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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說法。

一天後我們回到了重慶，正好是晚上，我驅車直接上了破山神廟。

越過這道坎。三界之內就基本大可去得了。甚至說的遠一點，有資格遙望悟道了。

「是我、酆都還有幽姬達成的共識。」鬼官回答，而後道：「你怎麼選擇？」

「這是你的意思？」鬼靈盯著鬼官。

夜遊神仔細看了一下搖頭，說：「魂體被重創，這種狀態根本扛不住輪轉盤的拉扯力，回湮滅的。」

是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鬼官似乎迷惘了一瞬，而後視線定格在我身上一瞬。又看向四周，道：「鬼靈，千年未見，我帶來了祖龍選中的人，現身吧。」

這個混蛋，忍它很久了！

有這個結果就足夠了，如果沒有鬼官溝通，自己連它的面恐怕都見不到，如今也算為以後做準備了。

氣氛沉默了一瞬，鬼靈看向鬼官，終於露出了一絲關心的語氣，道：「你怎麼樣了？」

鬼靈很肯定的回答，說：「此處不同於封門村，是天帝親自布置的，大魔城沒有能量攻破這裏。」

點蠟燒香之後，小紙人鬼出來了，看見白臉青年，臉色有些疑惑，明顯是感覺到似曾相識，但似乎不肯定，又沒多嘴，轉向問我和-圖-書有什麼需求。

我恍然大悟。

沒有它主動相邀。自己根本找不到位置。

我開啟法眼仔細觀察附近異常，發現了不少鬼魅之類的邪物，但沒有找到靈棺所在的墓。

「安全。」

沒有驚天動地告別，沒有依依不捨，只有一句永別和再見。淡淡的。就像一縷惆悵的白煙，緩緩飄散。

我聽的一陣莫名其妙，都是靈棺，怎麼這裏那麼有信心，而洪村卻沒有呢？

夜遊神有些為難，說：「這樣，我找大帝讓它看看，之後給你答覆，你就留在渝州城，方便我找你。」

等進入千年道行，邙山鬼王如果還敢出現的話，一定好好跟它比劃比劃。

很快，夜遊神來了，問：「什麼情況？」

以前來的時候是白天，晚上根本不敢進去，因為陰氣盛，危險。

「你既然見過，就應該有基本的判斷。」鬼官道。

「去找酆都大帝。」鬼靈叮囑我一句，而後看向白臉青年，道：「不管結果如何。通知我。」

鬼靈點點頭，聲音明顯顫了一下。

「它雖然喝過孟婆湯，但沒有轉世，所以對以前熟悉的人感覺似曾相識，是正常的。」白臉青年道。

緊接著就看見一陣灰氣從槐木芯浮現，閃出缺口，落在旁m.hetubook.com.com邊不遠處。

我和白臉青年便出了萬鬼窟，連夜返回重慶。

我恨不得現在就晉入千年道行，前幾天毒蝴蝶從南洋傳來消息，說天山雪蓮的煉製已經進入中段了。

我暗暗一凜，這個鬼靈實力不弱，至少有入道者的實力。

鬼靈沉默了一瞬，而後視線轉向我，道：「他就是祖龍選中的人？倒是見過。」

「呵。」鬼官苦笑了一聲。道：「恐怕已經到頭了，我打算去轉世，但願經過輪轉儀的時候還能撐得住。」

鬼官似乎明白了我的疑惑，解釋：「天帝在滅魔之戰後油盡燈枯，打造靈棺已備將來，命我等守護，但他離開的太快了，有些地方是親自布置的，有些地方卻來不及布置；而我守護的那一口。就屬於臨危受命。」

因為最先知道這個秘密的是半步多，是祖龍通過獸王傳達的。

我和白臉青年都點點頭，鬼靈緩緩消散，消失了。

「讓鬼官大人找找吧，它們都是守護者。」白臉青年說道。

千年道行是一道非常難的坎，比阻隔百分之九十九的奇門之人百年道行還要難。

鬼官沉吟了一瞬，說：「天帝失約一千三百多年；目前的情況已經不容許我們再繼續等待下去。」

我看m.hetubook.com.com了鬼官一眼，它居然早就知道我是祖龍選中的人了，想來應該是從半步多知道的消息。

這倒不是信任問題，而是它層級太低，知道太多不好，容易露餡不說弄不好還害了它。

它們的名字一個叫鬼官，一個叫鬼靈。聽著有那麼哼哈二將的意思，雖然交談語氣聽不出什麼感情。但對於經常互相敵視的鬼魅來說，這氣氛已經算很不錯了。

白臉青念頓時面如白霜，急忙道：「請喬大人務必想想辦法，我家鬼官忠於值守數千年，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

鬼靈沉默的更久了，最後化為一聲嘆息，說：「天帝難道真的回不來了么？」

小紙人鬼應了一聲，說夜遊神在酆都城馬上可以過來，之後便離開了。

……

白臉青年連忙答應，之後夜遊神便離開了。

我沒敢直接說找酆都大帝，而是說找夜遊神。因為酆都大帝讓我聯繫它的時候找夜遊神，通過小紙人鬼不保險。

一天後，我們到達了頭坎溝。

「再見。」

頓了頓它嘆了一口氣，道：「永別了。老夥計。」

但如今我走到今天這一步，萬鬼窟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威脅到我了。所以我們連夜進了頭坎溝，通過破草廟到達萬鬼窟核心區域。

我自然點頭和圖書，道：「沒問題。」

話音落下，忽然一陣陰風從洞窟的更深處吹來，頓時讓周圍如同霜降了一樣，冷冽的許多。

夜遊神嘴角一抽，說：「大帝一時半會兒恐怕來不了，不是十萬火急的話，和我說也一樣。」

「你怎麼成了這般模樣？」鬼靈開口，聲音幾乎不帶任何情緒，就好像機械的在陳述一個事實。

鬼官看了看四周，留戀了一瞬，而後化為一道灰霧鑽入了槐木令牌消失不見。

鬼靈身影飄忽了兩下，說：「我沒意見。但若要取棺必須幽姬親自來，現在唯一可信的只有她了。」

我無語，但也只能這樣了，於是把鬼官的事情說了一遍，白臉青年把槐木牌遞給了夜遊神。

頓了頓，我憂慮問：「這裏安全嗎？大魔城已經開始搶奪靈棺。」

剩下的就是鬼王殿的一眾鬼王鬼將級別的爪牙了。另外據說白無常實力已經無限接近於千年大關，除此之外，似乎沒誰了。

那裡出現了一個極度虛幻的影子。確實是鬼官，只是氣息和凝實度想必以前，虛化了很多很多。

我扭頭看向白臉青年，道：「它好像沒有完全忘記你。」當初在洪村的時候，白臉青年開了一家白事店做掩護，老小紙人鬼就經常跑到它那裡去買靈紙，不說關係有多ｍ•ｈｅｔuｂｏoｋ.ｃoｍ•com少，但肯定熟。

說完鬼靈看向我，鬼官也看向我。

最關鍵的是它認為我不是天帝，這次恐怕不會主動出現了。

上次來的時候，是守護者主動引我去會面，後來它認為我不是天帝，於是又把我放出去了。

我被它們的對話弄的有些傷感，從上一個天庭時代走來的袍澤、老友，就這樣別離了。

我的性子不喜歡別離。所以一路上心裏都有些發堵，這種不爽最終轉移到了鬼王殿，特別是邙山鬼王身上。鬼官就是被它的爪牙打成重傷的，要不是最終逃遁。可能早就灰飛煙滅了。

放眼整個東土。哪怕是三界千年道行都屈指可數，那麼些個，各大道門的掌門人和少數絕對高層，地府十殿閻王。白香月，玉王。

說完取下槐木芯托在手心，嘴裏念念有詞。最後還劃破食指繞手心畫了半圈，只留下一個缺口。

「我找酆都大帝。」我開門見山。

「魔城變節，開始對我們守護的靈棺下手，我的傷就是拜它們所賜。」鬼官道。

後來老紙人鬼湮滅，小紙人鬼則被苗苗送入地府輪迴，結果卻被夜遊神安排，喝過孟婆湯之後做了鬼差。

很快我們面前就出現了一個仿如霜氣環繞的人形靈體，淡淡的，無比飄渺，乍一看就好像冬日早晨的霜氣聚成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