿著一身麻衣馬褂。是清朝特有的服飾，一進店門就發現了我和胖子，目光連連閃爍，遲疑了一下。

看的最清楚的是對面的一家典當行，也是開門了，和大鬍子一樣將油燈掛在左邊，而且那人也穿著壽衣！

女人抬眼看了我們一眼，什麼表情都沒有，坐到了大鬍子面前，緩緩將胳膊伸了出來。

可門剛拴好，店門就被敲響了。

敲門聲依舊，不依不饒！

話音落下，外面「嗖」的一聲，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受驚跑掉一樣，沉寂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