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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問過珠子大哥。他說鬼頭蟲是滇緬邊境上一些黑市會交易的土獸，但屬於毒蟲的一種，它們生有兩根很長的須，身子很小很黑但雙顎非常有力。咬住獵物后不會輕易鬆開，從嘴巴里伸出一根細長的尖刺插入獵物的體內，注射一絲絲毒藥就會要了獵物的命。一般來說，這種毒蟲殺死獵物后不會馬上吃掉獵物的血肉，而是鑽入獵物的屍體中，吸食獵物的腦髓。以此為生，可以說是非常歹毒的怪物！」

我望著車窗外，目中閃爍著淡淡的哀傷。

我驚訝地問。

一個日本女鬼為什麼會知道中國土獸的來歷，就算它生前曾經在中國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但也只是作為平民老百姓的身份活著，沒道理可以接觸到土獸啊，怪物啊之類的東西。人死後不是馬上就會變的無所不知，也需要學習才能增長知識。

胖子開口解釋道。

胖子遞了張紙給我，我喝了口酒後接過來瞅了一眼，白紙上寫著的是幾味藥材的名字。

「這個，鬼頭蟲。」胖子指了指藥方上最後寫上去的一味藥材說道。

比任何珍寶都要無價，因為青春無價，時光無價，回憶無價……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https://m.hetubook.com.com冬天的落陽，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這麼想……」

洛邛舉著酒瓶哈哈大笑著喊道。

「沒事，是號子里一個朋友的老母親，托我照顧的，沒有他的話現在我已經死了。」

「藥材？」

仰望星空，那年還能看見璀璨的星光，如今早已經不見了。不是星星不在了，而是人們不願見它們了而已……

洛邛這個想法不能說不可能。

我捏著酒杯。細想了片刻后說道：「你們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告訴這個日本女鬼有這味鬼頭蟲。然後讓它想辦法去弄，但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伸出手輕輕地捂住臉，終究還是有淚流下，順著指縫輕輕滑落……

走過去后。他將我的背包塞進了車子內，上車后他開口說道：「我在聚福擺了一桌，洛邛先過去了。我給你接風。」

鬼差收走的利息其實就是監獄長的魂魄，所謂善惡到頭終有報，也許就是這樣應驗的。

「你說。」

「算了算了。不想這些了，快點吃飯，唐先生給的任務我還留著，晚上咱們一起研究研究。聽說是筆能賺大錢的生意，對了，慧智這小子沈夢恬帶hｅｔｕbook•com.com著每天上學去了。現在這小子除了光頭和腦袋上的結疤之外，看起來就和普通的小孩兒差不多。對了。提起沈夢恬，她知道你出獄了，說想見你一面，你看看你什麼時候有空……」

胖子點點頭解釋道。

「這是羅大佑的歌，叫光陰的故事，我那會兒有磁帶回頭放給你聽。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我奇怪地問道。

走過高牆。我背著包，穿著進來時的黑色外套，看見胖子靠在一輛小奧拓的旁邊，遠遠地瞧見我便沖我招了招手。

我笑著擺擺手。

回到胖子家，我躺在床上，關上門后打開窗戶，在窗台上點了三根煙，輕聲說道：「磚頭，願你早點投胎，十八年後再跟著我混。你的老母親，我會照顧的……」

兩個月後，在新的監獄長審批完成關於我的報告后，終於到了離開監獄的時候，黑虎老鼠他們帶著一大群人為我送行。說來也奇怪，坐牢肯定不是一件享受的事，但在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里。最後留給我的似乎並不是什麼壞的印象。

路燈下，我走在前面，雙腳踩在馬路的邊緣。胖子和洛邛勾肩搭背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走在我身後。胖子估計是上頭了，一邊走一邊仰起頭唱歌。

就在我覺得很多事想不通的時候，身邊的洛邛卻開口說道：「山哥。我覺得也許有這種可能。」

「咋的了？」

在監獄長死後，新的監獄長到任期間，由原來的獄警幹部兼任監獄長。也就在此時，胖子找老爺子託了很多關係，最後允許我保釋出去。

胖子這麼一解釋，還真是那麼回事。

一旁的洛邛小臉微紅，笑呵呵地問：「崔哥，你這唱的是啥啊？怪好聽的，和我們老家的山歌似的。」

「還是老樣子。唐先生上個月聯繫過我一次，讓我們做個任務，被我往後拖了拖。我叔叔回了信，錢收到了，不過老毛子那邊似乎沒有罷手的意思，聽說還要追加違約金，又要一大筆錢。反正短時間內他是回不來了，另外，珠子打電話來說靈家那邊放話出來，暫時不找我們麻煩，涽亞似乎和許老先生達成了某種協議。具體的我問了，許老先生也沒說。」

我示意他說道。

「這是之前那個日本女鬼附身在往老師身上后寫下的。當時老中醫的鋪子出事後，我去過一次。問老中醫把這個藥方要過來。」

「我拿這張藥方給韓前www.hetubook.com.com輩看過，他當時也說這是亂寫的，沒有這樣的古方，簡直就是將所有名貴的藥材放在一個大鍋子里來一次亂燉。但其中有一味藥材，韓前輩說放在這裏面特別奇怪。」

「老子唱不來，就他娘的會唱國歌……」

「山哥，你也唱兩首啊！哈哈……」

我一愣開口問道。

「你說這味鬼頭蟲是土獸？」

所有這些都成為了一個人心中最深也最甜蜜的幸福。

胖子一邊開車，一邊遞了根煙給我，拿著煙，我愣了一下，低聲說：「我一會兒給你個人名，你幫我查一查，是個老太太，如果咱們手上有閑錢的話，每個月給她寄點過去。」

「哪一味？」

「先喝酒。想辦法撈錢，見不見的再說吧。」

聚福酒家。我，胖子和洛邛坐在老位子上，宋老闆特意送了瓶酒給我們。我吃的很慢，但很香，裏面的飯菜著實難吃。

出獄后的這第一頓酒喝了很長時間，一直到深夜宋老闆打烊，我們仨才提著酒瓶子離開。

青春如此無憂無慮，我轉過頭，看見胖子和洛邛傻呵呵地笑。

胖子說著說著又唱了起來。

胖子奇怪地問。

我點點頭道：「我在裏面的時候，外面有啥事嗎？」

那些兄弟幾個走在空曠路上，踏著孤獨燈光和_圖_書的日子；那些喝醉后勾肩搭背無憂無慮的時光；那些不知道未來如何只要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美好回憶。

我們三個順著公路就這麼一直走著。

「會不會有人需要鬼頭蟲，但沒有錢或者門路去弄這味鬼頭蟲，才蠱惑日本女鬼讓其去尋找鬼頭蟲，再想辦法從中獲利。」

就算現在想來，也常常會笑。但也有悲傷，想著如果當年磚頭沒死的話，現在也許就多了一個可以一起喝酒聊天的朋友。

這件事胖子不提的話，我自己都記不得了，此刻點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但我覺得這藥方就是那個女鬼想為門衛老大爺治病所以瞎寫的，你看看，上面寫著好多名貴藥材，人蔘啊，靈智啊，還有冬蟲夏草，根本就是胡亂搭配啊。」

「這個你看看。」

其實他唱歌不好聽，就是扯著嗓子瞎吼，可不知為何，每每回想起這些片段的時候都會莫名地微笑。

「按照韓前輩的說法，這張藥方上所有其他的藥材都是對人上好的良藥，有些甚至可以稱為寶貝，其中人蔘，靈智，冬蟲夏草。還有天山雪蓮這些藥材都是傳聞中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寶貝。可這味鬼頭蟲卻是毒藥，而且是吃下去立即會要人命的催命土獸！放在這裏面看實在是不怎麼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