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楚歡心中冷笑，知道這些人是早有準備，眼見那叫的最歡的乞丐撲過來，二話不說，抬起一腿，一腳便踹在了那人的心窩子上，那人「哎喲」叫了一聲，被踢飛出去，還沒落地，側邊一名乞丐撲上來，一拳搗向楚歡的側臉，楚歡看也不看，憑聲音判斷，一拳揮出，正與那乞丐的拳頭碰上。

便在此時，卻聽得「哎喲」又是一聲慘叫，眾人循聲看去，卻見到楚歡抓住一人的手腕子，緊緊扣住，那乞丐臉部扭曲，顯得極其痛苦，連聲道：「你放手，哎喲……疼死我了……！」

楚歡也不多在這裏停留，翻身上馬，徑自往西門署去，心裏明鏡兒似的，這裏碰到的事情，自然是事先安排好的，那兩名乞丐打架，無非是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那孔三手則是想要趁機偷竊自己的東西。

「小的是從楚歡身上找到。」孫龍已經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沒有？」楚歡往前一推，順勢鬆開手，那人蹭蹭連退幾步，站住身形，楚歡卻已經淡淡道：「手都塞進我的懷裡，還不叫當街行竊？」搖搖頭，也不多耽擱，便要上馬離開。

武京衛點頭道：「那就好。」兩人逮著孔三手，罵罵咧咧將他帶走。

郎毋虛伸出手，道：「東西在哪裡？」

「咔嚓！」

楚歡翻身下馬來，乞丐們急忙簇擁上來，便在此時，卻聽得「哎喲」一聲，一名乞丐滾倒在地，隨即破口大罵：「王六和圖書子，你敢踹我，老子和你拼了。」爬起來，衝著一名乞丐撲過去。

「我沒有！」那乞丐叫道：「你放手……！」

楚歡暫住西門署，西門署上下可是將他當作菩薩供著，正堂已經擺好了酒菜，就等著楚歡回來，王甫、孫靜一和另外兩名武京衛都在等著，見到楚歡回來，都是歡喜，幾人湊在一起，邊吃邊聊，孫龍拿出自己那罈子四兩香，又是顯擺一番，這才給每個人都斟上。

只是眨眼間，楚歡便擊傷兩人，其他乞丐頓時停了腳，面面相覷，不敢上前，四周行人則是紛紛閃躲，不遠處已經有兩名巡街的武京衛握著刀柄，大聲厲喝：「是誰鬧事？好大的膽子。」迅速向這邊跑來。

「大人，小的不敢！」孫龍知道大事不妙，他甚至能從郎毋虛的眼中看到極其明顯的殺意：「大人賜下的四兩香，楚歡確實飲下，而且楚歡確實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小的扶他入房，從他懷裡搜出了這份公函，一路之上也都是捂在心口，絕不會有錯。」

一聲響，兩拳相對，楚歡神情淡定，那乞丐怔了一怔，隨即感到一陣鑽心劇痛從拳頭上向全身蔓延，臉部扭曲，跳了起來，慘叫出聲，他與楚歡這一拳頭對上，楚歡安然無恙，他卻已經斷了指骨。

「這是有名的偷兒，外號孔三手。」武京衛道：「有陣子沒在這裏出沒了，抓進去幾次，想不到還是賊性不改。你https://m.hetubook.com.com有沒有丟東西？」

孫龍渾身發顫，拿起公函，打開了看，也是吃了一驚，只見裏面竟是畫了一隻豬頭，大耳高鼻，竟是畫得惟妙惟肖，在豬頭的頭頂上，竟似乎有一根棍子正往下抽下來，旁邊還題著一首詩，只是孫龍卻不識字，認不得這首詩到底是什麼意思。

「酒這玩意兒嘛，就得人多喝著熱鬧，再好的酒，一個人引著，那比飲水也強不了多少。」孫龍哈哈笑道。

夜深人靜，孤燈昏暗。

乞丐們立時一鬨而散，那手骨斷折的乞丐也忍著劇痛奔逃，只有那行竊的乞丐被踹中心窩子，坐在地上，一時緩不過氣來。

乞丐高聲道：「弟兄們，他不將咱們當人看，揍這小子！」第一個撲上來，四周七八名乞丐也都是凶神惡煞般向楚歡撲來。

孫龍忙道：「小的謝過大人。」抬頭看了郎毋虛一眼，「大人，那雙龍坊……！」

郎毋虛冷笑道：「孫龍，你敢耍本官？」

楚歡道：「沒什麼大事，此人似乎有些手腳不好。」

「一棍兩棍三四棍，

五棍六棍七八棍。

那家僕卻已經湊過頭來，低聲念道：

孫龍猶豫了一下，終是從懷裡取出了那份公函，呈給郎毋虛，郎毋虛看到公函，眉開眼笑，鬆了口氣，接在手中，笑道：「孫龍，你很不錯，這次你立了大功，本官絕對不會虧待你。」

另一名乞丐一把抱住，兩人頓時便扭和-圖-書打在一起，四周眾人頓時都喊起熱鬧來，更有幾人在楚歡身邊擠著，幾乎貼身。

楚歡卻是淡淡道：「當街行竊，你可知是要關進大獄的？」

楚歡身份比孫龍自然高出許多，但是卻毫不擺架子，當做兄弟看，笑道：「如此好酒，你還真是捨得拿出來！」

楚歡搖搖頭。

楚歡卻已經打起呼嚕來，竟是躺下便即睡著。

郎毋虛抬起一腳，將孫龍踹翻在地，等孫龍爬起來重新跪下，才將那公函丟在孫龍面前，怒道：「你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什麼？」

九棍十棍十一棍，

這四兩香還真是名不虛傳，若是其他的酒水，在場的人飲上一斤八兩根本不成問題，但是今日尚未飲到痛快處，孫靜一便第一個趴在桌子上，王甫則是醉醺醺地道：「這……這酒容易……容易上頭，不能多……多飲……！」

那兩人只是沒有章法地胡打，旁邊眾人不去拉架，反倒是叫喊助威，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過去。

孫龍忙起身道：「大人，我扶你過去！」不由分說，十分殷勤過來扶住楚歡，楚歡倒也沒有拒絕，任由孫龍將他扶入內房，坐到床上，便一頭躺下去。

孫龍則是連連向楚歡敬酒，眾人瞧在眼裡，都知道孫龍是在與楚歡拉關係，倒也不甘人後，借花獻佛，都是向楚歡敬酒。

孫龍將公函拿在手中，站在床邊，神情有些猶豫，隨即苦笑著搖搖頭，將公函放入懷中，和-圖-書這才轉身出房，順手將房門帶上。

聽到腳步聲遠去，本來呼嚕聲震天的楚歡才慢慢坐起來，嘆了口氣。

兩名武京衛跑過來，一眼就瞧見地上的乞丐，一名武京衛揚刀罵道：「好你個孔三手，又他媽的在這裏惹事。」上前將那乞丐拎起來，瞅了楚歡一眼，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不過如此雕蟲小技，楚歡自然不會被他們得逞。

孫龍立時跪倒在地，叩頭道：「小的見過侍郎大人！」

「大人，你衣裳還沒脫。」孫龍叫道：「這樣睡這不舒服。」

楚歡兩碗酒下肚，卻也是覺得這酒很烈，頭有些暈，面上泛紅，眼見幾人都趴在桌子上，倒是孫龍還有一些清醒。

孫龍和那家僕見郎毋虛臉色大變，都是不解，互相看了一眼。

孫龍神情頓時凝重起來，四下里瞧了瞧，並無其他人，他站在床邊，楚歡的呼嚕聲越來越響，孫龍終是探出手，有些緊張伸入了楚歡懷中，動作十分小心，很快，便從楚歡懷中摸出一份公函來。

郎毋虛向家僕吩咐道：「你回頭去雙龍賭坊說一聲，孫龍欠下的二百兩賭債，都給本官抹乾凈了。」又向孫龍道：「本官做事，素來有功必賞，明日本官便會派人去找張斗利，將你調到一個好處所……！」他含笑間，打開了公函，只掃了一眼，神色大變。

……

「孫龍，今日……今日到此為止。」楚歡擺手道：「不能飲了，我先去……先去歇著……！和-圖-書」竟似乎也已經醉了。

……

打你豬頭沒分寸！」

郎毋虛神情陰鷙起來，雙眸死死盯著孫龍，聲音寒冷至極：「這份公函，你從何處得來？」

很快，孫龍就被帶進郎毋虛的書房，此時此刻，孫龍依然是一臉緊張之色，旁邊家僕已經沉聲道：「還不跪下！」

半夜時分，才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郎毋虛精神一振，門外已經傳來聲音：「老爺，人來了！」

那乞丐叫道：「想走，沒門，你誣陷好人，傷了我的手，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帶他進來！」

回到西門署，天色已經黑下來，孫龍第一個迎上來，笑道：「大人，晚上小的陪你喝上幾杯，今天碰上一個熟人，送了一罈子好酒，聽說這酒是川中道的特釀，叫做什麼四兩香，配了葯蟲，四兩酒下肚才能品出其中的酒味，只是四兩下肚，十個人有九個便會醉倒！」

酒桌上的話題，主要還是繞著嚴宅的修繕，那邊人多好辦事，進度倒是很快，本來嚴宅也沒有太過破損，再有一兩日，便可完工。

郎毋虛兀自坐在自家府邸的書房之內，時不時地起來背負雙手來回走動，隔一陣子又坐下去，坐片刻又起來，顯得十分的焦急。

這家僕話聲剛落，郎毋虛已經厲聲道：「住嘴！」一腳又將家僕踢翻在地，隨即臉上顯出狠厲之色，聲音充滿怨怒：「楚歡，你好……你若不死，本官誓不為人！」

「那你要如何？」楚歡牽著馬韁，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