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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雙龍傳

作者:黃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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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第九章 衷誠合作

卷五

第九章 衷誠合作

素素輕聲道:「我們想先回揚州,再作打算。」
寇仲苦笑道:「我們最厲害的本領就是逃命,想不到竟會因此而成名立業。」
寇仲右手持,來到戰圈外緣處,全神貫注在拓跋玉的撾法上。
劉黑闥見她神情嬌柔,語氣天真,忍不住又呆瞪著她。
寇仲微微一笑道:「滋味還不錯吧?」
徐子陵問道:「剛才聽諸葛先生引述,男的算是這些人吧!但女的又有什麼人呢?」
徐子陵凝望正閃跳不定的柴火,聞言道:「那批騎馬追來的究竟是誰呢?看來不似是瓦崗軍哩!」
崔冬不屑道:「李淵算什麼東西,竟厚顏無恥得向突厥始畢可汗稱臣,答應將征伐所得的子女玉帛送給突厥人,教人齒冷。」
拓跋玉俊臉一寒,冷笑道:「我們尚未真正親近哩!」
右手往後一抽,鐵拐離背而起,登時寒光四射,森冷侵人,當胸向拓跋玉搠去,氣勢凌歷威猛,大有大將之風。
頓了頓又笑道:「未知另外三位仁兄是何方好漢,好讓小弟一併認識。」
劉黑闥取出於糧清水,先殷勤侍候坐在寇徐兩人間的素素,頗有點色不迷人自迷的陶醉神態,但素素卻像沒有什麼感覺似的。
好半晌寇仲才問起吐谷渾復興一事。
素素欣然道:「原來我的兩位弟弟竟成了名人哩!」
寇仲笑道:「為了逃命,自然拚命跑快一點。」
劉黑闥皺眉道:「楊廣和宇文化及均在江都,你們若露出行藏,恐怕大禍立至。」
他們見形勢危急,顧不了江湖規矩,加入戰陣。
劉黑闥暴喝一聲,單拐掣起一團光芒,護著上下要害,貼牆橫移,人隨拐走,正待展開攻勢。
寇仲苦笑道:「劉兄似乎很看得起我兩兄弟哩!」
拓跋玉喜道:「小姐如此明理就最好了,家師說出來的話從來沒有不算數的。事實上在下對劉兄、寇兄和徐兄均有結交之心,若能大家和和氣氣,就最是理想不過哩!」
劉黑闥曬道:「李閥打的倒是如意算盤,卻不知正中劉武周的下懷。只要太原空虛,劉武周不乘機攻下太原才怪。兼且往關中之路,有隋室猛將宋老生和屈突通兩人分別率大軍把關堅守,李閥未來的情況,誰都不敢樂觀。」
拓跋玉哈哈一笑,閃電橫移,同時右掌切出。
寇仲喜道:「李淵終肯作反了!」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素素不解道:「難道李閥不知向突厥人稱臣,等若引狼入室嗎?」
諸葛德威道:「明天便可抵達陽武,三位準備到哪裡去?」
棒了好一會後,劉黑闥才吁出一口涼氣道:「今趟跋鋒寒的小命要危危乎了!」
劉黑闥道:「吐谷渾乃鐵勒死敵,其王伏允一向野心甚大,不時派遣高手到中原來打探消息。楊廣曾派王楊雄、字文述兩將追殺伏允,殺了千多人,俘虜無數,伏允憑著武功高強,率殘兵殺出重圍,逃往党項。這兩年趁中原亂成一團,乘機重整軍旅,收復失地,規正圖謀大舉,成為突厥、鐵勒兩族外我中土最大的禍患。」
寇仲道:「應該足夠了。半年後我們就在洛陽會合,就算我們仍沒有《長生訣》在手,亦會帶領拓跋hetubook•com.com兄去取書。」
這兩下交手雙方都快若電閃,教人看得眼花繚亂。
鎊人無不心有同感,只是畢玄的兩個徒弟,已是厲害至此,那畢玄的武功豈非更高得難以令人想像嗎!
拓跋玉沉聲道:「這就是從《長生訣》來的武功,對嗎?」
劉黑闥等不禁亦覺好笑,想不到原本劍拔弩張的三方人馬,忽然會在這種問題上糾纏起來。
徐子陵亦是凝神看著正在激斗的四人,心中的震駭卻是難以形容。
這嬌嬌女小嘴一撅,目光移往徐子陵,不屑地道:「原來中土盡只是些夜郎自大之徒,難怪楊廣會不自量力遠征高麗,我淳于薇倒要看看什麼叫寧死不屈。」
崔冬低聲道:「該有十來人,黑暗裡看不清楚。」
淳于薇還想說話,拓跋玉截著她道:「橫豎我們尚須費一段時間去追殺跋鋒寒,假若我給兩位半年時間,不知可否把《長生訣》取回來呢?」
寇仲和徐子陵都看呆了眼。
寇仲道:「自家人關起門來扛架,早晚可達一統之局。最伯是引來外族入侵,弄至國土四分五裂,生靈塗炭,楊廣就是最大的罪人。」
拓跋玉皺眉道:「師妹客氣點好嗎?能不動手,自是不動手最好。」
就在此時,拓跋玉發出一陣長笑,爪勢回收,似是守式,但參戰三人無不感到其中暗藏厲害的殺著,竟不約而同往四外散開。
此時一把陰陰柔柔,不男不女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道:「本人拓跋玉,奉家師畢玄之命,特來向寇公子、徐公子兩位請安問好。」
氣勁交擊和兵器相接之音連串響起,拓跋玉毫不猶豫放開了劉黑闥的鐵拐,把飛撾威力展至極限,將三大高手全卷進點點光彩里,招招皆是精妙絕倫的絕技。
劉黑闥踏前一步,哈哈笑道:「讓我先和拓跋兄親近親近。」
劉黑闥等則全力調息運氣,準備再出手時便全力反擊。
眾人齊手夾腳把柴火弄熄時,剛出去窺察的崔冬掠回屋內,沉聲道:「遲了!敵人已把我們重重圍了起來。」
拓跋玉首次露出凝重之色,幻出千重撾影,封格了寇仲平平無奇的一。
諸葛武德道:「據我們所得消息,李淵自立為大將軍,以裴寂為長史,劉文靜為司馬,以大兒子建成、二兒子世民為三軍正副統帥,準備進軍關中。」
拓跋玉冷笑一聲,左手微揚,系索另一端的鷹爪立時化成點點芒光,潮水般灑往兩人,下面卻飛起一腳,踢向劉黑闥的下盤,變招時從容不迫,教人嘆為觀止。
眾人吃了一驚,只從這人耳朵之靈,便知對方乃一等的高手。
屋內雖斗得厲害,但屋外的敵人卻是全無半點聲息。教人莫明所以。
頓了頓又悠然道:「人家還忘了告訴你只要你們尚有一口氣,我們就有方法為你們續命,那時《長生訣》還不是手到拿來。」她的聲音既嬌且甜,又帶點外地口音,形成一種奇異的味道。
劉黑闥道:「可以這麼說,李密下面的人,做事都不擇手段,沒有人肯講江湖規矩。所以我們早預料他們不會放過三位。」
拓跋玉雙目寒光大盛,飛撾交叉www.hetubook.com.com點出,匯成一柱芒流,集中全力往疾退的劉黑闥激射過去,竟比對手仍要快上一線。
素素「哧」嬌笑,喃喃道:「長滿虯髯的嬰兒,模樣可笑死人呢。」
她悠閑地倚坐破窗,一足踏在窗台上,另一足垂了下來,搖搖晃晃的,好不寫意。
淳于薇向寇仲甜甜一笑道:「你的功夫還不錯哩!不過我們今趟來的除我們師兄妹外,還有師尊一手訓練出來的」北塞十八驃騎」,人人悍不畏死,動起手來,怕你們沒多少人能活得了。」
眾人首次對這手底狠辣無倫,陰陽怪氣的拓跋玉生出好感,皆因他有種重諾守信的氣度。只有重信諾的人,才會相信別人的信諾。
「啪!」的一聲,撾影激散,寇仲則悶哼一聲,往後退了三步。
此人天生豪勇,登時激起了眾人的鬥志。拓跋玉踏前一步,訝道:「原來閣下竟是竇建德手下頭號猛將劉黑闥,難怪手底這麼硬朗。但小弟卻有一事不解,明明大家可化干戈為玉帛,劉兄卻為何一力主戰呢?」
只從她出現的突然,便知她的武功絕不遜於拓跋玉。
拓跋玉笑了三聲。
諸葛德威談得興起,笑道:「你們想不想聽李密數楊廣的十大罪狀?」
徐子陵搖頭嘆道:「真是怎麼數都數不完這昏君的罪狀,若論禍國之深,這傢伙也算空前絕後。」
拓跋玉首次露出訝色,放過劉黑闥,飛撾一收一放,改往寇仲迎去。
淳于薇大嗔道:「師兄怎可如此數說人家,今趟是不同的哩!」
寇仲等哪想到劉黑闥甫見對方立即出手,均大感痛快。
寇仲道:「說真的,我現在手癢得很,很想大打一場,輸多贏少也沒什麼相干,但不打又有不打的好處。只是我們將《長生訣》埋在秘處,要費一番工夫才可去把書起出來交給你們。且問題是必須待我們解決了一些事情才可去辦此事,拓跋兄對此又有什麼意見呢?」
寇仲岔開話題道:「貴軍佔據樂壽,偏處北方,不知最近有什麼新形勢呢?」
劉黑闥的拐法已是高明之術,無論法度氣勢火候均達到一流境界,最難得是他有此豪邁勇悍、不顧生死的氣魄,使他拐一出便形成橫掃千軍的威勢。豈知這畢玄之徒,竟能以攻破攻,幾下手法便把他迫在下風,確是駭人之極。由此推之,可見畢玄之能負盛名,躋身域內外三大頂尖高手之列,實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劉黑闥啞然失笑道:「寇兄太謙了,沒有真材實料,哪有逃命的資格,而兩位不但能從字文成都手上把帳簿搶了來,又打得不可一世、氣焰衝天的字文無敵落荒而逃,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此女長得非常嬌俏,瓜子口臉,兩顴各有一堆像星星般的小斑點,予人俏皮野潑的感覺。秀目長而媚,烏靈靈的眼睛充滿不馴的野性,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寇仲,似乎其他人都並不存在般。
眾人再朝淳于薇望去,此女同時消失不見。
劉黑闥微笑道:「他們自己都是狼,那有什麼引狼人室的問題。李淵之妻就是鮮卑族的胡女,雖未若字文閥本身就是胡人,但也好不了多少。且李hetubook.com.com閥薰染胡俗甚深,實與胡人無異。」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臉臉相覷,無言以對。
諸葛德威介面道:「最使人憂心的是伏允之子伏騫乃不世之才,不但武功已達出神入化之境,還謀略過人,野心不下於乃父。」
一陣嬌笑自屋外傳來,倏忽間后左方大窗處多了一位頭戴垂以珠翠的帷帽,身穿寬大罩袍羅,裙下卻露出一對赤足的少女。
眾人這時形成了一個小圈子,保護著背起素素的徐子陵,成了壁壘分明的對峙之局。
劉黑闥拍腿道:「說得好,當今之世,除建德公外,誰不勾結外族,相互引援。兩位既有濟世之志,舍加入我軍外、尚有何選擇?」
諸葛德威道:「近期最轟動的三件事,就是吐谷渾的復興、李閥據太原叛隋,和李密使祖君彥傳檄天下數楊廣的十大罪狀。」
徐子陵和寇仲均欲發言,跟著卻把話吞回肚內去,因同時想到就算把書交給畢玄,亦包他看不懂。既是如此,實沒理由為此書送掉各人的性命。
眾人均想不到對方的鷹爪還可活動自如,詭異至極。素素尖叫時,諸葛武德和崔冬一扇一,已狂風暴雨的朝拓跋玉攻去。
徐子陵喝道:「《長生訣》並不在我們身上,拓跋兄若要強來,我們將寧死不屈,那時拓跋兄既得不到《長生訣》,說不定還有人要帶上損傷,請拓跋兄三思。」
只憑這下可令三個對手同時感到飛撾的威協,可知他確達到了「以招傳意」、純憑氣勢制敵心神的境界。
眾人同時色變,想不到來者竟是突厥高手,尚有畢玄的徒弟在其中主持。
徐子陵這番話厲害之極,擺明寧為玉碎不作瓦全的決心,配合寇仲一出手便迫退拓跋玉之威,確有一番懾人之勢。
驀地拐光斂去,原來鐵拐竟被拓跋玉其中一端的鷹爪「五指箕張」,抓個正著。
寇仲俏皮地問道:「是否每次都是不同的呢?」
這種在突厥人中非常流行的刀子,最利馬戲,刀型微彎,前銳后斜,沒有護手,刀柄處扎著布條,自刀起平剷平削,刀刃平磨無坑,由於刃身只有寸許闊,故極為尖利。而此女手上的腰刀顯是極品,在梁衍上的燈籠光掩映下,熠熠生輝,寒光浸浸。
劉黑闥知他是意在分化己方,暗呼厲害,卻毫不猶豫道:「假若拓跋兄此來只是商量借書,哪用出動這麼多人手,故顯然擺明是恃強索書,卻因多了我們三人,寇兄弟的身手又出乎你們意料之外的高明,才改變口風,改索為借。本人有說錯嗎?」
眼看劉黑闥要被他這全力一擊所傷時,寇仲暴喝一聲,人隨去,由左側硬撞往拓跋玉去。
諸葛武德道:「有多少人,是什麼人?」
徐子陵淡淡道:「我們會小心的。」
崔冬見寇仲沒有武器,把雙讓出一把,塞在他手裡。
拓跋玉哈哈笑道:「貴國有句話叫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弟今趟千里而來,是奉有師命,想向兩位借道家瑰寶《長生訣》一看,路途辛苦,兩位兄台諒不會教小弟失望吧!」
寇仲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徐子陵把素素縛回背上,大聲應道:「我兩兄弟仍是生龍活虎,拓兄!https://m•hetubook.com.com不!懊是拓跋兄,多謝你關心了。這麼夜還把我們圍著,惟恐我們會逃走,究竟有何貴幹呢?」
淳于薇笑道:「當然錯了,我們今趟南來,借《長生訣》只是其中-項任務,另一要事就是追殺惡徒跋鋒寒,割下他的臭頭回去見師尊,你這小子明白了嗎?」
此人年在二十五、六間,頭扎英雄髻,身穿武服,外加一件皮背心,樣貌俊俏,肩頭掛著一對飛撾,頗有點公子哥兒的味兒,乍看又似弱不禁風。
「當!」的一聲清響,劉黑闥悶哼一聲,硬被迫退半步,撞在門旁的破壁處。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肩上掛著的飛撾處,這種奇門兵器江湖上罕有人使用,兩撾形如鷹爪,中間系以丈許長的細索,一看便知極難操控。
劉黑闥應道:「只是無名小卒,怎配入拓跋兄之耳。」
眾人交換了個眼色,均感到畢玄不失一代宗師的風度。
諸葛德威笑道:「江湖間從來都沒像這一陣子般熱鬧,該是天運已至,故年青一輩中群雄並起,除黑闥外,近期風頭最盛者,男的有楊虛彥、跋鋒寒,兩位兄弟和一個自稱」多情公子」叫侯希白的人。但如論轟動,則無過於你們兩位。」
諸葛武德和崔冬都茫然搖頭。
「霍!」的一聲,拓跋玉的掌緣切在拐頭處,劉黑闥驚天動地的一招,立時威勢全消,還似吃了暗虧,閃電般改招換式,往後退開。
若論武功,劉黑闥肯定是在沉落雁那級數的高手之上。就算碰上杜伏威,亦有一拚之力。而諸葛武德和崔冬亦是一流好手的級數。但現在合三人之力,只能勉強抵著扭跋玉,可見畢玄隨便派出來的一個徒弟,已是杜伏威那層次的高手,教他怎能不大吃一驚。
兩師兄妹一硬一軟,尤其拓跋玉曾展示力壓群雄的身手,確對眾人形成了強大的壓力。何況外面仍有至少十八個由畢玄訓練出來的硬手,強弱之勢,顯而易見。
眾人的眼光卻落在她正在手上把玩、造型奇特的腰刀去。
劉黑闥正要說話,寇仲色變道:「有人來了!」
劉黑闥本身用的是單拐,但卻另在大衣內擺藏了把長達尺半的鋒利短劍,遞了給徐子陵。
素素則嚇得驚呼一聲,閉上美目。
眾人都停了下來,不發出任何聲息,唯一可聞就是素素緊張的呼吸聲。
劉黑闥低聲道:「他似乎不知有我們混在這裏,誰曾聽過這人?」
拓跋玉戰法之高明,招式的狠辣,手法的奇奧,均使人膛目叫絕。
崔冬笑道:「聽說此人出生時臉上便長了虯髯,故從少便以虯髯示人,這麼荒誕的事,只有胡狗才想得出來。」
拓跋玉一揖到地,朗聲道:「就此一言為定,小弟告退了。」
淳于薇插入道:「你這人真有趣,逗得人家很喜歡你啊!眾人聽得目定口呆,想不到這嬌俏可人的少女會公然向一個陌生男子表示歡喜對方。拓跋玉笑道:「敝師妹一向是這麼但白,不過她歡喜的人實多不勝數,寇兄莫要認真。」
諸葛武德和崔冬失聲驚呼,但因拉遠了距離,又處在退勢,救之已是不及。
寇仲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像魚兒般倏地斜閃三尺,來到了拓跋玉的正m.hetubook•com•com前方,攔在拓跋玉和劉黑闥兩人之間,鐵化繁為簡,老老實實的一照頭向拓跋玉擊下去。
寇仲欣然道:「請快說!」
黃昏時分,大雪又開始由天上灑下來,寇仲等一行六人,走了足有四十多里路,又怕素素抵不住風寒,恰好遇上一所因戰亂荒棄了的莊園,眾人遂佔用其中一間破屋,燃起柴火,圍坐取暖。
寇仲想起咋晚聽得沓雜蹄聲的事,問道:「劉兄昨夜是否一直追蹤我們?」
拓跋玉哈哈笑道:「我這師妹一向被師尊寵縱慣了,各位請勿介意。今趟小弟奉命來求《長生訣》,並非強取硬奪。師尊有言,把《長生訣》翻看一趟后,立即歸還,兼且可傳寇徐兩兄每人一手絕藝,請兩位兄台勿誤以為家師只想佔人便宜。」
拓跋玉不屑的冷哼一聲,右手移到飛撾系索正中處,微抖一下,兩端的鷹爪立時化成百千點光影,水銀瀉地的往靠貼牆壁的劉黑闥灑去。左手同時拋起燈籠,一分不差的安然落在梁珩上。
拓跋玉卻是全身一震,亦往後移了半步,眼中射出森厲神色,與俯腰弓背,狀若猛虎的寇仲互不相讓的對視著。
劉黑闥哈哈一笑道:「兵將難免陣上亡,若上天註定我劉黑闥要戰死於此,老子絕不會皺半下眉頭,多言無益,再手底下見個真章好了。」
他們中只有徐子陵明白寇仲是被拓跋玉激起軒昂的鬥志,忘記了生死,步進井中月的境界,使出遠超平時水準的招數,把從游魚學來的身法,配合《長生訣》的奇異內功,一舉制著了拓跋玉的凶焰。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沒趣,原來真實的情況竟是如此令人泄氣。
崔冬遣:「我們也弄不清楚,兩位腳程真快,背了素素姑娘仍可一口氣走這麼遠的路。」
閃了閃,已退出門外。
諸葛德威如數家珍的一口氣道:「就是一弒父;二亂|倫;三荒湎酒色;四建宮殿樓台,奢侈浪費;五苛捐雜稅,壓榨百姓;六巡遊天下,建造長城;七征伐高麗,窮兵黷武;八拒直諫,殺直士;九賄賂成風,君子在野,小人在位;十言而無信。哈!」
劉黑闥見他神情堅決,只好閉口。
劉黑闥施出壓箱底的本領,下面以腳御腳,上面則借爪拐交纏與拓跋玉硬拚內勁,務求牽扯對手,使諸葛武德與崔冬有機可乘。
劉黑闥也是了得,臨危不亂,知對方是不讓自己有調息機會,一個旋身來到門口處,這才揮拐擊中如影附形追來的飛撾上。
另一鷹爪則望劉黑闥抓去。
寇仲和徐子陵想起李秀寧當日以胡服會客,更無話可說。
拓跋玉目光掃過眾人時,寇仲等無不生出奇異的感覺,似是對方目光中帶有某種無形而有質的異力。
第一聲尚在屋外遠處,第二聲已到了門外,第三聲響起時,拓跋玉舉步跨入門來,就像來探朋友的悠然自若,左手還提著個燈籠。
一直沒說話的素素開腔道:「若把書給了你們,你們能否保證不再來煩我們哩?」
說話間快若飄風地倏忽欺到劉黑闥左方死角位,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法,肩上飛撾其中一端的鷹爪,脫肩飛出,發出勁歷的破空聲,疾電般繞了個圈,朝劉黑闥下陰抓去,手法陰毒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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