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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為何……」

因此，當我回到駐所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我長大了嘴巴，竟有些你說得好有道理，我居然無言以對的錯覺了。

「就用明發的渠道傳消息出去……這也不是什麼需要避人的勾當……」

「呀……」

而兗州境內蘭陵縣附近的煤礦，也已經開始組織開採較長一段了。這是數個環形的大型露天開採區隨構成礦地，逐層向下的礦坑主要有人力進行採掘，然後使用畜力帶動的木製軌道，將一車車煤，從坑下拉到地面上來。

「好吧，我明白了……」

「還請主上三思……」

我嘆了口氣，卻是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用粉|嫩瑩白的臉頰，輕輕廝磨著我的袖子，似乎流露出某種，令人愜意和安心的神情來。

「還不夠，再傳令從廣府給我送一些用慣的家什，器具過來……」

「做個好奢靡的樣子也就算了，千萬不要真的去浪費過多啊……」

還有人私下說朝廷不可輕率失信于軍心的，這卻是事後有人給我的私下彙報。

光是上月下旬，就新增登記在冊了六千多口，其中大概編括到了五分之二的青壯，只要簡單甄別之後，就可以馬上投入當地的生產活動。

因此，他們主要被安排在留城、卞塘等幾個礦監和工場內勞作，作為某種過渡和適應期。

只是，直到我回到益都的駐地，朝廷的後援與再度北上的部隊，依舊沒有任何影子和消息。

不想因為我沒在家，交待給三枚照顧的這段時間，這些兩位已經可以這麼熟稔了。我頓然有些心生狹促的踮起步子，躡手躡腳的藉著花石的掩護，從樹后繞到她們的邊上去。

見慣了征程中的荒敗與孤寂之後，回到後方根據地的感覺真不錯。

這次就算沒有任何外力干涉，我們也不是照樣轉戰千里掃蕩數州，對陣數倍優勢的北軍和-圖-書，而損傷微乎其微的全身而退云云。

「主上可知，李布政至今還未有翻修過入住的宅邸……」

「搶劫！快把零食交出來……」

而三枚則是一種無可奈何，卻是略帶寵溺的表情，環抱著她輕輕哼著某種調子。

直到看到我的那一刻，伽嘉頓時嘩啦一聲，不管不顧的甩開那些果盤和零食袋子，像是初跳下巢穴的雛鳥一般，飛似的向我奔了過來，卻被平地自絆了一下，咦唔一聲雙手高舉的前撲在地上。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而身邊只有小貓兩三隻的我，就住在庭院里的獨棟小樓上，一切大都沿用舊設，飲食則有前端專人做好了送過來，日常起居和公務往來也算方便，只要從庭院里步行走幾分鐘過去就到了。

「自古以來，又有哪位新立的守臣、鎮帥，不為自身大興土木的……」

面對過期而不至的後援，軍中多少也出現了一些失望或是失落的情緒。

「正因為如此，主上更應當考慮置宅擴業了……」

得益於這段時間，本軍主動打出去的名聲赫赫，連帶著舉家帶口逃進徐、兗一帶的流亡人口，也一下子猛增了不少。

不多時，就有外面通報，提舉機宜文字第五平前來拜見，我只好放開纏人的小傢伙，走了出去。

正巧碰到正在當地編算戶口的蔡元長，主動前來拜見才知道。

「此外，你交代參事第三組，給我擬一份章程……」

本地幾個礦監舊址所出產的鐵，雖然還達不到製作銃器的要求，但是簡單鍛制後作為日常民用鐵器，卻是已經綽綽有餘了。

目前最大的一個礦坑的日產規模，已經初步達到了五千斤左右，雖然這點日總產量連後世一個小煤窯主都不如，但是放在這個時代，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開端和基礎了。

外以土石為高牆，貼牆內構ｍ•ｈｅｔubook•ｃｏm.cｏm以數層聯排的木樓，然後開口向內並列成一個四方或是圓形的圍子，類似於後世南方永定土樓的布局。

我搖了搖頭道。

我無奈的點點頭，這的確是我的嚴重疏忽和缺失。

我是順勢抱著伽嘉，拉著她一起坐在了原來的位置，然後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起，這段時間來，宅邸里的事情。

無論是作為牲畜飼料，或是加工成人吃的口糧，對於現狀多少有所補益。

而走在各條道路上的人流，也變得密集如織起來，雖然主要還是各色移民隊伍，以及日常往來各處據點間的輸送隊為主，而沒有多少正常往來的商旅行人。

沿途到處是正在揮汗如雨在勞作的身影，看著他們辛勤不息的身影，感覺就連日頭都不是那麼灼人了。

「主上固然覺得陋室且安，但是……」

其中最大的變化，就是南方的覆頂瓦檐，到了北地就變成了類似天台的木質覆土平頂和外沿垛口。

「既然我開了這個端，那就此立下制度，便於引導和制約好了……」

途徑的徐州和兗州境內，原本大片荒蕪的土地上，也開始長出了稀疏的青苗。

「嗯嗯，我這不是回來了么？」

我又轉頭對著三枚道上一聲。

「這院子實在有點狹促了……擴大一些也好……」

他仍舊是一副從容淡定的領命道。

而外牆三層以下不開窗，三層以上開的是外縮內擴，方便射擊和向下投擲的小窗，這樣的據點完成後，大概可以容納數百到上千人，長期居住生活的需要，對外也有一定防禦能力。

我只能籍著內部開講的機會，將大多數將官們召集起來，好生鼓勵了一番，無非就是說了一番男兒當自強，沒有理由事事依賴的淺顯道理。

「什麼，還有這種事情……」

這樣只要有足夠的勞力投入，目前以煤鐵為主的和圖書初級工場體系，將迎來一個新得爆發期。

「正是如此……」

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就地轉變成現成的糧台所和信號戰，驛站等功能。

這裏正好屬於轉運使府邸舊址的后宅和庭院，約有半畝左右的綠化空地和間雜的亭榭花石。

而三枚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幾乎是的眼疾手快的一個袋子，迎面砸過了我的耳邊，而撞在樹上嘩啦散落了一地烤栗子。

「不是創業之初，一切都要尚簡么……」

相繼在濟州、齊州境內，又多盤桓了好幾天，部署玩沿黃防要和剿平事宜之後，我終於帶著剩下的小半軍隊，回到了通常意義上的後方地區。

「這個風氣一起，就沒有那麼好收攏了……」

讓人覺得有些心疼的趕緊搶上前，抱住腋下攙扶起來，好在地上的草很厚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害，只是年了幾根葉子，仰摔的小臉有些皺了起來。

「納尼，這又是怎麼回事……」

「自然是主上你以身作則，甘於清貧簡陋之中，上行不敢不下效爾……」

「我這裏，有算的上什麼簡陋啊……」

具體內容無非就是，就算沒有朝廷的後援，難道我們還不能，自己打出一片天地來么，怨天怨地有什麼用，靠人不如靠己，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

卻是已經被有組織的搶種上芋薯瓜豆之類，屬於耐旱少水也不需要特別照料的作物。

第五平鄭重其事的道。

「要知道，還有好些當地百姓，尚無合適居所，而只能棲身與棚戶之中，苟存度日……」

畢竟農業生產同樣是一個漫長投入的周期，需要相對穩定的外部環境，才能保證最終的收穫成果。在徐、兗一線組織屯墾，還是存在一定風險的。

更何況，重新打通了扶桑的商路之後，也意味著更多琉球鐵的來源，再加上南方提供的閩鐵，已經暫時可以滿足銃兵的日和圖書常修造備件的要求了。

「但長此以往，江寧行在和廣府朝堂，又會有多少人讚譽主上的清儉自愛呢……」

三枚也依舊是惜字如金的「嗯，啊、誒」，作為應答。然後任由我的手，慢慢的攀爬到依舊從容不變的她，那結實光盈的大腿上，隔著那層薄薄的百褶紗裙，緩緩的摩挲和探索著。

真是讚美夏天，要是冬天里大家都穿的一般厚實，就沒有這種福利與享受了。只是這種溫馨和安逸的片刻，總是不怎麼長久的。

「那治下軍民，又當如何相信，本軍就此長治久安下去的決心與態度呢……」

在三枚高挑的身材反襯之下，伽嘉就活像是抱著一隻捧爪進食，卻又被人嚇到的小松鼠一般，拚命把頭供在三枚的胸口上，似乎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這個樣子就別提多麼可愛了。

我走進署衙官邸后的庭院里，在一片蟲鳴樹曳的聲音中，就遠遠的看見一塊假山的蔭蔽下，小伽嘉正坐在我那位便宜侍女三枚的懷裡，枕著對方的胸口輪廓，卡茨卡茨啃著堅果什麼的零食。

我愈加驚奇，也更是糊塗了。

「我會告訴房工務司提舉……」

另一方面，作為戰線前移之後的最大變化，就是道路沿線，那些村邑的廢墟之上，正在建造當中的，土圍子式民屯安置點。

我對著第五平正色道。

「不過，你得負責給我盯著……」

第五平繼續道。

「奴婢什麼的，就等等再說好了……讓家裡傳信婆羅洲，給我派人過來，也需要時間的……」

「再從別州收羅一些花石草木過來了……」

「之前尚可稱是立足未穩，不便行事。」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又有些疑惑。以他的性格和一貫表現，應該不是為了這種雞毛蒜皮小事，而大做文章的人啊。

然後她就一聲不發的貼在手臂上，卻是像那隻喵嗚一聲不知道從哪www•hｅtｕｂｏok•ｃｏｍ•cｏｍ裡冒出，先行一步纏伴在我腳下，驕傲的豎起毛茸茸尾巴，用爪子攀著我的褲腿，發出某種呼嚕嚕聲的小貓薛定諤一樣。

「諸將士軍民，卻是於心不安啊……」

「若是連管領本地的上位者，都無法再本地安居樂業了。」

這些據點採取的是，源自南方名為排樓巢屋的建築布局，原本主要是給那些工坊的匠夫工役們臨時棲身的集體宿舍。

「阿三，真是辛苦你了……」

這樣雖然錯過了正常的農時，但是依靠境內相對發達的灌溉水系，到了秋末也亦然多少可以有所收成。

海拔，我怎麼就沒有發覺，她還有平地摔的屬性呢。

「諾……」

第五平依舊沒有放棄，反而更上前一步道。

如今作為我棲身的臨時宅邸，是在駐留青州的原轉運使府邸的後半部分，正好與前半部分的鎮撫置制使署衙，隔著一個駐留親兵的小院。

「而曾轉運，也只是佔用了，主上所贈之宅的小部分而已……」

這一刻，三枚平容無波的臉上，卻難的露出一絲，難以意會的複雜情緒。

前端的后宅部分，是親衛和幕僚、虞侯們的宿舍，兼作門房、公事廳、庶務間和飯堂。

我啞然失笑起來，難道是她和薛定諤呆的久了，也被傳染了某些貓咪的習性了？

「我覺得目前這些居設，就已經很好夠用了，無須再多節外生枝了吧……」

「你要勸諫我大修豪宅，而廣置婢僕？……」

而且當地出產的煤，屬於雜質少，燃燒值高，用途頗廣的類型，直接可以作為鍋爐的動力煤，或是用作冶鐵煉焦的原料。

只是聽這番話的時候，陸務觀為首的好些人臉色和表情，都有些百味陳雜，還有人在偷偷的一邊搖頭一邊嘆息。

他面不改色的道。

「關於軍中各級職銜和勤務，在後方享受相應待遇和日常規格的補充陳條……」

然後突然喊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