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褻瀆

作者:煙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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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在地獄中仰望天堂 第十九章 出征

第十四卷 在地獄中仰望天堂

第十九章 出征

今天的塞蕾娜裝束有別以往。她穿了一身淡玫瑰色的輕甲,這件輕甲做工精緻,用料考究,價值不菲,只是防護效果非常有限,裝飾的意義更大過實用價值。
「風月!」威娜的精神波動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威娜金髮飛揚,她高高舉起的左手正一分一毫地落下,似是正在將什麼東西從高空中拉下來。
亞歷山大手一抬,一道柔和的力量扶住了羅格。
祈禱室的大門忽然打開,一身妖蓮的風月從中走出,她手中拿著妖蓮戰甲的頭盔。在絕美的妖蓮映襯下,黑髮銀眸的風月此刻不顯柔弱,只現威嚴。
羅格根本無法理解她離去的方式,看著空蕩蕩的大帳,他又陷入了沉思。
羅格倒吸口涼氣,猛然從地上跳了起來。他這才看到面前的塞拉菲,她微笑著,笑得很是得意。
說到摩拉,身為一個經常展示神跡的女神神術者,就算她本身沒有半點實力,也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招惹的對象。
此刻在大陸北部,阿斯羅菲克帝國東征大軍已經停在了幽暗森林的邊緣。
威娜輕輕一攬,扶住了妖蓮,然後將妖蓮的惡魔面具連同頭盔一起取下,露出了風月那張夢幻小臉。
龐培看著幽暗森林,緩緩地道:「就像我們在深淵之門給斯特勞備了一份大禮一樣,我想,在幽暗森林中也應該有一份厚禮在等著我們。」
「尊敬的塞蕾娜小姐,您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胖子的目光在塞蕾娜胸前乳|溝處只是一掠而過。他此刻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正人君子。
待屋中的其他人離開后,摩拉轉頭望向特使,罕見地露出了一絲微笑,道:「那要怎樣您才能允許我們舉行這個儀式呢?」
這一晚,羅格意外地發現有一座營帳中居然亮起了燈火。
風月看了威娜一眼,語氣中透著一點奇異的味道,有些輕視,有些挑釁:「以你在造物上的可憐造詣,這種事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這是銀之聖教絕對不能容忍出現的。
塞拉菲搖了搖頭,道:「她沒有召喚,可是我知道必須得回去。哼,女神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啊!」
每一聲鐘響,整個德累斯頓都會褪去一點色彩,變得陰暗一些。
風月淺淺一笑,道:「你現在要報復嗎?」
亞歷山大和龐培都皺眉看著忽然發瘋的羅格。
羅格知道,一旦打垮了雲霄之城,接下來要對付的就是銀之聖教了。不過從目前來看,亞歷山大、龐培和銀之聖教之間的同盟是典型的世俗和教權的結盟,兩位帝國名將並非是冰雪女神的虔誠信徒,就如斯特勞並不如何信仰自然女神一樣。
在處死聖嬰一事上,智慧之眼非常合作。特使大人粗通魔法,以他遲鈍的魔法感覺也能感受到聖嬰身上的強大力量,處死聖嬰時,他心中頗有些驚慌,生怕屢屢展示了神跡的奧黛雷赫女神會降下雷電,將他活活電成焦炭。但是女神的懲罰是虛無飄渺的,宰相斯特勞的威脅可是實實在在的,因此在聖嬰一事上,他不敢不盡心儘力。
阿斯羅菲克帝國的軍事體系極為發達,在半個月的時間內就將這支大軍的補給物資調集完畢,分別就近集結置放在從帝都到東部邊境的十一座軍營之中,等候大軍經過時取用。單從如此高效有序運轉的戰爭機器來看,宰相斯特勞的確是難得一見的人才。
天空中,黑雲中心的空洞已經足有整個德累斯頓大。那旋動著的雲層,就如某個不知名惡獸的巨口,似是隨時可能將整座城市都吞下肚去。
「我來到這裏,本意是要追蹤一頭迷失的羔羊,但我沒有想到,又看到了神的一個迷途的子民。回到至高神的榮光之下吧,迷茫的天使!你在黑夜之中獨自探索,你在絕望之中暗自痛苦,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背棄了至高神的榮耀啊!回頭吧,在你轉身的瞬間,你會看到,主的榮光已再次照耀在你的身上!」
房門開處,卡爾蒙長老走了進來,低聲道:「摩拉小姐,可以參加儀式的信徒一共有六萬九千人,比我們預想的要多了許多。」
在羅格指派的專人引領下,這位帝國特使率領著二百輕騎,經過大半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來到了阿雷公國。
塞拉菲哼了一聲,用纖長的食指點了點羅格的胸膛,道:「這用不著你管。你還是好好地修鍊吧,別總在爭霸天下這些無聊事上浪費時間!上次面對奧黛雷赫有那麼好的機會,你居然就這樣給浪費了,我若是你,早就……哼!你自己去想吧!」
在外帳的另一邊,芙蘿婭正在一張實驗桌前與無數瓶罐進行著搏鬥。她頭髮隨意挽起,一口銀牙咬著一縷頭髮,臉上已滲出細細的汗珠。
說罷,她就在羅格的面前慢慢地消失了,既非瞬移,也非破空而去。
「它原本個頭太大,我給改小了些,帶過來方便。」風月有些慵懶地答道。
行軍途中,羅格時時與亞歷山大和龐培攀談,了解了不少帝國軍制戰史方面的知識。比如帝國立國之初,就將打通通向大海之途、奪取一個出海口當成了帝國百年夢想,因此帝國著名的軍團多以與海或水有關的名詞命名。只是阿斯羅菲克帝國位置特殊,北面是極冰之洋,極難行船,奪了出海口也沒用,而若想在東、西和東南三面打通出海口,都要吞併至少數千里的土地才有可能。
風月看了一眼摩拉,就向大殿外走去。
斯特勞點了點頭,又道:「原來如此。還有一事,我有兩個女兒,蘇和塞蕾娜,您都是見過的。今後若她們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您是否可以放她一馬呢?作為回報,我也會約束手下,不去動您身邊的那幾位親密的女人。我們爭雄的舞台應該是萬里沙場,綁架和暗殺不應該是英雄所為。」
羅格穩住了身體,閉目沉思了一會,忽然仰天一陣https://m.hetubook•com.com大笑,狀似癲狂。
此刻無盡的蒼穹中有一道無可匹敵的龐大力量,正將摩拉向天空中拉去,而她的雙足則牢牢地釘在地上,分毫動彈不得。兩股方向相反的力量無情地撕扯著她的身體,縱然有數萬信徒在背後支持,摩拉仍然臨近於崩潰的邊緣。
※※※
在森林的陰影中,似有無數雙貪婪的眼睛在默默地注視著外面的大軍。十余萬帝國最精銳的大軍,在幽暗森林兇悍魔獸的眼中,不過是一頓豐盛的大餐而已。
摩拉已經看出來,神仆塞拉菲對待女神奧黛雷赫似乎不大尊敬,而且她和虛弱的女神獨處的動機看起來也並不純良。但摩拉只是一個將全部靈魂奉獻給女神的聖女,女神與神仆之間的紛爭,完全不是她能夠插手的領域。因此儘管心中尚有憂慮,摩拉仍然選擇了在祈禱室外安靜地等候。
※※※
寒光在羅格咽喉處凝住,原來是兩把精緻的短劍,鋒銳的刃鋒上還閃著淡淡的魔法光芒。
「摩拉聖女,」特使以最莊重威嚴的聲音說著,他的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落在摩拉的胸和腿上:「最近智慧之眼的信徒越聚越多,據我觀察,已經有超過三萬名信徒從各地趕來,聚集在主殿周圍。您能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
十二聲鐘鳴之後,本是正午時分的德累斯頓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宛如子夜!
羅格笑聲忽止,他轉頭望著兩大帝國名將,滿臉的愉悅:「不好意思,剛才失態了。不過我剛剛得知,一件大事已經解決了。從現在起,我終於可以全力對付該死的德魯依們了。」
她隨即向卡爾蒙吩咐道:「你做得很好!現在立刻派人將這些屍體都扔到多里亞克公爵管轄的行省去。當然,我們也不能把這位尊貴的特使給忘了。記得把現場布置成強盜謀財害命的樣子,做得乾淨些。至於保護不力、特使被害的罪名,就讓多里亞克公爵去背吧!」
十余萬大軍鐵蹄轟鳴,化成一道鋼鐵洪流,棄幽暗森林于旁,滾滾向北殺去!
魔法燈火仍然放射著穩定而柔和的光芒,可是營帳中的修斯已經不見了。
他這種話,羅格哪裡肯信?
如今的智慧之眼,信徒已經超過了五十萬。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用不了幾年時間,智慧之眼就會取代銀之聖教,成為帝國第一大教派。
摩拉的臉色終於變了,她沉默了片刻,才道:「卡爾蒙長老,你們先出去一下。」
風月銀眸中光澤黯淡,看起來她在跨越位面的過程中,已經耗盡了力量,以至於此刻只能軟軟地靠在威娜懷中,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為什麼要脫妖蓮呢?我可不介意多打你一次,所以堅決不脫。」
摩拉動也不動,只道:「女神會高興的。儀式立刻要開始了,去告訴信徒們,一會出現的任何不適都是女神對我們信仰的考驗,只要通過了女神的考驗,他們就會得到女神的眷顧,甚至有可能獲得神力。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你都要設法讓他們堅持到儀式的最後。」
「提庫涅克是誰?前代的大魔導師嗎?」羅格皺眉問道。
羅格的大帳非常寬大豪華,與其說是一個軍帳,倒不如說是一個王公大貴族出遊時才會用的營帳。
當然了,其實胖子對奧黛雷赫的信仰也有很大問題。
她越說越是結巴,小臉脹得通紅。
終於,她咬牙切齒,使足全身力氣才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謝……」
妖蓮上的飄帶已完全消失,所有的甲葉都合攏在一起,全力保護著戰甲中的風月。妖蓮上處處都是損毀的痕迹,也不知道經歷了何等猛烈的風暴,才最終得以來到這個世界。
想到這裏,羅格微笑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受太多的約束,所以這件事無法給您什麼承諾。只希望您能夠約束一下兩位小姐,不要太過胡來。」
「如今已經準備萬全……」亞歷山大嗆的一聲抽出佩劍,臉上殺氣大盛,吼聲若怒雷轟鳴!
那讓他永生難忘的黑髮和銀眸,再一次出現在他眼前。
這天入夜紮營時,羅格的大帳中燈火通明。在他的營帳外,有兩個精靈武士在來回巡邏。
羅格笑道:「那看來要等到帝國統一大陸之後了。」
不過這身暴露而誘惑的服裝並不能完全掩飾她尚存的一絲青澀稚氣。
塞蕾娜一時氣結,她大聲叫道:「你!……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刺下去嗎?」
智慧之眼的主殿外,數萬信徒東倒西歪地倒了一地,他們當中有極少數人已經為信仰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卡爾蒙恭敬地對摩拉道:「摩拉小姐,一切都已安排下去了。半小時之內,二百個騎兵就會回歸死神的懷抱。」
這日下午,羅格左右無事,也就應了斯特勞的邀請,去他的府上一坐。
塞拉菲微微一笑,走入了大帳的內進。
修斯也不說話,將手中的書遞給了羅格。
此刻在他身邊諸女中,最為「柔弱」的就是風蝶和芙蘿婭了。墮落後的風蝶實力較以往強了不少,她那把染了劇毒並附帶了強力詛咒的輪鋸絕對是收割生命的利器,在黑暗和嗜血雙重詛咒的作用下,風蝶對於一切弱於這兩個詛咒的狀態削弱類魔法幾乎都是免疫。
接下來的數日,整個帝國的軍事體系都在繁忙中度過,為深淵之門的大換防和再次進軍幽暗森林作著準備。
特使的心瘋狂跳動了起來,他口中開始發乾。「這很簡單!只要你肯聽我的話,這個儀式就可以舉行。我看不用另找地方了,這裏就不錯……」
在她面前,那流動著深黑色光澤、飾以金青雙色花紋的妖蓮戰甲,正如一片落葉,緩緩飄落。
格利高里忽然閃電般地竄了回來,自己跳進了摩拉的手心。
祭壇上不滅的火焰已盡數轉為了金色。
此刻大帝已經明確m.hetubook.com.com了雙方紛爭的界線,因此羅格倒不擔心自己此行的安危。如羅格這等大貴族和帝國重臣,那是只能暗殺不能明襲的。
算上大帝調撥過來的兩萬步兵,此次出征的正規軍已經近七萬之眾,另有亞歷山大從西部邊境帶回來的五萬矮人奴隸戰士,一共是十二萬大軍。
濃密的雲層擋住了陽光,將德累斯頓從光明帶入了黑暗。
大帳分為前後兩進,已卸下重甲的風蝶隨意披著一身睡袍,正靜靜地躺在外進的床上,看似已經睡熟。只是她身上魔紋時隱時現,身周陣陣黑氣籠罩,看來正在修習鬥氣。
在這種情況下,智慧之眼如果要與銀之聖教爭奪教權,羅格還是有一定機會讓亞歷山大和龐培保持中立的。
羅格微微一笑,眼睛終於睜開了,那一瞬間的耀眼銀芒,轟然擊中了塞蕾娜的靈魂!
大軍每次紮營時,羅格都會吩咐單獨支起四個精緻的營帳。這是為修斯、班、塞拉菲和安德羅妮準備的。雖然這些營帳從沒派上過用場,不過尊重這四位強者的意思表達出來,也就夠了。
羅格隨手從塞蕾娜手中取下了兩柄短劍,然後在她腰上輕輕一攬,全身已然麻痹的少女就身不由己地坐在了羅格的身邊。
「為什麼不躲?!」這是塞蕾娜的清脆聲音。
帝國特使是一個面目陰狠的中年大貴族,在帝都中還算有些人脈。這一次他花費了不少金幣,才得到了出使阿雷公國、處死聖嬰的差使。
芙蘿婭隨手接過這個魔獸的心臟,放在實驗桌上。她取出一把精金打制的小刀,對著魔獸心臟左看右看,仔細地研究應該從哪裡開始下刀。
雲霄之城!
羅格謝過了斯特勞的提醒,看了看天色,就提出告辭。斯特勞也不多加挽留,親自將他送出了大門。
仰視天空的人們突然產生了一個錯覺,似乎旋動的不是天上的雲,而是腳下的大地。那些意志力不堅定的人,已經開始踉蹌著摔倒。
她手輕揮,將業已完全虛脫的摩拉推到一邊,自己站上了摩拉的位置。
啪嗒一聲輕響,一小團白色的東西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它發出吱的一聲尖叫,還在地上無助地扭動著,看起來還是個活物。
「要救贖它的人,不正是你嗎?」
摩拉嚇了一跳,她本以為這頭不知名的小東西僅是一個普通的小魔獸而已,可沒想到它竟然一副具有高等智慧的樣子。摩拉仔細觀察過這小東西,如果大上個幾百倍,那會是一頭威嚴的巨龍,但這個世界上,還從未聽說過有這麼小的龍。這一丁點大的東西是什麼,就不是摩拉分辨得出了。
她伸手一招,十字劍已在手中。
羅格點了點頭,道:「沒有意外的話,七天後就該出兵了。」
「把這個東西拎到外面去,然後將門關好!」威娜冷冷地吩咐著。
羅格微笑道:「我剛到帝都不久,根本不認識查爾斯大人。」
「這個儀式必須取消!」特使終於等來了機會,他以最堅決的姿態咆哮道:「聚集了這麼多信徒,誰知道裏面有沒有陰謀?!大帝已經下令處死了偽聖嬰,難道還能允許你們舉行這種儀式嗎?」
羅格微笑道:「也就是說,送禮的人此刻手中一定很拮据。如果他們已經富裕到了可以隨意送出一份讓我們滿意的厚禮的程度,那我們也只有投靠他們了。」
這是羅格第一次見識了老狐狸的真正速度。
塞拉菲沉默了一會,她一頭波浪般灑落的金髮忽然慢慢地拉直,瞳孔中也逐漸顯出兩顆金色的十字星。
冥想中的胖子呼吸立刻急促起來。
祈禱室中,威娜失去了往昔那照耀一切的光輝,她看起來非常的疲憊,瞳孔中的金色十字星也已隱去。不過她眼中洋溢著喜悅。
但第二個謝字無論她如何努力,也無法將它從喉嚨里逼出來。她頓了頓足,忽然穿窗而逃,連兩柄短劍都忘記拿了。
塞拉菲來到芙蘿婭的身後,縴手一翻,手中已經多了一個如南瓜大小的魔獸臟器,看起來像是某個倒霉傢伙的心臟。
不過帝國何時才能打通出海口,是一百年還是一千年,那就不是羅格關心的問題了。
至於塞拉菲和安德羅妮……她們兩個不去欺負別人,那就已經不錯了。
德累斯頓,正午。
摩拉一排雪白的牙齒已經深深地陷入到下唇中,她渾然不覺已經有數道細細血線自唇上流下。
(第十四卷《在地獄中仰望天堂》完)
塞拉菲忽然在羅格營帳外出現,然後徑自從兩個精靈武士中間穿過,鑽進了羅格的大帳。感知非常敏銳的精靈武士不知為什麼,竟然對她視而不見。
此次故地重遊,宰相府中完全是一副在大氣、華貴中彰顯典雅的景象,血月之夜時的詭異已不見蹤影。在這難得的好天氣里,斯特勞和羅格都覺花園中品茶要比密室中私議吸引人得多。
風月沒有停步,只淡淡地回道:「哦?你還沒被打夠嗎?」
帝國大軍向幽暗森林進軍已有數日,再過三天,就會到達帝國邊境最後一個要塞,要塞外百里之處,就是一望無際的幽暗森林了。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羅格忽然拾起修斯扔在地上的那本《絕對速度與時間》,大步走出了營帳。
十日之後,帝國冰河、海神兩大軍團合兵一處,浩浩蕩蕩地開始向幽暗森林進發。
羅格深深地看著塞拉菲,意味深長地道:「你這個神仆,真的很特別啊!」
羅格更奇怪了,他極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把修斯給逼到了這種地步。胖子剛想細問,忽然感覺到有一陣若有若無的心悸悄然掠過。
在這支大軍中,簇擁著羅格的十余位精靈衛士顯得極為引人注目,更何況他身邊還始終跟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妖精。帝國兩大軍團的戰士們紀律極嚴,https://www.hetubook.com.com無人騷擾這些美麗的精靈,但有機會時,總會有些年輕戰士忍不住向羅格這邊看上幾眼。
信徒一個接一個在龐大的壓力中倒下。卡爾蒙長老和一眾魔法師在信徒中穿行著,他們一邊救治著虛弱脫力的信徒,一邊聲嘶力竭地鼓舞著信徒們的信心。
城中再無其它嘈雜聲音,只餘數萬信徒齊聲吟唱的女神讚美詩在空中回蕩。
祈禱室中,一襲聖袍的摩拉跪在祭壇之前,默默地祈禱著。
她支撐起虛弱的身體,小心地捉住格利高里的兩支肉翼,走出了祈禱室,然後用盡全力,才將兩扇沉重的大門牢牢關起。
卡爾蒙應聲去了。
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女神的神仆竟然敢於對女神不敬。
「我們現在還有餘力救贖別人嗎?」威娜說道,「救贖是天界擁有的能力,我現在……已經不可能再給任何靈魂以救贖了。」
看著塞蕾娜倉皇遠去的背影,羅格微微一笑。
威娜的精神波動變得不那麼穩定,顯然已經氣極:「如果不是你這具身體和妖蓮,你難道是我的對手嗎?有本事你脫下妖蓮,我們再打一次!」
摩拉溫婉地答道:「再過三天,智慧之眼將為女神舉行一個盛大的儀式,虔誠的信徒們不遠千里來到德累斯頓,就是為了參加神聖的祈禱儀式。」
在那雙毫無情感可言的金色十字星注視下,康斯坦丁的面容透著緊張。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一雙手下意識地抓緊了鎖鏈。
她正自彷徨之時,手中的格利高里忽然用力一掙,掙脫了她兩根纖長手指的束縛。摩拉一怔之時,格利高里已經摔在了地上,它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四隻小爪子飛快地踏著細碎而無聲的步伐,一溜青煙般地衝到了門縫下,豎起了小耳朵,全神貫注地聽著裏面的動靜。
帝國不敗的軍神一聲長嘯,長劍指處,正是北方!
胖子施展的定身、遲緩之類的魔法連巴托惡魔都抵抗不了,何況塞蕾娜這個稚嫩的劍士?羅格這次所用的定身雖然因瞬發的緣故威力小了不少,但那也不是塞蕾娜能夠抵擋的。
塞蕾娜傲然宣布:「我來就是告訴你,總有一天,我要讓你這個傲慢的傢伙在我劍下敗得心服口服!」
風月此刻心情正佳,淺笑道:「就算沒有妖蓮,你那柔弱的身體也不是我的對手。」
※※※
「出來吧!」伴隨著她清清冷冷的聲音,本是一片虛無的夜空中忽然傳出一陣沉悶的痛哼,隨後一個高大的身影略顯狼狽地在空中出現。
「可是……」威娜打量著面前的神聖「巨」龍,那異樣的目光嚇得格利高里不住地發抖:「這麼小的一個東西,什麼戰鬥力都沒有,要它還有什麼用?」
修斯苦笑道:「用不著幾個人,有一個能追上我的,就已經太多了!我已經太老了,想要再提高哪怕一點點的速度,都是非常困難的事,哪像你們年輕人,一個個都那麼活力充沛的。」
德累斯頓的市民開始驚叫,他們發現本來就幾乎壓到屋頂的黑雲,竟然又在緩緩下降!
風月就如一尊雕像般,仍然保持著慵慵懶懶、斜斜靠在威娜身上的姿勢,分毫未動,就如有一個無形的威娜仍在讓她依靠著一樣。
亞歷山大、龐培和羅格縱馬來到陣前,正觀察著綿延數千里的幽暗森林。
旋渦中心的無盡虛空中突然亮起一道極粗大的閃電!電光過後,無數的市民捂住自己的眼睛,痛苦地倒地。
而且幽暗森林中,難道只有一些魔獸嗎?
※※※
「羅格大人既然對塞蕾娜如此照顧,我也就放下這張老臉,有話直說了。查爾斯想必是羅格大人給請去的吧?承蒙您對查爾斯如此看重,不過眼下已經過了將近十天,您有什麼話,也都該談完了,是否該讓他回來了?」
威娜疑惑地看著這一小團東西。它有頭有尾,四爪俱全,背上一對肉翼,乳白色的身體上覆蓋著極細小的鱗片。這個最多相當於威娜拳頭大小的小東西,看起來真的是一頭小得不能再小的龍。而且它具有罕見的純正神聖屬性,單從這一點來說,怎麼也能和神聖巨龍沾上一點邊了,雖然它還沒有真正神聖巨龍的一個鱗片大。
羅格立刻將身邊眾位「親密」的女人都回想了一遍。
然而這些代價都是值得的,她已經完全擺脫了遺棄之地的束縛,完整地降臨在這個世界!
只不過,那不是讓人心生愉悅的湛藍天空,隱藏在雲層後面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亞歷山大略略點頭,他望著幽暗森林,臉上漸漸透出殺氣。
除卻摩拉難以形容的美貌,她高潔的聖女身份也讓特使興奮得發抖。
然而意識之海中風雲突變,夢幻容顏一陣幻變,轉眼之間就變成了死神班那張溝渠縱橫的老臉,正在極近的距離對著胖子,笑得燦爛。
這是神跡!
「是嗎?到時再說吧!」
「又是精靈典籍?這次您在上面找到什麼好東西了沒有?」羅格笑道。
龐培微笑道:「恭喜羅格大人!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及時了。現在,我們該商議一下下一步的計劃了。」
守候在祈禱室門外的摩拉心中忽然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一陣又一陣的心悸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切一定與祈禱室中的女神和神仆有關。
待房門關上,威娜忽然後退了一步,鬆開了扶著風月的手。
看到胖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胸部,塞蕾娜有些暗自得意。她有意地挺起了胸,哼了一聲,挑戰似地看著胖子。
在離帝國大軍軍營不遠的地方,塞拉菲忽然自夜空中現身。
祈禱室中,祭壇上的熊熊烈火已經舔到了十米高的室頂。摩拉站在祭壇前,雙手伸向天空,秀目緊閉,汗水已經濕透了聖袍。
智慧之眼的主殿已被裝飾一新,數萬信m.hetubook•com•com徒聚集在一起,正靜靜地等待著神聖儀式的開始。
塞蕾娜氣得怒視了羅格半天,這才道:「第二件事,就是在深淵之中,你……我……」
修斯苦笑搖頭道:「下套?根本沒用的。我老人家雖然年紀大了,動作不如以前靈活,可是若是只想逃跑的話,尼古拉斯又怎麼會放在我老人家眼裡?可是這個傢伙……唉,不說了,逃得一時算一時吧!」
羅格沉思不語,他不是未曾想過這個問題。智慧之眼的擴張速度太快了,甚至都引起了大帝的注意。這部分可以歸因於奧黛雷赫的頻繁展示神跡,另一部分則要歸功於摩拉罕見的天然魅惑。藉助眾多魔法師的幫助,她主持的每一次大型宗教儀式,都至少會使智慧之眼增加幾千信徒。
「這是怎麼回事?」威娜問道。
胖子哼了一聲,道:「您老人家的真正速度雖然我沒見識過,可是想必這個大陸上也沒幾個人追得上您吧?」
摩拉溫婉地答道:「聽從您的吩咐,塞拉菲大人。」
輕甲很好地襯託了她的身材,領口開得很低,並且通過一系列特殊的設計,使得塞蕾娜那並不算豐|滿的胸部也能顯出一條誘人的乳|溝來。
修斯頭也不抬地道:「為了速度!」
「羅格大人,您的身體不要緊吧?是不是行軍太辛苦了?」龐培問。
「那就好。……等等!它什麼時候多了這種能力,我怎麼不知道?」
至於那小妖精,本身奸狡狠毒就不下於羅格,雖然不能再動用神器「失樂園」,可是身為一個滿身高級魔法物品的大魔法師,芙蘿婭是任何人都不能輕視的。再者說了,這麼一個妖媚的絕代佳人,一般男人在與她動手時,多多少少會有些不忍傷害,可是芙蘿婭在殺人時,絕不可能有半點猶豫的。
在他理解中,像這種到帝國附屬國去執行處罰的任務,都是難得的肥差。特使已經打定了主意,除了美女和特產之外,他花出去的金幣怎麼也得收個幾倍的利息回來才行。
「我與天界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多嘴!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消失,或者毀滅!」
摩拉看了看臉上已經是慘白一片的特使,嫣然一笑道:「偉大的奧黛雷赫是位仁慈的女神,但我並不是仁慈的聖女。」
天空中不知何時布滿了濃密的黑雲,這些厚重的雲層幾乎已經壓到了城中幾座高塔的尖頂之上!
威娜左手高高舉起,在空中虛握,似是握到了什麼東西。緊接著一道強烈之極的金色光芒自她身上湧出,這些金色光芒已經完全實質化了,擁有著壓倒一切的威力!
威娜纖指一勾,這一小團東西就浮在了她的面前,讓她吃驚的是,小東西竟然還能發出極微弱的精神波動!
不過聖嬰之事一過,特使色心又起。他找種種借口滯留不走,結果沒過兩天,就被他等來了新的機會。
「怎樣?」風月懶懶地回道。
「當然是向北。」羅格淡淡接道。
羅格又翻了翻這本書,只看得頭暈眼花。他只得將書還給了修斯,問道:「修斯長老,您讀這本奇怪的東西幹什麼?」
胖子一怔,他並不關心幽暗森林,只是問道:「奧黛雷赫?她召喚你了嗎?」
整個德累斯頓的市民都來到了街上,畏懼地看著天地間的異象。
甫一見到聖女摩拉,特使的魂立刻就飛到無數位面之外!只是他尚有一分理智,知道摩拉身份特殊,如果自己硬來的話,主殿周圍近千名信徒會立刻將自己和兩百騎兵護衛給撕得粉碎。可是他的靈魂已經完全被摩拉給勾了去,因此他打定主意在阿雷公國多待一段時間,好找機會脅迫摩拉就範。
「我可是一直記得,在我降臨的那些日子里,你是怎麼對我的……」
這個高大的男子搖了搖頭,伴隨著這一動作,他雙手間傳來輕微的鐵鏈碰撞的聲音。細細看去,可以看出他雙手間還戴著一副鐐銬。
威娜哼了一聲,她縴手一拍,格利高里立刻翻滾著飛向了摩拉,啪地一聲,摔在了摩拉面前。
同一時刻,聖女摩拉正端坐在智慧之眼的主殿上,靜靜地望著面前盛氣凌人的帝國特使。
特使心中忍不住大罵,但他隨即看清了進來的是剛剛離開的卡爾蒙長老。
「若是如此還不敢決一死戰,我們又有何臉面自稱北國勇士!」
過不多時,智慧之眼主殿的巨鍾終於敲響!
「為什麼不呢?」威娜的聲音越來越溫柔,後來直是柔得如水:「你現在可是全無力量呢……」
斯特勞首先謝過了羅格從巴托深淵中將塞蕾娜救了回來,羅格當然虛情假意地客氣了一番。兩人來來回回地虛偽了幾個回合之後,斯特勞終於開始切入正題。
「你叫康斯坦丁?」威娜冷冷地問。
修斯抬起頭來,他向來從容清雋的臉上此刻透著深深的疲憊。羅格大吃一驚,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修斯如此萎靡不振。
龐培仍然是和善的笑:「所以,向東還是向北,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當他們再次睜開紅腫且浸滿了淚水的雙眼時,才發現夜已過去,天又湛藍,偏西的太陽正將溫暖的陽光灑下,一點點地驅散了剛剛的寒冷。
雲層旋動越來越快,德累斯頓,這座陷入夜世界的城市,已經接近於失去自己全部的色彩。
「不。提庫涅克是瘋子和天才的混合體,擁有強大的魔力卻無法控制。在短暫的一生中,他寫下了至少十余本關於這個位面和魔法的著作。但是這些書中寫得最清楚的那一本,也被證明至少有一半的推論是錯誤的,而另一半的結論則無法證實。因此,當一個魔法師在魔法研究中陷入困境時,往往會讀一下他的著作,以求從那些瘋狂的構想中得到一點靈感。當然了,如果一個魔法師能夠擁有與主神一樣的力量,也許可以驗證他提出的種種瘋狂假說。」修斯答道。
心高氣傲的塞蕾娜又被一和-圖-書擊成擒,不由得一陣氣餒。
天空中的雲層旋動起來。
羅格長出了一口氣,明白剛才一定是她乾的好事。塞拉菲不愧身為女神的神仆,手段變幻莫測,居然能夠潛入他的意識,操縱意識之海裏面的景物。
康斯坦丁毫不猶豫,一個轉身,帶著一道絢爛的聖光焰尾,轉眼間就消失在夜空之中。速度之快,幾乎直追修斯。
這一次跨空而來,風月比以往要狼狽得多。
羅格臉上忽然一陣蒼白,差點從戰馬上一頭栽下來。
他立在帳中,無語。
亞歷山大沉聲道:「斯特勞和德魯依們準備了這麼久,我想這份禮物一定不輕。」
「為什麼不試試呢?」威娜幾乎在咆哮了。
羅格的馬車駛過一個街角,剛剛轉入一條幽靜的林蔭道,一道淡紅色的身影忽然當空飄落,輕盈地落在了馬車的車頂。來襲者接下來輕巧地一個翻身,自寬大的車窗一穿而入,手中的兩道寒光迅速襲向羅格咽喉!
所有的信徒都忽然感覺到身體重了幾倍,他們竭力與這突如其來的壓力相抗衡著,心內驚駭莫名。
威娜沉默了許久,才咬牙道:「等我們力量都恢復時,再來打過好了。就算你有這個身體和妖蓮,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風月……」威娜嘴角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康斯坦丁點了點頭。
羅格端坐車中,閉目養神,對這突如其來的刺客視而不見。駕車的精靈武士也仿若全然不知身後車廂中發生的變故,只是驅策著馬車平緩前行。
※※※
如此乾脆利落的選擇,倒是頗出威娜意料。她略略搖了搖頭,再次徐徐地消失。
「聽說你馬上就要出征幽暗森林了?」
小妖精的袖子也高高挽起,擺出了一副拚命的架式。
隨著旋渦速度的加快,黑雲的中心部分漸漸地變得稀薄,終於,雲層中心出現了一個空洞,露出了雲上的天空。
「如果能再多三萬的信徒……」摩拉努力維持著神志的清明和惟一,但這個念頭無可抑止地從她腦海中跳了出來。此刻她的身體已經麻木,從大地傳來的信仰之力正逐漸變弱,而蒼穹中的引力仍然龐大。
羅格還在盤算如何能從她那裡把這個本事騙到手,塞拉菲已開口道:「我要立刻回到女神身邊,以後你自己小心吧。我已經到幽暗森林中看了看,你如果大意的話,會很容易死在裏面的。」
接連兩次的碰壁並沒有使斯特勞氣餒,他臉上的微笑甚至都沒有分毫的變化:「雖然您拒絕了我,但作為您救回塞蕾娜的回報,我還是要給您最後一次的提醒。在政治上,再激烈的衝突也有談判和妥協的餘地,但是在兩種不同的信仰之間,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歷史上,每一次因信仰衝突引發的宗教戰爭,其血腥和殘忍程度都要超過大規模的政變。我聽說帝國新近興起了一個教會,智慧之眼,而您是它最堅定的支持者。智慧之眼發展得很快,並且正迅速在帝國南部擴展著信徒的規模。那一帶原本是銀之聖教傳統的支持者聚集地。我想您很清楚我的意思。」
羅格正在裏面靜坐冥想,然而在他平靜無波的意識最深處,忽然出現了一張夢幻般的美麗面容!
帝國兩大名將久經政壇,他們料定羅格不會說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他如此失態,是以也就不問。
「它現在可以吸收其它生物的力量,長起來很快的。」
她已褪去一切偽裝,再現光天使的無盡威嚴!
威娜悄然自摩拉背後出現。
沾濕的聖袍緊緊地貼在摩拉的身體上,將她顫抖而誘人的曲線分毫不差地勾勒出來。
在暖暖的午後陽光下,羅格那輛蜚聲帝都的華麗馬車平穩地駛入了斯特勞的宰相府。
「威娜……主人,我是……格利高里……」
「你跟著我幹什麼?」塞拉菲冷冷地道:「是不是覺得自己靈魂存在的時間已經太久了?」
此時威娜也從祈禱室中走出,她雖然面無表情,但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殺氣充分昭示了她心中的怒火。
在極北之地,正矗立著那座世外仙山一般的……
但胖子仍然問道:「是誰把您追成這樣的?要不要我們集齊人手,給他下個小套?只要準備充分,就算來的是尼古拉斯,照樣讓他吃個大虧!」
「《絕對速度與時間》,提庫涅克著……」羅格皺眉念道,他隨手翻了幾頁,發現裏面全是關於速度、空間和時間之間相互關係的猜想和推理。這些理論胡亂堆砌在一起,有些羅格一看就知道錯得厲害,而有一些看起來則像是天才的猜測和推斷。可是通觀全書,給人的印象更像是一個瘋子在記錄自己的夢囈。
幽暗森林恰如其名,充滿了神秘與詭異。森林外是晴朗的天空,而森林中則是一片昏暗,如冬日的黃昏。幽暗森林的上方永遠飄浮著厚重的雲層,將陽光都攔在了雲層之上。在森林邊緣處,如同有一道無形的界線一樣,翻滾的雲團一碰到邊界,就會掉頭而回。
他當即掀簾而入,見修斯正坐在帳中,藉著魔法的燈火,捧著一本書猛讀。
格利高里睜圓了雙眼,它知道此刻大殿中必然充滿了兩位主人的精神波動,可惜它絲毫也聽不到,只能空自焦急。格利高里已經快被好奇心折磨瘋了,但它絕不敢讓兩位主人知道一點自己的煩惱。實在忍受不住內心深處的煎熬時,它只能靠咬自己的小爪子來減輕一點痛苦。
龐培和亞歷山大這幾天忙個不停,羅格倒是顯得輕鬆自在。他此次北上除了幾個聖域強者外,幾乎就沒帶任何精銳部隊,因此在進攻幽暗森林的準備工作中,也就沒他什麼事。不過胖子對阿斯羅菲克帝國名震大陸的戰爭機器非常感興趣,因此只要閑下來,他就會在旁觀察帝國兩大軍團的戰爭準備過程。
※※※
羅格仍然閉目養神,悠然道:「你既然不打算真的刺下來,我為什麼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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