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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上海出了馬戲團的凶殺案，聽說當時你在場，而且那個死者的死亡原因和你還有聯繫？」

我開口想打破沉默。

「打不通不收費，打通了就算錢，一塊錢讓你打一小時。把號碼給我，我幫你撥過去。」

還沒等我說完，電話那邊卻已經粗暴地打斷了我的聲音，呵斥道：「調查報告和筆錄我這裏都有！不用你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麼！老實和你說，你能被保釋本身就有問題，而且你保釋出去后也並不怎麼安分守己，你違反了不少保釋條例你以為我們不知道？」

姓趙的一提這話，我心裏就立刻咯噔一下，臉色微微發僵，急忙說道：「這事兒其實和我關係不大，我當時只是作為觀眾上台幫忙，人不是我殺的。而且，當時我朋友包括很多現場的觀眾也能幫我作證，我真的沒有……」

「簡單點說。這次的案子並不尋常，我手頭掌握了一些你的資料，知道你在做一些尋常人並不了解甚至聞所未聞的事情。如果你不想被關回來，或者不想牽連到你的朋友。就配合我們，幫我們一起調查這起殺人案件。」

「市內。」

胖子眼睛盯著前方，開口說道。

電話一下子就給wｗｗ•h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m•cｏm掛了，我握著聽筒，看了看坐在櫃檯邊上的老闆娘，自己不可能打錯電話。剛剛那個姓趙的到底什麼來頭？好像很神秘，對我也非常了解，聽他話里的意思，好像還很有手段。

老百娘丟了個硬幣給我。我點點頭，收起錢走了出去。可走到胖子的車旁邊，敲了敲玻璃窗卻沒人開門，仔細一瞧。這廝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說實在的，我看見這個穿黑色斗篷的人時也覺得很不舒服，不僅僅因為他身上那奇怪的服裝，更多的彷彿來自於其面前地上放著的小玩意兒。

「別說了。咱倆認識十幾年，有些話不用解釋。」

抬起頭往前方小巷看去，小巷很安靜，靠著牆停了幾輛自行車，門窗都關著，也沒聽見電視機或者收音機的響聲。可就是在這一片祥和之中，卻出現了一個有些格格不入的人。

此刻的聲音幾乎已經是從我喉嚨里往外擠，帶著森森冷意。

老闆娘收了錢，開口問我要號碼。

「胖子……」

我聽見後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剛剛在耳邊響起的聲音不是之前出現多次的幻聽，而像是個小孩子的說話聲，來的突兀仔細想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想卻又帶著絲絲陰冷之感。

我倆誰都沒說話，對我們這對從發小長到大的兄弟而言，這樣的沉默很少見。

一個小時不到，車子進了鎮子，隨便找了個地方停車后我讓胖子在車上等著，自己往公用電話方向走。那會兒，除了一些小賣部會裝電話賺錢外，還有專門的公用電話店面，大約放個一兩部電話，打市內和打長途收費都是不一樣的。我進了門，老闆娘瞄了我一眼后問道：「打市內還是打長途？」

「你是哪位？」

胖子是練神打的，請法童上身也不是一次兩次，就算不練心法，可也對周遭環境有了感應。陰氣鬼怪，奇怪的物件，有些感覺不能言狀但身體卻會如實地給大腦反饋。

「別管閑事，我們走。」

是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貼著牆根坐著，面前地上鋪著一塊破布，在破布上放著一些小玩意兒，不知為何，我眼睛落在他身上后卻感覺他整個人似乎都和附近的環境不一樣，是某種氣息不對，又或者是氣場不同。就像是無數白色花朵中出現了一朵黑色的，鮮明而獨特，卻給人陰鬱的感覺。

正在慌張焦急之時，卻看見在後面拐角的ｈｔtｐs://ｗww•hｅtuboｏｋ.ｃｏm.ｃom地方，胖子露了半個身體，沖我招了招手。

從我認識胖子開始，似乎就沒見過他哭過，小時候考試不好被老師罵了，他總是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打架更別說，有幾次打的見了血，骨頭都脫臼了也照樣和我有說有笑。

我奇怪地問。

一分鐘后，她舉著電話說道：「通了。」

賣的好像不是正經東西。

「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你違反保釋條例，自然和你身邊的人有關係，他們一樣在犯法，算是你的從犯，嚴格來說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派人把你們都逮回來！」

「奇怪……」

我閉上嘴，想說出來的理由最終憋在了心裏。車子引擎發出「轟轟」的響聲，不是什麼好車，片刻后我笑了笑說：「將來你一定能開上喜歡的好車。」

我掏出一塊錢放在桌子上。

向監獄報備自己的行程，這是規定程序，如果沒有按時撥打電話或者回監獄報道的話，都可能被算作逃獄處理，到那時候事情就鬧大了。當然，保釋也是有時間限制的，但基本通通關係，加上你沒有任何的違法記錄，保持良好形象，是可以繼續簽發保釋的。因此一旦跨出了監獄的門。只要做個好人，就不會再回和圖書去。

如果這廝真的動了我朋友，反正老子也沒多少日子好活了，大不了和他拼了！

胖子開著車，這廝駕照拿了有一年了，開車次數卻不多，上路的時候還挺小心。我坐在副駕駛上，沿路的樹木一棵棵閃過，但遠處的田野卻好像是不會變的，五年前如此。十年前如此，也許未來十年這裏還是如此。

我不怎麼想和這種奇怪的陌生人打交道，準備拉胖子走，可剛回頭耳邊突然傳來一句稚嫩的呼喚。

「人呢？胖子？」

「別動我朋友。」

「我剛剛見你還沒來，就鎖了車想去找你，但剛走到巷子口就看見他坐在裏面。不知道為何，光是看著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你瞅瞅，是不是有什麼來頭？」

聽到此話，我忍不住皺起眉頭，腦子裡沒來由地想到自己也就一年的命了，鬧不好明年這個時候就要被送進焚化爐，還他娘的畏首畏尾幹什麼？因此冷著臉，低聲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把我抓回去嗎？我大不了在裏面關著。」

「只要你配合我們工作，幫我們破了這起案子。我們自然會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先說到這裏，最近幾天你必須回上海的住處，我們有人會去和你接頭，帶你了解情況。別想跑ｈtｔps://ｍ•ｈet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m。跑也跑不掉。」

我喊了幾聲卻沒聽見迴音，心裏一下子就慌了，剛剛才接到那個電話。難不成電話里姓趙的已經派人控制住了胖子嗎？

聽他的口氣似乎像是有些身份的人。話里的語氣也不怎麼客氣。

急忙走過去，開口便問：「你小子跑這兒來幹什麼？」

「嗯，到時候咱們轉遍整個中國。」

「打好了啊？退你五毛錢。」

他這話說的蹊蹺，而且牽扯到了胖子他們身上，我立刻不悅地問道：「你什麼意思？這事情和我朋友沒關係！」

「買了我吧。」

接我電話的一開始是個小年輕，聽聲音比較稚嫩，我報備了自己的位置和行蹤后他做了記錄。正在我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沒想到電話那頭換了人，傳來一個有些深沉蒼老的聲音。

他堅定地回答。我卻微微一笑，那時心中尤未知道是否有那樣的一天。

「巴小山。」

胖子湊過來，在我耳邊低聲道：「你看前面。」

他直接說出了我的名字卻沒叫我在監獄里的編號。

我嘟囔了一聲，往四周瞧了瞧，小鎮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民宅。商鋪也就那麼幾個，而且規模都很小一眼就能看透。

「我姓趙，具體什麼部門的你不必知道，現在有些情況要和你核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