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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皮第一旅軍營會議室。

很明顯，尼維勒是要秦致遠去送死。

「不用，相信我，老獅子。新生的獅子牙齒更加鋒利，力量更加充足。」秦致遠不想像海鷗一樣在暴風雨里呻|吟，他想像海燕一樣，迎接暴風雨的洗禮。

「親愛的，保重。」朱莉撲過來抱住秦致遠，用力太大以至於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爸爸，別拒絕我，我相信秦，他能做好，現在我要待在你身邊，你更需要我。」朱莉堅持。

歷史終究以強大的慣性回到了原本的路線，秦致遠的謀划除了為巴黎人提供了一段時間茶餘飯後的談資，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哈哈哈哈……」福煦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好的，小獅子，去吧。老獅子看著你，看看你能做點什麼。」

秦致遠做到了他所有能做的，問題出在福煦身上。

「然並卵，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秦致遠略帶嘲諷。

「或許你不知道，很久之前，我就幻想著當一名列兵，拎著一支沒有子彈的步和_圖_書槍，英勇無畏的向著德國人發起死亡衝鋒，或許聽上去這很傻，但是這很悲壯。」皮埃爾一臉憧憬。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秦致遠有點意外。

福煦在辦公室里追殺秦致遠這件事，不知道怎麼的，已經傳遍了整個北方集團軍。所有人都把這個傳成笑料，當然了，這在某種程度上，也增加了秦致遠的魅力。

「秦，對不起，這段時間，我要待在爸爸身邊。」朱莉回頭對秦致遠說道。

尼維勒還有一個特點，他的頭型很符合勞合·喬治的喜好。勞合·喬治信奉顱相學，他從尼維勒的頭型中，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因此勞合·喬治選擇信任尼維勒，放棄了福煦。

「是我的錯，我沒有做好。」路過亞眠的時候，福煦特意見了秦致遠一面。

如果沒有秦致遠的同意，秦雲鵬什麼都做不到，他甚至出不了這個會議室。

連帶著第一旅的華人。

每個人都有心中的英雄夢，皮埃爾也不例外。

「你的部下太放肆了，我懷疑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們的執行力。」秦雲鵬余怒未消。

「不，不用，去做你想做的，爸爸永遠支持你。」福煦扶住朱莉的肩膀，正色說道。

這麼多原因綜合起來，尼維勒擊敗福煦和註定是打醬油的貝當，也就不足為奇了。

「好孩子……」福煦濕潤了眼底。

新一任法軍總司令新鮮出爐，不是大熱的福煦，不是早早開始活動的貝當，而是凡爾登的英雄尼維勒。

「放心吧，我沒事，你也保重自己，順便照顧好老獅子。」秦致遠在朱莉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不含任何其他意思。

「我知道，我只是幻想一下。現在這樣很好，我做出計劃，你代替我去第一線衝鋒，所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不僅是為了朱莉，也為了我。」皮埃爾鄭重其事。

或許還有讀者記得，勞合·喬治之所以上台，他的手段並不光明，甚至有點卑鄙，因此很多人對勞合·喬治頗有微辭，包括英國的將軍們。黑格就經常在背後罵勞合·喬治是狗和圖書雜種，這是一個普遍現象。

勞合·喬治12月初前往巴黎，和法國總理白里安商談英法兩軍的協同作戰事宜，尼維勒抓住機會拜訪了勞合·喬治。尼維勒的母親是英國人，他有一口標準的英語發音，絕對不是倫敦郊區的，這在法軍將領中很罕見。尼維勒同時是一名新教徒，他從來不掩飾對於信奉天主教的同胞的蔑視，這一點很吸引法國的共和黨人，現在也被英國人欣賞。同時尼維勒很尊重勞合·喬治，再見到勞合·喬治的第一面，就行了一個漂亮的、略帶奉承的軍禮，這讓勞合·喬治很受用。

福煦忽略了英國人的影響力，他在法國國內贏得了總理白里安的信任，贏得了總統雷蒙·普恩加萊的信任，贏得了巴黎民眾的信任，但是沒有贏得英國新任首相勞合·喬治的信任。

「那你最好活著回來，給我繼續恨你的機會。」大敵當前，秦雲鵬選擇一致對外。

因為隸屬的關係，秦致遠無法拒絕尼維勒的命令，於是當晚就返回卡皮，並同時命令動員部和-圖-書隊，準備前往凡爾登。

「我理解這種感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秦致遠用東方諺語做註釋。

「你膽子可真大，居然敢當著老頭的面吻她的寶貝，你也不怕老頭再拿著鞭子追殺你。」皮埃爾跟著秦致遠一起返回卡皮，貌似輕鬆的調笑。

尼維勒上任的第二天，秦致遠接到命令，立即率領第一旅趕往凡爾登，參与接下來對於德國人的進攻。

「喂，你是在質疑我的勇敢嗎？」皮埃爾不滿。

「如果我能回來……不，我一定會回來。」秦致遠放下包袱，準備輕裝上陣。

「秦將軍，我們要上前線了，為了保證戰鬥力，請您留在這裏。」秦致遠面對秦雲鵬一臉漠然。

12月12號，約瑟夫·霞飛被授予元帥軍銜，調往波爾多擔任軍事顧問。

「如你所願。」秦致遠後退一步，立正敬禮。

「秦，如果你不想去凡爾登，可以撤回阿爾及利亞，那裡是外籍軍團的總部，我在那裡還有一定的影響力。」福煦給秦致遠找到一條出路。

法國外籍軍團的總部一直都wｗｗ•heｔｕbook.ｃｏm.ｃｏｍ在阿爾及利亞，哪裡是法國人的殖民地，福煦如果鐵了心要保秦致遠，尼維勒也無可奈何。當然，那樣一來，秦致遠的名譽將會不可避免的受損。

「如果要恨，你可以選擇恨我，我的部下只是奉命行事。」秦致遠一力承擔。

對於別人來說，尼維勒陞官，或許只是想換個人試試看。但對於秦致遠來說，尼維勒上台，不亞於是滅頂之災。

「對，就是這種感覺。」皮埃爾同意。

「爸爸……」朱莉抱住福煦，把頭放在福煦胸前，緊緊抱住。

「並不是，我很欣慰。」秦致遠搖頭。

……

僅僅是兩天功夫，福煦看上去疲憊很多，他的鬍子更加凌亂，眼角上留有眼屎，衣服皺巴巴的，鞋子上滿是塵土。

「不，這不是你的問題，責任在咱們大夥，不應該由你一個人承擔。」秦致遠安慰福煦，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是的，我明白！」秦致遠承諾。

……

「親愛的，別擔心我，我是叢林里的老獅子，還有捕獵的能力。」福煦欣慰的撫摸朱莉的長發，一臉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