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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人原本崇尚巫門和蠱術，但隨著一部分苗人學習到了漢人道門的術法，融合之後創出了趕屍這個特立獨行的行當。

毒蝴蝶抿著嘴，螓首微搖。說：「我沒事，只是皮肉傷，敷點葯就好了。」

很快，又有趕屍門的大目被打跑，或者乾脆被幹掉，我們勝利的人員如同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

「嗖！」

我有些急了。自己的速度並不比他快，手弩只剩下一支箭，而他正往金甲屍戰場那邊跑，如果沒攔住，很可能就被他跑了。

沒過多久，統計數字出來了，觸目驚心。

毒蝴蝶點點頭，眾人又看向苗寨領頭人龍吉。

腳下炁能洶湧而出，我將速度提到最快，端起隨身攜帶的小手弩就是一箭。

我對他感到無比失望，看他牛高馬大的樣子挺兇悍的，本以為是個狠角色，卻沒想到如此惜命。

而苗寨就是生苗的核心，中流砥柱。

其餘的次目和大目死傷過六成，逃了一部分，金甲屍失去控屍人立在原地。

……

一句話，就是心境不夠穩固。他表面看似強者，實際上心境非常的弱。

「怎麼樣？」我檢查毒蝴蝶的手臂。

「轟！」

我一愣，隨後拔腿就追，煮熟了鴨子怎麼能讓他跑了？

苗寨一個次目點點頭，說：「哪怕止步於此，三五年內趕屍門也休想再有進攻之力了。」

曹天坤拼盡全力阻擋，但根本無法扭轉形勢，反而愈加兇險。

這場戰鬥只是激烈的集中正面衝突，其實平時暗地裡，兩家聯盟和趕屍門便戰鬥不斷，每天都有人死去，情報偵查系統的鬥爭更是白熱化。

我大喜，是七彩鷹！！

終於，重刀破空發出轟鳴，他手裡的狼牙棒被重刀擊飛了。

曹天坤猝不及防，竟被撲倒在地。

曹天坤不和-圖-書得不再次轉身防禦，氣勢一下弱了下去。

我眉頭一揚，這說法我曾經聽說過，但知之不詳。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那就是苗寨和趕屍門裡面最大的族群都是苗人。

毒蝴蝶搖頭，道：「不行，趕屍門雖然傷筋動骨，但絕對沒有到垂死的時候。剩餘的幾個總目和議事長老實力都很強，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有七具金甲屍，不可小覷！」

勝利之後，我們往回沖，因為山谷中的鐵甲屍和銀甲屍依然很多，苗家和苗寨的底層力量遭受了很大的壓力，遠沒有我們順利，死傷很多。

他嚇的亡魂大冒，連滾帶爬，情急之下還朝我甩了一把灰，雖然下作，但效果卻不錯。

相對的就是生苗了，他們是不服沐王府管轄，被打壓那批人，有極強的排外色彩，敵視一切外來勢力。數百年間和沐王府、漢人甚至是熟苗戰爭不斷。

「趕屍門這回算是徹底傷筋動骨了。」瓜哥道。

隨著我們一眾大目的加入，一具一具的將銀甲屍清除，他們的壓力才小了下去，發起反攻，將鐵甲屍不斷的剿滅。

原來，在明朝沐王府統治西南的時候，為了穩固明王朝對廣大苗疆的統治，沐王府對苗人採取了分化的策略，簡單的說就是拉一批，打一批。

逃掉的還是樊三谷，另外兩個總目一個被殺，一個受傷拼了命強殺了苗寨一個次目和苗家一個大目。

我以前了解的不多，但當上次目之後了解的多了，便知道其中的血腥。

就在這時，伴隨天空一聲高亢的鷹鳴，一個黑影猛的撲向曹天坤，速度極快。

至於趕屍門，那就不是因為文化了，而是因為走的路子不一樣。

瓜哥本來被他壓住了，有我和七彩鷹的加入后，形勢立刻翻轉和*圖*書。那人被殺的節節後退，沒多久就被瓜哥刺傷，他也夠乾脆，一閃身跑了，速度很快，追都追不上。

……

「重色輕友沒義氣！」胖子氣的咬牙切齒，但很快就被藥師拖去檢查洗創口了。

這混蛋不光是姦細，還曾經協助趕屍門在川東地區抓男童女童送往趕屍門，惡事做盡。周建兵曾經告訴過我，說曹天坤經常派人去孤兒院之類的福利機構轉悠；原先以為是做好事，現在來看完全是十惡不赦！

他撂了一句狠話，我本以為他要拚命了，卻沒想到他轉身就逃。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原本還值得慶賀的勝利等掃視一圈之後，喜悅感頓時散去了一半。

專挑控制金甲屍的控屍人下手，圍毆乾死。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苗人因文化而分化出了苗家，因術法而分化出了趕屍門，成就了今天三門鼎立的西南格局。

「吖！」

對戰的雙方一旦一方動了逃跑的心思，那股氣就泄了，如果跑不掉，往往是大敗虧輸。

「去死！」我立刻抓住機會一刀朝他斬去。

重刀一斬而下，曹天坤急忙朝旁邊一滾，我立刻補刀，一刀勝過一刀。七彩鷹和我聯手不斷的從旁邊偷襲，鋒利的鷹爪不斷抓向他的要害。

說一句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一點都不為過。

就連我都被抓了一下，好在反應快只是衣服被抓破了，沒受傷。

我和曹天坤那一戰，變成了天平上的一根稻草，將天平傾斜向了我們，而且越來越傾斜。多米諾骨牌開始倒下。

幾分鐘后，趕屍門的大目們全線崩潰，我們趁勢掩殺，追著他們殺進了次目堆裏面，三三兩兩加入進去群毆，再次推到了一張多米諾骨牌。

他縱然受了傷，但和圖書畢竟還有一戰之力，只要抓住我的破綻。不是沒翻盤的可能，可他卻沒有了膽氣。

幹掉曹天坤，我立刻去幫瓜哥，他對上了一個比曹天坤還要難纏的角色，不認識，是一個勁裝黑衣人。

追溯到底，三家原本是同源的！

無奈，瓜哥和我值得去幫別人，奮力打破僵持的局面。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一鼓作氣殺進去？」有人詢問。

沒二話，我提起手弩對著他後背又是一箭；這種手弩是一種單手弩，很小巧，但勁道卻非常大。曹天坤這次早就有了準備，弓弦震動的瞬間便朝旁邊滾去，沒受到太多的干擾。

苗寨不用說，近乎清一色的苗人，趕屍門也有相當一批苗人，此外還有土家人，漢族也有。

我和毒蝴蝶坐在一根懸空的橫木上，瓜哥他們很「識趣」的走開了。

「後面的援軍三個小時之後趕到，我們就地防禦等待天明。」虹姨道，又說：「一來補充消耗的人員和物資。二來等趕屍門那邊的情報，屍王的狀態至關重要，不可盲動。」

一地的屍體，鮮血染紅了這一片峽谷。滿地狼藉！

我猛鬆一口氣，這人的戰鬥意識和戰鬥經驗都不錯，可惜太過惜命，遭遇逆境沒有足夠心念。

次目也敗退，雙方的三個總目受到了影響，虹姨氣勢如虹，一劍幹掉了一個趕屍門總目，將原本很吃力的場面瞬間平衡。

接著，徐爺和徐大山只會苗家，毒蝴蝶只會苗寨，都開始縮編編製，將傷員往後方運送，又補充了一部分力量。下令暫時休整。

曹天坤亡魂大冒，避讓已然不及，慘叫一聲被劈飛出去，摔在旁邊地上鮮血不要命的狂噴，挺了幾下兩腿一伸，斷氣了。

苗寨的死傷稍微重一些，他們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和*圖*書蠱師，面對刀槍不入。水火不浸的甲屍根本束手無策。而且惡戰來的太過突然，它們的蠱師又太過靠前。

我順勢再提刀一斬。

這是典型的心境影響，逃跑的人不光氣泄掉了，必勝的心念也沒有了，動作往往猶豫遲疑，戰戰兢兢。

龍吉點頭，表示沒有異議。接著眾人商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便分頭行事去了。

最終，左後一張多米諾骨牌也倒下了，趕屍門高手集團全線敗退，被殺被俘過半，三個總目兩死一逃。

有些小目隊伍整建制整建制的消失，無一生還。

拉攏的那一批因為和漢人走的近，學習漢人的文字，文化，最後和漢人幾乎沒什麼兩樣，他們叫熟苗。苗家就是熟苗中的中流砥柱，為了不忘記自己的來源，才取了苗人中的苗做了姓氏。

他們一開始就是夾在巫術和道術之間的苗人，兩邊都不受待見，後來趕屍術又蔓延到了土家人和漢人中，逐漸盤踞在了湘西一帶，形成了大大小小的趕屍家族。

胖子一看不幹了，道：「春子，我也受傷了，快來幫我包紮！」

一眾人微微皺眉，都看向虹姨和龍吉，他們才能拍板。

而他們分化的時代就更早了，可以追溯到第一次漢人南遷，魏晉南北朝時期。

「你肉厚。死不了！」我沒好氣的懟了他一句。

底層的普通門眾減員三分之一，小目也差不多是這個數字，大目減員五分之一，不少人傷勢嚴重，被甲屍抓到一般都是重傷，不死也得殘。

毒蝴蝶踢著小腿，很認真的看了我一眼，說：「其實我們西南三家原本是一家，現在這種局面，完全可以說是自相殘殺。」

我們乾脆抱團加入進去，一兩個幫忙沒效果，那就七八個一起上，用手弩干擾，用迷塵粉偷襲。

和*圖*書重刀幻影重重，一下削向曹天坤的腦袋。他急忙閃避卻差了一點點，光禿禿的腦袋被削掉了一塊頭皮。

我心疼的直哆嗦，這可是家底啊，死傷那麼多，都不知道去那裡補充。

我點點頭，給她敷了一點藥包扎了。

我差點被迷了眼睛，動作不免慢了好幾拍。可曹天坤見此。卻一點沒跟我拚命的心思都沒有，再次轉身逃跑。

虹姨和龍吉召集一眾核心議事，虹姨說：「這一戰我們損失很重，但趕屍門損失更重，它們的銀甲屍和鐵甲屍應該已經消耗完畢，金甲屍還剩七具，大目和次目折損近七成，五大區總目兩死一傷逃。折損過半，而我們次目級以上的人員只傷亡了兩個。」

毒蝴蝶見我有詢問之意，解釋道：「其實我們三家的主體都是苗人，我們是生苗，苗家是熟苗，分化的時間點在明朝，特別的沐王府統治西南的時候。」

皮衣客來了，說碧落谷也損失不小，三十個小目死了九個，傷了七個，減員接近一半。底層死傷稍微輕一些，但也達到了四分之一。

我在混亂的戰場找到了毒蝴蝶和胖子，兩人都掛了彩，胖子被戳中了屁股，毒蝴蝶則被划傷了手臂。

接著，毒蝴蝶跟我講了三家之間的聯繫和歷史恩怨，我才清楚了一些。

苗苗曾經和我說過，說百年道行是一道分水嶺，不光是炁能的強度，還包括玄妙的心境。兩者必須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我刀刀要他老命，曹天坤又氣又急，卻又脫不了身，險象環生。

吸了一口帶著淡淡血腥味的空氣。我嘆了一口氣，感慨道：「但願這一仗結束，能徹底還東土西南一個平靜，這段時間的爭鬥，死了太多人了。」

曹天坤一驚，立刻朝旁邊跳開躲避，我趁機急追幾步兜頭就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