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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她怕雷？」苗苗追問。

我點頭說好，然後把和白香月認識的經過，以及所有和她有關的事情摘出來詳細說了一遍。

當初我用龍牙箭將正在僵持的洪家老嫗與魔王殘魂一同消滅，它們已經徹底消失了，永遠不會再現。

我大感意外，道：「洪家老祖已經完全湮滅了，還怎麼調查？」

白香月身上的疑團太多了，而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疑團便是她為什麼屢次幫我？而且第一次見到她的時機也很詭異。是在我離開洪村到達重慶的當天晚上，頭一天。

「那她屬於哪一類的妖物成形呢？」我急忙追問，心說白香月出現在胭脂湖，該不會是湖裡的什麼東西成精了吧？

苗苗沉吟道：「是有些難度，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那些古老的世家，尤其自明末還流傳下來的，一定有洪家老祖的資料。那時候的魔王企圖一統東土奇門，期間血雨腥風，不知道多少世家在那場動亂中殘破，滅亡；洪家老祖作為魔王的左右手，是重點記載的大人物。」

就像圍棋的棋盤上的十字星格的一個角落。

自己身處漩渦的中心，最後居然活下來了，最大的原因是苗苗替我撐開了保護傘，但必須承認也有一部分氣運，畢竟有些事已經超越了苗苗和虹姨的掌控。洪村事件摻雜了太多莫名的因素，光地府和鬼王殿足可讓人觸目驚心。

「應該是。」

「那他會是誰派駐到青龍鎮的？目的是為什麼？難道和圖書是神秘莫測的鬼王殿？」我連忙追問。

苗苗沉吟了一下，緩緩解釋道：「妖修成人的過程非常的艱難，哪怕在古代也是難如登天，如今人道大興，妖生存的土壤被一步步壓縮，幾乎到達了一個極限，很多年沒聽說過妖的蹤跡了；只有一些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或者大海沙漠的最深處或許還有殘存。」

「鬼奴不一定是鬼。」苗苗解釋道：「人和鬼可以互相為奴。人可以做鬼的奴僕，鬼也可以做人的奴僕，甚至鬼也可以做另外一隻鬼的奴僕，除了人和人。」

「她不是人，是妖！」苗苗道。

苗苗點點頭，說完看著我很認真的看著我：「阿春你要記住一點，洪村的事情還沒有完結，只是轉移了。當初家族派我去洪村，本來一切事情都是由我獨立進行的，可結果卻發現表面上只是一個普通小山村的洪村，背地裡暗流涌動，有些事情的真相觸目驚心。也正是因為這個，虹姨才過去幫我的。」

「但是阿春，我不建議你去追根問底。」苗苗鄭重的對我說道。

我聽的心驚肉跳，這點其實我早就感覺出來的，可經過苗苗確認，依然感覺后脊背發涼。

……

至於鬼王殿就更加明顯了，洪村地下的地宮完全就是古蜀文明的產物，大魔城也是，甚至洪村還有鬼王，有鬼鰩，和大魔城同出自於古蜀文明。

因為我想不出除了鬼王，還有誰有資格做張獻忠的師父https://www.hetubook.com.com？！亦或者說，除了鬼王，誰還能調|教出這麼強大的魔王？

「妖？」

「你知道那個地方？」我大吃一驚，自己最開始遇到白香月的地方就是重慶的胭脂湖，這個唇印也是她那裡留給我的。

比如地府參与進來的，表面上來看只有老小紙人鬼，姬夜，牛頭和牛統領。

苗苗點頭，緩緩道：「我第一次去青龍鎮的時候便注意到了他，他渾身鬼氣環繞，一看便知經常和鬼打交道，後來又發現他和紙人鬼做生意。便單獨去見了他一次想探探他的底細；結果我還沒開口，他便說他只是派駐到青龍鎮的打聽消息的，無意插手和干涉青龍鎮的任何事情，我不知他的底細沒敢貿然動手，後來派人監視他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直到洪村事件結束。」

我咽了一口唾沫，將有關於白臉青年的事情也挑著說了一遍，苗苗臉色變幻不定，道：「原先我還不是很肯定，但現在來看，他應該是鬼奴。」

我恍然，道：「你是說。他做了鬼的奴僕？」

「對。」我點頭，之前在宜昌我和胖子對上了老嫗鬼差點吃了大虧，是白香月出手救下了我們，那天夜裡打雷，白香月縮在我懷裡瑟瑟發抖。

待苗苗消化了一陣。我問：「她到底是不是人？」

魑魅魍魎，妖魔鬼怪，其中除了妖魔以外，都算鬼魅邪祟的範疇，加上魔的話，也可算做是陰物。但唯獨妖不一樣，妖本和_圖_書質上也是一種靈長，是修成人類的「人」，比如傳說中狐狸和黃鼠狼修成人身，就屬於妖。

我重重點頭，記下了。

「誰？」我問，本能想到了白臉青年。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更加離奇和鬼魅了。自打一見面，白香月就似乎對我很熟悉。

「真的，不信你可以試試，擦不掉的。」我急忙演示給苗苗看，還用手去摸了摸。

可隨後一想又好像沒那麼簡單，因為白香月明顯和鬼王殿有瓜葛。淵源追溯的時間就太長了；她曾經出現在胭脂湖根本說明不了什麼。

苗苗沉吟了一下，道：「洪家老祖。」

但小紙人鬼被超度后卻在地府做起了無常鬼差，而且它喝了孟婆湯卻還記得我，這裏面絕對不尋常，地府參与洪村事件的程度，似乎遠比我想象的深。

「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快絕種了。」

想到白香月，我又想到了另一個隱約和她有隱秘關聯的白臉青年，好幾次白臉青年出現的地方，白香月都出現過。雖然並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她們之間有聯繫。

「阿春，這一次我被長老會解除了幽禁，我想重新開始調查一個人。」苗苗道。

苗苗伸出手，半信半疑摸了一下，看了看手肚子，似乎想到了什麼，驚道：「你去過胭脂湖？」

我緩緩點頭，魑魅魍魎原則上來講都是陰物，死人多，或者陰晦的地方就可以產生，但妖需要很長的時間，更需要機緣，成型的難度要比鬼魅一類的東西高了太和圖書多太多。

甚至魔王張獻忠曾經還拜鬼為師，他所拜的那個鬼，弄不好就是鬼王殿的鬼王。

胖子說有這個印在，就算跑到天涯海角，白香月也可以找到我。

「還記得那個白臉青年嗎？」我急忙問，「就是曾經在青龍鎮開白事店的那個。」

「鬼奴？！他是鬼？」我心底直發寒。但很快我又否定了這個答案，當初在青龍鎮的時候，我見他白天出現過，而且還不懼太陽，鬼做不到這一點。

「你聽我解釋。」我心不禁一虛，急忙道：「這個唇印不單純是唇印，而是一個印記，當初是無意之中被弄上去的。」

從這點來看。她應該不是人類，實力這麼強的人，沒有可能會怕雷。

還有後來遇到的夜遊神，它隱隱約約的似乎也參与進了洪村的事件當中，只是從未現身，或者說沒人發現它的存在。

「你記住一點，絕大多數的妖都非常的強大，如果她要害你，這天下能救你的人不會超過十指之數，從目前來看，她對你似乎並沒有敵意，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去追根問底，因為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容易觸怒她。」苗苗很認真地說道。

我甚至有一種感覺，她當時是不是專程在胭脂湖等我？換句話說，她知道我會在那一天晚上到達重慶？

我眉頭一揚，妖魔鬼怪當中。后三者我都見過了，唯獨妖從來沒見過，贔屓應該不算。至少也得化成人形吧？

「為……為什麼？」我一陣奇怪，之前是有些忌諱和_圖_書，雖然呆在重慶，但一直沒回去過胭脂湖，現在苗苗提醒我頓時動了心，卻被告知不建議去。

我聽的通體冰涼，瓜哥也曾經跟我這麼說過，那次是在文佛山，他說如果白香月要害我，這天下能救我的人，不超過十指之數。

這裏面的因素交織在一切，一團亂麻。

「目前來說並沒有太多的線索，存在這個可能。」

打一個恰當的比喻，妖就是猛獁象，鬼就是螞蟻和蟑螂；兩者之間的珍稀度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他怎麼了？」苗苗奇怪道。

我點點頭，第一次見白香月的時候湖邊有一棟小樓，可奇怪的是，每次白天小樓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當然，到了晚上也不一定現身，時而有，時而沒有。

「他？」

白臉青年更詭異，他是從青龍鎮最先開始出現的，老小紙人鬼經常去他的白事店裡買陰紙。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臨水鎮，把我和胖子用五鬼搬山的方法送進了大魔城。

但我能隱隱感覺到，這是一張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棋局，洪村或許只是這張棋局地圖上的小小一角。

苗苗臉色一下凝重起來。忙道：「我被關幽禁的這段時間，很多外面發生的事都只知道個大概，你把事情的經過和我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印記？」苗苗滿臉狐疑。

苗苗搖頭，說：「現在還不清楚，按照你所說的，胭脂湖應該存在一個未知空間，你曾經獲得允許進去過，要想弄清楚她是什麼，去一趟胭脂湖或許會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