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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得正好……有事想問……」

我點頭道。

「這個……」

他說了這裏，重重的頓了一下。

好歹在另一個時空的他，也算是個知名將領兼著名愛國詩人，有過百騎入萬軍斬殺叛金主將的事迹。

「在做出這些決定之前，且讓我請教有德一個問題……」

「我也有些話想和有德談談……不過還是你先吧……」

「更別說，你在那些不禁意之處，屢屢印證出來的眼界和先見之明……」

「好吧。」

「承蒙有德相交提攜與軍前……」

不過講武東學本身就是一些不得志者的冷棄之地，所以相應生員的出路，也沒有那麼樂觀。

「就算是大多數正途的軍將出身，也不見如你勝場的東西……」

「難道你沒覺得，這大樑偏安嶺內的天下，也不見的是如何太平了……」

一口氣打發了一整條帶子的定裝彈丸之後，看著那些避散遠去，只剩稀稀拉拉的幾隻海鷗，我總算宣洩了點，這種錦衣夜行的鬱悶和憋屈感。

「你……」

所謂用的熟了，再換一個就沒有那麼順手了。

我組織了下語言和情緒后，才繼續道。

我想了想，繼續開口道。

他愣了下才道。

他似乎是和我相處的久了，連口吻上也深受影響，變得有些直白起來。

「正當別部都在拚命收刮財貨以充行囊，你卻私下儘力收容流人和各色書籍……」

「你應該所圖甚大，可不局限在這小小的一隅吧……」

聽到這裏我也沒法無動www.hetubook.com.com於衷了。

都讓人感受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東西。

就算朝廷中的那些大人物最終完成結論，有所決定和處置，為了朝廷的權威和中外軍的聲譽，從官面上這件事被低調處理掉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船首尾樓之間，高幹舷的甲板上，有足夠的空間和設施，供運送的人員出來活動和透氣，比起之前我們乘坐到天南，又從天南乘坐到安遠州的那些臨時徵用附行的民船、商船，要平穩、舒適多了。

「其實我想獲得更多的力量，保護更多的人，不被這該死的世道吞噬掉……」

擦身而過的時候，那位粗眉毛的周侍郎幾乎是從牙縫中吐出來的聲響，以及那位蘇總監讓人很容易忽略過去的哼聲。

歷史深入程度增加，重要部下好感和信賴度上升，歷史人物收藏成就+1，具體人物屬性模版從「心存疑慮的部下」，變成了「初步贊同理念的潛在追隨者」。

「收集無數菜譜，嘗遍天下美食，在身邊聚攏一群世上最出色女子，從此過上一天幾次的，荒淫無道生活，順便還有足夠的力量，能夠保護這種生活……」

「實在不像是一個尋常藩家子弟的格局……」

此戰了畢，辛稼軒他們帶出來的這批士生和教習，理論上也結束了軍前見習的，也將面臨其他各種決擇。

相比之下，折服那位神機軍的那位郭隊正，就簡單的多了，在我拉上一群大人物扯虎皮ｈtｔｐs://m•hｅｔuｂｏｏｋ.coｍ.ｃｏm做大旗的各種招搖之下，他其實有些認命了。

甚至還可以進過稍微改造后，在下艙飼餵豬羊牛馬等牲口，或是做成某種隨艦隊移動的流動工房。

「雖然他們或有隱瞞，或是藏匿……」

「有德你想要什麼……或者說，以此為階，得到什麼？」

雖然這位口頭上還是一言不發，各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沒有好臉色，但是他手下已經老老實實的，充實到我的炮組裡去，各種操練都不落下了。

「稼軒你對今後有何打算……」

「我希望能夠在就算被家裡斷絕關係，剝奪了繼承家業資格之後，也有自己的一隅立身之資……」

「我只是一個不受家裡待見的羅藩長子而以……」

少數有對口和關係或者門路的，早在天南的時候，就已經拜別分道揚鑣了。剩下願意和我一清來到安遠州的，都是下定決心投入我麾下，或是乾脆就缺少背景和門路，有不甘心在官軍里從一個小兵重新開始，而寧願在我部下服役，賺取相對優厚待遇薪餉的士生。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似乎是這種大轉折，而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不過因為是水師艦隊配屬的後勤船，因此從結構設計和用材，比一般的民船更加厚重堅固，講求的就是長途航行的抗風浪和運載容量，可謂是人貨兩便的綜合輸送船。

因為我要「順路」，護送她去天南，再轉道廣府。然後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女人，進了船和-圖-書艙就此閉門不出，各種吃喝拉撒日常用度所需，都有專人負責，本人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這可不像是一個初入行伍之輩的眼光和手段。」

片刻之後，我恍然看到虛無的界面上，生成如下數據：

「我只想在這些前途莫測的風潮起來之前，有更多自保和幫助別人的餘力而已……」

「而我在其中，又算的是什麼樣的存在和位置呢……」

「特別是你嚴禁私掠，卻將所得盡散於下，又到處收攬匠師，還屢屢從官軍中謀取打算技長者……」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卻遇見了站在船邊上吹風的辛稼軒，不由心中一動開口道。

「久而久之，我不禁產生一個疑問……」

「現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謀取而來的……和門蔭什麼的委實幹系不大……」

「但是我依稀可以感受到，你的作為和手段，絕非僅僅明面上宣稱而已……」

雖然在這個時空，他還是不算什麼名將，這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層軍將而已，但是在戰陣上表現出來的東西，已經足以讓我起了，某種收納招攬之心了。

「只是久隨軍中，各種所見所聞日深……卻不免有所感觸……」

讓海風吹散我身上的煙味后，我想起船上艙內，還有另一位特殊的客人，被俘后就之一放置PLAY的吳玠。

至少在朝廷有所定論之前是這樣的，畢竟派到丹戎大洲的數萬援軍，在登陸的港城，莫名其妙的發生了內亂，可不是一件令人光彩的事情。

呀呀呀，我的無和_圖_書心之舉，好像給他們製造了一個難題啊。然後這個麻煩就迅速轉到了我手上了。

滯留在港城那段日子，我率部大小十數戰，殺傷近萬，還不算俘獲，繳獲各色旗幟無算，交手過至少七個番號，其中不乏一些頗有來頭的字型大小，也算是戰績彪炳了。

「是就此轉官，還是繼續從軍啊……」

相比之下那些帶隊的教習們比較複雜。他們既可以選擇回到武學去，依照在天南和安遠州積累的軍功，可以比較容易的轉官他任；或是輟升后以更高的級別留任本學……乃至以比較好看的資歷，進入正式的官軍中當任基層軍官等等。

我繼續嘆氣道，為什麼想說實話的時候，反而沒人相信呢……

「好吧，換一種說法……」

只可惜，這種功績是沒法放到檯面上的，也沒法直接公開記功敘賞的，只能我自掏腰包內部進行獎賞，不然拿著這麼成捆大堆的繳獲自，拱衛軍和畿內鎮戍的軍旗去邀賞，那簡直是赤|裸裸打廣府朝廷的臉了。

「特別在見過北地的那些凄慘和醜惡之事後，我格外覺得自己應該為這個世上，做些什麼……」

「我想問的是……」

他表情變得很有些肅然。

「此話怎講……」

「卻又和須去與我輩一同冒險，跋涉困頓與兵危凶戰之中，去謀求這些資歷和功績……」

相對於張立錚為首的，那些已經明確投入我門下的教習，負責帶隊出來的辛稼軒本人，無疑是剩下人中的某種風向標。

「好吧，你且問來……」ｈｔｔps://ｗwｗ.ｈｅtu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

「因此，我最初的理想和追求，其實無非是。」

不過相比這位有些詭異的事態，我更在乎的是眼前的另一件事。

「首先得說明的一點是……」

他沒有看我，卻像進入回憶模式。

「……」

我也收起表情，正色道。

「禍水……」

我乘坐的這艘沙鯨號，就是水師專屬的輜重大船，也是折價處理給我的五艘官船之一。雖然只是二手舊款，而且還有數種更新更大的類型。

「……」

在這個時空雖說少了許多坎坷和際遇，但至少也是個正途科班出身，具有行事慎嚴，治軍不苟的優點，雖然有時候會因為思想理念和現實的差距而犯中二，但作為副手還是頗為得力，可以放心交付背後的。

士生比較簡單，他們就讀武學，本身就是為了從軍謀一個出身的，因此無非就是完成結業前的見習之後的去向問題。

「曾幾何時，我擔心和焦灼的夜不能寐……」

「更勿論，那些別出蹊徑的自行編列火兵操條和各色訓戰之法……」

因為是使用最成熟的老款，相比民船一二十年的折舊船期，這艘軍船隻要不遇上過大的海險，至少可以用上二三十年，沒有任何問題的。

我有些無奈的揉揉鼻子，每次自暴家醜都是讓人很不爽的事情。

特別是歸入我名下后，自然而然獲得某種格外的特權和優待，位於乾爽通風的甲板上層，最好的艙室和專屬的小灶。

「可……若論你的家世出身，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能比較輕易得到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