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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就放棄了要繼續活下去動力，就像是順理成章一般。知道自己只能活一年的時候或許還有觸動，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竟然就慢慢地接受了這個現實。特別奇怪，好像縱然要走到盡頭，可卻反而覺得輕鬆起來。

胖子質問。

「不行，那他媽的可是一千塊，我才不要這小鬼。把我的錢交出來！」

胖子還在氣頭上，說話特別沖。

「以命換命。」

木偶在地上滾了幾下停止了轉動，老人垂著頭看了看地上的木偶，搖搖頭道：「可別摔壞了。不然你還要花一千塊從我這裏買個新的去。」

胖子喝道。

胖子又問道。

開車路上，我沒忍住還是問道：「胖子。你今天怎麼回事？咱們沒必要和那個老太婆動武器吧？先不說人家有什麼手段，萬一被警察看見了咱們豈不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夜裡十一點。我躺在木床上，久久沒有睡著，胖子和洛邛都打起了鼾。站起身來，拿起地上半瓶沒喝掉的啤酒抿了一口。這些酒還不夠讓我醉，腦子有些亂。

我捂著耳朵，那個哭鬧聲分明就是木偶里的小鬼發出，胖子則一臉奇怪地看著我，問道：「你咋了hetubook.com.com？」

「買賣不是這麼做的。」

說完搖下窗戶，就將木偶給丟了出去。

上了車。胖子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那個他買來的木偶已經系在了腰上，奇怪地說道：「這東西什麼時候系在我身上的？我才不要呢！」

老嫗冷笑著說，聲音沙啞之中帶著股邪氣。我覺得不對勁，拽了胖子一把后開口道：「胖子，算了吧。」

胖子咆哮起來，接著竟然舉起背後的三棱刺頂住了老嫗的脖子。像是發了瘋的狂牛，老嫗卻並不太驚慌，慢慢地說道：「我把錢給你。」

我對著木偶咆哮起來，可那木偶里的小鬼卻越哭越凶，越鬧越厲害，痛的我耳朵都要受不了了。

「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沒必要生氣的啊。」

「咋回事！」

「啊！」

卻看見胖子站在樓梯口，指著前面說道：「你來看。」

胖子聽后勃然大怒。舉起手一把將手裡的木偶給摔在了地上，大喝道：「你他娘的騙我錢！」

「手段？什麼手段？她要是敢來搞我們，我就請法童上身，看看誰比誰厲害，他娘的。」

「別廢話了，咱們快點回去，把『鹿虢』的皮都給處理一下。一和-圖-書會兒好上路。反正那老嫗說過有一種以命換命的方法可以幫你增壽，我回頭去問問韓前輩是不是有這種辦法，無論如何，我都得讓你活著。」

「爸爸……爸爸……」

「自古王侯將相誰不想延年益壽，古來君王帝皇哪個不求長生？秦始皇，唐太祖，康熙大帝，這些坐擁金山的主都沒能買到增長壽元的方法。你覺得你買的起嗎？」

老人伸出手來，竟然還想要問胖子要錢，胖子表情一愣。像是醒悟過來，呼喝道：「你什麼意思？用這麼個木偶騙我的錢，剛剛你說了，這個木偶可以救我兄弟的命！」

胖子接過來后皺了皺眉頭問道：「你不是說這東西可以救我朋友一命嗎？怎麼救？」

我搖搖頭說。

雖然樣子可怕，但胖子已經上了頭。哪兒管的了那麼多，大聲喝道：「把老子的錢交出來，不然老子弄死你！」

「怎麼換？」

「如果非要讓我報價的話，那一年千年，你若是能付的出，我便將續命之法告訴你。」

老人冷笑一聲，招了招手，被胖子摔出去的木偶居然立了起來，隨後搖搖晃晃地重新移動到了老人身邊。

「沒錯，是一千塊正好。」

胖子喊了起來和*圖*書。

接著拉上我離開了小巷，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看去。老嫗慢慢地彎下腰，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轉過頭看著我們，完好的那隻眼睛綠光更盛，而另一隻瞎了的眼睛中卻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把老子的錢交出來！」

這是一路上我和胖子最後的一句話。靠著窗戶看著窗外，開到宋寶玉家應該天已經暗了，不知為何總想一醉方休，至少醉中無憂更無慮。

「你還沒睡啊？」

老嫗臉上露出冷笑，但身上透出的那股陰森感覺卻更盛了。

有時候我也會覺得自己挺奇怪的，一般人發生了像我身上這樣的事，多半會東奔西走拚命想活下去。而我卻好像沒事發生似的，也許胖子說的沒錯，或許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好好地活下去……

老人聲音聽起來陰森，從旁邊抽出一根紅色的絲帶系在了木偶的身上，接著雙手托著木偶送了過來，開口道：「把這孩子帶回去吧。」

說完這老人居然開始整理攤位，胖子也是真的發急了，伸手一把拽住了老人的衣領，隨後將老人整個從地上舉了起來按在了牆壁上。此時我們才看清楚，眼前這個老人的真面目。

胖子是真傻了眼，隨後和圖書一腳將木偶踢了出去，只看見木偶在地面上滾了幾圈，忽然傳來哭鬧聲，震的我耳朵生疼。

走上前去這麼一瞧，居然看見在樓道的地上放著一個娃娃！細看之下就會發現，這居然是之前見過的那個木偶！

身後傳來胖子嘟囔的說話聲，我點了點頭。他嚷嚷了一句要撒尿就走了出去。我正想給自己點根煙，忽然聽見外面傳來胖子驚訝的喊聲，頓感奇怪，捏著香煙走了出去，奇怪地問道：「胖子，怎麼了？」

他體質沒我通靈，現在反而變成我遭罪了。

「小夥子，我勸你最好鬆手。」

它在喊爸爸，接著一搖一晃地湊到了胖子腳邊，像是嬰兒般依偎在胖子的腿旁邊。

「你說！到底要多少錢才能買到續命的方法！」

千萬對我們而言已經不是天價，而是天文數字，我聽到報價的時候甚至下意識地數了數一共有多少個零。

若是換成平時的胖子或許還會冷靜些，但今天的胖子也不知道怎麼了，遇到事兒特別衝動，這要是打傷了老嫗鬧到派出所咋辦？

「你報價！」

胖子明明已經將它丟出了車窗外，斷然沒有理由出現在此地。地面上的木偶突然搖晃了一下，隨後一下子豎了起來，我聽見耳邊ｍ.ｈetubook.ｃom•ｃoｍ傳來那個稚嫩如同孩子的聲音。

「你獅子大開口！而且就算我真有千萬給你，我又怎麼知道你沒騙我？延年益壽什麼的！」

老人低聲說。

這幾個月，或者說這半年來。我到底發生了，人們都害怕死亡，而我卻似乎害怕活著。

是個老嫗，非常瘦。臉上的皮都已經盪了下來，褶皺的不像樣，就好像那不是皮膚而是一件大一號的衣服。同時，老嫗的眼睛居然是嚇的！它的左眼是個黑色的窟窿，能看見已經爛了的黑色肉塊。而另一隻眼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透出淡淡的綠色幽光，看的人瘮的慌。

「我操，這玩意兒怎麼會在這裏！」

「想知道的話，還需要付錢。」

「既然你付不起錢，又不相信我說的話，那咱們的買賣就做到這裏，今日送走了一個孩子，在你們找到以命換命的方法之前，好好對她。」

「我的確這麼說過。因為用這孩子之命可以幫你朋友續命，我沒騙你。但是我沒將換命之法賣給你，如果你想知道，還是要付錢的。」

「你踢它幹什麼！別哭了！」

隨後從口袋裡摸出了剛剛胖子的一千塊重新交到了胖子的手中，胖子這才收起三棱刺鬆開手說道：「下次別做這種買賣，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