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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像是正中了他們的心念，聽的某個熟悉的喇叭聲，在遠處呼應般的響起。

「撐住……」

根據最新的消息，汴州附近北兵雲集，與前來支援的東南兵一觸即發，一場意料之外的決戰，就因為這個突發事件，而就此展開了么。

然後，緊接著就傳來了，他們在城中大開殺戒的消息。說實話，我得第一想法是，這種事情如果沒有合適處理的話，那是逼對面陣營的人，全家老小都起來拚命啊。

所謂制度是有延續性的，一些雖然是草創的東西，但是因為多次使用，而很可能變成一種沿襲的慣性，於是一項不成文的制度就呈現出雛形了。

要知道，在北朝那些藩鎮割據時期，雖然很有些沒有下限的事件和手段，但是大多數軍帥守臣們，還是把之下百姓，看作是可以生聚錢糧和提供兵源的根基，魚肉盤剝欺壓有之，但是不會為了個人的私慾去刻意屠滅的。

四曰料彼不自料。

從中節選一些比較應景的，拿來忽悠/教誨這些尚且處於軍事理論入門或是啟蒙階段的傢伙，那是綽綽有餘了。

然後方才是那些密集橫隊列陣的銃兵，正式登場。一排又一排的向前小幅踏步，下蹲排射，起立裝填，像是流水一般的射出毫不停歇的彈丸鉛雨。

七曰奸詐而自怯。

而在州衙，臨時開課的官廳中，濟濟一堂。卻是鴉雀無語，只剩下一個獨一無二的聲音回蕩著。

方臘的帽盔已經被打掉了，髮結也在廝打中被挑散，頭髮凝固著濺上的血水，亂糟糟的披在https://m.hetubook.com.com肩膀上，就像是個惡鬼一般沙啞吼道。

率身在前的方臘吼道，將刀子從一名敵兵胸腔里抽取出來，幾步靠到對方的身邊替他格開了一隻矛頭。

先是以許州為突破口長驅直入，連下九城而南下直逼豫州，威脅汝州，然後在北兵前來圍堵租截之前，虛晃一槍轉而北上，襲奪了河南重鎮和都畿道門戶的汴州。

各種謠言也愈演愈烈，甚至扭曲變傳城，大樑要殺光當地的北人，然後從南方填戶移民，來永絕後患這種不靠譜的東西。

「沒有蛀牙？……」

然後距離比我更近的劉延慶那裡，也派人送來更加想盡的消息。

滾滾的煙塵之中，最先出現戰場變的援軍，居然是一輛輛馬拉飛馳大車，原地停住掉頭反轉，掀開蓋布之後。

我正在展開細說的是《武侯輯要》里的為將八弊，順便扯上由此延伸出來的八榮八恥，算是我給他們輸灌三觀的一部分。

六曰荒淫于酒色。

「老叔……」

……

「我們的口號是……」

最後他們隨我總結的話語，在值日官的喝令下站起來喊道。

「援軍？……」

課時或長或短，內容或多或少，但是絕不間斷而保持在一種常態下，而變成一種慣性。然後他們做下的筆記和心得，同樣要負責在所在部伍進行相應的傳達和實踐，這樣一套戰地的內部宣教體系就此初見雛形了。

將那些被車炮轟亂了陣勢的北兵，打的哀呼嚎叫的慘聲連連。忙不住的爭相擁踏，丟下大片和_圖_書屍體和傷員之後，才重新縮還到了臨時在河灘上構築的岸邊陣地中。

「需得我們有命活到那會才行啊……」

「屠城？河洛重鎮的汴州被別遣軍給屠城了！」

底下見過利害的人，已經忍不住既激動又緊張的叫喊了起來。

作為士兵，只要保持某種高達上的神秘感和威嚴，就足以，但是對於構成軍隊骨幹的，就要花點心思去下足功夫了，而這種講課為名的小範圍自上而下的交流方式，無疑是最容易見效的。

作為駐地的鄆城，卻是沒有多少緊張的氣氛，列隊的操習聲和銃射聲此起彼伏。

說實話，類似如此鼓勵上進的話，他並不是沒有見聞過，但難道不該只出現在，對於家族晚輩或是看好的親信部下，個別相處時的涓涓教誨上，哪有想他這些在授課上廣為宣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也不夠賣力上進的。

當真不愧是一等一的頂尖軍序啊，居然連隨軍的炮車都有，這可是南朝最有名的國之重器啊。（當然了，這隻是他們還沒有見過，其他制式標準大傢伙的緣故）

露出金屬光澤的粗長管徑，直接對著那些大踏步前涌而來的北兵陣線。

我在心裏默聲自動的接上這句。

但這些北兵的噩運和惡夢，卻才剛剛開始而已。因為，很快另一些大車上的小型彈射器，投射出的火油瓶和爆彈，也在他們的頭頂和近身，炸響出一團團煙塵和火光。

這破事還是新建的那路別遣軍鬧出來，據說他們接防之後，就一反我們在扶溝鎮的守勢，就採取了好幾個大動和-圖-書作。

五曰猶豫不自決。

幾乎是男女老幼都為了自身的存亡，為加入到守衛的序列中去，特別是那種世代有大量軍隊眷屬親族和相關人等聚居的軍城，簡直一夜之間就變成了，某種眾志成城同仇敵愾的堅城故壘。

在遙遠的黃河彼岸，張叔夜面無表情的，看著一船又一船滿載的河北兵，在鼓點和旗語中，徐然分作數路，駛向遠遠的天邊，變成遙遙廝殺聲和煙塵之中的一部分。

如果上位者再用心加以修訂和明文記述，則變成某種類似軍法成規的東西，進而成為某個特色體系的基礎和柱石。

更何況，我經常因為要調和論壇里的爭辯，和出具乾貨打臉的需要，而利用管理員的職權之便，偷偷拿著那幾個因為電腦代溝，而常讓我打下手的資深老頭老太的帳號許可權，在全國聯網的資料庫系統里查找相應的存證和出處，來維護我作為版主的個人權威。

然後，接到的一封軍文，讓陸務觀很快就沒有心情糾結了。

在炮聲隆隆中，兩隻合力的鄉兵也重新振奮起來，鼓足餘勇，返身向著紛亂的敵陣殺去。

成排的小炮和轉管大銃，開始齊射之後，那些已經成功登岸的北兵，被血肉橫飛的重新轟了回去。

黃河岸邊，剛剛與另一路睦州團練合流的清溪鄉兵，已經陷入了某種苦戰之中。

這位軍帥大人，居然對部下公然宣稱，不想做將軍的兵士，自然不是一個好兵士，人貴有理想和追求之類的言論。

「一曰貪而無厭。

因而久而久之，倒也不算和_圖_書言之無物，更不乏引人入勝的話術入門和語言技巧。

再加上，曾經作為一個骨灰級的愛好者兼軍事論壇的版主，各種信手掂來的段子和典故，並且由此引申的各種反思和得失教訓，都已經是老生常談了。

為什麼屠城的因緣，我還是至今不詳，但是更蠢的是，帥司里還有人打算為他們遮掩，而私下派兵協力追殺那些知情人試圖封口，結果沒殺的幾個人，反而城外僥倖逃過一劫的倖存者，各種哭號著奔走相告，在這個大平原上迅速傳播開來。

「切不可松殆了啊……」

「炮車……」

在某種敵對勢力的推波助瀾之下，帥司也被傳成了直接下令屠城的罪魁禍首，而非個別軍將的肆意妄為，於是這下麻煩有些大了。

「匡濟天下……」

突然我似有所覺的抬起頭，就見天上有隱隱的雷光閃過，隨後而至轟隆隆的餘音中，我感受到了明顯從涼風裡帶來的，絲絲縷縷的濕氣，這時候居然下雨了？

這就是所謂再怎麼難纏的敵人，也敵不過身邊豬隊友的危害么。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搖頭道，這距離我們前次換防，才過去多久的事情。

而作為選取聽講的對象，不僅僅是不當值的軍官，每個月勤務諸事表現出眾的士官之列，也有機會選入聽講的名額，因此，根本沒有人會浪費這個機會，甚至因此在內部行成某種私下的日常競爭。

八曰狡言而不以禮。」

他們手持的大排和防盾，根本沒有能夠起到任何用處，就被打成篩子或是四分五裂的，飛嵌在附近士兵的身上。

https://www.hetubook.com.com「夫為將之道，有八弊焉。」

二曰妒賢嫉能。

這是他們有些熱血沸騰的回答。

不遠處奮戰的另一名首領，鄧遠覺卻是忍不住苦笑了起來，吶吶自語道。

三曰信讒好佞。

「本兵的後援就趕過來了……」

因此，只要一有空閑下來，我都會想辦法給他們開課，主要講授帶有個人色彩和傾向性的，各種軍事理念和兵法之道。

然後，由那些北兵后隊，開始用攜帶的弓弩，試圖進行曲射的反擊。稀疏矢雨落在方臘和鄧遠覺的隊伍中，讓他們心有餘悸的不由再次止步不前。

合兵一處相互支持的鄧遠覺和方臘，也有些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當然了，散去后的大多數人並沒能留意到角落裡，陸務觀的糾結異常心態和表情，作為文臣家世的熏陶，同樣的事情他想的比別人更外多更複雜一些。

旗手方寶滿臉是血的叫到，瘸著傷腿，一邊用旗尖戳進一名試圖奪旗的北兵肚裏。

而且，也沒有這一次造成影響和後果那麼大，在發生在兩軍交戰的前沿，汴州又是水陸四達之地，雖然執行的人封閉了城牆出口，關起門來捉人下刀，但是城牆下各條溝渠流出來的濃濃血水，卻讓好汴水的幾條支流都變了顏色，連想要刻意封鎖都封鎖不住，很快就被添油加醋的四處傳揚開來。

「派人再做打探，無比進一步確認此事……」

「居然上炮車……」

難道他就沒有一點憂患意識和危機感么，或者是用這番類似赤子心的表演，來自污一二？或者說，他已經志不在此，而是更高的層次和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